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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1979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千意
死亡来得措手不及,不能挣扎,不能喊叫,脑海突然特别明亮起来,我知道自己终于是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心突然变得异常坦然,赫然发现,原来人生就是如此简单,世间爱恨情仇、生老病死等等一切,再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心思回忆过往,反正过往也与我无关了,只无力的张合着嘴,不知道有没有发出声音,我反复念叨:“对不起!凤书;对不起!小语;对不起!玲玲……”一遍又一遍的反复念叨,想不到我的人生尽头只剩下这几句单一而毫无用处的话,再想不到还能用最后的力气念叨别的什么,只感觉到自己念叨的话越来越慢,张嘴越来越力气,眼睛已经模糊了,什么也看不见,世间一切都像是一场虚伪的梦,我也正要在虚无里消失。
以前想象过死后该是什么场景,往好的想,想着灵魂能无拘无束地自由翱翔,但大多都是坏的,因为如果死后有灵魂的话,我活着时一直想,灵魂见到师傅李瞎子时,我改如何面对?
当我再次能够看见时,我以为自己应该是正处于传说中的‘头七回魂夜’,想原来真的有回魂夜,只是很奇怪我为什么没有回到家里,没有看见梁凤书,为什么我还是在小语的卧室里,难道我灵魂中最记挂的是小语吗?难道我爱小语这处繁华的别墅胜过爱自己的家?
回魂夜不是该从外面飘进来吗?我怎么睡在小语卧室的床上呢?我活动活动手脚,能动,只是感觉很无力,当我强撑着坐起来时,吓我一跳,我看见床的对面坐着那个黑西服的姑娘。
她看着我坐起来,也很惊愕的样子,又像是喜极而泣,马上站起来掀开小厅的隔帘,冲到阳台上口里大喊道:“醒啦!醒啦!齐少醒啦!”
醒啦!我没有死吗?靠在枕头上看看熟悉的房间,再伸展伸展手脚,发现我好像真的没有死喔,只是脑袋里好似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东西罩住我,让我意识不是完全清晰,感觉身体也还无力,就像我那次大病在床一样。
正当我不知生死之时,问外快速的跑进来几个人,最前面的就是那个在我手臂上扎针的人,我看得很清楚,就是这张脸把我送离了人间,此刻他又出现了,装扮得像一个医生,胸口带着听筒。
在医生的后面紧跟着林迪薇和老代,老代远远的站着没有靠近,医生直接冲到我面前,对无力反抗的我进行着检查。先是听我的心脏部位,又用电筒照我的眼睛,捏我的手关节看我面部表情的反应,随后,他显得很高兴,很有成就感,往我嘴里喂了几粒药,再灌几口水,起身对床边的林迪薇激动地说道:“放心吧,林董,没事了,过一会儿就会慢慢恢复的,先吃些清淡的东西,有可能出现恶心呕吐的现象,以后再无不良影响。”
医生和那个西装短裙姑娘一起离去,林迪薇对老代吩咐道:“准备晚餐,我这里没事的。”
老代笑笑,依然是不慌不忙的样子,应和一声也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女阎王。
林迪薇再不是我下午见到的冰冷模样,她眼含着随时都会滚落的泪水,坐在床边上,双手抓住我的手,激动地说道:“麦子,你会原谅姑姑吧?你会原谅姑姑吗?我是万不得已,想看看你的决心到底有多大,麦子,你真是个不同凡响的人,姑姑彻底服了,你会原谅姑姑的愚蠢办法吧?啊?……”





始于1979 第235章莫名其妙
我看着林迪薇,听着她的反复唠叨,已经可以确定自己还在人间,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都是她的一场游戏,是她对我的特殊考验,尽管我已经明白了,但要是有力气的话,我还是想在她美丽的脸上打几个响亮的耳光。
见我看着她不说话,林迪薇有些惭愧,又带着忏悔一样说道:“麦子,你说话啊!你是不是恨姑姑这样做?”说着,她泪水涟涟起来,顾不得擦泪水,继续说道:“小语和我哥说你固执,说你是天选之人,与常人不一样,我不相信,为了小语,我才这样做的,小语肯定告诉过你我有多爱她,小语就是我的女儿啊!”
