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乱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猛二哥
他瞥了一眼孟至清手上的石头。
“哦,是块骨头。”
“啊!”
孟至清惊吓地扔掉手上骨头,往后跌了下去。
他一屁股坐在一堆石头上,回头一看,竟是一具尸骸,谢公子推断,这应该是过去上山寻刀之人的尸骨。
既然此处有人来过,那是否能说明,山顶真有那么一把绝世宝刀?
“啊!”孟至清第一次见尸骨,大叫着扑向谢公子的方向。
谢公子可对这和尚没什么意思,他将和尚推回骸骨旁边。
“不就是一具尸骨,你怕什么?”
“尸尸尸尸骨...是是是人的骸骨?”
谢公子没什么力气逗弄和尚,他将身上的褥子裹紧了些,道:“你我死后,也会变成这样,有什么可怕的?”
他这样一说,孟至清想道:尸骨生前就是活人,活人就是和自己一样的人,好像是没什么可以害怕的。
他看着火光包围下的谢公子,他像画里人物,一点也不真切。
这么好看的人,死了也会变成一具骸骨吗?
“不止你我,你爹娘死了,儿女死了,也会变成骸骨。”
“谢施主所言甚是,人生有限,我们死后都是白骨一具。”
他念了一段度魂经给这具骸骨。
入夜一阵飓风吹得冰原晃动,谢公子和孟至清同时醒来。
他们有山洞蔽体,但是马匹没有。
等风一停,孟至清立马出去打探情况,只见他们同行的黑马被吹倒在几里外,已经没有了气息。
吹过一夜大风,天气晴朗,太阳照在雪原之上,山顶那一抹圣洁的白色被染成金粉色,如心上姑娘娇羞的脸庞。
孟至清拿出经书,要给死去的马念经。
他正翻着经书,谢公子却拿出匕首,利落地朝马腿砍去。
弥弥热血染红雪地。
“施主,你这是做什么!”
谢公子将马腿成几节,每节的切口都在雪地上摩擦过,将血水处理干净,然后切下几块寒冰,和马腿一起装在布袋里。
“你说是做什么?当然是储备食物了,要不然这马不是白死了吗?对了,它已经死啦,我这可不算是杀生。”
“不行!”孟至清扑上去,护住死马残肢。
“它已经死了,谢施主为何还要折磨它。还有干粮,你要是不够吃,我的都给你。”
马的断肢流出来的血,将孟至清衣服染红。
它的血还是热的。
“妇人之仁。”谢公子冷哼了声。
他已经装满了马肉,便不再跟和尚计较,生气是很耗体力的。
和尚用雪将马埋葬了,又念了一段经。
平时都是黑马帮他们扛着干粮的,黑马死了,谢公子很难得地主动将装着干粮的布袋扛起,冲孟至清喊话:“走不走?今天天气好,可以多走一程,也许明天就能到山顶了。”
孟至清见他又背着干粮,又背着马腿肉,怕他累着,连忙跑上去为他分担。
谢公子见他跑上来,嘴角噙起一抹笑。
他手臂一挥,将装着干粮的袋子扔到几丈外的地方,干粮袋顺着雪坡滑落至悬崖之下。
能果腹的干粮消失在他们视野里,孟至清不可自抑地颤抖。
干粮对于此刻的他们来说,起着关乎生死的作用。
没了粮食,会饿死在山上的。
求生欲是每个人最底线的本能,现在有人侵犯了孟至清的底线,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朝谢公子冲上去,揪着他的衣领将他压到在地。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谢公子看着他头顶凸起的青筋,哂笑着挑眉,继续挑衅道:“动怒了?贪嗔痴为佛教三毒三忌,和尚,你犯忌了。”
孟至清愤恨地推开谢公子,谢公子扶着胸口咳嗽几声。
二人谁也不搭理谁,继续向山上行去。
山顶那一抹圣雪就在眼前,可是他们走了这么些天也没走到。
孟至清多日未梳理过,头顶长了发茬。
夜里在山洞里落脚后,见谢公子拿着一把匕首细致地剔去下巴上的胡渣,孟至清想问他借来匕首剔头,但白天他才冲撞过谢公子,现在没有脸面问他借匕首剃头。
