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对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境有冻离
可是江远对他曾经那样好,他又怎么可能守得住那点可怜的真心呢?
有时候唐乔也在猜想,分手后,江远会不会也这样痛苦呢?如果他先低头,江远会不会回头看看他,两人还会不会还有再续前缘的机会?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来,唐乔就像着了魔一样,忍不住一直去想,在纠结了一个礼拜后,唐乔决定主动去问一问江远,要怎样他们才能回到从前。
江远在工作室上班,唐乔自然不会去在他工作时间添乱,只好在江远的家门口等人回来。天气热了起来,蚊子也开始嗡嗡乱飞,唐乔站了一会儿,颈子上就多了几个红包。他不敢离开去买驱蚊液,生怕错过了江远回家的时刻,只好硬生生熬着,祈祷江远能早一些回家。
他站得累了,就抱着膝盖蹲坐在门前,倚着门板等江远,然而事与愿违,江远一直没有出现,唐乔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间,他在熬人的等待中睡着了。
唐乔是被亲醒的。
他先是感到一阵呼吸困难,憋得他猛然从梦中惊醒,鼻间传来一股极浓的酒味,唐乔抬起眼,猛然撞进江远复杂的目光中。
江远醉得实在是厉害,他有些分不清唐乔是幻觉还是现实,只好摸一摸、亲一亲。来确认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幻影。
“是真的小乔啊……”江远头脑发沉,他伸手去摸唐乔的脸,低声地问,“这回,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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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不对心 第五十四章·分离
唐乔一张小脸被托进江远的掌中,他呆呆地看着江远,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亲了,他摸着自己的下唇,似乎是还想从上面汲取一些残存的温度:“我不是要得到什么,我是来……”
江远半跪下来,右腿擦着地插、入唐乔的双腿中央,一手扣住唐乔两只细腕,将人抵在门板上,形成一个压制的姿势,让唐乔宛如掉进陷阱的雀鸟,一动也不能动。他捏着唐乔的下巴,眯着眼盯着唐乔,缓缓地吐出几个满是酒意的字来:“小骗子。”
唐乔揉了揉眼圈,他肤色白,这一揉就显得红透的眼周格外明显,江远瞧着他,暗暗地猜是睡出来的还是哭红的。
“江哥,江远!”唐乔连着叫了两声,偷偷地掐着自己的手心,试图攒出一些勇气来,“我是来问问你,我们之间,还有没有复合的可能?”
江远听了这话,酒顿时就醒了大半,他觉得唐乔的话很讽刺,甚至有那么一刻,他在怀疑唐乔是不是没玩够,故意来看他笑话的。酒随着血液冲上头顶,让江远既烦躁又愤怒,他以伤人的话语为盾,为自己筑起一座受伤害的高墙:“唐乔,我不想见到你,这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上、床,要么就滚……我不想和你谈感情的事。”
他的用意就是让唐乔知难而退,并非是真的想要发生什么,说完就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从兜里摸索着钥匙。
江远找了半天天才掏出那块冰凉的小铁片,正准备将门打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衣料摩擦的细碎声响,接着,他被人从后用力地抱住,惯性让他也不住地向前一扑,差点把脑门磕在门上。江远用手撑了一下,怒气冲冲地扭过头去,然而等他看清面前的场景时,又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唐乔哭了。
唐乔抱着他,抽噎了两下,嗓音里中是化不开的愁苦:“江哥,我可以,你想要的话什么都可以……不要让我滚……女人能做到的,我也可以。”我甚至愿意为你变成女人。
“唐乔,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江远无力地倚着门,一颗心好像被放在炭上反复地炙烤,现在看来,唐乔从来都没弄懂过他们之间的问题出在哪里。他忽然觉得要不就这样吧,就让唐乔这么误会下去,彻底断了唐乔的念想才好,“你要承认你有很多做不到——你穿上裙子也不会是真正的女人,比如,你没办法生孩子吧?别为任何人改变,你已经很好了,只是我们不合适。”
“江哥,我们怎么会不合适?你还记得不记得我们……”
“够了!”江远大声地打断了唐乔,他转过身去,用力地推开唐乔,狠了狠心道,“我已经和一个女人相亲了,以后可能还会考虑订婚的事情。你也不要在我身上浪时间了,无论什么都好,做点你真心喜欢的吧。”
不等唐乔说些什么,江远就放轻了声音,以一种年长者的语气劝导他:“你还很年轻,人生才刚刚开始,以后,一定遇得到一个比我更好的。”
他不敢去看唐乔的表情,连他自己都很难相信,会有一天,他会变得如此懦弱,以至于只能匆匆逃回屋里,靠躲避来解决问题。
他是真的没有勇气再听唐乔说“我不爱他”了。
进了卧室,江远在那张他和唐乔曾相拥过无数次的大床上躺下,连衣服都没有脱,倒进被褥里合眼匆匆睡去了。他做了个一夜的梦,情节混乱的很,隔日醒来后一点也不记不起来了,脑中只余下宿醉少眠的头痛,他不禁在床上又磨蹭了二十分钟才起来。
正当江远往牙刷上挤牙膏的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江远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喂?”