想不到这个下午的‘女阎王’,此刻变得如此柔软、温情脉脉,使得我没法对她说出怪罪的话来,而且我也知道她的强大,庆幸自己还活着,经历一番生死考验,我终于为自己挣得一个好名声,以后她会是我的盟友。
我微笑着说:“姑姑,快别哭了,我没有力气为你擦眼泪,不怪你,你是担心小语找到一个心口不一的人,那才是真正委屈了小语。”
林迪薇依然很激动,拿出手帕来自己擦眼泪,说道:“姑姑自己擦,你醒了就好,我知道你会醒来的,可是我还是担心害了你。”她又变得有些难为情地说:“药一点后遗症没有的,这我放心,我担心你是一个软骨头,怕你面对抉择时突然求饶,那样真是害了你啊!要是哥和小语知道你是那样的人,唉!你要是抛弃了你的凤书,或者抛弃了小语,我们就不会再相见了。”
在我暗自庆幸自己完美的通过了一场考验的同时,也打心底里憎恨林迪薇,对于她这种变态的考验,我没觉得她有什么权力考验我。看过那么多书,我始终觉得,人没有任何权力用极端的方法去考验别人,无论是什么借口,都没权力这样做。书中那些如我一样经过了残酷考验的人,基本上都是坏人,是聪明的坏人,聪明的坏人知道那些看着真实无比的残酷是考验,知道考验过后有他想要得到的好处,越是经过考验的人越阴险。
不能不说,在我“死”之前,没有想到林迪薇是在考验我,她说的那些话全都是冰冷而带着强力攻击性的,她演得特别好,从开始到针头刺进我的胳膊,中间没有任何破绽,完全是循序渐进式的,我根本就看不穿。而且我知道齐爷和她有多强大,连佛爷那样的人要弄死人都可以做到,他们当然也能轻而易举办到。
在那一刻,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除了固执的坚持自己所认为的大义,还有一点私心,就是我心中一直有愧疚和悔恨,我想自己要是死了,既成全自己的好名声,又能彻底摆脱这个浑浊不堪的世界,长时间在小语和梁凤书之间辗转、欺瞒,我自己也觉得疲惫不堪。
我在两份爱情之间辗转时,小语这边我不敢有丝毫脾气和矫情,万事都得哄着她,小语倒是好应付,但我如果有错,那个麽麽一定会汇报给齐爷,我知道她不喜欢我,一直在监视着我,担心自己一点点错误,就会引发齐爷对我的猜忌,甚至让我从这个世界消失,这样小心得没有了自我,比坐牢还难受。
而梁凤书那边,自从和小语好了以后,我再也没有从前那样心安理得的享受她的爱,梁凤书以为我是长大成熟了,再不像以前那样在她面前故意任性矫情。其实不是我成熟了,是我的心中有愧疚,我自己不自在,由此看来,在现实真正的爱情中太难演,但凡要点脸的人,都无法做到镇定自若地欺瞒自己爱的人,如我这样长期带着面具求生活的人,依然无法心安理得的欺骗梁凤书。
想来活着真是累啊!在改革开放最前沿的深圳要活得好,更累!曾以为小时候的贫穷,是人生最痛苦的事,现在想起来,山村里虽然贫穷,也不过是吃得差点,穿得差点,人是活得累,但那种累是单一的累,就是缺钱。现在日子好了,反而感觉缺的还有好多好多,不单单是钱。
我慢慢恢复体力,明白林迪薇激动的泪水,不是因为担心真正弄死我而流,她好像有十足的把握,那些药只能让我昏睡过去,她担心我是个孬种,是个心口不一的人。她的泪水是为我是一个真正的情种而流,她也一定觉得我这样忠于爱情的男儿世间罕见,所以她流泪了。
看着一个决定亿万资财的人在我面前流泪,心里总觉得这个世界有些滑稽,她们那么富有,怎么会为一个人忠于感情而流泪呢?我才真正理解,小语在信中说我比她富有,不是安慰我,原来她们真是贫瘠不堪,我面前这个女人连个伴侣都没有,唉!嫁不出去的可怜人啊!她看着如青春正浓一样的美丽,究竟是有什么毛病呢?
