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恰逢春分
陈禁换了个坐姿,跨坐在他腿上,身体几乎和他相贴。感受着他的欲望隔着布料,顶在她的下边。
她又和他贴得紧了一点儿,高潮过后本就敏感的地方再度被刺激,陈禁耐不住地低吟一声。
“还做吗?宝贝。”
她的那双眼睛,眼眶还泛着红,眼底是湿润的。顾纵不想拒绝她,可是不能。距离教学楼落锁的时间,不够他们再做一次你。
可他看到了陈禁眼底的情欲,他思量着,食指再一次挑开陈禁的底裤,食指和中指顶进深处。顾纵一边动作着,一边和她解释:“再过一会儿就该走了。”
顾纵的手指在里头戳弄着,她只要稍稍低头就能看见他那只正在动作的手。让陈禁忍不住主动往他手里送,清晰感受着自己在他的手下累积着快感。
里边那么湿热,液体顺着他的手指,留得他满手都是。食指和中指抽插着,拇指偶尔揉着她的前边,是双层的刺激。
顾纵亲吻着她,舌尖扫过她的牙关,往里深入,和她纠缠着。上边和下边,都发出水声,刺激着两人的听觉。
手指抽插的速度加快,进入时总是狠狠顶住她的敏感点。
陈禁大口喘息着,感觉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涣散。
只想把命都给他。
生杀 12
想在雍大读mba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门槛高,用也不低,折下来每节课都不便宜。能来上课的,大多都是花了心思又花了钱的,都想着学点东西回去,至少对得起交出去的学,像陈禁这样无心上课的寥寥无几。
课上的每一分钟都是流出去钱,陈禁这样明目张胆玩手机的,显然会让很多人注意到。尤其是教授,几次怒目和她对视,显然对她的听课态度感到不满。
后半节课,陈禁更是直接逃掉,成了整个班里唯一一个例外,想不被发现都难。只要教授之后不是闭着眼睛上课,覃姗的秘书就能问出她今天逃了课。
陈禁不用接到陈家打来的电话,都能想得到覃姗正在家里,等着她回去负荆请罪。
她这会儿没力气和覃姗掐,到时候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都有可能,不回陈家宅子是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
陈禁没叫司机来接,顾纵点了叫车软件准备送她回去。陈禁按下他的手:“我回家。”
顾纵的手一顿,把手机熄了屏,提步走到路边去拦出租。
并不是多熟稔的关系,到别人家里去,就显得唐突。
顾纵也许不知道,他听完她说得那句话之后,面上出现了几秒钟的失落,仅仅是几秒钟而已,又被压了下去。
她看得真切,最后只是把视线移开了。
这个时间段不好打车,了一些时间。她的手机没电了,打车钱是顾纵给的。直接塞了几百块到她的手里,陈禁不知道他平时对自己是不是也这么大方。她只知道,她从城南打车到城北,都用不着这么多钱。
陈禁扶着车门,没着急上去,指尖习惯性地在车门上轻点几下。
顾纵站在路边,和她隔了几步的距离,用手机拍了一下车牌号。眉眼间看不出什么情绪,不和人对视时,总显得困恹。
这一块地方停车并不违规,陈禁让司机等了一下。顾纵正要起手机,那个熟悉的身影迎过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下一秒温热的吻印在他的唇上。
顾纵的手紧了些抱着她,停留了一会儿。
人来人往的街头,让顾纵觉得分外真实,那么多人见证了,至少这一刻他拥有她。
司机还在等,他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回去吧,到家发条信息。”
雍城大学正门前的街道开阔,车开出去好一段路,还能看见校门前的景象。
顾纵站在原地,她从倒后镜里看着他的身影随着视野的变化,而越变越小,最终拐了弯彻底看不见。
夜间的风很凶,风从车窗里灌进来,整个车厢内都环绕着风声。
她闭上眼时,脑子里出现的,全是顾纵站在教室门口等她的画面。
这栋房子是陈语堂在陈禁十八岁那年买的,给她的成人礼。
他说女孩子要有属于自己的房子,这样能多一份归属。在别的男人能给你爱情上的归属感之前,物质层面的,爸爸都会替你准备好。
她的房子,覃姗不知情,她也不想让覃姗知道,她甚至不会让司机送她过来,也是这个原因。
知道陈禁住在这的,只有祝行生、乐司以、保安和物业。
陈禁在小区外边下车,慢悠悠地踩着高跟鞋往回走。隔着老远,看见柯悦怡站在她家门前,每过一会儿就低头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模样看上去并不是很耐烦。
这段时间柯悦怡不要说见面了,消息都没和她发过一条。今天在这见到,还真是稀罕。
柯悦怡又一次从手机屏幕上抬眼时,注意到了正向这边走来的陈禁。快步迎了上来,问道:“不是说你去上课了吗,我去雍大怎么没找到你?手机怎么还关机了?”
