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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猛二哥
孟至清现在已经后悔下山了——不止他的师叔和师父都还了俗,山下的人还一个比一个可怕。
“和尚,谢公子怎么样了?”
“回公主,谢公子已无大碍。”
夏红雨又担忧:“那陆行焉知道是我把谢公子给吓晕的吗?”
孟至清对陆行焉的品性十分清楚。
“陆施主是很随和的,她不会怪责公主。”
夏红雨听他这么说,有些不是滋味。
她坐在马背上,一鞭子抽上孟至清的光头。
“我不随和吗?”
奇怪,这一鞭子打下来并不疼,还有点痒。
孟至清挠挠自己的光头。
“公主天真娇蛮,不随和。”
他只是说了自以为是的实话,并没有意识到这话有什么不对的。
“你你你...”
夏红雨气得调转马头,奔扬而去。
马蹄溅起的尘土扑面而来,孟至清咳了好多下。
他不知自己又犯了什么错。
在他看来,陆行焉那样温柔随和是很好,可夏红雨的天真娇蛮也很好。
望着夏红雨的背影,孟至清想要多看两眼,又不敢多看,生怕泄露了自己的心思。
自陆行焉一行人抵达西昌后,夏易水和谢公子还没正式见过,他也是一直对这个谢公子不怎么看好。
他对谢侯府的先有印象已经很差,如今自己的傻女儿又一心痴恋这病败之躯,导致他更加不喜欢谢公子。
若是平时,谢公子才不会正眼去瞧一个小部落的国主。
但现在他有求于人,求人总得拿出求人的姿态。
谢公子忍住坐上座的冲动,随便拉了把椅子坐下来。
夏易水心里不快,自己可并没给他赐座。
“谢公子体内蛊毒一事我已跟陆姑娘说清了,不知谢公子来找我,有何贵干?”
“蛊毒一事就不牢国主挂心了。谢某知道,国主憎恶和朝廷沾边的人,尤其是谢侯府,谢某此次前来是为国主解忧的。”
“哈哈哈,我是一国之主,有何忧也?”
“在深漠腹地统治一个千人之国,前无水草供养牛马,后有朝廷爪牙监视,你说说,你该不该愁?”
谢公子一句道破夏易水十余年的烦恼。
沙漠里的部族都是依水而居的,西昌前一个百年已经耗尽此地水草。
如今西昌人烟越来越少,若不再觅新居,只怕将举国凋敝。
但是,西昌本就是由北境南迁而来,向北走,是更干涸的沙海,向东走,是朝廷统治和江湖纷乱。
而西南方向,一座圣山隔断前路。
他们如今寄居圣山脚下,已是唯一一片自由之土。
“你?我想了十年没想出办法来,你?你有什么办法?哈哈哈,莫不是前来劝我归降你们的中原朝廷?哦对了...应是归顺你们谢家。”
谢公子翻个白眼。
“俗人。”
他起身,走到夏易水寝宫墙壁挂着的一张羊皮地图前。
他伸出两指,指向那座被冰川覆盖的高峰。
“圣山?”
“圣山雪水南流,圣山以南定是水草丰茂的栖居之处,且有圣山做屏障,阻断其它部族入侵,圣山以南的河谷,将是是一处世外桃源,圣山之水,至少能供养西昌另一个百年。”
夏易水仰腰大笑了起来。
他在笑这年轻人的猖狂。
“你自己都说了,圣山能阻断其它部族入侵,那敢问我们要如何翻越圣山!圣山背后若不是世外桃源,而是另一片荒芜甚至极寒之地呢?你纸上谈兵是很容易,可西昌有千人,谁能拿这千人的希望,甚至是性命去赌一个世外桃源呢?”
不会有人为了一个未知的地方穿越茫茫冰川的。
“因为你们不知道圣山另一面到底是何状,故没有勇气翻阅圣山。倘若,圣山背后却是一片桃源呢?国主为公主起名红雨,红雨,在中原是桃花的别称。国主心中一定也想公主生活在一个桃林盛放的地方。”
“小子,你不要天真了,这些年,我翻阅所有古籍,都未找到圣山以南的记录。”
谢公子并不给夏易水留面子。
“那是你翻得书还不够多。”
夏易水:“...”
