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生欢
作者:叽里咕噜
她是最有权势最得圣眷的长公主,却挣脱不了欲望的牢笼,荤素不忌,人尽可夫。他有着最低贱最卑微的出身,以色事人者一朝弄权,相思错付,欲念生欢。更多小说请xruruu.cm
欲生欢 第一章 初见(上)
兴安八年盛夏,正值大陈皇帝携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到夏宫避暑之时,建康宫城内比往日要肃静许多,灯火稀疏,蝉鸣回响。
闷热的暑气萦绕在楠木大殿里,生出一股悠长古远的余味;薄纱软罗制成的帷帐纹丝不动,轻笼住一帘薄愁。
建康宫城内最气势磅礴、构造巧的凝华殿上,此时却上演着一幕不合时宜的活色生香。
“嗯——轻些,轻些好不好”,娇软女声幽幽低语,似是恳求,又如同诱惑,间杂着微不可闻的喘息声,倒把人勾得心痒难耐。
此刻,声音的主人娇躯被折了两折,堪堪跪伏在只铺了一层软席的榻上,欺霜赛雪的肌肤泛出旖旎的绯红,像只提线木偶一样随着身后男子的动作摇动浮沉。
女子已然不着寸缕,她发髻凌乱,双眉紧蹙,眼眸雾水朦胧,娇艳的樱唇微张,发出羞耻的低吟。可惜身后的男子见不着美人这含羞带怯的神情,饶是女子已经泪水涟涟,不断求饶,身后健硕的男人还是不疾不徐地一次次撞击,令人羞涩欲绝的声响在殿中回荡。
女人的双手背在身后,被一根白绸带缚住,绸带的另一端绕在男子的手腕。他用另一只手牢牢掌控住纤腰,绕着绸带的这只手便还余出闲情去揉捏女子垂下的丰润乳房。
“唔——啊——啊!”
伴着一声轻呼,女人的身躯随着男子俯下身去挑拨后颈的动作,不受控制地抽搐着,两只玉足也蜷成一团儿。
竟是泄了。
男子只觉一股销魂暖流直冲向阳物,不禁倒抽一口气,几乎无法自持!好不容易才得了一瞬,将那蚀骨销魂的情欲压制住,悄然从女子体内退出,轻轻喘息,恭敬地问道:“公主,可要歇息片刻?”
声音朗润如玉,听起来像个少年人。
本在卧榻上化成一滩水的女子扭过头来瞧他,好像这时才意识到了身后男子的存在,斜睨着看过来,在忽明忽暗的灯火下,只看见男子一张模糊的面庞。
面目模糊的男子倒是趁机把她瞧了个清楚。
纤长秀美的眉,神采飞扬的眼,挺直的鼻梁,丰润的嘴巴。一张芙蓉面,冷冷自含威,正是大陈朝不可一世的华阳长公主。
“呵,你就这点本事?”沉溺在高潮余韵当中的华阳公主已经无力撑起身体,干脆直挺挺趴在榻上,嘴上却毫不客气。这话本是挑衅,可偏从她口里讲出来好像理所当然。人都道,这半边天下是属于大陈天子的,大陈天子是属于华阳长公主的,任是华阳公主说夜里出来的是太阳,早上升起的是月亮,也没人胆敢置喙。
男子不以为意,微微笑道:“自然不是。”一个挺身,又借着方才两人交合处的粘腻,直插进华阳的最深处。
他竟还硬着!
华阳来不及感叹,只觉得方才的酥麻又被挑起,此时欢愉甚至更胜一筹。
“啊——”一阵猛烈深入的撞击,直将华阳送上云巅。
偏偏这时,男子又停了下来,好整以暇地将华阳掉了个个儿,付下身去,用嘴轻吻掉她脸上渗出的汗珠。
唇瓣与肌肤相接,华阳忍不住一颤,和她的情热似火不同,他的嘴好凉!
