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贵女守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鸿一菌
远山近水重拾二货本色,不用看就笑了,“满宫里能把木屐踩得这么刺耳的,除了皇妃就是七皇女了。”
念浅安咂舌一啧,“飘了啊,居然当面说我坏话”
&
第263章 苏的光芒
c_t;七皇女立即摩拳擦掌,“什么大事儿你又准备干什么坏事儿”
“别瞎说,我准备干好事儿。”念浅安抱出一沓白纸黑字,“我准备办善堂。这份计划书耗时数月,总算完善齐全了。你六哥让我找菲雪姐姐、大嬷嬷商量着办,内宅小打小闹,实非我本意。撇开京中善堂不去说,我都计划好了……”
边解说边翻页,说得口干舌燥正想喝口茶润喉,错眼见七皇女听得昏昏欲睡,只差没吹出鼻泡,顿时气得一爪子拍向七皇女的额头,“有没有礼貌!跟你说正事儿呢!”
七皇女瞬间痛醒,捂着脑门嘟囔,“以前女先生讲课也把我讲睡着了,先生都不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抱怨完勉强看一眼计划书,看完就乐了,“你干嘛不用毛笔用炭笔写出来的字好丑!”
念浅安一脸“好想关门放狗怒咬小姑”的隐忍表情,合上计划书以指敲击,“跟你浪费口水算我蠢。你只说入不入伙吧。”
七皇女兴致缺缺,“你要是缺钱我倒是可以借你。”
念浅安表示不用,“你六哥说了,外院账房任我取用。”
说罢又抱出一盒珠宝,炫完富秀恩爱,“瞧见没有我不过多看了你六哥冠帽上的宝石一眼,你六哥就让我自己开库房随便拿。”
甜不甜酸不酸
七皇女只觉不解,“这有什么值得说的四哥对我没好气,照样没少送我用的玩的。这种宝石,我屋里就有好几盒。”
这什么不解风情的半路闺蜜!
活该先眼瞎后失恋!
撒狗粮未遂的念浅安忧伤望天,寂寞如雪,“你不懂。你们都不懂。善堂的事儿,我找父皇说去。”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七皇女很擅长趋吉避凶,“那位为父申冤的仇公子是你表哥吧保定府竟出过忤逆案,还被魏相门生用来陷害清官,父皇惊闻内情不知多少生气!我来找你前,就听说父皇恼得把御书房都砸了!”
这话一听就是瞎扯淡。
无数前龙用过的御书房,皇上真敢砸就是不孝。
念浅安不以为然,“我找父皇说善事,又不说政事。你不去我自己去。”
七皇女穿回木屐,踢踢踏踏溜了。
念浅安套上木屐,踢踢踏踏路过议事厅,挥挥爪子打声招呼,“我去趟御书房,求见父皇商议善堂的事儿。”
善堂的事关皇上什么事
李菲雪和大嬷嬷呃了一声,来不及追问念浅安已然飘远,只得面面相觑。
雨一直下,红墙绿琉璃笼着一层重一层轻的银白雨雾,愈发显出皇宫独有的冷寂庄重,尤以乾清宫左近的隆宗门最为肃穆。
隆宗门内是军机处。
念浅安开口问,“孔司员已经离京了”
远山近水一个打伞一个答话,“估摸着该到保定卫所了。孔司员留下的那个手下真二,亏得殿下特意派人找去别院问话,结果那手下问啥问不知,指望他解鼻烟壶的惑还不如指望陈总管。”
二货居然说别人二。
念浅安听得好笑。
昭德帝却不觉好笑,没砸御书房,砸的是堆满案头的参本,“好一出官场倾轧!好一个魏相门生!徐旭派去保定巡视卫所的可是孔震他也算魏相门生,让他给保定知府紧紧皮,三日内把忤逆案的卷宗送进三司衙门!”
刘文圳心肝发颤,神色恭谨,“靖国公派去保定的正是孔司员。”
昭德帝龙袖一甩,扫落满地参本,“全部发回去让魏卿上本自辩!”
满面恼怒,喊的却是魏卿。
允魏相自辩,就是给魏相生机。
刘文圳心肝不颤了,老手背在身后摆了摆,立时有小黄门无声无息入内拾掇参本,屋里清爽了,屋外紧接着响起一阵扰人清静的踢踏声。
刘文圳有心凑趣,摇头笑道:“单听这木屐响儿,奴才就晓得是七皇女来了。”
说罢见昭德帝面露无奈,当即折身出屋,不一时回转复命,老腰深弓,“奴才竟听错了。来的是六皇子妃,说是有要事求见。”
昭德帝龙眉高挑,无奈变冷笑,“怎么替仇家求了大赦恩典不够,还要亲自出面为仇君玉求情这是施恩施上瘾了朕倒要听听,她能不能说出朵花儿来!”