陈禁没继续往前走,停了步子站在原地看她,“我上课,听谁说的?”
柯悦怡剩下的话被哽着了,眼神闪躲着。陈禁却始终把视线锁在她的面上,大有非得等到她回答的架势。
“我都主动来找你和好了,你居然还在这儿在意这些。你怎么穿成这样,这衣服谁的啊?”顾纵的那件外套,被陈禁穿回来了,男款外套配着高跟鞋,混搭得很彻底。
陈禁没回应,她倒不在意,伸手挽着陈禁的胳膊,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进去吧,我都在这站了好久了,你这么迟才……”
陈禁把她的手格开,“不急。”
柯悦怡的眉头就皱起来了,穿着高跟鞋的脚在地上踩了踩,动静不小,大约是不满。
陈禁在包里找到剩下的半包烟,给自己点了一支,咬着烟椅在电线杆上。吐出烟雾时,半眯了眯眼。
“说吧,有什么事儿。”
柯悦怡被陈禁的直接给堵住了,打了个支吾,“哪什么事儿啊,就就是来你和好的啊。”
今晚第二次听见这个词,陈禁低低笑了一声:“什么时候吵的架,我不知道。”
“就那天晚上在酒吧,为了一个男人,你和我凶。”柯悦怡眼睛都瞪上了,合着她生这么久的气,当事人压根没在意?
这一段记忆还被酒泡着呢,陈禁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对柯悦怡的话也不可能全信。指尖随意地弹了弹烟灰,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当时那么多人看着呢,你直接把我扯开,把那男的拎到面前。我们都以为他哪惹你了,你是不是要揍他,要拉你你还喊我滚。结果你上来就一句‘我是不是见过你’,真是给我看傻了。”
陈禁抬眼看她,想从她的神情里边,辨别出这些话的真假。她在哪见过顾纵呢,那天晚上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对,总不能是她喝了酒的脑子比清醒时好用吧。
柯悦怡还在补充:“不是我说,你抢就算了,这句话有够土的,上个世纪的搭讪语录吗?”
陈禁试图再挖点别的内容出来,可柯悦怡翻来覆去就那几句,听起来倒真像是她抢了柯悦怡的男人。柯悦怡出现在这里,当然不会只是为了帮她回忆。
陈禁懒得再继续听她磨叽埋怨,直接了当地问她今晚到底想说什么。
她铺垫了一会儿前情,让陈禁了解了她这几个月的感情历程。陈禁兴趣寥寥,给自己又点上一根烟,听她的废话。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终于听到了重点。
“我男朋友要考研了,你家不是有办法把你弄进去吗,你帮我一下,让我男朋友读雍大的研,好不好?”
柯悦怡的长相属于小女生的类型,声音并不甜得发腻,通常时候都会很讨人喜欢。说好不好的时候,简直男女通杀,让人很难拒绝。
可惜陈禁喜欢男人,心肠也硬。
“两条路子你选一下,一是让他好好准备考试,二是花钱买,只要你花了钱,那些人办事比我靠谱。”
柯悦怡话里话外的意思,陈禁都听出来了,想走后门又不想花钱。
其实她要帮忙只不过是打一通电话的事儿,但她不想。其他人想走关系进去,好赖得花不少钱。她帮这个忙,等于是用自己的人情,帮别人男朋友省钱。
她疯了吗,她又不是大善人。
“又不需要你多大的功夫,顺手帮个忙而已啊,不要这么不近人情吧?”