谢公子,他在这样困难的时候仍是十分体面的。
孟至清想,这就是侯府公子和他们江湖之辈的区别。
可是,这个侯府公子心肠也太坏了些。
孟至清饿了一天一夜,他能感受到生命正在一点一点从他体内流逝。
眼看近了山顶,谢公子突然决定先去探路,再取刀。
孟至清怕山顶没有佛祖,而他亦怕山顶没有明镜刀。
他想在把答案放在最后一刻揭晓。若是明镜刀的存在只是传言,那么,在他亲自证实传言是假之前,这把刀还有存在的可能性。
圣山南北,阴阳两面,是截然不同。
一座平川令视野豁然开朗,雪山融水流入平川,拓开一道河谷。
鸟声和流水声相伴,是世间最悦耳的声音——这便是他们为西昌寻找的桃源。
二人在冰原上苦行多日,见到他们所追寻的景象,心中都有所动容。
孟至清觉得有一股热流从心头涌入喉头,他回头看谢公子,见他亦是眼中有热泪。
谢公子缓缓将绘图的羊皮铺开,他折下一根树枝,在碳块上蹭了几下,沾上干碳粉,而后不疾不徐地将眼前情景描绘下来。
这样好的景色,若陆行焉也看到该是多好。
可是这样艰苦的路,他不舍她走来。
二人受眼前景色鼓舞,向山顶而去的路加快了脚程。
确认过眼神,和尚拿的不是男二剧本而是女二剧本!
小谢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九十九决定请他吃一顿丰盛的肉





乱山 明镜刀·山尖雪
整整三天,孟至清只靠喝水维系体力。
夜里休息时,谢公子将马肉简单清理,串在树枝上炙烤。
孟至清看了一眼,谢公子立马侧着脑袋看他,他只好回目光。
他念了阵经,但是肠胃的叫声让他不能够集中。
他真的不知道佛是什么了。
为何佛能渡众生,却不能解他此时的腹饿。
孟至清睁开眼,挪到谢公子身边。
谢公子问:“你到底吃还是不吃?”
他鼓起勇气。
“我吃。”
谢公子面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他将手里烤完的肉递给孟至清。
孟至清紧闭起眼撕咬下一块马肉。
“呸...”他嚼了一口就吐出来。
“这...这明明不如干粮好吃,你为什么要丢掉干粮!”
“我若不扔掉干粮,你何时才能破戒?”
“你早就知道马肉不好吃了!”
“野禽的肉,哪有什么好不好吃的,能用来果腹足矣。”
孟至清怀疑道:“是,是不是你没有烤熟?”
谢公子瞪他一眼,没人能质疑他。
“你爱吃不吃,本公子可不伺候。”
他躺回兽皮褥子里,篝火在他身旁燃起一个美梦。
...
女孩又来找他了。
“我带了肉给你吃!”
“有肉吃吗?”
“嗯呐,我上山时抓到了只怪鸟,我还没见过这么奇怪的鸟呢,肉一定很好吃。”
“怪鸟?你是指朱雀?”
“怪鸟是叫朱雀吗?”
他有伤在身,动不了。
女孩不怎么熟练地清理了朱雀的羽毛,又不怎么熟练地架火烤肉。
她的年纪很小,但干起活来很利索。
“你怎么会这些的?”
“我爹是屠夫,我当然会的呀。”
“这肉吃起来怪怪的...是不是你没烤熟。”
“那我再烤一阵,你不要饿肚子哦...”
...
糊味传来,谢公子从梦里惊醒。
孟至清对着烤焦的马肉不知所措。
谢公子做了美梦,他心情很好,又产生了逗弄孟至清的意思。
“吃了肉,接下来该睡姑娘了,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以公子我的人脉,什么样的女人都能给你找到。”
“非礼勿听,非礼勿听。”孟至清捂住耳朵。
“你不是喜欢夏红雨么?这次你跟我来,也算立功了。你给西昌立了功,夏易水又是你师父,再由我替你去说亲,开春时你就能把夏红雨娶到手了。”
“谢施主!”孟至清红着脖子斥道。
他深呼吸几口,放缓情绪,道:“谢公子,公主就像圣山山顶的白雪,我只在远处看着她,就很满足了。”
“切。”谢公子不屑道。
他想,和尚和正常男人不一样的,不,和尚不碰女人,都算不成是男人。
哪个男人不想占有自己心爱的女人,生生世世呢?
