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禁史(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庭酒
执剑抱住斐一扛在肩上,把鹤心交给其他暗卫,几人往宫门口突破。
他的武功在君家也是一等一的,很快就把包围圈打破了一个缺口,冲向宫门。
“——斐一!!等等我!”
斐一被执剑背在肩上,抬头看向远处的侍卫被一个接一个地打飞。一个银发的男人满身伤口地朝她跑来,伸着一只胳膊试图赶上执剑。
“……阿渊!”斐一直起身子,死死地盯着他。
执剑一边战斗,一边抓牢她:“陛下,不行,来不及了!赶回去接他我们都要死!”
阿渊拼命搬动他伤痕累累的双腿,在宫道上朝斐一狂奔。
他其实根本还不怎么会跑,赤着生嫩的双足,被地面的石子硌得皮开肉绽。
长发在空中划出银色的波浪,直直地向前冲。
‘斐一’皱眉,对侍卫下令:“不许让他跑了。”立时有一群侍卫转去拉扯他。
压倒斐一的最后一根稻草悄然落在她肩上,她崩溃地大喊:“不要,放过他!”
她的地位可能是她从别人那偷来的,君尧可能是她从别人那占来的,唯独阿渊——
唯独阿渊……
那条曾经泡在污水池里,鳞片剥落,浑身黯淡无光的瘦弱鲛人,是属于她的。是她斐一救了他,喂他吃食物,一字一句教他说话,让他忘记往日痛苦的回忆。
“快跑,阿渊。”
她拼命给他加油,每喊出一句,阿渊跑得就更快一分。
“阿渊,快跑!”
左腿、右腿、再左腿。
“快跑!”
空气涌入刺痛的喉咙,快要撑爆他的胸口。
快跑到她这儿来!
鲛人矫健的身子仿佛要从地面上飞起来一般,破空把阻碍他的人群劈开。狂风呼啸过他的耳畔,就像在水中自由地游弋般,他用尽全身力量,每一块肌肉都绷紧到极致。
直到身后的侍卫抓住阿渊的脚腕,他猛地跌倒在地。
“啊——”
“阿渊!!”
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又一个侍卫飞扑到他的身上压制住他。
“砰”地一声,砸在他的后背。
一个,又一个,把他淹没在人海之中。
执剑不忍地回首看了阿渊一眼,带着斐一继续往城门突围。
“斐……一……!”
阿渊匍匐在地上,试图从侍卫身子堆砌的重担下爬出来。青筋毕露的手指紧紧扒着地面,划出五道血痕。身上的重量几乎压碎他的胸膛,他的肺腑,让他动弹不得,口吐鲜血。
腥气蔓延在口齿间,染红了他锋利的牙齿,看起来像一只嗜血的野兽。
执剑和斐一的人影逐渐缩小,然后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
“别走……斐一……咳……”
君尧望着他们,手指紧紧地按着匕首割出的伤口,痛得他手掌发麻,心尖抽疼。
别走,斐一……
她不顾一切地奔向自由,而他被缠住手脚,困在这深宫里。
别走。如果你要走的话,那至少,把我也带上。
和你一起……
南宫禁史(NP) 伤城
“属下查到,燕归宫中有一名宫女曾见到浣衣局的单姿和小童交谈。小童送出的信,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单姿交给他的。”
燕归宫中,文闲君的下属正在向他汇报调查小童送信一事。
小童昏迷至今,现在已经无法从他口中得到答案了。
“关于这个单姿,属下还查到一个怪异的传言。”属下迟疑了一瞬,继续说:“这个单姿在一年半前受诏入宫,因为生性懦弱受到其他宫女排挤。”
“大约半年前,针工局的一个宫女找到总管,说她在争执中不小心将单姿推入水池中,单姿当时便沉了底。”
“但总管派人前去,没有捞到尸体。第二日,这单姿又安全无恙地回到了针工局,只说自己会水,当时逃了出来。”
“后来针工局里便有了传闻,说单姿是水鬼还魂……”
水鬼,还魂……
听到他说“还魂”二字后,文闲君立刻转身,问道:“这个单姿现在在哪!?抓到没有!”
