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偷珠记(双性/露阴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咸鱼仙姑
半晌后回到宫里,所有人皆争相告那名士的状,说他瞎耽误功夫,有负圣心的期望。皇帝听小人们,鼓了一阵一阵的耳旁风,心头自是窝火,正要勒令杖责那名士呢。
谁知名士抽笔舞墨,拂袖间、仅短短一瞬的功夫,便呈上了一幅妙无比的翠竹图:此君志欲擎天碧,耸出云头百尺高,任谁看了,都会赞他画得好,画出了竹的品格,竹的风貌!
皇帝龙颜大悦,问他这画的,究竟是竹林里的哪一根呀?回头好将那画中之竹,移栽到太后的福寿宫去,以尽孝道。
可名士笑着摇首道:“林中哪一根皆不是。那一根呀,唯独植在了臣的心土里。”
学生们听后,无不赞叹回答得妙,而胡夫子却说,那做学问如同名士画竹,要将学问牢牢印到心里去,别到用时,再去翻书找。
彼时,白芍只觉那故事有意思,虽只有叁分可信,却像是有十分的道理。现如今,他被那“朽春笔”的目光,瞧得浑身长棘似的不自在,他知晓了,原来对方心里头,是少了那样“一根竹子”。
若是高人,必已阅美无数,笔下走过的庞儿,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早该练就了只看几眼,便能落在纸上、勾出传神眉目的境界。白芍怀疑,若非鹧鸪哨听过的传闻有误,便是他们来错了地方,真正的“朽春笔”,兴许另有其人。
他本可以拒绝,不陪着鹧鸪哨继续胡闹。可他实在是好奇,爹爹平日里不准他看的禁书,他早就想借来一本,翻上一翻,更何况这回,画中的角儿将是自己。待他看过了,嘲过了那人画得不好,再趾高气扬地道声不喜,当着采花贼的面、将画狠狠地一撕,也算是挣回来一些、被坏贼戏弄的面子。
如此想着,白芍又不由起了一丝期待,哪怕画得稍逊了一些,可春宫总还是春宫,总归是叫人神往的。
画中的自己,会是怎样的一副模样呢?也会如先前看到的女子那般,满脸欲拒还迎的娇羞痴态么?不知廉耻地张着腿,将丰盈的汁水,往蹲伏的男人口里喂……
啊!该不会……该不会画中贴在他腿间的男人,也生着同鹧鸪哨一模一样的脸吧?
白芍如此想着,便觉有一只掌,像一片无声无息的梨膏软糖,缓缓粘上了他的腰肢,便怎么扭也甩不脱了。
那自然是鹧鸪哨的风流掌,那讨厌的采花贼,正一脸灿笑,把恬不知耻的俊脸,贴到自个儿的面颊旁来,硬是凑成一对儿。
看窗格缝里,那双贼溜溜眼珠的偏转,白芍就知道,画中伏到他腿间来“吸溜”讨好的男人,毫无疑问将是纸片人鹧鸪哨了。
他嫌弃地摆着腰,可俏臀不自觉顶在男人的身侧,像极了勾引。
他恨自己又着了采花贼的道儿,可心里头,却莫名其妙有了倚靠——先前独自被舱中画师、盯着意淫的烦躁,消去了大半。这鹧鸪哨烦人归烦人,可有他在,总好似添了一份心安。
呀、我怎会这么想!难道真是被那头发里盘蟾蜍的疯婆子,给涤了脑?
这么一晃神的功夫,那格窗“砰”地关上了。不一会儿,那女人就卷着一张画纸走出来,步履匆匆地叫他们接过画儿,赶紧走人。
(待续)
采花/偷珠记(双性/露阴癖) 回魂鬼摇船威吓,冒牌货吐露实情
【第二十叁回】水中鬼
回魂鬼摇船威吓
冒牌货吐露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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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迹还未干,就急匆匆地赶他们走人?如此待客之道,是买画儿的银子未给够呢,还是瞧着他们好欺负啊?
白芍心间不悦,正想嘀咕几句,就见鹧鸪哨握着画纸皱起了眉。
怎么了?难道是把我画得不美?白芍悄咪咪地斜过眼去,正想偷看呢,只见黑影一移,画跟人皆是没了踪影。
“诶……”那女人还想拦阻,可那阵风已然掠了过去。她生平从未见过,轻功施展得如此出神入化之人,像一蓬烟。
她顾不得再挡白芍的路了,掀开尚在飘舞的帘子,也跟着冲进了船舱里。
舱内狭小昏暗,除了数只大箱子堆了满地之外,也就只能容下一人静心作画了。逼仄的舱内一下挤进来叁个人,显得局促无比。
桌案上摆着一只烛台,烛火随船身的摇曳而飘飘忽忽,印出神色慌张之人的脖颈上,封了一道煞目的血线!
