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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1979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千意
这样想来,难道说谎的人,都是站在自己角度为别人好吗?人又不可能如此的善良,可是,难道谎言还分好坏吗?我想,谎言应该都是不好的,只不过害处有大小而已。
我必须独自承受自己的暗自悲鸣,因为是自己幻想所导致的,当然要自己承担。
“你最好听的话就是瞎话,我爱听,你可以在心里划一小块区域,偶尔藏着羡慕,可是别让我知道啊?”说着,她的手开始下移。
看来梁凤书知道我很多话都是谎言,她选择性的允许我说谎,她以她自己的切身要害分辨哪些接受,那些不接受。就像她自己说的“最好听的是瞎话,我爱听”,这不就是吗?人不只要说谎,还会主动喜欢听谎言,只要谎言能让自己愉悦,又没有实体伤害,就能接受。
主动喜欢上谎言,这会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呢?记得陶春兰教育孩子们时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要是为了自己愉悦,一味的喜欢听谎言,生活渐渐地就会落入谎言的陷阱之中,可能到达回头无路的境地。
我希望梁凤书只接受我一个人的谎言,拒绝其他人的一切谎言,要么忽略,要么拆穿,我就是这么自私。
她的手和嘴在影响我的思绪,可是我觉得舒服,我的暗自悲鸣感暂时被她压制住了,我的幻想也被她暂时掩盖……
一场酣畅淋漓的沙发运动后,很奇怪,暂时听不见自己的悲鸣了,窗外的风好像回乡过年去了,我用脚趾夹着窗帘拉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已经从睡房拉来被子,把我们罩住,就像一张无法挣脱的网,网内有柔情,她娇羞说道:“要命哟,对面看得见。”
我用脚尖把窗户也打开,我必须让风看看我的幸福快乐,可是风不见了:“看见能怎么样?诶,怎么没有风了?”
她从被窝里探出头,像乌龟一样伸出脑袋,尽量的拉长脖子看一眼窗外,又滑落入我怀中:“没风也好,说不定今天会出太阳呢,冬日暖阳,今天初一,新年第一天,怎么也得出去逛逛吧?要不要叫上李木和依依一起到阳光酒店吃饭?他们一定还没有进过这样高级的酒店。”
她当然不知道我为什么希望风还在,风太过聪明,使我没有对它的嘲笑进行反戈一击,我想,它要是看见我此刻的幸福,它会更仓惶的在都市里咆哮。
“算了吧,少见一些奢侈,少一些幻想,他们可能更快乐。”我是以我的切身体会替李木和依依着想,享受多了,幻想更多,生活却又那样残忍。
“嗯,你这想法倒是很对,要是养成习惯了,他们经常过来找我们,也不好。”梁凤书还是从我们自己的厉害上考虑,这就不如我伟大,我是替他们俩考虑。
我在她的脸上掐一把:“你这个狠心的家伙。”
她撑起被子,俯瞰着我,两个山峦倒挂着:“是我狠心吗?我狠心吗?”
糟糕,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的实话,看她的表情,她对我这实话很是不满意,果然还是谎言让爱情更美好,我又开始说谎话了:“不是,不是,这是一种夸奖方式,我的老婆多善良啊!”
“根本就不是。”她提高嗓音,没有走远的风肯定都听见了。
“根本就是。”
“根本就不是,你说,我狠心吗?”她一副蛮狠的样子看着我,佯装生气地拷问我。
果然,一句实话,自己要想更多的谎言来掩盖,这需要更大的耐心和想象力,好在我书看得多,话也是文字组成的,我很擅长。
我必须要温柔一点:“这确实是为他们好,当然,也是为我们好,凤书乖。”
她鼓起脸颊,依然装着很是生气的样子。
我握住山峦:“别生气,别生气。”
她继续维持着生气的样子,恶狠狠地问我:“你不怕吗?”
