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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茱丽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贪酒
一厢情愿地,下坠,坠落,再落空。
空荡荡的房间,月色不声不响地踱着步,闪过透明的玻璃八角杯盏,权且做沉默的看客。
等到什么时候酒空了,醉意就该适时地没顶。
而不是让她清醒的望到破晓时刻。
杜蕴仪赤脚站在木板上,瞥见在桌角的烟灰缸中他余下的烟蒂,焦黄的一尾。
画面透过落地窗,紫罗兰窗帘勾勒风的起伏,屋子里似乎残余着他的气息。
她栖息在沙发一隅,借他的烟点亮这个黎明。
火光划过她的指尖,只一瞬,便灭了。
杜蕴仪无声地笑了,她把烟彻底掐灭,扔在烟灰缸中。
漆黑的缸壁中只留下灰白色的余烬。
仿佛是她已经被爱火燃烧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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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乃哲把证明中的条条项项大概跟她讲了讲,杜蕴仪不以为意地抿一口咖啡,神情淡淡。
金家世世代代都替冯家做事,从他祖父辈开始。
杜蕴仪则和他是老同学,除了大学,俩人皆是在一个学校甚至同一个班。
由着这么几层关系,她和他说话时语调便带了些难言的放松。
“嗯…”杜蕴仪快速地翻过去几页,眼锋一挽接着说,“她分了多少?”
金乃哲当然知道她口里的她代表谁,他了然地说:
“杜先生把私有财产分割了一部分给她们母女。”金乃哲继续说,“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但是......”
感受到他的欲言又止,杜蕴仪挑着眉问道:“在我面前,你还有什么说不了的?”
“你那个妹妹最近好像要投资电影,据说投了快七个数。”
杜蕴仪也是预料不到,一时都未曾注意到数目,只是问,“什么电影?”
“不清楚。”金乃哲擦拭镜片笑着搭话,“这事我也是听旁人说的,拿不准具体。”
杜蕴仪把长发拨及耳后,皱着眉思忖,“如果真的只是捕风捉影的事,你就不会说出口了。”
金乃哲这才不紧不慢地从包里拿出一份打印件递给杜蕴仪。
“她最近的这几笔开销,可不是她拿得起的手笔。”
杜蕴仪连呼吸都慢了几拍,手里的纸被她攥得死紧。
“我想可能老爷子留下了遗嘱,暗地里给了他们一大笔。”
杜蕴仪只觉得心口鼻尖无一不在发涩,她勉强说下去:“看来是胸有成竹,想来父亲没少给她们留东西。”
“想必是从前就已经算好了,”杜蕴仪轻声笑了,“安排的这么井井有条,把我们都蒙在鼓里。”
金乃哲推了一下眼镜,“杜先生死后,财产的分割本就难说,他和你母亲之间就算划得明白,在你们俩却是分不清。”
“在法律上你们都是第一继承人,尤其是你知他更偏爱她,所以这事也算情有可原。”
“那如果我不想让她拿到这笔钱呢?”
“很简单,”金乃哲未回答,注视着已经干涸的咖啡渍,良久才说:“可以直接从她的交易记录入手。”
“我查到她最近的单子,上年并没有这么大的汇款额度。看来是还没有谈好。”
“她投资了哪一部电影?你查到什么消息没有?”
金乃哲实话实说,“时间不够没查到,我只知道是一个华裔导演。”
他向她提出了一种方法。
“为了不打草惊蛇,可以先借权聿的口放风,就说他要投资影视公司。肯定有人愿意卖他一个面子的。”
杜蕴仪忍不住打断他,“这个消息只能由他本人来放,我做不了他的主。”
“他可以不知道的,就看你怎么办了。”
杜蕴仪晃了晃手里的纸张,摇着头笑了,“不可能,你觉得能瞒得过他?”
“可这是最保险的法子,毕竟我们还不能和她提前撕破脸。”金乃哲起笑说道。
“撕破脸…”她品味着那叁个字然后说,“我和她之间就算撕破脸又如何呢?”
