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始于1979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千意
静默着,矗立着,脸上竟然有了泪水。虽然身体的力量还没有全部恢复,我知道,很快就要好起来了,这场没有缘由的大病仿佛在提示我什么,可又难以明白其理。
突然听得身后房间里小芬大喊道:“嫂子,哥呢?哥不见了。”
听见梁凤书猛地起身,我赶忙大声说道:“慌什么?我在阳台上,小芬,别一惊一乍地,让老婆多睡会儿,你们都放心睡吧,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们了。”
能慢慢走动以后,又养了几天后,从和梁凤书的激情缠绵中,我能感觉到,我像钢铁一样站起来了。
我完全好起来了,梁凤书心有余悸地对我说:“我们对露露的男人是不是太残忍?所以你……”
最怕自己的这场病是因为报应,连医生都检查不出缘由,我只能这样想,如果真有报应,我以后又该如何生活下去呢?
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我明白她的话,安慰她说:“凤书,别瞎想,那是他活该,这个世界比那件事残忍的多了,为了生活,谁不是虎豹豺狼一般,越是富有的人,做过的丧尽天良的事情越多,怎不见他们有什么报应?”
我想,所有事情不都是你策划的吗?真要有报应一说,你怎么好好的呢?唉,谁让我爱她呢,为她受些罪,值得的。





始于1979 第141章爱人之间
说完,我也隐隐感觉莫非真是老天是有眼的,又说:“凤书,我们以后尽量做一个好人吧,就像我小时候就听说的‘老实人不欺,恶人不怕’,如此足以。老婆,你要在深圳安家落户的愿望终于实现了,高兴吗?”
她依偎着我,深情说道:“高兴,你对我没有辜负,老天爷对我们也很好,说到底,还是得谢谢师傅传你的本事,不然,无论我们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这样快就如愿以偿。”
“凤书,等我和齐爷再熟悉一些,你的下一个愿望也会很快实现,你会是一个好作家的,只是差一个机会,我想,齐爷能为此达成……”
她马上打断我的话,不太高兴起来:“你病才好,就想着去见齐爷,莫不是那里有某个姑娘等着你?给我说这些,不是为你出去找借口吧?”
我的心思又被她看穿,但我是真心想为她当作家去铺路,或者这中间也夹杂有我年轻不安的心,而且我的执拗常常让她头疼,她也知道,我心中认定的事情不去试试,总是不甘心的。
“凤书,仔细想想,我们并没有一个可靠的靠山,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们基本上还是赤膊上阵的状态,而且连一个稳固的山头都没有。我们对佛爷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所以他跟我们也不亲近,况且,他抛弃耀仔是那样毅然决然,现在齐爷总算觉得我有价值,也能亲近,为什么不利用呢?古人言‘船烂三千钉’,像齐爷这样的人,就算有天失势了,帮助我们这样的人依然绰绰有余,你说是不是?”
她也左右为难了,有带着醋意说:“你说的这些道理我何尝不知道,唉,可是,一想到刘秃子曾劝我和你好聚好散,我这心里总是不舒坦,麦子,我的担心难道是多余的吗?”
“当然是多余的了,你怎么也犯傻呐,为何你不想,是刘秃子有意试探你到底和我爱得有多深呢?”
“是这样吗?是齐爷有意让他试探我?”
“当然了,还有,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也因为别人几句挑衅的话,而怀疑你爱的人哦,这可不是我们之间该有的,我们可是心灵相通的人,你又是我的女菩萨,一生必不会相负的。”
“所以你去真是为了我们以后的日子着想?”
“当然,我的老婆,你刚才说的,这几年老天爷对我们好,可是,你想过吗?要是老天爷突然不理睬我们了,就比如说弄那个让我发广告的老板,还有这次露露的男人,好在都没有出意外,要是真有意外,谁会救得了我们?你上次入狱都不算什么大事,还那样大周章,事情再严重一些,我们不是和耀仔一样结局了吗?”