“怕,当然怕啦,来来来,让我亲亲。”我捧着她的脸。
她偃旗息鼓,跌落下来,有些失望的说道:“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怕,你可能以前怕我,你现在一点都不怕我了。”
我又说了很多谎言才使得她高兴起来,真是累啊,生活不易,爱情更不易,要使爱情保持甜甜蜜蜜极其不容易。
“酒店的券还多吗?”我问她,我想起了别人送的礼,是的,有人要送我礼啦,没想到大家对算命的人这样尊重。
让我们自己花钱去阳光酒店消,还真舍不得,那些找我算命的人中,好些人都神神秘秘的,在我算得他们觉得很是准确时,有几个人都送给我酒店可以当作现金使用的券,是给了钱后额外的礼物。
耀仔介绍来算命的人,钱分给他百分之四十,额外的礼物从不给他,他不在乎。也有少数不是他介绍来的,我还是分一部分钱给他,一点点,是一个规矩和礼数,他也不能计较,我相信继续下去,会有更多的人介绍过来,而且不用通过耀仔。
“还有呢?客房的券也有,我们要不要去住住,享受几天,反正这几天没有事情。”她又接着、带着遗憾说:“要是把这些券都换成钱就好了。”
“你怎么也学我穷人气息啦?要是被人知道,还不被人看扁了吗?”
现在的梁凤书和我一样害怕没钱,是我连累了她,她本可以不用担心没有钱的日子的。
“我知道,我就是这样想想,当然不会这样去做啦。”她说这话的时候,很有打细算的妇人模样。





始于1979 第063章那些白色的意义
新年第一天,我无暇顾及李木,只是我的幻想里竟然也有依依,更让我感觉到罪过的是,幻想起依依被他二叔侵犯的场景,想着,又很是让我遗憾和可惜,那么好的姑娘,多高挑曼妙啊!真是羡慕李木,真是狗屎运好,全靠我给他钱,让他有模有样,想到这些,我又很心痛。
算了,依依不跟李木,还是跟我不会发生任何关系,说不定这一辈子都不会认识,我在心里安慰自己,又想着,李木与我一个妈生的,总算是没有流外人田,露露和小芬才真正可惜。
要是这辈子我自见过梁凤书多好啊,一定没有这些幻想,唉,还有肖玲玲呢?想到这里,我又有些痴呆样。
她伸出一根芊指,轻轻的敲击我的额头:“又想什么呢?到底去不去住啊?现在正是酒店生意不好的时候,人都走了,最清净就是这个时候了。”
“去,住几天,要高一点的房间,我小时候啊,每逢初一要登高,你小时候初一干嘛呢?”
哎,又多问一句,勾起她想家的情绪,她站起来,在厕所门口回头对我说:“你不是很有想象力嘛,你自己想,你等着啊。”
看她的表情,听她的语气,我确实又不该说出心里的实话,这无意中从心中抖搂出的话,总是这样不合时宜,为此,又要付出一些力,才能弥补过错。我愿意弥补,我希望自己的爱人不要有丝毫不高兴,她为我付出那么多,我多说几句谎言算什么。
“等等我,一起洗。”必须要强悍地安慰她,她第一次在新年远离家人、故乡,况且是我造成的。
高高兴兴出门,她对我的安慰很满意,我们的爱情已经跨年啦,我也很高兴。
洁白的床单、洁白的浴缸、洁白的马桶、洁白的洗手间台、洁白的浴巾、洁白的毛巾,真是干净啊,满眼的洁白,在我的故乡,很少看到这样的洁白,如此的白,经不起山村里的黄土、锅灶灰的印染,少有人会选择白色,只有清明节时,坟头上的纸幡有如此的洁白。
故乡的洁白色飘在空中,这里的洁白色给人享用。
我们坐在舒适的客房里,享受着本该有钱人才能享受的待遇,那时候想,要是我自己花钱,绝对不会花这么多钱住这样的一个房间,一天的住宿够买几头肥猪了,那么是什么人在花钱住这里呢?他们很多长得还没有耀仔看着顺眼,那些进进出出的姑娘们却没有一个不漂亮,当然,也有“膀大腰圆”、“低海拔宽纵深”的妇人,突然觉得自己太过以貌取人,都是人,难到要长成一个模样吗?酒店是不以貌取人的,酒店就认钱。
年轻人,或许都如我一样,就爱瞎琢磨一些对经济建设完全没有用的问题,比如说,当我真正住进酒店时,开始想为什么这些人有这么多钱,为什么我们村里那些人都挣不到这些钱,这些老板都会按时给他们的工人足够的工资吗?为什么感觉细皮嫩肉的人特别有钱,那么多皮糙肉厚、满身污泥、含辛茹苦的人,没一个能享受这样的洁白,也没有钱。
我也琢磨,为什么酒店房间里这么多东西都是白色的呢?在我的故乡,白色可不吉利,难道有钱人与穷人的讲究不一样,有钱人特别喜欢穷人送殡时的颜色?或者是穷人弄错了,送殡应该红色,生活应该白色。