陈禁愣是给她听笑了,咬着烟劝她:“那你找近人情的去,让你来这里找我的那位,你去问问他能不能帮你这个忙。”
柯悦怡哼哼唧唧又磨了半天,见陈禁依然不松口,才闷着气走了。
陈禁把手里的烟抽完才进的家门,这里没有请人拾,她上次回来也已经是一个星期前了,玄关置物台上一抹,指尖有一层薄薄的灰。
祝行生不会和柯悦怡有联系,柯悦怡没那个胆子去扰他,能和柯悦怡这破事有牵扯的,只会是乐司以。
她往沙发里一倒,没着急找乐司以兴师问罪,闭着眼缓了一会儿。
忽地想起什么,翻出了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开机,点开和顾纵的聊天界面。
顾纵太聪明了,做什么事情都很有分寸,轻易就能听懂对方话里的含义。她只点了一句,他就明白了里边的意思,这样的相处会让陈禁放松很多。
至少顾纵不会作出柯悦怡那样,情商极度缺失的事情,让她心情不佳。
小孩招人疼,情绪通常不上脸,像今晚那样把失落明晃晃摆在脸上,实属罕见。
所以对于顾纵,陈禁还是愿意花点心思去哄哄的。
指尖在输入框上边稍作停留,转而又回到了手机主页面,原相机随便点了几下,给顾纵发了过去,没有附带的文字消息。
大约过去几分钟,没等来顾纵回的消息,期间陈禁什么也没干,光躺在那盯着屏幕。百无聊赖地想把顾纵的朋友圈刷一遍,里边却空空荡荡,一条内容也没有。
陈禁的耐心消磨殆尽,把手机丢到一边。
小孩爱回不回,她在这干等着算什么。
天花板上的灯亮得刺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没一会儿就觉得眼睛发涩。
她直接翘掉一节课,覃姗今晚还没来找她麻烦,要么是还没顾得上,要么是准备直接来个大招。会迟到,总之不会缺席。
陈禁正准备知会一下祝行生,准备好来陈家捞一捞她,电话还没拨出去,却先响了起来。
微信请求通话的页面显示在手机上,对方却不是几分钟之前,陈禁等消息的人。
她把电话接起来,语气不大好,“怎么?”她没心情说话的时候,每个字嘲讽的意味都很浓。
电话那头,乐司以的嗓门一下拔得老高,“你冲我什么态度啊?你当我乐意多管闲事呢?”甚至不需要她开口问,乐司以已经自爆了。
陈禁扯了扯嘴角,“要我感谢你吗?”
“你别和我阴阳怪气,人柯悦怡找了你一整天了,就为了跟你和好,我还不是想着不想让你失去一个好朋友,才告诉她你可能会在哪里。”
看来柯悦怡没说她男朋友那件事,想来也是,乐司以好骗,但不是没脑子。如果知道柯悦怡来找她是为了什么,他大概率不会告诉柯悦怡她家地址。
陈禁没应他,他还在那边嚷嚷,指责她无情,以及居然还迁怒他。像个小钢炮似的,一句一句往外输出,全部不带重复的。
她突然很想顾纵那个小哑巴,原来相比之下,话少真的很可爱。
陈禁听了几分钟,用挂电话的方式,打断他的喋喋不休。
几乎是挂断的一瞬间,屏幕上又弹出另一个通话请求,她还没看对方是谁,已经觉得烦了。食指长按电源键,询问是否关机的界面即将弹出,陈禁懒懒看向屏幕上的备注,怔愣片刻,又被她取消了关机。
生杀 13
只是顾纵这两个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也足够让陈禁的心情稍微恢复一点。
两人通话的次数寥寥无几,陈禁大概摸到了规律,接通后的几十秒内,对方都会沉默着。小哑巴平时话说少了,见面时话就不多,仅通过手机来连接两人的声音,他就更说不出什么来。
但很奇怪,好像只要她知道对方是顾纵,就会产生一种莫名的稳定下来的情绪。
她轻轻喊了顾纵的名字,听到他低声应着。
“和我说会儿话吧。”
陈禁觉得自己好笑,不耐烦听爱说话的说话,却在这让一个小哑巴和她聊天。
电话那头周围的动静不小,却像是隔了一些距离。男生寝室普遍存在的现象,组着队打游戏,偶尔几个人一块儿喊起来,声音甚至能盖过顾纵。
这个年纪的小朋友,大部分对于游戏的激情还是很足的。就像乐司以毕业一两年了,还是个网瘾少年。
“不在寝室吗?”
“阳台。”
陈禁笑了声,心说小孩有礼貌,不在寝室里打电话。她窝着没动,抱着抱枕蜷在沙发上:“不去打游戏吗?”
