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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1979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千意
宽大的茶几上全是豌豆黄的碎末,那个中年妇女听见响亮的咳嗽声,立刻走进来,见我在拍小语的背,她又停住前进的步伐,站在原地上看着问道:“小语,可有事?”
小语连喝两杯茶,指着茶几对中年妇女说:“咳咳咳,被我喷了一口,全部。”
中年妇女招手,又进来一个中年妇女,当她们要端走那一盘糕点时,我快速的抢了过来,小语还在低头咳嗽,不过缓和多了,歪着头看着我说:“哥,不要了,重做,做好的肯定也还有。”
我拿起一块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说:“不碍事,你喷过的更好吃,糕点留下,其它的洗洗。”
她用手指指背,示意我再拍几下,我只能照做。当我拍她的背时,心情很是激动,连衣裙的后背,在她弯着腰时,漏出一块毫无遮挡的背,而我的手也只能拍在这毫无遮挡的地方,如果要拍到有衣服的地方,那我只能拍她的后腰了。我分明感觉到我手心出了些汗,而那些汗水肯定也粘在了她的背上,不只为何,面对她,我觉得这样的肌肤之亲,有不同寻常的意义。
从她的背上,使我感觉到她身体单薄,完全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女,因此,我心中又升起怜爱,没办法,我一直想保护所有美丽的姑娘。
等她终于缓过气来,脸上的淡淡红晕还没完全消退,她把自己的手掌举到与耳朵平齐,展开十指,拨浪鼓似的对着我摇着,惋惜地说:“不行,不行,太难了,差点噎死我,你的嘴真大啊,我不行,不行。”她停一下又说:“看你的嘴也不大啊,怎么就能一口吃下去。”
我和她各自坐在独立的沙发上,刚才拍她背的时候,我完全是弯着腰进行的,此刻,我们回到面对面坐着,都靠着阳台最外边的落地玻璃,如果她直起脚来,能踢到我的膝盖。刚才她的憋屈可能随着那一口一起喷出去了,她又变得一个乖乖样,踢掉脚上的低跟鞋,用裙子拢住双腿,斜盘在沙发上,小腿以下露在外面,可能是刚才咳嗽累着了,头向后靠在沙发背上。
我开始骗她:“小语,我刚刚说怕你生气,不是怕你生气时打我,你要打我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怪你的,我是怕你生气以后,再也不见我了。记得吗?我给你说过,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子,你就算生气时都很美,刚刚噎着时也美。”
她仰着头,显然我的溢美之词让她很舒坦,她细声说道:“真的吗?你这么珍惜我们自己的,之间的,的朋友情谊?”
“非常珍惜,没有比这更珍惜的了。”我俯身从旁边茶几上,插一块刚送来的芒果递在她手上,继续说:“齐爷说我是你第一个愿意接受的朋友,我非常珍惜,如若你也同样珍惜,我以后对你再不说那些场面上应付的话,我想,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是永远不会想失去你这个朋友的。”
她吃完芒果,把叉子递还给我,两个手相互揉着,低着头,慢慢吞吞地说:“你知道吗?除了阿玛,你是第一个拉我手的男,男仔,而且你还摸了我的背,我怎么会嫌弃你,你说的话要算数,永远不能反悔。”
好好的聊天,她这一羞答答的样子,还说这样的话,空气中像马上充满了荷尔蒙,使我心跳有些异常。想着,如果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这些话是她对心中好感天真的表达,出于男女有别的羞涩,而并非表达爱情那种爱意。真要像她说的那样,我是除她父亲以外第一个拉她手的人,那她肯定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想到这里,我的心中很是害怕,要是和她发生了什么,夺走了她的第一次,肯定要我负责,那梁凤书怎么办?我又在心中嘲笑自己,恐怕是我想多了,我和她天差地别,人家怎么可能看上我,现在不过是让我来陪她消遣。
“绝不反悔!”我信誓旦旦地说着,又想着下一句该说些什么,本想聊聊她的身世,这是我一直很好奇的地方,可是我没有这样做,依照我从前的规矩,不主动打听别人的身世,除非别人自愿说起。在这个匆忙的城市里,每个人说出来的身世也都难以考证,听了也不一定相信,所以大家几乎都不说,只说生意,只说利益。
“其实我知道你是真的病了,本想去看你,可是,可是他们都说医院那种地方人多嘈杂,所以才没让我去,还有,还有,我怕去了,肯定会见到你女朋友,哼,我是决不想见她的。”她又加重音量重复:“对,决不见她,还有,你也不准在我面前说起她,任何时候都不要。”





始于1979 第149章两个人
我从喉咙深处发出沉闷的声音:“嗯嗯。”又马上轻松地说:“我看架子上有五子棋,我们下棋吧?”
