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翻车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图南
不止是兄长,还有她……
假如牺牲个人的一点幸福,可以换取她,兄长或是更多人的安稳快乐,他为什么不答应呢?
纵使心里再不舍,但若是她遭遇任何不测,他一定更悔恨。
所以,他愿意放手。
赵慕青不答反问:“什么时候成亲的?”
身边好像突然失去声音。
错愕之后,成允言垂下眼睑,半晌,终于说:“两个月前……”
赵慕青笑着说:“忘了说一句,恭喜你,褚玉虽然脾气大,但她其实是很单纯的一个人,倘若她愿意嫁给你,那就是真心实意喜欢你。”
其实她一开始听说这个消息,以为是丫鬟诓她,可是这么说好像并没有什么卵用。
以成允言闲云野鹤的性子,自然不可能主动这样做,定有难言之隐。
她知道他是被迫,对褚玉没有什么感情。但身在这乱世,谁又有多少自由?
政治联姻这种东西,从来是利益至上。
既然有的事避不了,无可挽回,那不如朝前看,且多想一想美好的一面。
成允言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她。
他很想很想告诉她,这不是他的本意。
“她是个好姑娘,你应当珍惜,”赵慕青道,“况且,你总是为别人着想,也该有个人在身边陪着看着才好。”
道理都明白,实际做起来却很难。
她觉得讲这些东西虚头巴脑,有点儿虚伪,可如果不虚伪,又不知如何去宽慰一个人。
成允言这个人太好了,好得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形容……挑不出毛病,非要鸡蛋里挑骨头,那就是太善良了。
这种善良不是伪装出来的,而是天生的纯洁心性。
可是太善良的人,容易吃苦头。
“那你呢?”他蓦地开口。
赵慕青扬唇:“我?要是解决这件事以后,我能出宫的话,当然是平凡生活,红尘逍遥啰!”
成允言沉默。
她拿出他第一次与她分别时送给她的信物,放在桌上推过去。
他没有接,良久轻声道:“如果今后你实现愿望,我不能和你作伴,至少让它跟着你,就当是也了我的一个愿望。”
赵慕青抬眼看向他。
成允言朝她露出笑容,一如她睁眼,第一次醒来看到的他,淡淡的,宁静如水。
*
天空湛蓝,花朵压得枝丫都弯了下去,往地面垂。
帐幔飘飘荡荡,送来凉风。
丫鬟笑道:“姑娘,世子这几天来来去去,心力的,奴婢们看了都感动,没见他对谁这么好过呢。”
本是一句戏谑,赵慕青却翘腿坐在窗子边,手托半边脸颊,望着窗外发呆。
她有点头晕脑胀,多半是因为昨夜没睡安稳。
也不知道这府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叁更半夜忽然人声嚷嚷,搞得动静这么大。
丫鬟又说:“这个季节,外面的花还能开得这么好,可不多见,姑娘要不要出去看看?”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到外面逛逛,赵慕青依言出门。
几个家丁见了她,急忙停下手上的活行了礼,恭敬地唤了声“姑娘”。
赵慕青倒因为他们这副毕恭毕敬的样子愣了一下,随口问:“来了什么客人吗,我怎么听见前面很热闹啊?”
家丁们互相对望,齐齐摇头。
她眼睛微眯,看着其中一个眼神闪烁的家丁,走向他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家丁一抖,扫帚从指间滑落,慌慌张张蹲下身去拣。
脑海里浮现前些天夜里的场面,原来是其中那个扬言她要刺杀世子的人,也难怪见了她反应这么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心底多半是怕她逮着这事儿跟他秋后算账。
赵慕青正要再问几句,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
一个少年匆忙跑来,踩得满地积雪四溅,大声喝问扫雪的家丁们:“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红裙子的丫头跑过来?”
家丁不明所以地摇头,少年冷目一扫,转身欲走,瞥见赵慕青站在一边,又停住。
他折回来,蹙眉问:“你是谁?”
赵慕青反问:“你又是谁?”
话音未落,少年一把揪住她的衣襟道:“好哇,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行刺咱们大王,简直不要命了!”
赵慕青:“……?”
小弟弟,你爹娘没告诉你,药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行刺西羌王?这小子说话不经大脑的吗?赵慕青瞥着他抓着衣领的手道:“先把你的手拿开。”
少年愣了愣,炸毛道:“你不说清楚,我就不放!”
赵慕青俯视他,用身高优势压制,慢悠悠道:“你这么抓着我不累?”