“所以啊,麦子,我们可千万要小心翼翼地活着,凡事别太激进,弄得没有了退路,谁也救不了。穷一点没什么,好歹还能有机会,路要是走绝了,到时候可真是万念俱灰啊。”
梁凤书的担心我明白,高枝一旦攀上,落下来可能摔得粉身碎骨,容易得到的也容易失去。我又觉得她太过杞人忧天,或者是她担心我看上别的女人,所以想紧紧拽着我,不使有丝毫机会。
生命的怪诞之处在于,总是想不断的获取更多,实现一个理想,很快又生出一个更大的理想,好像必须得追逐到死才能停歇。年轻的心更是对前方充满幻想,犹如一个个等待开启的盒子,总想象着盒子里是各种美好的东西,从没想过盒子里也会窜出一条毒蛇来。
二十出头的我更不可能甘心停下来,况且,停下来能做什么呢?自从和耀仔的生意随着耀仔一起出事以后,梁凤书注册的贸易公司已经名存实亡,曾那样容易的挣钱,再也没有心思挣辛苦钱,谁不想轻轻松松地活着呢?
自我那天从齐爷那里离开,心中就从没担心过齐爷会害我,他用不着害我,而我担心的是,我禁不起诱惑,背叛了我和梁凤书十分不易的爱情,真要是那样,我可真就丧尽天良了。以齐爷的身价,小语的年轻貌美,我怎能不心动,这让我心中非常恐惧,却又不由自主地想象着更美好的生活。我想和他们尽可能的亲近一些,我也不想失去梁凤书。
卢梭在《忏悔录》中写道:邪恶进攻正直的心灵,从来不是那么大张旗鼓的,它总是想法子来偷袭,总戴着某种诡辩的面具,还时常披着某道德的外衣。
而我觉得自己的心完全称不上正直,我是在生活中觅食的野兽,没有那么张狂,没有那么嗜血如命而已。因为身在甜蜜的爱情中,我的良心还没有被现实的苦难所泯灭,内心中保留着最后的良知。
我想,爱情使我还愿意善良。只要想到梁凤书,我能在任何诱惑面前刹车。
我安慰梁凤书说:“我是你骑着摩托车带到这个城市来的,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一切,为我,你已经失去太多,以后的日子,我为你而活。凤书,你不知道,在我的心中,没有了你对我的好,拥有这个世界也是没有意义的。”
她高兴,又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你就是靠这张嘴,我被你这张嘴所蒙骗,你现在真正长大了,不要我跟着你了。”她又自顾自的安慰说:“唉,我也不能一直跟着你的,守了你四年,该让你独自出去闯闯,你这么聪明,应该没有骗得了你的。”
我抱着她:“傻子,我又不是要和你分开,每天不是还回来吗?我出去闯什么呢?我就是一个算命的,没什么可闯,能拥有你,已经是上天垂爱,我也心无大志。等你成为知名作家,我天天在家里伺候你,你可别嫌弃我。”
她在回味之间,我又说:“你明年就能拿到毕业证了,要为毕业论文提前做些准备,书房的书架也还空荡荡的,小芬和露露最近也都空闲,去买些书回来,一定帮我多买些外国文学,还有西方古典哲学,我总不能落李木后面吧?”




始于1979 第142章 古玉
她又开始惆怅起来,问我:“毕业论文写什么主题呢?你不帮我想想吗?”
书我是看过不少,但论文的格式我都不知道,只小时候写过作文,都还没有超过一千字。她的问题让我感到很唐突,可她的惆怅我必须要为她解决,因为我们是爱人。
“你是深圳大学中文系改制文学院后,第一届学生,可得好好下功夫写出漂亮的论文,绝不要有半点抄袭,我们是要脸的人,是不是?”
她不屑一顾地说:“那些看着越有脸的人,越是抄袭,我们是因为要脸才不抄袭吗?不对,是老娘有本事,不用抄袭,加上我有一个读书万卷的男人,还用抄袭吗?”她又扑上来,掐住我的脸颊,苛责地问道:“说,你是不是不想帮我?”
“帮,帮,当然要帮,不帮老婆帮谁呢?”
她放开手后,继续问道:“那你说我写什么?”
“我想啊,你就写日本文学中的建筑审美,从《源氏物语》向后考证,这样的题目简单些,不过是应付毕业,又不是要考研,况且,那些个世俗的老师,也欣赏不了什么有价值的作品,他们没有那个分辨能力,也没有那个心。”
我尽量施展浑身解数,把看过的书都回忆一遍,而我也知道她喜欢日本文学。
“啧啧啧,怎么不让你去当文学院院长哦。”
“凤书,院长我是当不了,可是,我知道,心中被欲望和金钱所充斥的人,眼睛不可能有高尚的目光,更不可能欣赏得了文字中的伟大力量。”
“呀呀,看把你能的,谁不是被欲望和金钱充斥着?我们不也在为此努力奋斗吗?”