郑平洲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听起来似乎心情还不错:“江远,是我。”
“你的腿恢复的怎么样?”
前几天郑平洲出事的时候,有很多记者都在往工作室里打电话询问情况,江远稳住工作室上下,在媒体间周旋,将消息都先按住了。在得知郑平洲安全被救出的消息后,江远第一时间替他撰写发表了报平安的微博,总算把这事稳了下来。后来郑平洲也和他通过电话,说是人没什么大碍,就是小腿骨裂了,在医院里打了石膏板。不过有周渺陪着,郑平洲的语气里倒是一点也没听出什么难受来,不知道是不是江远的错觉,他总觉得郑平洲在隐隐地炫耀。
江远想到这里,不由无声地叹了口气,他皱着眉盯着镜子里的人,仿佛在辨认这个憔悴的男人还是不是他自己——都说爱情会使人年轻,江远想,这话的下一句应该是,失败的爱情只会催人老。
“好多了,主要是石膏板有点麻烦。”郑平洲顿了一下,好像是捂着话筒和旁边的人小声说了句话,江远没听清楚,很快郑平洲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给你打电话也是为了这件事,我这个样子实在是拖延剧组的进度,而且就算我回去了也肯定忙不过来,所以想请你来洛山,和我一起进行拍摄工作,做《冬逝》的副导演。”
江远愣了一下,一边垂下头去翻找刮胡刀,一边说道:“这么突然?”
郑平洲有些为难地讲:“是有点突然,不过也是特殊情况,我也找不到别人了,只有你我才信的过。好兄弟,就当是帮我个忙吧。”
“滚呐。”江远笑着骂,“你这叫‘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啊,这时候拿兄弟名号来逼我就范啊?我看你郑导是醉卧美人膝,无事不早朝吧!”
江远将刮胡刀放在洗手台上,夹着手机去拿泡沫,电话里静了一会儿,郑平洲的声音低低传来,话里好像还含着笑意:“对啊。”
江远:……这就尼玛很离谱,有上司这么一大早上赶着来送狗粮的吗?
不过他也很快就笑了起来,因为把周渺比作美人实在有点奇怪,那两位之间,郑平洲的长相更艳丽些,好像更符合‘美人’的概念,也正是因为这个,江远之前一直猜郑平洲才是下位的。
“可是工作室这边也好像很难离人,要不我考虑一下?”
郑平洲也知道这个要求有点为难江远,便不再多做劝说:“也好,你看看如果能协调好的话就过来,不行的话我在另找人。”
他们又说了些工作室最近的状况,不到十分钟电话就挂断了。江远本来想要放下手机,无意间瞥见有短信的app上冒出一个小红点,便点进去查看件箱。
新短信的发送者没有备注——尽管江远已经将联系人删除了,但那串数字已经牢牢地刻进他的脑海里,无论怎样都忘不掉。
是唐乔发来的。
短信很简短,只有寥寥数语。
“江远,你说的对,我不可能变成真正的女人,这点我无论怎么努力都做不到。我们确实不合适。
请你放心,以后我就不会再来烦你了,很抱歉这些天来打扰到你,希望你能和一位漂亮的女士结婚。我做不到祝福你们的婚姻,但我祝你婚姻幸福,生活美满。
希望没有我,你会过得更好。
唐乔”
江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力地捏紧手机,骨骼间发出“咯咯”的声响来,指尖都捏得泛起白色来。
他猛地将手机倒扣在洗手台上,拿起剃须膏往自己的下巴上抹,直到半张脸都被白色泡沫盖住。他眼中呈现出一种麻木的神态来,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没有伤心失望,也没有愤怒憎恶,好像只是看到的不是分手讯息,而是一条垃圾信息一样。
江远拿起剃须刀,手指一抖,刀片在下巴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他丢开剃须刀,狼狈地捂住流血的伤口,血从他指缝里流出来,形成一道鲜红的细线,从下巴一直流过脖子、胸口,最后滴在瓷砖上。
他愣愣地看着,很久很久以后才想起来,应该用清水冲一冲伤口,涂药止血才对,而不是傻站在这里,脑子里满是那个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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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远:希望在我和小乔难受的时候,某位老板不要硬塞工作和狗粮。
和女友分别两地的梁嘉言:很难不赞同。
口不对心 第五十五章(暂未完)
“电话打完了?”
