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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言之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暮夕
白潜放开了她,“以后,就由你来保护她。她要是少了一根汗毛,你就永远不要来见我了。或者……你现在就滚地远远的,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两个选择,二选一吧。”
穆棱选了前者。
白潜走的时候,她却忽然叫住了他。
诧异地回头,青年脸色很疑惑,似乎没有想过她还有话要说。
“……其实我不讨厌她,那个时候,我只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她也厌恶那样的自己,耍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果可以,她倒宁愿和禾蓝比刀。只是有时候,人总是一念之差,尤其是女人……穆棱那时才发现自己其实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白潜还是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他好像也不想花什么精力去了解。
穆棱从地上爬起来,对他鞠了一躬,“对不起!”
白潜心里的怒气仿佛消去了,想起她曾经跟着自己四处杀敌的日子,不自在地别过了头,良久,他的声音随着脚步声平静传来,“你好自为之。”
有时,他觉得自己会很冲动,只要涉及到禾蓝,他就会无法控制。那一瞬间,他真的有可能捏断穆棱的喉咙。
她跟了他很多年,一直是他最忠诚的属下。可是和禾蓝一比,这世上的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就是他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爱人,现在最重要并且无可替代的那个人。
他深知穆棱的脾性,也觉得她不是那种人,所以,她最多是一时糊涂,不是有意陷害的。但是,在禾蓝面前,又算得了什么?也许,这是一个很自私的想法,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了。
理智上,他应该惩罚穆棱,但是,不该那样毫无忌惮让下属寒了心;从私心出发,他甚至想把穆棱给碎尸万段,就因为她没保护好禾蓝。
心里那点矛盾的愧疚和恨意担忧纠缠着,最后还是感性占了上风。
至于杜别——该来的总要来。
他心里暗暗盘算着。
这样一个平静的夜晚,山谷里没有一丝风。
清晨,禾蓝起来的时候,白潜不在身边,她的心跳了很多下,光着脚就下了地。打开门出去的时候差点还摔了一跤,凭空里伸出一只手接住了她,帮她稳住了身子。
禾蓝回头一看,是面如冰霜的穆棱。
“谢谢。”她对她微微颔首。
穆棱转过头,脸上略微有些奇异。这世上还真有这么蠢的人?明明害了她,还要对她感激涕零?这么荒谬可笑的事情——穆棱却笑不出来来了。
她第一次正眼仔细地打量禾蓝。
乌黑柔软的长发披在肩上,乔木一样光泽闪耀,巴掌大的小脸,皮肤雪白,没有杂色。不算很惊艳的容貌,却有种越看越舒服的感觉,弯弯的眉眼清秀细致,映着眼底一片清澈的景色。穆棱在她眼睛里看到自己清晰的倒影,神色更加不自然。
也许白潜那么喜欢她,真是有理由的。
只是,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女人吗?
她撇撇嘴,有些不以为然的倔意。
“阿潜他去哪儿了?你知道吗?”禾蓝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
穆棱白她一眼,把刀固定在环抱的双臂之间,冷冷道,“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他的贴身保镖吗?”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穆棱终于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那么忙,我怎么可能时时刻刻都陪在他身边?现在我奉命保护你,世事安分点,不要给我添乱!”
说完之后,她才有点后悔了,第一次觉得自己对着个小女人还有这么多话。
她这样子,真的会武吗?
穆棱恍惚间想起那天和她比刀,惊鸿一过而已,没有深入,但是,凭她这么多年的武学造诣,也能看出禾蓝的火候。招式还算精通,但是,劲力不足、耐力不够,是致命的弱点。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禾蓝问道。虽然之前的事情还是让她耿耿于怀,但是,她现在到还不算很讨厌穆棱。
有穆棱在门外守着,禾蓝倒不像刚才那么害怕了。这几天山谷里一反常态,天气居然有些阴凉。她把自己缩在被子里,这样就暖和很多。
晚上的时候,白潜回来看她,脱了衣服卧进被窝,一摸她的手,“怎么这么凉?”
禾蓝道,“还好啦。”
“什么还好,简直像一块冰。”白潜把她推到角落里抱住,帮她搓着手和脚,“这样呢,有没有暖一点?”