金乃哲不语,把手里的笔转了又转。
“这件事不需要权聿插手。”
“电影可不是什么保底的买卖。”杜蕴仪说,“赔的血本无归是常有的事。”
金乃哲若有所思地说:“你的意思是,现在放任她投资。最后再让这部电影扑街?”
“这个风险太大了,不如逼她撤了投资来的直接。”
“或者直接让那个导演出庭作证,证明你父亲果真给了林莞这一笔钱。”
“哪怕他狮子大开口,咱们也合算。”
杜蕴仪闻言抿紧了唇,眼神中有几分绝然,
“好啊,就这么办。”
杜蕴仪推开门,纽约又开始飘雪,街道旁一节横幅东倒西歪,天地仿佛是蒙上一层白纱,在她眼里是死人一般的灰白。
开车经过一个巷口的时候,正巧赶上一个红灯,杜蕴仪随意撇了一眼,就看见电影海报上莱昂纳多英俊非凡的帅脸。
几年前她有幸遇过他本人,只能说比海报上还要光照人。
当时的他刚演完罗密欧这个角色,整个人还保留着英伦旧时贵族少年的那种温润如玉,这令她想起当年的权聿。
她记得,他们俩第一次看的戏剧就是莎翁的罗密欧与茱丽叶。
那一次还是她请他看的,她是典型的舞台剧爱好者,但哪怕看过了无数次,她也还是会被茱丽叶那不求回报的爱情打动。
“这样的爱情实在是太浓烈太绝美,只有燃烧了彼此的生命才算是结尾。”离场后,杜蕴仪这样说。
“从某一方面说,这也是个美好的结局。”
“怎么说?”
“如果没有在殉情这里及时的结尾,整个故事就会落于俗套。”
杜蕴仪不服气的说,“又不是所有人的爱情到了结婚就像是进了坟墓。”
“至少我们不会。”
没想到一语成谶。
回想到昨日种种,杜蕴仪觉得人生似乎就和曾经看过的旧电影一样,荒唐之下是需要时间才能品味到人生的那几分唏嘘。
如今换了心境,再去看这一幕,又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
杜蕴仪回到家,给助理珍妮拨通了电话,让她帮她查最近的那一出罗密欧与茱丽叶的戏。
算着时间,北京的那一场应该开始公演了。
“珍妮,帮我看看北京的首演定在了哪一场?”
“预计是下个月初。”
“饰演茱丽叶的演员是谁?”杜蕴仪问。
“叶朝雨。”
珍妮问,“这次要几张票呢?”
“两张。”
“如果是和权先生一起的话,我还要和他的私人助理萨沙讨论一下具体时间。”珍妮提醒她。
“等到预约好时间,我再跟您讲。”
“不用,我自己打给他。”
挂了电话,杜蕴仪坐在车里冥想了许久。
她最终还是没能拨出那一听电话。
希望多一点评论,多谢。





最后的茱丽叶 第七章北京道落雪了
“什么是玫瑰?为了被斩首而生长的头颅。”——阿多尼斯
当晚杜蕴仪离开了纽约,独身去往了北京。
在北京机场,她遇见了施柏诚,权聿的一个合伙人。
他不似旁人叫她mrs.权,而是叫她的英文名sebrina,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亲昵。
他俩寒暄了几句,施柏诚颔首道:“真是抱歉,没能赶上令尊的葬礼。”
杜蕴仪不愿再提及此事,适时地转了话题,看他极为正式的着装便问道,
“你这是要去哪儿?”
施柏诚只说,“参加一个电影的杀青宴。”
“你投资的电影?怎么没听人提起过。”
“无关紧要的事儿,不过是个人情。”虽是这么说,可这风尘仆仆的劲头可不像为了“无关紧要”的事。
杜蕴仪心想,施家二少爷捧的这个人倒是有些本事,能哄的他千里迢迢来见。
说话间施柏诚有意无意地瞧她那没有戒指的手指,不觉笑着问:“你呢?”
“工作室换址,所以来看看。”
施柏诚颇有兴致的问下去:“你还要拍电影吗,sebrina?”
