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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1979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千意
金树山脸上挂着干笑,问道:“怎么啦?”
小语指着金树山,像先前跟殊胜荣一样,很是认真地说道:“过来叫大嫂,你不是也输了,不是拜了大哥吗?我现在有你大哥的孩子了,快,叫大嫂,你要是不叫我大嫂,就是背信弃义,你想背信弃义吗?”
殊胜荣刚才没怎么笑,此刻看着小语对金树山的样子,他也一口笑出来,笑得他肥胖的身体全身乱颤,使得整个船好像都摇晃起来。
金树山看着小语的样子,也笑了,一边笑一边说道:“好,大嫂,你是大嫂,真是服了你,一点不害臊。”
小语还很认真的反驳说:“当大嫂多光荣啊!为什么要害臊?”
所有人都笑起来,林迪薇挥挥手:“哎呦,我肚子疼,我得外面再笑一会儿。”
都乐呵呵好一阵才消停下来,明月已是银色圆盘,大海上鳞光闪耀,一些鱼跃出海面,似要奔向广寒宫,无奈没有翱翔苍穹的翅膀,又扎入海里,晕开更大的鳞波。夜风微抚,正是难得出海的好夜,游艇在海中像是凝固了,一动不动,也在凝望着那一轮不只多少人正在仰望的圆月。
银色的月光让夜空份外皎洁,几缕流云在海天相接出游动,像那夜幕中的丝带,不知是那个姑娘遗落,被徐徐晚风吹到天边。
又或许是曾经深情的男儿,送给心上人的纱巾,而后男儿离开了心上人,伤心的姑娘再也无法面对负心男儿送的纱巾,她把这曾经牵连两人爱情的纱巾,伤心欲绝地抛在夜空里,而纱巾不忍离去,它飞上夜空,化作此时的流云,希望那个男儿看到流云时,能想到曾经的海誓山盟。
我想啊,要是肖玲玲此刻与我一起看这流云,她会说这流云像什么呢?唉,无论她说像什么,云最后一定会变成她说的样子,在她面前,我从没有赢过。
小语拉着我走到旁边,小声地说道:“好好吃饱,我知道你心里装着别人,今天是我们第一个中秋,你要全心全意的和我在一起,知道吗?”
我蓦然的点点头,轻声说:“小语,委屈你了。”
她这样一说,我的心里愧疚感更加的重,可又得强压着心中的纠结,不想让身边的人不高兴。
小语很是高兴地说道:“哥哥,你知道吗?我这辈子就今天最神气,正大光明的神气无比,是你让我觉得神气,让我觉得光荣。阿玛都没有让我这么神气过,阿玛老是哄着我,一点也神气不起来。哥哥,我知道的,你从不会让我失望。”
小语越是乖巧,我心越难过,就越觉得对不起梁凤书,也对不起小语。如果我和小语之间只是利益般的相互需要,对于梁凤书,我不会有那么大的愧疚,为了生活嘛,卖身也是可以理解的,顶天了我把自己想成张昌宗,而小语是武则天。
一旦小语是十分乖巧可人的样子,我心底有暖流升起,我知道,这是爱。当我看见梁凤书的第一眼,我的心里就曾升起过这种暖流,而且那时升起的暖流一直没有消散过,一直在温暖我的心田。而今又一股暖流泛起,是为小语,我不得不承认,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为了生活而卖身,这是又一场爱情环绕着我,我是真正背叛了梁凤书的爱。
小语看看周围,没有人靠近我们,我们两个正单独趴在快艇最前面的头上,她小声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羞怯诉鹤梦,梦醒月下舟’这一句在你心里真正的意思。你是想说,你本是普普通通的人,只想逍遥自在的活着,无奈却卷入纷繁芜杂之中,因此羞对你曾经的承诺,是这意思吧?就是说梦醒了,你不得不面对现在明月下这条船,这条船就代表你想要逃离的麻烦,可是你又逃离不掉。哥哥,如果你要逃,能带着我吗?我真正已经深深爱着你,你知道的,我已无法再爱别人。”
看来再隐秘晦涩的话也瞒不住有心人。
我担心她又哭起来,忙安慰说:“小语真聪明,我任何心思也瞒不了妹妹,放心吧,一点感慨而已,写诗嘛,总是会有感慨的。我不会逃,我不能辜负小语和阿玛的期望,我也是真正的爱着你。”
“好吧,我相信你。”
“小语,你今天晚上带给大家的欢笑,在场的每个人都将铭记一生,真的,我都想不到妹妹那么可爱,简直无法形容。”
“不行,必须形容出来。”
“哦,想想啊!欢乐女神,对,你是今晚的欢乐女神。”