郑平洲靠在病床的床头,将手机扔在床头柜上,目光落在了周渺身上,浅浅地笑了一下:“嗯。”
周渺几乎从来没做过削苹果这种事情,他不会用刀,手上的苹果坑坑洼洼的,皮带着大块的肉被削掉,较没削前身材缩水了一大圈。
他在心里骂道,郑平洲真是龟毛,吃橘子非要撕掉橘络,苹果有皮坚决不吃,就连葡萄也非要吃剥好皮的……这都谁给惯出来的臭毛病!
但在另一方面,他又从这麻烦里品出一点甜蜜的意思来——照顾病号削苹果这种事情,一般在电视剧里都是情侣之间才会做的,这样的事显得两个人很亲近。
说来也觉得好笑,他们明明都已经是婚龄一年多的合法夫夫了,该做的都做了,哪一步也没少,现在却像两个刚谈恋爱的少年,青涩到连目光撞在一起都会脸红心跳。
周渺也终于在突破三十大关后,品尝到了初恋的味道。
他还在这边甜蜜的抱怨着,一只手取走了他手上拿着的苹果,周渺抬起头,看见郑平洲将他的“大作”放在掌心托着,细细地观察了起来。一开始周渺还不觉得有什么,郑平洲看的时间越长,周渺就越觉得不好意思,他伸手去夺那只苹果,郑平洲的手一移,叫他扑了个空。
“好丑。”郑平洲认真而无情地评价道。
周渺无奈地看向郑平洲,低声道:“我是第一次给别人削苹果,你总要给新手一点宽容吧!”
没想到听了这话,郑平洲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你是第一次给别人削?”
“不然呢?”周渺松了松自己的领口,用手撑着头,随口道,“我自己都是洗一洗就吃了,哪像你这么金贵……再说了,也没有别人敢要求我给他做这些事吧?”
“真的吗?”郑平洲身子不住往前凑了凑,他对上周渺的双眼,似乎想从那里分辨这句话的真假,“你也没给……那谁削过?”
“谁啊?”
郑平洲又不说话了,扭过头盯着窗外吃起苹果来,那苹果实在是有点惨不忍睹,他没啃几口就只剩核了。周渺顺着郑平洲的目光望去,发现除了一丝云都没有的天空,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他是在看什么。
这时候,周渺忽然福至心灵,明白了郑平洲刚刚没说出口的那半句话,他犹豫着开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你说的该不会是虞闻吧?”
郑平洲没转过头来,只很小声地从鼻子里“泄出一声“哼”来。
周渺瞳孔微微放大,他有些脸热,不由有些结巴:“所,所以,你是在吃醋?!”
“没有!”郑平洲对这句话反应很大,他转头看向周渺,又忽然记起他们在洛山上约好了要对彼此坦诚一些,于是在周渺的注视下,他张开仿佛被502黏死的嘴,小声道,“我不该吃醋吗?他可是你前男友!”
周渺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笑了一会儿才发现郑平洲坐在床上,脸已经黑成了个锅底,于是连忙敛起笑容,从椅子上起身,坐在郑平洲的床沿哄他们家粥粥:“你吃什么他的醋啊!我又没真正喜欢过他……当初和他在一起,也就是想试试,毕竟我那时候都工作好几年了,都二十好几岁了,还没体会过谈恋爱是什么感觉呢。”
“你怎么不找我?”