“不是拍电影,但还是有关电影的事。”杜蕴仪懒得跟他废话,叫了一辆车,转身向他告别。
施柏诚绅士地为她打开车后门,对她说,“下次再见。”
让杜蕴仪想象不到的是,施柏诚口中的再见竟然来得这么快。
就在几天后,她接到施柏诚的电话,他想让自己的工作室承包一部电影的宣传。
杜蕴仪心下疑惑,表面却感激的说着:“你真是及时雨。”
“可你怎么会找我?”,毕竟施柏诚和她又算不上熟络。
“一个朋友推荐的,”他顿了顿又说,“口头上的道谢可没什么诚意,sebrina。”
“不打算请我吃顿饭么?”施柏诚提醒她。
杜蕴仪皱着眉应了下来,接着问:“那就定在周叁晚上?”
“我没问题。”没想到他答应的倒是爽快。
杜蕴仪玩心一起,对他说:“别忘了把那位推荐人一起带来。”
并且补充说道,“如果他没有时间,那就再找个时间约吧。”
施柏诚闻言颇有些意外地笑了,
“好,我会向她说的。”
挂了电话,杜蕴仪把玩着手里的手机,按她的猜测,他那位朋友就是他自己。
然而,出乎她预料的,施柏诚还真的带了人过来。
一个女人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风姿绰约地走了过来,这女子,说是艳丽夺目也不为过,黑夜笼罩之下,她竟可以让这月色叁分。
杜蕴仪不由得挑了挑眉,站起身同施柏诚微笑示意,
他向杜蕴仪介绍道:
“秦十里,就是她向我推荐的你。”
杜蕴仪诚心实意地向她道了声谢,秦十里并不骄矜摆谱,反而伸出了手。
“久仰大名,杜小姐。”
杜蕴仪礼貌地握住她的手,眉眼弯弯地请他们入席。
这顿饭吃的还算愉快,席间,杜蕴仪问起秦十里找她做海报的理由。
秦十里只说是听别人提起过她,并客套的夸赞杜蕴仪几句。
然而,趁着施柏诚离开的时候,只剩他们二人。
杜蕴仪看着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庞,丝毫不客气的说:“秦小姐,我猜...你是施柏诚请来的救星。”
“因为除了那么几个人,谁都不知道我改行做了设计。”杜蕴仪一字一句地说出来,看起来极有底气。
秦十里墨绿色的指尖握紧了高脚杯,声音略低了,“我也不过是听他说起过。”
“他?”杜蕴仪直觉这个他绝不是施柏诚。
果不其然,那娇艳的红唇吐出一个实在令她想不到的名字。
“黎溯。”
“噢...”杜蕴仪拇指抚摸着耳垂,稍微垂下头说,“我倒忘了还有他。”
在这里听见黎溯的名字实在奇怪,在那场大学分别后,她再也没见过他。
为了缓解这略显尴尬的气氛,杜蕴仪说:“那这次也是他导的戏?”
“旧情人连见一面都难,更何况导戏?”秦十里的下巴微微翘起,住所有的情绪。
杜蕴仪闭唇不答,把话语权交给这个好似要吐露心事的女人。
可秦十里弯眉一敛,目光似含春水,反倒打趣着说:
“他的电影只有一部我没演过,偏偏是你做海报的那一部。”
“所以才如此记忆尤深。”
正说着话,施柏诚回来了。他看这二人相谈甚欢,不问道,“我这刚走,你们就聊什么有趣的了。”
秦十里拈着波浪似的卷发对他说:“还能有什么,当然是说电影。”
施柏诚往前凑搂了搂秦十里的腰,“从前sebrina就是学电影的。”
秦十里半真半假地看了一眼杜蕴仪,“杜小姐还学过电影?”
杜蕴仪敷衍着答了几句。
到了饭局结束,杜蕴仪结账回来,秦十里却已经离开了。
施柏诚说她临时有事先走了,并把他的车开走了。
“可以捎我一程么?”如此明显的谎言,杜蕴仪却并不拆除穿。
等到杜蕴仪将他送到目的地,施柏诚也不急着下车。
他坐在副驾驶,左手试探着抓住了杜蕴仪放在排挡杆上的手。
夜色茫茫,他的眼底有着装作醉酒的清醒,
他说:“sebrina,我喜欢你。”
杜蕴仪把车熄了,往背后一靠,并无半分惊讶地说了一句:“是么?”
