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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圆玉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徐帝子
一见他,只觉得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烟消云散了,一看见他的笑脸,全身上下就透着四个字:情不自禁。
“饿了吧?一起吃?”苏澈邀请他。
郑天青点点头,随他进屋。彩月和清风已经将饭食布置好了,山泉水煮的清粥,几样小菜,清脆可口,伴着几样小面点,倒也别致。
郑天青原本就不太有食欲,看着这几样小菜,吃到嘴里,胃里觉得十分舒服。
两人无话,安静的吃完午餐,留彩月和清风收拾,便回到小亭子里。
苏澈带了把琴,摆在亭子里的小桌子上。
这时候,天已经晴了,太阳不那么浓烈,风也小多了,郑天青坐在亭边望着远山。苏澈坐在她身边,两人都没有说话。
郑天青收了目光,低头看自己的脚面,好一会才开口:“对不起,我误会你了,小纯已经跟我说了。”
“我确实有错。”苏澈低声答。
“什么错?”
“那晚如果我事先劝她几句,也许不会有这样的后果。”
“那天晚上你不是在劝我嘛。”郑天青一顿,“那天你来探病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
“小纯很珍惜你们的感情。”
“我也很珍惜我们的感情啊。”
苏澈转头看她,双目对视之间,郑天青发丝微乱,竟有股说不出的妩媚。
苏澈收回视线,道:“我知道了。”
“不过这件事确实很困扰我,我心里确实很不乐意她的所作所为,但是我又不能发下我们的友谊。”
苏澈起身,坐到石桌前,抚琴。
郑天青倚着阑干看他,淡定从容,悠然大气的姿态浑然天成,阳光也对他偏爱,为他镀上一层金身。他面容沉静,手下却抚出流水潺潺,阴阳昏晓。
他所弹的曲子,她从没听过,只觉得心胸开阔了起来。
她想起小时候和苏纯拉钩说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想起她们一起偷偷翻出书院,甩开书童下山吃糖葫芦。
想起为了争一个风筝闹小别扭,第二天风筝躺在她的书桌里头。
想起她被禁足,苏纯偷偷来陪她,结果两人都睡着了,苏府大乱。
这么,这么多回忆,这么这么深的感情,怎么能说断就断。
苏澈琴声,悠扬却不张扬,不会抢你的耳朵,听着他弹琴,能让自己真正的放松,一点点理顺,一点点想通。
当她回神的时候,琴声结束了。郑天青有说不出的舒畅。
她觉得说谢谢已经不足以表达她的感激,但是仍是不能免俗:“谢谢。”
苏澈报以微笑。
清风浅浅,吹着两人的衣衫,一个倚栏听,一个垂眼弹,竟似一幅画。
“你们怎么会来爬灵峰山?”彩月靠着门看着那两人。
“少爷像出来透透气,恰巧上回来过,觉得还不错。”清风站在门边随时待命。
“我们家小姐也说是胸闷,这几天吃不好睡不着的,赶着给你们家公子做寿礼。”
“我们家公子也去探病了啊,回来以后这两天都不太高兴。”
“他们俩那天像是吵架了,现在又和好了。”彩月挑眉道,“你家公子对我们家小姐很特别哦。”
清风眉头微皱,确实特别,但是不一定是她所想的意思。
他不再接话,惹恼了彩月。
“怎么,你家公子对所有小姐都这么好吗?那传言中他的眼高于顶,冷若冰霜都是假的了。”
“你不要套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清风轻飘飘一句,四两拨千斤,彩月也没了脾气。
“那就最好,懒得与你多说。”彩月回屋开始煮水沏茶。
清风笑着看了她一眼,随后望着自家公子,开始疑惑:公子这是在布什么局,难道要打入通天教内部吗?还是要顺着郑天青,查清通天教的秘密?
