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秦以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中央
“还看到了……”嬴政想了想,道:“你穿着红色罗裙,掩着面纱,身姿曼妙,舞步轻盈……”
凌萝:“……”
这确定是她的记忆?难道说那期间这身体主人的记忆突然出现了?身姿曼妙,舞步轻移,这……这身体主人从前该不会是舞姬吧?
她想起自己腰间那个印记,越发觉得这极有可能。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她试探的问了一句。
嬴政似是想了许久,终是摇摇头,“寡人……不记得了。”
凌萝忍不住呼了一口气,若这身体主人从前真是个舞姬,那等荒诞情景让他瞧见了还不得大发雷霆?所幸,所幸他看到的也只有这些。
可这一想,她又觉得有些亏。
自己从二十一世纪而来,那些她曾经沉迷于他的事情做了那么多,他却一样没瞧见。
她漫不经心的掰着他手指,有些郁闷道:“大王,我同你说个故事?”
嬴政将人拥紧了些下巴搁在她肩上,“嗯。”
“在离现在的两千年后,那时候有个国家叫中国,中国历史上有个始皇帝,世人都说他残暴专横,滥杀无辜,然而有个女子却不那么觉得,她十分仰慕那位始皇帝,便走遍了所有与他相关的地方,翻遍了所有和他有关的史书,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些遗憾。然而有一天,她突然到了始皇帝的那个时空,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那个人和她想象中的很相似,她想离他近一点,却爱上了他,可是她又怕,怕突然有一天时空倒回去,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大王,你说……她能够和他一直相处下去吗?”
嬴政将她手反握住,灼热的气息扑在她颈间:“自然是能的。”
“那大王觉得,她与世人想法如此相悖,是世人错了,还是她错了?”
他轻轻的在她颈间印上一吻,笑道:“始皇帝能得她这样一位真心实意的人,定然再不会去管世人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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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秦小剧场:
小扶苏:“母妃母妃,今晚我要跟你睡在一起~”
嬴政(皱眉):“多大的人了,还不敢一个人睡?”
小扶苏(委屈巴巴)嘀咕:“父王这么大了不还是要跟母妃睡在一起?”
月岚等人忙将其拉开。
“大公子哟,您父王母妃是夫妻,自然要睡在一起,您往后就知道了。”
隔日,公子扶苏请教王太傅“夫妻”问题,被太傅打小报告给秦王,公子扶苏被罚十日之内不准靠近萝清宫。
(大王:始皇帝能得她这样一位真心实意的人,定然不会去管世人对错。某月:月某能得一位追文小天使,定然不会去管单机不单机。感谢一路追文的小天使呀,泥萌不留评,作者暂且就认为是一路陪着作者单机过来的叭?)
回秦以后 第一百零二章
有那么一瞬间,凌萝觉得他好像是听懂了这个故事。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李墨玄那般有那么一个神经兮兮的师父来训练承受能力,嬴政这般应她,不过是没跳出那个故事。
他以为那是一个故事,却不知道,那也是她最疯狂的一段记忆。
她本不是一个喜欢宅的人,只不过是被人说怕了,不得不将自己关在家中。在她二十六岁前的经历中,她唯一做过的一件事,便是对这个人的执着,她喜欢一切跟他有关的东西,去过所有与他有关的地方,身边的朋友说她有病,她却觉得别人不懂她,那种一心一意想去靠近一个人的感觉如此着魔,让人癫狂。
或许,她之所以会迷恋上他,并非是当时桃园中那惊鸿一瞥,而是这么多年,刻入骨髓般的仰慕和执着。
“想什么呢?”
嬴政到声音将她从回忆里拉回来,她摇了摇头,与他十指相扣,又轻轻抬起来举在面前,笑道:“我突然觉得没那般嫉妒季绾绾了。”
这话她从前只放在心里,如今嬴政对她的身份一清二楚,她自然也没必要隐瞒,她道:“季姑娘能在大王心里藏了十多年又如何,如今又不能像我这般靠在大王怀里。”
嬴政轻笑一声,道:“你这是承认之前冷着寡人全是因为嫉妒绾绾?”
凌萝将他唇掩住,哼道:“那大王现在知道了,是不是又觉得我心思狭隘,当不起这‘绫罗夫人’?”
她又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既然嬴政原先便知道自己身份,所以这绫罗夫人,便是他特意封给她的?