男人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样,又将阳物重新插进小穴,华阳感到这物事似是又大了一分,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吟。
这回男人动作更加狂野,力度明显高于前次,深入浅出的律动撞得华阳几乎晕厥,淫靡的“啪啪”声不绝于耳。
仍是不够。
男子一边亲吻着华阳胸前裸露着的两点凸起,一边伸手摸向二人交合处,在花丛中稍一摸索,便找到了那神秘的花蕊。
指尖一捻,身下女子猛然夹紧双腿,浑身犹如升起一团烈火,一张雪白的小脸憋得面红耳赤,忍不住大叫起来。
男子仍不着急,两根手指反复抚搓着那一点赤红花核,惹得华阳欲仙欲死,弓着身子在他身下扭动迎合,让两人的结合更加深入。
男子下身的动作并未停止,此时更被华阳的迎合挑起了新的兴致。他一边用手指刮擦不停,另一只手紧握着华阳的纤腰,偏不怀好意地问:“公主还想要么?”
“唔——要。”
“要什么?”
“要你,要你给我。唔——快给我!”
男人嘴角轻扬,毫不留情地一次次贯穿,粗硬的阳物在紧窄幽微的密道中横冲直撞,随后而来的卵蛋将她穴口拍得酥麻。
在这轮疯狂攻势下,华阳早就几欲癫狂,在狂风暴雨中忽然闷哼一声,双腿僵直,全身颤抖不已,下身涌出无休无止的欲海狂流。
男子终于也忍不住呻吟了出来。
华阳公主的穴道出人意料的紧密曲折,本就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直要将人吸干。这一阵热流更是推挤着敏感的龟头,欲拒还迎,就在此时了!
男子却及时将阳物退了出来,伴着一声低吼,终是将粘稠的液全射在了身旁解下的衣物上。
仅喘了一口气的功夫,又谦卑地跪下去,手中捧着一块布巾,问道:“公主要奴清理么?”
华阳从喘息中回过神来,下身依然涌动着一波波的酥麻快意,她却只摆了摆手,没有再给这人一个眼神:“不用你。下去罢。”
对方显得有些意外,怔愣了一下,还是乖顺地回答:“是。”
欲生欢 第二章 初见(下)
沐浴休整过后,已是月上中天,蝉鸣和热浪似乎都随着这一场混乱情事消弥殆尽。
华阳捧着茶盏,心不在焉地与魏国夫人闲话。
“听说公主这次不跟去夏宫,反而跑到皇宫里宴饮作乐,陛下只当公主是躲着他,大发雷霆,小朝会上一言不合便给了那没眼力见的大臣五十板子,回去还没平息怒火,又拿鞭子抽了几个撞到枪口上的宫人。”
“没我他便不打人了?都避得这么远了也要怪罪于我么?”
“自然不是公主的错,只是陛下这性子是越来越……”
停了片刻,又道:“若是公主能劝陛下敛些也好,总归能落个好名声。”
华阳心思浮躁,语气也不耐烦:“姨母可真会开玩笑,天底下比本宫名声更差的也寻不出几个了,门下省一半的谏议大夫都是靠骂本宫为生的。本就是烂到泥地里的,姨母这时候倒想着捞我一把了。”
魏国夫人不禁讪笑,她已年过四十,从前丰满的胸脯日渐下垂,纵是宽袍博带,也再难掩住腰间赘肉,唯有一张心保养的脸蛋还能略微窥出当年的风采。
“公主又何必赌气这样说。就是陛下,从前也不是这样的。唉……”
华阳和她的皇帝哥哥陈邺没有得到过太多母爱,他们的父亲东海王又醉心于求仙问道,从来不曾心管过这两个孩子。打华阳记事起,身边能依靠的人,除了皇兄就只有这个姨母了。
魏国夫人也不是一般女子,虽然只是华阳母妃的庶出妹子,但她为人八面玲珑,凭着亡姐的关系攀上了东海王府,给自己混了门不错的亲事。后来东海王夫妇意外身亡,世子被选为储君,华阳被册封为公主随同进京,这个姨母又成了最合适陪同照顾他们的人选。魏国夫人一到建康就果断甩掉了从前的丈夫,到如今,已经嫁了第四次。
华阳和魏国夫人总是话不投机,却也不好给她脸色看。一来这是她为数不多还活着的亲人,二来魏国夫人一向消息灵敏、门路多多,很是有用。最后,华阳有时候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姨母还是有些关心自己的。
虽然,若去探究这关心到底有几分就很没意思了。
魏国夫人是个机灵的,见华阳一脸倦怠,便转了话题:“今次的小倌儿可还合公主心意?”