“阿南,住手!”一声低低的呵斥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见锦帽貂裘的成允言站在大门处,面色略显不虞。
鹿皮长靴踏着积雪,留下几个深陷的脚印,他向少年招手道:“回来。”
阿南嘴巴一撅,迟迟不肯松手,得意洋洋地仰头回答:“言哥哥,我查到了,就是这女人行刺的叔父!她……”
成允言抬手咳嗽两声,沉声道:“你先过来。”
阿南皱皱鼻头,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手,拖着步子走到成允言身边。
恰在此时,另外几个家丁风风火火地赶来,喘着粗气问:“世子,我们家少爷没给您添乱罢?”
成允言淡淡一笑,手搭上只到肩头高的小少年:“他给我添乱不要紧,但你们看不住他却是失职,少爷出了什么事,让我如何向他父亲交代?”
家丁们一听,齐刷刷跪下去:“是奴才们没用,没有拦住少爷。”
成允言摇摇头道:“罢了,你们家少爷的性子我也知道,但府上毕竟人多眼杂,不比他家里,以后留心看着点。”
得了他的允许,众人大大松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带自家少爷离开。
岂料少年剑眉倒竖,躲开他们跳到一边去,不满地嚷嚷:“言哥哥,叔父受伤了,我要跟你一起抓刺客!你瞧,这个女人也穿的红裙子,说不定她就是刺客!”
——
和狗皇帝见面还有两叁章
这篇已经写到后期,没什么肉了,可能还有一次,大概率走火葬场剧情了。看肉转郡主那篇
公主翻车日常 父子间
成允言唇边的笑容消失,看着他面色沉静地说道:“阿南,你回房去。”
口气虽是淡淡的,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意味。
阿南回望他,见成允言看着他,神色全无半点讨价还价可以商量的意思,登时像蔫儿了的茄子,耷拉着脑袋跟着家丁往回走。
出门之时,还不忘回头偷偷对赵慕青示威性地吐了下舌头。
小少年前脚刚走,雅朵后脚又匆匆而来。
仿佛并未看见赵慕青在旁边,她径直走到成允言跟前,说道:“世子,大王让您过去一下,并且让您把慕青姑娘也一起带上。”
纷杂的脚步声从前院传来,门外家丁探头探脑地来瞧了几次,成允言转身将走。
情况着实蹊跷,好端端居然冒出来刺客行刺西羌王,还是在世子府。
赵慕青认为,即便是刺客也不会这么莽撞,况且没有理由在守卫森严的府里行刺西羌王,不禁上前一步道:“既然如此,你就带我去罢。”
她倒想看看,西羌王要搞什么花里胡哨的名堂。
院里乌压压站着一大群人,鸦雀无声。
众人屏气凝神,脸上却藏不住看好戏的兴奋神色。果然落井下石这种缺德事难搞,幸灾乐祸的看客心理还是普遍存在的。
几个红裙子的姑娘纷纷垂头跪在地上,胳膊被身形魁梧的大汉押在身后。
台阶之上,婢女簇拥着年近六旬的西羌王。
原来西羌王是长这个样子的……赵慕青略感失望,一时索然无味。
就算比不上褚渊长得那么丰神俊秀的,作为一国君王,也应当有起码的威仪和风范才是。
而此人委实难以入眼……
成坚虽身体看来尚且强健有力,但脸却蜡黄消瘦,眼睛也没什么神采,带着一种长年耽于酒池肉林,纵欲过度的糜腐之气。
成允言好歹是温润如玉的模样,他老子怎么看起来这么天差地别?
赵慕青看向那些姑娘,记得其中一个是在她住的院子里当粗使丫鬟的。
看这一个个姑娘柔柔弱弱,肩不能提手不能抗,抖得跟小鸡仔似的,哪里跟刺客扯得上关系?
如果她们都能刺杀堂堂一国君王,就只能说明这个君王简直弱成渣渣了,而且还眼睛瞎。
就因为刺客穿红衣服,把所有穿红裙子的丫鬟抓起来?
成坚坐在大椅上,用盖子浮着茶,眼皮一抬,瞟了瞟几乎站了满院子的人,大声问:“说!你们到底谁是刺客,受谁的指使行刺孤?”
丫鬟们背脊轻颤,纷纷摇头道:“不是我,不是我……王上明鉴!”
站在边上的达木眼睛一瞪,扬手一巴掌打在一个丫鬟脸上。
他卷起袖子,凶恶打断:“胡说,我看见你从大王屋子里跑出来,不一会儿,进去就见大王倒在地上人事不醒,后脑处还受了伤!”