为了打发时间,我起身拿来格子里的五子棋,心想,齐爷什么时候会忙空呢?再一想,齐爷要是来了,也还是继续闲聊,要一直保持谨慎地闲聊,对我是很大的煎熬。
小语一边下棋,一边问我最近看什么书,我告诉她《源氏物语》,她大概问了问是一本怎样的书,然后马上叫来中年妇女,让她派人马上去买《源氏物语》回来。
她问我为什么要看那么多书,我老老实实地告诉她,如果不看书,我这样的人是毫无出路的,虽然我于卜卦算命,可是这也不是正式的工作,也不是什么事业,人生很漫长,总得要考虑谋生活。
或许她听懂了,或许她不想懂,只点点头,说:“放心,麦子哥,有我,你以后不用担心钱的事情。听佛爷说,你现在是有深圳身份证的人了,还刚住进了你自己买的新房子里,佛爷都夸你是很少见的优秀年轻人,说你沉稳,懂分寸,很有分辨能力,每一步都走得稳,还说你虽年轻,考虑事情像成熟的中年人,佛爷很夸你勒。”
我大概给她讲述了自己曾经的可怜日子,只是全部避开梁凤书,不想让她再生气,听得她目瞪口呆。我现在已经不可怜了,所以可以无所谓地讲述曾经那些可怜日子,我想,她也是有同情心的人,因为我确实经历过,说起来特别的生动,加上我算命的口才,让她听得入神,好像一部电影在她面前放映,给她讲述一部真实的中国版的《雾都孤儿》。
当然,给她讲述的版本,是梁凤书为我虚构身份的版本,但是那些可怜日子都是真实讲述,其中提到一次梁凤书,不得不提到,就是说我自杀时,是梁凤书救了我。也就是提这一次,她还恶狠狠地看我一眼,很不屑地说:“你命不该绝,她不救你,你也死不了,有什么了不起。”
她的话完全是谬论,难道每个被救的人都这样认为,没有这个人,会有那个人,没有这次机遇巧合,还会有别的机遇巧合,那么世间还有什么值得珍惜呢?
故意说梁凤书救过我的命给她听,我相信,她是很聪明的,一定会明白我是不能离开梁凤书,如果救命之恩都可以辜负,这样的人还可靠吗?她一定明白的。告诉她这个故事,以后她一定不好为难梁凤书,救命之恩是最大的恩,我想,这个世界应该没有人教唆别人背叛这样的情感。
在我的心中,也确实一直认为梁凤书是救了我的人,所以,说起来时特别的自然,而且生动感人,小语虽然觉得惋惜,但从她的神情里能看出来,她也赞成救命之恩不能辜负。
时间悄然流逝,我们聊得投机,就忘记了时间,直到齐爷进来,笑说道:“哎呦呦,你们怎么坐地上下棋?”
我慌忙站起来问好,小语起身跑过去抱住齐爷,撒娇问道:“谈完啦?怎么这么久?都该吃快晚饭了。”
齐爷哄着她:“我的小乖乖,阿玛特地来给你说一声,他们要接我出去,今天正好麦子陪着你,我也能放心出去。”
小语一把甩开齐爷,生气说:“阿玛,不是说是来修养的吗?这些人真是烦。”
齐爷看着我,依然是笑嘻嘻的,对我说:“麦子,今天你来得正好,要不然我可是出不去的,本不愿意出去,地方领导盛情难却,你也刚好在,我就出去一趟,你陪着小语,你在她身边我放心,别让小语一个人呆着,以前一直带着她,今天就交给你了哦。”
我马上很坚定地保证道:“放心吧,齐爷,你没回来,我就一直陪着小语。”
“好,好,好,麦子,我对你是放心的。”对我说完,又去拉着闪到一边的小语:“阿玛出去了,别孩子气,乖乖终究是要长大的,有你麦子哥哥在,让他说故事给你听,有什么需要,就吩咐他们。”
送走齐爷,小语嘀咕道:“阿玛从来都不丢下我,今天竟然把我交给你,阿玛也是坏人。”她又抬头看看我,说:“你也是坏人,你也是会丢下我的。”她一边说,一边走道五子棋边,飞起脚就要踢五子棋,可能突然想起我在,住大半力量,只把棋盘踢歪掉,一屁股坐在刚才的沙发上,气闷闷地说:“不下啦,不下啦,一点都没意思,说好是来修养,又跑出去。”
我去上次拿雪茄的柜子里,轻车熟路地拿来雪茄点上,打发暂时的沉默。她气鼓鼓地蜷在沙发上,我也不好说什么。看她表情,确实生齐爷的气,一副很是可怜的样子。