圣山山顶,一片白洁无暇。
谢公子站在山尖,风拂起他的衣袂,他的一头黑发被风吹乱,眉眼在乱发之间露出耀眼的光泽。
从孟至清的角度看过去,世上最英俊的男人,正站在万山之巅。
绝世公子,遗世独立。
孟至清由衷赞叹道:“施主之美...雌雄莫辩。”
谢公子也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应是很美。
他叹息一口,孟至清跟在他身后:“谢施主为何叹息?”
“此刻公子我如此风姿...竟只有你这个和尚瞧见。”
孟至清跟着谢公子,也学得机灵了。他笑道:“谢施主一定是想陆施主了。”
是呀,他最好的时刻,应该是陆行焉在他身边的。
圣山顶峰以南七里地,有一处洞口。
二人先去测洞深,发觉此洞比以往经历过的山洞更要幽深。
谢公子命孟至清点火,火光点亮四周,四壁尽是冰墙。
谢公子环视一番,见这此处冰洞和他们一路遇到的其它冰洞皆有不同。四壁整齐,方方正正,并非天然冰洞!
此处是人工开凿,这正说明,明镜刀的传说,是确有其事。
他眼中燃起希冀,正这个时候,孟至清持着火把,整个人怔住。
冰洞两侧墙壁向内挤逼,最后汇与一处,在两侧冰壁交汇处,一道狭窄缝隙,幽蓝色的光从缝隙中透出。
他此生从未见过如此清透之光。
沿着这道蓝光,像更狭窄的地方开辟前去,一道银光反射入目。
一把利刃,如一弯新月被封在湛蓝的寒冰之中。
孟至清痴痴呆呆的望着那把刀。
“是真的存在的...”
明镜刀是真的存在,佛亦是真的存在。
所谓佛,它指的其实是历尽万难后的一抹希冀。
刀柄裸在冰墙之外,谢公子试图伸手去拔刀,可他手伸到一半,又落了回来。
古书上说,明镜湖只能映出心思纯净之人的影子,而明镜刀,只有心思纯净之人才能从寒冰之中拔出来。
他后退一步,将空间让开给孟至清。
谢公子不愿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心思,便编了借口:“我身体不好,力气弱,你替我拔出这把刀。”
孟至清先是答应了,但他立马反应过来,这可是要送给陆行焉的刀。
“不成,不成的,这刀一定得是谢施主亲自取出来的才有意义。就好比,这一路艰难我只有亲自走过了,才能见到佛祖。”
就算心思纯净之人才能拔刀的传闻是假,以他如今体力,也不足以拔刀。
谢公子问:“和尚,你可会将真气输送给我?”
见孟至清一脸懵状,他就知道不和尚不会。
是了,这和尚连怎么控制真气都不会,何谈输送给他人?
谢公子念出一段口诀。
和尚疑惑的看着他。
“跟着我念,同时将意念集中于丹田。”
孟至清念了一天一夜,终于,体内真气全涌向他右手二指指尖。
谢公子道:“快封住我魂门学。”
“哦...魂门穴在何处?”
“傻缺和尚。”谢公子万分无奈,“就在右肋下方,上次我在李府我点过的穴道。”
孟至清忙用二指摁在谢公子魂门穴处,源源不断的真气输入谢公子体内。
他右手持刀柄,一道巨大的力量破体而出,震碎冰壁,二人连连后退。
溅出的冰渣在谢公子右脸割了一道不小的口子。
孟至清喜出望外:“谢施主,你为陆施主拿到了明镜刀!”