谢公子:“若我能证明给你看,圣山以南是一片宜居净土,你当如何谢我?”
夏易水只道这是万万不能之事。
他带着讥诮的语气道:“若你能证明圣山以南是宜居之地,就算把宝贝女儿嫁给你都成。”
听到夏易水要把夏红雨嫁给他,谢公子冷不防一个哆嗦。
他忙说:“公主是国主的掌中明珠,国主一定舍不得她离开国主身旁,而谢某终究是要回中原的...不如这样,若谢某能亲身翻阅圣山,为国主探路,国主便赠我明镜弯刀。我为国主开阔西昌国脉,国主赠我西昌至宝,这买卖不亏,细算起来,国主还占了我的便宜。”
夏易水目光一冷。
“明镜刀...就连我都未曾真正见过。也许只是个传说罢...”
谢公子绕过夏易水,来到窗前,眺望远处山尖的那一抹冰雪,他的眼里充满希冀的光。
“封印在冰原之上的宝刀,是该绝世无双吧。”
只有这没有被世人的眼光污染过的好刀,才配得上天下第一的高手。
夏易水冷哼了声。
“你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小子,你的目的是明镜弯刀吧。”
“唔。反正你也不知那把刀到底存在与否,此刀于西昌,恐怕也没大的用途。我替你开路,你赠我宝刀,有何不可?”
“若你只是爬上圣山,骗我宝刀呢?你怎么能证实圣山以南确有桃源?我是不可能浪我手下的性命陪你去爬冰川的。”
“你若不愿手下监视我,不如这样,叫和尚陪我上山,和尚叫你师父,叫我施主,孰轻孰厚,不言而喻。他总不会骗你吧?”
夏易水并没即刻答应谢公子。
他叫来族中长老,商议了两天,族人都觉得这是一桩不亏本的买卖。
三天后他重新会见谢公子,同意了此事。
“你可需要什么准备?但凡我西昌给得起的,都会提供给你。”
谢公子毫不客气地挥手撕下夏易水寝宫墙壁上挂着的地图。
“我需要近十年的圣山地图了解地貌变化趋势,再给我一匹脚上钉有铁爪的马。”
“仅此?”
“请国主再替我做一件事...若我妻子问起来,就说我只是去探路,人马足备,不要让她担心。”





乱山 明镜刀·行路难(二更)
谢公子把自己要上圣山探路一事避重就轻地告诉了陆行焉。
他要送她一把绝世好刀,是给她的惊喜,若提前说了,效果就会减半。
陆行焉什么都没说,她看着谢公子衣袖有些褶,便站起来,替他展平褶皱。
他双手负于身后,肩宽而胸背挺拔,陆行焉从不觉他是这般高大的男子。
“你师兄与我同行,不必担忧。”
“我不担心你。”她双手扶在谢公子腰上,要稍稍仰头,才能把他的脸入眼底。
“只是你我要分别一段时日。”
想到要分开,陆行焉不禁惋惜。
谢公子的拇指抚着她的眼皮:“你不怪我没与你商量吗?”
“既然我是你的女人,你有什么决定,我都会在你身后支持你...”她把脸贴近谢公子的怀里。
过去的陆行焉总是护在谢公子身前,为他挡风遮雨,将他当花房里娇弱的花来对待。
在得知生死蛊一事后,她反倒放下了一些执念。
既然谢公子生不由他自己,死也不由他自己,生死之间的这段路,就由他自己决定怎么走。
陆行焉既是不舍得他离开一段时日,又是欣慰他终于有点正事可做,她放在谢公子背上的手,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背:“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你可算是不用整天躺着,游手好闲了。”
谢公子露出委屈的脸色:“哼,原来你心里面,我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人。”
谢公子出发的这一天,陆行焉正好打遍了西昌刀客。
夏红雨冲着这些刀客气愤道:“饭桶!你们统统都是饭桶!”