他站直身子,尽忠职守,不管怎样,他都要保护好公子,出山以后,他就是公子最坚固的铠甲。





珠圆玉润 第21章 端午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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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纯一起床就闻到浓浓的粽叶香,抬头看窗外,已经挂了一串艾叶。清歌端着脸盆进屋,见她醒了,忙来为她更衣。
端午又是女儿节,各家的女儿都要好好打扮一番,迎接端午。
苏纯换上杏黄色的薄裙,头上插一朵石榴花,12岁的少女,杏眼樱唇,人比花娇。
今日有庙会,家家闺女都要收拾的漂漂亮亮的逛庙会,看龙舟。
京城的水系虽多,但水面都不是太大,而且不少水面都归于皇家,所以老百姓们都喜欢去护城河赛龙舟,毗邻集市,热闹不说,水的面积又大。
苏纯吃过早饭,就和母亲一起包粽子,按说相府厨子不少,川鲁粤淮扬,俱全。
但是母亲每每过节总要自己亲自包几个给儿子女儿吃,求个平安的好兆头。
今年的端午,苏澈已到舞象之年,苏相有意让他考取功名,入朝为官,父子联手,仕途必定前程似锦。
苏澈心中并不感冒此事,他一向厌恶官场的尔虞我诈,况且又名扬京城,并不在意仕途名声,他开始疑惑自己未来要追求的是什么。
吃过早饭,苏澈带着妹妹去看龙舟,逛集市,街上人声鼎沸,异常热闹。卖糖人的,卖瓜果的,当然也少不了端午特有的五毒饼和粽子。
正逛着,正巧遇见太师家公子黄梓睿和书院的同学,招呼他一起去寻月楼小坐。
他爱静,本就不愿人挤人的看热闹,就将妹妹交与丫鬟照顾,叮嘱几句,便与他们上楼。
几人在酒楼挑了个望远的位子坐定,能远远望见护城河和河上的龙舟,眼见已经敲起锣打起鼓,人黑压压的一片,他端起个茶杯喝了一口,拿了一块五毒饼吃。
端午是毒五,湿毒最盛之时,每年初夏时节正是毒物滋生活跃的时候,因此食用“五毒饼”祝愿消病强身,祈求健康。
五毒饼有两种:一种是用枣木模子磕出来,上吊炉烤熟,出炉後提浆上彩,表面上再抹一层油糖,点心上有凸凹的花纹的五毒饼,一种是翻毛酥皮饼,然后盖上鲜红的“五毒”形象的印子的五毒饼。
五毒饼其实就是玫瑰饼,只不过用刻有蝎子、□□、蜘蛛、蜈蚣、蛇“五毒”形象的印子,盖在酥皮儿玫瑰饼上罢了。分别为杏蓉、枣泥、绿豆蓉、台湾卤肉、黑麻香蓉五种馅。
黄梓睿要了一壶雄黄酒,几人畅饮,食了些饼,开始讨论起将来的打算。
黄梓睿自是要入朝为官的,剩下的同窗不是要经商,便是要为官。他们问到苏澈,苏澈说并未想好。黄梓睿道:“定是要做官的,苏相估计早有此意了吧。”
苏澈不语。
酒终人散,各回各家,苏澈走在回家的路上,人生第一次开始迷茫。他看着热闹的大街,行人,小贩,看似普通,各有各的营生。
他衣食无忧,从不为生计担心,但他从未发现自己所爱,身为文人,游历名山大川,探访故人所描述的奇幻美丽的山川大河固然好,但是过于自我,他第一次觉得迷失了方向。
走在热闹的集市,看着周围的人,厨师,小厮,马夫,裁缝,捕快……他们都有自己的归属和方向。唯独自己,一无所求。一瞬间,在这热闹的大街上,苏澈首次感到了手足无措和陌生感。
往自家后门走,他懒得从前门与访客打照面,他此刻内心并不如往日平静。
走着走着,忽见前面大槐树下,一个提着粽子的小贩噗通倒下。苏澈忙上前照看,像是中暑,但是又扇风又熏鼻烟的,就不见醒。
正准备送医馆,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人飘过来,素衣白袍,简朴却透着威严。他上前查看,探探鼻息,掀掀眼皮,道:“没有大事,不过是中暑加湿气过重,加上劳累体力不支罢了。”
说罢,拿出一小盒,拿一药丸放在小贩舌下,没过几秒,小贩悠悠醒转,忙向他们道谢,中年人嘱咐他几句,小贩谢过,便担着扁担回家休息。
苏澈见道士神奇,便问为小贩所服为何。
那人答曰:三清丹,解暑避气良药,自制。
苏澈心中暗服,道:“先生好医术。”
那人道:“修道之人,自然懂得一些,我看公子面带犹豫,想必是有心事?”
