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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1979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千意
梁凤书阴沉的看着我,语气悠长地说:“你的意见呢?”
“凤书,你别这样看着我啊,我害怕。”
她换了笑容说:“好,乖,你说吧。”
“我是这样看啊,我们现在也不缺过日子的钱了,小芬愿意退出红尘江湖,我们应该都不希望露露一个人继续下去,但是她又不能没有神寄托,不如,不如生个孩子吧,她以前的孩子也几年不见了,再生一个,反正我们的房子也快装修好了,她就在家带孩子,帮我们看家也好啊,这样她也有了寄托,关键是选一个父亲就行。”
露露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一直瞄着我,她的眼神好像在告诉我:“麦子,你要挨骂了。”水汪汪的深情,还带着同情心,还有暗自等着看我挨骂的欢喜。
我说话的时候,梁凤书的头仰在沙发背上,像是牛排吃多了,让她有些饱后的昏昏欲睡,又像是在打量天花板上那盏仿古欧式水晶吊灯,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知道,她一定是在想着怎么教训我,故意不让我看见她的表情。
虽然我离家已经五年了,可我还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少年,依照虚岁算,也才二十二,对于养孩子这个事情,我是完全不懂的,以我对养孩子的了解,差不多就是我自己和一母同胞长大的经历那样。
印象中觉得养孩子这事,好像没什么技术含量,孩子刚生下来时的几个月吃母乳,露露那么丰满,这方面肯定没有问题,我几乎能想象到,她鼓得那么大的两个,一个孩子肯定还吃不完,要是担心浪,我还可以帮着吃一点,这样还能节约我几个月的牛奶钱,要是梁凤书不反对,我都不用她挤给我,我自己亲自去吃就行。
孩子断奶以后,一日三餐给碗饭吃,孩子能吃多少呢?我们不像陶春兰家那样缺吃少穿,每天都剩那么多菜,那些剩的菜能养好几个孩子了。买的房子也不小,我们三套房子又挨着,孩子可以到处爬,然后到处跑,然后上学,我小时侯不就是这样长大的吗?而且还有露露单独照料,怎么就不能生一个呢?
想想梁凤书跟我在一起快四年了,做了起码超过一千次了,她也没有怀孕,偶尔有那么一刻,我以为梁凤书她自己生不了孩子,所以她也不要露露和小芬生,今天说到这件事情,我又开始这样想了。
我是不急着要孩子的,甚至没有觉得一定要生孩子,可是别的女人做完都怀孩子,梁凤书为什么就没有呢?我当然会瞎想,露露和小芬陪不同的人做,没有怀孩子,那是她们刻意避了的,我和梁凤书并没有避过,要么就是梁凤书修炼过什么不生孩子的绝学,不由得使我想到了天山童姥,可是梁凤书没有武术造诣,不然我早被她打残了。
小芬两个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样大,对我说的话可能觉得太意外,她这样瞪着我时,我感觉到心跳变快了,让我有想融入她身体的冲动,但我克制住了,这种刻意的克制已经习以为常,对于探索另一种没有尝试的快乐,和无法预料梁凤书会怎样对付我,我一直都是选择了克制自己,万一她要‘水漫金山’,我可挡不住,又或者她要把我以后都镇压在塔里,那样更糟糕,所以还是保持克制最安全。
我已经没有继续说下去了,梁凤书依然仰着头,小芬瞪着大眼睛,黑眼珠不停的往梁凤书方向滚动,暗示我小心一点,搞得梁凤书像母老虎一样可怕,她那样娇媚玲珑,与母老虎是扯不上联系的,虽然她偶尔会发怒,几年共度下来,我知道,她是舍不得为难我的,或许这叫真正的爱情。
小芬见梁凤书没反应,她娇滴滴的细声说:“露露,你愿意吗?像哥说的那样。”
我以为露露要说愿意,或者为什么不愿意,再不然是为孩子挑一个怎样的父亲和我们商量。她斜着抬眼看看梁凤书和小芬,再看看我,软绵绵的缓缓说道:“生孩子该多少钱?”
