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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怎么感觉怪怪的
栎社杨家,似乎很厉害的样子,那个下棋的老人,就是杨家的吗?
叶春秋不好细问,心里有慌慌的,那位杨家的若是晓得自己拿象棋残局去逗弄他,会不会整死我呀?
南京。
南京都察院浙江道监察御史黄信刚刚从杭州来,还没有来得及去都察院卯,便急匆匆地去了永义巷。
永义巷靠近秦淮,又与南京的许多官署相连,所以是许多南京官员的寓居之所。
此时,黄信心里嘀咕开了,刚刚到南京,吏部尚王华便请自己去府里一叙,这让他受宠若惊。
南京吏部尚王华可是成化年间的状元,此后历任翰林院修撰,翰林院学士、詹事府右春坊右谕德、詹事府少詹事,尤其是詹事府少詹事,这可是太子的老师,天下无数人称羡的显职,如今太子已经成了天子,王华作为帝师,很快就升任了礼部侍郎,位列庙堂,却因为得罪了刘瑾,这才明升暗降,成为了南京吏部尚。
吏部尚乃是天官,甚至有与内宰辅们分庭抗礼的资格,当然如果这吏部尚前头加了南京二字,就没有那么值钱了。
或许现在的王尚已经被逐出了朝廷的核心,可是在这江南一地,又或是在御史黄信的眼里,可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何况人家又是状元出身,不肯攀附刘瑾,声誉卓著,还掌握着江南的吏治,一言就可断绝大多数人的生死荣辱。
最近的运气实在是好得过份的,刚刚升任了浙江道的监察御史,紧接着弟弟黄荆就修而来,说了与叶家的事,平白无故的就让黄信突然成了刚正不阿的人,以至于此事传到南京和杭州,便是自己的上司,都察院的佥都御史都对他态度有了不同,当着同僚的面称呼他是黄明镜。
这只是个脱口而出的外号,取自明镜高悬之意的称呼,显然奠定了黄信在南京都察院中的地位,黄信骤然感觉自己的前途开始越发的光明起来,所以前几日,他在绍兴办了一桩案子,弹劾了几个官员,也受到了极好的评价,人就是如此,一旦被贴了标签,大家都晓得黄信是黄明镜,是不徇私情的御史言官,自然他做的任何事,在时人眼里都是利国利民。
“说起来真该感谢那个叶家的子弟啊,是叫叶春秋对,就是他。”黄信心里感慨着,已到了王府门前,便递上了自己的拜帖。
他现在还是有些不明白,吏部天官为何要寻上自己,毕竟相较于堂堂吏部尚还有帝师的王华来说,自己这个在浙江颇有能量的监察御史也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虽然王华也是宁波人,不过他是余姚,而自己却是奉化,在北京若是相见,还算是两眼泪汪汪,可是在这南京,同乡就显得有些牵强了。
过不多久,有门子出来道“黄御史,请。”
黄信颌首头,整了整衣冠,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穿过王府的影壁、前廊,本以为是在正堂相见,谁知那门子折了弯,却领着黄信穿越了一个月洞。
是去内宅吗?
黄信心里更加愕然,一般人见客都是在正堂,而引入后宅花厅的,倒没有对客人的不尊重,反而是因为私交较好,所以不需要有太多避讳。
王尚是自己高攀都高攀不上的存在,哪里有什么私交,可是为何
黄信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内心深处开始悸动起来,自己这是走了****运吗?