这般想着,更觉得也没那般去计较季绾绾的存在了,毕竟做人也不能太贪心。
不过话说到这个份上,干脆也敞开天窗说亮话,“大王,你可曾找到季姑娘?”
那人一愣,忽地叹息一声,道:“寡人认识的绾绾,再也找不到了。”
想来也是,季绾绾那么小便被流放到了那种地狱般的地方,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又如何能坚持那么久?
她一时心生怜惜,想到这一切都是拜他母妃所赐,不禁试探道:“大王如今可还记恨你母亲?”
嬴政一愣,忽而叹道:“原来这事你也知道了。”
凌萝点头:“韩枫说那盒子可以让人探知对方心中最深刻的记忆,我在大王打记忆中看到了季姑娘,也……看到了你母妃。”
“都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二十几年的母子关系,赵姬曾护他,也曾骗他,怎是一句不提也罢能说清的?说到底,他终究还是没有放下这个心结。
“大王与她也有两年不曾相见了吧?如今她独自留在雍城,想必也曾悔过,怎么说她也是大王生母,血肉之情还是在的。大王若真放不下,便舍了心中执念,去看她一看罢。”
“你希望寡人去看她吗?”半晌后,他才淡淡问了一句。
凌萝:“我不是希望大王去看她,只是人生短短数十载,过去了便什么都没了,大王就算逢个几年去看她一次又能看上几回?我只是不希望大王一直守着心中执念,到头来待人走了,便又留下一个遗憾。”
嬴政捏了捏她手心,“好,寡人不日便去看她。”
他突然起身,将人抱起来往床榻边走,道:“这下都如你意了,总该让寡人如一回意吧?”
身子沾上柔软的被褥,那人将她鞋袜脱了,又去解她外衣,凌萝满脑子循环着他方才那句话,不禁脑子一抽,捂着胸口道:“大王,这样不太好吧?会伤到孩子的……”
后面的话她说的小声,却还是被人给听了进去,只见那刚硬的脸上迅速闪过一丝笑意,“睡觉而已,又怎会伤到孩子?你这是在暗示寡人?”
所谓万物皆有自己存在的意义,不可逾越,要不说千人千面皆不相同呢,这性格可不也是一样?让一个平日里不喜欢调笑的人突然说起骚话来,那简直太可怕了。
果然,冰山还是让他冰着吧……
虽是说了一番口舌,可嬴政那人就是死活拉不下面子,他说要去雍城,又连连赖了好些日子,等决定去了,却又有意隐瞒出行,只带了几个随身侍卫,一路快马加鞭便离开咸阳。
这些日子天总阴阴沉沉的,先前陆陆续续下了几日的雪,待雪停了,又碰上大风,凌萝好几日闷在屋里不能出去,这日恰巧天刚放晴,便想着出去转转。
沐雪才搀着她刚走出院子,胡美人便来了,见她要出门,忙过来扶着她,又让沐雪退下,只说要同她单独转转。
两人沿着被扫了雪的石子路上走着,走了一段,胡美人又将她拉到一处去休息。
“妹妹这肚子,看着下月便能生了吧?”
凌萝点头,笑道:“应是快了。”
胡美人眼神一黯,叹道:“原先我刚进宫的时候,最盼着的便是像妹妹这般,能为大王生儿育女,可我每每想靠近他,却总被他视若无物,偏偏那时还有个画兮,她与我同为侍女出身,偏偏她能得大王宠爱,我与她互相看不顺眼那么多年,最后反倒她轻轻松松的走了。”
凌萝不禁也想起那时刚进宫时,她总有意无意说起画兮的不是,那时候总觉得这人嘴巴又毒又讨人厌,怎么也想不到往后她会成为这后宫里唯一一个能说上话的人。
“姐姐可否觉得后悔入宫?”
