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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1979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千意
我心中想,这金树山确实没脑子,怪不得小语以前不喜欢他们俩,就这种满脑子浆糊的人,要是在山村里活着,估计放牛都得把牛饿死。想到他们这样愚蠢,我顿时心中更轻松了,不紧不慢地问道:“你觉得我阿玛有什么理由故意骗你?你到家里来怀疑我阿玛?”
殊胜荣满怀期待地看着金树山,显然他也感觉到金树山刚才的话愚蠢,想看看金树山如何回答,金树山故作镇定说:“我对齐伯伯没有任何怀疑,以前齐伯伯就小语一个孩子,现在突然多出一个你,不过随便聊聊而已。”
“是吗?金树山,你这不是昧着良心讲话吗?你可曾想过,我阿玛那样尊贵的人,会让毫不相干的人冒充他的儿子?再说了,你为什么对别人家事如此好奇,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打算?”我抽着雪茄,继续追问他。
林迪薇马上打趣道:“看看你们年轻人,何必要这样相互顶着说话呢?还好我来看看,要是这样就伤了和气,要是那样的话,家里父母不伤心吗?”
小语天真,没什么城府,马上说道:“姑妈,您昨天今天都看到啦,他们两个太没礼貌,我都已经是哥哥的人了,难道我也是假的?他们老是这样质问人,哥哥已经是很有涵养了,要是质问我,我什么都不会回答,早把他们赶出去啦!”
我马上装着大度地说:“妹妹也不用这样,阿玛不在家,我们也要有待客应有的礼貌,姑姑就是我们亲妈一样,阿玛不在,一切都由姑姑做主。”





始于1979 第220章姑姑解纠缠
林迪薇马上说道:“好啊,齐少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真是有我们齐家的风度。金少、殊少,你们也是大家庭的少爷,你们这一辈,应该像你们父辈一样诚合作。我不是齐家的人,却深受齐家养育栽培之恩,送我上名校,培养我打理家族资产。金少、殊少,你们父母也从没把我当外人看,他们一直当我是齐家的女儿,难不成二位少爷当我是外人?”
殊胜荣马上站起来,转到林迪薇身边坐下,靠着林迪薇乐呵呵地说:“林姨才不是外人,小时候林姨最疼我和树山,经常带我们玩,还教我们很多东西。”
金树山无打采地看着林迪薇笑笑,好像很不得已地说道:“林姨当然不是外人,我这个人好奇心重,而且从小就喜欢小语,突然看小语和他那样好,心里不舒服。”
殊胜荣马上不甘落后地说道:“还有我,我也从小就喜欢小语,可是小语就是不喜欢我们俩。”
小语气鼓鼓地说道:“才不稀罕你们喜欢,你们那样自以为是,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喜欢你们,现在我有哥哥,就更不可能喜欢你们两个坏蛋。”
林迪薇马上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就知道,金少、殊少是看小语和齐少爱得如胶似漆,心中落寞,这也是正常的。二位少爷可知道,越是熟悉的人之间越难以产生爱情,你们自小和小语便熟识,小语性情又与你们不同,十几年来,一见面就互掐,怎么会有爱情?现在你们都长大懂事了,没有爱情,难道就不能珍惜友情吗?”
听林迪薇的话,我想到了肖玲玲,我们从小就相信相爱,彼此熟悉就更不用说,可是我和肖玲玲之间曾有过爱情,如果没有梁凤书,肖玲玲一定还是我的最爱。
小语低声说道:“我才不稀罕。”
林迪薇拉过小语到身边坐着,亲热地搂在怀里说道:“小语,你有了爱情,有了哥哥,叔叔、婶婶都不要啦?”