历经生死考验以后,总算得到一些奖赏,反正我是觉得是奖赏。
在我恢复体力的过程中,林迪薇一直守在我的床边,不停的说话,想是她觉得捡到珍宝了,所以有些激动,或者她也觉得这种试探太过份,她想用她的温情让我体量她。
林迪薇说,喇嘛僧和玉如意的事情都是真的,不过外人无从得知,就是最亲近的佣人都不知道。齐爷养小语带回去后,她都二十来岁了,对于齐爷养的小姑娘,林迪薇也很疼爱,可是小语就是经常无缘无故生病,并且病了医院还治不了,真就是那个喇嘛僧做法以后才没有再犯。
齐爷把玉送给我的当天,就打电话告知林迪薇,当我回家病倒以后,林迪薇认为我会像那个少年骑手一样死去。她也认为,我是一个穷算命的没有关系,只要人好,聪明机灵就行,但我有老婆这一点让她无法接受。
后来我病不治而愈,再次拜见齐爷,林迪薇知道后,心中一直压抑着遗憾。她爱小语如亲生女儿,可是如果不信玉如意的考验,让小语重新找女婿,又担心那个喇嘛僧的话真的应验,要是那样的话,小语就真的再也活不成。




始于1979 第236章对错难分
林迪薇要齐爷让我和梁凤书分开,从此只爱小语一个,齐爷告诉林迪薇,以他的观察了解,我极其固执,如果强力逼迫,担心小语这唯一的男人都没了,齐爷的所有期盼都将变成一场空,所以齐爷没有强力要求我和梁凤书分开,反而依着小语的要求,帮梁凤书实现了作家梦。
中秋节金、殊二人来那天,我的优秀表现让林迪薇心中有些欣慰,看到玉如意为小语选中的人才貌俱佳,只是可惜有老婆。
在齐爷知道小语怀孕以后,他就要带着小语回法国去安心实现他的爷爷梦,交代林迪薇,如果能借金、殊二人之手除掉我这个将来要影响他荣誉的人,那就万事大吉了。
林迪薇作为女人,她知道小语要是这么年轻就要开始一辈子守寡,意为着和死没什么区别,林迪薇不赞成齐爷的打算,向齐爷保证,她有一个办法试探我到底是怎么想的,齐爷也就同意林迪薇按她自己的办法去做。
如果我是个软骨头,当我从床上醒来后,老代就会把我赶走,齐爷、林迪薇从此再不管我,而不久之后金、殊两家的人就会找到我,把我和梁凤书都害死。
齐爷为了自己的荣誉,会告诉金、殊二家,是我辜负了他的期望,背着他胡作非为,骄纵得佛爷也管不了,人一旦死了,再说什么也无关紧要。
听着林迪薇深情的絮絮叨叨,我想,难道他们就不怕我投靠金、殊两家吗?再仔细一衡量,我对金、殊两家没有任何价值,他们不可能留住我的命,而和齐爷公开翻脸,金、殊黑白双煞只会用我和梁凤书的生命,消减他们心中的挫败感。
想想真是恐怖,一念之间,我就真正决定了自己和梁凤书的生死。其实我觉得自己骨头没那么硬,只是在林迪薇试探我的时候,犹如鬼迷心窍一样,就那样固执的不顾自己和梁凤书、肖玲玲、露露、小芬五人的生命,回想起来真是恐怖,自己竟然是如此无情无义之人,而林迪薇还这样夸我,真是荒唐。
站在我的角度看这次试探,我是一个恶毒的人,当我选择死的时候,我是真的觉得自己必死无疑。我死以后,梁凤书、肖玲玲、露露、小芬四个女人肯定要到处找我,死要见人,活要见尸,这样的话,他们都得死,齐爷才能真正安心。我自己不想活,为了自己所认为的忠于爱情,而害死她们四个无辜的女人,我简直是罪大恶极。
林迪薇的恶毒在于,如果我是个软骨头,为了保住梁凤书她们的安全,而委屈自己,愿意一辈子伺候小语,她就会认为我对爱情不忠,甚至认为等齐爷和她过世以后,我一定会夺了家财而抛弃小语,甚至害死小语为自己所受的委屈报仇,所以她说如果我是软骨头,醒来后见不到她。
真是荒唐啊!我没有死,我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可是我要是当时不固执,考虑到梁凤书她们而苟且着继续活下去,做了软骨头,也只是委屈自己,但反而要真正害死自己和梁凤书她们四个。
心中越想越纠结,世间到底什么是真正的对,什么是真正的错?善和恶之间又该怎么区分?
