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猛二哥
“原来是个娘们。”贼匪不以为然地说。
宗主没少贬低过她的女儿身,因此她很是厌烦这种妄自尊大的男人。
“掌柜的,你这可不厚道了,店里有个这么好看的娘们,怎不早点告诉我?”
陆行焉的目光停在他放在桌上的那把刀上面。
她可以断定,这是个不怎么老练的贼匪,平日顶多吓唬当地百姓。
真正的习武之人,是不会让武器离手的。
弼马镇以兵卸制造闻名,她远远看一眼,就知道那是一把好刀。
看刀,一看刃口的锋利程度,二看弧线的流畅。
她走过去,贼匪见她是个女人,并不设防。
这个女人远看像雾,看不清面貌,近看确是这荒芜大漠里几百年也不会出现的清丽。
她算不上漂亮,眼睛不如西域女人勾人,嘴唇也不似西域女人殷红,也没有那般勾人的身段。
可她很美。
像晨雾里的花。
她微微扬起头,眉目间不可令人侵犯的神情刺激到这贼首,他手已不老实,欲在陆行焉腰肢上占便宜。
不待他的手落下,一声惨叫。
他的手被陆行焉用花枝钉在桌上,血水喷溅出来。
同时,二楼传来一声:“师叔!”
贼首向二楼看去,一个眼熟的沙弥喜不自胜地从楼上跑下来。
心情有点down无心码字,表演个任性加更吧。
不过昨天剧情讨论还是很激烈的,谢谢大家花时间来看文和讨论,会好好码字的 yo~
乱山 明镜刀·失望的和尚
贼首名叫乔守真,不过这也是来弼马镇以后才取的名字。
他曾在破云寺做主持,因疾青盟会后,江湖形势骤变,奈何府独大,他怕奈何府找上他们寺庙,自己也像那九个掌门人一样被杀害,故此带着僧众下山逃生。
下山之前,留下一个犯过错的小沙弥看守破云寺。
奈何府的宗主不喜欢和尚,他在江湖独大以后,和尚就不吃香了。
碰过几次壁后,还是觉得做俗人好。
酒肉女人,哪个不比清规戒律诱人?
乔守真带着弟子们一路来到关外,在弼马镇落脚。
因他们人多势众,入行门槛最低的一行便是土匪。
乔守真做了土匪,也没忘破云寺的事,他还惦记着等风头过去,佛教又昌盛了,他就回去接着做住持。
因此这几年,他也没有断绝和破云寺留守小沙弥的来信。
乔守真还在琢磨陆行焉方才是怎么就把花枝扎进他手中,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但出手这样快的,还是头一次。
他废了一只手,不敢不怕。又见这女人和破云寺小沙弥同伙,便借着这关系化敌为友。
“女侠若在本地遇上麻烦,就提我乔守真的名字。”
乔守真虽也不是个正当人,但他恶得坦荡,陆行焉瞧着他比今日来过的李洪崖顺眼,便放过他。
“今日是陆九冒犯,只不过我家郎君正在睡觉,他容不得吵闹声。我出手重了些,乔先生莫见怪。”
乔守真听到陆九这个名字,立即变色。
江湖上还有那个门派不认识陆九这个名字吗?
没有。
她是奈何府宗主手上最好的那把刀,是奈何府养出来的怪物。
江湖人人皆知。
孟至清好歹是他师侄,还是有些情谊在的,乔守真劝道:“至清,既然你都下山了,不如以后就跟我们混,有酒有肉,师叔还能给你娶个胡女当媳妇,胡女比中原娘们媚多了。”
孟至清已经没了刚认出他时的喜悦。
他朝赵行风身后躲了躲。
“师叔,我此行是为了找我师父,你若知道我师父下落,就告诉我吧。”
“你师父?他都失踪了多少年了...他都不知道有你这个徒弟...”
