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在上他在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之初
是一条大黄狗。
泄气。
眼见得谢父杯里茶水的快见了底,她拎起水壶便给掺了水。然后笑嘻嘻的捻起几个花生,手指翻飞。
“哒哒。”
红衣肥果翻滚着进了碗。
谢有鹤说晚上要给她做甜酱粥。
是叫这个名字吧?
“吃你嘞瓜子,不用帮我。”
谢父摆了摆手,一把将装着花生米的瓷碗揽到自己面前。
小姑娘礼数好,但来者是客。没道理让客人做太多。
“没事,我本来也不太吃瓜子的,容易上火了。而且我在家也帮谢乖做的。”金宝宝又把碗拉过来,宽慰着,“我就是看着娇气。其实我也做事的。”
她想起之前在家里她在厨房边上老老实实地剥蒜,她明明那么乖巧,明明美的像个被心雕刻的娃娃,他偏要学着东北话叫她扒蒜老妹儿。
哼,她还没在他面前穿过皮草呢。
吓死他。
“上火啊。那明天我切山上给你挖点蒲公英,熬一哈,你喝两碗就没事了。”
南方的方言不分边音鼻音,可是怎么那么好听。
这一句她听明白。犹豫了一下,终于问出口,
“叔叔啊,方便问下谢有鹤的身世吗?”
“什么?”
谢父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是很明白的她的意思。
“老大没跟你讲过?”
“我是想问,他是不是姓谢。”
谢父歪着头,思索了一下,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想问谢有鹤的亲生父亲是不是姓谢。
“不知道。我姓谢。”
口吻硬邦邦的,像是生气了。
金宝宝会看眼色,赶紧弥补,“叔叔,谢有鹤永远姓谢,永远是你儿子。等他将来出息了,会好好孝顺你的。”
“嗯。”
金宝宝看着谢父眉间紧皱的川子渐渐舒展开,心里松了一口气。
一般情况下,父母若是迫不得已丢下了孩子,不管怎么样都会留点东西,比如名字、小衣服什么的以方便将来相认。
谢乖被捡到的时候身边什么都没有,只能说明,那对夫妻,一点都不想要他了。或者是那对夫妻凶多吉少,不存于世。
“叔叔再给我讲一下谢乖小时候的事情吧。”
谢乖?
谢父这回是听明白了,小年轻叫人都是这么黏黏糊糊的。
齁死个人。
“老大啊,老大从小是个好孩子,懂事得很。这个村里谁不知道我谢老二捡了一个宝。他小时候一点都不淘气,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么点大的时候,”谢父比划着桌子腿的一半,“这么小,就会搭板凳给我炒菜。当时吓死我了。你说他那么小个子,万一掉锅里怎么办!”
锅里?
金宝宝还没见过乡下的铁锅,她在想小乳猪那么大的谢乖乖怎么掉进十一寸披萨大小的锅里头?
“好吃吗?”
谢父表情突然一言难尽,“没熟!”
“那白菜,生的,哎呦,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啃第二口。后来被我悄悄拿去喂猪了。”
谢父好歹是教小学语文的,说起这些东西,表情生动,活灵活现,像个说戏的。
“那时候,家里真的很穷,营养也跟不上。一周就能吃一次肉。初二的时候,全班男生差不多都在青春期了,那个头,跟下了雨后的笋子苗苗,窜的老高。就他最矮。把我急的,嘴巴都起泡了。”
谢有鹤现在也挺高的,刚刚卡在一米八的关头上,加上人又瘦,整个人修修长长的,隐隐有芝兰玉树之风。
“后来不就长高了吗?”
她突然想到要是谢有鹤只有一米七,那她就穿repetto家的平底芭蕾鞋。
反正他跑不脱。
“对啊,老大机灵着呢。”谢父喝了口水,一脸得意,“隔壁有家人养奶牛你知道吧?”
怕她不知道什么是奶牛,还特意描述着,“就是那种黑白斑纹的牛。”
“嗯嗯。”
金宝宝捧场的点着头,觉得比比划划的谢父真是可爱。
“他就跑切给别人家挤牛奶,不要工钱,就喝奶。”
“直接喝?”