“当年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上了你,直到如今也不能忘记你。”
杜蕴仪转头瞧着施柏诚说:“可我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但这没关系。”施柏诚觉得她对自己似乎也有那么一层意思,于是大胆地说下去,“婚姻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大家不都清楚,只要不节外生枝就好。”
“恐怕你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来找的我吧。”杜蕴仪抽回手,一脸鄙夷地看着他。
生怕触了她的逆鳞,施柏诚赶忙改口,“不,不不不,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也配?”
“什么?”施柏诚楞在哪儿。
“我不搞婚外情,就算搞…”杜蕴仪从头到脚打量他一遍,“你也不配。”
“杜蕴仪,你有种再说一遍!”施柏诚气急败坏地指着她说。
杜蕴仪直接给了他一巴掌,“这回懂了吗?”
“你真是给脸不要脸!”施柏诚的手直接掐上她的脖颈。
杜蕴仪丝毫不慌,她扯着嘴角,笑着对施柏诚说,“你知道吗?这辆车里权聿安了卫星监控。”
施柏诚的手一下子松开了,吓得都不知放在哪里。
“还不滚。”
待到施柏诚惊慌失措地逃走后,杜蕴仪才不再忍着,大声的咳嗽起来。
她打开车窗,赶紧呼吸几口新鲜空气,然后迅速的逃离这个地方。
她也不知道自己开到哪里去,等她回过神,她发现自己停在一处便利商超的门口。
杜蕴仪觉得自己的喉咙有点干,于是准备下车买一瓶水。
就在她付账的时候,她听见有人在背后叫她的名字,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她警觉地没有回头,快步走回车的方向。
在黑暗中,那个人更快,直接拍上了她的后背。
于是她回头,狠狠地踢向他的下半身。
男人的惨叫声传来,杜蕴仪刚要离开,却听见他说,
“杜蕴仪!”他被踹的直不起腰,声音在发着颤儿,“我是黎溯。”
希望多一点评论和藏,或许还有珠珠么?
关于开车,如果很多人想看,我可以单独开一节番外。




最后的茱丽叶 第八章野孩子
“黎...黎溯?”杜蕴仪向前一步,定睛一瞧,还真的是他。
她犹豫着问道:“你没事吧?”。
杜蕴仪看他深呼吸好几口才颤悠悠地直起腰,一抬头竟是痛得连五官都挤到了一块。
她的语气不由得弱了几分,“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听到这儿,黎溯赶紧摆摆手说,“别别别,我没事儿。”
明知他在逞强,杜蕴仪却实在说不出别的来。
这一刻气氛变得诡异的安静,杜蕴仪低着头,像做错事被罚站的孩子。
黎溯看她这模样,还以为她是哭了,于是故作轻松的说:“本来没怎样,你这么一哭说不准就真疼了。”
“谁说我哭了?”
“那你干嘛低着头?”他问。
杜蕴仪闻言抬起头,失笑道,“你到底还疼不疼?”
黎溯看她笑意浅浅,不觉脱口而出:“你这么一笑,我就不疼了。”
路灯忽明忽暗地闪着,冷色的月刃划过黑夜寂静,唯有墙沿边猫儿的几声蠢叫,扰得人心烦。
杜蕴仪口中呼出的白气挡住她大半张脸,一时间难以看清她的表情。
“我没别的意思啊,”黎溯解释道,“我只是...只是没...”
杜蕴仪想,他也只是无心之言,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她敛起眉宇间的冷意,对他说:“还是去一趟医院吧,总归是我伤了你。”
杜蕴仪上车,关门,摇窗,动作一气呵成。
倒是把黎溯看愣了。
“上来吧。”
他再没理由拒绝,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车。
到了医院门诊,杜蕴仪有点犯了难,她问他:“需要我陪你去么?”