禾蓝面色微赧,“……好一点了。”
“那就好。白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禾蓝摇摇头,“都好。”
白潜笑着一刮她的鼻子,“那我就放心了。你以后要乖一点,不要到处乱跑了,不然,我上哪儿去找?都急疯我了!”
“……对……对不起。”
她这幅可怜兮兮认错的样子,白潜看了实在欣喜,趁她不备,在她脸上重重啄了下。禾蓝红着脸,让他抱着睡进被窝里。
她整个人都被他禁锢在怀里,肌肤贴着肌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后背紧紧贴住他富有弹性的胸膛,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一样,心跳个不停。白潜贴在她耳边揶揄道,“是什么东西这么响,跳地这么快?”
“没有。”
“没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禾蓝有些恼了。
白潜见好就收,抱地她更紧,“这几天我们都会呆在这里,所以,你没事的时候不要乱跑,知道吗?”
“不走吗?”这里可是杜别的地盘。
白潜的笑声在黑暗里有点隐晦,“姓杜的提出要和我合作,一起对付彭云清,我答应了。”
这实在出乎禾蓝的预料。杜别在她心里留下的阴影似乎又上来了,她捏紧了白潜的手。白潜抚着她的长发安慰,“这只是暂时的,你放心,他的脑袋迟早都是你的。”
“不,我不是说这个……”白潜掰过她的脸就吻住了她,让她的声音在嘴里夭折,没有机会开口。
他吻着她柔软的唇,吻着她的眉眼,吻着她的脸颊……连她的一丝气息都不放过,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有些人活不长了。
禾蓝在他强势的掠夺里渐渐无力,被他一个翻身压在身下,狠狠地贯穿了。她几乎尖叫出来,白潜坏心地捂住她的嘴,让她只能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一边用力挺近,一边在里面研磨转动着。不过一会儿,禾蓝就瘫软地像一团泥了。
发丝贴着她汗湿的下巴,荏弱地看着他。这种眼神,只会让他想狠狠蹂躏,想要操★翻她。
两条纤柔的腿被他掰开,推搡到两旁,只能无力地在床上弓起移动,只有脚背落地。
他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她秀气的眉毛,攻击却凶猛狂暴,把她操地只能娇喘连连。禾蓝抱紧他,尖利的指甲在他宽阔的背上划出一道道印痕,最后被他紧紧抵着射了进去。明显感到里面一阵温热,她意识模糊地昏了过去。
白潜伏在她身上喘气,感受着发泄出来后的舒爽,窗外的月色浓了点。
作者有话要说:多温情的一章啊,弟弟的感情终于全然地汹涌奔放了一把~~╮(╯▽╰)╭
接下来就要开始虐某些人了~~~红烧肉吃多了要腻,来点暧昧小清新鲜汤清清肠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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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潜选择和杜别合作,禾蓝只能暂且在这个谷中住下来。穆棱夜夜守在外面,也没有人对她不利,禾蓝的心平静了少许。这几天,白潜都早出晚归,似乎在谋划什么,他不提起,她也就不问。只是,心里难免有一点担忧。
虽然他很忙,但是,每天中午都会做松子糕端来给她吃,用手一点一点掰着送到她嘴里,末了都会问一句,“好吃吗?”