小语靠在林迪薇怀里,撒娇说道:“我那里是这样的人?明明是他们没礼貌,姑妈还说我。”
“小语最乖,我怎么舍得说小语的不是,吃饭吧?我陪你们吃午饭,下午还有事情忙呢?”林迪薇又看看金、殊二人,说道:“你们齐伯伯这家里也没带多少佣人过来,家里一下怎么做得出这么多饭菜来?我从外面安排好一桌送来了,今天中午就在家里吃,我们是一家人,千万别心里有隔阂。”
吃饭的时候,林迪薇又以长辈的口吻,婆婆妈妈的聊一通,金、殊二人不好再说什么。我暗自想,林迪薇这个女人真不简单,金、殊这两个黑白双煞在她面前不敢有丝毫的放肆,想必在整个财团里也是举足轻重的人,金、殊两个小混蛋一定受家里教导,知道厉害关系,不能不尊重林迪薇。
午饭以后送走林迪薇,金、殊二人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来,悻悻离去。
人该是都有好奇心,无论富贵贫贱皆有,我也不例外,但我一直控制着自己对世间的好奇心,把大多猎奇心态都放入了看书之中。书看多了,对世间感到稀奇的事情就少了,人类世界里也不过是繁衍生息,而且已经历经无数代人。
懂得道理,并不能让心里没有纠葛;都知道人生短短几十年,可依然要冲入弱肉强食的争夺中,我一直都认为:人生很短,但要穷尽心机才能活一生。
既然不能超脱凡俗,那就要用智慧让自己当下活得像个人;我的心可能受看的那些书的影响,渴望‘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但我的身体渴望在繁华舒适中度过,皮肉不愿意承受负累和苦涩,终究心灵对身体这具皮囊做了妥协,这种妥协使我要继续小心谨慎地活着。
送走林迪薇,我想起以前给齐爷卜的卦,测的字:“卦字,人守双土,土为界,界大而人孤,而且界在外,人在侧,望而心忧,忧恐有失。卦中又有利贞带喜、积小善而成大德之相,此卦相需应和在一女身上。”
想起以前我自己给齐爷算的,再看到林迪薇这个女人明干练、刚柔并济,我作为一个算命的人,马上想到,齐爷卦中的关键女人会不会不是小语,而是林迪薇。
我突然对林迪薇很感兴趣,应该是我对小语和齐爷的所有事情都感兴趣,林迪薇在吃饭前说她是齐家养大的,现在我又要扮演齐爷养子,就有借口向小语打听相关情况。以小语的单纯,以前打听齐爷的情况,她也会毫不顾忌的告诉我,可是我担心齐爷知道我无缘无故地打听,会怀疑我居心叵测,现在打听,理由很充足。
对于齐爷以及他所掌控着的一切的荣衰,我没有兴趣,因为我知道,那些不会是我的。我自己的安全当然是最在意的,我想,金、殊这两个黑白双煞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万一他们找人二十四小时跟踪我,我岂不是回不了家啦?又或者是齐爷故意一步步拖我‘下水’,让我有家不能回,让我对爱的人不敢认。
在梁凤书的策划下,我们用极其狠毒的手段报复过别人,比如那个让我发传单不给钱的老板,还有逼迫露露的男人再不纠缠露露,最恨的手段是报复残害肖玲玲的三个人。虽然我和梁凤书都认为那些人活该,我们报复他们是正义的,但也在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这阴影不是偶尔会觉得良心有愧,而是会想到别人也可能用狠毒的手段对付我们。
金树山和殊胜荣对小语是真爱,还是为侵占齐爷利益而爱小语,我不能判断,或者二者皆有,像小语这样漂亮的姑娘,谁会不爱呢?而且还可能是齐爷的唯一继承人。
先不考虑齐爷财产财产继承的问题,必定齐爷还没有垂垂老矣,也没有要不久于人世的征兆。单单说小语,金树山、殊胜荣二人早已对小语垂涎许久,我要是真是齐爷养子,小语跟了我,他们也就只是对自己失望而已。要是他们知道我不过是一个穷算命的,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占有了小语,夺取了小语的清白之身,他们一定会认为自己受到了侮辱,就凭这一点,他们一定会报复我。