“后悔有何用,这小半生都过去了。”胡美人苦涩一笑,“终究还是妹妹你有福气。”
凌萝沉默,正要开口,却见胡美人突然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疑惑,正要去问,就见她靠近她耳边,问道:“妹妹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动静?凌萝不禁屏吸去听,果真听见后头不远处传来女子轻微的呜咽声,两人互看了一眼,胡美人先是坐不住了,拉着她起身,道:“青天白日的,也不知搞什么名堂,咱们过去看看。”
两人循着那声音找了过去,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原先只道是有人躲在哪里装神弄鬼,可靠近了些,又听到似乎有男人的声音。
这……该不会是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胡美人浑身一激灵,拉着人躲到一隐蔽之处,那里头是个隐蔽的假山洞,她透着那缝隙往里边瞧了一眼,忽然面色呆滞,像是被雷劈到了一般。
凌萝觉得奇怪,便也顺着那缝隙看了一眼。
这不看也就罢了,这看到了还得了!只见那里边一男一女相拥在一起,吻的难舍难分,那女子正对着她们,刚好让人能看到那张平日端庄的脸。
是郑齐!平日里那般稳重端庄的一个人,竟会做出这等偷偷摸摸与人私通的事情来?
凌萝觉得脑中嗡嗡作响,正回过神,便见胡美人突然作势要往前头去,凌萝慌忙拉住她,轻声道:“做什么去?”
胡美人虽是被气到了,却还没忘眼下的境地,只轻声道:“都这样了还不进去抓个现形?这郑齐好不要脸,竟然做出如此之事来,你看她与人那亲密劲,也不知从何时起便勾搭上了,她那肚中的孩子都不一定是大王的!”
宫中发生这样的事情,本应该先通知嬴政过来处理,可如今嬴政还未归来,若是惊动别人,这事传出去了那是颜面问题,这胡美人又是冲动,她若没看见也倒罢了,既然看见了哪里还肯罢休?思来想去了一通,她才拉着胡美人衣袖,道:“姐姐先去凌霄殿将赵侍人请过来,切莫要大声声张,多少都不是个见得光的事。”
胡美人点头,应道:“那妹妹且在此看着,我这就去将赵侍人带过来。”
她说罢便小心翼翼从一旁路上跑开。
凌萝若有所思的往里面看了一眼,里面两人还在黏糊,她刚刚故意支走胡美人,也是想给郑齐一个机会,虽说郑齐并非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可毕竟肚子里还有个小生命,这私通并非小事,她虽有过,可那小的也是无辜。
郑齐从那男人怀里抬起头,“谦哥哥,你快回去吧,这宫里毕竟危险。”
谦哥哥?叫的还真是亲切。难道她肚中的孩子真是这男人的?那岂不是给嬴政戴了绿帽子?
“齐儿,我带你走吧,我每每出入这宫中,听到别人喊你郑良人,我便恨不得立刻便带你走。”
“谦哥哥,你怎可如此?如今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你怎可退却!”
郑齐推开他,那男子迅这才转过身,一张熟悉的脸瞬间出现在凌萝的视线里。
怎么会是他?!
是傅谦!他从前在卫府做门客时便有些古怪,如今他出现在这里,和宫中后妃牵扯不清,又岂是一般人?何况郑齐那话,分明是两人有何打算……
她思虑片刻,忽觉得腿有些麻,正挪动了一步,忽听里边有人喝了一句:“谁?!”
凌萝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里面便飞了东西出来,她慌忙去躲,不小心踩到一旁小石子,这冬天地滑,一个不察便滑倒在地。
凌萝一时痛不能自已,挣扎了一阵,陡然见视线中多了一双云靴,她抬眼,正好撞见郑齐那张阴郁的脸。
“姐姐真是好兴致,竟然在此偷听。”
她脸上没有一丝被人撞破奸情的尴尬,一双眸子平日里温润得很,如今却满是戾气。
回秦以后 第一百零三章
凌萝肚子猛地抽痛,咬牙说道:“郑良人,背着大王与别的男人来往,你这般做难道就不怕大王怪罪么?”
“大王怪罪?”郑齐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崩溃:“我走到这一步,不都是他逼我的么?”
“是,哪有人像你这样的好命,进了宫便有大王护着,就算不争不抢,照样能够引起他的注意,哪怕你骗了他,他还是念着你。”
郑齐俯视一眼她的肚子,道:“你看不起我背着大王与别的男人有染,你自己又能干净到哪去?”
郑齐的话就像刀子,恨不得将她就地凌迟,她与郑齐相识许久,看到的都是她端庄稳重的一面,像这样疯狂而又从狠戾的样子她从未见过,那时胡美人说郑齐使计陷害她,她还不敢相信,如今亲眼所见,却是不得不信。
“郑良人,我与你素无恩怨,今日也并非有意在此撞见,只是你如今的身份,多少也要注意些,这事万一让大王知道了,你……”
“他知道了又如何!”郑齐笑道:“我们本来是无甚恩怨,可谁让你坏我大计呢?”