“好吃。”禾蓝点点头。
“真的?”他把沾了点心碎末的手指吮入嘴中,舔了一下,“好像有点甜了。”
禾蓝道,“你那么忙,就别每天来看我了。”
“我不来看你,难道天天对着那个姓杜的?两眼都要瞎了。”
禾蓝忍不住笑了出来,“别这么损。”那天的阴影已经在她心头散去了,重要的是白潜在她身边,她就不会去乱想。关于杜别,印象居然在脑海里越来越模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虽然不再害怕,可是她本能地去逃避她所讨厌的事情,就像她当年选择忘记那些让她痛苦的事情一样。
“用不了多久了,等所有事情都结束,我就带你回去。”白潜把她的手攒在手心,用自己宽厚的大手包裹着她,传过去一阵阵暖流。在这一刻,禾蓝什么恐惧都感觉不到了。在他眼里,这些都算不得什么,似乎是可以轻松解决的事情。禾蓝从内心而言,选择无条件地相信他。
只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偶尔出去的时候,山谷里凝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如果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为什么阿潜那么忙?以他的性格,应该什么都漠不关心才是。禾蓝想了又想,还是想不通。
今晚的月色格外清亮,照得谷里的山壁也折射出一片清辉。
禾蓝光着脚站在走廊上,望着楼下的景色发呆,清溪水冷,竹林掩映,岸边盛开着一簇簇雪白的葱兰,夹着一点明媚的浅紫色,月光下美得像一个梦境。吹了会儿风,禾蓝提着裙摆下楼去。很多天没出去了,她的骨头都有些紧了。
下去的时候,她才发现穆棱没在身边。这些天穆棱一直对她寸步不离,今天却没有跟着,禾蓝实在诧异。没有她在身边,一个人出去实在不安全——禾蓝想着白潜的叮嘱,提起裙摆,还是打算乖乖上楼去。
“请等一下。”身后有人唤了她一声,是个清冽柔和的声音。
禾蓝回过头,谢明珂携着把长刀站在楼下,修长的身形,在黑夜掩映的草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斜影。
“打扰一下,可以借一步说话吗?”他的声音在月光里也是清清冷冷的,不带一丝杂音,修长的手很自然的按在刀柄上。
禾蓝没有料到是他,一时愣在那儿。如果说,之前他是杜别的人,那么现在,他们是合作关系,也不算敌对。可是,她心里就是有些奇怪。相处的日子里,他也很少主动和她说话,这么郑重——似乎是第一次。
竹林的小路逶迤曲折,就像禾蓝此刻的心境。谢明珂在前面走着,步伐轻缓,却不见停下,禾蓝只好跟着他。穿过这片竹林后,眼前开阔起来,平地上铺着一些枯叶,中央有一个小潭,映着半轮新月。
他在潭前停下来。
禾蓝走到他身边,“你想和我说什么?”
“……杜别和白潜的事情,你要听吗?”谢明珂对着潭水站了会儿,回头对她道。
“他们有什么事?”禾蓝终于找到了这些天不安的一些源头。
谢明珂缓缓道,“彭云清在金三角的势力,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杜别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根据地,不是他的对手,白潜纵然再厉害,强龙也压不过地头蛇。虽然前线还算乐观,但是,物资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禾蓝没有理解他的用意,“……为什么和我说这个?”
谢明珂回过头,纤长的眼睫筛落下一片银色的月光,照得脸颊都有些微微透明,“我不想等死。”
“你要离开吗?”
“我从来不临阵脱逃。”他略微蹙眉,气息还是平顺,“我知道有一批物资,也许可以帮到他们。”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禾蓝越发不明白了。
谢明珂道,“父亲临死前,曾经给我一张地图,是你父母生前留下的。当年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一点。这张地图,通向的就是当年那批货的藏宝地。”
重新提起当年的事,禾蓝的脸色慢慢发白,嘴唇都失去了血色。谢明珂怔了一下,扶了她一把,帮她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没事吧?不舒服的话,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禾蓝拨开他的手,“没事。”
“你不要疑心,那批货不是毒品,是商旅往来时被各个山寨扣留下的东西,积了这么多年,已经是无主之物。当年,你父母不想那些东西落到组织的手里,所以才藏了起来。那张地图现在在我身上,但是,他告诉我,只有你可以打开那个地方的机关。”
他的声音很幽静,似乎在安抚她。
当年,父母离开情报局的时候进入过一个组织,但是,具体执行什么任务,禾蓝不清楚。当年那件事情,她真的不想再回忆了。虽然剿灭了几个毒枭,销毁了那批毒品,她的父母和那个小团队也全部覆灭。
本来以为,那件事情不会再和她有所瓜葛,多年以后,却又牵扯出一份宝藏。她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现在,那些东西却可能解去燃眉之急。
“最好不要告诉白潜。”谢明珂道,“他现在分不开身,说出来只会增加他的负担。”
“你的意思,让我一个人去找?”