苏澈见这人,深觉投缘,说不上的熟稔,破天荒请他到街边茶馆小坐。
“公子所愁何事?依贫道而看,公子不像是为生计思虑之人,相必是前途发展之事。”
“先生慧眼。”
“公子对歧黄之术感兴趣?”
“何出此言?”
“不然,为何无缘无故请我喝茶。”那人微嘬一口。
“先生是郎中?”
那人微笑,轻哼一声:“若要这样说,你可称我为神医。”
苏澈见此人张狂,道:“敢问先生名号。”
“我勘舆卜卦,知道今日会见你,我乃少昊后人,师承鸿钧,桑云清。居归墟天灵山。”
苏澈听后,一惊。
鸿钧被传天地混沌所生第一神人,能起死回生,阴阳扭转,只存在于神话的创世至圣。
而归墟,乃仙境,岂止是不存在的,甚至为传说。
何况鸿钧据传说至今应该已经千百年了,从未听说有后人。那么此时坐在面前的中年人究竟是什么人,神秘莫测的同时,又令苏澈开始目眩神迷,他究竟是谁?
见他不语,云清已知其所想,道:“世界之大,奥妙无穷。创始的神秘想必已经开始吸引你了,倘若想见识,不如跟我游历四方?今日你我有缘,命中就该为师徒,既然前路茫茫,不如救死扶伤。”
“你是神仙?”苏澈突然冒出一句。
“哈。”那中年人轻笑一声,放下杯子道:“这世上没有神仙。”
“那鸿钧老祖的传说呢?”
“你也说了,传说嘛。”
“那你能教我什么呢?”苏澈道。
“生活态度。”那人一本正经回。
苏澈听了后,轻轻哼一句:“呵。”
中年人道:“这毕竟是人生大事,我给你三日考虑,三日后辰时,我会在这里等你,过了时辰我就会离开,你好好考虑。”
苏澈起身行礼,道:“谢先生,告辞。”
苏澈出了茶馆,心里有些乱。他不是不动心,在京城呆了十七年,他向往外面的世界,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他样样精通,名冠京城。
虽说学无止境,但是他还没有去过太远的地方,见识过大千世界,若是为官,岂不全是纸上谈兵。
可是如果随这位先生云游,不知前路,凶吉未卜。
这是一场赌博。
他绕过家,返身向江边走去,他内心孤独,有的时候,需要接触人群,来感受温暖。
苏纯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哥哥的离去一点没有影响她的兴致。她带着家丁走到河边,人早已是乌压压的一大片。
许多小孩子们笑着追跑,大人们坐在河边聊天兴致高昂。
在看河上,装饰好的龙舟齐齐排在岸边,一共七只,赤橙黄绿青蓝紫。
赛舟的小伙子们精神抖擞地站在岸边,一个个做着热身,喊着号子,一幅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苏纯被这份热闹吸引了,她开始向人群移动。
跟天青说好了,要一起看龙舟。
原本约好在终点见面,这样正好看结果,但是上的人实在太多,她不由的站住了脚。不顾家丁的劝阻,一直往前蹿。
家丁身材高大,根本跟不上她,何况在拥挤的人群里,并不占优势。就只能看着往前跑。
苏纯终于挤到了最前排。
她终于看清了龙舟,各个行业里的小伙子们正要登船,有神婆正在烧纸祭祀,群魔乱舞。
也有强壮的青年人打着鼓,鼓点韵律激昂人心。
人们开始喝彩,“加油!”“冲啊!”或着无意义的高喊。
苏纯看着选手们上船,人群开始沸腾,龙舟在律动的鼓点中整装待发。
只听鼓手高喝一声:发!
鼓点密集起来,龙舟开始划起来。
“加油,加油,加油……”
人群随着舟开始移动,苏纯被挤得站立不稳,突然一下子被挤倒了。人实在太多了,她根本站不起身,她努力的想扶地起身,手却被人踩了一脚,她不由得惨叫。
眼看旁边的七尺大汉就要踩到她身上了,她不禁害怕,强烈的无助感蔓延全身,她开始瑟瑟发抖,那人的脚越来越近,她想要开口,竟突然哽住。
就在脚到她眼前的那刻,她清楚的看见鞋底的暗纹,和粘在靴底的砂石。
她听得一清朗之声道:“大叔,您小心脚下,有个小姑娘。”
还不等她回过神,就被一只手猛地拉起。
她一抬头,看见一俊朗少年,与他声音相配,英俊明朗。嘴角带笑问她:“你还好吗?”
