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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翻车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图南
他感到着急和奇怪。
这时,外面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还是断断续续飘到他耳朵里。
“小少爷真可怜啊……这么小就失去爹。”
“谁说不是?褚家曾经何等风光,不想御史大人竟贪污受贿,草菅人命,结果自己被消去官爵流放偏远之地,气死在途中不说,亲眷跟着落得这般下场,实在让人惋惜。”
“我瞧夫人现在已经撑不下去了,整日疯疯癫癫。唉,这个家算彻底败了,咱们也当好好想想自己的出路。”
“是啊,连着欠了两个月的月钱没给,恐怕是掏光家底,什么都没有了,虽然这样想有些对不住,但咱们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要养。一个罪臣家族到这地方,是没可能东山再起……”
他冲出门,大声道:“我娘才没有疯!”
两人吓了一跳,话没经大脑就脱口而出:“小、小少爷,夫人……夫人她都被你叔叔让人绑住,现在应该送到后院关起来了。”
叔叔把娘绑住?
叔叔为什么做这种事?明明对他们那么好!
他呆了呆,扬手用力推开两人,愤怒道:“你们胡说,骗子!”
他不相信,可还是往后院飞跑,连鞋子掉了也顾不得穿上。
两人登时慌了,跟着追,喊着“小少爷”。
他什么都听不到,只是跌跌撞撞地跑。摔倒,然后又马上爬起来。
终于,衣衫凌乱,满身泥泞的他跑到后院,撞开阻拦的家仆。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娘,放开!”
女人披头散发坐在地上,她的容貌那么美丽,眼里却空洞洞的,似一滩死水。
她看见震惊的他,突然张嘴大叫一声。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甩开抓着胳膊的家仆冲向他,双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面孔凄厉扭曲,失去平日里温婉良善的模样。
窒息的疼痛唤醒了恐惧到木然无法动弹的身体,他手忙脚乱瞪大眼挣扎:“娘,我好痛,好痛!”
女人根本听不到,越来越用力,好像不认识他是谁,只想掐死他。
家仆拉扯半天,救出他。
脖子上尽是乌紫的指痕,他咳得满脸通红,鼻涕眼泪直流,抓住褚决明的衣角喊:“救救我娘,叔叔,快救救她!”
褚决明看了眼他,满脸无可奈何,挥开他道:“带小少爷回去!”
家仆拽起他,往回拖。
任他撒泼打闹,啃咬抓扯,丝毫不松手。
女人蓦地指着他哈哈大笑几声,笑得乐不可支,跳起来撞开人堆,直直朝院里那口枯井跑过去。
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纵身消失在井口。
他满嘴血腥气,扭头直勾勾盯着。
母亲的眼睛,成了两个空洞的黑孔,似乎一直一直看着他,有很多很多话对他说……
褚渊浑身发冷,如坠冰窖,痛苦地蹙眉。





公主翻车日常 小可怜
赵慕青见他在颤抖,不由摇他的胳膊。
褚渊急促地呼吸几下,终于睁开眼。
她松了口气道:“你终于醒了!”
大概是因为声音大,不仅丫鬟被吵醒,连门外的侍卫也一股脑儿冲进来,领头的那个以为出什么事,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赵慕青用手指着褚渊说:“他醒了!”
侍卫一愣,随即往门外跑,大声喊:“醒了,醒了!快去告诉肖将军,禀报王公公!”
人人奔走相告,兴奋得就差敲锣打鼓。
很快有太医进门,重新号脉诊断写药方,等他们折腾完退出去,已经是后半夜。
赵慕青揉揉酸麻的腰腿,浑身跟在车轱辘底下碾过一样。她打两个呵欠,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
褚渊倚在床头,说道:“你先出去,叫封白进来。”
赵慕青看他一会儿,没想他态度这么淡。
好歹这两天觉都睡不安稳,尽心尽力服侍他,甚至还想他如果再不醒,她就去找成允言帮忙。
现在倒先撵起她了?
以为她没听清,褚渊又重复一遍。
这真是卸磨杀驴,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罢?赵慕青觉得不能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吃亏倒贴,于是说:“不要。”
“听话,你守了这么久,该去好好睡一觉。”
“我不。”
褚渊勉强支起身体,忽然笑一声,道:“一刻钟都不想分开,这么舍不得我?”
