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在上他在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之初
“我上个月数学考了九十多,爸说让我拿着五叁好好练。”
“嗯。”一听到谢父的名字,谢有鹤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应下,“十分钟以后走。”
“谢谢哥!”
“谢谢有哥!”
异口同声。这会儿嘴巴还挺甜。
“等一下。”金宝宝扬了扬致的下巴,“你们去洗碗。”
想让她男人做司机,总得干点活儿吧!
“是。嫂子!”
谢霖最积极,丁零当啷拾了碗,颠颠地跑进厨房……
“谢霖,你等下我啊!”谭星揪着半块地瓜,转过头又对金宝宝说了声,“嫂子,你等下,我们马上就好。”
“幺幺。”
声音犹疑,金宝宝挑眉,谢乖有事求她?
“你要是不喜欢谢霖,就不用跟他讲话。”
金宝宝冷哼,算他拎的清。
“一个毛头小子而已。”
她可是男人堆里滚大的,还对付不了他?
狐狸在上他在下 市集
纸瓦市集。
各式各样的商贩不断吆喝声、摩托车的轰鸣声、鸡鸭鱼的声音。
天都要掀翻了!
“美女来看哈嘛,早上现杀,二十一斤哈,快来,快来!”围着红围裙的猪肉佬指着桌案上红白相间的猪肉,极其热情大声吆喝着。
金宝宝愣了一下,摇着头,稍微往后退了退,
“谢、谢谢,不用。”
脑袋一歪,斜睨着谢有鹤,她满心的吐槽能量快把旁边牵着她的兔子炸飞。
这就是赶场?
骗子!
出发的时候眯眼睛笑着诱哄她说就像《芙蓉镇》上的赶圩一样,清晨的集市沾满露水,空气中充斥着热气腾腾煮白肉的香气……
可是眼前扑楞着翅膀,朝她咯咯叫的大鸡是个什么情况!
“糖葫芦呢!糖画呢!棉花糖呢?”
“啪。”
正说着一条鱼突然冲出铝皮制的水箱在她脚边活蹦乱跳。
吓她一跳!
“怎么这么娇气了?”
谢有鹤勾了勾她手腕间金丝铃铛,他喜欢珠光宝气的金宝宝。
“那你去车上等我?”
“你不会哄哄我嘛!”
金宝宝跺了跺脚,背过了身,她就是有丢丢落差。
“哄,哄。”谢有鹤一把搂住金宝宝的小细腰,伏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全是讨好,“回去在床上哄好不好?”
床上?污里污气!偏偏她又吃这一套。
讨厌死了!
“谢霖,我要去看小学时候的老师,你跟谭星买完东西就去车子那边等我们。”
“好。”恍惚了一路的谭星终于回过神,直接一口应着,拉住谢霖就要往反方向走。
“嗯。一个小时后见。”谢霖犹豫了片刻,盯着终于咬着牙喊了出来,“嫂子,再见。”
十指相扣的两个人缓缓走出视线,嘎嘎的鸭子声骤然响起,
“谢霖,你疯了!”
脑海里闪过他在厨房的疯狂行径——
他刚踏进厨房,手中的半块原本要扔进泔水桶的红薯 就被谢霖抢过去,然后被他吃了?那个大口吞食的动作,病态的迷恋还有泼天的嫉妒,让他忽然觉得自己其实从来没有认识过谢霖。
“什么疯了?”
“你别去惹那个金宝宝,我看你哥护她护得不得了。要是出什么事情,你哥跟你家肯定就彻底断了。而且,有哥对你真……挺好的……”
他还指着将来遇上些什么,可以去找找谢有鹤。谢有鹤要是跟谢家断开了,就是跟整个纸瓦沟断开了,谁都别想从他身上捞到好处。
“我干嘛要去惹她?”谢霖面色沉着的看了谭星一眼,突然问出来,“你说她是不是特别喜欢谢有鹤?”
“啥子喃?”
“喜欢到什么都会为他做?”
“啥子喃?”