她的回答让我匪夷所思,钱当然是很重要的,那是以后顺理成章所要谈论的价格,但首先不是应该考虑和谁生孩子吗?我必须得承认,我曾独自设想过,让她们都怀上我的孩子,让别人付钱,这个设想算不上冒险,唯一的难处不过是梁凤书这一关而已。
露露的回答,让我开始重新审视她的灵魂和智商。穷苦得没有任何希望的人,美貌是她改变命运的唯一希望时,我不觉得她们为了钱,与不同的人‘谈恋爱’会玷污灵魂。她们与我一样,在山村里长大,上学那几年面对的也是‘小商贩’一样面孔的老师,‘四个现代化’、‘为了祖国的繁荣富强’等等大道理不懂得,也顾不上,换个角度想,她们也是‘人民’中一份子,自己富裕了,就是为‘脱贫事业’做贡献。
穷困的家境使她们过早的跳入社会的熔炉中,要么做一个挣扎在生活中的‘本份人’,要么利用唯一的长处——青春貌美,换得一个像样而稍微体面的生活。自己不往美好生活上奔,没有谁会是救世主,上天更不会掉‘馅饼’,这是社会这个熔炉教会每个人的道理,这个道理不用学,残酷的生活会让人‘无师自通’的。
非要说女人出卖自己换钱,就是玷污灵魂,那么谁不是在出卖自己?如果利用自己的青春貌美有错,对不起的不过是自己,最严重也不过是亵渎了人类自创的‘爱情’两个字,世间那么多字,字典那么厚,只玷污两个字又能有多大罪过?
利用权力和钱权的‘勾肩搭背’呢?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凤毛麟角’,其危害和污染程度不知比‘妓女’大出多少个万倍。明里都对妓女口诛笔伐、围追堵截、张网待捕,暗里到处寻花问柳、‘金屋藏娇’,其实都是同一批人,不都是可怜虫么?





始于1979 第089章生孩子该有的价格
尽管我如此的体谅露露她们,她的回答仍然让我觉得有些亵渎灵魂,连带着显得智商也低下了。灵魂污浊不堪的人,大多智商都很高,露露不是,露露在生孩子这个问题上,把灵魂和智商都抛弃了,使我担心孩子将来‘不健康’。
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我没有宏图霸业的梦想,只想解救几个红尘中受难的姑娘,这应该没有错,上天或许该为此给我一个鼓励奖,必定我是在‘设身处地的为她人着想’,露露的回答让我感觉到救人的艰难性。
梁凤书伸个懒腰,慢慢的站起来,面无表情,显得有些疲惫,低语一句“你们先聊着,我去厕所”,留下一个玲珑有致的背影,把我们三人的目光,抛弃在古典水晶吊灯的灯光中。
还好小芬是读过一些书的人,把目光从梁凤书背影消失处挪回来,盯着露露,埋冤道:“说你什么好呢?麦子哥冒着被嫂子骂的风险,替你谋划这件事,你倒好,首先关心的是钱,嫂子直接无语了。”
露露起身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去,满脸愁怨:“我又错了么?生孩子不是该有一个价格吗?”
此刻已经不能就此再讨论下去,在梁凤书回来以前,我必须把这话题暂停了:“这个事情也不急,露露,你先考虑跟谁生吧,慢慢想,以后慢慢商量,钱的事情我们帮你斟酌。”
她真是个‘坏孩子’,此刻倒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了,含情脉脉,又眼溢委屈的看着我:“哥,你偏心,小芬的事情一说就成了,我的事情怎么就要拖着呢?没有一个价格,我怎么物色人选?这得两厢情愿吧?总不能我先把孩子怀上了,再给人要钱?”
她这样一说,逻辑上还真不能怪她的错,看来事情总是有两面性,我考虑的是灵魂和智商的事,她考虑的是自己要面对的事,看来我是错怪她了。
我端起咖啡,做出思考的样子,心中大概算一算。我每月算命大概入是三五万,一年下来五六十万是有的,而且正在稳步递增,露露和小芬的入比我少一些,一年也有六七十万的净,加上首饰等附带入,可以说是年入百万。荔枝公园西面的房子是九九年买的,梁凤书挑的最靠公园一面的三套房子,价格也最贵,每平米七千多,这两年她们挣的屈辱钱,以及我和梁凤书挣的钱,全部被这三套房子掏空了,今年这半年挣的钱还得考虑家具家电的事情,估计也会所剩无几。
露露要是以后不能再挣钱,单独看家带孩子,以眼目前的生活标准,怎么也得个二三百万才能把孩子养大,这个钱可能男人还不愿意一次性拿出来,首付过后,要是以后有变,也是一个麻烦事。我这么一算,才发现梁凤书一直不让她们生孩子是对的,男人没有几个靠谱的,况且这是‘非婚生子’。再仔细一想,尽管隐患很多,露露这智商,不这样,这辈子又能怎么样呢?