“哦,还……“华阳深深叹了口气,”还好吧。”
魏国夫人噗嗤一笑,嗔怪道:“公主胃口真刁,这可是我替你寻了许久才找到的妙人儿呢。”
替我么?华阳竟觉得有一丝委屈,随后又在心里嘲笑这莫名的情绪。这么多年了,这事也渐渐变得如同吃饭饮水一样平常,可在看着自己长大这人面前,总是一恍惚又冒出些少年时才有的心情。
在华阳恍惚的时候,那边魏国夫人已经叫下人带上刚刚伺候的小倌儿。
男子恭顺地跪在华阳脚下,在这通明灯火里,华阳第一次看清了眼前人的长相。
他看起来很年轻,脸上甚至还带有几分稚气。面如敷粉,色若春花,一双桃花眼甚是惹人怜爱,若长在女子脸上怕会是过分妖娆,偏生在他脸上和挺直的鼻梁、修长的眉毛配合的恰到好处。想是刚刚沐浴过,只在白色中衣外披了一件黑袍,衣带半系,露出一片坚实的胸膛,在夜灯下有些过分耀眼的白。
华阳看了半晌,最终却被这人的头发吸引了注意。一头乌发随意用一条靛蓝带子系着,松松散散垂在脑后,蓬松得像一摊黑雪。华阳忽然很想摸摸他的头发,一定很是柔软顺手。
魏国夫人见华阳半晌不说话,心道这是成了,微笑着问:“公主可还要问些什么?”
“不必,总归只是个玩物罢了。”
男子听到这话,似乎眼帘又低垂了几分。
华阳不禁咋舌,再开口时便带上了几分柔软,揉着手腕抱怨:“你刚刚把本宫弄疼了。”
这一句入耳软糯柔媚,好像谁家羞怯的小娘子和情郎撒娇一样。
男子微笑着抬起头,樱色的唇瓣微张,说出的话却甚是狂妄可气:“那奴以后便小心些。”
华阳被他气笑了:“你倒是个胆子大心眼小的。叫什么名字?”