赵慕青想也不想,握拳挥到他胸膛上。
褚渊捂住胸口不动。
没听到动静,她疑惑地转头瞟一眼。
褚渊还是跟雕塑似的,一声不吭。
赵慕青觉得不对劲,回身推他:“你怎么了?”
不会那一拳拍出问题了?她没用那么大力气,不至于身板这么脆啊,难道是受伤,所以比平时柔弱?
褚渊紧抿嘴角,摇头。
“你说句话,很痛吗?要不要再让太医来看看?”赵慕青终于有点慌,她可不想被抓个弑君的当场。
褚渊身体往前一倾,头靠上她的肩膀,鼻尖抵在她的颈窝轻轻蹭了蹭。
“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她僵了下,鲜有地没有推开他,这时候也没想太多。
他抬眼看向她,低声道:“没怎么,就是想让你可怜可怜我,不要离开,最好再陪着我抱抱我。”
这厮不占她便宜浑身不舒坦吗?赵慕青撒手要走,谁料手腕被他牢牢抓住。
她道:“你松开,别动了伤口。”
褚渊不听,固执地拉住她的手:“你待着别动,就动不了伤口。”
她别开视线说:“我叫人来给你上药。”
他弯唇,眼里透出亮亮的光:“有你在,多疼都不那么疼了。”
我看你是中毒不够深!赵慕青听他这语气,敢情伤得一点儿不重,要死不活的样子都是装给人看的。
褚渊松手往后躺,笑道:“既然你不想跟我分开,我就成全你这份心意,让你留在这里。”
赵慕青懒得搭理,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给他胸口补一刀,念及他是伤残人员不予计较,径直起身出去了。
肖毅和管家说着话,见她站在不远处的回廊里招手,屏退管家走上前问:“公主有什么事?”
赵慕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副隔墙有耳的样子小声说:“别叫我公主啦。”
肖毅倒也没纠结,颔首道:“是我失言。姑娘找我有什么事?”
赵慕青犹豫道:“肖叔叔,那些刺客……”
“姑娘既然问,想必有什么想法,你我之间用不着把话藏着掖着。”
“那我就直说了,刺客是不是你埋伏在那里的?”
肖毅一怔,笑问:“为什么这么说?”
赵慕青道:“我仔细想了想,当天进出你府邸的人很多,不仅是来的宾客,包括许多下人,不了可能混进图谋不轨的,相对平时而言,盘查管理起来更难。”
她顿了顿,“可即便是外面的人找到地方提前设伏,怎么清楚皇帝去什么地方?为什么我到那里,他们就动手了?”
“有道理。”
“这只有一种可能,刺客或许是认得我的,并且知道我是谁。有人提前把消息递给他们,看到皇帝来找我,假装对我动手,实际上却不伤我,等皇帝来,反而全都去围攻他了。”
以她的身手,轻易躲过暗器不可能。然而那些刺客明明能伤会功夫的褚渊,却伤不到她,这太矛盾。
肖毅道:“所以姑娘就认为是我指使人刺杀皇帝?在场的人有几十上百号,为什么怀疑是我?”
“因为暗器。十字星飞镖,别人不知道,我却知道这是舅舅专属的暗卫才有的武器。”
赵慕青没见过暗卫到底是哪些人,但她曾经贪玩溜进舅舅的宫殿里,见过这种形状的武器。
舅舅难得地斥责她,还把飞镖了起来。
肖毅不予置评:“我冒着这么大风险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杀皇帝,似乎不大符合情理。”
赵慕青道:“我没有证据,所有情况目前是我个人的猜测。肖叔叔,既然我能想到这些,皇帝也能想到。我知道你是为了舅舅,但是有的事不要操之过急。”
一个巧合可以说是巧合,巧合太多却绝非偶然,定是人为安排。
“先不提这件事,”肖毅道,“姑娘如今怎样看待皇帝这个人的?”
