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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1979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千意
经过梁凤书一番分析,我的心才渐渐安静了,不再为姓刘的事情担心,我搂着她,有些高兴起来:“凤书,你说这姓刘的送上门来,会不会是耀仔、阿辉、强仔他们在天有灵,在帮助我,这事想来真是巧啊,看来我是好人有好报。”
她把头埋进我的怀里:“没过头七,不准念叨他们,知不知道?”
我依然想着是他们三人的神秘力量在帮助我,李瞎子从小教育我,说凡事都有它的机缘,‘机缘’二字是最难以说清楚的,可是冥冥之中的意料之外,好像又无法否定它的存在,从小受李瞎子的熏陶,加上巧合的事情越来越多,使年纪轻轻的我,也开始如梁凤书一样迷信起来,我‘迷信’那些帮助我的‘机缘’和‘巧合’。
依照梁凤书的安排,我们白天在海边人潮中闲逛,晚上在酒店房间里闲聊,等待耀仔他们的‘头七’过去,希望他们做了孤魂野鬼也别害我们。越是如此,我越是在夜里看窗外,好像每一只扑打玻璃的飞虫,都可能是孤魂野鬼的化身,但它们却无法靠近我,使我无法借助鬼魂的力量。





始于1979 第111章不详预感
陈胖子白天见不到人,估计忙他的事业去了,夜里才到酒店和我们一起畅所欲言,有时回来时就已经喝醉了,小芬就服侍他回房间去。
在酒店住了三天,露露的‘男朋友’也来了。
露露的‘男朋友’六十来岁,不像陈胖子那样‘日理万机’,活得非常闲淡,似有花不完的钱。他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也没有必要关心,只知道他是东南亚搞传媒的大佬,我们叫他老吕。
老吕总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为人显得很谦和,他的保镖和助理总是跟在不远处,而老吕当保镖和助理不存在似的,每次从国外回来,见到露露时,首先是拉到房间里折腾半天,然后才与我们一道坐坐。
我们都知道,露露只是老吕的诸多红颜中的一个,露露不在乎,我们更不在乎,一个为了享受青春貌美,一个为了钱,非常公平,都是‘自由恋爱’,谁也干涉不了。
老吕与我们也不深交,每次象征性的一起吃饭,是因为露露叫我哥、叫梁凤书嫂子的缘故,每次见面也都带些礼品,说的话也云里雾里的不着边际,他在我们面前的刻意隐瞒,我们都能理解,必定他那样的人不需要和我们做真正的朋友。
其它时间都和露露粘合在一起,露露就像老吕在深圳的一个接待员,不只是负责接待他,还要满足他的快乐,露露是极其‘真心实意’的。每次也就接待十天半个月,老吕又会消失一段时间,有时也带着露露一起到国外去。
在露露的‘职业生涯’中,老吕是最大方的人了,他一个人给露露的钱,超过露露以前所有‘男朋友’,可是梁凤书说露露这次挣的钱最不容易,最开始,我还不明白,因为我只有梁凤书一个女人,就连看那些租来的‘毛片’都是和她一起,梁凤书绕着弯子才使我明白,说老吕比‘毛片’里还变态,花样百出、道具繁多,简直把露露当作一个纯粹取乐的工具。
每次我想象着老吕那些‘变态’花样,我都会不由自主的热血沸腾,只有梁凤书能让我平静下来。
自从埋了耀仔以后,我心里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总是有些惴惴不安,卜卦得知破财消灾,却没有破财,还进账二十五万,我一时也算不准明天会怎么样了。
没来由的心慌意乱,身体又没有什么毛病,每天能和梁凤书大战好几个回合,吃喝拉撒全没问题,心里就是会时不时的出现憋闷感,以我的天然灵感,冥冥之中感觉到有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
我作为一个‘神算’,卜卦算命都使过了,唯独有一样,我不知道梁凤书的具体生辰八字。我和她早已成为命运共同体,我把自己不详的感觉告诉她,或许有不好的事情会降临她,她的劫难就是我的劫难,因此,我希望她告诉我准确的生辰八字,好让我算出劫难根源,尽量化解于无形。
女人的思维总是有些‘不识大局’,像梁凤书这样迷信谨慎的人,按理来说,她应该会很着急才对,可是她却用深邃莫测的眼神研究起我来,良久,她缓缓说到:“麦子,你这又是耍的什么花招?”
