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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猛二哥
后来师兄成亲生子,他见师兄家里鸡飞狗跳,便怕了这事,于是找了个寺庙去做和尚了。
夏易水拧紧双眉,目漏愤恨。
“当年若不是奈何府的人教唆夏潼,他怎会与我师兄反目!”?陆行焉万万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听到奈何府这三字。
“您是说奈何府?”
“哼,我虽研制蛊毒,是个见不得人的东西,但比不得奈何府的宗主心肠狠毒。定是当年我师兄不同意与他同流合污,他便要害我师兄家破人亡!”
陆行焉算了算年份。
夏伯上关山应是玄黄元年,也就是九年前的事。
那一年,奈何府的宗主已经是如今这位。
玄黄元年的陆行焉正在被关在后山里练功,因此不知道奈何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原本不想再理会和奈何府有关的任何事,可是江湖上的事,又有哪件不和奈何府相关联呢。
“谢郎体内的蛊毒阴狠,我不懂医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日日神形憔悴...夏国主,您若能救谢郎,陆行焉什么代价都能付出。”
夏易水和师兄情谊深厚,知道陆行焉和他的师兄是故友,所以对陆行焉并无隐瞒。
“陆姑娘,你可知你郎君是什么人呐?”
“他...他是谢侯府的公子。”她被夏易水问得底气不足。
“那你可知他是侯府的第几个公子?”
“他说过自己有个哥哥的...”
“我只能解活蛊,这等死蛊,我解不了...我解不了,世上也无人能解。”
“何谓死蛊?”
“活蛊,既是由人所饲养,再植入宿主体内。因其是活体,具有生命体征,只要将其杀死便能解蛊。死蛊,亦作生死蛊,死蛊并无本体,而是依存于人血脉之中,靠吸食人血气而活。”
陆行焉疑问道:“既然死蛊没有本体,又为何要吸食人的血气活下去呢...”
夏易水意味深长地看了陆行焉一眼。
“因为这死蛊吸食的血气,并非供养死蛊本身,而是用来供养另一个生命体...也就是说,这蛊毒现在在谢公子体内,吸食谢公子的血气,是用来供养另一人的!”
陆行焉的脸上从未有如此惊愕失色的表情。
这究竟是如何狠辣之人,要用谢郎的生命去供养自己。
“这原本是我等制蛊之人的机密,就连师兄都不知道...我师父,就曾为上一代有身有此蛊之人医治过。”
“国主之意,是此蛊依世代而生...”
“谢侯府上挟朝廷,下持江湖,你以为靠的是什么...若非当年谢家祖辈用了邪损的法子与天易命,岂能猖狂至今?”
陆行焉从前也在奈何府的书架子上翻过几本记载这些邪损咒法的书,但书中写得过于玄乎,她又素不爱念书,当年只当是个打发时间的乐子。
这世间,竟真有用一族人的命运换去富贵荣华之人。
“原本,我是不应知道这些事的,但我师父曾因此事而受谢侯追杀,他不忿于谢侯府此等龌龊行为,便在临终前将此秘密托付于我——当年谢家祖辈下得是血咒,以谢家子孙血脉做注,若谢门遇双生之子,则其中体弱者被选为生死蛊宿主。双生子一方势弱,便一方势盛。一方亏损,一方增益,直到宿主被吸食尽血气,心脉尽断,另一方即到鼎盛状态,方可使谢门鼎盛长存。”
陆行焉头一次听说生死蛊之事,并不全然相信。
“世上怎会有这样邪恶的东西。”
而这缺德的东西,还偏偏被谢公子撞见。
她不愿相信。
“因为我师父当年医治之人正是双生子之一——也就是当今谢侯...不,应是当今谢侯双生的弟弟。你若不信,去问问你谢郎他爹是怎么死的!你先问他爹是不是得病死的,再问是不是他爹死后,他叔父谢方怀顶替了他父亲的位子,才受的江湖人群雄敬仰!”
提起谢方怀,夏易水眼神出现难以掩饰的厌恶之情。
陆行焉犹豫地问:“那...若双生子之一,是纯阴之体呢?”