这个问题把赵慕青问得一愣。
“姑娘可记得自己的身份?先帝下落不明,念主忧臣辱,我义不得辞,从不敢忘记国破家亡之耻,只等哪一日光复周室,得以匡扶社稷重振山河。”
“我当然记得。”
“那便最好,先帝若有知,也当欣慰至极。”
赵慕青不答。
他这通慷慨激昂,气势恢宏的话潜台词就是让她不要忘记仇恨,早日一起报仇复国。
褚渊的确是她的敌人,也不能忘记,只是她不喜欢被牵着鼻子走,像是被逼着必须怎样做。
但肖毅的提醒却让她意识到,不可以继续这样松懈下去了。




公主翻车日常 最不屑一顾是相思(1500珠加更)
屋里一片寂静,封白道:“陛下这毒中得蹊跷,怎么有人敢堂而皇之地行凶,这么做不是太愚蠢了吗?”
“愚蠢吗,”褚渊捏着十字星飞镖,“朕看未必。”
封白觑着他的神情,而后想到什么似的有点惊讶地分析起来:“陛下的意思是……真正的主谋藏在当日在肖府的人里?”
褚渊道:“你说说看。”
封白狐疑道:“依微臣看,其实这算一招险棋,越暴露在众人面前,越难遭到怀疑,他利用了这点。当时的情况下,最不容易受到怀疑的人反而很可能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个人。”
褚渊目色深了些,问:“你认为谁是最有嫌疑的?”
“微臣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
“微臣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随便怀疑。”
肖毅刚建立一个军功,平日风评也甚好,虽然与谁私交不多,但治军严谨,为人正直,不存在抹黑的地方。
如果说为什么怀疑,那就是有刺杀的动机,因为他从前是孝平帝宫殿的侍卫,周国战败,他才倒戈过来。
褚渊笑:“就事论事,当时府里的人都逃脱不了嫌疑。”
“可是他铤而走险的原因是什么?难道……”封白眉头紧皱,猛地想到一种可能性。
肖毅不可能如此大张旗鼓刺杀皇帝,最大的可能是……他或许和大将军暗地勾结,想用这种方法试探。
假如皇帝追查,他也有不在场的证明,失败后刺客自尽而亡,死无对证,贼喊捉贼就行。
只不过赵慕青恰好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是原来计划的意外。
封白道:“如今怎么办?”
这件事有些棘手,他担心追究下去果真跟大将军扯上关系,就很难搞了。
“没有证据的事情没必要揪着,”褚渊若有所思,“倒不如放一放,以退为进。”
“也对,需得从长计议,”封白附和,又看着他胸口的伤道,“陛下真坚强。”
褚渊怔了下,忽地笑起来。
坚强?他不坚强,碰上一切有关赵慕青的事情,就不再是铜墙铁壁无坚不摧。
他从来不是她曾经看到的谦谦君子无欲无求的模样,他满腹算计,故作深沉,就为成为那个与众不同的人,让她移不开视线。
她恣肆,又纯粹到随心所欲,不懂那些看似一遍遍无害的撩拨,实际上有多让人悸动。
褚家虽然没落,然自小的祖训和家规炼就了心高气傲的脾性,他起初顺从,却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只是他也不清楚究竟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在意起了她,会因为她的靠近不知所措,因为她随意的言语心绪微妙。
约莫就是在仙女节出行的晚上。
她拉着他去逛街,当看到两个官家公子笑眯眯走过来同她打招呼,她和二人说说笑笑,似乎全然忘记有他这样一个人在。
他首次感到牙酸,酸到像有滚烫的熔浆烧灼五脏六腑,灼得他控制不住情绪,忍不住想她是不是安排好了故意刺激他。
于是他郑重且有理有据道:“公主,夜深了,这样偷跑出来会受罚。”
哪晓得她一脸扫兴地摆手:“你怕受罚就先走,我玩够了再回去!”
他好气啊,但还是要保持风度,硬生生抑制住接下来的话,怎么可能留她独自和两个男子在一起?
看着她时而与他们附耳低语,时而比手画脚,他按捺住要上去捏爆那两人脑袋的想法,继续不声不响,犯贱地跟着。
都陪她疯了这么久,还在乎一次吗?