他随后察觉到谢公子的脸上破了道口子,正当他要从衣服上撕一道布料给谢公子止血,谢公子拽着他的衣领向洞口外狂奔。
他们刚离开冰洞一瞬间,冰洞坍塌。
坍塌的冰洞成了洁白的圣山雪原上的唯一残迹。此处冰洞是人工开凿,冰洞呈狭长的三角状,洞内没有任何支撑之物。
明镜刀插入两道冰壁之间,成为冰洞唯一的支撑结构。
孟至清劫后余生,喘了口气。
他在山顶眺望这一路险境,喃喃说:“谢施主,你没骗我...这里真的有佛祖。”
谢公子面上亦浮起和悦,甚至是纯净的笑容。
“看来书上记载也并不全是真的...”
谁说只有心思纯净之人才能取得明镜刀的?
瞧,他也能为陆行焉取到这把刀的。




乱山 明镜刀·心上人
“那么多武器,你为何只喜欢刀?”
陆行焉喜欢刀,仅仅是因为少年时行走江湖,用刀用顺手了而已。
喜欢就是喜欢,哪里有那么多理由。
陆行焉的指尖划过明镜刀弯曲的弧度,她很大胆,根本不怕被锋利的刀刃割伤手。
“谢郎,你看这里的弧度,像不像月亮?刀是最像月亮的武器。”
“试试看,喜不喜欢这把刀?”谢公子牵着陆行焉的手,引导她握上这明镜刀。
他赠予她的刀,要亲手给她。
明镜弯刀刀刃往外渗着寒冷,给陆行焉添了份肃杀之气。
她握住刀,在空气中划了几下。
陆行焉赞叹:“真是好刀,刀柄还是皮质的,看起来就很贵重。”
谢公子脸上的笑容有点垮。
这种传说般的宝刀,她只在意刀柄是皮质的吗?
谢公子召唤来赵行风,赵行风拔出佩剑,以闪电的速度像陆行焉劈去。
陆行焉灵敏地闪身,同赵行风刀剑对峙。
赵行风的剑法并不输陆行焉的刀法。
光风霁月,刀光剑影。
谢公子空有一副举世无双的好口才,却找不出一个词语能形容此时此刻。
好,真好,除了好,他想不出任何的词汇。
而且好的理所应当。
就像那圣山之顶,再多辞藻,都形容不出其壮观。
这世上最宝贵的宝刀,理所应当被握在陆行焉手上。
这就是属于陆行焉的刀。
像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嘴巴、她的手,像她身上的每一处,注定只能属于她。
陆行焉由半空跃向赵行风,赵行风拿剑去挡,只听“铿”一声作响,他的剑被明镜刀削去半截。
赵行风委屈地看向谢公子。
他的剑是比不上明镜刀啦,但也是一把难求的好剑。
陆行焉知道自己赵行风的剑是很好的剑,她斩断赵行风的剑,有些无措道:“师兄,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算了,一把剑嘛。早晚得断,断在敌人手上,不如断在你手上。”
赵行风眼底闪过惋惜的神色,他总不能和陆行焉去计较。
陆行焉心里过意不去,她想着自己最近攒的买马车的钱,得先给赵行风买一把剑凑合了。
她拍了拍赵行风的背:“师兄你等等我,我过半个时辰回来。”
陆行焉出门给赵行风买剑,只剩谢公子和赵行风二人,谢公子问:“一把剑没了,很可惜?”
习武之人有像陆行焉那样天赋异禀的,不受武器限制,也有他这样天资薄弱的,必须依赖刀剑。
“我先天体弱,离了兵刃的保护,就是个废人。”
“天生体弱,倒不是没弥补的法子。不是叫你从叔父那里拿来人参么?炖药汤喝了,当能弥补你的先天体弱。往后再勤加进内功,便不必依赖着刀啊剑啊,这些身外物了。”谢公子轻描淡写道。
赵行风先是呆若木鸡,等他反应过来了,立马感激涕零。
他脸上神情变幻多端,谢公子问:“你究竟是要还是不要?”
“此等贵重之物...我以为...”