听到他说不知道夏易水下落,陆行焉眸色幽暗。
她语态温和,对乔守真道:“乔先生且再想一想吧,我等你的答复。”
知道她的身份后,乔守真再也不敢轻视她。
乔守真告辞后,陆行焉吩咐:“师兄,你跟着他们,不要让他们逃走。”
只有乔守真知道夏易水下落又不愿告知时,他才会想要逃走。
赵行风果然在山路上截住了要出逃的乔守真,他将乔守真扛回驿站,交给陆行焉处置。
“师妹,这人看起来是知道什么,救谢公子的命迫在眉睫,我现在就想办法让他招供。”
严刑逼供,是最快的法子。
陆行焉亦知道这个道理。
但是,她此行是为了报恩谢公子的。
她已有誓在先,绝不做恶人行径。
“乔先生是至清的师叔,不要怠慢他。师兄,送他回去。”
恩威并施,这手段赵行风很熟悉。
乔守真见自己拿回一命,求饶道:“陆姑娘,我已经十几年没有我师兄音讯了,你武功高强,我何苦骗你!”
“那十几年之前呢?”
陆行焉问起话来,没有丝毫逼迫人的意思。
乔守真道:“十几年前的事我怎么想得起来?这些年我忙于生计,早忘了!”
陆行焉看向赵行风:“师兄,你信他所说吗?”
“既然不记得,为何又这么多借口?”
“骗人不能骗第二次的。”陆行焉道。
赵行风恍然在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
“不如这样,我们就搬去乔先生的府宅,与他日日朝夕相对,总有一天他能想的起来。”
赵行风不禁对陆行焉刮目相看。
这些年她跟着宗主,表面上缄默无言,却把宗主的手段都学了去。
若是陆行焉为了她自己,绝不会用这样无赖的招数。
但她听驿站掌柜说乔守真的宅子本镇名邸,应有尽有。
谢郎或许会喜欢。
她不在乎自己落个什么样的名声,只要谢郎舒服,谢郎开心。
她下关山,也只是为了谢郎。
乔守真心道,这才是真的贼匪,可转念又想想,陆九不正是奈何府的人吗?
没有写下三滥的手段,如何搅得江湖风起云涌?
谢公子对乔守真的府邸很喜欢。
“想不到,穷和尚还有这情操。”
他径自占了乔守真的卧房,命人里里外外清扫了十几遍,才住进去。
陆行焉同他解释道:“我也不想用这样阴损的法子,可驿站条件实在太差,你在驿站总是咳嗽,我想你住得舒服一点。”
“看来是有人爱我爱的疯魔了。”
陆行焉摘下几株梅花,插在窗台的花瓶上。
她只想给谢郎最好的。
“谢郎你不要担忧,我总有办法让乔守真开口的。”
“什么办法?”谢公子由她身后将她一把抱住。
他正欲在陆行焉脖子上留下印记,赵行风不合时宜地闯进来。
“谢公子,师妹!和尚不见了!”
撞见这一幕,赵行风也知道自己犯了忌讳。
趁着谢公子变脸之前,他退出去关上门,敲了敲门。
“谢公子,师妹,和尚不见了。”
陆行焉推了把谢公子:“你平日敛些脾气...都将我师兄吓傻了。”
“你师兄怕谁还不一定呢。”
谢公子为了彰显自己的亲和力,亲自给赵行风开了门。
“和尚在驿站呢。他一直以为他师叔在这里弘扬佛法,哪晓得人家早就还俗了,还做了土匪,自然会失望。他又怎么愿意住乔守真打家劫舍换来的房子里?”
赵行风道:“真是个一根筋的和尚。”
陆行焉道:“至清心有如来,未受世俗浸染,是不可多得。”
谢公子给赵行风使了个颜色,赵行风道:“是,是,师妹说的是。”
当夜里,赵行风受谢公子指使将孟至清从驿站里捉了过来。
和尚年纪轻,脾气小,力气倒很大,赵行风险些被他推开。
“施主莫莫莫要无礼。”
他才站稳脚,就被声色犬马包围住。
赵行风搂着他往人群里走去:“今日带你尝尝做普通人的快活,你就理解为何你师叔要带着你师兄弟还俗了!”