务须担心,那只是鹧鸪哨同画师开的玩笑而已。可若那男人再不识趣,依旧要冒名顶替,挂着“朽春笔”的金字招牌、涂着下叁滥的拙墨勾线,来招摇撞骗,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鹧鸪哨半个屁股搁在案上,手中转着丹青笔道:“嘿嘿,老实告诉我,你为何要冒充朽春笔?你若再不说实话,小心下一瞬,拉在你脖上的就不是一道朱砂迹,而是割喉见血的断命痕!”
“我、我……”那男人将游移不定的目色,瞥到刚进舱的女人脸上去了。
后者立即瞪他一眼,微摇了摇头,连白芍都看得出来,女人在唆使他继续撒谎。
鹧鸪哨将狼毫笔尖,凑近了男人喉丸,笑着道:“你可知道?真正的内功高手,即便是手握着一根软毫,也能化毛为针、注气为刃,戳入你颈内半寸深,叫你绝望的呼声还未出口,便在脖间,先漏了气……”
略微刺痒的毛尖,随着鹧鸪哨指尖的挑动,缓缓刷在男人肤上,如战如栗,如在生死簿上,勾掉了他的名……
“好、我说!我说!别杀我,求少侠饶小人一命!”男人惊恐无状,两只手挥在空中,后仰的脖颈,企图离开“判官笔”越远越好。
人到自保时,总要寻个理所当然的说辞,推一块挡箭牌在前头作掩护也好:“是她!都是她叫我假扮的她家男人!哎哟,少侠啊,我原本不是贪财之人!但你可不知道,她当时哭得那叫一个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她说她家男人不在,她就像折断了一根主心骨。若是寻不着合适替代的,那朽春笔这块牌子就算是砸了,从今往后她的日子就失去了依靠,她家相公这些年积攒下的名声,也都付之了东流……我,我这也是不忍心啊!”
白芍一拍大腿:“我就知道!你贼溜溜地盯着我,肯定不是好东西!不贪财?亏你说的出这样的借口!”
他还知道,鹧鸪哨八成是吓唬那个冒牌货呢。他才不信,采花贼真会动手杀人。可刚刚的威胁里,扬着叁分的邪气,七分的帅气。有一刹那,白芍还真将那人,错看成了同他师傅一样行侠仗义的大英雄,差点迷离了崇敬的星目,少顷才惊觉,那臭鹧鸪不过是虚张声势的腿间贼而已!
“哦,是这样?”鹧鸪哨抛了笔,揪着冒牌货的领子一提,“那你告诉我,真正的朽春笔在哪里?技法卓群的画师,都极爱惜自己的羽翼,绝不会丢下唯一的印鉴,准许别人肆意地冒充自己!”
谁料,鹧鸪哨刚一拎起桌上的红泥印,“砰、砰、砰!”一阵诡异莫名的敲击,便晃晕了整船人头顶与脚下的天地。烛火应声而灭,只有从舱帘外,隐隐约约透进来的一丝幽光,映着船内人惊愕的眼睛。
白芍猛然一缩,像只怂毛的小兔子一样,几步蹦到了鹧鸪哨身边,抱住他的手臂道:“什么声音!什么声音!我怎么感觉……水底下好像有个人,他想撞开船板爬上来!”
“啊啊啊——”那女人凄厉一呼,着实吊起人全身的鸡皮疙瘩,“是他!是我夫君回魂了!他是来取那一页春宫画的!我就知道,他到了下头也不甘心,非要带着那张画儿一起走不可!”
“砰!”又是一声沉实的震板声,那潜伏在脚下的“水鬼”,似是听闻了女人的话,愠怒至极,想掀了飘摇的小船!