我抬眼望一望,玲珑有致的身影还没出现,把头往前伸,低声说道:“起码得先付五十万,两年之内,买房子的钱也得算那个人头上,每个月还得有一笔生活,明白了吗?凤书那里,我去给你说,物色的人可千万要和凤书、小芬商量,让她们帮你把把关,这事就这么说了,一会凤书回来,别再说了。”
露露不停的点头,小芬两个眼睛如灯笼一般看着我,表情显得怪异而美丽动人,使我有些胡思乱想。
梁凤书回来,完全不提刚才生孩子的事情,好像从没有谈论过一样,靠着我坐下来,马上问道:“明天你自己去火葬场吗?不,我要去。”
她的这话基本上是废话,我在她心目中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什么地方也不能让我独自出动,好像我去的每个地方不是虎穴,就是魔巢,她是宁愿不上课,也得开车送我去给‘大爷’们算命,不能进房间,就在车里等着,真正实现了她最初的诺言“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
露露和小芬马上异口同声的说:“我们陪你们一起去。”
看着她们娇媚的模样,我马上说道:“你们还是别去了,肯定社会人多,你们去了弄得人心猿意马的,麻烦,在家里等着,煲好汤等我们回来,凤书,你说呢?”
梁凤书趴在我的肩上,看着外面模糊的夜色,细声说:“对的,露露、小芬,你们还是别抛头露面的好,那不是一个好场合。也别回家去煲汤了,就在这酒店等着吧,去了那种地方,我们也别直接回家了。”
我一手抚摸着梁凤书的秀发,一手指头轻弹酒杯,那眼神暗示露露和小芬,她们马上明白了,端起酒杯来,重新进入开心的把酒言欢中。
回到房间以后,我极其主动的把梁凤书抱入浴室,从浴室一直折腾到床上,激情过后,她的埋冤要温柔一些,自然是怪我提起露露生孩子的事情,不过没有全盘否定,只是觉得没有考虑成熟时,不该挑起露露的兴趣来。看来她清楚的知道露露的智商,也知道露露没有其它路可走。
梁凤书温柔细语的‘婆婆妈妈’中,她告诉我,其实她们三个女人私下里讨论过多次,最保险的办法是再挣一两年钱,‘非婚生子’后男人不管不问的事情太多,要是女人没有入,那可有得苦了,露露除了美色,什么谋生的本领都没有,选人和价格对她来说都很重要,就这两年她的三四个‘男朋友’来看,梁凤书觉得都不合适。
自从梁凤书知道露露为了她受过屈辱后,很是实心实意的为这两个‘风尘’姐妹着想,她给我分析,公职人员最不可靠,露露和小芬刚开始的几任‘男朋友’,是跟着我去算命的饭局上认识的,虽然入丰厚。梁凤书认为,公职人员起起落落,却自视甚高,最是阴狠毒辣,对女人毫无怜爱之心,拿别人进贡的钱和女人太多,也最是口是心非,不能为这样的人生孩子。一旦出事,绝对是最没有良心的软骨头,而且这样的人家庭情况复杂,很容易‘偷鸡不成蚀把米’。




始于1979 第090章听老婆的牺牲兄弟
她们最近这两任‘男朋友’虽是商人,可都是从那个圈子里过继过去的,对露露和小芬以前的‘男朋友’很熟悉,现在是看在年轻貌美而‘虚情假意’,一旦厌烦了,真生了孩子,也会因为以前的事情一起嫌弃,所以,梁凤书认为,就算露露要走这条路,也得先把身份洗白,才能有一个好身价,人选是不会缺的,天下男人都爱美人儿,怎么会缺‘怜香惜玉’的英雄汉?
我不知道梁凤书为什么能把这些问题想得如此透彻,要说与她从小富裕的生活有关,也不该了解这当中的门道,唯一可能的依据,是他父亲在外面给她生养的,一个比她小十几岁的弟弟,公然带回家里来,并且视如珍宝,而那个给她生养弟弟的女人虽没有‘名分’,却‘母凭子贵’,享受着比她母亲还优越的生活。
梁凤书觉得露露需要找到像她父亲那样的商人,家里有亿万家财需要继承,但没有儿子,给这样的人生儿子,才能‘母凭子贵’,就算商人最后倾家荡产了,在这之前也可以捞到一大笔钱。
我一直觉得梁凤书不同寻常的伟大,在这件事情上就能看出来,按理,她本是家里独享荣宠的孩子,他的父亲给她在外面生下一个弟弟,让她母亲受尽委屈,还抢走了本属于她的父爱,她该很是憎恨那种女人才对,可是她不计心中私恨,还替姐妹‘依样画葫芦’的谋划,这不伟大吗?