水鸭子不觉得自己是被吹胀了的鸭子,除了等着被烤死,完全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他有些后悔昨晚撺掇谢霖。
“张叁的店子头是不是有摄像头卖。”
也不理还呆着的谭星,方脸微微扭曲成菱形,径直离去。
百年卤煮摊。
硕大的铁锅中卤水咕噜咕噜的冒着泡,褐色的猪大肠、猪肚还有各种下水内脏,不断翻滚,满满一锅。
香得很。
锅边,围着一个眼睛圆圆的小孩子,和一只不断抿唇吞咽的小狐狸。
谢有鹤发笑,拇指在金宝宝下巴抹了抹,
“哟,金大人这是什么绝技,眼泪都从嘴巴流出来了。”
看来狐狸不仅爱吃鸡,还爱吃各种重口味的内脏。
“嗯?”
金宝宝胡乱擦了擦嘴,没注意他的打趣,整个人还沉浸在卤水的香气中,
“每样要一些好不好?”
“能吃完?”
金宝宝愣了一下,哪怕每样只要一两,加起来也有一斤多,她要是吃不完,谢有鹤肯定又要硕鼠硕鼠的念她。
“嗯嗯~”
金狐狸又咽了咽口水,晃着谢有鹤的胳膊,“你也吃点嘛。“
真萌。
拇指在她的下巴摩挲着,
“阿姨,每样要半斤。“
“半斤?”
金宝宝惊住,小小的算了一下,至少五六斤了!撑不死她!
“我吃不了!”
“放心,我妈陪你吃。她很喜欢。”
原来是阿姨喜欢,难怪一来就把她拎到这边,她还以为他知道自己喜好呢。
以前怕影响形象,她都是偷偷吃的
“那我要两个猪脚。”
她不吃猪脚汤,但是吃烤猪脚、卤猪脚,满满的胶原蛋白,皮肤弹弹。
“好。要叁个。”
“诶?”金宝宝嚼着嘴巴里软软弹弹的猪肠,突然反应过来,“不是要去你小学老师那里吗?”
“还记得呢。骗他们的。”
就是想跟她走走。带着两个瓦数无敌的电灯泡算什么回事。
“啊?”
谢有鹤捻着纸给她擦着嘴角的卤汁儿,“昨天跟老师发了短息,他说回城里看儿子去了。”
“我还想着去问问你爸的事儿呢!”
“嗯?”
金宝宝着急的拍了拍的他的肩,“你怎么不关心你爸啊!你爸手上那茧子哪儿像个拿粉笔的老师,肯定是在学校被欺负了!肯定是被搞下岗了。”
她怎么像是要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女侠?
“我昨天问过了。”谢有鹤笑着,又叉了块猪心,喂给她,“这几年在重新搞老师的编制,我爸当年没和学校签合同,属于代课老师。去年就被学校辞退了。不过,我也问过他了,他说这几年教学生也有些力不从心,现在小孩子过多接触网络,说不上两句就在课堂吵着说过时。他心累,就想偶尔种种菜、养养鱼。再说粉笔灰伤了他的肺,这几年老是咳嗽。”
“真哒?”
“我骗你干嘛。不做老师也没什么,反正我也能养活他们。”
“哦。”金宝宝努了努嘴,有点泄气“我还想拾拾他们呢。”
“你打算干嘛?”
“官大一级压死人,我找了个省厅的,直接泰山压顶,压到他怀疑人生。我都想好了,”金宝宝比划着,一脸得意,“到时候话说到一半我就直接打电话过去,开个外放,给你爸讨个公道!校长可能当不上,捞个教导主任肯定是可以的!”
哦豁,错过了一个看她横行霸道的机会。
“关键是,我已经欠了那个局长的情了。”
怎么不早告诉她!
“你答应他什么了。”谢有鹤突然严肃,他不需要金宝宝为了他做出什么违心的事。
“也没事。就是答应了他儿子在下次‘大艺’(西岳大学大学生艺术团)换届的时候给他拉个票。”
“嗯?”
“哇,你不会不知道你女朋友是‘大艺’的团长吧?”
她在西岳大学真的很火的!
“知道,绝对知道!”
火得很,扭了个小腰,女生都疯了,更别说情窦初开的男生了。
“哼。”
谢有鹤接过食品袋,扫了个码付了钱,“谢谢阿姨。“
“下次再来啊。”
“吃不吃土豆锅巴?”
天,那又是什么神仙小吃,谢有鹤简直是奔着把她养肥的路子走的。
“要!”
淀粉多怕什么,多做爱就好了!