“常欢。奴名叫常欢。”
魏国夫人笑呵呵地吩咐:“带他下去准备,明日一同回公主府。”
又笑着向华阳说:”这次便留他久一点罢,不然我这边找人及不上你把人撵出去的速度。“
华阳不置可否。
东方欲晓时分,华阳长公主的仪仗迤迤然离开了皇城。昨夜的狂野已经湮灭在月色里,曙光照耀下的皇城熠熠生辉。
魏国夫人独自登上高台,望着队伍的末尾消失在朱雀大街的拐角处,用谁也听不到声音感叹了一句:“作孽啊……”
欲生欢 第三章 绸缪(上)
世人皆知华阳公主权势滔天、富可敌国,常欢随着浩浩荡荡的车马进了公主府,方知此言不假,甚至还有些谦虚。
华阳公主的府邸整整占去了建康城里头快两坊的地面,从外头看高墙危立、草木郁然。东南方向与华林苑相接,邻水建了许多亭台楼榭,雕栏玉砌、珠树琼枝。常欢先前跟着魏国夫人进宫时已是大开眼界,频频称奇,再见这公主府邸,虽不及皇城鸿图华构,但不拘于形制,更有一番神工巧致。
常欢随着管事的公公绕了好久的路,就快晕头失了方向的时候,才到达给公主的男宠们居住的院落。家人指了一排屋舍中西头的第一间给常欢,外面看起来只不过是寻常下人住处的样子,屋内倒是窗明几净,各色器物用具一应俱全。
这面善的太监又叮嘱道:“郎君便在这处安歇了,每日有仆从按时送饭打扫,有什么其他需要的遣人来同我说就是。这边几处相连的院子都可随意走动,其他有侍卫把守的地方,郎君便不要闲逛了。若想出府,须提前一天告知,到时自有府上备好的车马随从送郎君……”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嘱咐了许多,太监顿了一下,又说:”需要郎君侍奉的时候,自有公主身边的人来请。只不过……也不那么频繁就是了。“说到这里,他微微笑了笑。
哦?不很频繁么?是因为面首太多,还是因为……
这倒和常欢所知不太一样,不过也无需在意。
常欢微微点头,脸上绽出一个无可挑剔的乖顺笑脸:”多谢公公引路指教,愿闻姓名。“
太监道:”在下姓孟名真,郎君叫我一声孟管事便可。府里像我这样的管事还有几人,日后自会慢慢认识。郎君若无其他要问的,恕我先告辞了。”
“在下还有一件事想问。”
“但讲无妨。”
“如果……嗯……如果想要离开公主府,又当如何?”
孟真愣了,抬眼看了看常欢,似要辨别他究竟是在发问还是玩笑,旋即又恢复到波澜不惊的样子:“既是卖身到府上,契约文书一应俱全,只要拿钱来赎,定不会为难郎君。”想了想又补充道:“或是伺候好了公主,破例放还的也不是没有过。”
常欢又道谢送走了孟真,关上房门,认命似的叹了一句:“哪能就这么轻易走了呢?”
用过午膳,还未来得及叫人走食器,常欢便瞧见纱窗后探出一颗头来,正斜着眼往里觑看,蹭的竹帘抖动不停。
常欢无语。
见对上了常欢的眼神,那人面上一哂,干脆直接转进门来,“你是新来的?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哪里人呀?”
常欢这才看清了他的外貌,眼前这人身高八尺,肤色黝黑,因天气热只随意裹着一件蓝袍,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衣裳底下筋肉紧实的躯体。这人相貌平常,唯有一双眸子生得好,黑白分明的杏眼,干净剔透,顾盼生辉。
常欢心知这位也是同道中人,不禁暗自忖度,他和这位分明长得南辕北辙,华阳长公主的口味还真是飘忽不定,堪称一个博爱。
这一点时间,足够他们两个互相打量,常欢敛形容,拱手道:“在下常欢,一十七岁,吴江人。”
“我叫杜渐,建康生建康长的。年纪嘛,嘿嘿,虚长你十岁,常老弟叫我一声杜大哥便好。”
常欢算看出来,这杜渐是个自来熟的,两人方才互报了姓名,他便失了正型,直接揽过常欢的肩膀,煞有介事地问:“常老弟,你是怎么混到此处来的?”
不及常欢作答,他又自顾自地说:“我嘛,就是为了钱咯。嘿嘿,旁的咱不好,就是喜欢玩几把樗蒲,后来欠的赌债还不起,只得寻个牙人卖身抵债。本以为凭老子这副身板是会给送到前线当个兵奴,谁承想,嘿嘿,天赋异禀,难以掩藏。”
杜渐说到得意处,还故意将腰间袍子勒出个形状给常欢看。常欢飞快地瞟了一眼,笑说:“杜兄果然甚是英伟,令人叹服。”
杜渐哈哈大笑,完全忘了之前问常欢的问题,晃着常欢的肩膀道:“常老弟,我与你一见投缘,反正午后也没事做,不如老哥我带你转转这公主府,认识认识道路罢。”
常欢本就有心熟悉一下府邸,但又犹豫:“若是公主召见,找不到人怎么办?”
