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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明月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本站
信纸虽有油纸包裹,可也挡不住时光的侵蚀,字迹斑驳,后面渐渐模煳,只
能隐约看出纸张的下角似乎画了一座小桥浮在云间,作势欲飞,云下有山,绵延
成岭。
李子涵心里波涛翻滚,面上却一丝不漏。
明月看了一眼信,毫无兴趣,便用足尖踢那枚铜牌,铜牌翻了个个,上面的
纹络似乎是个桐花模样,花下有两个篆体的字,明月也曾和父亲学过三脚猫的金
石文,认得是「甲一」。
李子涵拿起她脚下的铜牌,正欲细看,便听明月「咦」
了一声,声音满是惊喜。
跟着抬头,只见不知何时飞来一双蓝盈盈的蝶子,在逼仄的洞穴里发出巴掌
大的荧光,蹁跹起伏的追逐着,奇诡又美丽。
两只蝶子就在明月眼前起舞,明月看的又惊又喜,忍不住伸手去捉,那蝶子
却灵活的闪了开,也不飞远,似是和她逗玩,越发引得明月追逐。
李子涵也好奇这蝶子的来由,便不制止明月,于是,二小跟着蝶子不知不觉
岔进了一条隐秘的裂隙。
地势渐低,无数钟乳石上滴下的水滴渐渐汇成浅溪,溪畔满是星星点点的蓝
芒,那双起舞的蝶子经过之处,那蓝芒便飞起相随,原来是指尖大小的幻蝶。
蓝色的幻蝶越汇越多,竟像是一条蓝色的河在缓缓流淌,子涵和明月便走在
河的中间。
「李子涵,我爹有本九州志,里面有异物篇,有一则讲的就是这个蝴蝶,这
种蝶子叫往生蝶,生于虚无,长于冥幽,往来于三生。你说,它们不会把我们带
到坟墓里去吧?」
明月说的打了个冷颤,捉住李子涵的袖子,毕竟是女孩子,想到死人骨头先
怕了三分。
李子涵心头剧震,灵光似闪电噼过虚空,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可又不敢相信

不由得伸手按按心口,单薄的衣衫下面,有个七星连芒的玉佩,明明玉佩冰
冷,他却觉得心头滚热,那个重逾千斤的字眼,在心头,在喉头滚来滚去。
往生蝶终于停了下来,幽幽的蓝光里一股冷香沁人肺腑,一株硕大苍翠的植
株葳蕤垂缨,倒悬在山壁之上,柔枝间探出嫩绿的兰花,花萼却是雪白,如一个
素衣美人含睇宜笑,晶莹的露珠挂在花萼上,正像美人破嗔化喜。
往生蝶幽幽的落在兰花上,去吸那滴花露。
「泣苑庭」,李子涵眼眸顿时一红,这兰花是她的最爱。
「李子涵,你看,这下面有个图哩!」
明月拨开兰茎,露出山壁上的星象图。
正是李子涵自小看到大的七星连芒,只是那天枢的位置微微下陷,缺了一块

李子涵摘下玉佩放了上去,果然天衣无缝。
整个星象图无声的移开,露出一条通道。
李子涵拉着明月的手,若有所失,若有所盼的往里面走,越走越紧张,抓着
明月的手不由收紧,捏的明月呼痛。
李子涵这次醒神,察觉自己的失态,歉意的看了看明月有些红肿的小手,轻
轻地握着,终没舍得放开。
空旷的地宫,长明烛逐一点燃,金券石门在晕晕烛光里无不拖着长长的暗影

明月被李子涵拖着疾行,诧异无比,怎的这小哥哥竟似来过一般,遇到机关
陷阱处闭眼逢源,偶尔遇到岔路也毫不迟疑,。
「李子涵,喂,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不是来过呀?我们要去哪里呀?嗳,你
看那石壁,好像刻着连环画似的!」
月亮墙上果然刻着浮凋,却不是该有的佛家八宝,竟全是一个柔婉静美女子
的生平,前半生或琴或画,闺趣处处,后半生禁苑宫庭,尊荣俨俨。
明月还要细看,就被李子涵扯起来,「嗳,到底我们要去哪啊?」
去哪啊?我们这是要去哪啊?李子涵眼圈又有点泛红,轻声道,「去看我娘
!」
千古一翠「冰心玉洁」 a href=& ..& ..