即便他们后来在人群中走散,他仍旧在她一回头,身后触手可及的距离。
褚渊分明知道她挂在嘴边的喜欢肤浅至极,那不过是皮相带来的一时新鲜感,可容貌会随年华老去,这种新鲜感能维持多久?
他没有任何资本与那些权贵子弟争和比,甚至连一句不希望她和他们打交道过分亲近的话都说不出口。
就像有人警告他:“你算什么东西,敢和我们争公主?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没权没势,又是个戴罪之身,凭什么?”
“公主金枝玉叶,而你一无所有,靠着皇恩浩荡才有个落脚之处。你给得起公主什么?绫罗绸缎,还是金银珠宝?让她跟着你吃苦,受天下人嗤笑吗?”
她是公主,拥有无数美好的东西,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他呢?一个罪臣后裔,清苦寥落,偶然得皇帝怜悯才得以苟活世间。
若非不够格,若非情怯,他一定坦诚有多想牵住她的手,替她绾发,与她举案齐眉。
先动心的人总是更惨,他会失魂落魄,会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观察她,然后不自觉唇角含笑。
要是她哪天没了兴趣怎么办?他害怕,他不敢赌,只能藏起心思装作高高在上,卑劣且无耻地用看似端庄自持的言行指责和拒绝她。
如果不曾体会过绝望,就不会感到那一星一点的关怀之余自己有多重要。
纵然那关怀只是流于表面,偶然兴起,也能融化一个人的心,卸去周身防备。
只是他清楚,失去太容易,所以不敢拥有。
实际上,他跟那些人有哪里不同?她眼里的什么清高,美好全是虚假的。
那时候对他来说,或许有的东西比飘渺的感情重要。
他要振兴家族,受过的苦难不是为如蝼蚁苟且偷生,贪图稍纵即逝的安逸。
他会得到她的,无非再多熬些日子。
可褚渊没想到,她给了他最大的报复,用一把火烧毁芳菲宫,让他以为尸骨无存。
求而不得,舍而不能,失之交臂,痛彻心扉,其中滋味他挨个地尝了一遍。
是,他很狡猾,然而现在终于有了配得上的资格,再见到她,却不能把这数年惴惴无处宣泄的心思告诉她。
因为赵慕青不喜欢他了,那丝像是情又非情的东西也烟消云散。
他的心思对她来说,卑卑不足道,是龌龊不齿的。
他甚至不敢问一句他的小青儿,究竟如何才能与她心意相通?
没有她在身边的那些岁月,他过得一点都不好。
他不坚强,却必须要坚强,他不能沉湎,因为会崩溃。




公主翻车日常 出世,入世
翌日一早,褚渊回宫。
众人查来查去几天,没有找到刺客的幕后指使者,后来动用刑部和御史台,依然没有结果。
十字星飞镖看起来是证物,其实又是没有谁认识的东西。
这件事本来就是个烫手山芋,谁接着都不好处理。
官员们把责任推来推去,互相甩锅拖延,迟迟没有结论,最后不了了之。
成允言听说赵慕青遭刺杀,原本也想随太医出宫,然而未经许可。
他在民间游历多年,看遍尘世百态,炎凉凄苦。
饥饿者有之,贫穷者有之,病痛者有之,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者不计其数,多是因战乱征伐所致,而造成这些惨象的,也有他的父亲。
他为此心痛,能做的却甚少。
他不是普度众生的佛陀,度不了人间疾苦,但他想尽力减轻他们身体的一些创伤,让他们继续活下去。
他不屑名利,可是血脉相连的兄长囚困他乡,令他意识到躲避俗尘彻底隐世,心里割舍的东西还不够多。
他进宫是打算先了解兄长的情况再做下一步计划,但真要把一个大活人带出去很难。
成卓已经借渥丹的口传达让他不要掺和,跟渥丹回西羌,可他怎么可能就这样撒手不管?
用质子交换来的和平是暂时的,西羌和燕国的风平浪静是假象,定有兵戎相见的那天。
一旦如此,成卓的作用完全失去,成了无足轻重的弃子,届时是生是死谁在意?