“我那时候不是没弄清对你是什么感情吗。”周渺声音放软了些,他伸出手轻轻环在郑平洲脖子上,拉近了与郑平洲的距离,“都怪我太笨了,可是我在感情方面一直都这么笨,不然怎么会错过你这么多年?”
郑平洲的手掌贴在周渺的后腰上,微微探身亲在周渺的下巴上,道:“要是这么说,我也没有比你聪明很多。”
周渺叹了口气,他:“有时候真希望人生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对的。”
“你也没有错得很离谱。”郑平洲默了半刻,声音放缓了些,“不然现在坐在这里陪你的,可能就不是我了。”
“平洲,我和虞闻真的没有什么了,我绝不可能再原谅他。”周渺垂着头,额前的黑发垂下来,挡住了他那双深邃的桃花眼,“在我们订婚的那一天,我被他绑走了,他胁迫我要复合,不然就要一直囚禁我,还要强行和我发生关系……但我可能运气还不算太差吧,虞闻的哥哥在这时候来了,看到情况后把我放了出来,但那时候已经很晚了,我在路上又花了很多时间,所以就在我们的订婚宴上迟到了。”
“订婚宴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周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抬起眼看着郑平洲,眼底有许多复杂的情绪,“我今天把真相说出来,并不是为了要解释什么,只是我们约好要坦诚,所以我决定把真相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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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写完,但是为了赶榜单就先发上来这一段,后续会在今晚补完!!
口不对心 第五十六章·吃醋
郑平洲也被他逗笑了,他玩笑道:“真该把你说的那段话录下来的,这样要是以后犯事了,你就是主谋,跑不掉的。”
“我不跑,再也不离开你了。”周渺拽了拽他的小拇指,笑意都盈在眼眶中,“刀山火海,哥哥都陪你去,好不好?”
郑平洲浑身一颤,喉结上下滚动几次,最后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来:“我后悔了……刚刚真的应该录音的。”
“这有什么,你想听,我可以天天和你说。”
“不要天天和我说……”郑平洲捉住周渺的手腕,将他往自己怀里一扯,在他耳边用气音说悄悄话,“不然,我一定忍不住。”
周渺右眉一挑,坏心眼地在郑平洲下、腹处掐了一把:“你先把你的腿养好了,再想这些有的没的。”
郑平洲吃痛,仍不依不饶地问下去:“腿好了就能想了?”
周渺觉得脸上烧得慌,他转过身背对着郑平洲,将腰挺直了些,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窘迫:“等好了再说。”
话音刚落,周渺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郑平洲两只胳膊牢牢地箍在他腰间,使力将他向后一拽,周渺的背就抵在了身后那人的胸膛上。
“周哥。”郑平洲在他耳边说话,湿热的吐息弄得周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我们补办个婚礼吧?”
周渺将手覆在郑平洲的手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郑平洲的手指,道:“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这未太不浪漫了吧?”
“我,我……”郑平洲有点无措,他难得地结巴了起来,“如果你不,不满意,我可以为你再策划一场求婚……”
周渺打断了他的话:“算了,策划婚礼就够麻烦的了。”
“不麻烦,只是要等一阵。”郑平洲突然领会到了周渺话里的意思,他呼吸几乎都屏住,生怕是自己会错了意,“你这算是答应我了?”
周渺耸耸肩,颇为无辜地道:“我也没有说过不答应吧?”
郑平洲眼眸一缩,咬在周渺那截细长的脖颈上,闷声道:“你耍我。”
“大少爷,我哪儿敢?”周渺回过身,推了推郑平洲的肩膀,“手松开点,你要勒死我了。”
郑平洲依言松开了手,他的余光瞥见了床头柜上的花瓶——那是一个看起来有点廉价的玻璃花瓶,里面装着半瓶清水和几只剑兰,是前些天钟千千探病时带来的。等人走后,周渺拆了花束,找护士借了个花瓶,选了几只开得最好的养了起来。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有些促狭地看向周渺,问道:“我听江远说过,好像有人往工作室里送过一束玫瑰,他把花交给你了,你最后是怎么处理它的?”
“当然是扔了!”周渺磨了磨后牙,脸色晴转多云,“怎么,你还心疼?”
郑平洲用手搓了搓脸,将勾起来的嘴角藏在掌下:“没有,我就是想起来了,随便问问。”
“话说回来,贺二呢?”周渺也学着他将目光落在窗外,努力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你来受伤,他也不来看看你?”