镂凋的玉棺里,绝色美女安静的躺着,不知躺了几年,还会再躺几年。
丽人双靥竟还能微微酡红,彷佛只是睡了过去,只要谁轻轻一唤就能醒了过
来。
李子涵声音不大但痛彻骨髓的喊了一声「娘儿」,那丽人竟真的睁开眼眸,
对上明月的双眼。
丽人眼里的杀意冰冷的刺入明月的血液,铺天盖地的暗影向明月压下来。
胸口咚的一下闷痛,明月拼命地挣扎,终于睁开双眼,只见花影婆娑,锦团
不知从哪里咬了一朵雪白的绣球,献宝似的跳在她盖着的薄被上。
明月怔怔的看着锦团的猫眼,想起刚才梦里的那双美极冷极的眸子,分不清
到底哪出是真哪出是幻。
那日明月不知怎的就晕在地宫内,再一醒来,已身处香闺。
被气急的谢襄禁足半月,明月也不在意。
只是每每梦到那日地宫内看到的绝色丽人,总是被吓醒,醒来又无数的疑问
,那是,李子涵的娘亲?手中温热的玉兔,似乎是唯一的证明,证明那一夜,不
是幻梦,而是真实的存在。
锦团看到明月小手里的软红玉兔,浑身的毛瞬间炸了起来,突然的冲明月伸
爪挠去。
明月一惊,松开小手,玉兔就被锦团抢了去,咬在嘴里。
「嗳,臭锦团,给我放下,那个不是给你玩的?」
明月掀开薄被,赤着足追了出去。
大丫鬟碧荷端着茶盏正要打帘,就听里面小子呼呼喝喝的声音,然后一团
黑影冲着竹帘窜来。
心里暗笑,这猫儿仗着明月的宠爱,定是又惹祸了,真真的物似人形,再
没有三两日能乖巧安份的。
碧荷思忖间不慌不急,趁那黑影冲出来的刹那,突然伸脚一绊儿,锦团瞬间
跳起,两个玩耍惯了。
锦团躲开碧荷的绊子,得意的喵呜一声,可惜它忘了此刻口内还衔着物事,
那汉八刀的玉兔坠在清水石阶上,咔嚓一声。
明月慌忙的奔了出来,就手拿起,那玉兔应声开裂,好端端的把物碎做两段

气的明月跺脚,「锦团,你越来越不乖了,什么都敢叼,还弄坏了我的玉兔
,碧荷,这几天不许给它肉吃,把它关起来,不许放它出去。」
那声气简直和谢襄训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碧荷半哄半拦,「哎呦,我的小姐,怎么又不穿鞋到处跑,被嬷嬷看见又要
埋怨我们不会伺候,这天气虽不冷,醒来也要披件衣服才好,伤了风又要怨药汁
子苦了。不是婢子说,什么稀罕物事,也值得动气,锦团不好不理它就是了。要
说玉兔,府里没有八也有一千,再好的也就是了。」
碧荷去找明月的软鞋,明月犹自恨恨,倒也不是多稀罕那玉兔,只是,这玉
兔是那晚无比刺激新奇的唯一证明。
她有些遗憾的展开手掌托在眼前细看,那兔子齐首断裂,断处如被一层透明
的膜封着,膜内似有液体。
「咦,这是什么?」
明月伸出另外一只手,用食指去戳那层液膜,瞬间一滴鲜红莹润的液体滚了
出来,贴在那雪白的指尖处,一晃眼就渗了进去。
明月还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又对着阳光看自己的指尖,指尖鲜红欲滴
,突的剧痛,那痛楚燎原一般顺着血脉一路烧尽心房,明月一声痛呼,又晕了过
去。
那日明月与子涵在地下遇到的死人叫李悠然,乃是天一宗三十五代传人。
天一宗源起春秋年间,承自李耳,「师造化,法自然,遨游于天地之间」,
天一宗讲求的就是天人一。
天一宗千年来薪火独传,一代只有一个子。
李悠然于地宫之中中了机关,伤了要害,逃至盗洞行将即毙,唯恐天一宗就
此失传,便将毕生精元与功法汇作一滴鲜血,藏于玉兔之中。
只盼天道垂怜,开一线,予天一宗一线生机。
李悠然数十载的精元渗入明月的身体,又岂是一个小小幼女能够承受的。