她自己提刀向陆行焉冲过去,险些被陆行焉折断了肩膀。
隔日,夏红雨再也不敢提打架的事。
她抱着自己的绫罗绸缎和珠宝首饰过来找陆行焉:“陆行焉,你过来,挑你喜欢的拿去。”
谢公子不在她身旁,陆行焉好不容易得了时间休息。
夏红雨每天早晨定时来找她。
陆行焉平时很少有别的兴致,她双手抱在胸前,靠着树干,赶走夏红雨:“我不喜欢你的衣服,我想睡觉。”
“你挑一件嘛,还是你们中原人,瞧不上我们西昌的?哼,我们西昌的宝贝,你们中原人都是没见过的。”
陆行焉就是不喜欢好看的衣服,不喜欢好看的首饰。
张风清当时说对了,她只喜欢好看的男人。
夏红雨见陆行焉这样不识好歹,扔下衣服就走了。
又过了一天,夏红雨又来看陆行焉。
陆行焉将她昨天仍在地上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宝蓝色的、深红色的、明黄色的衣服挂在院子里,在阳光底下流光溢。
陆行焉正在阳光底下打坐修习内力,五斑斓的阳光洒在她脸上,令她清丽的多了几分糜艳。
夏红雨不敢打扰她,不禁多看了几眼眼前这女人。
你说她,明明是平平无奇的样貌,怎就这么令人想要多看几眼呢?
见陆行焉终于运完气,夏红雨上前陆行焉的手:“你今天不要洗衣服了,衣服你让仆妇去洗嘛,走,我们比试去。”
陆行焉一听比试,才颇有些兴趣。
二人在街上走了一圈,也没找到愿意和她们比试的人。
夏红雨不得不佩服她:“我们西昌的刀客都被你给打怕了。”
没人愿意和陆行焉比刀,她只好被夏红雨拉着在街上闲逛。
两人路过成衣铺,陆行焉被一条挂在最显眼处的布料吸引。
夏红雨向她介绍:“这是我们西昌的丝罗,你摸一摸,质地是不是很舒服...我们贵族的贴身衣物都是用这种布料做的。”
陆行焉不懂这些细致的东西,她只问:“是最好的料子吗?”
“自然,你们中原的王族买都买不到呢。”
陆行焉便让老板裁了两尺布,她要给谢公子缝两件春天穿的里衣。
夏红雨跟了陆行焉几天,还是没瞧出来她除了刀法厉害,到底有什么好的。
不过是个会洗衣做饭的女人罢了,她们西昌多得是会洗衣做饭的仆妇。
谢公子到底喜欢她什么嘛。
她没忍住,趁陆行焉缝衣服时问她:“你究竟哪里好,谢公子看上你哪一点了?”
陆行焉歪着头打量夏红雨。
夏红雨是个倾城之貌的美人,可尽管这样的容貌,都没能打动谢公子。
女人在一些微小方面,都是斤斤计较的,陆行焉也不例外。
夏红雨幼嫩貌美,性情开朗,不正是男人喜欢的样子吗?
陆行焉跟谢公子在一起以后,也产生了难得的攀比心,她故意轻描淡写道:“谢郎就喜欢我这样的。”
“你哪样呀?难不成他喜欢你会打架?”
“不如等你能打得过我的时候,我就告诉你。”
“我若每天都练刀法,总有一天能打得过你。”
陆行焉笑而不语。
夏红雨的刀法会增进,自己的刀法也会增进。
“哼,你也不和我说话,亏谢公子还特地嘱咐让我多陪陪你,你,你真不领情。”
陆行焉听是谢公子让夏红雨来陪自己的,于是放下手中针线。
她对夏红雨没多大兴趣,但既然是谢公子的心意,要好好珍惜才是。
“你想做什么?我陪你,我教你几招刀法好不好?”