郑平洲的笑意绷不住了,他笑了好一会儿,用手在鼻子旁边扇了几下,道:“好大的醋味。”
周渺瞪他。
“他前几天就被贺怀章给接走了,说是回本家治疗,我只好另招演员救场了。”郑平洲说起他来,眉头就拧在一块了,“你说他来乱掺和什么,真闹出事来算谁的。”
周渺想起来他走的时候和郑平洲大吵了一架,不由有点愧疚,但在贺怀景这事上,他心里还是有个疙瘩——郑平洲越来越有声望,身边招来的人不会少的,而自己长他五岁,总有一天,他会比郑平洲先老去。今天有个贺怀景,那明天呢?会不会有张怀景、李怀景又来缠在郑平洲身边?
都说恋爱的人爱多想,周渺从前不觉得,却不知不觉间就变成变成了这样患得患失的人。
郑平洲见着周渺的脸色愈发沉重,这才意识到上一次周渺和他吵架,也许更多的不是怀疑,而是在吃醋。他伸手揉了揉周渺的脸,声音放柔了许多:“我心里的地方很小,只容得下一个人。”
“你能确定以后也都只有一个人吗?”
郑平洲反问道:“那你能确定吗?”
周渺见眼前这个人,觉得在自己眼里,全天下再也没有比这个人能让他心动,能让他长久地付出喜欢,对“厮守”这个肉麻的词抱有期望。
“我能。”
郑平洲的手缠上去,与他十指相扣,一字一顿地道:“那我也一定可以。”
爱情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能令人充满前行的力量,也会使人有不自信、审视自己的想法,这是一种甜蜜的挣扎,也是一种自我的较量。
周渺面色稍霁,那股醋劲又反上来,他要求道:“以后你只能我送的花。”
郑平洲抿了抿唇,却有一点笑意从他弯着的眼角泄出,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道:“那你送的,一定要比别人送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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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过电话后三天,郑平洲就在病房里见到了风尘仆仆的江远,那时候正赶上周渺去买猪骨汤,所以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不等江远开口,郑平洲点了点自己下巴的位置,抬高声音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哦,刮胡子的时候不小心弄的。”江远用食指的关节顶了顶自己的眉心,似乎是不想在这问题上多口舌,立刻将话题转移开来,“你这个腿,还要在医院养多久啊?”
说起这个来,郑平洲就发愁,他叹了口气,道:“医生说骨裂起码要养两个月,但我哪能真躺在医院这么久啊……我打算下周就复工。”
“下周?会不会太快了?”
“那也已经耽误剧组进度了,而且我这样,也不知道能不能挺得住……”
江远知道郑平洲的忧虑,他拍了拍郑平洲的肩膀,爽朗地笑了起来:“怕什么,我这不是来了吗。”
洛山遭遇了泥石流,景色被毁,自然是不能再做取景地了,江远安排他们去了另一座山,剧组人员大部分已经飞去那里了,江远打算先来看一下郑平洲,和他将工作规划一下,再去新的拍摄地点。
他接下这个担子,一方面确实想来帮一帮郑平洲,另一方面也多少有点躲唐乔的意思。待在那个城市、那个和唐乔有过无数回忆的家里,已经快把江远压得透不过气来,于是趁此机会离开,来洛山换个心情,也许有利于让他更快地忘掉唐乔。
尽管周渺反对,郑平洲还是在一周后回到了剧组,和江远一同在新地点拍摄电影。郑平洲不愿意坐轮椅,他每天拄着拐杖到片场,然后再坐到加高的椅子上导戏,为了减少上厕所的次数,他也很少在片场喝水,有时候一整天下来,嘴唇会干到起皮干裂。周渺看得心疼,晚上回来酒店给他擦润唇膏,捧着他的脸问有必要这么拼命吗?郑平洲只笑着亲一亲他,道,这是我的梦想啊。
为了陪着郑平洲,周渺推了公司的事情,郑平洲去哪他就跟着去哪,还想办法在当地招了个厨子到酒店,专门给郑平洲开小灶。郑平洲不再掩饰他和周渺的关系,两人相处时那种融洽的氛围极大地影响了片场的单身狗。周渺在片场待的时间长了,剧组的人也都渐渐明白了他们俩的关系,有几个和周渺处熟了的,都开玩笑叫他“嫂子”,弄得周渺又是臊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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