“是你让我变成欢乐女神,我也从没有今晚这样放纵的开心过,今生第一次。”
听她这样说,又觉得她很是可怜,想生活在这样的富贵人家,怎么会都没有认认真真开心过呢?我小时候常常想,要是有一间不会漏雨的屋子该多好啊,如果每天都有还能有肉、有干饭吃,肯定每天都会欣喜若狂。
我回头望一望,拉着她的手说:“走吧,我们以后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多的是,今天先应付他们,不然不礼貌。”
“你说的啊!以后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多的是。”她仰起头,很是神气的样子,就像那美丽皎洁的月光。
当小语对我说她对诗的理解时,我知道,无论那个喇嘛僧和玉如意的故事是不是编的,她都无可救药的真正爱上了我,就像当初梁凤书爱我一样坚决。
小语对我的爱越是坚决,越让我看到她悲催的结局。梁凤书爱我而抛弃了家乡和亲人,小语不可能抛弃齐爷,她也逃不了,倒不是她无法过平淡的日子,而是齐爷太过强大。我终究是苦寒出生,只是一个算命的,总有一天谎言会穿,齐爷会抛弃我,而小语将牺牲她一生唯一的爱。





始于1979 第217章找不到从前
突然发现自己没想过伤害谁,却可能会伤害每一个爱我的人,肖玲玲、梁凤书、小语都会被我伤得体无完肤,如凌迟一般,甚至还有我眼前不知道的人。
心在皎洁的月光下突然颤抖起来,那银白的月光轻柔地落在我的肩上,发出一声叹息,低语着要告诉我生命的秘密。月光说,向前走吧,向前走吧!生命没法回头。就是这样简单的话语,我当成最珍贵的秘密,狡诈地不告诉任何人。
一年最明亮的月亮,洒下最洁白的月光,我无法逃离这月光,只要我站在苍穹下,月光就扑在我的身上,当我躲在客厅和大家举杯言欢时,它依然从窗外窥探着我,我要怎样才能逃离这月光呢?夜是如此的漫长,仿佛整个世界在月光下的夜里停止了,不再向前进,再也不会有朝霞艳天。
游艇上众人都演着欢度佳节的角色,而众人的亲人都在远方,此处是大海中央,为了这月光,每个人都抛下了亲人、爱人在远方,为何非得这样在海上演一场?我不知道扑向我的月光怎样看待我们的演出,月光只是轻柔的落在我肩上。
总算是凯旋而归,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也没有让任何人丢脸,金树山和殊胜荣最后不得不接受小语已经与我好了,也因为小语和我亲热惯了的,在外面她也没有丝毫估计,她应该不知道需要怕谁,更不知道需要担心什么、顾及什么。
金树山和殊胜荣暂时接受我和小语相爱的事实,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而死心,后面晚餐中金树山故意说过,他说离婚率越来越高,夫妻能白头偕老在这个年代已经很难,越是有钱的人越是难。他也诡异地告诉小语,要是爱烦了,眼睛可以看看别处,他真是不死心啊!
我想他们是不在乎爱不爱小语的,他们只想用最简易的办法替家里夺取齐爷的财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婚姻。
我没有想过能做齐爷多久的养子,只是为自己的生活更好,换去一个光鲜的头衔,好陪梁凤书回家乡。
养子的身份需要演多久都无所谓,但我是小语的夫婿这却难以更改,而我家里还有梁凤书,我能怎么办?只好听月光的,向前走。
原计划只接待一天,我已经载誉而归,想着给小语请个假,让我回家陪梁凤书、肖玲玲她们补过中秋节,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可金树山临时改变主意,殊胜荣也应和金树山,他邀请我和小语去澳门玩几天,我借故太多的书没有看,没心思远游。金树山见我们不赏脸,他决定暂时不走了,要去家里住几天,这可愁死我了,佛爷也发愁,但是不能拒绝。
虽然蛇口南山别墅里有我单独的房间,有我的服装间,可是没有我从前生活的任何物品。试想一下,如果我真是齐爷养子,家里怎么也该有一些我从前儿时的物品,不可能有人在家只有自己当年的物品,就像当年出生一样,而且一出生就二十多岁。如果借故这家是新的,东西还没搬过来,没搬过来是在哪里呢?金树山、殊胜荣马上要去看怎么办?以他们的财力,地球上什么地方到不了?
