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翻车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图南
她无动于衷地任他抱着,看向他:“是啊,不能否认。”
心口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撕扯,鲜血淋漓。她想向后退,退无可退,猛地一把拽住他的衣襟扯过来。
犹如自暴自弃,恶狠狠亲上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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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可能有点刀
公主翻车日常 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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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翻车日常 峰回路转
随门扉“吱呀”声,手腕的绳子解开,赵慕青被推进屋里。
门迅速合上,耳边蓦地寂静。
赵慕青拉下黑巾环视,光线很暗,墙壁挂着镂刻图腾的弓箭和数柄镶着草木纹银错的马刀。
她一阵惊奇,从装饰看,这肯定不是中原人的布置。
难道自己已经被带出燕国?现在被关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赵慕青对这群异族人没有丁点了解,更不晓得他们把自己带走做什么,但既然选择在离开皇宫这么久以后才伺机动手,显然事先是经过计划的。
假如猜测正确,他们半道截胡,难道是想以她为饵同褚渊做什么交易?
但一切没有定论,她只想尽快逃脱赶去岭南。
与她预想的相差不大,这些异族人的确是在往北的方向走,而且是西羌和燕国交界的西北。
浩浩天地间,北风猎猎。月色淡去,无垠的雪域高原上,鹅毛大雪遮天蔽日。
翌日天还没有亮,赵慕青就被叫起来了。
一簇簇火把在风中灭了又亮,长长的队伍在雪地跋涉。这群队伍约有百人,大多是老弱妇孺,戴毡帽,穿虎皮夹袄,高筒长靴。
他们携儿带女,牵着牛羊马匹,仿佛正在进行一场大迁徙。
婴孩的啼哭声响起,被领头一个叫达木的人大声呵斥。
母亲战战兢兢哄怀里的孩子,可惜啼哭声依然没有停止。
达木不耐烦地皱眉,一把抢过来捂住孩子的嘴,吼道:“给老子闭嘴!”
女人跪下来拉着他的衣角求饶,达木恍若未闻,直到孩子发不出声音,才扬手抛给她。
旁边几个人见状,急忙把女人怀里已经断气的孩子扔出去,然后将踉跄倒在地上的女人拖进了人群里。
队伍继续前行,女人隐隐徘徊在阴霾的天空下。
赵慕青坐在低矮的铁笼子里,攥着手指,眉头皱了起来。
同被关在笼子的还有别的女子,看起来跟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小羊差不多。
她无奈地想:世道艰难,大家都是人,何苦互相为难?
车轱辘在及膝深的雪上碾出一排排痕迹,不多时又被狂风吹乱。
天色逐渐明亮,雪下得小了些。赵慕青看这糟糕的处境也不可能立即逃走,当务之急是把这群异族流民的状况搞清楚。
听那个叫达木的男人声音,应该就是昨天和把她绑来交易的人之一。
远处忽然雪雾弥漫,声势骇人。
队伍停下,望向策马而来的那队人马。达木和壮汉们上前,一副迎战的架势。
赵慕青偏头看去。嘈杂混乱的声音中,几个骑兵簇拥着为首两名年轻的公子出现在眼前。
“吁——”男子勒住缰绳,停在众人跟前。
他驱马上前,笑道:“父王说,达木兄该到了,还真算准了!”
这人怎么有点儿眼熟?
赵慕青盯着对方,突然想起来,他不就是曾经跟褚渊在屋子里喝酒聊天,搂着个美人卿卿我我的扎木多吗?
她正疑惑,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目光转向扎木多身旁的另一人,顿时愣住。
那马膘肥体健,通身泛着乌黑鲜亮的光泽。
年轻公子穿着玉兰华服,外罩大裘,领口处纹着圈雪白柔软的狐毛,衬得脸似冰雪般。
许久不见,他比从前看起来稳重不少,唯独那股超然脱俗的气质没有变。
赵慕青愕然一瞬,迅速低下头。
不一会儿,笼子外传来声音。
“你,抬起头来。”
赵慕青奇怪,这家伙弱不禁风的,当时不是劝他回清河谷了吗?跑到荒无人烟的雪域做什么,似乎还跟扎木多认识?