弼马镇有名的欢场,胡姬善舞,各个都似转世的狐狸。
一堆白花花的晃动的肉在孟至清眼前闪动,他气得转过身要走。
“施主,贫僧当你是朋友,你竟带贫僧来此污浊之地!”
他一路跑,赵行风一路追。
孟至清的脚力不如赵行风,自然没有赵行风跑得快。
赵行风将他拦截住,直接扛起来。
孟至清察觉到此人要做威胁他心中佛祖之事,他为了保护心中的佛祖,便集中念力,运用体内真气。
赵行风未设防备,被他震开。
孟至清趁赵行风回过神之前,赶紧跑开。
和尚想象中的师叔:正在艰苦地传播佛法
现实的师叔:吃肉喝酒更重要
小谢在推动和尚还俗的路上迈出欠打的一步
九十九可能拿的是男主剧本
乱山 明镜刀·赵狗腿子
孟至清心知肚明,赵行风做不出这么阴缺的事,他只是谢公子的狗腿子。
他跑去乔府,冲着谢公子的门口怒道:“我知道你看不起佛祖,更看不起我!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为何再三要离间我和佛祖!往后的路贫僧不打扰你了,你也不要打扰贫僧,贫僧自己走。”
不巧陆行焉也正在屋内。
她欲出门问清楚孟至清原由,孟至清已经不见人影了。
她回屋,见谢公子躺在榻上,闲然的翻着一本地志,她从他手里夺过书:“谢郎,你做什么事了?”
谢公子做了坏事,没有底气。
他软趴趴地滚到一边,给陆行焉留出位置。
“你坐下来骂,别闪着腰。”
“你不觉得和尚很可怜吗?佛祖都不要他了,他还一厢情愿。只怕就算他找到他师父,他师父也已经和他师叔一样还俗了。”
“谢郎,你不是这样想的。”
谢公子这样的行为,她不是不曾见过。
“你只是觉得这样好玩,有意思。你只是把孟至清当个消遣,当个物件。”
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场玩闹而已。
他未曾多想,赵行风也未曾多想。
“我将他找回来便是,你对我发什么火。”
“谢郎,至清虽只是个和尚,出身或许没你高贵,可你是人,他也是人,你有你的喜恶,他有他的信念。”
谢公子本意只是找个乐子,戏弄一番孟至清。
陆行焉在此事上实在误解了他。
谢侯府中众星捧月的公子,何时被人这样数落过。
若是寻常人,他定已经反唇相讥。
他和陆行焉都心知肚明,陆行焉气得并不只是他戏弄孟至清的事。
因为她也曾被人当做消遣,当做物件,被人低看过。
他知道怎么让陆行焉败下阵仗,可是他说不出口伤害她的话——陆行焉是如此爱他,他怎么能伤害她呢?
“陆行焉...你答应过永远不生我的气的,我把他找回来,你...你不要难过。”
过去发生的不悦,可以释怀,却不能被忘怀。
那时候她被宗主打断肋骨,疼得倒在地上,若没谢公子伸出来那只手,只怕她已是被奈何府彻底驯化的一条狗。
可是他出现了,不是吗?
当宗主将她当个新奇的物件拿来炫耀时,是谢公子握住她的手,让她站起来的。
他太温柔,以至于让她忘记,他其实是和宗主站在同样位置上的人。
谢公子还算有些担当,知道这时候不能让孟至清一个人跑了。
那蠢和尚,若不跟着他们,只怕路上得让人乱棍打死。
赵行风阻拦着他:“我去找就好了,你身体不好,万一出个什么事...”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改口说:“师妹会担心的。”
谢公子瞪他一眼。
“你我犯的错,把人给气跑了,总不能让你师妹去找。”
况且,陆行焉那种大海捞针的找法不知道找到几时。
他命赵行风叫来附近的居民,拿银子打发他们帮忙去找。
利用当地居民的关系网络,不怕这和尚跑远。
赵行风想起李洪崖吹捧谢公子那一套。
“还是公子想得周到,我的脑力给公子提鞋都不配。”
谢公子横他一眼:“你学不来李洪崖那张厚脸皮的。”
不过半天,就有人带来消息,说看见和尚被李教头府上的人请了去。
赵行风神色凝重了起来。
“这和尚,怎么净乱跑呢!”