还没抽几口,见她落泪了,我慌忙安慰说:“小语,别哭,齐爷肯定是有事,我不是陪着你吗?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她留着泪,看着窗阳台外的糟糕天气,呜咽着说:“你又不是阿玛。”说完继续看着外面流泪。
看她伤心的样子,我的心中十分舒坦,不是因为我在心中偷偷看她笑话。我少小苦寒的生命轨迹,在我的灵魂中形成了某种变异,这种变异表现在什么都不相信。也是曾经被骗多了,不敢轻易相信,哪怕是亲眼看到,亲眼听到。而且我一直认为都市里没有诚实,以利为先的时代,值得相信的太少。
曾一直怀疑小语是齐爷的玩物,他们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演戏给我看,看着她看着窗外流泪,我几乎已经可以推翻自己从前的怀疑。以她的年纪,要这也能演得如此好的话,那她将是一个天生的最佳女演员。
她对着窗外落寞的抽泣,露出那种从灵魂里透出的孤独感,她目光窜向远方,好像在远处搜寻她的依靠,人瘫软得没有一点力气,这种复杂的悲伤我很熟悉。




始于1979 第150章 哄她
记得小时候,李瞎子有时天黑了也没回来,我就像她一样,不过我是独自坐在黑屋檐下,也像她一样流泪,拿眼睛四处看,带着害怕、期盼、埋怨,不知所措得好像要迷失在地狱里。那是一种对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的依赖,一旦不在身边,好像天塌地陷了,我小时候比小语坚强多了,只有在天黑以后李瞎子还没回来,才会如此。
现在外面虽然昏天黑地的,可还不至于像我小时候那样面对漆黑的夜,当孩子孤独地看着漆黑的夜空,会感觉自己比蚂蚁还小,而此刻我好歹还陪着她,她却如此可怜的哭泣起来。
同病相怜的感觉涌上心头,使我很想站起来拥抱她,让她别感觉到害怕和孤独,可是我怕这样做,错误的表达出朋友的情感,让她误会我趁齐爷不在时,占她便宜。回想起我以前面对这样境况时,有时肖玲玲会陪我一直默默地坐着,或许我也该像肖玲玲一样默默陪她坐着。
其实她不孤独,就算我不在,还有服侍她的人照顾她,还有安保时刻关注着她。只是在她的心中,没有把这些人当人。
就那样坐了好一阵,雪茄已经燃烧过半,脑子被雪茄熏得异常清晰,想起齐爷临走时对我的嘱托,要是她一直哭泣下去,那些中年妇女会不会告诉齐爷呢,齐爷知道他的心头肉如此委屈没人安抚,一定会怪我,想到这里,我快速地思量着如何让她不再哭泣。
放下雪茄,站起来,也看着窗外,也偷偷地看她,侧着身子一步一步慢慢往她那边挪动,每挪动一点点,又停一停,装着要让她感觉不到我的移动,故意装得一副傻里傻气的样子。
就在移动到快要贴上她的沙发时,她仰起头,终于问道:“你在干什么啊?跟个傻子似的。”
“快要下雨了,我来给小语妹妹挡住暴雨。”说着,偷偷看看她,又望着玻璃外迷茫的天空,双手贴在玻璃上,回头对她说:“小语,如果下雨了,你要躲在我身后。”
噗嗤笑一声,抹一把泪,对我埋冤说:“你不是当我傻子吧?雨又不能穿透玻璃,真要能穿透,我就这样躲你身后?”她从沙发上伸出双脚,轻轻地以脚尖顶着我,我借势假装被她的脚尖刺疼了,一下瘫软在地毯上,趴在她的脚前,抬头望着她:“小语妹妹,快叫人打120,你身上有电,刚才电倒我啦,我要死啦,哎呦,不行啦,不行啦。”
她从沙发上滑到地毯上,歪着头盯着我看看,伸手挠我的胳肢窝,嘻嘻笑道:“快死了吗?快死了吗?”
一把抓住她的手,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奄奄一息地对她说:“我饿了,没被你电死也要饿死了。”
“怎么还不开饭?”她对着门外大喊,又摔开我的手,拿一块糕点递给我:“快吃,先垫垫肚子,你饿了怎么不说?到这里还能饿着你吗?”又拿脚尖顶我,说:“你一口一块还饿了,只想到自己饿的事情,心里就没顾得上我,是不是?”