我无法承认自己完全是为了钱,要真是这样,我可能早已走上耀仔的路,以前佛爷的暗示不少,他常常说:“你比耀仔聪慧,年纪上也占优势,要是跟对人,前途不可限量,麦子,算命挣钱虽能保你衣食无忧,终究也是小利。”
一直牢记陶春兰的话:“不可杀人放火,不可违反国法。”
想来,我是没有他们那个胆,曾无数次默问自己,心底仍然有一份来自书中的气节,所读的那些书,无形地把我从‘同流合污’中往外抽拔。书对每个人有不同的影响,也有人一边读书,一边‘丧尽天良’,那时的我已经隐隐感觉到书的神奇魔力,那些‘丧尽天良’的人一定读书不够多,真要读得多,‘仰观吐曜、俯察含章’,心中有天地,必有起码的敬畏之心。
人之所以没有了丝毫的气节和风骨,为一己私利而毫无底线,是因为心中只有自己,以为日月星辰都不如他自己重要。
我向梁凤书辩解道:“凤书,我们有欲望,也为金钱,但这不是全部,特别是你想成为一个作家,需知道,卢梭曾说过:唯利是图的笔下产生不了任何伟大有力量的作品,活着也是如此。如果欲望和金钱就是一切,那我们的爱情还值得吗?如果爱也可以不要,和畜生又有何分别?”
“哟呦,我的书生,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我说不过你,但是老公说得对。”她又把眼一翻,骑在我的腿上,双手拉住我耳朵:“不对,不对。”
“怎么不对?”
“根本就不对。”
“凤书,这可都是先哲们金声玉振之言,经过历史检验,怎么会不对?”
“你少来,你装蒜,我不是说道理不对。”
“那,那,那什么不对了?”
“哼,以前一直是我教训你,你现在真正大人了,开始教训我了,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你这一辈子都不可以教训我,最多,最多,啊,最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样可以。记住了吗?”
“嗯嗯,记住了,我刚才就是晓之以理啊!”
“不许辩解。”她松开我,站起来,说:“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看书比你还多,还有,就是我不懂,你也不可以教训我,你答应过,不给我半点委屈,别人的委屈我可以忍,你不可以。”
说着,她又要落泪的样子,我知道,她还是因为我要一个人去齐爷那里,她不舍得,这几年,她对我都是寸步不离,现在我要自己出去了,他也知道我必须要去,又想母亲对孩子般舍不得放手。我只好抱着她,安慰道:“在老婆面前,我永远长不大,绝不给你委屈。”
她把泪水憋回去,略带欢颜,说:“换衣服吧,我陪你去买些礼品带去,别失礼节。唉,不让你称心如意了,还是我遭罪,走吧。”
我马上激动起来:“凤书,如意,你把如意放哪里啦?”
“怎么啦?睡房,你没看到吗?格子里,不是说玉养人吗?所以我才放睡房里。”
我冲到卧室,从格子上取下如意,梁凤书一脸惊慌失措,我赶快拿了玉到客厅中的灯光下,这玉我还不曾仔细看过,一边仔细观看,一边解释说:前几天天我突然能站起来了,就是我站在阳台那天清晨。那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醒后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可是却有力气站起来了。”
见我一直端详着如意,她疑惑着问:“与这玉有什么关系?”
“现在我能模糊想起来,梦中有一个影子,很像是那个老头子,好像他从一个玉如意上取走了什么东西,只模糊的记得这些,然后我就醒了。”
梦里的场景还依稀记得,回想起来,浑身寒冷,不敢有丝毫的不尊重,为了活着,我是怎么都可以的。
“你是说这玉害你生病的吗?”