“喂!你去哪……”
白芍话还未完,只见那女人飞蛾扑火一般冲了出去,趴在船舷边上,半个身子探出船去,朝着漆黑的水下、不知道什么作祟的活物,在声嘶呐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画儿在哪儿!我不是刻意把他(她)的事情说出去的!……相公,咱们好歹夫妻一场,求求你放过我吧,别再吓唬我了!这些天来,我被你折磨得快要……”
“噗通!”女人的话被浪花吞没了。
鹧鸪哨和白芍赶到时,黑水上只荡着一圈吃人不吐渣的波漪。周遭的船只,还在热热闹闹地进行着买卖,那女人究竟被何物,整个儿地拖下了水,根本无人注意。
白芍愣了,六神无主地抬起头,被鹧鸪哨迅速护在了怀里:“先回船舱去,别呆在水边,危险。”
(待续)
采花/偷珠记(双性/露阴癖) 鸿鹄之志断崖落,夜半鬼影索春宫
【第二十四回】回魂夜
鸿鹄之志断崖落
夜半鬼影索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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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水下的“暗鬼”拖了女人下船后,似是满足了,天摇地晃的撞击声,再也没响起来。
船舱中的两双眼睛,终于有功夫盯紧了那冒名顶替的“朽春笔”,展开盘问。
“快说!下面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它是人是鬼呀!”白芍心有余悸。
冒牌货缩在一角,抓着大木箱壁,似是比白少爷还要害怕,看样子就是做贼心虚:“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画师,从御画院的学徒坊里,给踢出来的……”
接着,画师李四奎便给鹧鸪哨他们,讲述了自个儿的经历。
话说李四奎当初,也有过鸿鹄展翅之志。凡是学画儿的,哪个不想当“梅山房主”第二,入宫泼墨,为圣上作画,使龙心大悦,得千金赐赏?
更何况,他可谓是赶上了好时候。过去呀,那些个画女眷的,只得在后宫为皇帝描摹美妃,描画风月,取悦于红颜,可终究是登不得大雅之殿。但现在呢,改了朝,换了天!
如今的天下,是女主的天下。若他有幸攀天,能为陛下摹画威严,说不定能凭一笔之力,流芳百世,受后世敬仰。再不济,也能为高阶女官作画,比之被辱为跳梁小丑一般的前朝画匠,不知风光了多少。
可他的梦想,终究被早早折断了枝丫。习画坊内的老师傅,亲手撕了他的画儿,还叫他快些拾好包袱滚蛋,别在这儿徒功夫!
他记得老师傅是那般评价他的画儿的:脂粉太重,灵气不足,空有笔力,毫无悟性!你呀,绝不是画女官的料,顶多呢,只能去花街柳巷里,画画那些个庸脂俗粉!
他落魄颓丧了好一阵,可后来有一天,他突地想明白了:画庸脂俗粉有什么不好的呢!既然你说我不是正经学画儿的料,那我干脆去学春宫!哼,这些个自诩清高的老顽固,画了一辈子“清新脱俗”,还不是落得一生清苦?花街柳巷里头有女人,女人的腿间有银子,我李四奎,从此就往银两的光亮里头钻!
结果他这一钻呀,就钻进了“朽春笔”的隐宅,就座落在花街最角落的窄院里。
朽春笔在暗宅里头作画,将花街里活色生香、莺莺燕燕的景致,全都映在了春宫册上,到了晚上黑河开市之时,再一箱一箱地抬上船来卖。
他偶尔也透过窗格小缝,就着月光,摹画些前来逛市的男人,将他们淫色的嘴脸,变成春宫画里的主角儿。良家姑娘是绝不会来逛夜半河市的,而花坊姑娘们找他,皆是去敲花街巷末的门。
而朽春笔家的婆娘,按理,也算是李四奎的师娘。可他拜师学艺没几天,他与朽春笔的师徒缘分便告了尽。那日他一进门,师娘便红肿着双眼,哭嘤嘤地,要他将师傅的身份扮演。
他忙问师傅去哪儿了。
师娘说:师傅叫人给害了。兴许是得罪了什么仇家,待她进屋时,只看到画案上搁着一只骇人的僵手。可怖的是,那断手乌紫乌紫的,竟还如生前一般、死死握着一支画笔不肯放!血红的肉与森白的骨,叫一把磨得极快的刀,从肩胛处给剁了,那叫一个狠!
师娘又求他:现如今能保住朽春笔这块招牌不砸的,可就只有你了!你师傅可是临死都不愿意舍下笔呀,你就不愿接过他的遗志么!
这事儿他哪儿能随随便便答应呀!技法不同,画功有异,明眼人一瞧,便知他是冒充的。可师娘掷了一袋子银元宝过来,托在掌心里,沉得他无从拒绝,他便鬼使神差地点了头答应。
说来也巧,还真被御画院那老不死的给言中了,他李四奎画别的没本事,画春宫可入门得快!当然,兴许也是叫那沉甸甸的银两,给鞭策的吧。
总之,师娘拒了所有求画的访客,关起门来,搬来了几十箱子的春宫图,逼他临摹。
他画呀画呀,渐渐也画出了一些心得。虽然较之师傅的笔力,差了不止一节,欺瞒不了像鹧鸪哨那样毒眼的行家,可蒙骗几个外行人,则是不在话下。再加上朽春笔的印鉴是真,有本事,拿前作的红印来比对,谁又敢轻易怀疑呢?