车上。
金宝宝刚系上安全带,看见一个叁轮车,眼前一亮,指着,
“谢乖,我想喝那个。“
谢有鹤顺着她的手势,原来是甘蔗汁。
“好,你等下。”
等待榨汁的时候,车厢有短暂的安静。
谢霖看了眼还在车外散烟味儿的谭星,只觉得车厢香的他心惊。
从她出现的那一瞬间,她就打开了他情欲的大门。
“嫂、嫂子。”
“嗯?”金宝宝刚要砖头,却发现一张被产道挤成了麻将牌的方脸几乎要贴到她的脸。
防御性的往后退了退,
“干嘛?”
越近距离看她,越是心跳加速。
“昨、昨晚对不起。”
谢霖眼神闪烁的看着金宝宝,墨镜几乎盖住了她一半的巴掌脸,看不见她的表情。脑子里被压住的那具身体突然又窜了出来。
昨晚,他刚上楼,就听见浴室里传出一个很甜的声音,喊着什么谢乖,混着哗啦啦的水声,他一下就知道里面是谁。
出于对谢有鹤长期以来的恶意促使他故意拧开了门。
“什么对不起?”金宝宝扭过头,看着窗外,嘴角不屑,“我今天才见到你,统共说了不到叁句话,你没得罪过我。”
她不承认?
谢霖攥紧了拳头,又看了眼已经接过杯子准备回来的谢有鹤,急匆匆地留了一句。
“谢有……我哥以前杀过人。他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什么!”
“今晚十二点,你到小鱼塘边等我,我告诉你。”
狐狸在上他在下 鱼锅
晌午。
田间山野吃饭,会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噼噼啪啪。”
灶下柴火勇猛的燃烧着,锅里腌好顺着骨头片成片的草鱼已经白了鱼肉,被泡胀的辣椒顶起来,滚滚的翻着边。
鱼肉混着汤汁的香气不断挑逗着某个馋嘴宝宝的唾液腺。
金宝宝坐在院子中间,一脸乖巧的看着谢有鹤刮土豆皮。时不时瞅一眼院中的大锅——谢爸爸在院子里搭了临时的土灶,端出了一口稍微小些的大铁锅,要给她做他拿手的鱼锅炖。
“谢乖,锅也入味了吧?”
煮了这么多年的美味,再怎么油盐不进也该腌渍入味儿了吧。
“什么?”谢有鹤哑然失笑,一边觉得她馋馋的样子有点萌,一边感慨还好他爸传给了他一手做饭的绝活。
抓不住她的胃,搞不好真就被骗走了!
“不用守到,没得人跟你抢。”
谢爸爸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要是不盯着,金家小姑娘就要把锅吃了。
“我……”金宝宝咽了下口水,抵死不认,“没……”
“让我哈!”谢母端着个小盆走出来,看着金宝宝,“过来给我帮忙。”
“哦哦。”
颜值开路。
看着她顺从的颠颠跑过来,谢母一下子说不出重话,支棱着声音,“把盆子端好。”
说完,从盆里揪出一团面粉,左右手使劲,压出一个厚薄得宜的面饼子,
“啪”
贴到锅边。雪白的面饼一半挂在滚烫的锅壁上,一半浸在汤汁里,吸着鱼汤。
动作翻飞,是属于农村妇女的熟练利落。
啪啪几下,便围了一圈面饼。再看盆里,多的面粉多没有。
打细算,刚刚好!
“可以吃老。去把谢霖喊下来。一回来就窝到屋头。不晓得在搞啥子。”
“好。”
灶下熄了火,由着那几根大木头闪着红光燃烧着,一家人洗净了手,满满当当围坐在一起。
要是没有谢霖做她旁边就好了。
不过也不影响她的食欲!
黄澄澄的汤汁有些稠,有点像咖喱酱汤。锅里还撒了些刚从田里掐的小葱,扔进去几颗去年的朝天椒。
香的要命。
鱼肉夹起来裹着汤汁,入了味儿,除了黄豆酱的味道还有一点点恰到好处的辣味。小麦面饼也好吃,很筋道,嚼起来还弹牙,吸尽了整锅鱼汤的华。
“好好吃啊。叔叔好厉害。”
她连用几个好,极尽夸赞之所能,听得谢父有些飘,指着锅边的饼子,“还有,你慢慢吃。”
金宝宝咽下面饼,又补了一句,“阿姨也厉害。面团和得比谢乖好多了。”
比较级,谢母应该能吃下这个虹屁吧。
“大锅炖是东北菜吧?”