始于1979 第221章姑姑身世
我清楚的知道,以金树山、殊胜荣两家的势力,要报复我这样一个刚刚在城市落脚的人,我和梁凤书都无处可逃,这真正是‘他们为刀俎,我们为鱼肉’,而小芬、露露、肖玲玲都将被连累。后果越想越严重,越想越糟糕,可是我已经陷入其中,唯一的办法是让齐爷别抛弃我,我尽可能的多知晓一些他们的事情,最好是能抓住他们的‘痛脚’。
没想到小语对她自己家的事知道得那样少,她说小时候她一直以为林迪薇是齐爷的老婆,也就是她的母亲,但又没有叫林迪薇妈妈,而是叫‘姑姑’或者‘姑妈’,稍微长大几岁以后,小语才为姑姑和父亲不同姓而问齐爷,也问过林迪薇。
齐爷告诉小语,林迪薇四岁那年,齐爷的父亲到香港希望探察一些祖国内地的情况,正好目睹一起惨烈的车祸,一辆小轿车撞翻一辆人力车,小轿车上下来两人,首先开枪打死人力车夫,又开枪打死车上拉的一对夫妇,那对夫妇当时还抱着一个四岁的幼童,幼童被吓得哇哇大哭,枪手没有杀幼童,留下幼童伏倒在父母身上哭泣,枪手们开车扬长而去。
那时的香港极不太平,齐爷父亲见围观的人都没人上前拦住小轿车,他却突然对幼童心生怜悯,让身边助手抱走幼童,一看是个模样乖巧的小女孩,齐爷父亲很是喜欢。本想着帮小女孩找到她的其他亲人,但年仅四岁的小女孩说不清自己的家在何处,齐爷父亲只得从小女孩不清不楚的哭诉中判断,他们一家三口才从大陆逃到香港不久,四岁的小女孩当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要杀她的父母。
齐爷父亲当时只顾着救小女孩,等冷静下来后,才想起让身边助手去找小女孩父母的遗体,希望从遗体上或者行李中找到小女孩的身世来历,起码应该有能证明身份的证件。不曾想,齐爷父亲的助手去寻找时,发现小女孩的父母和那个人力车夫的遗体都不知去向,更没有发现有行李遗落下来。
小女孩知道自己叫林迪薇,知道自己四岁了,却不知道自己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也不知道家乡的地址。齐爷父亲通过小女孩当时的口音判断,小女孩一家是祖国内地北方人,其它信息一概不知道。
把孤苦伶仃的小女孩送去养所,齐爷的父亲不忍心,便决定让林迪薇做自己的女儿,从此带到国外一起生活。通过小女孩自己所说的四岁,林迪薇生于1964年,但小女孩不知道自己的生日,齐爷父亲便以救小女孩那天的日期作为林迪薇生日,那天是农历五月十二,公历六月二十一,正好是夏至节。
因四岁的小女孩已经知道些人事,也就没有让小女孩改姓齐,还是叫她原来的名字,但齐爷的父亲待林迪薇如亲生女儿一样抚养、栽培,三十来岁就开始接掌投资公司董事长。
齐爷比林迪薇大十几岁,虽是异性兄妹,却亲如一家人。齐爷本还有一个哥哥,在齐爷父亲带着老婆孩子逃亡国外途中,齐爷的母亲病死在轮船上,齐爷的哥哥在母亲病死的那天夜里从远洋轮上跳海自杀。
齐爷父亲带着年幼的齐爷一起在异国重建家业,但齐爷父亲一直没有娶妻,除了养的林迪薇以外,再没有其他孩子。
改革开放以后,齐爷父亲带着齐爷一起回到久别的故国,想着报效祖国,重建祖上在这片土地上的荣誉。第一次回到祖国的齐爷已经三十多岁,别说娶妻,连个正式的女朋友都没有,让齐爷父亲很是担心,担心齐爷会无后,齐爷跟着他父亲回到曾经的故土时,就在那段兴奋于再回祖辈世代繁衍的土地上时,齐爷从孤儿院养了小语,他一来让自己了却做父母的心愿,也让已经年迈的父亲能有个孙女陪伴。
九十年代初期,齐爷父亲去世的时候,也不知道齐爷是一个不喜欢女人的男人,算是没什么遗憾离开人世。