顾纵的回答依然很简洁:“不打。”
“就这么想陪我说话啊?”她的声音里沾了笑,语调带着促狭,疲惫的意味终于散了些。
前边几个问题回答得都很及时,到了这个话题,就剩下背景里室友打游戏的声音,以此告诉陈禁他没掉线。
他不说话,陈禁也不开口,彼此就这么对着电话沉默着。
顾纵看了几次屏幕,就怕是陈禁已经挂断了电话。又一次确定陈禁没有挂电话之后,才极轻地应了一声“嗯”。几乎是刚听见这一声回应,陈禁的笑声就起来了,想来这时候也是格外有耐心,一言不发地等了这么久。
陈禁把手机声处靠近唇边,声音以手机作为媒介,传到另一头。
她刻意放轻的嗓音,语调里温柔的占比很高,还带着几分哄的意思。
“宝贝儿,我爱你。”
隔天顾纵到了快递消息,在快递站点见到印着某电子产品品牌logo的箱子时,顾纵就知道了这是来自谁的手笔。
顾纵抱着快递箱回寝室,几个室友看见箱子外边标注的型号,眼睛都看直了,挤在他座位边上观摩他开箱,等到顾纵把所有东西都取出来,几人只剩了“卧槽”。
从笔电到键盘耳机,全部是顶配。
“你他妈有钱一次买齐,还每天蹭我的小面包?”沈编直接往顾纵肩上给了一拳,开始对他这个开台合伙人的家庭背景产生了质疑。
顾纵对着满桌子的东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它们的来路。
口袋里的手机连续震了几下,有两条消息,一条是快递信息,一条是陈禁发来的。顾纵看完沉默片刻,抬头转述:“有个快递,是给你们的。”
几人我操一声,瞬间蹿得没影了。
顾纵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注意到笔电的屏幕和键盘之间夹着一张纸条,只露出了一个小角。他把纸条抽出来,上边是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姐姐爱你。”
陈禁总和他说爱他,他甚至能联想到陈禁说这个字时的模样,嘴角一定是噙着笑的,半仰着脑袋看他时,眼底总是很亮。半真半假,让人下意识地选择相信,并且不愿意质疑。
他匮乏的词汇无法形容,只是每次和她对视,都下意识地想要屏住呼吸。不忍打破眼前的美好,就连他的呼吸,也是一种不和谐。
见面的次数,用十个指头数都有余,这种对她的熟悉不知从何而来。
很普通的便签纸,材质偏薄,陈禁写字的力道不轻,在纸条的背面可以摸到笔画的凸起。顾纵轻轻摩挲着,看着那几个字一遍又一遍。
室友的手机忘记带上,手机贴着桌面震动几下,闹铃响起。室友剑走偏锋,定这个点的闹钟为了提醒自己记得做游戏任务。
顾纵看向声源处,手机兀自响着。粤语男声的辨识度很高,他不常听歌,却也能马上把声音和歌手对上号。歌词也应景,“臣服百万人,对你我崇拜得太过分。”
顾纵没去掐闹铃,第二遍响起的时候,其他几人从外边回来。
都没等到回来寝室,在外边就把快递给拆了,三个室友拿到的东西是一样的。三人飞扑过来给顾纵熊抱,其中一个恨不得给顾纵一个巨大的亲亲,被顾纵艰难得躲开。
这并不妨碍他激动,板着顾纵的肩膀一通摇:“你这是升发了?你知道我想买它多久了吗啊啊啊,只能存在于我购物车里的东西,你居然就这么买给我了?”
顾纵等他激动完,不动声色地把手里的纸条放进抽屉里。
“不是我买的。”他停顿了几秒,思索着该怎么和他们说陈禁的身份。倏地想起纸条上的内容,陈禁的自称就印在他的脑子里,他继续说到:“我姐姐。”
那两个字从口中出来,顾纵自己先听红了耳朵。
好在几人没多问,欢天喜地地说是要请他吃饭,说是要替顾纵包揽整学期的寝室卫生,越说越夸张。
顾纵知道陈禁的意思,忽然有了其他人一直想要的东西,难说其他人会不会心里不舒服。人的心理总是很奇怪,看着处境比自己优越的,“嫉妒和厌恶”往往产生的比“努力”多。好像贬低和嘲讽,就能显示出自己更为优越。
陈禁一早替他想好了这些,所以给他的室友也准备了礼物,拉回一些平衡。
他简单地把快递包装拾了一下,起身到阳台给陈禁拨了电话。
大约快到电话自动挂断的时候,才被陈禁接了起来。声音闷闷的,又带着一点儿软,和平时的声音太不一样,问了句“什么事儿”。
顾纵听着愣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陈禁可能还没睡醒。想想又觉得不对,小半个小时之前,她还给他发了消息。
“我吵醒你了吗?”