她记得这种锅贴是东北那边的,叁川省明明在南方的。谢爸爸怎么做的这么地道的。
“嗯。我早些年去东北待过。冬天,哎呦,那个雪都到我膝盖了,我穿了两条棉裤也扛不住,冷的要死。“
金宝宝一边给谢父捧场,一边利落的从谢有鹤筷子下面抢了一块土豆。
哼哼,他碗里的最好吃。
“周围又没有旅店,我跟我同伴当时都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大过节的说什么死的不死的。”
不管什么时候,那个字都带着忌讳。
谢母夹了个鱼排,扔到谢父碗里,嘴巴冒着火星子,“别光顾着说话,再吃两口。”
“诶。”谢父笑得闭上了眼,嘴巴一抿,鱼肉尽数进了嘴,又接着说,“突然遇上一户东北人。人家那个热心,直接把我们接进家,拾了一个屋子,让我们睡他们炕上。第二天还在下雪,这就走不了啊,人家就好心好意的招招待我。”
“九十年代,你们邓爷爷才刚刚在南海边上画了个圈圈,家家户户其实也不见得多富裕。人家还硬是端出了自己家的猪肉招待我们。”
“嗯,感觉东北人都挺热情的。谢乖寝室里老大就是东北人。”
嗯?
谢有鹤多看了金宝宝一眼,女朋友对自己真的是了如指掌。可是他对她却知之甚少。
“那确实。我们现在还联系,偶尔我还给他们寄些香肠什么的。”
东西好吃,故事也好听。
要是谢霖没跟她讲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就好了。
吃完饭已经一点多,金宝宝缠着谢有鹤陪她躲小树林里亲了会儿小嘴消了食才回来。慢悠悠晃回来,刚好碰到谢爸爸拿着鱼竿,
“老大,跟我去钓鱼不?”
谢家旁边的小鱼塘养着鸭子,早没了鱼,只有去那边山脚下的鱼塘才能钓着。
谢有鹤没急着答应,看了眼金宝宝,问她,
“去吗?”
“不。”金宝宝瞧见坐在柚子树下缝衣服的谢母,摇着头,“我要陪你妈妈。”
这么好的联系感情的机会,坚决不放过。
“好。”想了想,怕他回来的时候她又饿了,“卤煮给你放厨房的蒸屉里温着。家里没有微波炉,你吃的时候要是不热,让妈给你开个火,热一热才吃。”
“不准吃凉的。”
油结了晶,某只猫科动物的肠胃可能受不了。
“知道知道。”
虽然嘴巴上答应着,她其实才不敢开口让谢母给她热东西。
金宝宝一直看着谢有鹤的身影消失在马路拐弯处,才哒哒地跑进厨房,套上一次性塑料手套,也不管谢母意见,直接坐到边上,伸手,把肉递到她嘴边,卖乖,
“阿姨,尝个猪心吧。谢乖特意给你买的。”
“不……”
谢母摇头意欲拒绝,奈何肉离得太近,一下子碰到了她的嘴,熟悉的老卤汁水味儿挤进了嘴巴。
忍不住诱惑,张嘴,吃了下去。
金宝宝暗自得意,之前谢有鹤跟她讲过西班牙和法国的研究所曾经做过食物渴望方面的问卷,结果发现女性的食物渴望得分明显高于男性。
大数据下,果然,谢母是不能俗的。
“是不是街上那家百年老卤的?”
“是啊是啊。等了好久才轮到我们。”
“什么百年,也就跟我年纪差不多。”
卤味儿下肚,胃敞开了,话匣子也敞开了,谢母又张了张嘴,“给我喂个肥肠。”
美食可通谢母的康庄大道啊。
金宝宝看着谢母手上的衣服,找着话题,“这个是叔叔的衣服吧。“
“嗯。做活路穿的。”
没听大懂。
又喂了一会儿,谢母摇了摇头,
“你个人吃,等会儿饿到老,老大回来要觉得我给你吃完了,在欺负你。“
果然,坏话她秒懂!