这让我如何回答呢?天地良心,我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哪里会玩什么花招呢,对我爱的人就更不可能了,只能很是诚恳的告诉她:“宝贝儿,真没有,我感觉很糟糕,好像有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以我对自己的测算,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吉之事,可能是你哦。”
无论是从我焦急的表情,还是诚恳的语气上,她都该相信我的,可是她却分析着说:“麦子,我知道,你一直想知道我的生辰八字,这几天你是不是闲得太无聊啦?敢在老娘我面耍花样了,真是长本事了啊。”
四年以来,我们从没有过真正的争吵,凡事都是在她的威逼色诱下,我举手投降而‘化干戈为玉帛’,在柔肠迷雾里‘得过且过’,可是这次我的感觉真的很糟糕,所以必须义正严辞的告诉她:“凤书,你怎么能这么误解我呢?我这是为了避我们的生活别出大的差错啊!再说了,你把生辰八字告诉我,我就不爱你了吗?这辈子我们说好永不分离的,我能因为你的生辰八字可能与我不合,然后就不顾你是我救苦救难的女菩萨吗?乖乖,快告诉我吧,我的预感真的很不好。”
她双手支在窗边的桌子上,面色如天花板一样苍白,眼神里开始酝酿起让人怜爱的无辜,微微低着头,左手的手指和右手的手指在一起反复纠缠,本来就小巧的嘴也开始嘟起来,哀怨的说道:“麦子,我不会告诉你我的生辰八字的,你现在变了,你不像以前那么爱我了,名气大了,不愁没钱了,你开始要欺瞒我了,你厌烦我了,我知道你算得极准,想以我生辰八字入手,看如何摆脱我,你昧良心,我可跟了你四年啊,以前的情谊你都全然不顾了吗?”
她这简直是‘高烧不出汗——胡说’,这就是‘煽着扇子说话——疯言疯语’,可是我不能这样指责她,以我以往的经验,要是指责了她,事情更难以场,所以我也只能手指与手指纠缠着,也凑到桌前去,头几乎挨着她的头,使得我们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然后安慰她说:“宝贝儿,别这样,我怎么能是这样的人呢,我对你的爱,天崩地裂也不改。”
“你少糊弄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最近我就感觉你不对劲。”
“我这不是预感不好嘛。”
“根本就不是这样,你看女服务员的眼神和从前不一样了,你看露露和小芬的眼神也和从前不一样了,你看我们房东的眼神都带着暧昧,你就是不爱我了,你厌烦我了,你以前从来不这样看别人,你变了,你说爱我也都是假的,你肯定一直在想着怎么甩了我。”




始于1979 第112章女人疑心难破解
天啊,这不就是‘歪脖子看戏怪戏台斜’嘛,我何曾用暧昧的眼神看过别人?以我的机灵,就算看也不会被她看见的,女服务员和露露、小芬倒是有姿色,可是怎么会有女房东在名单里呢?我们的女房东三十好几的人了,虽然和我当初离开故乡时,那个卖票的女人差不多,还有一些柔美残留的韵味,可也不是我的菜啊,况且女房东还有些黑黑的,牙齿像秋天的菊花一样黄,总是穿着一身碎花衣裤,是一个标准的大妈。女房东看着没有任何女人该有的美感,整个是一个全身都松松垮垮的妇人,她身上的衣服总是像布料坍塌在她身上一样,巷子里的风再大,她都是她们家楼下牢牢的一坨泰山石。
我和女房东见面,大多是在傍晚时分,她一个人坐在楼下路边的独凳上打望,我也不知到她到底在望什么,也不关心,但是她一定不是为了要看着我出去,虽然她会礼貌的笑着问候一声:“阿仔,出去啊?”我也只是礼貌的回一句:“是哦,回见”。
有时候我会礼貌性地问一声:“你老公又出去打牌啦?”这也是一个爱看书少年纯粹礼貌性的问候,因为我知道她老公经常出去打牌,输了钱回来时,就能听见两口子吵架的声音,可我哪有心思关心她们的事呢?问她老公是不是又出去打牌了,这是无话找话的礼貌,绝不是像西门庆关心武大郎是不是又出去卖烧饼了那样,想趁武大郎不在家时,弄别人家老婆,我能是这样的人吗?