仇大人沉冤得雪已成定局,但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
朝廷效率一向感人,状告魏相纵容门生、构陷清官的仇君玉作为苦主兼原告,这会儿收押在三司大牢,和李掌柜关在一处,暗搓搓大谈生意经聊以度日。
昭德帝想起满大牢原告,龙袖又一甩,“让安安滚来见朕!”
语气超凶,喊的却是安安。
私下脱口仍是小名,足见皇上对六皇子妃其实宽纵。
刘文圳暗叹着直起老腰,却行退出御书房,亲自引念浅安往养心殿偏殿去,态度越发恭敬,“皇妃请随奴才移步。”
远山近水止步殿外,念浅安抱着计划书吭哧吭哧跨进偏殿,行礼行得歪七扭八,“儿臣请父皇安。”
昭德帝抿着龙嘴嗯了一声,刘文圳这才伸出援手,接过计划书双手一沉,好险没闪着老腰,“皇妃好文采,陈情书竟挥洒得这样厚这样重。”
念浅安甩甩爪子一脸懵,“什么陈情书这是计划书。”
嗯
不是来替仇君玉求情的
刘文圳大感意外,忍不住和昭德帝互碰眼神,忙将计划书呈上,老眼和龙眼齐齐一瞥,各自牙疼似的暗暗嘶气:乖乖隆地咚,六皇子妃不但膝下有狗,还写的一手狗爬字。
“炭笔能写出什么好字儿”昭德帝护犊子似的瞪刘文圳一眼,即觉好笑又觉嫌弃,“善堂计划书既然费心费力写了这么多,怎么不让人重新抄撰一份儿”
用毛笔估计能写到天地合山棱崩。
念浅安默默吐槽,眼见昭德帝一脸“善堂什么的关朕屁事”的矜持表情,心下秒懂,面上乖笑,“父皇许儿臣有什么说什么,儿臣就开门见山了。夏汛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完,秋雨又开始下得没完没了。今年雨水多得简直不让灾民好过。
京中倒是不少或官办、或民办的善堂,前者数量有限后者能力有限,且受灾的多在京外,想求庇护也进不了京城。京中善堂尚且如此,何况地方善堂。儿臣想求父皇一道旨意,允儿臣领头重整京中善堂,依照各地受灾情况并往年旧例,在地方各省兴办皇家善堂。
第264章 生死关头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趣阁]
最快更新!无广告!
“让人把计划书抬去内阁交给余凤鸣。”昭德帝似笑非笑,“安安尚且想着为国为民办善堂,他一个当朝次辅这些日子都干了些什么让他少参魏卿几本,亲手给朕抄撰一遍计划书,再列份节略呈上来。魏明义的户部右侍郎叫他参没了,你让他仔仔细细给朕挑个人补上,回头朕要拨给安安使唤。”
余次辅双字凤鸣,兼任户部尚书。
刘文圳只管应嗻,依旧不急着退下,果然听昭德帝沉声又道:“传朕口谕,命三司大牢即刻开门放人,着人好生送仇君玉回去。告诉所有人,放出去的原告有一个算一个,朕自会还他们公道。”
六皇子妃只说善事不说政事,皇上却改了主意。
这可真是……
刘文圳边在心里思忖,边躬身退出偏殿,打发人抬走计划书,见跟他的小黄门凑上来便问,“什么事儿”
“六皇子来了。”小黄门束手道:“没您的示下,小的没敢拦。六皇子听说六皇子妃进了偏殿,就在檐下站了会儿,听了截话尾巴。”
刘文圳转眼看向养心殿宫门,尚未走远的念浅安停在廊庑下,正和楚延卿比手划脚,聊得兴高采烈。
他挥退小黄门,放重脚步上前笑道:“幸好皇妃还没走,皇上赐了肩舆给皇妃代步,还请皇妃稍等片刻。”
念浅安刚跟楚延卿说完苏的过程苏的结果,闻言立即一脸感激,“多谢父皇体恤。穿着木屐不好走路,吵着父皇了吧”
她假客气,刘文圳却是真客气,立即一脸惶恐,“哪儿能呢”
说罢转述口谕,冲楚延卿甩袖行礼,“殿下既下了衙,奴才不敢劳动殿下,这就往三司衙门传皇上口谕,完了还得去趟内阁。恕奴才不便多送。”
他转身走肩舆迎面来,楚延卿托了念浅安一把,低声笑道:“你往养心殿走过一遭,父皇就又赐肩舆又放人,旁人恐怕都会以为是你说了什么。”
念浅安高坐肩舆,顿觉苏的光芒更闪耀了,才不管皇上咋想的,自管支肘斜倚肩舆,坐姿痞气口吻无谓,“结果是好的就行了,旁人怎么以为我管不着。我来之前知会过菲雪姐姐和大嬷嬷,就是怕你担心。你放心,我真的没乱说话,只说了善堂的事儿。”
楚延卿偏头看念浅安,眉梢眼角都是笑。
若非闻讯赶来,他怎么能听见那一截话尾
若非念浅安提起,他早忘了父皇骂过他的话。
他不计较,她一心替他计较。
至于善堂一事,是他疏忽了她的用心和志气。
不过此时此刻,这点疏忽已然不重要。
扑面秋雨有些冷,心底却有暖流淌过,他揶揄语气即暖且软,“翻旧账堵父皇,还不算乱说话”
皇子亲夫居然偷听壁脚这么接地气
念浅安表示做好事必须留名,歪着身子靠近楚延卿,嘿嘿坏笑,“谁叫父皇老虐你谁叫父皇许我直言直谏有条件有机会不怼白不怼。”
楚延卿语气更软更柔,“我媳妇儿竟这样心疼我,见不得我受一丁点委屈”
念浅安语气很傲娇,“那必须的!”