“我和你一起去。”他侧过身,低头捡了颗石子,抬手丢入潭子里。
安静的湖面上激起一片水花。
禾蓝迟迟没有回应,他对她轻轻一笑,“你不相信我吗?我也是惜命的。”
禾蓝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她不会瞒着白潜和别人走的。这样,只会让他担心,然后影响他作战的心情。禾蓝和谢明珂道了别,“让我考虑一下。”
她的身影慢慢远去,微风吹起她飘逸的裙摆,白色的花边微微荡漾,露出下面干净雪白的脚踝。美人走路,也是没有声音的。
——这样纤弱美好,令人动容。
看了会儿,直到她的背影在视野里完全消失,谢明珂从袖中取出一只折好的竹蜻蜓,放在唇下,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回了竹楼,穆棱站在廊上等她,快步上来,“你去哪儿了,我不过走开一会儿,你就到处乱跑,出了事情怎么办?”
禾蓝摇摇头,还沉浸在刚才谢明珂的话里,“……没事。”
“……以后不要乱跑。”穆棱的声音莫名弱了下来,看着她跨进了门,低头把门关上。
白潜很快就回来了。
进门后,禾蓝已经准备睡下了,背对着他宽衣。听到开门声,连忙掩上衣服。她穿的是一件斜纹针织的荷叶袖长衫和一条雪白的蛋糕式长裙。裙子已经褪下了,沿着雪白的大腿滑在地上,长衫解了一半,下摆堪堪遮住她挺翘的臀部。
他肆无忌惮的目光让她很不好意思,躲进被子里后,指尖才勾着长衫出来,然后是裸色的文胸。
白潜勾过她指尖的文胸,放在鼻下,闭着眼睛轻嗅。
禾蓝红了脸,用被子盖住胸口。但是,从白潜的角度看去,还是可以看到她裸出的两边雪白肩膀,胸口的股沟若隐若现。
他扯开衬衫的扣子,拉掉了皮带,在她的轻斥声中,直接脱了个精光爬上床。禾蓝赤着身子被他抱着,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不过,她今天有心事,在他进去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专心一点。”白潜有些不开心,干了几十分钟就收了兵。禾蓝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胸腔里强有力的跳动,考虑着要不要把事情告诉他。
白潜当然看得出她有心事,抱着她,轻轻地抚着她光滑的背,“有事就说吧,老憋在心里不怕憋坏吗?”
禾蓝终于说了出来,把谢明珂今天和她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白潜。
白潜在黑暗里沉默了好一阵子。
禾蓝以为他不开心她单独去见谢明珂,忙辩解道,“他就是个小弟弟。”
“小弟弟?”本来没什么,一听这话,白潜的声音都提高了一个度。禾蓝心里一紧张,就把谢明珂的事情抖了出来,但是,越是解释,就越是描黑,“……我完全因为……”
她一紧张就连话都不利索。
白潜无奈,把她抱得更紧,“算了算了,别提别的男人。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和你一起去。”
这个回答,禾蓝完全没有料到,“那杜别怎么办?万一他临阵倒打一耙……”
白潜捂了她的嘴,语气非常驻定,“他没有这个胆量拿自己的命和前途开玩笑,也没有这个本事。”
禾蓝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自信,但是,白潜做事一向有他自己的估量,也许他暗中有伏手也说不定,也就不再多问。
白潜在黑暗里轻轻一笑。
谢明珂的事情,他怎么会不知道?就是刚才穆棱离开,也是他授意的。谢明珂的底细,他早就让人去查了,线索却不怎么明朗。不过,他心里也有了一些猜测。今天让禾蓝和他走,不过是想看看他想玩什么花样。
白潜一直都非常不解,谢岭和周静那样的长相,怎么会生出谢明珂那样的好模样?
他查过谢明珂之前的资料,确定他没有进过什么军校和组织,更没有进过军队,除非是谢岭小时候教导过他,不然,他不可能有这种身手。不过,谢岭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一切也无从得知。
白潜总觉得他不是那么简单。
他的目的,恐怕也不止是为了保命那么简单。以他的本事,就算离开,也能找到别的好去处。
杜别留守营地,禾蓝、白潜、谢明珂和穆棱一起上了路。临行前,李曼姝在谷口拦住他们,“这么一大帮人,去哪儿?”