谢公子道:“你我戏弄他在先,不怪他。”
赵行风诧异,没想到谢公子在陆行焉身边呆久了,也汲取了她的优点。
可他不能让谢公子前往李洪崖的府上。
“还是让师妹跟着一起去。”
谢公子道:“不可。李洪崖是谢欺山身边的人,他们的目标是我,不要把你师妹牵连进去。”
谢欺山,是他的兄长。
他们是双生子,却是这世上关系最差的一对双生子。
谢公子对赵行风道:“你不必与我一起前去。一来,李洪崖未必有恶意,他只想看我笑话而已。二来,若他有所恶意,也是谢欺山授意。谢欺山手下有奈何府的高手,你未必是他们的对手。你师妹照顾我一个已经很辛苦了,别让她再心照顾你。”
“不成,这事还是告诉师妹...你若有三长两短,我师妹她该怎么办...我师妹...她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谢公子烦恼地敲打了几下赵行风的肩。
“你是觉得我会死在李府?赵行风,你也知道让你师妹见到谢欺山的后果是什么。”
赵行风左右权衡,最终还是顺从了谢公子的意思。
“今夜前你若回不来,我会带着师妹去李府。”
谢公子虽找借口搪塞了赵行风,但他自己心中仍有担忧。
若是谢欺山派来的人,怕他们要的是自己的命。
但他并不信谢欺山会用这么愚蠢的法子——李洪崖虽曾是谢欺山身边的人,但谢欺山素来瞧不上李洪崖。
他杀自己之心再急迫,也不会通过李洪崖之手。
所以他赌,此次是李洪崖自作主张,要捉了他向谢欺山邀功。
毕竟如今的谢欺山今非昔比,只要谢欺山一句话,就能让李洪崖重回中原。
赵行风仍是犹豫了番。
“不成,公子不能独自前去。”
谢公子有时真忍不了赵行风的婆婆妈妈。
“我是个男人,不可能事事都让你师妹替我处理。你不是说你师妹从没这么开心过吗...我若把和尚带回去,她会开心的。”
师兄啊学点好,
欺山是个漂亮的名字吧
乱山 明镜刀·羞辱(双更)
谢公子得意时,从没正眼瞧过人。
李洪崖记得那时他刚受谢侯提拔,好歹也算个人物了。但每次不论他怎么点头哈腰,谢公子都像没瞧见他似的。
如今风水轮流转,谢公子落难到了他的地盘,他怎能轻易放过他?
李洪崖并未将谢公子在此处一事上报给谢湮,而是打算擒住谢公子后,亲自送他上疾青山邀功。
李洪崖摆了酒席,向谢公子一一介绍这些名酒的来历。
“我是粗鄙之人,但也晓得一个道理,就是最名贵的酒才能配的上公子。公子,这是千年玉泉水酿的“花间梦”,这名字起得动听,如梦似幻,若能得公子品尝,怕是要流芳百世了!”
李洪崖亲自斟酒,又把酒杯递在谢公子面前。
谢公子向后一退,李洪崖想他是疑心自己会在酒里下毒。
若是以前,这着还有点用处。
现在的谢公子,犯得着给他下毒吗?那多浪。
谢公子从怀里拿出一方帕子,隔着帕子接过酒杯。
他拿帕子仔细擦拭过酒杯。
李洪崖恍然大悟:“瞧我这粗心大意的,我的这双粗手怎么配给公子倒酒呢!”
谢公子道:“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李洪崖的下属看到这幕自然是心中来气。
但对李洪崖来说,谢公子肯正眼看他,已经是稀奇,难得。
“李教头,你想请我喝酒,送张帖子便可,为难和尚做什么呢?”
李洪崖寻思,不提和尚他还能对谢公子客气点呢。
这和尚被关起来,只知道念经。哪个人能受得了他没日没夜地念经!
