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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1979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千意
带着矛盾的窃喜离开,回到家时天快要亮了,我从齐爷那里带着早点回去,梁凤书没睡还在等我,她一边吃着,一边说:“麦子,今天你的神情不一样哦,捡到宝啦?”
天啊,这份矛盾的窃喜也竟然被她看出来,一下使我的窃喜变小,矛盾不断加重,忙抱着她高兴地说道:“宝贝儿,今天齐爷说你的文章他都读过,夸你文章写得不错,没有给他这个介绍人丢脸,老婆文章写得好我是知道,齐爷也夸你好,我特别高兴,你现在是名人了,可不能抛弃我。”
她鼓着眼睛看着我,带着疑惑的说道:“你可别憋什么坏水,是瞒不过我的。”
她也喂我一个饺子,开心笑起来,说:“这都是我男人的功劳,嗯,不对,是我当初有眼光,谁能看得起你当初那个样子,就我这火眼金睛才行。啊,房子有了,曾经的梦想也已经实现,真好,我们都还这么年轻,真好,以后我只要好好监督你,让我们白头到老,再无所求。”





始于1979 第156章 悲伤的心
我想说我们还没有孩子,可是不好说出口,以前也问过她为什么没有怀上孩子,其结果是被她带着愤怒、责骂的语气教训一顿。梁凤书会时不时的表露出她的担忧,总觉得她比我大三岁,会老得比我快,担心我抛弃她,担心生了孩子身材变形,我更会被其它狐狸勾走。
她就是不告诉我为什么怀不上孩子,就像那是属于她自己一个人的秘密,谁都无权知道,连我也不可以为此而责问她。
无论我怎样赌咒发誓、坚决保证,她依然保留着她的担忧。如果她的文章配上她的照片一起发出,她一定会是一个更有名的美女作家,可是她依然看我很紧,时常拐弯抹角的敲打我,提醒我别从身体上背叛她。
梁凤书心中唯一的不安全感,估计就是怕失去我,她的这份爱我深深知道,所以,我得暂时放下我的伟大梦想——拯救美丽的姑娘们。
我自己从不会做出让她感觉我要变心的行为,因为她是我的女菩萨,我不会让她心中难受,尽管我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心里也有寻花问柳的瞎想。
小芬在一旁说:“呸,不吃了,你们两个有意思吗?嫂子,你心里还有我和露露这两个姐妹吗?再无所求?我和露露还没着落呢!”
我安慰小芬:“小芬妹妹,你现在是深圳人了,有房有车还有钱,还有一个对你一往情深的陈老头儿,什么也不缺啊?”
“你少糊弄我,这么多年哥真是白叫了,难道你也让我和那老头子过一辈子?”小芬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趴在桌子上,带着哀怨的嘀咕道:“我的命好苦啊!”
梁凤书指着不远处一大堆读者来信说:“你看看,那里面谁合适,我和麦子给你风风光光的办了,哈哈哈。”
嬉闹一阵,天已亮起,一天又这样过去。
每一年都会去好几次仙湖植物园,去弘法寺进香,去爬梧桐树呼吸都市外的空气,也顺便祭拜耀仔他们三个异乡的孤魂野鬼,尽管我如此的虔诚,灾祸还是从天而降。
2001年,发生了震惊世界的大事情—纽约九一一,那天晚上,香港电视台突然插播特别节目,很快,每个电视台都是那画面,画面犹如科幻恐怖片,让人无法相信,我甚至怀疑电视上放的是我租的电影光碟。
看别人的灾难最多是旁观者的激动,轮到自己就未必能那般轻松了。
在这个让世界震惊的日子里,我早上刚从监狱里出来,四个月的牢狱生活结束了,能如此轻松的结束牢狱之灾,我需要感谢很多人,也该好好庆贺一番,可是我高兴不起来,并不是为远隔重洋的异国灾难而忧心,而是面对我面前的肖玲玲,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而且还有已经因为我而离开了深圳的李木。
在我入狱以前,我应该承认的同母兄弟,二哥李木被迫离开深圳,他本已经在这个城市有些成就,要是不离开,应该已经可以坐上夜店总经理的位置,可他为了我,不得不遁隐他乡,要和他已经努力几年建立起来的关系网、朋友们从此再不能联系,他的工作、生活,等等一切都要从头再来,并且是去往遥远的又一个异乡。