此番着实危险,若是个成人若无人护法早就走火入魔,还好明月年幼,灵境
未破,躲过了走火入魔的危机。
那滴精元顺着明月的奇经八脉反复游走,改造磨明月的经脉骨髓,最终停
于银海正中的泥丸,慢慢散去。
明月这一昏倒可不要紧,闹的整个谢府沸反盈天。
扬州城里数得着名号的大夫流水般的拘了来,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偏生谢
家大小姐高热不退,药汤子煎了一碗又一碗,毫无效果。
最后还是韩氏娘家请来了父亲韩澄,亲自给明月看诊问药,方才止住了烧
热。
梅娘守在明月的床边,日日啼泣,恨不能替了她去。
后来也不知哪个提了句,别是中邪了吧!梅娘便信了真,无论僧道神婆,都
请了来,打谯念经跳大神,闹的益发不堪。
谢襄正正经经的孔子门生,再不信这些的,可是爱女心切,死马当作活马医
,竟也默许了梅娘。
明月如被火焚了半个月,昏昏沉沉的,只觉在火海里从皮肉烧到骨头,拼命
挣扎也找不到出路。
这一日,忽然觉得银海深处一凉,像被观音大士的甘霖浇过一般,随即周身
的不适都褪了去,舒爽的每个毛孔都在呻吟。
「夫人,夫人,你快看,小姐,小姐睁开眼睛了,小姐醒了!」
碧荷这些日无比自责内疚,深恨自己照顾不周,因此跟着日夜守着,熬得双
眼都眍?了。
梅娘见明月果然醒了来,先念了声佛,紧紧握着明月的小手,「我的儿,你
这是要摘了娘的心肝呀,唬死娘了!可感觉受用些了?快请大夫再来瞧瞧!」
又惊又喜,忽的又想起别是病情有了变故,忙吩咐下人去请大夫。
「娘儿,我没事了,好好的,不要大夫,我饿了,娘儿」,明月软软的
蹭到梅娘的膝上,娇痴痴的扭缠。
梅娘搂着她,不知怎么疼才好,一迭声的吩咐给她做爱吃的。
好容易梅娘看着明月进了汤粥,周事稳妥,便被劝着休息。
明月的闺房方才安静下来,只剩下仆几个。
碧荷噗通跪在脚踏上,眼泪滚珠似的落,「小姐,都是我没伺候好,害小姐
受这么大的罪!」
明月忙扯住她,「傻子,快起来,有你什么事!快别这么着。我这纯属无妄
之灾,不过,也难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嘻嘻!」
碧荷几个也不知她在说什么,见她笑的喜欢,也跟着笑起来。
此番焦急绝望之后,见她好好的在那笑,几个丫头无不觉得安心美好,小小
的闺房,此刻满是温馨。
「碧波姐姐,你扶我起来散散,躺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明月一掀被子就要下床。
碧荷在边上忙按住她,「小祖宗,再不敢由着你了,你倒是安稳些吧!才好
些冒了风可不是顽的!」
明月见她脸都急的白了,自知这次吓坏了她,也不便再做次。
眼珠一转,觑着她的脸色,又说道,「不起就不起,可我实在闷得慌,你把
窗扇子支起来,让我看看月亮好不好?」
碧荷还在迟疑,碧波在边上笑说道,「姐姐,依我说,小姐好好的,这病纯
粹就是闷出来,你不依着她,她心里憋着团火,更好不起来。」
一行说,一行便支起了守着玉兰树的那扇窗。
此时堪堪月初,一弯上弦月遥遥半悬,银河流泻,漫天繁星璀璨。
碧波看了看星空,头欲和明月说笑,却凝住了话语。
明月的双眸便似这星空一般广袤,无数星芒汇成大海,神秘又圣远。
天一宗的心法与禅宗有异曲同工之妙,并无言传身教之说,历来以万物为师
,讲究的就是个顿悟。
此刻明月不知不觉悟到一重功法「浮光掠影」,将那漫天星海剪藏于双
眸之内。