她只觉得他的笑容把整个天空照亮了,人来人往,喊声,加油声似乎此刻与她无关,她拉着他的手,看着他明亮的双眼。
“你叫什么名字?”他声音温柔,“别怕,我是郑天河。”
他身着白衫,干净美好。
她有点目眩神迷,喃喃道:“我是苏纯。你好,郑天河。”
苏澈往护城河边走,赛龙舟终点处有个小凉亭,他特意选了赛龙舟的对面河岸。
他不喜欢人过多的地方,过于喧闹。
刚迈进亭子,就看见又一个圆滚滚的蓝衣小姑娘背对着他坐在那,晃着脚看河对岸,头上插一朵石榴花。
像是听见他的声音,她回过头,冲他一笑,道:“你好!”十分灿烂。
烂漫得令人无法走开。
她胖乎乎的,看样子和自己妹妹差不年纪,皮肤白净,鼻子上还挂着汗珠,眼睛纯净,一尘不染的样子。
苏澈走过去,坐到她身边,道:“怎么不去对面看?这里这么远,也看不真切。”
“我在等我的好朋友,我们约好在这里见。她还没来,不过我也不着急,那边人太多了,如果过去了,还不如在这看得清楚呢。”
苏澈微微一笑,觉得她很可爱。
她抹了抹鼻子上的汗珠,歪头问他:“你怎么不去对面呢?”
“我也觉得那边太吵,看不清。”
“英雄所见略同。”那女孩子认真的回答。
苏澈被她逗乐。
“你是个书生吧?”那女孩子问道。
苏澈挑眉:“何以见得?”
“因为你看起来斯斯文文,很有气质。”
“多谢夸奖。”
“端午这样的日子,感觉文人墨客会喜欢作诗作画,你是来采风的吧?”
“算是吧。”
“你有烦恼?”
“为什么这么说。”
“我父亲想事情的时候,也和你一样,眼睛出神,心不在焉。所以我觉得你看着倒不像是采风的了,你是来散心的吧。”
苏澈一惊,自己一向是不大容易被人看透。这个小姑娘却一眼道破。
“我在想自己的未来。你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吗?”
小姑娘微微抿嘴,道:“我想开一间首饰铺子。”
“为什么?”
“因为我从小就喜欢这些亮晶晶的东西,我觉得能设计出漂亮的首饰,让别人戴上很开心,把我本身的感受到的快乐传给别人,也很幸福。很俗是吧?”
苏澈很认真的看她,道:“很好。”
“当然我自己也有小私心啦,那就是我可以接触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每天看着这些,我自己也很开心,而且别人戴着我做的东西,一定特别有成就感。哈哈哈。”女孩子说话的时候,眼里有光彩,自己把自己逗笑的的样子,真的看出很快乐。
“我很羡慕你。”他脱口而出。
“为什么?”
“你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有规划。可是,我不知道,我居然还不知道。”苏澈看着远方。
“你总有兴趣爱好吧。”
“读书,琴棋书画,当然也爱作诗写文章。”
“那你可以参加考试做官啊,或着当个大才子,游历名山大川啊。”她顿了顿,“可是当才子,不能赚钱啊,游历名山大川也要旅费啊。这样不行,还是做官吧。还可以施展抱负。”
看她自说自话,开始认真地为自己打算,计划将来,苏澈不禁觉得好笑。
“你觉得当官怎么样?”她认真问他。
“我不太感兴趣。”
“那你除了文章诗画,有什么感兴趣的?让你想一直一直钻研下去的?”
“歧黄之术,我才觉得有意思。”
“做大夫!”她眼睛一亮,“做大夫好啊!”
“好在哪里?”