我不饥渴,而且会‘择食’。
女房东虽然每次见我都是和颜悦色的带着微笑,那也只是她的礼貌而已,必定租房是当初的金钱交易,有长期交易,当然要面子上礼貌点。
我看她时也得礼貌性的微笑,总不能恶眼相看吧?但绝不可能是带着暧昧的眼神。梁凤书是要把我见过的女人都连累上的,我还没法与她争辩,根本无法争辩,如何能证明自己没有用暧昧的眼神呢?只好放弃要知道她生辰八字的想法,平息眼前风波要紧,拉着她的双手:“凤书,我绝无二心的,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厌烦你,谁也没有你漂亮。”
她把手抽回去,双手抱着酒店的白色瓷水杯,依然是缓缓的细声带着哀怨,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人?狡猾阴险得很,你第一回算出耀仔要出事,而后又去保释他,取得他的信任,那天晚上不就是你让二五仔通知派出所的吗?哼,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真的是很无语,女人一旦情绪起来,什么旧账都能重新翻一遍,耀仔刚死没几天,怎么能说这事呢?要是被耀仔的鬼魂听见了,我以后还怎么能借用野鬼的力量,我马上捧着她的脸:“凤书,这话可不能说哦,那件事,我是为了破解我们当时的困局,不得已而为之,你是知道那时候的情况的,我不使个小聪明,我们怎么快速过上好日子?”我往旁边歪歪头:“今天是耀仔的头七,你不怕他听见吗?”
梁凤书愣了一下,随之马上绕过桌子来,双手紧紧的抱着我:“惨了,我忘了今天的日子了,他会听见吗?”
我必须得趁机教育她一下:“凤书,你这么完美的人,什么话能说,什么话永远不能说,也拎不清了?嗯嗯,你犯错了,罚你去泡茶,快。”
她才懒洋洋、慢吞吞的去烧水,把功夫茶盘端到桌子上来,她回到桌子对面,一边拨弄茶杯,一边抱怨道:“你就是变了,你以前都不会说罚我的话,最多是哄着我给你做事情,现在都开始罚我了,将来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哼,说不定还会骂我、打我,我以后老了可怎么办哦……”
我已经懒得接她的话了,听她自言自语似的絮絮叨叨,可是茶喝了好几杯我还不接她话,她就开始怪罪起来:“怎么样,你没话说了吧?是不是我说中了,我就知道我说中了,你都已经默认了。”
她晚上不喝茶,只慢慢给我一个人倒着茶,暗红的红茶水,在黄色台灯的灯光映照下,像红酒,又像乌红的鸡血。她虽口里不断的数落着我,泡茶的优雅丝毫不马虎,只是茶喝起来都有了哀怨味道,我心里默默算算日子,她这几天应该是例假快到了,情绪化严重,我只好忍受着内心的煎熬,耐着性子说:“凤书,真没有,你是女菩萨,我只爱你,别担心,将来我们还要一起去看山山水水,一起白头到老。”
她突然盯着我,提高嗓门:“没耐心了吧?刚才还叫宝贝儿,现在叫凤书了,下一步是不是就得直呼我姓名啦?”
作为一个男人,是的,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虽然才二十出头,却不能对我是个男人这件事打折,可是我很无力,只能瘫软的趴在桌子上,能说什么呢?可是这样也不行,梁凤书马上说道:“看看你,连听我说话的神都没有了,要不要我把你最喜欢看的那个女服务员叫进来陪你聊?”
天啊,哪有一个女服务员是我最喜欢看的?女服务员穿着同样的工作服,虽都是年级轻轻,可我也没有单独爱看某一个啊!确实有几个客户服务员洋溢着制服诱惑的特殊美,可我怎么敢对她们下手,不能实际行动,看看也不行吗?
难道我应该在这夜里坐得像在课堂一样吗?丝毫不得破解之法,只好重新坐好,笑着看着她:“宝贝儿,你这是要故意折磨我吗?你可知道,我的心里正流着委屈的泪水,你对我肆无忌惮的诬蔑和冤枉,使我的心要支离破碎,我那么爱你,你却妄自不顾,尽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
我还是没能控制好情绪,或许再坚持一会儿,神折磨就该过去了,可是我倒在了黎明之前,我的话还没说完,她的眼睛里泪水已经开始滑落,小嘴也瘪起来了,好似伤心欲绝的样子,似满怀着委屈无处诉说,一滴泪水落下时,她呼呼鼻子,哀伤的说道:“麦子,你欺负我,呜呜呜,你欺负我,我以前对你那么好,每天晚上偷肉给你送去,还任你随便弄,你现在竟然欺负我,呜呜呜,我连家都不要了,我只有你了,你竟然欺负我,呜呜呜,啊啊啊,你欺负我……”




始于1979 第113章纠缠的心
她一哭起来,我犹如堕入黑暗深渊,本来我就见不得她落泪,她哭起来那伤心可怜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心痛,就像西施独自走在风雪里那种孤苦伶仃、楚楚可怜,而我还没有找到有效的办法,能让她快速的停止哭泣。