她似乎早有预料,打定了要和他们一起走。
禾蓝不想去理她,和白潜走在最前面。这个女人,估摸着以为他们找到了什么好的地方,准备跑路,就顺势跟上来。
她一定要跟着,现在在营地里,也不好起冲突,禾蓝就没有说什么。到时候要怎么办,就看白潜的了。他们这边这么多人,不可能制服不了她一个。
越野车停在谷口岩壁间的山沟里,是辆老式的路虎。
一路上,大家都没什么话,气氛非常安静。
李曼姝打开个罐头,直接掏出把肉塞到嘴里,把剩下的递给旁边的谢明珂,“吃吗?”
“谢谢,我不饿。”
“怎么,怕我下毒啊?”李曼姝瞥了他一眼,觉得他越看越好看,一只手搭在他的大腿上,“我们也算并肩作战那么久了,你对我怎么还是那么冷淡?”
谢明珂把她的手拨开,和穆棱换了个位置,一个人坐到靠窗的位置,一手按着刀,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灌木和荆棘丛出神。
夜间,越野车在一片茂密的丛林中停下来。按照地图里的指示,前面一片四面八方都是密林和沼泽,只有步行才能通过,他们只好弃了车。
谢明珂在前面开路,李曼姝跟着他。
他的步伐很迅速,在这样的丛林中行走,和他在外面走路没什么两样。
白潜拉着禾蓝,速度倒也不慢,穆棱断后。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禾蓝脚下一软,摔到了地上,手正好磕在一丛荆棘上,被扎入了几根刺,她痛得嘶了声。白潜抱起她,跟上前面几人,大约又走了几分钟,终于到了一处空地。
旁边有条清澈的小溪,正好可以补充水源。
夜色已经暗下来了,几人干脆在这里安歇。
月光下,白潜在河边给她细心地挑刺。禾蓝的手一缩,他就马上停下动作,“弄疼你了?”
“没事。”禾蓝对他笑了笑。
“还真是娇弱啊。”李曼姝抱了肩膀,靠在一棵铁杉上轻轻嗤了声。
这一路上,白潜第一次抬头瞥她一眼,“你最好闭嘴。”
李曼姝的脸色变了变,不过,没有再开口。现在已经不在营地了,她不是白潜的对手,单打独斗也比不过穆棱,处境还是比较不妙的。不过——她在心里盘算了几下,更加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不能和他们分开。
把所有的刺都挑出来后,白潜让穆棱去找了点药草给她敷上。手边没有纱布,只好撕开一点衣角边给她包扎。
“还痛吗?”
禾蓝摇摇头,“不痛了,一点都不痛。”
“可不要骗我,我知道你最怕疼了。”白潜揽了她的肩膀,把她横抱起来。空地上靠近树林的地方,穆棱已经扎好了帐篷,拉开拉链让他们进去,握了刀在外面守夜。
“你带帐篷了吗?”李曼姝想了想,还是问了谢明珂。
谢明珂摇头。
“那你睡哪儿?”
谢明珂探手在粗糙的树干上摸了摸,后退几步,借着冲力快速地攀上了树顶,找了个好的地方就抱着脑袋靠下来。
李曼姝呆在原地,回头去看,穆棱用军刀劈好了树枝和藤条,做成了一张藤床,连接在两棵树木之间,抱着刀躺了上去。
——就剩她一个人没地儿睡了。
她不会爬树,也不会做藤床,想来想去,想起之前路过的地方有个中空的树洞,暗骂一声倒霉,转身返回了树林。
今晚的夜,静谧地有些不寻常。
听着耳边的一点蝉鸣声和树叶沙沙的声音,禾蓝往白潜怀里缩了缩。
“别怕。”白潜抱紧了她,把自己脱下的外套都盖在她身上,把她层层包裹起来。树林里的白天和夜晚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温,禾蓝冷地瑟瑟发抖,被他紧紧抱着,才有了那么一点温暖。
她怎么也睡不着,预感总有一些事情要发生。
夜半的时候,天上下了雨。密集的雨声中,她的耳边迷迷糊糊地听到了刀剑碰撞的声音。
白潜不断摇着她,把她摇醒。
等她睁开眼睛,他已经拿了刀,在她额头吻了一下,“乖,呆在里面不要出来,我去去就回。”
“发生什么事了?”禾蓝还没有问清楚,白潜已经迅速地穿出了帐篷。
作者有话要说:明明都快到剧情的*了,为什么最近这么冷清啊~~/(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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