她走近了些,看着凌萝因疼痛而无法起身的样子,笑道:“画兮那个没用的东西,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不仅没将扶苏扶上太子之位,还送到了你手上,果真是废物。”
凌萝蹙眉,“郑良人何苦对一个故去的人说这般恶毒的话?”
“已故的人?对,她是死了,不过却也该死!”郑齐道:“要不是有你,她也不会死的那么快,结果你倒是命大。”
“怎么?生气了?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趁着你现在还清醒,便多看上几眼吧,以后黄泉路上,我怕你连苦都无处去诉。”
凌萝浑身警戒:“你要做什么?”
郑齐扬唇轻笑,像是一个正俯视她的魔鬼:“姐姐是大王亲封的绫罗夫人,妹妹怎么敢做什么,不过,是送份礼物给姐姐而已。”
她突然笑容一敛,上前将凌萝下巴钳住,只一用力,便强迫她张了口。几乎是同时,凌萝觉得口中被塞了一颗药丸,她挣扎着要推开郑齐,却不想她力气极大,又因着刚刚摔了一跤无法动弹,那药便迫不得已被她强制给吞了进去。
待郑齐终于放开了她,她忙扑到一旁干呕,几经无力,才红着眼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郑齐拍了拍刚刚被她揉乱的衣袖,笑道:“放心,死不了,不过就是让你拥有一些比较愉快的记忆。”
她揉了揉肚子,笑道:“看看,你刚刚那么挣扎,都吓到我孩儿了。”
这人,简直比赵阳还可怕!
凌萝心有余悸,挣动着身子挪到一旁,正要扶着石壁起身,却觉得脑中一片眩晕。
郑齐的脸在她面前晃了又晃,如幽灵一般,她脑袋越来越晕,最后只能躺在地上,看着她逐渐消失在视线里。
恍惚中,她看到了年少的自己,喜欢穿一身粉色衣裳,喜欢趁自己父亲不在偷偷溜出去玩,她带着随侍丫鬟去了桃林摘桃子,在桃林里救了一个被蛇咬了的少年,她同父亲学医,便学着父亲的样子治病救人,走的时候连名字也不曾留下。
父亲说这是医者仁德,她便记下了。只是她不曾想到,那少年却每次都去那里等她,就只是为了说声谢谢,少年不喜欢和别人亲近,却为了说一句谢谢,每日都去那里守着。她觉得少年挺有趣,便经常往那桃园里跑,却每次都能碰上他。
他们一起玩闹,一起谈天说地,她教他认草药,他教她刻字读书,她知道这个少年叫阿政,跟着母亲住在冷清的府院里,他母亲只让他读书,从不让给他出来与人玩耍,她怕他一个人时无聊,便将自己父亲送她的玩偶送了给他解闷。
时间过得很快,在她与阿政认识了两年后,他突然消失了,连声招呼也不曾打,她在桃园里等了他好几天,正打算放弃的时候,有个蒙面人将一个包袱给了她,说是阿政要送给她的东西。
她将包袱带了回去,除了看到一些手工雕制的小玩偶,还有一卷盖了印的布帛,她虽然不认得那印,却觉得那东西有写古怪。
她将它交给父亲,父亲当即就变了脸色,都没来得及去烧,府里便被官兵围住,她父亲被抓入宫中,一去便再没有回来。
父亲被处死了,这是她几日后才听到,她还没来得及去伤心,那些官兵又上门来,将他们全都赶出府去,被一个又一个的笼子关住,送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们说她的父亲与秦国勾结,擅自放走了秦国质子,可那东西是阿政给她的,他又怎么会是秦国质子?