在监狱里的四个月期间,我想了很多,宽慰过自己无数次,却没想清楚如何补偿李木,从没想过会欠下他这么大的恩情,终究还是欠了。
李木被迫从深圳遁隐离开时,他二十四岁,已经在深圳拼搏五年,任职一家大型夜店二把手,并且就要成为主掌一家投资千万级的大型夜店一把手。他的这份荣耀和成就,虽然有我暗中助力,可主要还是他有本事,他的博学强记已超过我,兢兢业业又自成一体的独特管理水平,在这座城市广受业内好评。
一个辛苦奋斗五年的李木,好不容易在这最前沿的繁华都市里扎根下来,前途一片光明,意气风发,正是大鹏展翅翱翔的时候,为了我,断送一切,我怎能不愧疚,况且他还应该是我亲哥哥。
2001年,对于李木,像是一个魔咒。在年初,过年的喜庆还没有消退,元宵节前,和他在这城市里相依为命三年的女朋友依依横尸街头。依依是为他死的,或许正是如此,四年多来,一直顺风顺水的李木背上了魔咒,一直到他出家为僧时,我认为魔咒都还没有解除,真是可惜了这个天才。
年前,齐爷带着小语远飞欧洲,我也终于能闲下来。大年三十过年那天,我和梁凤书邀请李木和依依,我们四人在房间里喝酒吃饭、唱歌跳舞好不愉快,一起欢度新春佳节,一起展望美好明天。
高兴之余,李木和依依好生羡慕梁凤书这个美女作家,称赞我是落入了福海,才有如此好运气有一个美女作家老婆。我们也为李木高兴,叫他李总,恭喜他迈上小康步伐,即将跨入富裕之门,最重要是,李木真是堂堂正正的一表人材了。
同在异乡,亲人难得相聚,四人一高兴起来,难以说再见。从感慨刚来深圳时的不易和种种磨难,聊到中途所遇到的困难,聊到抓住机遇往上爬,我们相谈甚欢、感慨莫名。回忆从前,展望未来,我们都已经在这都市里有些资本了,我们有资格向往更好的幸福了,我们都已经活得很有人样,流浪如野狗的身影已经彻底被我们抛弃。
那天晚上,依依特别激动,一口一个美女作家称赞梁凤书,带着欣喜和羡慕。
小芬和露露打电话催促再三,责怪我和梁凤书在过年里不顾她们俩,要我们回家去吃新年第一口汤圆。
四人终于分别时,已经是2001年正月初一凌晨,天边已经微明,我们都带着醉意道别,各自回家去。临别时,依依还拉着梁凤书的手,高声说道:“美女作家是我弟媳妇,我好荣幸啊!回去好好睡一觉,醒了电话,我和李木请你们夫妻吃深圳最好最贵的,我们也有钱啦……”
那一别,竟是和依依永别,她落黄泉,我们还要活着,从此阴阳相隔再无相见。




始于1979 第157章 情人横尸街头
异乡新年的初一到十五这半个月最无聊,整个城市空空荡荡,到处关门闭户,好在我们已经习惯了,我们也已经把这座城市当成自己的家乡,我们身份证上证明着我们是真正的深圳人。
冷清的城市是非常难得的,我们虽然无聊,可我们需要这份难得的清净。对于生活,我们还不敢有太多的渴求,能够享受片刻清净,是无比幸福的事情。
接到李木电话是在初三晚上,我和梁凤书开车一路狂奔,街道空当当,连等红绿灯的修养也顾不上,一路超速加闯红灯奔向沙头角。
李木在电话中哭着说:“麦子,快来一趟,依依死了,沙头角,在沙头角。”
沙头角是一个深圳与香港接壤的小镇,小到用脚丈量一遍也不需要多少时间。沙头角中英街在那个年月,享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因为它的一边是香港,一边是深圳,一条街上两种商品价格、两种制度、两种人的眼光(大陆人和香港人),连警察都穿着两种不同的制服,所以,每个人都希望去那里买便宜货,香港那边的东西比大陆这边的便宜。花十元钱办一张通行证,一天有效,就可以在街上买到来自世界各地的商品,中英街是特区中的特区。
我们赶到时,面无表情的警察已经把那一段街道封锁起来,正在现场取证、拍照……
李木坐在依依尸体旁,哭得捶胸顿足。梁凤书看一眼依依尸体,马上痛哭流涕、悲伤得不能自拔,太惨了,已经完全失去救护的必要。
血流出老远,依依的脖子裂开一个大口子,血肉翻开成衰败的花的模样,身上几处伤口,腿上的肉被砍开,可以清晰的看见骨头,其中一个手掌被砍得快要离开身体,脸上更是血肉模糊。
我无法相信有人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对付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我也泪如泉涌,又顾着安抚李木。警察见我和梁凤书赶到,让我们把李木暂时带到旁边去,别影响勘查现场。