他煞有介事地一边说,一边侧身从家丁手里接过一座灯盏,指着底座上的小片暗红色血迹:“你说,是不是用这个袭击了大王?!”
丫鬟抬起红肿的脸,百口莫辩地望着他。
成坚手一挥,喝退达木,看向大家:“如果你们说出到底谁是刺客,交代出幕后主使,你伤孤的事可以既往不咎,不然……”
赵慕青琢磨着这件事儿有点奇怪。
一个刺客进宫行刺君王失败就算了,还逃到世子府藏起来?西羌王是怎么知道刺客是男是女,穿着红衣服这么骚气的?
是确有其事,还是借此杀鸡吓猴?
虽然这两天她待在这里哪儿都没去,极力避跟陌生人接触,不大晓得外面发生了什么曲折的故事,但说到底在这个地方,麻烦惹身也是预料之中。
成坚半眯双眼,目光在人群里扫来扫去,猛地停住,脸上隐隐现出一抹诡谲的意味:“你是哪院的丫头?”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过来。
周围立刻留出一小块空地,赵慕青指着自己,没成想他会问自己:“我?”
“就是你,”成坚直直看着她,道,“你很面生,不是世子府里的下人。”
被点名的赵慕青一脸懵逼。
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神色,她直觉不对劲。
先前那个叫阿南的少年想要把她当作刺客抓起来,如果不是成允言阻止,恐怕还是个烫手山芋。
她刚要回答,被一只手拉住胳膊。
成允言不动声色将她拉至身后,挡在面前,一字一句道:“父王,她不过是远方来此拜访我的一位朋友,概不知情,有什么事您不如直接问我便是。”
成坚不咸不淡道:“哦?不知这位姑娘是什么时候认识你的,来自哪里?”
赵慕青从身后站出来,弯唇对成允言报以一笑,示意他放心,接着对西羌王行礼道:“回王上,民女是在世子游历燕国,行医救人时与世子偶然相遇,得世子救助当时性命垂危的民女,民女才得以活下去……此次也只是来向世子表达感激之情,救命之恩无以回报。”
“是这样吗?”
“父王!”
这时,成允言突然提高声音喊了一声,令在场所有人为之一震。
连赵慕青也微微错愕。
他平时说话做事都是温吞恬淡的模样,这种铿锵的语气实在不多见。
成坚道:“怎么?孤随便问问而已,你那么紧张干什么,难不成孤还会不分青红皂白要她的命吗?”
成允言望着他,说:“兄长身陷囹圄,我恨自己无法替他,至今依然痛悔,父王若是体恤,有一丝顾念我的心情,就请不要再夺走我身边的人了。”
此语一出,满场寂静如死。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怪孤没有将你兄长接回来?”当着众人的面,他居然说出来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成坚的脸色很不好看。
成允言淡淡道:“我只是希望父王多为他人想一想,而不是只顾自己的利益,不然,父王得到所有之时,或许也将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成坚一拍椅子,倏地站起来,黑着脸厉声道:“混账!你竟威胁孤??!”
众人一致退避叁尺,心道:要死要死,世子这是吃错药了吗?上回离家出走已是气得大王头顶冒烟,这回怕不是要心肌梗死!
世子啊,您可长点儿心罢。
成允言仍旧静如处子,微微一笑道:“父王错了。我自知自己这条命朝生暮死譬如蜉蝣一般,没什么好拿来威胁的。万事盈则亏,满则损,我是希望父王将来身边能留下真正坦诚相待之人,拥有更多的快乐。”
说实话,赵慕青即便绞尽脑汁,是真想象不出成允言生气大吼大叫或是面目狰狞的场面,他再生气,可能也就像刚刚那一声断然的“父王”了。
父子争锋相对,自有围观群众浑水摸鱼。
她觉得,浑水摸鱼的其中一个人就是扎木多。
公主翻车日常 柳暗花明
扎木多是西羌的二王子,私底下却和褚渊有联系。
她仔细回忆那时候的情形,二人极有可能背地里瞒着西羌王在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交易,所以当时看到不认识的她进去,扎木多反应那么大。
为了滴水不漏,还想将所有女子杀人灭口。
西羌王虽然跟成允言在各个方面分歧很大,可还是挺看重这个儿子的,不然不会在成允言一次次忤逆自己的情况下,还舍不得把世子的位置传给别人。
可惜成允言没有兴趣……对此有兴趣的偏偏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扎木多。
这样看来,扎木多其实是想跟褚渊联合,怕是许诺了褚渊什么好处,让褚渊帮助他夺得世子之位,好顺理成章继承西羌王衣钵?