乱山 明镜刀·青梅竹马
纯阴之体,是百年一遇的可容万物的体魄。
纯阴之体天生受庇佑,不仅能纳万物,且不损不伤。直白说来,就是个打不死的好体质。
...
“你还配是纯阴之体吗?爬起来。”
“既然是纯阴之体,那是怎么都用不坏,过来。”
“纯阴之体,会怕疼吗?”
...
宗主的声音不断在陆行焉脑海里交叠,她险些又生出心魔。
夏易水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纯阴之体,不伤不损,是极其强大的体魄,若一人是纯阴体,生死蛊必是要落在另一体质较弱之人身上,吸干那人血脉了。生死蛊,顾名思义,若生若死,蛊落在谁身上,和人的生死一样,都是场赌注。生死是一体两面,生死蛊亦是。双生子双方博弈,一方越盛,一方越衰,一方越衰,一方越盛。直到一方彻底消损,此蛊才随着宿主的消失而消失。”
陆行焉记住了夏易水说的最后一句话:一方彻底消损,此蛊便会消失。
她回到他们暂住的院落,只见夏红雨穿着一身粉色的袍子在院里舞刀,像只卖弄的孔雀。
陆行焉的兴致不高,心情疲惫,欲直接回屋里呆着。
夏红雨见她往屋子里面走,瞬间跳到她跟前将她拦住。
“昨天我没提防你,才被你抢走我的刀。我们再比试比试,这次我一定能赢你。”
陆行焉一下看穿了夏红雨的心机。
昨日她把夏红雨碾压的彻彻底底,如果不是个傻子,才不会再自讨没趣地和她比刀。
她不是要比试,而是要偷学她的招数。
陆行焉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夏红雨道:“给我一把刀,你我谁能先从对方手中夺走刀就算赢。”
“我若赢你,你就把谢郎让给我!”
陆行焉听她叫出谢郎二字,浑身不自在。
“若我赢了,你便乖乖叫他谢公子,再让我听到你喊他谢郎,我会砍了你的手。”
“谁...谁怕谁。”夏红雨毕竟是个公主,气势还是要有的。
当陆行焉把刀握在手上时,觉得自己真是可笑。
竟为了一个称呼和黄毛丫头比试。
这种幼稚的行径,以往都是谢公子才有的,她这样理性的人,也染了他的毛病。
比试一开始,夏红雨先用手腕翻了一个漂亮的刀花。
陆行焉手握弯刀,没有任何花招式,直向夏红雨刺去。
夏红雨闪身躲避,不幸被陆行焉夺去手中的刀。
“你...你是怎么这么快的?”
“要想枪别人的兵器,就不应该害怕。公主,从此以后请你规规矩矩地叫我夫君谢公子。”
陆行焉没想到夏红雨如此锲而不舍,第二天又来找她比试。
这次夏红雨输走了她最喜欢的红衣裳。
谢公子在亭子里一边品茶,一边观二人比试。
陆行焉的刀法百看不厌。
她的刀法动作虽快,但是拆解开来,一招一式都极为动作舒展,有条有理,最的舞蹈,也不如她的刀法漂亮。
夏红雨被陆行焉欺负地急眼。
“我不要,我最心爱的衣裳,不能给你!”
陆行焉讨厌说话不算话的行为,她便也学着夏红雨耍赖。
“不能给我,明天就不要来了!”
孟至清手里不停的转着佛珠子:“陆施主这不是欺负公主吗?”
赵行风瞪他一眼:“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不是我师妹你能跟我们走到这里吗?”
谢公子朝他摆摆手,好声好气地劝解:“和尚情窦初开,眼里看不到旁人,这很正常。”
孟至清被谢公子一句话堵得满脸通红。
“谢施主,非礼勿言!你...你不要乱说。”
经谢公子这么一点拨,赵行风也看出来了。
难怪这和尚最近连佛经都不怎么念了,原来是到了思春期。
“不就是一件衣服,给你便是!陆行焉,你等着,明天我还来!”