“哈哈哈,放心。“杜渐努努嘴,”你待久了就知道,公主的相好没一千也有几百,外面又总有新人送进来。咱们这种没名望没靠山的,且轮不着咱们呢。你老哥我上一次蒙公主召见那都是几年前了……“
说到这,杜渐竟似被勾起了一丝愁绪:”唉……早知这样,倒不如当初被发卖了充军,过几年刀尖舔血的日子,也是肆意畅快,不枉此生虚度。兴许有幸跟在邓使君麾下,赚上些功名,抢个异族娘子回来。哎老弟你晓得邓使君罢?“
自然是知晓的。剑南节度使邓恪,邓维允,如今建康城里家喻户晓、如雷贯耳的名字。
大陈朝自打武帝南迁,重文轻武,世风柔弱,被北朝和周边异族追着打了好些年,不断割地让利。难得近年出了一位文武双全的邓恪,领兵在西边和吐谷浑几次大战,未落下风,霎时被举国上下追捧成了武曲下凡、护国英雄。
常欢还没来得及回答,杜渐又焦躁地挠挠头:”唉不提这些丧气事了,咱们逛园子,逛园子。“说完自己大步迈开,出门去了。
常欢笑着跟上去:”劳烦杜兄了。“
欲生欢 第四章 绸缪(下)
“啪嗒。”水滴在更漏里,华阳从午睡中醒来。
掐金冰盏里盛着蔗汁,点翠小心试过温度,拿调羹一口一口喂给华阳。
华阳懒散地斜撑起身体,衣襟半敞,袒露出胸前一片莹润似雪的丰盈。纵是点翠已在华阳身边服侍了多年,还是看得面上一红。
华阳爱极了这个小侍女害羞的模样,顺手便扯了扯她的面皮,腻滑如凝脂。
点翠的脸于是更红了。
点翠从六岁入宫起就在华阳身边服侍,一开始只能做些洒扫的活计,这些年华阳嫁人、出宫、开府,点翠一路上都跟在身边。点翠的性子其实有些执拗冲动,一旦认准的事往往连华阳都扳不过来,但华阳平日见多了聪明人,反倒觉得这样懵懂笨拙的放在身边也安心。
“点翠,你明年也有二十岁了罢?将来……可有什么打算?”
点翠撅嘴:“能有什么打算呀,那人是个死不开窍的,公主还是莫要问了。”
华阳心道,点翠竟也有说别人不开窍的一天?!不过,既有“那人”就好,反正她还想多留点翠几年,不着急。又问:“鲤儿哪儿去了?这些日子总找不见她。”
点翠努努嘴,凑到华阳跟前小声说:“她还能去哪儿啊,快把自己当半个主子了。公主,您也不管管,府内府外的人传的可难听了。”
华阳心下了然,只轻揉着脖颈,淡淡笑着道:“随她去,不碍事。”
怕的就是她不闹腾,闹得越大越好。只是这番心思就没必要让点翠知晓了。
点翠眼尖,华阳衣领内雪色肌肤下几簇乌青脉络蠢蠢欲动,看得点翠心里发慌,忙问:“距开宴还有不少时间,要召人服侍公主么?”