别墅里还应该有些从前和齐爷的照片,依齐爷的富贵,就算他秘密养一个儿子,不可能不留下影相,起码照片该会有。可是我少时苦寒,小时候从没有照过相,根本就没有小时候的照片,就算马上派人去取,都没地方取,这如何不让佛爷和我担忧呢?
齐爷应该也没有想到金树山和殊胜荣要求到家里住几天,再贵的酒店都可以包下套房让他们住,可是他们就是要住家里,理由是:既然大哥大嫂已经那样好,大哥又才华横溢,家里祖上是世交,想到家里体会学习。
刚到家,齐爷打来电话,先是把我好好的夸了一番,说我的表现让他喜出望外,最后说金、殊二人要到家里来住几天,让我和佛爷商量着办。
佛爷打电话来安慰我不用慌张,他说金树山和殊胜荣应该不会真的住,只是想看看,必定他二人带着的随从不少,别墅也住不下。佛爷让我先休息,我们都想想,明天见招拆招。只能这样,没什么可以准备的,我在深圳的家里都没有从前生活的物品,就是山村老家里也是没有。最多可能还有几条烂裤子,几件烂衣服,恐怕也早被肖大刚烧了。
要没有这事,我从没有想过自己没有从前生活的物品陪伴在身,十六岁离开山村前,太穷,没有过任何玩具,我自己做过木手枪等等自制玩具,那些东西的生命力都很短暂,在缺少柴火的时候,都化为了温暖的火焰。寒冬里最缺柴火时,仅有的过期课本都无法幸于灶堂,更何况自制玩具。
也没有看过动画片,没有什么纪念章,没有旧衣服,没有使用过的文具,什么都没有,除李瞎子死亡事件以外,连秘密都没有,就像自己从前是虚构的一样,在遇到梁凤书时才从虚构的变成实体的存在,才开始有在这个世界生活过的痕迹。
想起来太可怕了,我十七岁遇到梁凤书之前,竟然是虚构一般的存在,而且这个虚构都找不到作者。我怎么可能是这样一个人,十七岁才开始有实体存在的人,这让我情何以堪?
想着想着,我竟然忘记了金树山、殊胜荣要到别墅来的事,沉迷在追寻虚构的那个我的路途上,找不到十七岁前我的实体存在,这让我悲凉到了极点,都不想和小语干最爱干的那事情。
我不能去给别人说,说我十七岁前是虚构的,十七岁以后才实体的存在,这不是荒唐吗?就算是孤魂野鬼,也该有活着时的蛛丝马迹吧?我没有,马上回到山村里,也找不到我曾经实体活过的证据,估计那些认识我的人,都会仿佛认为,或许村里曾经有过一个我生活过。
师傅李瞎子都已经化为泥土,我怎么寻找十七岁前实体的自己,这迷茫无法追忆。
看过万卷书,读过几千年历史残迹,却找不到自己的从前。




始于1979 第218章梦的用处
小语很是替我心痛,我儿时的生活超出了她的想象,她只能无力的安慰我说:“从前已经是从前,找不到就算了呗,找到又能怎么样?”
小语的说法让我觉得毫无用处,还不如不说。从前当然有用,起码让回忆有实体可以寄托情思。人总不可能往前走时,不停的把身后走过的路掩盖,虽然有些人是这样做的,那是因为那种人在前行时,身体里一路流着肮脏污浊的脓血,他们需要掩盖自己一路前行时的丑恶。
“我还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呢?不照样开心的活着吗?我不在乎生我的父母是谁,有阿玛疼爱我足够。哥哥,你看过那么多书,为何就不能像我一样,在乎拥有的呢?”天真烂漫的少女也能说出圣人般的哲理,全凭她淳朴的心,就像不认识几个字的陶春兰,她有很多话指引着我前进。
说到家人,我和我有血缘的亲人完全不熟悉,只是知道有那么几个人的存在,知道他们和我是有血缘关系的,但我全然不了解他们。我想,他们无法证明我从前的存在,我不了解他们,他们肯定也不了解我,和李木同在这座城市几年,我和李木也相互不了解,而李木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我们彼此都失去了解对方的时机。
“那两个东西不外乎还是怀疑你不是阿玛的孩子,那就让他们怀疑去,我是阿玛的孩子,你是我男人,这就足够。我们来个不承认,不解释,就是不说真相,他们又能怎么样呢?哥哥,别发愁了,我们睡觉去吧,今天最累,都是他们闹的。”小语在我背上撒娇的说着,我知道她想要什么,耽搁半天了。