那得多腥。
“他把那个奶啊,放到开水里,蒸一蒸。说是什么假模假样的巴氏消毒法。板着脸,跟个小老头样。”
“哈哈。”
金宝宝被谢父的比喻逗笑了。矮了吧唧的小老头感觉还有点可爱。
路口也传来一阵阵欢笑声。
抬起头,叁叁两两的妇女。有背背篓的,有挽着个竹篾撮箕的,有说有笑。
很有烟火气。
“哎呦,二哥啊。家里来客了?“
农村空旷,人在这里站着,也能听清田坎那头的声音。
“哦呀,这个女娃娃漂亮嘞。”
“阿姨,过来坐。”
挎着竹篾撮箕的妇女也没客气,直接坐过来,看着金宝宝又转过头看着她旁边穿蓝衣服的妇女,”英婶子,这个姑娘好看哇。跟大侄子般配。”
“你看谢二哥年轻时候就好看。大侄子跟谢二哥年轻时候一个样。”
一个样?
金宝宝一边陪笑,一边紧紧抓住这句话,想揪出来些什么。
“好看。好看。你看这个头发。”被叫着英婶的妇女夸着夸着就去摸了摸金宝宝的头发,“年轻人就是不一样。我头发都跟个草草样。”
“英婶你年轻时候头发也多。又黑。”
谢父明显看到金宝宝被碰到头发的那一刻,整个人僵硬了一下,倏而又笑颜如花仿佛什么事都没有。
由着那只还粘着些泥的手抚摸着。
又想到下午她跟自己家那口子针尖对麦芒,分毫不让的样子。
小姑娘是真的喜欢老大啊。
“英婶快来吃瓜子。”
说着,谢父直接捧了一堆瓜子塞到妇女手里,磕吧磕吧,别在摸了,好好的头发都要摸起灰了。
“还不快介绍介绍。”
“我是谢有鹤女朋友。金宝宝。这次跟他回来看看。”
“那什么时候结婚啊?”
不管在哪里,见家长了就说明好事要近了。农村就更是热情了。
“打算在哪儿做酒席啊?”
眼睛一晃,又看见停在小院子边上的车。
“哎呦,那车是大儿子买的?”
农村里经济条件越来越好,各家各户基本都有个小车,但大多是些大众本田一类的,“人”字形的奔驰就很少见了。
还是这么个大方块。
两个婶子放下篮子就去看,嘴里啧啧的一直夸着好看。
“哎……”谢父突然觉得有些尴尬,看了眼两个婶子,又看了眼金宝宝。
“没事儿。车而已。”
当初袁鑫让她买个兰博,但是她觉得太高调了。就买了个越野,结果自己开着太力,而且她车技一般,坐来坐去还不如地铁来的稳当。
“这个是不是奔驰?”
“是不是好几百万啊?”
噼里啪啦的一堆问,金宝宝居然不晓得先回答哪个。
“是小宝自己的。”
谢父直接回答了,果然两个女人表情又是一变。
金宝宝被谢父的那句小宝吸引了注意力。她长这么大还没人这样子叫过她。
小宝。
突然觉得谢有鹤的宝宝一点也不好听了。
万一别人也学着他那样子叫她宝宝怎么办,一点也不特别。
“都五点多了,你们也快点回去煮饭吧。我家老大也要回来了。”
“谢霖呢?”
“老二去同学家了。明天回来。”
“哦。”
两个婶子也听出了送客的意思,不多留,只是临走时在金宝宝身上刮了一眼又一眼,仿佛她是个大金佛似的,多刮一眼就能剜下来一堆金粉似的。
这个感觉她不喜欢。
只是,路口突然出现了两个馒头般迭起来的棉絮,飘得稳当。
回来了!
“谢乖!”