齐爷父亲去世时,齐爷已经因家里对改革开放的经济建设有贡献,加上曾经祖上的荣誉,获得高位虚职。那时林迪薇已经从英国名校毕业,跟着齐爷父亲历练了几年,因其林迪薇擅长经济学、投资管理,齐爷父亲在临死前让林迪薇接掌投资公司董事长,齐爷作为齐爷父亲一生所获的唯一继承人,但齐爷父亲临死前当着齐爷和林迪薇的面叮嘱他们,要一生以亲兄妹相待,决不可以反目成仇。
林迪薇年轻时才貌双全,英国名校毕业,追求的人众多,加上是齐家养大的女儿,要嫁入豪门世家极其容易,也曾有过几段恋情,最后都不了了之,也没有生育一男半女。
这么多年以来,除了与齐家世交的好友,没人知道林迪薇是齐家养女,但私下里与齐爷亲如兄妹。林迪薇一边配合齐爷把齐家资产版图扩大,一边调查曾经杀害她父母的仇人,这些年来,投资上屡获殊荣,但父母大仇的事情一直没有线索。
小语小的时候,在家里常常听见齐爷劝林迪薇放下仇恨,好好成个家,齐爷愿意把齐家一般财产作为嫁妆,但林迪薇发誓要报父母惨死街头之仇,大仇不报,绝不嫁人。
齐爷养小语时,林迪威还在上大学,等齐爷带着小语回到国外的家时,林迪薇非常高兴,常常以小语母亲自居,对小语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齐爷父亲那时以为齐爷和林迪薇会结为夫妻,还有过一阵暗暗高兴。
一回忆起从前,小语显得特别高兴,说了很多林迪薇对她的好。
我不关心从前的事,我关心我和梁凤书以后的安全,向小语打听这些事情,是为了权衡我以后该怎么自保,这不是自私,我觉得这是我人性的伟大之处,为了大家的安全。那个神秘人的话非常清晰的刻在我的脑海,那些话好像提醒我,只要我对不起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我就会马上遭天谴,使得我在思考任何事情时,都要先想起他的话。




始于1979 第222章爱人之间
听完小语对林迪薇的介绍,我模模糊糊有种直觉,只要让林迪薇支持我,就算日后知道我不是齐爷养子,金树山和殊胜荣也不敢动我。要让林迪薇站到我一边,眼目前看是很容易的,她那样疼爱小语,我现在是小语的爱人,她应该会爱屋及乌,也会接受我;万不得已,要是林迪薇和齐爷是同样利用我,我想也有办法让林迪薇对我青睐有加,虽然难度有点大,但不是不可能,那就是帮她找到父母遇害的线索。
林迪薇花大量金钱和力,也没有找到她父母遇害的线索,我如何能找到呢?在我的安全还没有到实质威胁时,还没有想要走这条路,只是想着,万不得已时可以伪造些线索提供给林迪薇。听小语讲述半天,也就得出这一点点渺茫的获。
让我感到郁闷的是,又一个不知道具体出生时间的女人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令我想到自己像是被上天种下魔咒,我是以算命讨生活的人,不知道自己出生的具体时辰就算了,怎么会接连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人都不知道具体出生时间?这些人对我都是极其重要的,再一思量,发现还都是女人。
生命中就是有如此多的巧合,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盯着每一个人,给每个人安排着以后的经历,但没有人能看透个中道理。我一直梦想着能悟透上天在人身上的作用,所以才拼命的看书,却还不得边际。
我还发现小语的讲述中有一个漏洞,如果林迪薇待她如自己的女儿,小语在讲述中也表现出对林迪薇非常尊敬和喜欢。那么,在齐爷有事时、或者想尽情享乐时,为何不送小语到林迪薇身边住一段时间,齐爷为什么非得要这么快把小语推给我?作为小语母亲一般的林迪薇,为何在金、殊二人找上门来以前,从未与我谋面,难道说她不关心小语爱上一个怎样的男人?还是齐爷不让她关心呢?如果是齐爷不让她关心小语的私生活,那么齐爷和林迪薇的异姓兄妹情能有多深呢?