夏红雨老早就这样想了,但她又拉不下脸开口求陆行焉教她。
“我是公主,你是什么人,怎么能认你当师父。”
“我只是个中原的杀手罢了...你爱学不学。练功很苦的,也不是谁都能学得来。”
激将法在什么时候,对什么人都会管用。
夏红雨一听这话,就当陆行焉瞧不起她,她立马来了志气:“哼,你不要小瞧人,学就学。”
陆行焉让她丢掉刀,先拿树枝练起。
她的武学路子便是这样开始。
宗主习各门各派的招数,而她作为宗主陪练,练的是各门各派招数的破解法。
她从没真正学过什么招式,挨打挨多了,明白了怎么防守,学会防守,就学会攻击。
学会了攻守,再融会贯通,就有了她自成一派的刀法。
夏红雨是个公主,从小被众星捧月,难娇气。
陆行焉教学的法子也很简单,她先拿着树枝打夏红雨,打得夏红雨怕了,不得不还手。
陆行焉的武功,七成都是宗主教的。
他教她的时候是个严师,一丝不苟,陆行焉没有过别的师父,因此教别人的时候也是格外严格。
有几天,夏红雨听到陆行焉这三个字就条件反射地出招。
拿树枝练习了四天后,陆行焉才终于同意让她握刀了。
“等你能抢到我手中的刀时,我就教你几招好看的招式。”
练习完,陆行焉像擦拭着宝物一样擦拭干净手里的铸铁刀。
夏红雨问她:“你也是这样练得刀吗?”
“我没特地学过刀法。不过武功倒是这样练出来的。”
刀不过是她修习的武器其中之一,更多时候,宗主都是拿树枝与她过招。
虽然是树枝,但动起手来没有丝毫的含糊留情。
宗主不会因为她是女子而放松要求,而她也从未在他身边把自己当做女子过。
因为以后江湖里的人,不会因为她是一个女人而放她一条生路。
谢公子他们穿过了一段普通的山路,用了三天才到冰原之上。
赵行风正准备探路,被他拦住。
“我和和尚两人足矣。你,替我去办个事。”
“不行,和尚和你两个人...”赵行风看了眼他俩。
和尚和谢公子,一个比一个弱。
“谢侯府还有一只一千五百年的人参,你去替我偷来。”
“公子,千年人参并不是续命之法...而且蛊毒如今已经攻至你心脉附近,若服用了人参,你气血增益,蛊毒也会增益,有害无利啊。”
赵行风曾答应要给陆行焉一支千年人参的,上一次那支人参,是陆行焉亲自去疾青山取的,而不是赵行风给的陆行焉。
谢公子不许任何人对陆行焉食言。
“我知道,你时间不多,必须在我回西昌之前赶回来,明白了吗?”
赵行风没办法不听谢公子的话。
赵行风留在原地,只见他和和尚二人一马继续上山。
冰川上,突如其来的风雪如刀向他们暴露在外的皮肤割来。
孟至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吃这个苦,他见走的路还算不多,再瞧瞧自己和谢公子,都不是多么健壮的身躯,便打了退堂鼓:“谢公子,咱们回去吧,你我二人,如何征服得了这圣山呐。”
孟至清冻得双唇直打哆嗦。
走在前方的谢公子回头,只见他浓黑的睫毛上已经覆了一层霜雪。
他丝毫不在意孟至清说什么,只是一路前行。
“方才路过山洞,先去山洞里避雪。”
孟至清欲哭无泪。
他当年上山当和尚,只是为了不被饿死!现在他可是要被冻死了,还不如早年饿死呢!
谢公子找了块石头,背靠着石头躺下来。
干粮和腊肉都冻得和石头疙瘩一样硬。
孟至清不吃肉,他只把干粮拿火烤软,谢公子朝他扔一块小冰疙瘩:“帮我把肉也化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你自己化吧,贫僧不吃肉。”
谢公子见和尚不吃这套,便拿出了自己哄他上山的说法。
“今日你我在此处,是为了去寻找佛法真谛,咱们这一路种种艰险,都是佛祖对你的考验。”
孟至清甚至开始怀疑,他一开始就只是为了骗自己跟他上山,才说圣山之顶能找到大乘佛法。
谢公子他说佛祖就在圣山之上——可是这么冷,佛祖不会冻着吗?