生命的轨迹不随人的意愿前进,处处都是不得已的转弯,生命的轨迹好像是一条独木桥,纵然看着有千万条路,而且人们也常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但踏上征程时就会发现,每一条路都是独木桥,只能咬着牙前行,期盼着过桥以后是一条锦绣大道,而过桥之后又是另一座桥,还是独木桥。
我们四人已经是一个‘小团伙’,梁凤书是这个‘小团伙’的头,她为了姐妹的幸福,不得不抛弃私恨,让露露成为她本怨恨的那种女人,已经踏上征程,只能选择最好的方式前进。
我想着明天火葬场会是一个什么场景,梁凤书却突然提出:“给你二哥李木打个电话吧,我们接着他一起去。”
梁凤书只会在过年过节礼貌性的约李木吃饭,这时突然提出要带上李木,我和李木长得神似,她一直担心李木暴露我的身份,明天现场肯定都是江湖各路‘鬼神’,带上李木不是风险很大吗?
对于我的疑问,梁凤书分析说:“虽然佛爷护着你,万一有那么些个别人忠于耀仔,觉得你号称‘神算’,耀仔对我们那样义气,你却没有替耀仔测算周全,在现场对你动手,不管是真心替耀仔打抱不平,还是想趁机出风头,总得有个绝对可靠的帮手在场才好啊,江湖上的兄弟在关键时刻很难说。”
我们每一天都这样小心翼翼的活着,梁凤书的担心我还是觉得有些多余,况且我也不知道李木有没有战斗力,商量说:“不能吧,肯定阿虎也会去,他知道我和佛爷的关系,真要有人对我动手,难道他敢袖手旁观吗?”
梁凤书趴在我的胸口,轻言细语的说道:“耀仔他们全军覆没,社会人也会担心自己重蹈覆辙,阿虎肯定会帮忙,终究不如你们亲兄弟可靠,李木去,我给他帽子和墨镜,让别人看不清他的模样,真要有事,事后他也好脱身,虽然这是万一之事,不得不防啊,你卜一卦看看,我感觉明天一定会有些事情。”
老婆的话当然要听,虽然我觉得这样不道义,平时里不认亲哥哥,关键时刻又要哥哥帮忙,而且是最危险的场所,可我终究还是选择了听老婆的话,让哥哥‘自求多福’。
黎明前的都市死气沉沉,薄雾笼罩着街灯,李木和他女朋友依依刚下班,在那个熟悉的街口,我和梁凤书开车接上他们俩,一上车,梁凤书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套化妆品,这样没有开封的名牌化妆品家里很多,都是露露和小芬哄着她们的‘男朋友’买的,递给依依时,依依看了牌子后,带着微微醉意,欢喜得爱不释手,连连称谢,她在笑声中消解着自己残留的酒意。
梁凤书说:“好久不见了,李木还是我二哥,你就是嫂子,这点心意不算什么。”
我开着车,心中有些愧疚,也觉得梁凤书太过世故,从前她可从没叫过李木二哥,更没叫过依依嫂子,今天有事相求,这样做反而有些尴尬,我担心李木会因此搪塞我们。
听了梁凤书的大概介绍,李木一点没有表现出我心中的担心,豪情万丈的说道:“麦子,放心吧,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和凤书请我们那么多次,你们的恩情我一直记着的,我们是亲兄弟,这样的事情当然我们亲兄弟可靠了。”
李木的话让我很感动,又愧疚,那一刻连方向盘都颤抖了似的,从后视镜中窥见李木的表情,他是真诚而有侠义之气的,像一个即将出手的绝世高手,没有丝毫担心和畏惧,脸上带着微微笑容。
他应该是第一次感受到梁凤书如此的热情,又或许是想报恩,是的,报恩,两年前的除夕前夜,我曾让梁凤书给过他两千块钱和一块手表,是我让他第一次拥有了手机,有了自己的西服,也因此有了女朋友,李木可能一直想着回报我,现在终于有了机会,所以他显得高兴,这是我的暗自猜测。
不过李木不知道,他也可能死在乱军之中。
那是我唯一一次送‘大礼’给他,给同在一座城市的亲哥哥送礼,那两千块对于当时的李木来说,可能是‘及时雨’,对于我和梁凤书而言,算不得什么钱财,可是我记得如此的清楚,就像我曾送给母亲陶春兰二斤猪肉一样,我始终记得。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是一个如此小家子气的人,都已经时常进出五星级酒店了,还是记着给别人的小恩小惠,连自己的亲哥哥、母亲也不列外。




始于1979 第091章底下黑拳比赛
我并不认为自己性格有严重缺陷,也应该不是曾经苦日子落下了心病,是我在艰难的日子里时,没有谁给过我恩惠,除了肖玲玲和梁凤书,所以我也不轻易给别人恩惠,并不因此觉得自己小气,必定我还想着拯救美丽的失足女孩们,怎么会是小气的人呢?铁公鸡是拯救不了漂亮姑娘的,这我很清楚。