快乐过后,我又想,要是能知道小语的生辰八字该多好啊,我能算一算她今后会面对怎样的波折。对于一个不知道父母是谁的孩子,要考证她的生辰八字,简直和证明玉皇大帝的年纪一样难。
梁凤书不愿意告诉我她的生辰八字,小语确实不知道,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所拥有的两个女人的生辰八字,我也不知道自己出生的准确时间,可我却是一个号称‘神算’的算命小师傅。
太阳照常升起,我依然酣睡,只有床才是让人永远留恋不舍的地方。
睡前忧心匆匆,睡着后竟然一夜无梦,那时我几乎每晚都做梦,各自奇奇怪怪的梦,要是做过的梦都记录下来,得超过《一千零一夜》中故事的数量。无梦的睡眠我并不奢望,我喜欢睡中有梦,醒来后回味梦境,就像品味一场自己亲身经历的真时虚无,读过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我一直认为那本书是‘满纸荒唐言’,要不就是弗洛伊德他自己的梦太过单调乏味。
用‘潜意识’解释梦的来由,我认为是人对不了解的事情最天真的瞎想,这也难怪,自以为是的人类,总是希望世间一切都能有符合科学的解释,每个人都在为想不清楚、看不明白的现象胡编乱造各种理论,而有话语权的人胡编乱造的理论被广为流传,谁要是相信这些谬论,谁才真的是傻子。
我几乎每晚有梦,梦醒后大多还都能回忆起梦中的一部分,而且梦境里的‘乱七八糟’总能预料当天的吉凶,一夜无梦,让我倍感彷徨。环顾房间,又去卧室小厅看看,浴室里快速洗漱,一边想起今天黑白双煞要来的事情,拾好自己,房间里竟然没有见到小语,这让我很意外,以前她每天起得比我早,但我起床时她一定在身边,几乎每天都要和我缠绵激情一番才让我正式起床。
走出房间,站在楼梯口,听见楼下客厅里有谈话声,这才明白金、殊黑白双煞已经来了,小语应该正在楼下应付他们,心中不由得好奇起来,他们会聊些什么呢?
只听金树山大声说道:“小语妹妹,你不是说他半晌午会起来吗?现在快中午啦,怎么还不见人?莫非他不再家里,昨天只是临时演出吧?”
我心想,是不是临时演出有什么要紧,小语宁愿跟我这个山野里进城的穷小子,也看不上你们,你们是有多差啊!
小语大声的辩解道:“哥哥晚上看书,白天要很晚起床,不可以打扰他,你在这里放屁可以,随便,只要别去打扰哥哥就行。”
“妹妹,你现在说话这样粗俗,是不是他教你的?”这是殊胜荣的声音,他肥胖的身体使得他的喉咙像是一直梗着东西。
“殊荣,你拉着小语,我上楼去看看,楼上肯定没有人,昨天只是个临时演员。”
“你敢,敢在我家里搜查我房间,你脑子是不是坏啦!别以为阿玛不在家我就拿你们没办法,阿玛不在家更好,我让他们干脆直接把你们扔出去……”小语正大声地说着。
听他们在楼下争辩着,金殊二人也并不敢真正上楼来搜查,我心中赫然一亮,我是齐大少爷,有什么需要给他们解释的呢?昨天晚上纯粹是我心中‘做贼心虚’而妄自担心。
很奇怪,佛爷也没有打电话来告诉我要怎么做,看来他是觉得我能应付,或者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让我自己发挥。
正想下楼,听见小语大声喊道:“姑姑,您可算来啦,他们欺负我,姑姑快帮我把他们撵出去。”
楼下的说话声一下没了,使我已经听不见,想必是客厅靠楼道的门已经关上。
我犹豫起来,我该以什么态度出现在他们面前呢?我得好好想想,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卧室,把门关起来,对着镜子看自己,镜子里的自己与往日没什么两样。我看着自己,突然想嘲笑自己,原来自己心里一直是自卑的,面对金、殊那两个真正的豪门少爷,自己心里一直发虚,不禁反问自己,为什么他们能那么理直气壮的怀疑我,而我却没有底气怀疑他们呢?
要抛弃贫穷在身体里啃噬出的伤痕并不容易,同样是人,我不由自主的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当我想嘲笑自己时,心中马上有了对策,心情也轻松起来,干脆不慌不忙地推开小厅隔门,在‘属于我的房间’里点上一只雪茄,给梁凤书发信息:老婆,齐爷要我假扮他养子,怎么办?