果然那门子引他到了花厅,黄信入内,见王华一身宽大的素服,正拿着一封信,愁眉不展地细看着。
他年纪已是不小,须发黑白掺杂,神色凝重,细细一看,便发现他的精神有些萎靡,倒像是几日没有睡好。
“后进黄信,见过王公。”黄信肃然起敬,忙不迭地作揖行礼。
自居后进,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如果是在正堂相见,他会不假思索的自称下官,可是现在显然是以私人会晤的身份,舔着脸自称学生,再呼王尚为恩府,这显得有些冒失,而且姿态太低,可能会惹来反感。偏偏这个后进,不偏不倚,既不唐突,也能拉近关系。
“噢。”王华淡淡地头,当他抬眼时,黄信与他的目光一触,分明看到这位王尚的眼里布满了血丝。
哎呀呀王公日理万机,竟到了形如枯槁的地步,真是教人佩服啊。
“子义,来,不要多礼,坐下说话。”王华脸上多了几分笑意,指了指一旁的座位,他没有用官话,用的却是宁波的方言。
黄信心花怒放,王尚没有称呼自己官职,而是以自己的字号相称,这分明是把自己当做是‘晚生后辈’,似乎很有提携的意思,再加上用的是乡音,就更显得亲昵了。
黄信忙用宁波的口音道“多谢王公。”
王华已将手上那封信放下,笑道“你的事迹,老夫已有耳闻,朝廷任你为御史,本意就是要你这样刚正不阿的御史纠察风宪。一纸来只为田,让他百亩有何妨;万里长城应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呵诗能明志,你有此胸襟和志向,实在难得。”
黄信就差泪流满面了,这诗不是自己作的啊,当然,这诗朗朗上口,再加上本身就具有很强的故事性,如今早已广为流传,黄信心里对这个叶春秋更加感激,一首诗简直就是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更想不到,连天官都知道这首诗,这是组织上要重用的节奏。





庶子风流 第三十七章:春秋你认得吗
虽然明知诗不是自己的,可是黄信眼下也只能承叶春秋的情,厚着脸皮接受“后进惭愧,不过是一时有感而发。”
王华郑重其事地摇头“话不是这样说,为官之人两袖清风者大有人在,可是真要做到公私分明,却是难了,老夫历经宦海,见识多了那些清廉自守之人,可是能做到约束自己亲眷者却是寥寥无几,莫说是别人,就是老夫,也未必能做到。”
黄信有些飘飘然,怎么听怎么舒服,夸奖自己的可是比自己不知道高到哪里去的吏部天官,蒙他器重,甚至不必他亲自出面,只需要一个眼色,不晓得朝中多少他的门生故吏就会把自己高高捧起来,他心里打着腹稿,在想如何谨慎的应。
谁知王华突然道“子义,叶春秋你认得吗?”
“啊”黄信满脸诧异,叶春秋这个人,他可是化成灰他却是记得,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王公问起叶春秋,难道他叫自己来,是专门为这叶春秋的?
想到这里黄信狐疑起来,叶春秋现在只是个童生吧,噢,这时候应当参加府试了,可是他的层次,莫说是距离王公,便是距离自己,那也是十万八千里,王公怎么会突然关注这么个小小童生?
“认得,此子大才啊。”黄信几乎是脱口而出。
开玩笑,且不说叶春秋赠诗之恩,单说黄家和叶家的这段佳话,黄信也要为叶春秋吹捧到死啊,把叶春秋捧得越高,自己的名声就越大,黄信现在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正能量,搜肠刮肚的搜罗了一肚子的溢美之词,再加上他这御史天生自带的三寸不烂之舌,立即文思如尿崩“此子恰好与后进为邻,我是看着他长大的”
看着,从前看到叶家的人,黄信可是捏着鼻子走,不瞪上几眼,再踹上一万脚都觉得对不起列祖列宗。不过现在,他仿佛身临其境一般,绘声绘色地道“他小小年纪便才思敏捷,知达理,勤奋用功,在奉化四乡八里之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虽是出自绅士之家,却是待人谦和。”
“这些时日,后进与他有一些信来往,据闻他已过了县试,高中了奉化县案首,在一干童生之中脱颖而出”
王华素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脸上也不禁微微被一丝愕然取代,本来问起叶春秋,是因为鄞县杨家来的一封信,自己和杨贤弟最爱象棋,那杨贤弟修送来了几份象棋残局,这几日王华苦思冥想,居然发现这残局玄妙无比,竟是无解。
人最怕的就是遇到这种无解的难题,何况还是自己的兴趣爱好,王华饱受这样的折磨,实在是忍不住了,便注意到了信之中提及到的叶春秋,虽然只是寥寥几语,王华想到这叶春秋既然是奉化县人,恰好与黄御史是同乡,就索性请黄御史来问一问。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谁晓得黄御史竟把叶春秋捧上了天。
王华哭笑不得,心里不由说,杨贤弟在信之中说此子不过十一二岁光景,十一二岁的孩子,怎么像是圣人一样。
学问又好,品德又高,知达理,乖巧懂事,这还是孩子吗,分明是妖怪吧。
本来这种较为夸张的吹捧,王华也只是一笑而过的,偏偏吹捧一个孩子的人是黄御史,黄信刚正不阿的形象已经树立,尤其是那宁愿自己吃亏,也要劝说家人与邻为善的事迹也已传遍了大江南北,这样的人胸襟广阔,公私分明,怎么可能会睁眼说瞎话呢?