我委婉地问小语:“姑姑对你那样好,怎么在昨天以前,我一直都没见过她?你姑姑以前知不知道我们的事情?还是这次金、殊黑白双煞来,才不得不让她知道的?”
刚才还温柔黏人的小语一下坐起来,像是突然警觉起来,瞪着大眼睛看着我,面色阴沉下来,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是——在——盘——问——我——吗?”
我临机应变,马上做出无辜懵懂的样子,说:“没有啊,我不是要假扮齐爷的养子、你的哥哥嘛,那你姑姑就是我姑姑吗?我当然要问清楚一些,不然下次黑白双煞来,穿帮了怎么办?”
“谁是黑白双煞?”女人关注的重点真是不一样。
“金树山和殊胜荣啊,他们长得一黑一白,不是黑白双煞吗?”
小语脸上泛起天真的笑,抬头笑说道:“啊,你真是个坏人,这都能想出来,好,以后我见到他们就这样叫他们。”她又侧头盯着我,脸上的笑容消失,变得阴云密布,严厉地说道:“你刚才为什么盘问我?阿玛说,家里情况不能透露给任何人,阿玛也没有说可以告诉你,啊,这些天我都差不多全告诉你啦!”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她起身扑过来,把我凶很地按到在柔软的地毯上,厉色说道:“你问什么诱导我说那么多家里的秘密给你听?”
我故意彷徨失措地说:“我那里有啊!天大的冤枉。”
“一点不冤枉,你快说啊!”她急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别伤心,我说,我说,宝贝儿,你觉得家里什么最保贵?”
“不知道。”
“当然是你啊,你是你阿玛最宝贵的,齐爷都放心我们在一起,还有什么害怕我知道呢?况且,要不是黑白双煞突然到来,我害怕演穿帮,不是也不会问这些吗?”
她慢腾腾地从我身上下去,坐在旁边沉思起来,还一边念叨着:“这些天我都说什么啦?我都说什么啦?……”
外面阴霾密布,秋天的残云愁雾正在聚集,南方的绵绵阴雨就要开始,惨白发黑的天空下,远处大海迷茫,近处城市萧瑟,放眼望去,只要绿色依然葱茏顽强,蛇口港的启迪声隐隐传来,就像那迷茫深处发出的呼唤,呼唤离家在外的人快回家。
我推开落地滑窗,马上闻到秋天湿润的味道,还带着大海的丝丝海腥味。点上一只雪茄,还没来得及想些什么,低头看见花园铁栅栏上粘连着几片黄叶,那个拿着大剪刀的老头依然在花园里装模作样,他总是低着头,好像这个世界与他无关;那名巡视的保安正在游泳池边转悠,不时地伸手拍拍秋千架,又拍拍低矮的栏杆,好像要拷问那些物件是不是和从前一样规规矩矩。
想着无论如何也该回家看看了,虽然天空阴霾汇聚一堂,今天晚上可能看不见月亮,我也该陪梁凤书她们吃顿晚饭,再一起去荔枝公园里牵着手走上一段。回头见小语还在独自沉思,或者她在故意生闷气,等着我去哄她。
该如何对她说我要回家呢?每天都要哄,我觉得很累,瞎耽误时间,但时间宝贵的理论已经和她讨论过,我已经在她面前对我自己提出的,人生假如只剩最后五分钟理论认输,还得花时间哄她,就算为了今夜能回家。
略微几句口舌,认个错,告诉她我以后再不打听任何事情,她面色舒缓一些,依然低声地问道:“哥哥,你不会害我的吧?”