见她没有反应,成允言望着她,又说道:“抬头让我看看。”
扎木多道:“没听见世子叫你吗?聋了还是哑了?!”
赵慕青听而不闻,心里翻个白眼。
……不对,刚刚扎木多称呼他什么来着?
世子?
以她孤陋寡闻的了解,印象里燕国和乌桓都没有一个姓成的世子,剩下的便是西羌……
他竟是西羌世子?西羌王的儿子??!
她一时无法消化这个意外。
过去是猜到他身份不俗,不仅仅是个悬壶济世的大夫,多半是富裕人家的少爷,却没有想到身份比想的更尊贵。
倘若他是西羌世子……赵慕青忆起西羌王曾经请求舅舅将她嫁给世子联姻以稳定双方关系,但是被自己拒绝了。
那么,她无意间拒绝的那个素昧蒙面的人,实际上是成允言?
这故事可真够跌宕起伏,九曲十八弯。
有点尴尬,无论是被成允言认出,还是被扎木多认出,好像都不大是个美好的场面。
她固执地不肯抬头,成允言也固执地站在笼子外。
僵持半刻,达木讨好的声音突兀地传来:“她们是献给大王的女奴,世子若是喜欢……”
话还没说完,被成允言打断,指着赵慕青问:“她也是?”
达木一怔,支吾道:“她……她……”
要是成允言带走赵慕青,没能把赵慕青交到雅朵手里,他岂不是两边不讨好?
扎木多见状,似是笑了笑:“既然不过是个女奴,父王府上多的是,也不差一两个。”
达木随即低声附和:“自然自然,不过今年这些女奴的样貌都是一等一的,不比往年送的那些,大王一定会喜欢。二王子也知道,我不夸大话。”
扎木多抬手挥挥,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这事回去再说。”
两人说着话,突听成允言又开口道:“扎木多,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肯不肯答应?”
当他看到赵慕青的瞬间,只觉得心中好像被滔天巨浪冲击着,不敢置信。
疑惑,惊喜……无数情绪涌动,勉强才压住。
扎木多眼睛一转,眉梢挑起:“你我也算是兄弟,世子但说无妨。”
成允言径直盯着赵慕青,缓缓道:“这位姑娘,能否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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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翻车日常 世子
赵慕青正衷心祈祷扎木多可千万别答应,扎木多却眉头一展,笑道:“无妨,等回了桓城,世子开口就行。”
达木闻言却是满头冷汗,还想说什么,被扎木多瞥一眼,只好吞吞口水退下去。
马蹄翻滚,踏在雪地上白雾腾涌,骑兵在前方开路,凛冽狂风挡不住铿锵的铁骑,一行人破风而行。
眺望远处,隐约可见一片银装素裹的雪树中有檐牙高楼显露,又走了段路,巍峨的城门开启,进入城中。
南北纵横的主街上人来人往,路旁卖香料烟酒、器皿首饰、果蔬茶食的小摊小贩数不胜数,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常。
城东半山上伫立着气势恢宏的府邸,马车沿盘旋的道路曲折而上。
朱红门匾凿刻“世子府”叁个鎏金大字,两旁石狮盘距一侧,朱漆点睛。
几个家丁抬着铁笼子往角门进去,经过数道拱门小厅,赵慕青和那些姑娘们分别被关入后院。
月上中天,桓城处在高原的东北方,虽然有挡风的墙壁,但这屋子没有取暖设施,不比在外面暖和多少。
干坐了半个时辰,手脚变得僵冷,赵慕青一筹莫展,可要是不设法溜走,情况会越来越棘手。踌躇间,门锁突地哗啦啦响起来,被人推开。
明晃晃的灯笼照过来,有人伸着脖子叫道:“出来!”
话音刚落,两个家丁挤进来,推搡着她出了门。
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她打了个喷嚏,恍惚觉得自己要冻成狗。几步之外,成允言静静站着。
家丁谄媚地跑上前,恭敬道:“世子,人叫出来了,还有什么吩咐?”