陈禁睡前没开静音,手机连续两次提示物流情况,愣是把她给震醒了。给顾纵发完消息,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才要睡着,电话又响了起来。
她这会儿脑子还是懵的,一点儿没清醒,脑袋在被子里蹭了几下,才慢慢地应了一声。
又是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之后,听筒里就没声了,顾纵习惯性地看了眼手机屏幕,却意外地看见了画面。摄像头的开关大概是被她不小心点到,她自己可能也没发现。
手机离她很近,视频画面里视野的范围很小,只能看见她从嘴唇到脖颈这一段的侧面。
顾纵觉得自己心理变态,从他不受控制地点下录屏键的那一瞬间开始。
到了下课的点,学校里又开始打铃,顾纵关了麦克风,怕这边的动静会吵醒陈禁。
她翻了翻身,手机随着她的动作,被她拿得远了,不知道卡在了哪儿,画面正好对上她的正脸。睡颜毫无防备地出现在了屏幕中。
光线并不大好,画面不算太清晰。
她这会儿睡着时的模样很乖,睫毛卷翘,脸颊和鼻尖红扑扑的。睡得毫无防备,是对所处环境安心的状态,和之前在酒店时,不一样。
顾纵站在阳台上看了很久,不舍得挂断。
究竟有多巧,那天校广播站课间放得音乐,就是顾纵室友的那首闹铃,从前奏到副歌再到整首歌唱完。顾纵看着屏幕中的人,忽然觉得彻底爱上了这首歌。
“今生准许我裙下尽责任,忙于心软与被迷魂。”
“每袭裙穷一生作侍臣。”
他对陈禁,永远贼心不死。
生杀 14
预想之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覃姗没让人来抓她,陈禁踏踏实实地把回笼觉睡到了下午。
醒来后想起半梦半醒之间接到过顾纵的电话,给他回了几条消息。
陈禁随手翻了翻消息列表,昨晚那节课的教授正在群里说着考勤情况。陈禁嗤笑一声,心说她本科时期就不大关心考勤,重回校园后居然要被考勤这一项给束缚,风水果然轮流转。
她自嘲着,却意外地看见屏幕中,昨晚缺勤的列表里边没有出现她的名字。
教授好心放过她的几率基本上为零,但眼下的情况,陈禁又想不到合理的解释。大概两分钟过后,陈禁放弃思考这个问题,实在不愿意为这种事情心思。
乐司以没事干能闲出屁来,群组朋友圈微博都发了动态,以各种方式出现在陈禁的社交软件里。陈禁全当作没看见,平静地喝了几口水,毫不意外地到了乐司以发来的消息,问她在干嘛,完全是没话找话说。
陈禁慢悠悠地喝完一整杯水,才回复他。
乐司以不生隔夜的气,会主动给自己以及给她找台阶,这也是两人能当朋友这么多年不破裂的原因之一。
他在那头撒泼说她居然为了别人和他闹脾气,过一会儿又发消息说要组局,咋咋呼呼的。
陈禁顺手把顾纵的微信推给他,让乐司以去顾纵那订台,乐司以连发了一串问号,他出去玩还要找人开吗?消息过去,酒吧自然会给他留位置,雍城哪家酒吧有胆子不给乐司以面子。
陈禁直接发了一条语音:“照顾一下我的宝贝。”
只是几秒钟,乐司以的消息回了过来,先是掐着嗓子说了好几个版本的“宝贝”,最后总结道:“陈禁你见天儿地喊人宝贝,宝贝长宝贝短,做完明天就不管。”
陈禁被他欠兮兮的语调逗乐,边乐着边给他回了个滚。
乐司以滚去组局了,陈禁坐着发了一会儿呆,给陈语堂发了消息,告知他,他的这个妻子,她的亲妈,又一次打算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陈语堂没回她消息,她愣着,忽然想起顾纵,如果她忽然消失,小孩会不会觉得是她嫖完跑路了?她低头笑笑,有点儿怕顾纵哭鼻子要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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