陆行焉并不介意多陪公主玩几日,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弯刀在手的恣意。
宗主是不同意她使用武器的,纯阴体是修气宗的好体魄,一旦她将时间用在练刀上,归于刀宗,很难再专于用气。
而且,作为杀手,因为一旦过于依赖某种武器,就会产生弱点。
她是宗主手下最得意的下属,是以,直到她离开时,也没有一把真正属于自己的刀。
陆行焉配夏红雨活动完筋骨,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谢公子给她递去帕子,她笑了笑,却并不接过来。
她想到在关山时,某人曾因自己不给他擦汗而生闷气。
谢公子倒也不是不想给她擦汗。
他坐在椅子上,实在懒得起来。
“蹲下来,我给你擦。”
她双手伏在谢公子膝上,半蹲下来。
“你是喜欢夏红雨的衣服,还是因那日她着着红衣,我多看了两眼,故此想要她的衣服?”
谢公子清楚,陆行焉从不是好梳妆打扮之人,突然要走夏红雨的衣服,必有其它的原因。
陆行焉被他看穿,有几分羞恼:“你不是总说我穿得和我师兄一模一样么...”
谢公子抚着她的背:“想穿什么衣服,我带你去买便是了。”
其实陆行焉并不在乎那身衣服,也不在乎夏红雨。
她在乎的,是那一身红衣服,何以让谢公子对万事万物都不屑一顾的谢公子,多看一眼。
“那你是喜欢夏红雨,还是喜欢她穿红衣?”
“我既不喜欢夏红雨,也不喜欢她穿红衣。”
“那为何你要盯着穿红衣服的夏红雨看?”
谢公子见她发髻微微散开,便解开她的束发带。
她跪伏在自己膝前的动作方便他将她一头黑发拢起,替她重新束发。
“记得跟你提起过的那青梅竹马么?她喜欢穿红色的衣服,尤其冬天走在雪地里,像只红狐狸。”
陆行焉倚在他的手心上,娓娓诉说着。
“我以前就只有过年时候才能穿红色的衣服,且是数百人都穿同样的衣服。不过我觉得倒没什么好稀奇的,不就是和染了血一个颜色吗。”
这一路行路匆匆,还要带着两个拖油瓶,谢公子觉得很久没和她二人这样独处过了。
“陆行焉,往后你做我的红狐狸好不好?”
陆行焉并不大喜欢狐狸。
谢公子知道她喜欢的事阿隼,可这样柔情蜜意的时候,总不能让她做自己的阿隼。
说道阿隼,他想到路过西昌市集时,曾看到有个西域商人售卖鹰隼的。
隼极难驯化,要驯化一只隼,不仅需要十年如一日的功夫,还需要机缘。
他命令赵行风去买来街上那只隼。
赵行风知道陆行焉和阿隼关系好,便想着让这只隼替代阿隼。
陆行焉打量了半天,第一句话却是:“他不是阿隼。”
赵行风想自己花了好一通口舌功夫和商人讲价,才把这只隼买了下来。
“不是长得一模一样嘛,说不定就是那傻鸟飞了没多久被人抓了?你看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阿隼陪了我三年,我怎会认不出?就算我辩不出阿隼,阿隼也能认出我来。师兄,不是长得一模一样就是真的一模一样。”
陆行焉见这只鹰隼被关在笼子里,也是楚楚可怜的样子。
于是随手打开笼门,放飞了它。
赵行风气得七窍生烟。
他原本的打算是如果陆行焉不要的话,也得先拿着这玩意儿去向谢公子邀功的。
陆行焉的刀法在西昌积了名声,很快,许多大漠刀客都找她来讨教。
她倒不吝赐教,还因胜了比赛赢了不少银子。
谢公子觉出古怪,他问赵行风:“陆行焉可是贪财之人?”
“不对的,师妹向来物欲淡泊。”
陆行焉和这些刀客比试刀法,大家不为你死我活,只论刀法高低,打赢了还有银子拿。
她从未觉得有武功是这样好的一件事。
她心情愉悦,一向不喜形于色的陆行焉,一时间,人人都看得出她的喜悦。
谢公子不忍放过这样的陆行焉,夜里将她困在床笫间,用口舌送她几度浮沉。
她黑亮的发粘在胸前,双手抵着谢公子的肩:“谢郎...不要了。”
谢公子不屑道:“我虽不能行事,口舌也是很厉害的,你不要不实货。”
陆行焉不是放浪的性子,却莫名爱他说这些荤荡的话。
在行房事时,他们之间方显现出男女的对比来。
谢公子将陆行焉抱在怀中,几乎将她覆盖住了,他咬着她的耳朵问:“陆行焉,西昌好吗?”