成允言摆摆手:“没你们的事了,下去罢。”
家丁答应着,退到一边。
成允言走上前,看着她半晌,微笑道:“慕青,好久不见。”
赵慕青干笑两声。
他笑容未变,继续问:“你过得好吗?”
赵慕青张了下嘴,很想说一句比起在清河谷的日子不怎么样,每天跟皇帝演戏,还要和各路妄想害她的阴险小人斗智斗勇,实在憋屈。
但是,她终究没有说出口。
也许是不适应这里的气候,也许是一路奔波疲力尽了,她头一晕,扶着墙壁才站稳。
成允言见她神色不对,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肩膀:“你怎么了,不舒服?”
赵慕青却忽然抽出袖中的匕首抵上他的腰,弯唇道:“世子,看来你没想象中那么谨慎嘛!”
还好临走前带着这玩意儿防身,虽然她最不想以这种手段挟持的人是他,但事急从权,也顾不了那么多,日后再道歉好了。
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成允言放开环着她肩膀的手,道:“你要做什么?”
赵慕青解释:“我什么都不会做的,只要你带我走出这里。”
手指僵硬得都快握不住刀柄了,可这是离开的绝佳机会,如果不抓住,很可能被困在这个地方难以脱身。
家丁见状,齐刷刷拔出腰间佩刀急欲上前。
对峙下,成允言目光扫过众人,大家面面相觑,自动散开让出一条小路。
成允言压低声音道:“你真的以为走出这里,就能离开了吗?在不清楚达木的目的前,你留在这里才是安全的。”
赵慕青笑了笑,看着他回答:“只要你帮我引开他,再给我一匹快马就好。”
他眉头微蹙:“以你现在的体力,是出不了桓城的。”
冷汗濡湿背脊,被风一吹,更冷得沁入骨髓。赵慕青缓慢地喘了口气,笑着说:“只是体力不支而已,还要不了我的命,你不必担心。”
眼见大门近在咫尺,身侧突然飘过一道黑影,快如闪电惊雷,等她看清那人容貌,身体已经动弹不得。
女子半跪在雪地上,向成允言道:“对不起,世子,我出手晚了。”
达木这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早知道他这么傻,她就亲力亲为这件事了,至少不会引起世子注意。
如今赵慕青被世子认出来,再想下手是难上加难。
且世子定然心生疑虑,倘若追究下去,届时她可能脸上不大好看。
赵慕青一怔,没想到雅朵还会功夫,而且言行分明与当初在乌桓截然不同,哪里是什么花痴的姑娘?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会演戏。
取下她手中匕首递给旁边的家丁,成允言仍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说:“夜深了。”
赵慕青咬唇,干脆闭上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身体猛然一轻,她惊呼一声睁开眼。
他抱着她,平静道:“我怎么可能对你动手。”
家丁纷纷上前,被他轻喝道:“退下。”
众人呆若木鸡,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纷纷搞不懂世子此举何意,毕竟这姑娘刚才还公然劫持并很有可能想杀他。
赵慕青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状况,愣愣看着成允言的脸想,难不成数日不见,这个呆瓜竟学会了风花雪月?
她真想好好请教下是哪位大师教的,成效如此迅速显着。
然而,不顾大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成允言只是一言不发扔下默默对视的众人抬脚往回走。
赵慕青有点儿别扭,咽了咽唾沫道:“你放我下去,我能走。”
成允言没有理,即便耳根处泛着一片可疑的红,依然没有松手。
这不会是在生闷气罢?