真是天真,真是要害别人的人,难道会自己承认要害人吗?我不承认,我也确实没有害人之心,最多是有自保的意图,老话不是说‘害人之心不可无,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也是这样做的,可能小语回忆起我们今天来的聊天内容,她觉察出什么不当之处。




始于1979 第223章两个家
转念又一想,齐爷为何把她教得如此警觉呢?既然害怕我窥探秘密,为何又要以身相许,难道真是为了应和那个喇嘛僧和玉如意的巧合吗?既然要我全心全意投入,却又对我处处提防,我当然心里很是不舒服,可是我没有反对的力量。
看小语的表现,齐爷应该交代过她,什么可以对我说,什么不能告诉我,天真烂漫的小语突然在我心中像秋天一样有些枯萎了。扮演好我自己的角色,我是擅长而老练的,已经演了这几年的‘神算’少年,早已炉火纯青。
一会儿,小语又恢复天真烂漫的少女模样,我想,难道她也在演吗?不过我无所谓,在她面前,我没什么好担心害怕的,应该提防的是她身后的人。
见她情绪恢复正常,我起身拿起浴袍,她马上挽着我的胳膊说:“今天还要游泳吗?天气预报都不到三十度,很冷哦。”
“不冷,我小时候插秧时,正是在春寒料峭的时节,这个温度很好啦,你别游了,小心感冒。”
她很是不服气,也快速的换衣服。
刚和我下到游泳池,她哆哆嗦嗦起来,又倔强的不肯上去,伫在游泳池边缘像是在泡澡。我假装在水里游泳没有注意她,游了好几个回合才去劝她上去,她依然不上去,开始和在水里我闹腾起来……
阴云密布的天看不到秋天该有的绚烂晚霞,晚饭过后显得百无聊赖,没有方向的风在花园里来回逛荡,好似它才是花园的主人,还时不时地掀开帘子冲进屋里来,混杂着一股有些潮湿的腥气,在屋里肆无忌惮地自由来往,比我在这栋楼里还自由。
眼看夜幕低垂,我终于鼓起勇气告诉小语:“我要回去看看。”都不敢说‘回家看看’,害怕她故意找茬,说难道这里就不是家吗?我已经非常熟悉她的纠缠,如果她问我,两边都是一个女人,为何那边就叫家,这里就不是家,这样的话又将缠闹半天。
没想到小语平静地同意了:“啊,是该回去看看了。”还叮嘱一句:“你这么聪明,肯定知道多绕几圈吧?别被黑白双煞的人盯上。”
她如此通情达理,弄得我觉得自己是个小人,老是疑神疑鬼的,对不起小语的纯良天真。为了感谢她允许我回家的恩赐,我很卖力的与她翻云覆雨……
夜色阑珊中悄悄回到家,梁凤书没有丝毫怀疑我,但我主动解释了齐爷为什么要我假扮他干儿子,当然是隐瞒真相的解释。我告诉梁凤书,有一个齐爷的至交好友要找齐爷帮忙拿一个工程,齐爷借口说被干儿子许给了别人,所以让我假扮这个干儿子应付一番,工程其实被佛爷的人拿去了。
言语之间,梁凤书非常高兴,她告诉我,现在有好几家有名气的杂志主动找她约稿,价格很不错,而且稿的内容不限定在都市生活专栏范围,可以是散文和短篇。梁凤书的感激之意很明确,是我有了齐爷这个靠山,家里才能有丰厚的入,她才能这样顺利的当上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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