“怎么是为难呢?小师父在我府上吃得好住得好!对了,不知侯爷近来如何?他五十寿辰,我未能前去拜会,只得在这荒远之地夜夜为侯爷祈福。”
“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李洪崖被噎得没话可说。
一阵凉意骤然侵蚀入谢公子血液,他握杯的手止不住颤抖起来。
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毒发了。
他岂能让李洪崖这厮看到他毒发时的狼狈状?
他的手抓握起卓沿,让自己抖得不要那么厉害。然后试着运气。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集中不了意念。
“李教头,可否给我一杯水?”
李洪崖看出他不对,他先命丫鬟去倒水。
谢侯府出来的人,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中了蛊毒,就是个废人了。
谢公子抖得越来越厉害,李洪崖却并不去帮他,他好整以暇地旁观着,甚至还装作关切地问:“公子这是怎么了?可否需要大夫?”
谢公子踉跄地起身,推开李洪崖向门外的方向走去。
他没走两步,就跌在了地上。
他开始浑身痉挛,面部的肌肉扭曲成难堪的模样。
他很痛。
身体摔倒的那一刻并不痛,蛊虫在他血液里肆意妄为他也并不痛。
他的自尊心在作痛。
丫鬟端来水杯,递给李洪崖。
李洪崖蹲下身子,看着谢公子:“公子,水来了。”
谢公子没有办法伸手去接。
李洪崖手腕微倾,温凉的茶水滚落到谢公子脸上。
几滴落入他的唇缝,水的甘凉让他有片刻的舒适。
他双目呈血腥色,哪还有那天下第一公子的气度。
此时的他,是李洪崖脚下的一条野狗。
他腥红这眼,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陆行焉...会替我报仇的。”
可惜,江湖人只知道陆九这个名字——那把奈何府上独一无二的刀。
三年前宗主曾承诺,带她成为最顶尖的杀手后,才能用陆行焉的这个名字。
陆行焉这三个字,还没真正被世人所知,就随着陆九一起隐居了山林。
而三年后,这个名字作为谢无咎的妻子被人认识。
李洪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
“二公子,如今你竟要指望个女人呐。”
谢公子不准别人低看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今生最爱他的人,亦是他最爱的人。她会为他下关山,会为他握屠刀。
她有天下莫敌的武功,亦有独一无二的温柔。
他利用痉挛时的抖落,咬住李洪崖的手。
李洪崖的手被咬下一块血肉来。
冰冷的汗水流进谢公子眼睛里,他的睫毛被打湿。
他阴骘地看着李洪崖:“她不会放过你的。”
“二公子,你看清楚形势了,如今你究竟算得了什么?你求我一句,或许我能在大公子面前为你求情。”
“谢欺山...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不能见人的影子罢了。”
他名宴字无咎,他双生的哥哥名湮字欺山。
但他们自一出生,就是仇人。
李洪崖曾经是谢湮身边的侍卫,他见识过谢宴是如何为难谢湮的。
但凡谢湮拥有的,谢宴总是要么毁掉,要么抢走。
过去的谢宴是如何对待谢湮的,如今谢湮会一一还给他。
李洪崖冷眼看着眼前痉挛发作的男人,他甚至伸出一丝怜悯。
而谢宴,最恨被人怜悯。
双更貌似有点频繁
乱山 明镜刀·纯阴体
李洪崖扣住谢公子的头,将他五官扭曲的脸在地上的血迹里摩擦。
谢公子中了蛊毒,他是必死无疑的。
他平时让许多人不痛快,现在也不能让他痛快平和地死去。
宴厅外家丁惊喊了声“失火了”,李洪崖被转移注意力,他丢下状若死狗的谢公子,沿着滚滚浓烟的方向奔去。
这时,一道素白色的僧袍出现在谢公子模糊的视线里。
孟至清背起谢公子就往外跑。
但是李府坐镇弼马镇,府中人手也并非等闲之辈。
孟至清若有些脑子,也不会被人抓来了。
他们很快被人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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