在年前,我曾有幸到这家五星级酒店的客房来过好多次,不是来住,我住不起,是有些找我算命的人住在这里。给人算命能听清楚就行,就像李瞎子在街头照样给人算,梁凤书谋划着我与李瞎子不同的路子,让我别太过随意,要学会提出要求。
也主要那些找我算命的人,他们也希望算命时别让旁人听见,最好的方式当然就是在酒店客房,都是都市的外来客,成交以后各走各,简单潇洒。这很容易理解,我没有算命的档口,找我算命的人不可能让我去他们家里,应该是出于安全考虑,谁都想尽量隐藏自己;去人家办公室也不好,被人知道请算命的人上公司,这很不成体统。
他们喜欢算命,却又很刻意地不愿意光明正大地算命,使我的职业显得很不光一样。光不光我倒是不在乎,我需要钱,况且我也是凭自己本事挣钱。
正大光明可能没有那么重要,特别是在面对残酷的生活时,陶春兰是正大光明地活着的,我的师傅也是正大光明的活着的,可是他们都很穷。
我的师傅李瞎子给人算命时,是光明正大地进行的,从不躲躲藏藏,找他算命的人也正大光明,我发现,穷人与富人处处不一样,这就是明显区别。
在最穷的时候,师傅算命甚至主动出击,问别人:“算命吗?算命吗?”
我也很渴望钱,却没有勇气主动出击,我依照梁凤书的策划,总是要装得高高在上的样子说:“算命啊?”我抛弃了师傅的传承,挣到更多的钱,我正在脱离穷人的习惯,这不,我也在新年第一天来享受这些白色了。
梁凤书就给我定了规矩,在两个地方完成算命过程,一个是耀仔的办公室,一个是酒店客房,还必须是高级酒店的客房,这样双方都放心,必定那是一个危机四伏的年代。
找我算命的人看着都很有派头,至少很有钱,我一直以为这样的人离我很远,后来发现不过只隔着一个耀仔,或者别的一个介绍人。
对于算命这个事情,虽然我才不到二十岁,我是很自信的,每次出来之前,梁凤书都会给我鼓励,其实是她担心多余了,为了钱,我什么都不怕,我那样渴望过钱。价格是我和梁凤书商量好的,这一点来说,她比我了解这些人的心里,一千元起,先付钱,中途增加问题时,看着情况再加钱,怎么给人算,原则我把握,必定梁凤书不懂算命。
最少一千元,我当时觉得是非常非常贵了,相当于找一个露露那样的姑娘过夜的价格,但我可能只用最多半个小时就能挣到这个钱,仔细想想,找露露过夜的人,真正用露露的时间可能还没有半个小时,她自己说的:“我还没进入状态,他们就结束了。”我和露露都是用自己的本事挣钱,她们用年轻漂亮,我用李瞎子教我的本事。
很多时候,耀仔早已先讲好了价格,或者会告诉我多少钱,这样的情况下,就要高很多,五千、上万都有过。
耀仔是极其善于营销的,一次我听见他打电话告诉别人:“算得绝对的准,啊,我就是最好的证明,他说完才一天,就真的出事了,你说准不准?……放心,不准不要钱。”
有时候耀仔陪我一起去,有时候对方要求我一个人去,耀仔也极其热情的愿意派他那些小弟和我一起去,我和梁凤书都不同意,总觉得身边站着一个身上画了画的人有失斯文,所以梁凤书陪我去,然后让我一个人进房间,她在酒店某个角落里等我。
每次刚到客房,就能看见他们怀疑的目光,觉得去的不该是一个年轻人,虽然穿得端庄斯文,可与“神算”好像联系不上。而我会在几分钟内打消他们的怀疑,拿出六个古钱币和卦筒,从卜卦开始,这个环节控制在十分钟以内,结束后,就能镇住他们了,怀疑的目光会变成惊奇的眼神,最后,他们大多还会要求留下我的电话号码,亲自或者派人恭恭敬敬的送我到电梯口。
找我算命的关心最多的三个问题:升迁、财运、化解凶兆,我通过三招解决他们的三个问题:卜卦、生辰八字、观面相,最后落到趋吉避凶的问题上,一般是需要加钱的,加多少钱,五百至一千,我不会让他们加太多,诚信很重要,陶春兰说过:“不可能一锄挖出金娃娃。”
我是一个很让人信任、放心的“神算”,首先我的穿着打扮就超越我的大多同行们,名牌正装,不故意装神弄鬼,最重要的是,不问对方身份,不问真实姓名,不浮夸,不吹牛,不东拉西扯,捡要紧的说,别人不说的不追问,整个环节干净利落。
当我和梁凤书入住这家高级酒店的客房时,与从前匆匆来匆匆去的感受当然不同,却也不觉得住在如此贵的酒店里,比我们租的房子里好,唯一我觉得的好,在这个窗边和租的房子的窗边,看到这座城市的样子不同。