沙头角属于阿虎的地盘,我和梁凤书赶到时,几个过年没有回家的小弟,立马认出我是阿虎也很尊重的人,一起帮着我们替警察解释,还在旁边护着我们。
无论怎样的泪水,怎样的悲伤,也唤不醒依依,我和梁凤书等着李木到派出所录完口供,开车到就近的大梅沙的酒店里暂时住下来,已经是凌晨了。给阿虎打电话,告诉他出事的女人是我朋友老婆,让其打听事情缘由;又发信息告诉佛爷,阿虎和佛爷都还在香港过年,但佛爷也马上回电话,让我先保护好自己,他会安排人去查清楚。
一切安排好以后,才开始问李木知不知道依依为何遭此毒手。
我们三人都睡不着,李木流着泪讲述他的怀疑,只有怀疑,没有证据。
李木当上副总以后,依依就不再从事以前的工作,李木安排依依在财务上班。在依依以前还陪客人时,一直有一个客人喜欢依依,每次到店都是要依依接待,那时李木和依依在店里没有公开其恋爱关系,想着先多挣一些钱。
依依和李木好上以后,只陪酒,不出去过夜,而这个客人好像就爱依依一样,纠缠着依依陪他出去过夜,一次也没有得偿所愿。依依做财务以后,这个客人再找不到依依,店里所有人都告诉他,说依依已经不上班,回家去了。
可能是这个客人想念依依,也真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痴情种,隔三差五还是去他们店里,一次依依在银台替班,刚好被这个客人碰到,这个客人责怪依依无情无义,说他在店里花那么多钱,就是为了她。好不容易再次找到依依,客人抓住依依不放,非得要依依当天晚上就出去陪他,要求必须要了却他这个一直以来的心愿。
以前和依依没有公开恋爱身份时,面对客人对依依的纠缠,李木和依依一起想办法化解,不外乎就是找借口婉言推辞。这次客人抓住依依不放,李木自己作为一个副总很是没面子,便命令店里内保把这人拉出去打一顿,连同和他一起来的客人都赶走,李木说也没打得怎么样,就是拳打脚踢一阵,然后轰走。
因为这个客人以前经常来,李木和依依对他大概身份有了解,可能是某个地下赌场的人。那人被打以后,知道夜店里都有自己的武力,不敢再去店里,但他曾发信息给依依,说是要依依的命。李木说,在打过他后的头几天,下班路上还仿佛看见过那个人,可是下班时众多同事一起走,那人无法下手,加上李木也是夜店老手了,夜店混乱,他也一直防备着遭人暗算。
那时夜店打架极其正常,几乎每天都得打,一天不打都觉得不正常,几天以后,李木和依依都已经淡忘了。作为夜店高层管理人员,会得罪一些闹事的客人,所以李木和依依也从不离开他们夜店势力区域,担心被别人报复。
初三下午起来,依依闲得无事,让李木陪他一起去中英街逛逛,看看有没有店开门,顺便买些便宜的外国货。
他们悠闲自在地赶到沙头角时,已经是傍晚了,好不容易找到饭店吃完饭,天已经黑下来。李木看街上没有几个人,又已经是晚上了,劝依依别去中英街,回去算了,依依非得去看看,说到深圳好几年,还没有去过中英街,现在好不容易有空,就是街上一家店也没有开门,也要过去看看。
李木依着他女人的要求,愿意陪着去看看,却发现自己的烟没有了,夜店工作几年,烟瘾已经耕织在他的灵魂里,他让依依先陪他找地方买烟,依依让李木自己去买烟,然后往中英街方向一路去找她。
李木说,也就分别十来分钟时间,李木一路跑往中英街方向去找依依时,依依已经倒在街边,满身是血,还看见一个黑影提着砍刀消失在街口。因当时顾着救依依,李木没有去追提着刀逃离的黑影,在原地大呼救命,又给我打电话。




始于1979 第158章 情人泪
“依依一直希望去中英街看看,呜呜呜呜,到死也没去得了,我怎么对得起她,我这辈子怎么造这么大的孽……”
李木已经悲伤得停不下来,悲凉的哭声时而激烈,时而绵长……
依依确实没能到达中英街,她死的地方在沙头角镇靠近梧桐山这边的街道上。想她来到这座城市里几年,生活漂泊,历经波折,好不容易和李木相爱,幻想着那么多美好往前走,却连最小的愿望也未能实现。
小时候听见过李木被李文白打时的哭声,那是一种毫无任何情感的嚎哭,虽然哭,却带着不屈不挠的坚强。今天李木的哭声,让我和梁凤书听着不由自主地落泪,他的哭声里尽是无法言说的悔恨、思念、回忆、不甘心、仇怨……
又想起那首属于李木的歌谣:“大脑壳,棒棒夺,夺到天上取不落。”今天的李木看着比他那时还可怜千百倍,他悲怆的哭声就像亘古的歌谣。