随着银两的源源进账,他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偶尔也敢隔着帘子或是小窗,为没见过朽春笔的人,描摹真容。
可正如白芍的画竹故事里、所讲的道理那般,真竹长在心里,真笔蕴在神里。有时,你能仿得像形貌,却永远也仿不出那画竹人的气度。而朽春笔画美人,从来只用心目去看,绝不会如胶漆一般,将好色的目光沾在你脸上。
而师娘呢?在李四奎练画的日子里,师娘总是心神不宁地,在屋里翻找着什么,有时又如个无头苍蝇,前前后后、在李四奎身旁转悠,扰得他无心勾笔。
他自是要好奇询问:师娘你究竟在找什么?
可师娘的回答让他至今想来,仍不禁寒气侵脊。
“你师娘怎么说的?”专心致志听故事的白芍,突然插了一句。
李四奎边说,牙关边打着颤:“师娘她说:‘我在找一页画儿,是我相公画给他小情人的。夜半时分,我总影影绰绰、看到一个黑影映在帐外,那条断了手臂的衣袖,在那儿飘啊飘……那是我相公的魂儿!他说,他一个人在下头寂寞,要我把他小情人的画像,给烧下去陪他,否则……他便要来抓我作伴!’”
白芍听到此处,猛抽一口凉气,小心肝儿“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待续)
采花/偷珠记(双性/露阴癖) 幕幕交合荡心魄,春宫册里有玄机
【第二十五回】白捕快
幕幕交合荡心魄
春宫册里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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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重又点起来了,狭舱里多了一丝叫人安心的暖光。
此刻白芍再回想起花蟾妇的话,不由生出了点儿敬畏。虽然承受血光之灾的不是自己,可向来被爹娘护在安乐窝里的他,是头一次与血光之灾,离得那样近。
最安全的抉择,便是要鹧鸪哨立即带他离去,远离这趟浑水。可他爹爹是兰陵城的父母官,现下里死了两个人,死未见尸,自己又是跟着采花贼偷跑出来的,确然不好报官。可他总觉得,自己该尽力去查,才对得起白知府儿子的身份。
更何况,初出“囚笼”就遇到这般刺激的事,小白兔又是害怕,又是兴奋。他不自觉扮起了小捕快:“你方才说,朽春笔的墨迹,全在这些个大箱子里了?”
李四奎点头:“嗯。原先不是,花街后巷的宅子里,还存着一些压箱底的好货。可自打我顶了他的招牌,师娘怕我的画,不能令上门的客人满意而归,特意嘱咐我把存货全抬上船来,好供挑剔的客人择买。因而一册不差,全在这儿了。”
白芍见李四奎说得肯定,一扯鹧鸪哨的袖襟道:“听见没有?若是那鬼影要寻的春宫画,当真还在人间的话,那它现在,一定就在咱们周围!咱们设法找到,烧了它,兴许就能安抚恶鬼的怨气。水下那东西,便再也不会出来捉人作祟了!喏,你可是司空大侠的徒弟哦,好不容易有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你可得陪我留下来,为民除害!”
白芍可真机灵。明明是自个儿想多管闲事,还非找个借口,说是给鹧鸪哨找的行善机会。
鹧鸪哨看着白芍晶晶亮的眼睛,爱极了这只又怂又勇、关键时刻又害怕、又要逞能的小兔子。
他决意陪媳妇儿胡闹:“好,咱们搜。你想在这儿留多久就多久。你放心,有我鹧鸪哨在,没人有本事动你一根毫毛!”
白芍在心间吐舌:万一不是“人”呢?
可他面上还是浮了甜笑,给鹧鸪哨投去一个、“欢迎改邪归正”的赞许眼神。
李四奎一看,两人不打算丢下他跑,便长舒了一口气,也打起神,趴到一只只大木箱边上,掏出一串铜钥匙,端近了烛台,一把把地解锁。
白芍总算如愿了。
他还记得在胡夫子的学堂上,头一回看到春宫时的惊诧与羞耻。就像是有人,在他的睫羽上点了一把火,烧光了他的遮羞布,也照亮了他的狭地笼。
现如今,他被鹧鸪哨引着,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天地。一幅幅画面,一幕幕叫人面红耳赤的交迭姿势,一条条雪白修美的大腿,一对对交缠相连的欲躯……
他周遭的天地里,仿佛浮满了春色,漾满了娇吟……
那些女人们在他面前动了起来,或坐或躺,或仰或立,一下一下,抬着屁股去迎合男人的抽送,吞吐男人的阳茎……
她们在他的耳边喘息,对他诉说着与男人交合的快乐,嘲笑他的胆小、他的假正经、他的欲拒还迎,可怜他明明腿间湿润着时时想要,却要佯装清纯地步步推拒……
“你在看什么呢,嗯?看得呆了?”鹧鸪哨的气息,忽然喷到白芍的玉颈上来。那双含笑的眼睛,将小美人薄肤上正微漾的桃红,全都在眸底。
他明知故问。他偏挑这时候欺负白芍,就是存心。
“是不是一看这些,下头又想要了?可惜……”他努嘴看看舱角的李四奎,“有他在这里,否则,我定要将这指头,伸进你的春衫里,再好好地探一探……”鹧鸪哨握着一页书,缓摆颀长的中指——那根曾点在白芍的“豆蔻”上,惹他频下淫雨的坏东西。
这种时候,哪儿有心思调情?