耳朵是陆行焉身上最敏感的地方,谢公子每每弄到此处,就惹得她春潮泛滥。她一边压抑情欲,一边理性思考着自己到底喜不喜欢这里。
她去过许多地方,有些地方只是匆匆路过,有些地方是生活过几月、甚至几年的。
她很肯定,自己是喜欢这里的。
在这里,刀客之间,交往只用刀法,单纯又畅快。
却不等她回答,谢公子先说道:“我喜欢此处...因为你在这里,总是在笑的。”
他放过陆行焉的耳朵,又捏起她下巴:“可是,你和人家比试,换银子做什么?”
陆行焉是想换些钱,给他买一座更好更宽敞的马车。
但若让谢公子知道了,只怕又得得意起来,于是她撒了个谎:“谢郎,我想买把刀。”
醋陆九上线




乱山 明镜刀·回忆
夏红雨作为夏易水的掌上明珠,从小就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趁着陆行焉买药出门时,她溜进谢公子他们的院子去找谢公子。
她猜想,也许谢公子喜欢的是中原女子,所以提前找人去集市买了身中原女人的衣服换在身上,又画了一个清单的妆容,很是淑丽婉致。
都说中原女子的举止是很优雅的,她耐着自己的急性子,硬是慢步走到了谢公子的院子里面。
西昌有一种特殊的植物叫做兰草,兰草只在冬日开花。
谢公子正在浇花。
不过他是躺在老爷椅上,一手拿着书翻看,一手浇花。
他说是在浇花,可水都浇在花外头了。
夏红雨忙说:“你可不能这么浇花,花会被你浇死的。”
谢公子正在半梦半醒,这声音将他一瞬间拉回到记忆深处。
...
“不能这么浇花的...要撑死的。”
女孩儿清润的声音比露水还要甘甜。
“谁打你了?乖乖...我给你擦药,不要怕疼哦,吹一吹。”
“我给你学动物叫吧...我会学狗叫,会学杀猪的声音...不稀奇是不是?那我学狼叫给你听,你没见过狼吧。”
...
谢公子睁眼,见又是这炸毛丫头,理她也不是,不理她也不是。
夏红雨觉得自己方才有些原形毕露,便清了清嗓子,换了个矫揉造作的声音。
她温温柔柔地说:“公子。”
谢公子听到险些吐出来。
他索性闭上眼:“本公子瞎了,看不见。”
夏红雨跑到他身前站着,红色的影子晃来晃去:“你没瞎!”
谢公子无奈睁开眼:“何事?我妻子不在,不便与你交谈。”
“我当然知道你妻子不在,要不然,我还敢来吗!”
夏红雨着实被陆行焉打怕了。
谢公子见躲也躲不过她,于是便想利用她获取些有用信息。
他换了个极具欺骗性的笑容:“公主可知道西昌何处能买好刀吗?”?“刀?你可问对人了。”夏红雨自信道,“我们西昌是千刀之国,你就算跑遍中原,未必能寻到我们西昌造的好刀。”
谢公子内心鄙夷,你这炸毛鬼去过中原么。
心中虽是如此,但他面上是和颜悦色的。
“我看书上说,西昌有一把明镜刀,公主可曾听说过?”
“明镜刀...”夏红雨听到这三个字,两眼放光。
“明镜刀是世上最好的一把刀!我爹说了,等我找到心仪之人,就把明镜刀给我当嫁妆!”