刚刚可以无所顾忌,但这会儿被点了穴,她就像砧板上的鱼肉。
赵慕青抬头瞧他片刻,笑道:“才半年多不见,你长大了。”
闻言,成允言手臂忽地僵了下,接着抿唇道:“我一直都不是小孩子,何来长大之说。”
一切重归寂静。
位于西北角的屋子倒火光通明,喧如白昼。
赵慕青简直太不好意思了。
她想着利用成允言逃走,成允言非但没有责怪她,甚至现在还亲自给她诊脉,告诉她体内寒气重,需要多休养。
他向来是个品性高洁的人,以德报怨也不算出乎意料,只不过对比自个儿的无耻,她有些过意不去。
成允言望着她,恍若又回到昔日在清河谷那段只属于二人美好的时光,不由轻轻唤了一声:“慕青……”
有好多好多话想对她说,不知从何说起。
那日分别之际,他曾希望她跟自己走,也想过让她等着他,有天定会接她离开。可是,他没有做到,她却先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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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翻车日常 世事无常
赵慕青的心情同样复杂,多到难以立刻梳理好头绪,来面对措手不及的重逢。
她本来以为这辈子应该和他毫无交集了,然而他却以另一个身份出现在自己眼前……
成允言缓声道:“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赵慕青看着他毫无芥蒂的笑容,也露出一丝笑调侃道:“说这话太客气了,你是尊贵的世子,可不能跟我一个平民计较。”
他眼底微黯,刚要说什么,忽听得门外脚步声,紧接着传来雅朵的声音:“世子,粥已经熬好了。”
粥?莫非他看出来她饿了大半天,早就饥肠辘辘?赵慕青的肚子极为不争气地响了一声。
成允言浅笑道:“端进来。”
府邸除他有时候歇在这里,平时就下人们看管打扫,所以未显得冷清。如今多了赵慕青,自然使空荡荡的房子多了分生气。
雅朵瞧着两人相对而坐,等赵慕青喝完粥,便道:“更深露重,世子为自己身体着想,还是早些去歇息得好。我会在外面守着慕青姑娘,不让旁人进来。”
成允言目光停留在赵慕青身上,仿佛没听到雅朵的话,低声说:“你先出去,我和她有些话说。”
雅朵看这情形,他是不打算立即离开,只好转身退出房间。
赵慕青坐着,也不说什么。
他看着她,半晌才道:“我们不必如此生分的。”
他终究还是说出这句话,她默然坐在那里,拿茶壶的手一顿,嘴角动了动,给自己倒了杯水。
“成允言,有些事你我都无法改变,并非是生分,只是我们今后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而已。”
他愣了下,瞧着她,唇角溢出苦涩的笑。
难道,真的是过去的事情了吗?
他明明一直在努力的,好不容易体会到行医济世以外的快乐,想要好好守护住这份快乐……
王族里的尔虞我诈,他从来不去沾染,也不屑参与,他希望能多帮助那些无辜的人,尽可能减少他们的痛苦。
他只愿让自己在乎的人平平安安,得到幸福,哪怕要他去忍受一些原本不可忍受的东西,可以做到。
可若是在乎的人,其实不需要他的付出,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呢?
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涌上心头,继续坐在这里好像也没有理由,他不想在她眼前露出难堪的一面,于是起身道:“不早了,你先好生休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谈。”
第二天,天空放晴,比昨日暖和很多。
有丫鬟端了点心进来,殷勤道:“姑娘吃点点心吧。”
赵慕青不听,出了房间,听有人在身后道:“慕青姑娘,请留步。”
迎面走来几人,为首的便是雅朵,向她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
赵慕青眉梢微扬:“你们世子在哪里?”
雅朵笑道:“世子有点事需要处理,晚上会回来的。”
赵慕青跟着笑:“雅朵,你就别跟我绕弯子了,你直接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他。”
她这次出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实在不想继续浪时间。
雅朵道:“姑娘不用担心,我们没有恶意,世子也绝对不会伤害你。”
赵慕青向外面看了看,竟有佩刀的侍卫站在大门两旁守着,这是准备软禁她?
虽然她觉得这不是成允言的意思,成允言不可能做伤害她的事情,但别人就不一定了……毕竟她是被挟持来的,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
她道:“我只想世子。”
雅朵刚想说什么,赵慕青笑眯眯加重语气:“让我见他,不然我生起气来,你们可能会很麻烦。”
*
月上梢头。
达提亚先进屋子把灯点上。
成允言将信放在桌上,微蹙眉头道:“口口声声说支持议和,扎木多却在暗中扩大自己的势力,那些阁老一个个也是糊涂!”