我想自己是个恶毒的人,可是我却用自己的恶毒救了自己和她们,以后我将无耻的心安理得活下去,愧疚会越来越少,最后可能认为自己就该这样活。
我永远也不会把自己这次历经生死的考验告诉梁凤书,我想让她和我的爱情像最初一样好。而小语一定会很快知道林迪薇试探的过程和结果,她会更加的爱我。
事情可能比我想象还有艰难,以后怎么和金、殊两家周旋下去呢?这可能是一生都甩不掉的大麻烦,活着比死亡复杂而疲累,可是每个人都想要活着,我没有死,也因此而感觉到庆幸。
终于感觉自己恢复正常了,在林迪薇扶我下床时,我的身体竟然有反应,怎么会对这个女阎王有反应,觉得自己太邪恶了。
“姑姑,我想去阳台上抽烟,头还有点晕,一会儿再吃饭吧?”我放开她的手,显得很尴尬。
林迪薇丝毫没有感觉到我的邪恶反应,她与下午的冰冷判若两人,高兴地说:“好,姑姑都依你,我陪你在阳台上坐坐再去吃饭。”
夜还是从前的模样,只是温度有些寒了,一年最湿冷的时节就快到来,这座城市又将有几天街巷零落,而我还没有来得及和梁凤书商量今年该如何过新年,必定今年与往年不同,今年有肖玲玲。
这是一座只有夏冬两季的城市,而冬季只有很短暂的一两个月,在这一两个月的湿寒里,是我这个外乡人品尝家乡温度的短暂时刻。确实短暂,这里的春花开得太早,腊月里的几天阳光后,就可能看到那姹紫嫣红的一簇簇,花开得早未必是好事,开得早谢得也早,挂果也早,成熟也早,吃起来不是家乡果子的味道了,这里长出的鲜美的水果里,有一种匆忙的味道,就像这座城市里街巷所有人的匆忙,没有家乡那样的恬淡气,唉,可惜家乡的恬淡气中苦涩味太重,要是没有苦涩味该多好啊!
雪茄味道和从前一样,醇香能让思绪变得深远,望着我的第二故乡,熟悉又陌生。城越来越大,人越来越多,不似家乡那样张张脸都熟悉,陌生的脸上总是同样的惆怅、彷徨,从前我以为惆怅和彷徨来源于贫穷挤压内心造成的,而今我不缺钱了,惆怅更浓,彷徨更重,看这城市也更模糊,尽管我的视力还和从前一样好。
我想,假如我是真的死了呢?随后梁凤书、肖玲玲、露露、小芬都死了,这个城市不会有一点我们的痕迹,就像我们从没出现过。如今活下去又能怎么样?终究有一天还是要离开的,为了让爱情的生命更长久一些吗?我想至少我是为爱情愿意活下去,那林迪薇呢?她是为仇恨而活下去吗?




始于1979 第237章爱与唯一
都匆匆来人世走一遭,却要如此尽心机的活,我也一样,看那么多书,照样要报复别人,还觉得自己正义无比。我想要是我是个软骨头,林迪薇要我死,她可能觉得自己是正义的,必定她是那样的爱小语。
“姑姑,你穷过吗?据小语说,您自四岁开始,便被齐爷父亲养,那养之前的日子呢?还记得吗?”我问她的从前,并不是想和她聊过往,我想让她想起她悲苦的身世,应该要有些悲天悯人的心,别那么残忍,至少别对我残忍。
林迪薇笑笑,笑中多苦涩,意味深长地说:“小语这丫头真是的,怎么这些事也告诉你,她是把你当成一辈子的人了哦。唉,我和小语同样的命,都是齐家养的孩子,齐家是我们的大恩人,小语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亲是谁,我知道,又怎么样呢?这么多年过去了,仇人的一点信息都找不到,都怪我四岁之前的记忆太模糊,麦子,小语给我说过你从前的艰辛,其实我过得比你还苦。”
“四岁之前的记忆每个人都模糊,姑姑还能记得自己的父母,已经不错了。其实,人生多波折不一定是坏事,我就特别感谢从前历经的那些艰难,要不然,我可能是个软骨头。”说着,我对着林迪薇会心一笑。
林迪薇也笑起来,说道:“麦子,你这个人不只是防备心重,心机也重,这还是在怪我下午差点杀了你?”
我把雪茄架好,仔细打量一番现在的林迪薇,她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笑容里有一种母性的伟大光辉,唯独她的眉宇间透露出的明,恐怕是我永远也赶不上的。
“怎么会,我知道姑姑是想救我,所以才花力考验我,要是姑姑对我一点不关心,才不会在我身上花这么多心思,这点好歹我还是知道的,姑姑,我和小语都谢谢您,谢谢您愿意为我做这些事情。”
“好哦,麦子真是个聪明的孩子,怪不得小语爱得那样不管不顾的,小语告诉我啊,说还没有用古玉测试你之前,她一见到你就爱上了你,真正是一见钟情啊。我以前还纳闷呢,有那么优秀的男人吗?怎么就能让我们小语这样目中无人的人,那样快就爱上一个初次见面的人。”
林迪薇说着,歪着头靠近我,眼睛盯着我直溜溜的转。她这歪着头的模样,使我想到下午她要杀死我之前,那时她的脑袋也是这样歪着,不过是靠在沙发上,我想,难不成她脑袋歪着时,就是在思索着一个什么鬼主意。
果然,她歪着头,像是唐僧突然得到经书一样打量我,脸上带着孩子般天真的笑,问道:“你说实话,小语在你心目中是什么角色?”