白芍强行转念,一夹空虚的肉缝,暗咬舌尖道:“呸!我还不是和你一样,想水鬼情人的事儿呢么。快告诉我,你有何发现?”
好似针尖戳了猪油,即便是事态紧急的节骨眼上,鹧鸪哨仍忘不了耍油滑:“我的发现呀……就是朽春笔的画境,的确是比这个,要高明了许多。”
白芍低头,总算瞧见了冒牌货作的那幅画。“唰”地一下,红云从额头,一路染到了脖根儿。
画里的鹧鸪哨太淫乱了,竟是张着嘴,握着添上去的小花茎,冲他上下两个小眼儿里冒出来的喷泉,一齐讨水喝呢……
白芍赶忙转移话头,却结巴得像个傻瓜:“我、我瞧着、瞧着还行……你、你是怎么一眼看出来,那不是朽春笔真迹的……”
瞧,他连先前打定主意的讥笑都忘了,说出了一句大实话——“还行”。
鹧鸪哨原想说,“我可是鉴宝的行家,打我目中经过的珍宝,没有成千,也有上百的,尤其是对字画”。
可碍于他“采花贼”的身份,他只得痞痞改口道:“我可是鉴美的行家!打我目中览过的美女,没有成千,也有上百的。外行瞧不出来的区别,在我眼里啊,那是一个珍珠,一个鱼目……”
完了,他能暗暗感觉到,白芍的怒气,已由丹田浮上了胸臆,自己再不识趣地拨正话音,小兔子就要咬人了:“就如一个是白芍,一个是这些画里、哦不、我这辈子浏览过的所有美女——根本没得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嘛……”
呼——起效了起效了,媳妇的怒意消了。
于是小尾巴又翘起来,鹧鸪哨弹弹那画中男人道:“又比如一个是这画里的我,一个是你面前、活脱脱的我,一个淫色猥琐,一个丰神俊朗,一个獐头鼠目,一个仪表堂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画得一点儿都不像嘛!”
嘿!鹧鸪哨还真有你的,答一句问话,还能捧一捧自个儿的臭脚——哼,没脸没皮!
白芍心里头是这样淬,可毕竟受了夸,小得意不能说是没有。
他一揪鹧鸪哨的膀子:“说正经的!你这算哪门子发现啊?”
鹧鸪哨这种男人,帅就帅在,当他挂上正经面色的时候,无人能比他更可靠。他认真翻过手中画册,要白芍心无旁骛,专心去看每一页画上的人:“你看出了什么蹊跷?”
李四奎一听鹧鸪哨像是有大发现,也赶紧放下手中书册,蹲去两人边上,同白芍一块儿,歪着脑袋仔细打量。
这里所有的册子,皆是他翻过无数回的,一是为了临摹,二是为了帮师娘寻找那幅、叫鬼惦记的画。尤其是鹧鸪哨手上的这一本,他看了不下千遍。
那是朽春笔生前最珍视的宝贝,非卖品,里叁层外叁层地用青布包着,平日里连光都不让见。听师娘说,师傅只在夜深人静时,偶尔会拿出画册来,以手指慢慢拂拭,生怕落了灰。
那里头录的,皆是他生平最得意之作。若是师傅还活着,见师娘随意将它从暗格里取出来,必定要暴跳如雷。可那女人为了钱财,不惜破坏了朽春笔生前的规矩,拿出来给李四奎仿摹。
李四奎初时,犹如习武者捡了武林高手的秘籍,如痴如醉地摹画。虽仿不像神韵,可光是废竹片就扔了一堆(见注释),他又怎能发现不了册中有玄机呢?
“嗯……”两人摇头,待鹧鸪哨揭晓谜底。
鹧鸪哨娓娓道:“你们方才,总共看见了几张画?这些画同其余的春宫图,究竟有何差别?”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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