金宝宝小跑过去,求抱抱,偏偏两片馒头隔住了他。
她发现自己真的很黏谢有鹤,一刻都不想分开。
恨不得自己把变成一个糯米团,揉吧揉吧直接混进他身体里的。
抱不了没关系,挽着也行。
谢有鹤眼角眉梢都带着笑,看着她嘟起的花瓣唇,甜得很。
微微举高被子,掩住,
“啵儿。”
嘴碰嘴,两个人都舒坦了。
“去车上把你的被套拿出来。钥匙在我裤兜里。”
“嗯?”
她的被套?
金宝宝抱着自己的脏粉色毛绒被套跟着上楼,整个人还晕乎乎的。
他真是,居然把被套都带来了。她还想着睡他以前盖过的直男绿格子或者是绣着大牡丹花的被褥呢!
“快过来试试。”
两床棉絮怎么可能不软。金宝宝躺到床上,勾住谢有鹤的脖子,有点埋怨,
“谢有鹤,我没那么娇气。又不是豌豆公主。磕不得,碰不得。你这样子,你爸爸……”
万一觉得她是个百无一用的大小姐怎么办!
“幺幺本来就应该娇娇气气的。”
幺幺?
金宝宝不解的看他,眼下细小的卧蚕鼓起,围着星光点点的眸子。
“幺幺。”
他又念了一遍,带着一股槐花蜜香味的小风,推动着她心底的秋千,摇摇晃晃。
金宝宝没听懂,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就是觉得眼前的谢有鹤勾人极了。
兔子成了。
“你睡会儿。我下去做饭。”
“一起。”
她还没烧过柴火呢。
烧个火而已,往里面添柴就行了。
灶房。
光线稍微有些暗。
看惯了城市里瓦数充足的灯泡,突然遇上连手机光线都比不上的灶屋灯泡,金宝宝是闭了好一会儿眼睛才适应的。
”乖乖,不是有沼气吗?“
金宝宝划着火柴,点着手里黄澄澄的不知道什么植物的干草。
没着。
“投料不够。产生不了充足的气体。沼气池的维护也需要钱。而且农村又有柴火,我爸他简朴惯了,就一直烧柴了。”
“哦。“
沼气池的投料一般是粪便,乡下的粪便又是农作物的肥料,一家人就算有一两头猪又能产出多少投料?
她懂了。
“吱啦。“
又划亮一根火柴,着了。
“哄。“
火苗突然窜了起来。舔着火舌,让金宝宝有些紧张。甩手雷般扔进了土灶里。
借着又一股脑的把手边的干柴扔了进去。
然而,星星之火没有燎原。
熄了。
“诶?“
金宝宝尴尬,眨着眼睛,求助的望着谢有鹤。
“小宝啊,你这样点不着的。“
谢父笑着走进来,拿着立在一边的火钳,利索掏着灶里的的柴火,
“柴要一点一点加,不然空气进不去。你让人家怎么烧。“
“叔叔说得对。“
好听话的小崽子。
谢有鹤不禁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灶火透出光,在她脸上晕出光圈,分外柔和、安静。
真好。
一辈子都这样,真好。
他的小幺幺。
角落里,金宝宝的手机荧荧地闪着光:幺幺——方言:家里最受宠爱的孩子。
狐狸在上他在下 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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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在上他在下 蟑螂
乌黑的半空,挂着一弯朦胧的毛月亮。
今夜无星。
田湾尽头倒是摇晃着两点手电筒招摇撞骗的星光。
“谢霖啊,大半夜你回切搞啥子嘛。”说话的声音有些粗噶,变声后期依然像只鸭子,有些埋怨。谢霖要回来,他妈非得叫他送。以前不送今天送。有毛病。
他的游戏也才打到一半,有什么好送的,一个大男人,劫财还是劫色?
电筒在谢霖脸上晃了一下,哼,一张方酥饼子脸干巴巴倒胃口,送他都不要!
“晃你妹晃。”谢霖被刺的眼睛疼,有些恼怒,不甘示弱的晃了回去。
“你大爷!”
“你来啊!”