属下没见过文闲君如此不平静的模样,表情狰狞形同恶鬼,不由得磕磕巴巴起来:“这、属下派人去浣衣局找她,谁知,谁知……”
“说!”
“谁知她几日前就失踪了,对了对日子,正巧是小童送信的第二天……大人恕罪,是属下办事不利。”
“糟糕——”文闲君慌了神,立刻就要摇着轮椅离开书房。
这时,国师也风风火火地一把推开书房的门,气喘吁吁地扭头寻找文闲君:“喂!斐奂!!”
连外人在场都顾不上,脱口而出他的真名。
斐去掉非,取“文”字。奂同涣,意为“闲”。大皇子斐奂,就是南宫文闲君。
“国师,出事了——”
“是出事了,还是大事!”国师罕见地没有了笑容,眉头紧紧地扭成一团。“你的宝贝妹妹出事了。”
“那女妖又回来了,还不知从哪弄来了具身体。我就知道……她根本没死。她勾结了君家的老废物,逼宫了。”
文闲君脸色煞地转白,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一个不留神从轮椅上狼狈地跌落。
原来那个女妖早就占了一具死尸潜藏在斐一身边,他却一直没有发现。
他晚了一步,又晚了一步!
国师急忙抓住他,文闲君靠着国师的肩膀,一只白骨似瘦弱的手索命般紧紧抓紧他的衣领,扼住他的喉咙。眼眸中燃烧着幽幽鬼火,声音仿佛是从咬紧的牙齿缝中挤出来的。
“去……去救她……”他勉力说着,忽然“哗”地一声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喷在国师和他自己身上。
国师英俊的五官逐渐被郁色包裹,没有拍掉文闲勒着自己脖子的手,哑声说:“你先冷静,小心怒极攻心伤了内腑。”
“她刚刚逃出皇宫,暂时没事。那女妖下令关闭城门,想把她堵在京城里,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
“去找依依,哪怕你死……也要找到她。”文闲虚弱地抹掉自己嘴边的血液,眼睛闪着异样的光,“记住,这是你欠我的。”
“你欠我,和我母后的……”
“我知道。”国师把文闲放回他的轮椅中。
他怎么会忘记?十六年前的那个夜晚。
他的法术让皇后忘记了斐奂的生父,也让她变成了一个废人,一个疯子。她发狂时日夜打骂自己的亲生孩子,安静时又像个木偶一动不动,任凭斐奂如何叫她都不回应。
最后,连斐良这个罪魁祸首都忍受不了,十六年前当着斐奂的面,亲手将皇后溺死在了水中。
那天起,斐奂的心就坏了。他不再相信任何人,把亲情爱情,甚至所有的感情都托付在自己唯一的妹妹身上。斐奂日渐变得偏执疯狂,不过,他掩饰得很好。
只是偶尔流露出的病态,甚至让国师以为,死去的皇后将她的疯癫,遗留在了斐奂身上。
那天起,他就知道,他欠斐奂的债,永远都还不清。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救她的。”
国师苦笑一声,“好歹,你和她我都是亲眼看着长大的。你不必……老提醒我我做过的错事。”
其实,他很清楚自己的罪无可赦。
其实,他从没有一日忘记过。
只不过,他从来没有把心底的煎熬表露出来过。每活一天,就是新的一天炼狱……但这都是他应该受的,惩罚。
……
执剑带着斐一逃出皇宫,找了几匹快马一骑绝尘朝京城城门赶去。
可惜他们要躲避追捕,等到达城郊时,锁城的消息已经传到。他们彻底成了瓮中之鳖。
“怎么办?”斐一在脑中拼命搜寻着对策。
她可以不当这个皇帝,不代表她愿意就这么去死。如果她死了,跟着她的暗卫、执剑,和朱羽都难逃一劫。
“陛下,属下有一个办法。”执剑翻身下马,把她交给另一个暗卫。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闭眼摘下自己面具。
露出那张和君尧有八分相像的脸,气势凌然一变,立刻化身为手握大权的君后。
他说:“属下假扮君后,骗过守城护卫,陛下趁机逃出京城。”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执剑看着高头大马上的纤弱女子,想把她的容颜刻在脑海中。
他必须留在那拖住所有护卫,直到她平安脱险。
“什么?”斐一怔忪间,执剑已经像一道闪电般飞身离去,不给她挽留的机会,只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
“——执剑!”她伸手去抓他的衣角,却险险擦过。
她逃走了,他呢?