华阳默然。
良久,才吐出一口气,和谁赌气似的说:“还不用,本宫还没那么离不了男人。”揉了揉太阳穴,又吩咐点翠:“替我焚香更衣,把前几日的书信密报整理好了送到书房里头,晚上那些老东西都不是让人省心的,得打起神好好琢磨琢磨如何应对。”
常欢不得不承认,杜渐是个很好的玩伴,只因他话多且不爱问问题。两人结伴在公主府后园闲逛的功夫,杜渐已经把从他儿时的奶娘到青年时相好的小娘子的经历都给常欢讲了个遍。常欢只是随口应承,并不多言,默默将走过的每一处道路刻在心里。
两人整整逛了一个时辰,回到居住的偏院时,天边已笼上厚重的黑云,闷蒸的暑热给呼进的每一口气都注满了水意。
想不到,迎接他们的是一阵高亢的尖叫,随后是女人咿咿呀呀的呻吟,是他们了熟于心的淫靡调调。
杜渐看起来并不意外,“啧”了一声,便拉着常欢往声音传来的那间屋子去。
常欢早前注意到,这处院子远没有住满,只疏疏落落的塞了几个人,除了常欢和杜渐,并没有人对此显现出特殊的关注。
“嚯,水还真多。”陌生的男声。
“唔……唔……嗯……”女子娇吟声不绝于耳。
几步到了廊前,杜渐大咧咧地坐下来,因天气酷热门窗都大敞,只有低垂的帷幕隔开内外,杜渐探身将帘幕拨开一条缝隙,招手让常欢过去瞧。
这回看得清楚了。
只见一个身材圆润的女子半跪在榻上,浑身赤裸裸,散乱的乌发被身后的男子抓在手里,浑圆暴涨的乳房被揉捏得不成形状。女子眼神迷乱,疯狂地扭动着腰肢,浪叫着配合男子,一只手兀自伸到下身的草丛里用力拨弄花蒂。
杜渐附在常欢耳朵上说:“这个,公主身边的大侍女鲤儿。”
杜渐的声音很低,但房内的男子却听到了,猛地抬头看向不请自来的偷窥者。
常欢只见这人已不算年轻了,鬓边已染霜雪,相貌倒仍算得上舒朗俊逸,一双长眉斜挑着,狭长的凤眼中神色莫辨。这人即使在做这事,也有一番潇洒态度,杜渐小声告诉常欢男子名叫韩平。
鲤儿正在快活的当口,感到韩平不再动作,恼怒地挣开眼,嘴里骂骂咧咧:“怎的不动了?”
韩平笑着指给鲤儿看廊下二人:“有两个小贼偷看呢。”随之又动作起来,鲤儿“啊”的闷哼一声,旋即用更激烈的动作去迎合,脖颈后仰,真是如鱼得水一般。
韩平绽出一个深邃的笑,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道:”二位贤弟若有兴致,不妨共享于飞之乐,因何只作壁上观?“
常欢倒还耐得住,杜渐那边早就欲火高涨,见常欢没动作,急急褪了鞋袜,边解衣带边匆忙进房上榻,还不忘交待常欢:”这次愚兄我先得着,常老弟日后若有看对眼的,两厢情愿,倒也不必拘束。你待久了便知道,公主心里有位邓使君,对咱们这些人着实不在意的。“说罢,抬起鲤儿俏脸,将那胯下玉茎直插进小口里,鲤儿慨然承受。
哦?这是他今天不知道第几次听到邓恪这个名字了,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常欢轻掩上帷幕,悄然退身。
欲生欢 第五章 时雨(上)
怪只怪建康城里风言风语传得太过离谱,公主府在街头巷尾已经传成了声色犬马、低俗淫艳的翘楚。于是,每次华阳在府中设宴,总有好事者借机混入,想着兴许就得了长公主的青眼,从此衣食无忧,享尽荣华富贵;又或者未有这等富贵的缘分,总也能和府上那些仙子一般的侍婢娇娥恣意淫乐一番,快乐可比登仙。
这不,一场雨的功夫,又揪出来三五个。下仆们也不觉稀奇,笑嘻嘻地取板子打了赶出门去。
怎么不打死他们,华阳很是不忿!邀这些建康城里的富商巨贾、高门大户相聚一堂,外人看来那是笙歌喧哗、觥筹交举、通宵遣兴、宾主尽欢,对她这个巴望着从这些个铁公鸡身上拔毛的主人来说,那是殚竭虑、劳心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