“怎么会?看到你伤心,我也很伤心,想起我小时候,天黑了,师傅还没回来,我也是像你刚才那样哭,那样伤心,告诉你,我在黑夜里等师傅回来的时候,还大声的骂师傅呢,恨他天黑不回家,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山里天黑以后特别吓人,那些被风吹动的树,全部都像是鬼一样,小时候我一个人时害怕极了,十来岁以后才慢慢不怕的。”
我声情并茂的讲完,又笑着对她说:“不过师傅一回来,我就什么怨恨都没有了,还担心他听见我等待时骂他的那些话。”
在我的讲述中,她终于不再伤心,反过来对我满怀同情地说道:“哥,你小时候好可怜喔。黑夜里在山中一个人,啊,要是我,肯定当场吓死。”
她一定从没听过我说的那种生活,就像听童话故事,觉得那不是这个世界里会有的生活,她的快乐情绪或许就像听到一个好故事后,不管故事真假,为没有听过而高兴。
中年妇女捧着厚厚的两本书走过来,小语回头看看,《源氏物语》买回来了,她现在对书没有兴趣,让其先放一边。
夜暗下来,城市的上空划出几道刺眼的光芒,那闪电像是要把苍穹切割开,伴随着滚滚雷鸣,一次又一次在墨色的夜空里施展。倾盆大雨终于从天空扑向大地,玻璃窗上噼里啪啦地响,今年夏天的第三次台风开始施展它的巨大威力,看到外面有些被拔起的大树,在瞬间的水流中任风摆布,阳台外的草坪被水淹没,整个世界都像迷茫了。
本来饭后有些困倦,被这铺天盖地的狂风暴雨搅得毫无困意,那些闪电像索命的天钩,一次又一次伸向浑浊的大地,墨色的夜空闪开一条条闪亮的裂缝,随之倾泻下更大的流水。
电视上一直在发布紧急新闻,让所有人尽量别出门,小语忧心忡忡地念叨:“阿玛怎么回来,怎么办?这样的鬼天气,阿玛怎么回来?就非得出去,真是气死人了,难道就不能等一个好天气出去吗?”
听她的抱怨声,我能确定,她是很少离开齐爷的,看来齐爷也真是疼她,极少把她一个人留下。
我心里也惴惴不安,这个苍穹鬼哭狼嚎般的夜晚,我却不在梁凤书身边,要是齐爷一直回不来,我连回家的念头都不敢泄露。又想,齐爷一直不回来,莫非是故意暗示些什么吗?我是有贼心也没有贼胆,小语不是一个能轻易触碰的人,况且这楼里可不只有我们两人。
没来之前,充满了期待,如今来了,小语就在我的面前,我又想回我的新家,家里更自在。想回家的话不好说出口,不是有心怕小语一个人孤独,而是怕无法对齐爷交代。面对她,我明白什么越轨的行为都不能做时,时间变成煎熬,来之前幻想的那些美好已经被台风撕碎,时间变得多么无趣啊。




始于1979 第151章 不设防的少女
躲在厕所给梁凤书发短信,然后出来佯装随意逛逛,到厅堂门外问那个妇女,她态度温和,但她表示不知道齐爷什么时候会回来。
让我和一个美丽得如仙女一样的少女单独在一起,而我不能心生歹意,不能触碰她分毫,这应该是最大的煎熬了,就像是一种温柔的酷刑。因为我是一个正常的少年,我的身体充满渴望,可我的理智让我彻底压抑自己,不要生出异想天开的幻想。
我的下身如在烈火中反复煎熬,来来回回太多次,已经开始变得疲软,甚至我能感觉到有些湿气,我躯壳上的这些悄然的变化,小语并不知道,她把翻了几页的《源氏物语》丢在地毯上,要我给她讲讲书里的故事。
她一会儿认真听,一会儿又走神,我知道,她一定是在想她阿玛什么时候回来。其实,我也走神,我在想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当我说到源氏公子被发配到小村庄时,小语的神为之一振,却不是为源氏公子感到可怜,她盯着我,很是认真地说:“我一直在想,你先前给我说你的那些苦难经历,我觉得很不真实,如今国家富强,经济腾飞,还有那样的日子吗?你是不是骗我?”