黎溯还是那副语气,“没事儿,多大点事儿,要不咱还是回去吧。”
杜蕴仪拒绝了他,“还是小心一点,别落下了病根。”
黎溯直觉这话里有话,只装作苦笑的说:“你这不是咒我呢吧。”
“当然不是,”杜蕴仪把挂号单递给他,“我在这儿等你。”
夜晚看诊的大多是年轻的医生,看他的情况半响拿不准主意。
戴着圆框眼睛的小医生说,“一周后来复诊啊。”
“诶呦,”黎溯想还真让杜蕴仪说重了,他说,“我觉得我没事啊。”
“你都给自己看好了,还要医生干嘛?”
医生瞧他这么不情愿,不由得揶揄道,“怎么,怕女朋友等不及?”
黎溯被他说得一愣,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杜蕴仪送黎溯回家时,时间已经将近叁点了。
黎溯看杜蕴仪困得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于是跟她说:“要不你先找个地儿眯一会儿,等醒了之后再开车回去。”
“我工作室就在这附近,步行四五分钟,你要去吗?”
杜蕴仪本来想拒绝,但一想,自己的家离这里足有半小时的车程。
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点点头。她把车停在就近的马路旁,跟着黎溯往巷子里走去。
到了一个四合院门口,黎溯拿钥匙开了门,“西厢那间房就是,那我走了。”
“嗯,谢谢。”杜蕴仪推开锈红漆的铁门,却又折回来,看着黎溯离开的身影。
算了,这句对不起只能留到下回再说了。
很短的过度章 如果今天没有别的事还会在更
还是很期待大家的留言 藏 以及珠珠哦!




最后的茱丽叶 第九章圆
杜蕴仪是被一阵声音吵醒的,这一觉她睡得并不踏实。
她和衣睡在那张算得上干净的行军床上,过分硬的床板,哪怕把所有称得上暄软的被褥迭在上面还是有点难受,这让杜蕴仪想起幼时听说的豌豆公主的童话,这测验公主的法子确实让人睡不安稳。
所以当耳边传来足以称得上响亮的金属撞击声的一瞬间,她就睁开了眼。
这时候,天还未亮透,一片幽蓝的天色照进来。
她想她应该走了。
于是她推开门,和一个熟悉的身影“狭路相逢”。
“吵醒你了?”看到她,黎溯直接把摄影器材支架放在原地。
杜蕴仪不禁问:“你没事了?”
“我本来就没事,是你太大惊小怪了。”
“我只是...”黎溯打断了她的话他看着杜蕴仪笑着摇摇头,
顺手把头上的帽子扣得更往下些,只留下一个勾起的嘴角,问她,
“一起吃个早饭?”
杜蕴仪盯着他下颌角,鬼使神差般的,她听见自己说,
“好啊。”
杜蕴仪并没有多大的食欲,所以就由着黎溯带她步行到了附近的一家小餐馆,
正在打扫卫生的阿姨看见他,熟络的问:“今儿这么早,还是老一样啊?”
黎溯回头先问她:“你吃什么?”
“和你一样吧。”
杜蕴仪挑了一个位置,有点局促地坐了下来。
黎溯瞧着她的模样,有些调侃地说:“没吃过这些?”
杜蕴仪擦着桌子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把用过的纸巾团起来,对他说:“当然不是。”
于是黎溯换了一个话题问她:“你怎么来了北京?”
“我的工作室要迁址。”杜蕴仪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他。
“奥,你要搬到哪儿去啊?”黎溯接着问下去。
杜蕴仪想了想说:“不知道,如果没有找到心仪的地方或许就不搬了。”
“比如呢?”黎溯说,“我可以帮忙。”
谎话越扯越多,杜蕴仪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离五道口近一点的就行。”
“那正好,我在那儿拍戏,有时间帮你留意留意。”
本来杜蕴仪还想问一下关于他的戏的事,结果就在这时,早餐端了上来。
金黄色的油条看起来让人很有食欲,现榨的豆浆还在冒着热气,空气中满是豆子的醇香和油炸过后的香味。
黎溯把鸭舌帽摘下来放在桌子上,随意拢了拢头发,对还在愣着的她笑着说:“吃啊。”
杜蕴仪低下头又瞧见他那略显瘦削的下颌角。
她好像知道自己昨晚没有来得及解释的留下来的理由了。
她把手里的纸团攥的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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