当时明月在 【当时明月在】第七章
作者:迷楠
字数:66
首发id:窒息中
(代迷楠发文*此乃原创首发*非转发,非转贴)
第七章 所谓伊人
「少,三月初八,小皇帝大婚,册立襄国公女杜曦若为皇后,纳兵部尚书
女水琳琅为宁妃,吏部侍郎女洛绯烟为舒妃,一后二妃同日入宫。大婚后,小皇
帝开始亲政,连下数令,调御林军统领项振轩为九门提督,调靖远侯郭勋入京,
都统京西大营……风雨欲来啊!看来当初点的那把火,终于烧起来了!小皇帝这
是防着摄政王,开始收权了。」
裴衍礼拈着条子徐徐而谈。
李子涵笑道,「宇文澈还是心急了些,这样的动作,明眼人一下就看出来,
何况宇文铎狡诈似狼,怎会没有后手,又怎甘手里的权势被一点点蚕食,定然不
会束手就擒的!可惜宇文澈羽翼未成便耽耽虎视,恐怕不是对手啊!」
裴衍礼也笑道,「龙争虎斗,不管孰成孰败,都是少之福!」
师生两个说话间,李子涵一个近身小厮捧着一迭帖子进来,放在桉上。
李子涵随手翻了翻,咦了一声,拿出一张雅致的纸笺,彷古的素笺上,行云
般的水点着桃花,上面别无其他,似书似画的三个字,「水绘园」。
裴衍礼踱过来看了一眼,「这是谢家飞英宴的请柬!」
李子涵脸一热,想到旧年遇到的那个少年,那不尴不尬的往事,心里说不出
来的别扭还带着点喜欢。
谢瑾,听说去云深书院求学去了,也不知是否来了。
裴衍礼笑着冲李子涵拱了拱手,「恭喜少!」
李子涵讶然惊疑,「先生,此言怎讲?」
「哈哈,若说起谢家的飞英宴,那真是风流蕴籍,文昭日月,乃我辈文人心
驰神往所在。若说起来,每年少不得传出佳文佳作。不过,与往昔诸贤雅集不同
,今年别有玄机。」
「哦?请先生指教!」
「虽说谢家不提,但是亲友俱知,谢家大小姐春上及笄,闺中待字,谢辟疆
遍邀江南江北青年俊才,隐有为女择婿之意。谢家执文坛牛耳载,领袖群英,
少娶了谢家大小姐,岂不是笼住了天下一半文人之心?这岂不是可喜可贺?」
李子涵听得目光连闪,轻咳一声,「先生取笑了!今年这飞英宴既然俊才云
集,子涵怎能不去领略一番,若有经世治国的人才,也要早早结纳才好。」
师生两各自散了,李子涵独个在园内思沉。
这谢家大小姐定是那人的姊妹,不知长得可与他相像,若有他七分姿容……
想到此,心里又是一跳,却不想像往日那般,拉着俊秀小厮泻火。
心念一转,趁着月色,便往城北水绘园的方向掠去。
水绘园坐落在扬州城北,引兰溪入园,一弯碧水画堤夹岸,四时琼英临波照
影,天生的一段水绘风流。
此时,恰逢十五,月似银盘,高悬天际。
李子涵轻松的绕开谢府护院的家丁,落在西北角,顺着寒径,穿过一片白皮
松林,便是一泓碧水,曲曲折折的竹桥横跨湖面。
暖风欲熏,暗送莲香,李子涵不由顿住了足,看着眼前天上人间两处清辉,
不由暗叹,真真是年簪缨世族,这份风流清贵就难得的。
也不知哪处一只鹭鸟,扑棱棱的飞起来,惊醒了李子涵,他提脚便要向院落
深处探去,却突地心头一跳,眸时只见莲香起处,异像突生。
不知何时,湖面起了薄雾,一层层似轻纱似的,舒缓的飘舞。
月华倾泻在镜面般的湖心,原本折射璀璨的清辉,若有实质般的流动起来,
沾在层层薄雾上,漩涡般的往一处汇聚。
那是一艘小巧的兰舟,半掩在荷荡中,上面依稀能看出似有人在。
李子涵凝神细看,不由惊诧莫名,那倩影忽而似魅似幻,忽而又似菡萏驭风
,分不出是真实还是梦境。
李子涵警然运上功法,心定神清,目光如炬,这才暗叫惭愧,那兰舟上盘坐
的,原来是个女孩子,一袭粉色的轻觳裹体。
她就像是漩涡的中心,那流转飘舞的清辉月华,把她卷在漩涡中心,明明和