在李木不停地责怪、数落自己的不是时,我也心中泛出悔恨,想这个一母同胞的哥哥,我们同在异乡,却没有公开承认过他是我哥,甚至少有往来,但李木一直都理解并支持我。我对他唯一的帮助,还是因为他所在的区域大哥严胖子,在耀仔葬礼上认出李木,那天还本是让他去帮我挡危险的,从此严胖子因听说李木是我朋友的原因,不让李木受人欺负而已。
这又是人生中的一个巧合,看不透的巧合。突然记起,这家酒店我曾请李木和依依来住过半天,就是在埋葬耀仔骨灰那天,酒店后面的梧桐山顶,正是那三个孤魂野鬼的安葬地。记得那天离开这家酒店时,依依玩笑说,一面大海,一面青山,这里真美,麦子,你的朋友有福气,埋在如此美丽的地方。依依还说,如果有一天我快要死了,我就宁愿死在这里,也不回老家那个又冷又穷的破地方,现在想来,依依早已为自己选好了人生最后的终点站。
因为我自己所从事的职业,总是愿意留意生活中那些巧合,希望有一天能破解人和这个世界之间一切征兆的奥秘,常常想,都是人,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差别呢?这样无聊的畅想,不是因为我是一个算命的而妄想揣度天意,我要相信我自己所从事的事业,如果我自己都不信,别人怎么相信呢?别人不相信,我怎么能挣钱呢?
我想劝李木接受命运的安排,不必太过伤心,依依一定是命中注定要死在这里的,这是她的命数,依依虽然死了,世界上还有很多个依依等着你,见李木流泪不止,我想好劝说的话没能说出口。
又是冬季,又是这座城市最寒冷的时节,凛冽的海风比李木还伤心,在窗外阵阵呜咽,想要带走城市的所有温度。
李木终于安静下来,烟一支接着一支抽着,像要刻意节约火油似的,房间里弥漫得如雾霭笼罩,抽着烟,泪水依然没有停下来。
我们三人静坐无言,梁凤书全身无力的蜷缩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可能她和我一样,不知道此刻能说什么好。我想啊,假如是我的女人死了,肯定比李木还伤心,甚至会披挂上阵去寻仇人,杀之而后快,要是有人劝我,我也没有心情听。
相爱时的点点滴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甜蜜时所有的细微只留存在相爱的人心中,外人怎么能体会呢?看李木的样子,他和依依一定爱得很深。越深越牵绊,越难从情感中抽离,泪水越难停留。
就那样沉默下去,我迷迷糊糊靠着沙发睡过去一阵,醒来时,李木还流着泪坐在床边,梁凤书让酒店送的宵夜也完好的摆在茶几上,好像就是叫来观赏的一样。
金发飘逸的李木,像极了那个时代极具影响力的电影《古惑仔》里的大哥,尽管哀伤,他表情依然刚毅,深邃的目光中带着谁也看不懂的苍茫,他的形象与我再无相似之处,这让我很高兴,我再也不用担心别人误会我们是亲兄弟。
见我醒来,梁凤书让我去洗把脸,然后吃点东西。食物冷了,味道还在,也能填饱肚子,自家人面前没必要装着讲究,我将就着吃几口,见李木像痴呆了一样,我打破沉默开口劝他:“李木,来吃点,要是觉得凉了,再叫就是,人生死由命,节哀顺变吧。你放心,这案子肯定破得了,道上的朋友也能帮你把那狗日的畜生找出来,只要他还活着,天涯海角我们也给依依报仇,真的,我决不是乱说。”
一直不说话的梁凤书像个二傻子一样,连连点头附和我的话说:“对,对,麦子有办法,他有办法的,你别伤心了,吃点吧。”
李木起身打开一罐啤酒,咕咚咕咚一口干了,在他打开第二罐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阿虎打来的。挂了电话,我兴奋起来,也打开一罐啤酒,激动地对李木说:“放心吧,那畜生已经有消息了,下沙的一个赌棍,道上朋友已经把消息提供给警察,并且也在帮着抓他。”我看看表,又说:“这才几个小时,狗日的一定还没跑远,依依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谢谢你。”李木并没有激动,说完,他又泪如泉涌,我想,这泪水与刚才不一样,这是对依依的交代。
在李木帮着依依家里人一起料理后事那段时间,我和梁凤书又去看过李木几次,他瘦了很多,脸上的颧骨显得特别清晰,梁凤书私下告诉我,说消瘦的李木更显英气。
异乡的孤魂野鬼那么多,依依只是其中一个,事情很快在我的记忆里沉寂。