李木唯一表现出的担心,是问火葬场是不是在关外,他和依依都没有边防证,担心出去以后进来不方便。火葬场是很偏僻,在深圳水库北面还要往北,属于布吉镇,离关外只一箭之隔了,梁凤书安抚李木和依依,就算出关,边防证是很小的事情,可以忽略不计。
很是佩服李木,好像深圳关内没有他不知道的地方,只要说出一个地方,他马上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好像他是一个地质间谍一般。他的解释是说爱到处逛,爱到停不下来,每天下午坐公交车去不同的地方,直到夕阳西下时才返回去上班的地方,三年下来,他已经是深圳关内的活地图。
李木刚到深圳时,也有大半年没有正经工作,为了躲避查暂住证,他东躲西藏,应该是那时开始熟悉这座祖国最繁华的都市的。
车上的李木已经没有羞涩感,一头金黄色的长发,很像电影里的古惑仔,加上他刚毅而轮廓分明的脸,身体消瘦却不是弱不禁风的样子,像矫健的猎豹一般,天然带着一种威严之气,不知道他怎样修炼出了这气质。二十四岁的李木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已经从调酒师跃升为吧台经理,凭借穷苦人出生的拼搏劲,又贪爱看书,学识自然高出同行一大截,现在连依依在他面前也温柔了。
天刚亮起不久,我们到达火葬场,果然不出所料,火葬场人山人海,卖祭品的早已沿路摆开,好像每天都有很多人死亡,火葬场总是这样‘生意兴隆’,我上次来领阿辉和强仔的骨灰时,也是这个热闹如集市的场面。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车刚停下来,立刻有人给我开车门,是阿虎的小弟,我见过,他也认识我和梁凤书,他表情凝重而卑谦:“麦子哥,嫂子,老大知道你要来,单独派我在此等候。”随后又对李木和依依点头致意。
原来阿虎昨天晚上就已经带着一干小弟到了,连夜给耀仔布置好了灵堂,相片上的耀仔显得英俊潇洒,我想这是耀仔唯一好看的一次了,画这张照片的人一定下了真功夫的,肯定也是一个虚伪、不遵守实情的人。
记得耀仔生前与阿虎并没有什么交情,加上耀仔在江湖上是一个极度嚣张跋扈的人,从来没有看起过阿虎,仗着上有佛爷罩着,下有四大金刚,怎么会把阿虎这样一个地下黑拳的小头目放在眼里。
在佛爷正式给我引荐阿虎以前,我也是没几见过他几面,第一次见他,是跟着耀仔一起去赌拳赛,那是九七年年底的事情了,耀仔对我和梁凤书刚刚开始尊重的时候,那天档口的生意特别好,晚上档以后,我和梁凤书请耀仔吃晚饭,饭后耀仔突然提出晚上去赌拳赛,我和梁凤书也不好反对,反正晚上都得出去玩。
从事地下黑拳比赛的是另一个圈子,拳手大多来自职业武校、私人拳馆,也有退伍后特别能打的,这些人与黑社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大多拳手不会参与社会上的打斗。虽是地下比赛,还是尊重搏击规则的,社会打斗没有规则,随时动刀子,没有人数限制,再好的拳手也经不起几个人拿刀围攻。社会打斗除了能打之外,更看重出手够不够狠,有没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机警,砍刀钢管是常用的战斗器械,习惯一对一对战的拳手难以招架社会混战,一旦伤筋动骨,唯一谋生的本领就废了。
也有特别能打的拳手被某个老大看上,从此做了大哥的贴身马仔的,就是这样的悍将,也还得在社会打斗中学习成长,稍不注意,从悍将变成废人只在一瞬间。拳赛出来的悍将打常人,十个二十个也没有问题,就算是都拿刀提棍一起上,一二十个常人也没有胜算,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动作极其敏捷。社会打斗就不一样了,能在深圳社会上混饭吃的,一来都是有些战斗力的人,二来多是亡命之徒,打斗经验也不是一般百姓能比,再好的拳手,一旦遇到这样的人围攻,少有能全身而退的。
耀仔的四大金刚从不把所谓的专业拳手放在眼里,最勇猛的阿辉能一次快速的做上千个标准俯卧撑,胸肌丰满程度超越大多数女人,身上的刀疤记载着他们的辉煌历程,速度、力量、战斗经验,都是在无数次战斗中千锤百炼过的,刀枪棍棒耍得有模有样,可惜也只能做耀仔的马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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