“就当是替你师妹赔礼了。”
长了一千五百年的人参,都快成了,就算是病入膏肓之人吃了也能再添五十年福寿。
赵行风是先天体弱,这支人参对他是雪中送炭。
谢公子可还没跟任何人说过,他原本是想借着这根人参补补血的,现在给了赵行风,虽然说作用会更大一些,可是他沐浴时盯着自己腿间软趴趴的东西,难后悔。。
不知这家伙有没有可能发生奇迹,他于是伸手揉了揉,结果正好被陆行焉撞见。
她一时也不知道该看还是不该看。
陆行焉的脸红了一瞬,她告诫自己这时很寻常的事,她现在已经和谢公子是夫妻了,什么场面都不足为奇。
而她手中拿着的是缝给他的里衣。
“你试一试我缝的衣服。”
她做的是贴身衣物,要更换上,必须他脱光。
陆行焉在关山见惯了他不穿衣服的样子,她并不介意。反而是谢公子,他竟有几分羞涩。
今日不比往日。
关山时,只要她的手碰上自己皮肤,他的阳物就能挺硬如柱。
如今她就算含在那处,也未见半点起色。
“你...你先出去。”
陆行焉不知他害羞个什么,他那里的家伙,也不是蔫了一天两天了,她将衣服放在托盘中,转身回到书案前,继续画要教给夏红雨的刀法。
此处没有破蛊之法,他们没有理由再继续留下来。
她给夏红雨的刀法还没交完,但做事情要有始有终,所以她将剩下的刀法都画成小人,留给夏红雨。
谢公子试罢贴身衣物,每件都很合身。且质地温凉柔软,他索性就直接在里衣外披了件袍子。
他走到陆行焉身后,见她画得入神。
“这歪歪扭扭的小人,夏红雨能认得出吗?”
他直接拿过笔:“我替你画。”
“那可好了。”
陆行焉统共没念过几本书,更不爱书案上的功夫。
不过奈何府教她认字,也只是为了能看懂武学书籍。
“谢郎的字画真好看...你能不能写一写我的名字?”
谢公子困惑地看向她。
她站在谢公子身旁,似个学生,虔诚地说:“谢郎是第一个叫我名字的人,也要是第一个写我名字的人。”
“好...”
他先在纸上写下一个陆行焉的陆,此为她的姓。
再写下一个“行”字,此为奈何府弟子的通名。
“是哪一个焉字?”
陆行焉茫然——是哪个焉呢?
宗主只说了等她杀了九大掌门人后,可以叫陆行焉。
但具体是哪个字呢?
她冷声道:“原来宗主是并没想我能活着从疾青盟会离开,所以赐名时才这么敷衍。”
“别推卸责任了,还不是你自己念书少。”
谢公子拿笔杆敲了下她脑壳。
奈何府那些积聚在她回忆里的阴云,那些生死大事,扎根在她心里的自卑,郁郁解不开的心结,总是被谢公子开朗的举动轻描淡写地化解。
陆行焉想了想:“应当是姹紫嫣红的嫣吧。”
谢公子凝眉沉思,若是姹紫嫣红的嫣,未太俗气。
他挥笔划去之前写的两个字,连贯地落笔:
陆行焉。
谢公子写得一手标准楷字,如从石碑上直接拓印下来的。
“论语有云: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我想,应是取自其中。”
从悠悠天地而来,乘着风,顺着水,向悠悠天地而去的女子,名字也应是不俗的。
陆行焉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起他写的名字,然后贴在他胸口上。
“这样子,陆行焉就在谢郎的心头了。”
不过是三个字而已,谢公子不知究竟为何令她如此认真,好像是什么罕见的宝贝一样。
可是她这样珍惜他写的她的名字,不正是因为她爱着他吗?
女人爱着一个人的时候,应是她最美的样子。谢公子望着她忽然情动,他无法抑制想要疼爱她的心情。
陆行焉猝不及防被推到在桌案上,她条件反射地要出手推开他,等反应过来是谢公子,松了口气,好险没有伤到他。
他胡乱拨开她的衣物,嫩白的乳,纤美的腰,玲珑的臀线...
谢公子没章法地亲她,他迫不及待地要在她的每一处都留下自己的痕迹。
身下案几的硬质并不舒适,但一想到是谢郎,陆行焉的身体便化作一段绸缎。
1...1718192021...4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