“恐怕是。”
“齐爷成心害你?那我拿出去扔掉,还有你的项链,一起扔掉,我们不稀罕这东西。”
我忙说道:“这不行,要是齐爷发现他送的东西我不珍惜,能不怪罪吗?还有,也不能说齐爷成心害我。看这玉的样子,恐怕是件古玉,曾听李瞎子说过,玉养人,也能害人,特别是古玉,不过,既然我病已好,又做了那样的梦,这玉现在已经认我们为主,不会再有害了。”




始于1979 第143章 独自前行
又走到李瞎子的灵位前,把玉如意放在灵位旁,对梁凤书说:“也别管是不是迷信,做了那样的梦,信信也无害,供它一段时间吧。”
李瞎子说过,老玉件在漫长的过程中,会有一种灵气,虽然李瞎子也从没有过一块玉,可他好像说得自己清楚知道一样。想李瞎子并没有看过几本书,所有的算命卜卦技能都是来自他师傅的传承,他去过的最远地方就是县城,还没几次。此刻,我依然相信李瞎子说的那些话,面对无法用科学理论解释的问题,只能先相信先辈的传承。
我的生活越来越好,这全靠李瞎子传授我的技能,我也越来越对李瞎子从前教我的东西深信不疑,或许这也是我对师傅的尊重和孝敬。
见她担惊害怕的样子,又安慰她:“我的病已好,证明已经逢凶化吉,这玉以后值得我们珍藏,对我们只好不坏,老婆不必害怕。还有啊,凤书,这如果真是古玉,起码值几套房子,可千万保管好了。”
她才放心的点点头:“我去买书回来看看,我们也学学这方面的知识,得以后真假都不知道。”
空着手去失礼,却又不知道带什么好,齐爷应该什么都不差的,贵重东西我也送不起,想来想去,还是梁凤书做决定,买点上好的水果。
我刚要独自开车离去,梁凤书说:“不对,你还是先给佛爷打个电话,是不是他接电话不重要,起码招呼一声,不能给人感觉‘过河拆桥’,然后再给齐爷电话,千万记住,除非齐爷说不要给佛爷说的事情,其它所有事情都要给佛爷如是回报,这当中的厉害你是明白的,别一时大意失了荆州。”
梁凤书想问题总是能细致入微,要不是她提醒,我差点因兴奋而忘了这当中的道道。我为什么会兴奋?为此,不得不暗自埋怨自己,面对齐爷那样深不可测的人,怎么能如此大意?耀仔一伙才覆灭不久,我怎么连如此深刻的教训都给忘了,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暗自叮嘱自己,应该时时刻刻记住梁凤书的话。
以往打电话,接电话的总是不是佛爷,他助理只会说一句:“知道了,一定告诉佛爷。”
这一次,他说:“您等一下,佛爷在。”
先是感谢佛爷在我病期间送来的补品,然后告知,因上次与齐爷有约定,因病耽搁了快一个月,最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佛爷,我需要去赴约吗?”还装着不懂事地说:“我什么也干不了,去了,也就是陪齐爷说说话,喝喝茶,还要去吗?”
果然,佛爷在电话中教训我:“麦子,说说话、喝喝茶不挺好的吗?齐爷很是挑人,一般人还陪不了他,既然看中你,你就多陪陪他,耽搁你挣钱了吗?少挣了多少,我补给你,齐爷在这里修养期间,你要陪好他,我都谢你。”
“不敢不敢,我的今天都是佛爷给的,可是,佛爷知道,我这个人路子野,要是齐爷怪罪了,佛爷可要帮着我。”
“我就该帮着你吗?小滑头,快去吧。”
从佛爷的语气中,能感受到他对我打电话给他很满意,虽然他假装着严厉的态度。
自从和梁凤书在一起,四年来,这是我第一次开车单独行动,第一次总是觉得很美好。美好得没有顾得上梁凤书那带着落寞的目光,就像送别一个要直驱千里到楼兰的战士,不只何年何月能再相见,这也是她的第一次,看着我兴奋得溢于言表地离开,她心里一定五味杂陈。
从住的小区到香蜜湖并不远,走红荔路很快就可以到达,但是我选择走深南大道。北边工厂居多,路上大货车特别多,我的第一次单独出行,当然不能在那些大货车间压抑着。深南大道绿树如茵,花团锦簇,这条深圳最美的大道才能配得上我第一次单独出行。
老天不是很配合,阴沉沉的,乌云在天空翻滚着,像是要与我赛跑,一场大雨就要来临的样子,这可下不到我,开着车的我根本不担心下雨,只有我从前流浪在街头时才会讨厌下雨。自我们拥有自己的私家车以后,我几乎已经爱上雨天了,下雨天凉快,还能在车里悠闲地看着满街落汤鸡慌乱的样子,很是凄惨,就像看见我以前。
滚滚的车流就像我的千军万马,路口的交警像是保卫我的卫士,花团锦簇的宽大绿化带预示着我前程似锦,我威武雄壮地奔向前方,不理会滚滚狰狞的乌云,心情特别好,懒得计较。
上一次去看齐爷,是梁凤书开车,有她带着我,我几乎不用任何思考,直到被人从停车场接进楼里,一直都处于懵懂状态。这一次,我要好好看看所有能看见的一切,不能让梁凤书小看我,其实,我也是极其细心的人,是她养成我粗心大意的习惯,我得改过来。