除去这件事,就如雅朵所言,他最担心的还有赵慕青。
他们几次见面匆匆忙忙,他能感到她比以往在清河谷和范家时寡言了些,与他越来越生分。
成允言明白她谨慎的原因,却仍认为在清河谷的时候才该是她最想过的日子。
她和他都受不得拘束,因此他不希望她待在皇帝身边。若有机会,他会帮助她带她走。
她遇刺客的消息被回宫的太医提起,他却无法及时探望,直到她回宫。
枝繁叶茂,头顶的紫藤花架挡住大部分阳光,余下凉爽的浓荫。
赵慕青趴在石桌上,几天没睡安稳,回了宫倒好像是被瞌睡虫附体,在哪儿都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她微合着眼,半梦半醒间,有谁的身影自前面的回廊里缓缓踱来。
他停在面前,似乎唤了一声。
她没说话,他也不走,就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偶有朵朵落花飘下,时而簌簌有声,时而静谧至极。
许久,肩上被轻轻盖上一件斗篷。
或许站的时间太长,他的肩头积了几片花瓣,随抬手的动作跟着滑落。
赵慕青只觉有只手拂去耳朵上的落花。
又过了片刻,那人动了动,往旁边坐下。
成允言开口问:“慕青,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她揉着眼睛醒来,打了个呵欠。
紫色藤花挂在叶丛间,每当清风吹过,跟着摇动。
竟然不是做梦吗?她还以为刚才看到的人影是梦中情景,原来是真的。
赵慕青疑惑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成允言道:“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听说你遇到刺客,过来看看。”
“你担心我受伤吗?”赵慕青笑笑,站起来在他面前转一圈,“你看,我好好的,一点儿事都没有。”
成允言望着她,微微笑道:“看来皇上的伤不轻。”
“为什么这么说?”
“我听回来的太医说,皇上是为保护你才受了伤,而且昏迷了很长时间。”
赵慕青举起食指摇了摇:“非也非也,这个说法欠妥,因果关系颠倒了。那些刺客其实是想刺杀他的,不巧我倒霉撞见了,于是他们想杀人灭口,可惜皇上又来了,结果打起来。”
“所以,你认为自己是无辜的?”
“当然,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要是他晚来一步,我的小命可能就交代在那里了,他救我,还不是救他自己!”赵慕青分析得头头是道。
哪晓得成允言听了这几句话,眸光微黯。
赵慕青叹气:“唉,你说那些刺客胆子也太肥了吧,居然敢在功臣的生辰宴上搞鬼,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喉间微感苦涩,成允言觉得她遇到危险的时候,自己似乎总迟了一步。
他垂首,轻声道:“你没事就好。”
赵慕青拍拍他的肩膀,“没事没事,我皮糙肉厚,好得很,阎王爷不肯我!”
她看看他,忽然问:“你最近身体如何,还时常咳嗽吗?”
“老毛病,无妨。”
“你现在在医署当差,里面什么样珍贵的药材都有,为什么不给自己再对症下药治一治,我不信这个就始终不能痊愈了。”
成允言犹豫一瞬,应道:“好,我会的。”
他没有告诉她,他的病是从母胎带来的,天生体弱,痼疾沉珂,再珍贵的药材都治不好。
如果真的可以治,怎么会拖这么久呢?
赵慕青展眉,将斗篷还给他道:“你回去罢。”
成允言凝视着她,迟疑道:“慕青,你快乐吗?”
她怔了下,扬唇反问:“有什么不快乐的?”
成允言道:“可是我觉得你在这里不自在。我眼中的你,以前是洒脱的,现在却有些沉闷,心里好像揣着许多事情。”
赵慕青笑着说:“在清河谷的时候我是个乡野丫头,但进了宫,我侍奉的是皇帝,成天伴君如伴虎的,你说我怎么能不小心翼翼?我的脑袋都提在裤腰带上。”
成允言道:“如果你以后不想待了,告诉我。”
赵慕青还是笑:“我能去哪里?”
黑如点漆的眸子瞧着她,眼里熠熠有神,他回答:“我送你回清河谷。”
她点头,半是玩笑道:“嗯,我记住了。如果哪天犯错被撵出宫落魄街头,你再留我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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