他一直是个好脾气的人,从来不轻易生气,此时情绪这么大,必是忍无可忍。
达提亚迟疑道:“乌桓那边……”
“乌桓更不可能真心实意帮助,他们巴不得西羌与燕国早日开战。”
达提亚思索片刻,又小声说:“那位八公主若是待在府上的时间长了,恐怕瞒不住大王,您看要不要先告诉……”
尾音未落,就见成允言面色不虞,顿时知趣地打住。
成允言有些疲惫地揉揉太阳穴,直至听到铜壶滴漏的声音,起身离开书房。
灯亮着,褚玉坐在梳妆台前取下发钗。
见他进来,她没好气地问:“为什么不让燕国使臣进西羌?如果没有我,你父亲能将西羌交给你吗?”
成允言看着她,半晌低声道:“在你皇兄面前你这样盛气凌人,他或许可以包容你,但是你如今是在西羌,如果不控制好自己的脾气,迟早会吃亏。”
褚玉冷笑:“你不要摆着菩萨心肠的样子给我讲大道理,假惺惺。我都听说了,你带回个女奴,还让她住在府上!怎么,这才多久就装不下去了吗……”
话未说完,成允言心口一阵疼痛,皱眉打断道:“你贵为公主,即便不心胸开阔,也当明辨是非,不至于受恶意中伤的流言蛊惑。”
褚玉听得一愣,他已经出门了。
她涨红脸,追出去道:“你站住,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成允言走下石阶,步子顿了顿。
褚玉气得跺脚:“你可别忘了,我和亲代表的是两国关系!”
他闭眼,轻叹了口气,径直朝外面走去。
夜色沉沉,马车行驶在空旷的街道,成允言撩起帘子一角,寂寥月光自眼前扫过,映着他的脸。
达提亚提醒:“世子,到了 。”
他下了马车,仰头望向匾额上的鎏金大字,只感到胸腔郁结着什么东西,压得快喘不过气。
顺着路向前走,他穿过长廊。
此刻,和赵慕青此前相处的点点滴滴,如雪花纷至沓来,浮现眼前。
年龄?那根本不足为道。四年而已,他认为自己的心智早超过实际年龄。
但命运的轮盘一旦转动,世事便错落。
为百姓少受战乱之苦,为安父王的心不为难她,他不得已娶了燕国公主。
直至现在,他才终于明白,其实他如此无能无力,不仅救不出兄长,连带走她都做不到。
成允言停在门前许久,好半晌才推开。
赵慕青听到声音,抬头望过来。
他道:“对不起,我今天抽不出空。”
赵慕青笑笑,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你要相信我,我能保护好自己。我以前不是告诉你吗,我不是需要牺牲别人,为我挡伤害的人。”
约莫是此前那叁年长久磨合出来,竟像是心有灵犀,都没有问什么。
成允言颔首:“我会带你出去的。”
不过问她被达木抓起来的原因,不过问她去什么地方,甚至没有出口挽留的话……他知道,她只是想尽快离开。
她想走,迟早是要走的。
就像她所言,只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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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翻车日常 谈心
赵慕青抿唇,莞尔一笑。
她知道,他会的。从今日跟丫鬟的聊天中,她也断断续续套出来些话。
世子身份看起来尊贵,却处处受限,成允言好像跟他老子矛盾不小,尤其是在对待燕国的主张。
她认为倒不是别的原因,着实是他看着太好欺负了。
他这样的人,若是隐世当个妙手神医也就罢了,偏偏搅皇家这趟浑水,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她连躲都躲不及,他倒自个儿往火坑里跳,神可嘉。
成允言微笑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派人去通知燕国皇帝了,过不了几天,你们就能见面。”
从前,他一直想带她走,因为他觉得自己能够照顾她,可直至今日,他才慢慢发现他没有足够的能力护住想护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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