虽然只是个小小御史,可是公信力却是满满的,不由不信啊。
“啊竟有这样的孩子吗?”王华不由感慨,他脸上没有露出太过的复杂情感,哂然一笑“奉化人杰地灵,若真如黄荆所言,此子倒是很教人期待。”
黄信眉飞色舞,他感觉到自己的话没有生出王华的反感,于是猛地意识到,似乎这个叶春秋成了自己与王华之间的桥梁,叶春秋还真是自己的幸运星啊,嗯理应好和这个小子多亲近亲近了“自然,春秋不过是少年人而已,比起王公”
王华却是摇头笑了“都是宁波人,何来的高下尊卑之分,老朽不过是痴长你们这些后辈几岁罢了,噢”他低头,不露声色地扫了案牍上的棋谱一眼,然后淡淡道“天色不早,子义若是去下榻,怕也只有残羹冷炙,不妨就在老夫这里将就用一顿便饭吧。”
黄信这一下真是眼泪都要出来了,不说自己和王华关系将来会到什么地步,只说今夜自己在王家用了饭,消息传到都察院里,那都御史、副都御使,还有佥都御史等上官和同僚们,看自己的眼睛还不要流出血来?
他忙是应下,心里感慨万千,这人的时运来了,真是城墙都挡不住。
“子义,叶春秋棋艺如何?”
棋黄信心里猛地想到,据闻王尚最好下棋,他讪讪道“这就不知了。”
“哦。”王华不置可否地笑了,这笑容在黄信的眼里显得高深莫测。
五月初三。
天气已是越来越炎热起来,叶春秋在客栈里住了七日,等着放榜,府试和县试不同,家一趟不易,所以叶春秋只能在这儿住着,甚至情况允许,叶春秋打算要这里等着院试。
当然,一切的前提还是府试能够过关。
毕竟考试依靠着的是光脑,县试已经得了案首,不过这一次府试,叶春秋还是不太有把握。
终究不是自己的东西啊。




庶子风流 第三十八章:放榜
可是有什么法子呢?难道真让自己捡起四五经去读?靠自己实力的话,叶春秋虽然自认自己智商不低,可是他却深知,若是不借助光脑,就算让自己从新去学习,只怕用三十年时间,每日用功苦读,也难在两京十三省无数考霸之中脱颖而出,想要凭借自己的实力去玩科举,这是自取其辱啊。
所以虽然在等待放榜的日子里,他也会从光脑中提取一些资料去研究八股文的大致格式和规律,却从未想过自己去作文章,光脑中的文章实在是多如繁星,无论是任何的搭题、截题,都有的是精彩文章,自己不必献丑。
说到底,八股文是敲门砖,自己现在要做的,不过是借着这敲门砖将那道通往康庄大道的门敲开罢了。
练字是他的主要兴趣,即便现在有了光脑,就意味着自己从‘草包’成了宗师,可是别的可以掩饰,唯独这行是否老练,却只需要一下笔,就能让人看出高低。
宁波是个繁华的城市,许多考生考完了试,便开始四处游乐了,无论是会文交友,还是去喝酒狎妓,都是不亦乐乎。
叶春秋却只关在自己房里练字,前世所阅的繁华太多,宁波这样的古代城市,提不起他太多的兴致,足够让他定下心来,去慢慢借着笔下饱满的墨水,渐渐融入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高的时代。
黄荆偶尔会来,见叶春秋用功,会和叶春秋闲聊几句,其实跟叶春秋也没什么好聊的,无非都是长辈对晚辈的期许和鼓励罢了,这主要还是叶春秋的藏拙,这家伙总是把自己扮做是不谙世事的孩子,从不说一些惊世骇俗的话,事实上,他这个年龄若是扯出什么淡来,也会让人冒出一个念头“这人,那就是神经病。”
慢慢摸透了门径,叶春秋便有了现在的处世之道,考试高调,做人低调。
这一日是放榜的日子,叶春秋的心头带着几分紧张,一大早,客栈便喧闹起来,同住在客栈的许多考生都相互邀着要去看榜,叶春秋本来不想去,考的过考不过都在那里,何必要凑这个热闹。
不过黄荆对此倒是兴致勃勃,他叫人来请,说是雇了藤轿,约叶春秋一道去文庙。