陌生的地方条件艰苦,经常黄沙漫漫,她每日都要在各个营里拾杂物,她以前从未做过那些事,一开始的时候手脚很慢,总是被人抽鞭子,轻的时候只是留下痕迹,重的时候衣裳上面都是血痕。
她不知道这样折磨的日子还要过多久,直到那日晚上,她去给营中送衣物,见一营中吵闹的很,她不敢随意进去,只在一旁等着,可她越听越觉得怪异,那里面竟然有女子哭叫的声音,她颤颤的靠近了些,隔着营帐的缝隙,望见最可怕的一幕。
那些衣着楚楚的官兵压着几个□□的女子,在其身上胡乱的摸着,女子拼命哭喊,只换的他们更可怕的折磨。
她当下便惊住,一手的衣物正要落地,却被人捂住嘴拉到一旁。
她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吓得胡乱挣扎,那人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小姐,是我。”
是她原来的侍女素素,因着她父亲那事,她也被连累遣送到这个地方。
她将看到的那一幕跟素素说,素素安慰她,说要等机会便带她一起逃离。
恰好趁着某夜军营的人都放松警惕,便蹑手蹑脚的摸了出去,顺着小路连夜逃离,两人不识地情,如无头苍蝇一般胡乱扑腾,也不知是老天故意戏耍,竟来到一处山崖边。
前后左右都无路可去,正要往回走,却被几个军营士兵追来,她很怕,可想到自己再长大一些也要经历今晚所见之事,胆子又大了起来,拉着素素纵身一跃,便从那山崖上跳了下去。
她最终还是被人救下了,救她的人是个樵夫,住在山里,他家中有年迈的老母亲,因着没钱给母亲买药,没多久就将她带去城里,卖去了当地有名的歌舞坊。
才刚签下的卖身契,她就被人捆了起来,一个有些肥胖的女子不慌不忙的走到她面前,一手掐住了她的下颚。
“啧啧,这姿色一般,凭着美貌自是不行的,动手吧!”
那女子话音才落,便有人拿着烧红的烙铁靠了过来,几人将她手脚钳制住,她不能动,只能看到那烙铁越靠越近,烫在她腰间。
比坠落悬崖时还要疼痛,她满脸虚汗,听那女人说道:“以后你就叫绫罗,看你年纪也还小,许是样貌还没长开,便先跟着我学琴罢。”
绫罗,原来她现在叫绫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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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月:好久没在小剧场见面,大家都用“众所周知”造个句如何?
(
回秦以后 第一百零四章
她天资聪慧,才跟着那坊主学了半年的琴便能自行弹奏,十三岁不到,便因一手的好曲调吸引力无数前来听曲的人。
很多人想要给她赎身都被她一一谢绝,那坊主原先本想让她长大了些跟着学舞,后来见她曲子甚好,便也打消了那个念头。她跟坊主说,要她留在兰心坊为她赚钱可以,但是只弹曲子,不与男子亲近,坊主见她模样生的一般,琢磨过后便也同意了,何况她那曲子其他人也弹不出来,若真将人逼死了也实属可惜。
那日她才弹完曲子从客人那出来,本要去找坊主相谈乐曲之事,经过一房间时听得里面有女子呼救的声音,她在门外打量了一眼,见到几个坊中小厮正在绑一白衣女子,坊主就站在旁边,手里捏着被烧红的烙铁。
猛地想起自己刚来这里时候的遭遇,她推开门,唤了一声:“兰姐。”
“哟,绫罗过来了?”兰姐将那烙铁放回去,笑道:“你且去我房里等着,我一会儿便过去。”
“兰姐。”她开口道:“这女子是……”
“刚被卖进来的。”兰姐笑道:“模样生得极好,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她将视线挪到那女子身上,那女子咬牙将头撇到一边,只留了个侧脸,可单单是这侧脸,已足够让人忍不住去多看上几眼。
“兰姐,便别送她去学舞了。”她一时心软,道:“让她跟着我学琴也是一样的。”
“这哪里成?她这模样,等学了舞那就是咱们这的台柱子。”
兰姐说着,便要重新执起烙铁,她猛慌忙拉住她手腕,道:“兰姐莫急,这烙铁在她身上那是烙不得的。”
“你忘了先前被人赎去的幻烟了?便是因为腰上有了印记才被那人闹上门来,这女子模样气质都比幻烟要更胜一筹,往后为她赎身的人必然不一般,你这会儿给她烙上印记,岂不是为以后添堵么?”
兰姐听她这么一说也有些迟疑,如今坊主对她也算是信任,便问她:“那你以为如何才好?”
她道:“让她干干净净的跟着我学琴吧,若是她学的不好,我亲自将她送回来给兰姐调*教。”
兰姐思虑良久,这才命那小厮将人放开,自己笑嘻嘻的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才离开。
她走到那女子面前,看她匍匐在地,对她伸出一只手。
女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又撇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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