“给你当嫁妆啊...书中说,明镜弯刀由三代西昌人炼造百年而成,又以七颗耀耀宝石点缀刀鞘。世上的至宝,莫过于此。”
“哎,是吗?我也知道听我爹说过明镜刀,明镜刀被奉在圣山上,圣山是无路可通的,我都怀疑根本没有明镜刀,但是族里的老人都说有,可我又没见过有人亲眼见过,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
谢公子快被夏红雨绕晕了。
打探到自己要的消息,谢公子突然变脸。
“好了,我知道了,公主请回吧。”
“诶,人家特地来找你的!”
谢公子的思绪晦暗不明,又落入混沌的回忆里。
...
“这次我可是特地来看你的,我拆了后殿里的蒲团,用里面的棉花给你做了护膝,这样就不怕风吹了。”
同样是冬日冷风吹拂,谢公子分不清是梦还是真实。
梦里面那年,他还是个少年。
魍山陵的冬天,寒风可以杀人。
魍山陵是禁地,一路上是乱石急水,他不知道她是怎么上来的。
送罢了护膝,她才想起自己忘记带吃的过来。
还好没有带吃的过来。
她那点难吃的馒头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他的头脑晕晕乎乎的,全身的穴道好像被钢针扎裂,他很疼。
...
谢公子在夏红雨面前,两眼一黑,晕倒过去。
谢公子醒来,见赵行风哭丧着脸。
他带着一丝烦躁,问道:“有人死了?”
“不是不是...公子...”
不必赵行风说,谢公子比别人更清楚自己的身体。
这次昏倒和往日毒发不同,往日里的毒发是蛊毒活跃,将他体内气血搅乱,神经受创,故以痉挛为表现。
而此次是蛊毒攻心。
他之所以会感到全身穴道如破裂般疼痛,是蛊毒在攻击他心脉。之所以会疼痛,是因为他的心脉自我保护,反击蛊毒。
若有一天他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就是心脉被攻破了。
赵行风封住谢公子几个穴道,给他体内输入一股真气,将他心脉护住。
谢公子嫌弃道:“你这点真气,还不够你自己用。”
“是...我的内力并不深厚...但若是师妹把她的真气输送给公子,也许能再拖三个月,甚至半年。”
赵行风能想到的,谢公子也能想得到。
“不好...她练功很辛苦的。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人命没有那么脆弱的。”
若陆行焉将自己的真气输给他,有一天她真气耗尽了,自己还是会死,而陆行焉失去了真气,无法运用内力,谁能保护她?
谢公子召唤赵行风:“过来,再给我输点真气。”
赵行风并不是一块适合练武的料。
他天生身体不好,为了给他看病,家里花了不少钱。
他九岁那年,爹娘生了个弟弟,姨太又为家里添了一对双胞胎,赵家再也不需要他。
于是他们打算让他自生自灭,他被关在屋子里,像只无人问津的死兽。
有一天,家中来客。
客是尊贵之人,全府人都换上谄媚的笑脸。
他咳出血,哭着敲门求人救他出去。
可是他们的目的就是把他关死在屋子里,谁会救他呢。
“你是谁?”
那个年岁与他相当的男孩撬开窗户,在窗外盯着他。
他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任何人只要对上他的目光,都会被吸进去。
“我是赵崇...赵家长子,不,是赵家的亡子...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那男孩格外聪敏。
他很快就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我最恨天底下偏心的父母。往后你就跟着我吧,我叫谢宴,字无咎,我是谢侯府的公子,你爹娘,你祖父祖母都得听我的。以后,江湖上,所有人都得听我的。”
...
“你天生体弱,不适合练武,最好先学医经,待学好了医,知道怎么治你自己的病了再开始习内功心法。”
...
“你替我去办件事...从此以后,你的名字就叫作赵行风。”
...
“赵行风,去给我办件事。”谢公子把他从沉思中唤回,“我三日前在绫衣阁给陆行焉订了两身衣服,你去取回来,别让她撞见你,因为我已经告诉她会亲自去取的,若她知道我又使唤你,得教训我了。”




乱山 明镜刀·爬圣山(一更)
夏红雨以为是自己把谢公子给吓晕了过去,她躲了几天,又是担心谢公子的身体状况,又不敢去看他。
那个院子里住着的四个人,只有那和尚好说话。
夏红雨让自己的侍卫把和尚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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