如此官方的话,从天真烂漫的她的嘴里说出来,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就像是正吃着一篮子鲜美可口的杨梅,你突然告诉我杨梅还没有洗,可能有很多虫子。她是鲜美的杨梅,那些或者电视上、或者听别人和齐爷聊天时听来的话,听了就像是往人嘴里扔虫子,任何亲密的人之间聊天时说那么话,都会让人觉得恶心的。
无法与她做争论,与她争论生活中的残酷没有意义,要是又惹火了她,枉力哄她。她可能是永远也不懂得生活里的那些悲苦的,那些生活离她太远。我也无法承认欺骗了她,只能告诉她,这个世界有很多种人,过着不同的生活。想拿她和门外的中年妇女举例,仔细一想,还是算了,中年妇女可能要忍受一些屈辱,但与真实残酷的世界还是隔着距离。
当我确认自己说的都是真实生活经历以后,她笑起来:“哥哥,你说得好认真啊,我是相信你的,不过我想确认一下,然后,你带我去外面,我想亲眼看看,也经历经历。”
“现在吗?”
“你傻了吧?当然不是现在,外面台风天,能去哪里?以后,以后你带我出去逛逛,嗯,走得越远越好,等阿玛回来,我给阿玛说,阿玛会同意的。”
反正也是打发时间,我劝她,外面的世界危险,没必要去经历生活种种,每个人生来就运行在属于自己的轨道上,要换轨道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讲完道理,还是答应她,如果齐爷允许她跟着我出去,我会带她逛逛,如此答应,不过是怕拒绝后她不高兴,也想着齐爷一定不舍得让她单独和我出去。
她对那些劝她的话全然不顾,只高兴地跳起来,喊着:“你答应了,你答应了,不能反悔。”
十点多钟,小语在靠窗的沙发上睡着了,外面狂风暴雨对她的睡意丝毫没有影响。我去找中年妇女拿来毯子给她盖上,帮她把鞋脱掉,脚放到沙发上,使她尽量睡得舒坦一些。
看着一个美丽少女在面前安静入眠,就像独自看着少有人涉足的美丽风景,静怡中的美丽让矗立一旁的人心中充满甜美。她均匀的呼吸证明真的沉睡了,睡得没有一丝顾虑。而我看着面前的‘风景’,有那么一刻冲动,想在这还没有人涉足的‘风景’上,留下属于我的印记,这一刻,我想起那些‘到此一游’的留言很没有道德。
她在我面前始终保持着体面,我也想做一个体面的人,书中有涵养的男人必定都是个个的体面的人,体面人总得有些节制,我看过那么多书,我也想做一个体面人。
心中有畏惧,极容易保持克制,也就能做个体面人。我能想到,如果我对小语做了什么,可能她遂了我心意不计较,可是我有我的梁凤书,以后即不好面对她,也不好面对梁凤书。要是我心中那点冲动的欲望被她视为粗鲁,她一定拒绝我,我用强力,楼里的安保会马上出现在我面前,排开我可能要面临的惩罚,我以后再难以做一个体面人。
也怀疑小语对我没有防备的样子是在试探我,想她那样的人,困了可以直接去卧室睡的,不该在一个见第二次面的人的面前这样睡去,让我误以为她对我不设防。
捡起她仍在地上的书,翻着认为的地方再看一遍,这本书其实早已看完,当她问我最近看什么书时,我随口说的这本,想是因为书中有不同的女人,她要是也能通读,或许能明白点什么。听着她的呼吸,闻着她的香味,就像在风景绝美的地方阅读。
凌晨以后,风雨才算基本消停,齐爷总算是回来,带着微微醉意。一进屋,见小语在沙发上睡着了,满意的笑笑,示意我去里面的沙发上坐。他刚一落坐,接连喝几口热水,淡然说道:“医生说晚上别喝太多水,没办法,今天多喝了一点。回来前眯瞪过一阵儿,现在反而神了,你不着急回去吧?”
“不着急。”
“对,对哦,你说过,你晚上都睡不着的,陪我再坐坐?”
小心谨慎地伺候完一个,又开始伺候这一个,比给人卜卦算命难多了,可得到的回报当然也丰厚很多。
“好,齐爷。”心中想,如果你能梁凤书能快速成为作家,我可以天天陪你,梁凤书为我做过那么多,我很想为梁凤书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我想在她实现梦想的过程中尽我的力,必定她为我那样做过。
齐爷小声问小语晚上怎么样,我老老实实告诉他,在他走后,小语哭过一阵。齐爷带着疲惫的模样对我说:“小语可怜啊,也是我从前害了她,一个朋友都没有。等我明白过来她需要朋友时,陆续给她引荐过很多,可是她一个也看不上,是我让她从小与旁人少有交际,习惯养成这样,要改过来也难了。”




始于1979 第152章 实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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