“嗯,小语在我心目中是情人、是红颜知己、是让我要牵挂一生的人,又,又让我很矛盾。”
“矛盾?怎么会还有矛盾呢?”
“想小语那样漂亮,乖巧可人,身份尊贵,却因为一个怪异的病,让古玉选中了我这个穷鬼,多委屈她啊!她应该有一个只爱她的白马王子守候一生。”
“你不能守候她一生吗?”
“当然要守候她一生,可是她不是我唯一的爱,而她又只能爱我一个,这不是对她的不公平么?姑姑,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很坏,小语一直是叫我坏人。我常常想啊,别的女人和爱人调情时唤着坏人,而小语这样叫我,饱含着她心中的无奈,真是委屈她了。”
林迪薇突然把身子靠着沙发滑落到地毯上,小语也经常这么做,半躺着,把头仰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就像思绪被一下拉进了一个黑洞一般,人立刻就沉默不语。
这正合我意,我刚刚死里逃生,我也想让脑子空一空,不想生死,也不想情感,什么都不想,最好是能痴呆片刻。
有人在我旁边时,特别是让我必须要防备的人在我旁边时,脑子一刻也闲不下来,也不敢闲下来。只有在家里,面对梁凤书、小芬她们,我可以毫不防备地轻松下来,也只有在家里,脑子才能真正休息,不然,睡觉都得带着思绪。
现在的林迪薇虽然看着很讨人喜欢,还有些让人怦然心动,而我在想,这又是不是她在测试我什么呢?
我从没有问过小语她和我一起能完全放松下来吗?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她应该是难以轻松下来的,难道她对我这个穷算命的就没有一点防备?我的这种心态,应该已经不简单是我曾经艰难的日子留下的病根那样简单了,面对的人、面对的事情变得复杂,我也不得不变得更狡诈。
“你这样细致入微的洞察别人,是天生的呢?还是因为你真的爱小语,所以你愿意站在她的角度想问题。”林迪薇依然仰着头,像是在数天花板上的反光点,她的这个姿势让她看起来特别丰满。
我猜想她胸前应该是垫了东西,不然怎么看上去比小语大那么多,使得我又想起以前看陶春兰家墙壁上挂着的二斤猪肉,就是我去问自己的具体出生时间时送的那块,眼前看到的丰满如果是实打实的丰满,应该不只两斤。
想起她下午的女阎王模样,不敢欺瞒她,我确实爱小语,也真是那样想的,所以我理直气壮地说:“我爱小语,我也不希望她有半点委屈,可是我知道她的委屈都是我给的,我要是离开她,她又会感到天大的委屈,所以我很矛盾的爱着小语。”
“姑姑,你也爱过吧?是你委屈还是给人委屈呢?应该是姑姑委屈,姑姑这样年轻漂亮,要不是姑姑和齐爷同辈,该叫姐姐才对,这样的美,跟谁爱都委屈。”我说这些当然不是要撩拨她,没这样大胆子,刚才我想谈谈她从前的事,父母仇恨的事,可是她轻描淡写的就再扯到我身上,我觉得聊聊爱情,或许她愿意多说一些,好让我更多的了解这个女阎王。




始于1979 第238章丝丝夜寒
她姿势没有变,依然是头仰在沙发坐位上,人靠着沙发瘫坐在地毯上,像我下午被麻醉了那样无力的瘫着,嘴里咯咯咯的笑起来,笑的时候她全身都在抖,丰满处颤得最是厉害。
笑了一阵才说道:“麦子,你就是这样夸小语的吗?”
“这不是夸啊,姑姑确实和小语一样美。”我故意坚定的说道。
“你这张嘴啊,哈哈哈,小语肯定就是这样被你哄骗。”
听她的语气,好像是说我这样是骗不了她的,可是我真没有胆量勾引她,尽管我已经坚挺了。带着撒娇的口吻说道:“姑姑,你还没说你没有爱得委屈呢。”
“爱嘛,没什么委屈不委屈,双方自愿,能有什么委屈呢。真好,和你聊天真好,就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可是啊,我年轻的时候没有遇到一个你这样善解人意的男人,唉,再也遇不到啰。”
“怎么会?姑姑看着也就比小语大不了几岁,正是年轻的时候,姑姑,你该找个男朋友帮着你一起报仇,有个知心人商量肯定要好很多,小语每天都在我耳边说不停,她也开心。”我故意扯上小语,得她以为我要撩拨她,这算是故意而为的小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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