前两年几乎没见过她流泪,在我们最艰难的那段日子里,也不见她掉过一滴泪,偏偏是在日子好起来以后,特别是这一年,她总是会在我觉得没有任何伤心理由的时候,毫无缘由的就伤心起来。我能想到的是,她年纪越来越大,离开家的日子越来越长,四年来,我们都没有离开过深圳,更别说回故乡了,她是想家了吗?以她的条件,不该没有安全感才是,那就是想家了,或许她也只能把这种伤心对我表露,但她又倔强的不承认想家了。
我的怀抱再怎么坚实温暖,还是不能让她放弃对家的思念。想家,我们可以回去,我们不缺钱了,起码活得还是像模像样的,不只是身着世界名牌,开着进口轿车,买房以后,我们连深圳的身份证都有了,我们可以自豪的告诉任何人,我们就是深圳人,可是她就是不回家,所有的泪水全对着我流。
好在我看过那么多书,理解她心中的伤心,要不然会被她这‘无缘无故’的泪水弄崩溃,甚至因此影响感情,因此分道扬镳也是可能的。梁凤书坚定不移的爱着我,可能也是因为我懂得她的心,我几乎知道她的每个表情后面隐藏着什么,就像她能看穿我的一切一样,可是她的泪水依然让我抓狂。
我的抓狂主要是没有有效的办法应对,手足无措时显得特别的傻,加上她的眼泪也带动我的情绪,使我也伤心起来,但是我不能流泪,‘泪目相对’不是我要的,我必须坚强,那样她才能安心,要是我也伤心,谁包容她的眼泪呢?好在她不似林黛玉那样柔柔弱弱,不用每天喝药,她的眼泪也没有林黛玉那样多,只是在偶尔的夜里,在只有我们俩的时候。
默默长叹一声,紧紧的抱着她,先让她哭一会儿,然后才安慰,每次安慰的话语都不一样,因为她哭泣的借口也不一样,我必须要完美的切合,然后才能使得她重归春风满面:“宝贝儿,你一说到以前给我送肉的时候,我都有点饿了,那时的我们真是胆子大啊,每天在那大树下、溪水边,那时我们爱情的故园,我们偷偷回去看看,好不好?”
“那你以后不能欺负我。”
“好,一定不能欺负我的好宝贝儿,要不要回去看看?”
她的泪水停下来了,耸耸鼻子:“不回去,都这些年了,就算回去,那地方也早不是从前模样。”她把脸在我的睡衣上擦拭一把,看着我:“你真的饿了吗?我们打电话叫点吃的吧,你想吃什么?”
“嗯,来碗鱼丸粥,再来一份烧鹅,你看看你还要吃些什么?”
“我一碗鱼丸粥就好了,我去打电话。”看着她又贤惠起来,我的心情依然没有好起来,因为那奇怪的感觉还是在心里,我的灵感是极准的,我一直都深信不疑。
带着惴惴不安的心生活,这样的日子很是让人煎熬,就像被人囚禁的姑娘,担心着随时要遭受的践踏,而我还不能表露出来。从前独卧街头路灯下时,也没过这样难受,那时日子虽然艰苦,因为年纪小,最多是心中有对安定生活的强烈渴望感,离开家时本就带着‘亡命天涯’的心,也没觉得迷茫,反而是现在忧思太多。
三个昔日‘兄弟’的头七也过了,并没有发生什么怪异之事,露露陪她‘男朋友’老吕去快乐了,我和梁凤书、小芬把酒店东西全部拾到车上,首先开车去弘法寺烧香,用梁凤书的说法,是去除身上邪气。
在曲曲折折的山路上开车,即没有看到那个老头子的影子,当然也没有看见耀仔他们变成野鬼后的影子。梅雨时节刚过去不久,风和日丽、艳阳高照,都市燥热难耐,山中反而显得很是清凉。从寺庙出来,打开车窗,山中的风很是舒服,我们的心情也很愉悦,我也要赶去酒店接待一个客户,这意味着又将有一笔入进账。
车刚从寺庙出来,我的电话响了,是阿虎打来的,他平淡的说:“有一个男人在你们住的楼下转悠好几天了,见人就问露露,我让小弟去问了问,他说是露露家里的老公,还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要我赶走他们吗?这几天也没见你们回来。”
听阿虎的口气,难道以为我们住在酒店是在躲人吗?不过这真是让我很意外,以我的聪明才智,先安抚阿虎说:“没事,先让我处理吧,有需要时给你电话,谢了,兄弟。”
挂上电话,我的心算是安静了,那不详的奇怪感觉也突然消失不见。可我马上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个棘手的事情,虽然是露露的事情,但也就是我们四个人的事情,我们像亲人一样生活三年了,任何困难和荣耀我们都一起度过。在我和梁凤书的生活中,尽管已经可以没有露露和小芬了,而这份友情却不能没有,我们的情感在一起,像真正的一家人。
看来寺庙里的塑像并没有去除我们的邪气,该来的还是来了,对于露露家里的事情,我曾对梁凤书说过,早晚还得解决,露露的日子越是过得好,他家里的男人越是不会放手。
匆匆放下电话,梁凤书不解的看着我,在等着我‘交代’,我先疑惑的问道:“小芬,你和露露给家里联系了吗?”