再次接到李木电话,我和他已经有近两个月没见了,电话响起时,见是李木的号码,犹豫好久才接起来。犹豫时,我想,李木可能从依依的去世阴影中走出来了,一定是想感谢我,请我和梁凤书去吃饭喝酒,这样的事情我很没兴致,因为我暗自思念的小语一直没有回来。




始于1979 第159章故人音讯
几天前,我给自己卜过一卦,挂象显示有大祸降临,为此,我天天在家不出门,穷尽心机也没算出有什么大祸降临。科学而客观的分析,也没发现我招惹了什么祸事,搞得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我暗自思念小语的事情,梁凤书不可能知道,她又不会算命,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是‘大祸降临’,顶天不思念就是了。和小语的短信来往都是看完就删,就算偶尔梁凤书看到了,短信中也没有不雅内容,只说是和齐爷闲聊,加上我和梁凤书也没有相互查看对方手机的习惯,除此之外,真想不出我有什么不当行为。
自己给自己的卦象不得其解,我搞得六神涣散,梁凤书也每天跟着我提心吊胆的,害怕祸事因她而起,还叮嘱小芬和露露也小心些,每天给李瞎子的灵位多烧几次香,祈求大凶之期快点过去。
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我正犹豫接还是不接时,梁凤书听见了跑过来,带着质问的语气说:“谁啊?怎么不接呢?”说完,她又看看来电号码,温柔地说:“这你也怕,李木啊,接吧,是不是都打好几遍了。”
“麦子,你怎么才接电话?”李木在电话里用低沉而显得有些神秘的语气质问我,使我后悔接他的电话,心想,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想接就接,不高兴接就不接,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必须接你电话呢?
随后,李木在电话中的话让我像被电击了似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老天是真给我降临祸事了。梁凤书见我木楞愣的样子,担心的问道:“怎么啦?李木的女朋友又死了吗?”说完又带着歉意的纠正自己说:“哦,不对,这样说太不好了,要遭报应的,李木找你什么事情?看你吓的。”
那一刻,面前没有镜子,我理所当然当然看不清自己是什么模样,我没有感觉到害怕,只是感觉心情很复杂,像是心底一直死死盖住的冥灵,突然跳将出来,发出一声响彻寰宇的呐喊,我是既惊恐,又难言,还带着兴奋。
“李木说玲玲在他们店里,让我马上过去。”我看着梁凤书,想象着她会是怎样的反应,会不会暴跳如雷。
“玲玲?什么玲玲?李木的新女朋友?”梁凤书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想不到她竟然把肖玲玲忘了,以前还口口声声说当肖玲玲是亲妹妹,这简直是太没良心,我们现在房子车子都有了,银行还有可观的存款,生活蒸蒸日上,可是也不能忘了初心啊,我提醒她:“还有那个玲玲?肖玲玲啊!你忘了?我们的妹妹。”
“啊!”她长大嘴巴,像是被冻住合不上了,好在她又马上反应过来,有些迷茫地说:“哦,那走吧,我们一起过去。”说完,她就去背上她的包,顺手从桌上把车钥匙拽在手里,好像比我还积极。
在车上,我还是担心一会儿梁凤书见了肖玲玲时,欺负她,便自作多情地又重申我亏欠肖玲玲,她是我们的好妹妹。
梁凤书显得很冷静,镇定自若地抓紧方向盘,只是淡淡一笑:“怎么?你怕我不容她吗?还是怕我欺负她?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妹妹就是小姑子,小姑子来了,去接待好就是,看把你担心的。”她侧头看看我,加上一句:“你心里阴暗,哼。”
我不禁猜测肖玲玲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想着,既然好好的,那就算是没什么大碍。可是又担心肖玲玲比小语还蛮横无理,必定肖玲玲没什么文化,这些年过去了,她还能是那个善良纯真的肖玲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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