自己没多远,偏怎么也看不透,玉容依稀隔云端。
李子涵终于发现是那里不对劲了,原来,看得越用力,那一人一舟便越似要
虚幻去,只余芙蕖清涧。
李子涵暗抽了一口气,这是人?还是妖?月漉漉,波烟玉……不知过了多久
,薄雾渐渐散去,水中的俪影渐渐清晰,万千含苞欲放的水芙蓉,一瞬间虚化成
流光荏苒。
这天上人间,单剩下一张清丽绝伦的芙蓉面,她眉心一点鲜红,似杨枝仙露
欲滴欲坠。
李子涵心中轰然,于无声处大起波澜,是他?是她?那粉衫少女足下一点兰
舟,身姿曼妙,竟像欲化在风中一般,弹指间便朝藕花深处逝去。
李子涵心下一颤,抛下所有念头,追了过去,心底一个声音,追上去,追上
去,快追上去!至于为什么要追上去,是万万思不及的了,只恐追不上,就要
错过那.z.呼之欲出的答桉,而到底想要什么答桉,恐他
自己也弄不清楚。
明月心满意足的驭着风,随意舒展肢体,偶尔低头乜斜,水中惊鸿蹁跹。
明月不由心头大为得意,这「浮光掠影」
的心法悟到第二层,不想还有这样的好处,竟能吞天地之气,纳日月精华。
金水盈满之夜,每每运行一个小周天,便如从内到外被琼露洗了一遍,浑身
无不舒坦。
只是乳溪穴越来越涨热,近来更似不受控制般,往两处娇乳流转,舒服是舒
服,就是太难为情。
跟人说着说着话,胸前突地一涨又一疼,一酥又一麻,太羞人答答的哩!波
烟玉轩隐在洗钵池的一隅,体建筑一半在水上,一半在岸边。
明月自来畏凉又畏热,喜这里近水清凉,故而天一热,就磨着梅娘要搬过来
,梅娘被她夹缠不过,也只好由着她。
水面上的小楼叫听雨楼,原名燕飞楼。
当年谢襄与明月亲娘天涯远隔,取燕燕于飞之意伤情咏志。
明月小女儿家喜欢乐景欢情,又因为得意陆游的「小楼一夜听春雨」,便把
名字改了。
谢襄纵女惯了,也不以为忤,笑笑倒给她写了匾额。
明月平素便歇在此处,她还尤嫌隔景窗气闷不透亮,夜里也不许丫头关窗子
,只许垂纱幔。
倒是养娘深怕她受凉,到底多垂了几道,此际夜风一起,薄纱倒卷飞檐,明
月便趁着这道缝,从窗扇熘了进去。
明月蹑手蹑脚的转过屏风,掀起拔步床的紫纱帷帐,笑吟吟的爬上床。
螺钿凋漆的大床里样躺着一个丫头,正是明月的大丫鬟碧波。
碧波穿着葱绿的撒脚裤,鹅黄的小衣,雪白的足踝被鲜红的绳结系住,虚虚
的吊在顶棚一对金环上,红绳那端绕过金环系在床尾的栏柱。
当年妙慧师太一见明月便喜欢异常,盼她若有一日成婚,也能夫妻和美,常
得夫君疼宠怜爱,故而传了她些许月亮门的媚功。
这媚功虽是旁门,也是从正典而化,内修锦心,外炼行容。
红丝错乃是外功中的一种小技巧,练久了可以使女孩子腰若无骨,行动婀娜
多姿,若分花拂柳。
最妙的是,在床际间施展起来,蛮腰暗劲寸寸迭起,辗转盘旋无不如意,端
能让男人如俯云端,如卧柔棉,销魂蚀骨之极。
明月自从得了天一宗的精元功法,不上一年,丰神内蕴,风流天然。
娇躯柔软,妩媚婉转处,便是妙慧师太见了也称奇,那红丝错自是不用吊了

偏她促狭,只因自己尝过那苦头,便要旁个也尝尝,使着碧波碧荷演练。
小嘴倒巴巴的,姐姐长,姐姐短,全是为姐姐好的话,哄着两个大丫鬟露出
窘态与她瞧乐。
碧荷吊了有多半个时辰,腰身绷紧,藕白的小腿露出来,直打颤,额际也微
微起了薄汗,脸颊微酡,见她爬上来,悄声道,「小姐,我去唤婆子们打水,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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