吵吵闹闹。
惊起中华田园犬汪声一片。
“汪汪汪。”
“莫跑老,莫跑老,”水鸭子扶着膝盖喘着气,只觉得肚子疼,“我不得、不得行老。”
肚子疼得纠结,好像岔气了。
“莫出息。”方酥饼子抖了抖脸上的白芝麻,插着腰,一脸得意,“跑这么下就要死要活。娶不到婆娘。“
男人,无论哪个年龄段,只要性意识觉醒了,甭管沾不沾的上边,都别随便羞辱他的“能力”。
“是没得你有出息,”水鸭子突然不喘了,咬着牙直起身,转了个弯,“有个那么出息的哥!”
整个纸瓦沟谁不知道,谢霖跟谢有鹤是绝对不能同时提起的。因为,有个人会爆炸。
果然,在听见“你哥”那两个字时,谢霖整张饼子脸瞬间焦黑,面上的脆皮开始咔嚓咔嚓的响。
水鸭子不解气,继续反唇相讥,
“我们村几十年第一个省状元。纸瓦沟嘞文曲星。你是啥子!”
谢有鹤!谢有鹤!又他妈是谢有鹤。
“你给老子嘴巴闭到!”谢霖像个点燃的火炮,整个人焦躁得在原地打转,“你再说,信不信我把你嘴巴撕烂。”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叁个字。人人都要拿他跟谢有鹤比,小时候要比谁眼睛大,要比谁长得高,还他妈连谁更白都要比。长大以后人人都说他有个一鸣惊人的哥哥,每学年遇到新老师,都会第一个被拎起来提问,谁让他有个状元哥?
去他妈的,他会的他就要会?
又不是一个种!
谁稀罕跟他比。连爹妈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看着谢霖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水鸭子知道效果达到,也闭上嘴不说话。心里却暗想着他妈教的果然没错,打蛇打七寸。讨厌的人的不痛快就是他的痛快。
看着谢霖晃动的背影,只觉得他是个蠢蛋,他要是有谢有鹤那么一个哥哥,他就要用养育之恩赖着他一辈子,用他的钱,让他给自己做牛做马,有什么不痛快的。
蠢猪。
谢家。
水鸭子支着手电筒朝院子里晃了晃,“你快进……卧槽!这个车……”
哒哒地跑过去,车身漆黑,看不明白,有点着急,
“谢霖,你快把你们院坝头灯开开。”
“哒——”
一院亮堂。
硬派狂野的铁盒子强势的停在院子里。车头的叁叉星标就像会自己发光似的,突然蓬荜生辉。
水鸭子整个人激动起来,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谢霖他爸逼着他赶紧回来,也知道他妈为什么硬是要让他送谢霖了。
乡下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先富带动后富。如今谢有鹤发达了……
“谢霖你快来看!”
谢霖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看着水鸭子上上下下摸着车的样子一脸不屑,“一个破越野而已,又不是没见过。”
“这可是amg g65!大g!军用越野的血统,v12缸的发动机,峰值扭矩最大能达到1000n/m,百公里加速4.2!……”
水鸭子叽里呱啦指着车头比划着,见谢霖仍然不为所动,只觉得他真的是蠢笨如猪。但是,如同所有对车子有着狂热痴迷的男生,他迫切的需要人来分享他的喜悦。
“就前几天热搜上那个网红,就是开这个车进故宫的那个八婆!”
突然心惊!
水鸭子又仔细的瞧了瞧车牌,是个本地的牌。
放心了。
还好,还好,要是个京牌,他怕是今晚就要回去跟他妈合计合计以前有没有得罪过谢有鹤的地方。
微博热搜?
谢霖也来了神,有点不敢信。“这么厉害?”
“那是,叁百万往上走!而且这个车还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得到!”
水鸭子的惊天动地的口吻彻底感染了谢霖,恍惚中生出这个车就是他的的念头!
“行,明天哥就开着带你去兜兜风!”
谢有鹤的东西就是他的东西!车也是他的车!
“你又没驾照。”水鸭子本来不想泼他冷水,走上前,胳膊捅了捅谢霖,“谢霖啊,你回去跟你哥好好说说,让他开这个车带带我呗。”
“王八……”
“你莫气,换个角度想,”为了坐一把人生梦想的大g,水鸭子脸都不要了,“你爸把你哥捡回来,吃你的住你的,给你端茶倒水都是应该的,做个司机怎么了!”