叶春秋拗不过他,心里禁不住琢磨,这位黄世叔当真不是一般人啊,这尼玛的当初要整人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的,非要把叶家逼到山穷水尽才肯罢休,可是要和你交朋友,那真是让你如沐春风,没有一处让你不痛快的,细细算来,这才来宁波不过十天,便欠了他不知多少人情。
古人的人情练达,可见一斑。
叶春秋也显出几分兴致,随黄荆出了门,外头果然有两藤轿等着了,各自上轿,接近文庙的时候,已是人山人海,于是只好下轿步行,黄荆身躯肥胖,在这人群之中穿梭,已是挥汗如雨,好不容易挤到了榜下,眼下时辰未到,还未张榜,他这时候虽然已被挤得前胸贴后背,还禁不住道“春秋,小心,莫要摔着了,这里人多,一旦摔了,你年纪小可经不住踩踏。”
叶春秋哭笑不得,黄世叔,你顾好自己吧。
叶春秋此时的心情,却是小鹿乱撞,似少女怀春一样,光脑里的文章,在这个时代还未出现,理应不会有问题的,不过据说考官各有自己的性情,即便是几十年后状元公的文章,怕也未必能对人家的胃口,这若是不中就真要卷铺盖家,却不知会受什么奚落。
心里这样想着,冷不防几个强壮的家丁驱开人群,拥簇着几个考生来,为首那个便是陈蓉,陈蓉嫌热,不忘焦躁的摇着手中的折扇,叶辰良居然也尾随在他后头,见了叶春秋,叶辰良笑呵呵的道“春秋啊,这么急着来看榜。”
叶春秋假装没有听见。
陈蓉便将折扇一收,笑吟吟的打趣“叶案首,可准备了赏钱吗?待会儿放了榜,叶兄高中府试案首,差人报喜,这赏钱是必不可少的,呵呵”他满脸带着嘲讽,这一次府试,他的文章做的很好,府试的文章,他家之后凭着记忆重新抄写了出来,然后给了家中的西席看,得到了极高的评价。
陈蓉这种世家子弟,还未开考之前,家中就有族亲和一些亲朋打听好了知府大人对文风的喜好,而这些人得出的结论是,此次陈蓉是超水平发挥,而且文风极对知府大人的胃口,不出意外,案首必定花落陈家。
所以陈蓉这一次来看榜,心情颇为轻松,继续道“若是叶贤弟身上钱不够,可以到我这里取一些,毕竟是府试案首,若是太寒酸,说出去也不好听。”
他这般讽刺了几句,跟在他身后的人都哄笑起来。
黄荆倒是一肚子的火,年轻人争强好胜,这也是常态,毕竟是文人相轻,可是这陈蓉显得有些过分了,他故意装作没有听见,省得叶春秋尴尬,眼角的余光却是扫了叶春秋一眼,却见叶春秋不为所动,嘴角微微勾起,带着浅笑,竟像是一丁都没有受到影响,那清晨的晨曦初露,温柔的光线映在他清澈的眼眸里,显得这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如精雕细琢的谦谦公子,与那相貌同样俊美的陈蓉相比,判若两人。
黄荆不由自主地愕然了一下,竟是发现自己的定力不如一个少年,不禁哑然失笑,便也静下心来,等候放榜。
过不多时,人潮开始涌动,原来是文庙的门开了,紧接着便有红衣的差役拿着红榜出来,喧闹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等差役在墙上刷了米糊,将文榜自下而上慢慢贴上墙面,无数双眼睛,便疯了一样开始在榜上逡巡。
叶春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那眼眸宛如一束光一样,飞快搜索自己的名字。
身边的人突然大叫“陈公子,陈公子高中,高中了,名列榜首”
陈蓉已经面露喜色。
一听到这个激动的声音,叶春秋不禁有些失望,看来案首不是自己,哎不免还是有些遗憾,考试嘛,总是力争上游才好,他虽是心里失落,却还是打起精神,就算不是第一,可是中试的名单还有上百人。
突然,身边的黄荆大叫“榜首不是陈蓉,是春秋,春秋,你是榜首,你是榜首,名列第一。”




庶子风流 第三十九章:高中
叶春秋听了黄荆的话,忙是眼睛上移,因为差役将红纸贴到了最端,原来在榜首位置的陈蓉成为了第二行。
自己的大名赫然出现在榜首的位置。
榜首叶春秋!