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城市,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突然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住这里,让高人一等的幻觉变得更清晰一些,花了高于绝大多数酒店的钱,体会脱离群众的优越感,看着远处街道上的行人,就像看忙忙碌碌的蝼蚁。
梁凤书用她的柔情囚禁着我,一起坐在洁净明亮的窗边,展望新的蓝图,没办法,我听她的。#####《陌生与孤独》
作词:杨千意
清晨,
小雨淋湿了那一条路。
我左顾右盼,
在雨中那样的无助。
那是一条泥泞的路,
雨水裹挟着腥气,
牢牢地拖住我前进的脚步。
我无法前进,
我无法冲进钢筋混凝土浇筑的都市。
我不想前进,
我想再闻一闻这个世界腥气的温度。
啊!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相遇。
谁会相信挂满丝带的许愿树。




始于1979 第064章她们无人庇护的伤痛
初四,露露和小芬回来了,使我和梁凤书都觉得非常意外,那时的机票挺贵的,回去才几天,就像逃亡一样又回到异乡,脸上都带着伤,可能身上也该有伤,坐在我面前,只能看见她们的脸,眼中有悲凉,比脸上的伤更让人心痛。
我想伸手去抚摸她们的淤青,给她们一个深情的拥抱,我不能,只好很心痛的叹一声:“怎么会这样?”
梁凤书拿出消肿祛瘀的药水给她俩涂抹,这些药水本是预防我喝醉以后,万一摔伤了用的,我从没用过,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
计划元宵节后才开档,外面也逛够了,我和梁凤书都窝在我们的出租屋里,享受难得的清闲,又可以抱着书看到天明,直到中午,我们都还没有起床,听到敲门声,让我很是意外,以为有人春节钱不够花了,在这个时候查房。我们是不怕的,在这里混了半年,不只证件齐全,认识不少能钱办事的人,当然,能钱的人大多都能办事情,我是带着埋冤和厌恶去开门的。
打开门那一刹那,看到是露露和小芬,使我惊讶的叫起来:“凤书,快起来,露露、小芬来了。”随后我跨出门外,向楼梯上下展望,不见其它人,确定只有她们两个,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我想的是,可能她们家人扛着锄头镰刀,押着她们来取回她们放在我们这里的钱,那是一笔山村里足以称为“巨款”的钱,年前回家前,露露十万,小芬二十万,都交给梁凤书存着,她们可能只能相信我们。
我在门外谨慎的举动,使露露和小芬嘴角闪过一丝笑意,那笑很疲惫。
没有行李,两人各背着一个临时的小包,更没有带一些她们故乡的乡土特产回来,头发也没有仔细打理,身上的外套看着像男式的,又像是临时在地摊上买的便宜货,露露脸上的淤青有好几处,小芬看着好一些,只有嘴角红肿着,她们俩就像仓皇逃出恶魔窟的幸运儿,完全没有从前我们一起嬉戏的美人样子。
梁凤书代替我抚摸她们的伤,命令我给她们俩倒茶水,她拿出本给我准备的药水来,刚往她们的伤上涂抹时,露露和小芬同时哭起来,那是一种憋屈、忍受屈辱和煎熬很久后的痛哭,如劫后余生般的心有余悸,三个女人抱在一起,使梁凤书也悲伤得说不出话来。
我也想上前一起抱着哭一场,我心中的美人变成这个样子,当然很让我悲伤,为了我自己的幸福,我没有上前去一起拥抱,只得站在旁边发出一声叹息。
我的叹息声让她们在沙发上坐下来,心情也平静许多,只是露露和小芬的手依然有些颤抖。在喝茶时,吃茶几上春节特别买的糖果时,她们的手确实是颤抖的,以前从没有见过她们如此模样,我和梁凤书聚会神的,听她们悲泣着讲述变成这副模样的缘由。
事情并不曲折,露露和小芬在腊月底坐飞机回故乡,当然,飞机以后还得坐汽车,汽车以后还得走山路,然后才能到达她们的家。
一年以来,露露说寄回家里好几万块钱,小芬也寄回去一两万块,她们是对家有贡献的功臣,带着思乡、思念亲人的心回去的,应该还有为家里挣回钱的自豪感,算是“荣归故里”。