“怎么会!今早特意买了两份呢!那个猪蹄你两个,我一个!“
“呵。“
气氛小小的滑坡。
金宝宝也没泄气,塞了一快猪耳朵在嘴里,哒哒地跑进厨房放好,又哒哒地往楼上跑。
“你跑慢点,霖娃子还在高头睡瞌睡。”
啧,亲儿子就是待遇不一样。
“好!“
金宝宝赶紧从行李箱里翻出谢有鹤的衬衣,扯掉一颗扣子,又捞了一件白短袖急急忙忙的下楼。
“阿姨,借根针吧。“
谢母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衣服,从针盒里转出一根细针,剪掉一截白线,递给她,
“会不会穿针?“
她真的长得有那么废物?
“会的。“
金宝宝捻了捻线头,试了几次才穿进去。
反正,她不会蘸口水捻线头。
“嗯。”
即使夸奖从鼻子里喷出来,那也是夸奖。
“这个是大娃儿的衣服?”
“嗯。”金宝宝装出随意的样子应着,看着银色的针尖从扣孔钻出去,“他衬衣扣子掉了,我给他缝上。”
也不等谢母接话,金宝宝继续张嘴,
“他特别节省,衣服都要穿好久的。我最早认识他的时候,他领子都磨破了还在穿。裤子也是。”
就是他节省出来的穷样,让她当初心疼了好久。不过她现在怀疑谢有鹤是只穿兔皮的狼。
会装得很。
“大娃儿小时候就节约,以前我就把他爸爸滴毛衣改小给他穿,他也不说啥子亏钱(注:埋怨)。每天穿到开心的很。”
“对啊。吃饭也省钱。每次都买便宜的。他虽然现在有不少奖学金但是也不乱花,存的好好的。昨天他还跟我说,钱存起来就是要给你们养老用……”
“哪个要他养老。个人早点结婚才是正事。“
金宝宝稍微脸红了一下,现在还不是说结婚的时候。
“其实阿姨,我特别佩服你,把家里打整得干干净净……“
不要钱的虹屁吹起来。
“谢家这么和睦都是你在里面周旋的功劳。叔叔对家庭忠诚,谢有鹤又前途无量……”
“忠诚?”
谢母抓住这两个字,言语讥诮,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
“当然啊。你看谢乖长得跟叔叔那么像,叔叔年轻时候肯定挺帅的吧。这么帅,也没在外面……”
“你也觉得他们像?”
症结果然在这里!
当一个村子都开始风言风语地说捡来的小孩子长得像自己丈夫,再坚定的信念都要左右动摇。
“从理论上来说,一家人由于长期饮食结构相似,肠道菌群也相似,会影响长相。所谓的夫妻相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听不懂啥子饮食、菌子,你就跟我说,是不是很像!”
谢母的口吻明显急躁起来,像个火药桶。
“当然不像!。哪里像了。叔叔国字脸,谢乖脸稍长。叔叔眼睛上吊,谢乖明显是下垂的。到处都是不同。谢乖好看得很……”
在清秀这一卦里头,谢有鹤绝对无人能出其右。谢父以前算是潘安也比不上她的谢有鹤。
“村头都说长得像。”
“那些婶婶说谢乖和谢叔叔长得像,无非是想说些讨喜的话。她们要是说谢有鹤长得不像,又要说你们养了一个白眼儿狼。再说了谢有鹤还老说我长了双狐狸眼睛,难道我是狐狸生的?”
“谢有鹤长了小狗眼,难道他是小狗生的……”
“瞎说什么。”
谢母原本鼓起的腮帮渐渐松弛下来,这个事情压在她心里很久。她一边告诉自己不要去信那些个嚼舌根的,她们就是嫉妒自己有个能干儿子。可是一边她又心魔难除,对谢有鹤的态度也是忽冷忽热。后来谢霖不喜欢他,她也就由着,他去了私立高中,她也不多劝,走的越远越好,眼不见为净。
“真的不像?”
“不像!不然我让谢乖和叔叔做个dna,验一下你就安心了。”
“不不不。”谢母摆了摆手,这种事情一旦做了,一家人的感情就真的伤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这样跟我讲过,他们就说很像,说是一个模子出来的,我心头难受的很。谢二读过书,我又没得文化,就以为他嫌弃我,在外面找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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