两次开错路口,只是小插曲,我还是驶进了停车场。停车场里没有几辆车,我自己引以为傲的车显得寒酸而落魄,保安可能已经提前知晓我这寒酸的车要到,他热情地引导我停在空荡荡的角落里,我很满意,掐指一算,当太阳西沉时,这里正好在太阳的阴影里,可以受烈日炙烤。
我提着水果,白衬衫保安要帮我提,我没有同意,我自己带的礼物,当然得自己提着显诚意。在白衬衫保安带领下,进入小楼里,然后另一个保安引我入楼,再上楼。
还是上次金碧辉煌的客厅,却没有人,保安什么也没说,自顾走了,把我留在大厅里,不说一声缘由。看看表,下午两点,莫非他们还在睡午觉?等一等也无所谓,可我显得拘谨起来,心里还有些乱糟糟,一直都是别人等我,还不习惯等人。
空调开着,温度适宜,我却觉得有些不舒服,独自坐下来,双手抱在一起做思考状,人不动,眼神浏览着富丽堂皇的摆设,还有那些不知真假的挂画。中年妇女出现在我面前之前,没有听见一声声响,看来地毯太过柔软,她给我倒一杯水,小声说道:“小语马上来,心情不好,爷正会见一个人,完了就过来,您等一等。”标准普通话,说完后也自顾离去。




始于1979 第144章 莫名火
我想,怎么会心情不好,难道是因为我吗?不至于吧?我还没想清楚那佣人为何用那样的一张脸对我,见小语身着短袖紫色绣花丝绸旗袍款款走来,像一朵鲜艳的紫色花蕾,含苞待放,脸上却沉着得如一潭死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使我不由自主地站起来。
可是我向她温柔的问好,她不回答,她的眼神里饱含着我猜不透的复杂,她只是看着我,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步也不再挪动。我也不好意思靠她太近,必定她是齐爷的千金宝贝儿女,我这个算命的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那一刻,我们就那样相隔着几米站着,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她不挪动脚步,我也不好意思主动厚颜无耻地靠上去。
我又笑着问道:“小语,怎么啦?我们可是朋友哦。”
她依然不动,也不回答,眼睛里开始闪现出泪光,我就显得更尴尬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在来之前,我想得那么美好,就算不拥抱,也该拉拉手的,没想到是这样尴尬的局面,而齐爷又正好不在。
齐爷不在现场,房间里就只有我和她,我就更不敢靠近她,我很担心她们误会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还是想做一个体面要脸的人,不然那么多书不是白看了吗?
相对站在,僵持片刻,她的目光突然落到我放在茶几上的水果篮上,却并没有眉头舒展,又不像是嫌弃我买得不好得表情,况且她都没有打开看,又怎么知道我买得不好呢?这可是梁凤书亲自出马,能买到的最贵的水果了。
正当我思量她为何不理会我时,只见她急走几步,突然抱起水果篮,高高举起时,拉扯得她合身的旗袍变了形状,随后一声闷响,水果篮砸在地毯上,葡萄、芒果、荔枝向足球流氓一样蜂拥开了,散落在四面八方。
我惊诧又不解其意,马上出现的中年妇女与我同样反应,但她什么也不说,而是蹲下去捡那些散落的水果们。我顿时没了出门时的大好心情,快速地反应我该怎么办,想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弯腰准备去捡水果。
“谁让你去捡啦?”她盛气凌人地指着我,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使我感觉像是入了牢狱的犯人,而且是那种马上要被严刑拷打的犯人,当我正瞥见蹲着的中年妇女摇头暗示我时,她又厉声斥责道:“你不是死了吗?怎么没死啊?一去就一个月,拿我当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做?来了便是好,可是那敷衍的样子,怎么?我是你要应酬的客户吗?”
她的理直气壮没有来由,我打心里觉得自己已经非常有礼有节,完全没察觉自己那方面得罪于她,又或我那点做得不够周到,在我的心里,一直是想尽量做到完美的。可她的愤怒就这样燃起来,好像还无法扑灭一般。
1...5758596061...26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