执剑的动作迅速,在有人察觉到异常前,让守城护卫打开了城门。载着斐一的暗卫立刻毫不迟疑地驾马朝敞开的城门飞驰而去。
逐渐扩大的门缝,就是他们的一线生机。
很快,守城护卫就发现了不对劲,急忙关闭城门。
“驾!!”
在城门闭紧的前一瞬,斐一一行人冲出了京城。
城门上嘈杂喧嚣,打成一团。不断有护卫被打落,像个西瓜般摔得稀巴烂。斐一回头看着,生怕砸在地面,手脚弯折的尸体中,有执剑的影子。
飞舞的剑刃一把把染成红色,在月光下闪着妖异的光晕。
“啪嗒、啪嗒。”士兵们惊呼着坠落危楼,尸骸累成一座小山。京城城外车辚辚,马萧萧。
来喜给她通风报信,被人刺死在宫道。
君尧被人下药,还要抓住她。
阿渊没能逃出皇宫。
现在,连执剑也为了她,命悬一线,生死不明。
她几乎失去了一切。
可为什么呢?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的确占了别人的地位,但她兢兢业业想要做个好皇帝,对得起这个身份。整治了百官给斐家夺回大权,放了心爱的男人去边关保家卫国。不愿给百姓更重的税与负担,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去偃国谈判交换粮草。
她没有——没有哪怕一丁点——比不上原先的那个暴君。
那凭什么,她说回来就回来,把她身边所有重要的人都夺走,然后坐享其成?
斐一回头看着燃烧在哀嚎中的京城,开始笑。
夏日滚烫的风盈满怀抱,空荡荡,冷得她骨头发疼。
她用一国之主的心去爱,去保护这个城这个国家,可它却没有给她留下丝毫余地。
一边笑,一边任由冰冷的泪水滑进她的嘴角。她扬声大笑着,笑意颤了又颤,开始发抖。绽开的笑容在夜幕中像一朵狂风中的花,被卷走一片又一片花瓣,却不肯停止盛放。
她突然懂了。
懂了初见江之邺,他浑身悲凉尖锐的戾气从何而来。恨意爬进她的心房,又苦,又痛,又烫。
原本放弃皇位,安安分分度过余生的想法变得无法忍受起来。
怀揣着这种恨,她做不到就这么简单地放弃。
老师,当年被斐良背叛,你是不是也和我有同样的感受?
身后已经有追兵赶来,逼近的马蹄声和暗卫迎击的打斗声搅成一团。拼死保护了斐一一天的暗卫已经是强弩之末,眼见就要败下阵来。
斐一攥紧怀中,执剑塞给她护身的短剑。
“——你是!”
“没事,他没有武器……呃啊!”
追兵纷纷从马上被打落,斐一回头。
那个一直被她叫做“狐狸”的国师刚刚回打在追兵脸上的拳头,甩了甩手指,哼道:“呵,没武器又怎样?”
“当年我用拳头揍人的时候,你还没生出来呢。”
他抢过敌人的马,衣角猎猎翻飞在风里。
“嘿,小皇帝。”挑起长眉。
“我来救你了。”
南宫禁史(NP) 番外二家养将军(上)(微h)
一个小番外,贺云霆穿越到了现代的斐一身边,一共两张,下章晚上发。和正文以及正文剧情没有关系。如果这还不够甜的话,我立刻表演胸口碎大石。
贺云霆在西北打仗,不慎腹部中了箭。拔掉箭头后,开始发热昏迷。
昏昏沉沉中,他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脑袋中像走马灯般闪过各色场景。
一睁眼,他居然醒来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没有营帐没有战场,士兵们也不知所踪。他躺在街角的一个小巷中,还穿着他的一身劲装,不断有路人对他指指点点。
“这是……”他站起身,一摸腹部,伤口居然不知所踪。
看街边的行人,一个个服装怪异,袖子短到肩膀,裤子也只堪堪遮住膝盖。
再仔细瞧,发现建筑也都长得一个比一个诡异。方方正正,有的楼台高耸入云,一眼都看不到顶。
路人说的话他也听不太懂,但能看出他们对他的样子也感到惊诧。他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时不时被飞驰而过的铁盒子吓一跳。
他这是来了阴曹地府了??