“救死扶伤啊!我觉得这是最能帮助人的职业,帮人从痛苦和难受中解救出来,很伟大啊。我觉得确实比做官有意义。”
她眼色一暗,看着河边的荷花道:“如果我祖父能遇到个好大夫,也许就可以得治,不至于说走就走,他是最宠我的了。”
苏澈不自禁的摸了摸她的头,她转头说:“如果是你,肯定可以!你是一个温柔的人,看起来也很聪明,一定能够帮助许多许多人。”
苏澈微微一笑。
清风一吹,荷香阵阵。
远处,龙舟过了终点,对岸的人们欢呼雀跃,开心的不得了,鼓声锣声震天。
时近午时,小姑娘看了看天道:“哎呀,我得走了,我娘还等着我回家吃午饭呢。”她站起身,冲他又是一笑,道:“大哥哥,我走了,你要加油哦!”
苏澈笑着向她点头,冲她挥挥手。
他看着河边的荷花,娇艳欲滴,河边柳树,摇摇晃晃。
对岸人群喧闹,锣鼓震耳。
苏澈突然觉得豁然开朗,自己还年轻,有的时间闯荡甚至失败。
说到底,内心的犹豫和恐惧是什么?还不是如今已经成名,害怕一无所成受人耻笑。
可是又怎样呢?拿一份体面的俸禄,靠着父亲在朝中立下一片天地,不开心。
他眼神坚定,不再犹豫。
京城之外,疆野广阔,纵使无所依靠,也可以去好好看看江山,开拓眼界。
他起身,回家的步伐愈发坚定。
荷花阵阵,日头正毒,随着日光燃烧的,还有他的心,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珠圆玉润 第22章 姑姑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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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天青一早醒来,觉得浑身轻松。
通体舒畅,舒筋活血。
她决定去苏府拜访苏纯,但是想到两家当下尴尬的关系,只好让彩月去送个口信,约好中午一起再去醉仙楼一叙。
她自己则开始继续做给苏家祖母的簪子。
之前没有嵌好宝石,没有做好簪柄和流苏。
此刻她沉下心来,效率竟也不低,已经将簪柄接好。
彩月进屋提醒她时间快到了,该去赴约了。
郑天青忙赶去醉仙楼,点了些苏纯喜欢的菜和饮品,静静地等她。
不一会儿,苏纯到了。看她的神色,便知道并无好眠。
郑天青心中微微难受,毕竟是多年好友,看她如此难受,自己也无法平静。
苏纯开口道:“天青,对不起。”
郑天青忙道:“小纯,你我好友这么多年,什么都不必说了。”
苏纯眼神黯淡。
郑天青拉住她的手,“我们永远是好朋友,这件事情就翻篇了。我们不要再提了,好吗?”
苏纯嘴角绽出笑容,点头:“嗯!”
两人又要了两碗冰好的西米露,开心的饮了起来。
说说笑笑,杨柳依依,一切又回到从前。
吃完饭以后,两人告别,郑天青又回了铺子继续做簪子。
将流苏接口处与凤口相接做出钩形。
把对应的宝石和珍珠着一颗颗准备好,对着将要嵌下的位置,留好位置。
阳光照在绒布上,一颗颗流光闪烁,晶莹剔透。
但还都不能嵌,因为最后要用火将中间的模具烧掉,才能保证簪子的完好。
宝石要天然的才最保值。许多人会将宝石少过以后使其颜色更好,但是郑天青觉得这样无异于弄虚作假,她从不为此道。
珍珠这东西也不能烧,多好的珍珠经历烈火以后读会变成灰,真金不怕火炼,但珍珠这类珍品却难以消受熊熊烈焰。
郑天青很认真的将完成的部分放入火中,控制火温,不让金融掉,将中间的灰烧尽后,再小心翼翼的拿出来。
自然风散热,趁这个功夫,她自己就开始出神。
最近发生的事情真的好多啊。她用手摆弄着桌上的珍珠和宝石,脑子里也开始逐渐理顺,先是遇见了苏澈,再是哥哥回来连带引起的风波,之后通天教的疑团,父亲停职,误会苏澈,苏纯坦诚。
短短半个月,她觉得自己真是经历了好多,自从寿宴起,自己就没消停过一天。
但是平心而论,相比于之前的平平淡淡,这样的波澜起伏她并不讨厌。郑天青捋了捋头发,坐直身体。
对呀,她不再是那个单纯天真的小姑娘,小手艺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进入了一个更大的舞台,更广阔的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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