露露先说,她家里有一个举办过婚礼,没有领结婚证的男人,这在农村等同于已经结婚,并且有一个已经五六岁的儿子。在露露回到家的第二天,她和男人发生了一场争吵,因为钱,她男人觉得这一年寄回家的钱,比头两年少了很多,怀疑露露在外隐瞒了什么事情。
露露给她男人解释,说这一年行情不好,常常严打,所以少挣了不少钱,期间还被抓过两次,也花了钱才能平安出来,寄回家的钱当然就少了很多,不光解释,还把存折拿出来给她男人,让她男人自己去查看,看是不是没剩什么钱了。
她的男人虽然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甚至都没有走出他们那个镇,带着浓厚乡土气息的农民,却很有智慧的怀疑露露的话不可信。他应该是富有逻辑推理,根据往年露露带回家的钱,对比当年带回家的钱,从而断定露露说谎。又没有改朝换代,怎么就少挣了那么多钱呢?虽然前几年露露挣回家的钱,让家里修了楼房,买了摩托车,家里还增加了很多从前没有的家电、家具,家里还用剩余的钱修了鱼塘,连猪和鸡鸭的窝都重新修过了,但他的男人觉得功是功,过是过,功不抵过,当作儿子的面,他男人打了露露,可能他男人也想借此机会教育儿子不要说谎。
在露露被打的时候,她五六岁的儿子很茫然的站在一旁,因为露露常年在外,她的儿子看她的眼色都透露着陌生感,在母亲挨打的时候,他还那么小,当然帮不上什么忙,他一定是站在旁边观摩,五六岁的孩子,正是该好好学习的时候。
在露露挨打一会儿以后,他男人的父母听到动静,从几根田坎外赶来,对结束这场夫妻内部战争起到极为关键的作用。他们表示,夫妻打架是正常的,但他们劝说他们的儿子,下手要有轻重,真打狠了,打变形了,留下病根了,以后怎么出去挣钱?作为长辈,他们也劝说露露,要学会爱家,不要三心二意,要把每一分钱都交出来,夫妻之间,应该是没有保留的,怎么能欺瞒呢?看在儿子的份上,好好挣几年前,再不抓紧机会,很快就老了,老了还怎么挣钱?到时候不还是要靠这个家养老吗?
露露的男人在权衡父母的话以后,也为了以后能扩大入,终于停下了打露露的手,拿着露露带回去的钱,办年货,欢欢喜喜过大年。
他的男人会不时的提醒露露:“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外面的事,你都是陪人睡觉挣的钱,我计较你了吗?为何钱还不按时寄回家?”
为了过年能太平一点,露露选择了忍气吞声,必定挨打是很痛的事情,当然要多忍耐才能少挨打。
大年初二,在尊重传统文化的原则下,露露和他的男人买着礼物,带着儿子,骑着露露挣钱买的摩托车,去几公里外的娘家拜年,在去之前,严格教育了儿子,不要说出母亲挨打的事情。其实就算露露父母知道了,而且极有可能是知道的,农村的风言风语传得很快,怎能不知道,但是露露的娘家也不会因‘这点小事’责怪女婿的,女婿丰厚的聘礼都快花光了,正所谓‘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软’,加上古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为已经是别人家的人大动肝火不值当,所以露露已经没有人为她伸张正义。
关于打老婆这件事情,当地派出所也不会管,他们会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夫妻床尾打架床头合”……在诸多古老文明神传承庇护下,打老婆的男人没有什么耻辱感,也没人管得了,除非打成一具尸体。我们这片土地,从古到今一直秉承‘家丑不可外扬’的神,如果这事闹到派出所,回家后,老婆会被打得更惨,这些道理,露露也是知道的,只能忍气吞声。
拜年回来以后,他男人勉强和她进行了一次夫妻仪式,可能他男人在做那件事情时,脑海里想起了什么画面,所以在结束后不久,又以钱的名义打露露,这一次比年前更激烈、力度更大、持续时间更长,是一次富有诚意的打老婆,很用心,不惜余力,也借此机会,强烈而富有正义的再一次诠释了家里谁是一家之主。
露露说她没有还手,而是想到了死,宁愿那一夜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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