“没有啊。”
“没有?怎么可能,刚才阿虎打电话,说有个男人带着一个孩子,在我们住的楼下转悠好几天了,到处打听露露,说是露露家里的老公。你们如果没有和家里联系,她男人会找来吗?深圳这么大,怎么能找到我们楼下呢?我这个‘神算’也没这个本事啊。”




始于1979 第114章又见贵人
小芬显然是怕再次受罚,脑袋从后面伸过来,声音颤巍巍地说:“嫂子,我们真没有跟家里联系,你知道的,要是我们真需要给家里联系,肯定向你先请示的,我们不会背着你和哥做任何事情,嫂子,你要相信我啊!”
在小芬不安、害怕的语气中,车里暂时静默了。我们都在想,为什么露露男人知道我们住的地方。
梁凤书思虑片刻,长叹一声:“哎呀,糟啦,是我不小心,麦子,不是我们买房子要落户口在深圳嘛,本来需要我们回家拿户口本的,还要户口所在地出书面证明,我们不是都没办法回去嘛,我就多花了些钱,让他们帮我们直接从户口所在地调档,但必须要留我们在深圳的暂住地址,我还特意多了个心思,留的我们现在租的那里的地址,露露她那个男人一定是这样找到的,对,一定是这样,她们都两年多没回去了,家里能不找来吗?”
我依然疑惑:“凤书,我们深圳的户口都已经下来好久了,怎么会是现在找来呢?哦,我是说这不是好时候啊,老吕还没走呢,我们暂时还不能告诉露露,这事可能有些麻烦喔。”
梁凤书思考起来,眉头紧锁,无奈的说:“你好好开车,都别说话,让我先想想。”
对于我来说,挣钱的事情最要紧,先直接开车到与客户约好的酒店,我直奔酒店房间,留下她们在停车场慢慢考虑露露的事情。
从梧桐山弘法寺到香蜜湖旁的度假酒店不算近,需要横跨整个罗湖区,还有半个福田区,从快速通道泥岗路、北环路一路狂奔,到达客户约好的地方时,离接到阿虎的电话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在这不算漫长的一个多小时里,我自己也思考了如何处理露露男人的事情。
以我当时的想法,不外乎两种办法,一是给露露男人些钱,算是分手,他们并没有结婚证,那样的‘露水’婚姻不受法律保护,女方给男方分手,已经是破天荒的事情了。第二个办法,要是露露男人是一条喂不饱的‘恶狗’,那就只好麻烦阿虎送他出关,让他从此不敢再有非分之想。至于孩子,我想露露也从没在乎过,如果露露左右为难,或者她想两全,为了我自己,可能不得不抛弃她,让她自己去处理,从此跟我和梁凤书再没关系。
我的想法并没有告诉梁凤书和小芬,或许她们能憋出什么奇思妙想,我得先去算命挣钱。这次的客户很重要,是佛爷的贵宾刘秃子和他的一个朋友,就是在看地下黑拳赛时遇到的那个刘秃子,这个香港佬来头不清不楚,可是在道上很有派头,似有花不完的钱,我必须小心伺候,而且在昨天,佛爷的助手还给我打电话特别交代:“小师傅,刘爷要带个朋友找你,一切还是按你的规矩,希望尽量耐心一些。”
找我算命的没有穷人,对待比我有钱的人,一直是‘服务周到’的,想不通为何佛爷的助手要让我耐心些,梁凤书说:“这个刘秃子和佛爷关系那么好,地位不一般,明天你神一些就是了。”
我倒是没觉得要特别对待,依然是白衣少年的打扮,右手手里拿着阿玛尼包,包里放着罗盘、古钱币、卦板等‘工作’所需之物,左手提着白水晶珠链,早已没有了胆怯的样子,我虽年少,却已经是‘名满江湖’的‘神算’。
进入香蜜湖东面的停车场,提前约好的,应该有刘秃子派的人来接我。停好车看看四周,根本不是酒店,也不是办公区,而是一个高档别墅会所,这地方以前我从没有来过,这是一般人无法进入的地方,而今天我竟然轻易就开进来了,保安好像知道我要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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