看着他神色松动,又是狠狠地重复一遍,
“他就是你一司机!”
“对,他是我司机!”
谢霖反复咬着这几个字,抬起头,二楼卧房的灯还亮着……
浴室。
“谢乖?”
“谢乖?”
金宝宝连喊了两声,那边也没有人应。她澡都要洗完了,浴巾都还没拿过来。掩上门,狐狸眼睛穿过浴室上的小窗,往外望,蒙着一层银色月光的田野一片寂静。
“嘶。”
有点冷。
金宝宝迅速退回升腾着热气的水帘下。
卧室。
“才一周,就升了百分之二十,小谢你怎么这么厉害!绝了!”
谢有鹤听着听筒那边的人赞不绝口的夸奖,不为所动。犹豫了一下,“梁哥,我不打算跟你做了。”
“什、什么?!”梁谷泽诧异的咬住了舌头,没顾上疼,“为什么?是不是觉得分红不够?那我再跟上边申请一下,给你再加一层?”
“不是。”
不是分红的问题。金宝宝不知道梁谷泽,说明他不是那个资金池的骨干,他需要接触更高层次的人。
逼出那个人。
“那是为什么?”
梁谷泽有些着急,谢有鹤于他是会下金蛋的公鸡,把他搞丢了,他每年的盈利任务就别想完成!
那就是缺胳膊少腿的事儿了。
“我要去‘大风‘。”
“不是,去‘大风’和在我们这儿有什么冲突吗?”
“你们是非法集资,属于违规。大风有明确规定一旦发现,直接开除。”
当初为了避不必要的麻烦,他甚至连梁谷泽所在的资金池是什么都没过问,就是为了能走的干净。
“什么非法集资!我们有名有姓,红点基金!”梁谷泽有些激动,声音也大了起来,“当初徐翔还领过我们一段时间!徐翔你知道的吧!”
要不是知道徐翔还在里面,以谢有鹤的投资风格,他都要以为是徐翔在幕后操作他们!
“那我说实话吧。”谢有鹤感觉鱼已经咬钩了,“我需要进大风,借力打力,找个合适的点,做掉金家。”
用资本来运作搞垮金家,最省时省力。
“金家?林城那个金氏企业?”梁谷泽砸吧着嘴,认真思索着,“你搞他干嘛?”
“有仇。”
有还未来临的夺妻之仇。
“啧。”梁谷泽稍微犹豫了一秒,抢钱的机会就在分秒之间,咬了咬牙,”红点也可以。只要你保证能够从金家获得足够的利益。”
金家现在是被白蚁噬咬的堤坝。要从里面拿钱出来就好比要从一堆豆腐渣里找出几块还能用的砖头。
难如登天。
“我明白。”谢有鹤望着远处冰冷山丘,眼底的溪涧积蓄着力量,试图冲垮前方的冰棱,“至少盈利十个亿。”
“漂亮!。”
梁谷泽得了他的保证,整个人也放松下来。“我现在就跟上面申请。你大概需要多少资金运作?”
“二十个亿。”
语气轻松的像要买十个柿饼。
“好!你等我消息!”
“啊——”
尖叫声从楼梯间旁的浴室传来。
惊惧无比。
金宝宝!
谢有鹤抓着浴巾,拔腿就跑,五秒后。
“吱扭。”
门没开,还有阻力。他明明记得这个门锁是坏的。
“宝宝,是我。”
浴室门慢慢打开,白雾瞬间扑向谢有鹤。金宝宝赤身裸体的站在门后,只探出了一个脑袋,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怎么了?”
谢有鹤赶紧拿着浴巾裹住她,
“乖,说话。”
他很少看到金宝宝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谢乖,你妈妈以前对你好吗?”
嗯?
“好。”
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哼。”金宝宝突然扑倒他怀里,一脸委屈,“那既然她以前对你好,我就不回这个房子了。”
“我在问你刚才怎么了?”
“这个破房子有蟑螂。”
“是被蟑螂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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