“谢施主,骗人也是一种口业。”
谢公子瞪了眼这个不听话的和尚,要不是瞧着他体内有真气,才不会带这个拖油瓶上山呢。
没人给谢公子煮饭,他还不想饿死,便乖乖自己煮化了雪水煮了粥,又撕了两块肉扔进粥里。
一股饭香飘到孟至清鼻间,是他当和尚前闻过的味道。
这味道触动了他的记忆,以前家中就常常这样煮粥,等水煮开了,娘就扔两块腊肉进去。
“谢施主,原来你也吃这种东西,我以为只有我们普通百姓才吃呢。”
谢公子以前不吃这种东西的。
在关山时,陆行焉常常煮这样的粥。
味道比不得他吃过的山珍海味,却很容易填饱肚子。
尤其是刮风下雨天,喝这么一口热粥,整个人都会暖和起来。
谢公子估摸错了天气,自这日起,山上的风雪就没停过。
二人断断续续往上爬。
谢公子不能吹风,他一到夜里就咳得厉害,孟至清担心他会咳死过去。
他再一次质疑:“佛祖真的会住在雪山顶吗?”
谢公子正因着破天气和自己这破身体暴躁,他在气头上,不屑地对孟至清说:
“佛祖住哪干我屁事。”
观星象测天气的说法一点都不对,他回去便烧了那本书。
休息了一夜,谢公子脾气好一点了,他的身体也好一点了。趁着白天风雪小的时候,他们得多赶几里路。




乱山 明镜刀·欺负(三更)
谢公子此行特意带了笔墨,欲画下圣山上的地形。
但因天气太冷了,墨块无法化开。
孟至清的一本经书翻来覆去念了百八十遍,谢公子见他又要念经,把他叫过来。
“和尚,出一份力。”
“谢施主,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一定帮...”
“没有墨,画不成地图。你挤点血出来。”
孟至清瞪大眼睛。
“你们佛祖能够割肉喂鹰,你贡献一丁点儿血而已。”
孟至清脑海里一团浆糊,他不知道怎么自己怎么就在了这里。
但,谢公子说的,好像也没错。
佛祖能够割肉喂鹰,他今日贡献自己一丁点血,就能帮西昌走出困境,为什么要犹豫呢!
只不过,孟至清不知道谢公子人虽颓废,嘴皮子功夫可是天下第一的厉害。
他咬破手指,挤出鲜红的血,谢公子蘸着他的血,将今天走过的路画下来。
孟至清见谢公子笔锋在羊皮上辗转,先勾勒出一个大致的地形出来。
他凝神专注时的样子,比平时看起来善良多了。
孟至清眼睁睁看着他将今日走过的路都画了出来,他惊讶道:“施主竟然都记得。”
“用点心思,自然就记住了。”
过目不忘,只是谢侯府公子最基本的素养。
孟至清又问:“山另一边真的又世外桃源吗?”
谢公子心中也没有一定的答案。
他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唯一得到的答案是,山外有山。在翻过这座山之前,没人知道山背后是什么。
眼看山顶越来越近,孟至清不再想着回去,既来之则安之。
平日里娇弱无比的谢公子,竟领着他翻过了大半座山。
夜里狼风一吼,孟至清连忙念经祛除心中恐惧。
孟至清一念经,谢公子就开始闲得无聊,他随手捡了几块碎石,一颗一颗朝他肩膀的穴道扔过去。
“念念念,就知道念经,这么胆小,佛祖怎么会要你这样的弟子。”
孟至清被敲疼,见谢公子又扔来一块手心大的石头,他用手接住。
孟至清指着外面巨兽一般的黑夜,风声是黑夜的嘶喊。
“谢施主,你不怕吗?”
被冻死在山上也好过被蛊毒吸干血。
谢公子云淡风轻地说:“大不了就死在山上。”他反问孟至清:“和尚,你怕吗?”
“谢施主,你死了,陆施主岂不会很伤心?当年送我上破云山,我娘都很伤心。”
谢公子着实没想过这个,因为大风袭来时,他心里只想着一件事。
这么大的风,陆行焉会害怕吗?
孟至清见谢公子沉默,他握紧手中石头,叹了口气。
谢施主死了,陆施主还会挂念他。
自己要是死在这山上...佛祖会知道吗?
手中石头的形状似乎有些怪异,孟至清摊开手心,见这石头是个乳白色的,形状十分奇怪。
“谢公子,这石头形状怎么这么奇怪?”
谢公子随手扔的,也没在意这石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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