始于1979 第219章家里战场
梁凤书竟然没有问我为什么,而是直接回过来短信:老公,你就当自己是齐爷干儿子,这有什么大不了。
:我老公的修养才学不输任何富家公子,你行的。
看着梁凤书的两条短信,我心情非常好,仔细一想,齐爷都不怕,我怕什么?齐爷和佛爷都不告诉我怎么做,就是他们已经当我是真正的齐家大少爷,我又何必自己心虚呢?想到这里,放下雪茄,把已经穿好的衣服换下来,拿出一件长袍睡衣穿上,笈拖鞋,缓缓下楼。
当我出现在客厅时,他们齐刷刷的看着我,小语也愣了一眼,我也假装很惊奇地说道:“哎呀,怎么这么多人?姑姑什么时候到的?”再一拍脑门儿说道:“都忘了,昨天阿玛说你们今天要来,姑姑,第一次见您到家里做客,我这太不礼貌啦,我还是上去换好衣服再下来。”虽这样说,我并没有往回走。
林迪薇淡淡一笑,对我招招手,说道:“在自己家里,我也穿睡衣,别换了,你要再不下来,我都被他们吵晕过去,麦子,快过来坐吧。”
小语跑到我身边,挽着我手臂,傲娇地说道:“你们两个坏蛋,见到我哥哥也不起身招呼吗?他可是你们大哥,昨天的事这么快忘啦?”
金树山、殊胜荣慢悠悠站起来,好似神智不清的样子,殊胜荣慌里慌张地说:“大——哥,起得真晚啊。”
金树山嘴角僵硬地笑笑,又慢慢坐下去。
我拉着小语一起挨着坐下来,先对林迪薇礼貌地寒暄几句,才看金殊二人,假装好奇地问道:“二位老弟,怎么有空到家里来做客?深圳各大酒店都不满意?哦,你们刚国外回来,不熟喔,我让人给你们安排好吧?”
“我们不需要熟,哪里要你安排。”金树山尴尬地说,又假装打量四周,问道:“客厅也不见你和齐伯伯的照片,这里反而像酒店,胜荣,你说是不是?”
殊胜荣木纳地点点头。
我无所谓地说:“不喜欢拍照,再说了,人又没死,干嘛供着照片?”
林迪薇马上笑说道:“麦子你也真是顽皮,这句话不是打击很多人嘛,难道家里挂照片就是供着啊?不过啊,我家里也没我的照片。”
金树山马上说道:“齐伯伯法国的家里我见过,有很多伯伯和小语的照片,现在突然出现一个齐少,家里反而没有照片啦?”
我早已注意到,以前客厅里齐爷和小语的照片已经不见了,肯定是被佣人临时走。慢慢悠悠点上一只雪茄,我才不阴不阳地说道:“二位老弟,在外面你们对我问七问八,我当你们玩笑话,不计较,听你们这话,是要干涉我的私生活吗?”
金树山带着嘲笑的口吻说:“激动了吧?我不过出于好奇,随口问问,怎么就成干涉私生活?莫非心中有鬼?”
我马上意识到,自己还是心虚,反应过度,忙定下心来,有些傲慢地说:“无论中外,都应该是有家教这一说,到别人家做客,对别人家的摆设品头论足,不礼貌吧?心中有疑问,也该礼貌的虚心请教,而不是到别人家,用质问的口气质问主人,这是我们这样家庭孩子的家教、规矩?”
金树山脸上抽搐一下,到嘴的话吞回去,端起水杯假装喝一口,殊胜荣马上敷衍地解释说:“何必这样聊天,多伤和气啊!齐伯伯突然有一个大少爷,我和树山来家里看看,也是想多和齐少熟悉熟悉,必定我们三家是世交。”
小语马上讥讽说:“没一点礼貌,谁愿意和你们熟悉?真是搞笑。”
金树山可能马上意识到我又在用昨天的套路对付他,装着坦诚的样子说道:“我承认,我是一直怀疑你不是齐伯伯养子,这很正常,在昨天之前,我们一直不知道有你的存在,有怀疑不是正常吗?”
“没事,住下来,慢慢怀疑,别打扰我看书就行。”我故意起身往阳台下看看:“你们带不少人吧?房间不够的话,他们只能花园里搭帐篷,我不计较。都住下来,没事的,花园里能住好些人,就是,就是我和小语下去游泳时,他们得回避一下,不然小语可能一下不适应这么多外人守着。”
小语嘟哝着说:“花园里搭帐篷,多难看啊?”
我无所谓地说:“没事,小语,我们三家是世交,怎能让他们心中有疑惑,况且我是大哥,这点肚量要有的,等他们不再怀疑时,自然会搬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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