叶春秋微微一愣,大喜过望。
那陈蓉刚听到有人说他是榜首的时候,还未来得及弹冠相庆,万万料不到上头还有一行名字,本是带笑的脸瞬间煞白,他难以置信的瞪着榜单,整个人蒙了。
差役敲了铜锣,开始唱诺“奉化考生叶春秋,高居头榜第一”

叶春秋感觉像是心头压着一块大石,终于放了下来。身边已经开始喧闹起来,黄荆激动地扶住叶春秋的肩,兴奋劲还未过去,若说此前一个县案首对黄荆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府案首就不同了,因为府试案首,几乎是必中秀才的,这是小二元,完全证明了叶春秋的实力,叶春秋年纪还小,今年能得个秀才功名,将来的前途大为可期啊。
何况叶春秋这里府试案首的消息传出去,连中小二元,必定要引起许多人的讨论,自己的兄弟和叶春秋同舟共济,但凡有人谈到自己兄弟的清廉自守,就不免会言及叶春秋,而讨论到了叶春秋,当然有人会想到那位两袖清风、与邻为善的黄御史,自己的兄弟,这一次只怕又要再出一次名了。
另一边的陈蓉脸色非常的难看,自来宁波府的府试案首都出自鄞县,可是这一次,居然是个奉化人得了案首,而自己竟是屈居第二,他心里难以接受,本来他家学渊源非比寻常,先是鄞县案首,便以为宁波案首志在必得,到时候再冲刺院试案首,如此一来,小三元收入囊中,光耀门楣,谁晓得因为一个小小奉化叶春秋,让他满盘皆输。
站在陈蓉身后的叶辰良也在紧张地看榜,他没希望成为案首,但起码有机会成为府试童生,这是考秀才的通行证,极为重要,可是一路看下去,竟是完全找不到自己的名字,他心里一下子落空,滚动着喉结想要再看一遍,明知无望,却还是在绝望中留存一丁的曙光,可是这时,耳畔有人疯狂大叫“案首是叶春秋”
“奉化的叶春秋是谁哪个是叶春秋”
叶春秋叶辰良感觉脑袋像是炸开了一般,他几乎打了个踉跄,脑子嗡嗡作响,自己名落孙山,这个不知名的私生子,居然成为了案首。
这若是了家,老太公那儿还会看得上二房吗?无论大伯曾经再怎样荒唐,无论叶春秋是哪个大脚的女人所出,他若是没出息倒也罢了,可是一旦有了出息,谁会管他的生母是谁?香门第的人家,想要在家中获得尊重,当然靠的是功名,否则嘴里抹了再多的蜜饯又有什么用?
陈蓉已是收了折扇,再没有一丁的公子哥做派,他过身,狠狠地瞪了叶辰良一眼,叶辰良在他身边可没少说自己那个堂弟如何草包,可是现在呢人家却是案首,自己屈居在他之后,于是陈蓉把一肚子的火气都发泄在了叶辰良的身上,白眼当然是少不了的。
他冷冷一笑,才冷声道“走。”
几个仆役便要打开人群,拥簇他离开。
叶春秋浑浑噩噩的被黄荆保护着送客栈。
尼玛,要不要这样,看着黄荆紧张兮兮的样子,带着几个奴仆,如临大敌,好似自己会被歹人劫持一样。
不过很快,叶春秋就知道什么叫做抢劫了。
报喜的人已经踏破了门槛,这些嘴里抹了蜜饯的人,真把叶春秋捧到了银河系之外,这个道“叶老爷公侯万代。”老爷听到这两个字,叶春秋心里有哆嗦,可是腰杆子还是不禁一直,朝叶三努努嘴,叶三晓得了,掏出家底来,将一枚枚铜钱分发下去。
据说还有人去叶家报喜,叶家这样的大户,可不是发赏钱,而是直接一簸箕的铜钱直接泼出去,叶春秋没有这样财大气粗,可是他依旧破产了。
成为案首的心情,真像过山车一样,一下子冲上了霄,等到要钱的时候,便落入了十八层地狱,好不容易将人打发走,总算府试案首的福利却是来了,店里的伙计送来了长生面,上头足足三个鸡蛋,笑嘻嘻的道“我家掌柜吩咐,请案首吃面,案首小小年纪,了不得啊,啧啧,难怪自叶案首住进了小店,这店里几日都比从前要亮堂了一些,这不正应了蓬荜生辉那句话吗?”
这样也行?
叶春秋饿了,甩开膀子窸窸窣窣的吃起面来,黄荆方才帮衬着叶春秋应付报喜的人,因此已是气喘吁吁,他坐下,禁不住感叹“果然是沾了文气了,叶贤侄一鸣惊人,只在旦夕啊。”
叶春秋吃着热面,额上已是腾腾热汗,这时代的人啊他心里摇头,似乎总喜欢牵强附会,自己中了案首,又是光亮了许多,又是沾了什么文气,仿佛不弄出鬼怪的东西,就无法来解释自己能高中一样。
叶春秋不在乎,中了就中了,吃面要紧。
只是看着那店小伙和叶三这些人一个个眼中放光的样子,叶春秋不由感叹,这个时代,还真是考霸的温柔乡啊,无论你是腰缠万贯,又或者你家中曾有多显贵,可是在那些考霸们眼里,其实都是浮,万般皆下品唯有读高这番话在后世,可能不过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句古话,可是真正身处在这个时代,叶春秋感受这种社会的氛围,方才知道这个世界就是考生们的舞台,考中了便是老爷,考不中即是小人,老爷高高在上,受万人膜拜,小人则是既卑且贱,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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