就在他想着该如何离开这个地方时,人群中的一个身影抓住了他的眼球。
一头披肩长发,身材姣好,娇俏柔美,青春洋溢。
“——皇上!!”
斐一亲眼目睹她这辈子最诡异的事没有之一,大概就是一个穿着灰扑扑的古装的长发英俊男人,一边管她喊“皇上”一边朝她狂奔而来。
还一副见到亲人的表情,眼睛亮得发幽光,活像见了骨头的狗。
“……”
她二话不说,掉头就拔腿开跑。
总感觉,被他抓住会发生什么很可怕的事!
“陛下?”贺云霆没想到她见到自己会跑,更加卖力地追赶上来:“皇上!是臣啊!”
“……啊啊你不要追我啊!!”
没跑多远,斐一就像小鸡仔一样被贺云霆困在墙角。男人个子足足有一米九,身上肌肉盘虬,剧烈运动后覆着薄薄一层汗水,在阳光下像洒了水的水蜜桃。高大的身材明显不是健身房能练出来的——这都是和人拳头碰拳头活生生打出来的。
两手撑在墙上把唯一困在中间,低头逼问:“见了我跑什么?”
英挺的眉紧紧皱起,目光灼灼。
“还有,这是个什么地方?”
你谁啊你大哥?斐一肯定自己碰到神经病了,双腿开始打颤:“我不知道,你……你再这样,我会报警抓你的……”
嗯?
抱紧?
抱紧他?
她该不会被他吓到了吧?
贺云霆见她害怕,不由得柔下声音:“皇上?斐一?是我,贺云霆。”
老虎对利爪下的羔羊再温柔,那也是老虎啊。
这个神经病居然连她的名字都调查到了!
路边有男生看到一个标致的小姑娘被个奇装异服的莽汉在街角“壁咚”,想要逞一逞英雄上前救美:“喂,你没看到她不愿意?放开——”
贺云霆回头,鹰眸尖刀似地往男生身上刺。一手抓着斐一的手腕,转身扬了扬下巴:“嗯?”
英眉紧紧地压在眉骨上,眼神冰冷彻骨。
“……打扰了……”男生仰头看着虎背熊腰的贺云霆,怂了。
“……”斐一眼看着自己唯一的希望就这么跑了。
怎么这么怂!好吧,虽然她也怂……
“这位先生……这位好汉!你会不会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斐一试图从他镣铐似箍着她手腕的大手中夺回自由,祈求地看着贺云霆。
“认错?你化成灰我都……你不记得我了?”
不是不记得你,而是根本不认识。
贺云霆一脸看负心汉的指责与控诉——这才出征几个月,就不记得他了?
想了想,他又释怀了。他莫名其妙地跑到这个奇怪的地方,诡异得很,那斐一突然不记得他也是有可能的。
他上下打量了下斐一,惊觉她和这里的路人一样,衣着暴露。上半身露着两条雪白的藕臂就算了,下半身的裙子居然连膝盖都不到!
随便动一动,好像就能窥见春光。
泛粉的腿窝看得他浑身躁动,这双笔直的长腿居然就这么晃在外面,让其他男人饱了眼福……
“你这穿得什么衣服!快遮住!”
“等等,你不要拽我的裙子啊!要掉了!”果然这个男人不正常!
发现斐一围在腰上的这块布居然不到他的小臂长,贺云霆利落地扒掉自己的外衣,用袖子打结牢牢地绑在斐一腰上,遮住她的下半身。
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点头。
斐一捂着脸……让她死了吧。
……
最后,在贺云霆自称无家可归并且死缠烂打之下,斐一终于扛不住带他回家了。
口袋空空,没有一个钢镚。更不用提手机或者身份证件,仿佛从天上突然掉下来的一样。路上一惊一乍的模样,让斐一不禁怀疑,难不成这人真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
总不能让他一直穿着古装,她回家路上还拐弯去最近的沃尔玛随便拿了几件男人穿的衣服。
这个臭男人居然还挑挑拣拣,嫌她买的衣服难看。
她现在的心情就是被人强买强卖,强行包养了一个小——大白脸带回家。
“唉……你要是现在突然变脸,说自己根本不是古代人,专门骗我这个好心姑娘。打算进了我家门打劫,我也不会太吃惊的。”斐一转动钥匙打开屋门,心累地说。
“我打劫你?”贺云霆穿着印了猫咪的t恤和短裤,宽阔的肩膀把胸前的图案撑得都变了形。长发束成一把马尾在脑后。“嗤,反了吧?当初可是你把我强抢进宫的……”
斐一暗暗翻了个白眼,放下手里的鸡蛋和菜,转身问:“我还没问你呢,你说你认识我。那在……你那边,我们是什么关系?”