楚延卿无声大笑,翘起嘴角张开双臂,背过身温柔而坚定道:“媳妇儿,我背你。”
这什么狂霸酷炫拽的邪魅举止!
亲夫苏起来分分钟完胜她好吗!
念浅安心里又甜又酸,楚延卿等了几息不见动静,侧头见念浅安正抬袖掩面,不由一愣:“……怎么了”
念浅安眯起笑眼,“……突然觉得你好耀眼哦!”
她无法直视苏起来光芒万丈的亲夫,可惜亲夫是个钢铁直男,一把将她负到背上,毫不怜惜地颠了颠还暗搓搓打了她屁股一下,“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话!”
念浅安怒翻白眼,埋进楚延卿肩窝却偷偷笑。
抬肩舆的太监仿佛瞎子聋子,退散得即干脆又快:左右六皇子妃坐过肩舆了,不算藐视皇恩。
他们自去交差,念浅安错眼见打伞的是陈宝徒弟,偷笑秒变正经,“陈内监查出头绪了没”
楚延卿摇头,“三箱鼻烟壶数量庞大,哪有那么快有结果。”
念浅安示意陈宝徒弟交出雨伞,握着伞柄绕到楚延卿身前撑好,“回头问问菲雪姐姐,说不定她有头绪。”
楚延卿哂笑,“你真当大李氏是万事通不成”
念浅安微愣,喃喃道是啊,“菲雪姐姐怎么可能万事都通……”
她语气极慢面露怔忪,楚延卿看不见她神色,只往上又颠了颠,“怎么还这么轻飘飘的”
念浅安回过神来表示很气,“现在人人见我都说我胖了!”
楚延卿顺手轻捏她大腿,笑着哦了一声,“我怎么不觉得”
陈宝徒弟见状忙默默往后退,远山近水也知情识趣地坠在后头,二人一个背着媳妇儿走一个给亲夫打伞,低声斗嘴,披着雨幕漫步轻语。
这边小浪漫,那边陈宝大大的烦躁,绕着樟木箱团团转。
遛狗路过的陈喜瞥见老大一条门缝,探进脑袋赔笑,“陈总管忙着呐”
陈宝循声瞪向跟着探出脑袋的大黄小黑,转瞬扬起暗藏诡异的笑,“喜公公要是闲着没事儿干,不如帮帮杂家”
个龟孙子上赶着招惹他,回头可别怪他把龟孙子推出来顶缸。
他查不出头绪,那可就全是陈喜的错儿咯!
陈宝笑里藏刀,陈喜顿觉后脖颈好冷,手中牵狗绳突然一紧,小黑跳上大黄的背舔爪洗脸,大黄撒丫子扎进摊了满地的鼻烟壶,边甩雨水边汪汪直叫。
闻过看过没蹊跷的一小堆鼻烟壶,瞬间凌乱。
陈宝气得一巴掌抽向陈喜,“赶紧带你狗爷爷猫祖宗走!瞎添什么乱!”
他再顾不上坑陈喜,陈喜身子一矮,却不为躲陈宝的魔爪,而为蹲身细看被大黄刨到脚边的鼻烟壶,边捡起涂嵌金粉的鼻烟壶,边抬头瞠目问,“这、这鼻烟壶哪儿来的”
陈宝没抽着陈喜,又不能抽大黄小黑,见陈喜主动往坑里跳,瞬间往笑里多藏了一把刀,“打孔司员那里弄来的。殿下和皇妃特意交待了,事关重大,得一个不落查仔细咯!”
知道得多了,就别想爬出坑咯!
陈喜只觉后脖颈更冷,冷意和陈宝无关,“怎么扯上了孔司员这鼻烟壶明明是、是汪
第265章 雷厉风行
陈宝陈喜见状忙装瞎,闭上准备溜须拍马的嘴,无声无息退走。
念浅安就着楚延卿的手蹭了蹭,眨去眼角水光,“缓过劲儿就不疼了。名单上那些官员,都是魏相门生”
“如今不能叫魏相,该叫魏天官了。”楚延卿语带轻嘲,“桃李满天下的是刘大家,魏天官可没那么多门生可供驱使。名单上的官员我也认不全。有几位京官倒确实是尸位素餐之流。且涉事官员皆是文官。文武殊途,我几乎要庆幸魏天官的能耐还没大到勾连京内、地方武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