贺云霆刚要脱口而出“皇帝与将军”,想了想……
反正她也不记得,此时不占便宜更待何时?
“夫妻,咳,我们是正经夫妻。你是斐国女皇,我是你的君后。”
他努力不去想起君尧那张冰块脸。
“真的?”斐一狐疑地看着他。
男人脸不红心不跳,点头:“真的。”
“……”怎么听起来这么可疑?“算了,我去做饭,你就在客厅坐着不许乱动。”她还是有点后悔带了个速未谋面的强壮男人回家,这门一关,她哪也跑不了。
但当时不知怎么回事……看着孑然一身茫然的贺云霆,她没忍心就那么一走了之。
“你会做饭?”贺云霆听了,蹦起来叁尺高。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皇帝陛下学会做饭,意味着什么?
肯定是有野男人了!
“说!你是不是在这又纳新人了?不然学做饭干什么?”肯定是想讨男宠的欢心!
语调斩钉截铁,像是抓到了妻子红杏出墙,整个人气势汹汹如同一只好斗的狮子。
“你这个……”斐一觉得这人不仅有病,还非常直男癌。她一个人住,当然要学做饭,不然天天叫外卖不成?
贺云霆一脸“你快承认吧”的表情,薄唇快撅到天上去了,欠揍得很。
“哦,那你别吃了。”斐一“咣当”把锅铲子一撂。
破事这么多,罗里吧嗦的。
“……我吃。”
……
晚上洗澡时,斐一千叮咛万嘱咐贺云霆不许乱走,才一步叁回头地进了浴室脱衣服。
贺云霆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但他要是真那么听话……他就不是贺云霆了。
推开浴室的玻璃门,热气腾腾的水雾混合着女孩洗发水的清香扑面而来。
他一手拽着领子,迅速把自己的t恤扯了下来。短裤和内衣也甩在地上,挺着赤裸裸的大鸟迈进了浴缸里。
贺云霆想得很好,斐一不记得他,那他就用身体让她想起来。他就不信没有办法,人还能让尿憋死不成?
晚上剧烈运动几个来回,还怕她不记得自己?
他几个月没开荤了,一时心神荡漾起来。分身充血挺硬贴在紧实的小腹上,声音低哑,一手抚上水中女孩光滑的大腿:“皇上……”
一手扯住她的脚腕,露出娇嫩的幽深之处。两只雪白的乳半露在水面,仿佛出水芙蓉。
他硬得似铁,迫不及待地想要沉腰入港。
湿漉漉的龟头顶在花瓣间,磨蹭几下就要顶入穴内。他正准备酣畅淋漓地奋战几个来回,以解相思之情,就被浴池中的女孩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得偏过头去。
“啪!”
“唔……!”
“啊啊,混蛋——!!”
还没沾到荤腥,他就被一个耳光打出了浴室。
一次扑倒不成,贺将军并没有气馁。睡觉时,恬不知耻地指着唯一的卧室大床说:“我要睡这儿。”跟她一张床睡觉。
“那你睡这吧。”斐一爽快地答应了,把卧室门一关,“咔哒”锁上门,自己在客厅打地铺了。
不明真相的贺云霆还以为斐一一会就来,叁下两除二把自己脱了个一干二净。躺在柔软的床上,一手枕在脑后,伸展着豹子般的性感身体,找了个最好看的角度。
到时候夜深人静,斐一春心萌动……
嘿,他就……
话说回来,这里的床也太软了吧?像团棉花似地,一躺就是一个深深的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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