但褚渊会真心帮助扎木多吗?
恐怕不然。
和谁结盟不好,要和褚渊?小伙子天真……
这世上,一切与权益相关之事,只有暂时的朋友。
大家若是两全其美,那你我便是兄弟亲手足,如果捞不到好处,对不起,先断你手足。
赵慕青扶额,暗自叹息。
身在这样的环境中,依然是那举世皆浊我独清的人,真是苦了成允言了。
成坚自恃位高权重,自然不肯轻易受他人摆布,贼喊捉贼,想安个刺杀的名头先把赵慕青扣留下来,没想到成允言这么坚决,不惜以命威胁。
一场闹剧暂告段落,成坚面色铁青直接拂袖而去。
西羌王是怎么知道她在世子府,其中是怎么个山路十八弯的过程,赵慕青猜不到,又不能当面询问。
按照她的本意,很想马上离开这片是非之地,但由于成允言的劝说,雅朵等人又终日守在馆轩外,真是有种心有余力不足的壮士扼腕之感。
于是,她不得不被迫继续留在这里。当然,她一直认为天无绝人之路,而这时机来得很快。
隔天,在院里待得有些闷,她想着在附近走走。
不知道是不是成允言授意,原来守在小厅外面的侍卫都撤了,看不到什么监视的人。
她沿着路往前行至一片梅林,细细密密的花蕾长出枝丫,还没有开放。
忽然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赵慕青回头,看到身穿华服的女子昂首站在面前,满脸惊诧。
“是你……你就是成允言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
成允言放下药典,合上书页揉揉额头,端起一旁的药碗一饮而尽。
喉咙里又腥又痒,他的心跳得过快,又忍不住捂嘴咳起来。
坐了片刻,用力攥紧手指,良久方平复气息。
手帕上红点斑斑,艳若梅。
他怔了怔,听得有人进来的脚步声,将手帕一折塞进袖子里。
雅朵见他好端端地坐在那里,躬身道:“世子。”
成允言颔首,平静道:“知道我叫你来所为何事吗?”
雅朵摇头:“奴婢不知。”
他轻叹一声,缓缓开口:“我知道你忠心,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不希望你未经我的允许,擅自伤害对我来说重要的人。”
雅朵背脊一僵。
想必世子已经查到绑架赵慕青是她唆使达木所为,她原本想制造赵慕青意外死亡的场面,让成允言目睹好彻底断绝念想,不料中间出了差错……
前些日子,渥丹传来信,说恐怕救不出安成侯,但依然选择留在金陵,至少能在近点的地方陪着安成侯。
有人因此给大王建议,让燕国公主作为人质来交换安成侯回来,但这个建议却被成允言否决了。
他自觉已经对不起褚玉,如果用这种方法将褚玉送回燕国,恐怕褚玉的名声毁于一旦。
成允言继续道:“你以为你杀了她,就能改变什么吗?雅朵,人命关天,不论是谁,你都没有权利决定对方的生与死。”
“……”雅朵咬了下唇,终于出声,“奴婢不想您因为她陷进任何被动的境地。奴婢明白,您心里其实不愿意娶燕国公主,可是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您不应该再固守某些东西了。燕国公主虽然脾气不太好,但奴婢看的出来,她是真心喜欢您……”
成允言淡淡打断:“褚玉既然在这里,我自然不会让她受苦受难,除此以外,我没有别的可以给她。我只对你说一次,今后你不要再对我说这种话。”
“至于慕青……我不会留下她,会送她回燕国。如果再让我知道你暗中下手,你以后就不必留在府里了。”
雅朵愕然,蓦地抬头望向成允言。
自己的时间恐怕不多了……成允言理了理衣襟,这才从书房出去找赵慕青。可到了她住的院子,里里外外,影子都没有。
他疑惑,随手抓住丫鬟问道:“她去哪里了?”
丫鬟被他吓一跳,摇摇头。
他连着问了好几个人,才终于有人不确定地回答:“奴婢见姑娘往梅苑那边去了,许是想到处走走,她也不让我们跟着……”
成允言没有久留,径直往外走,听到背后有人叫道:“世子!”
他转头,见是扎木多,这会儿笑逐颜开地看着他,问了句:“今日没有进宫吗?”
语气稍停,又道:“父王昨天很生气,你那样的态度,实在是大不敬,难道你不向父王解释解释?”
成允言没有心思和他说话,含糊应了声就大步离开。
他找到褚玉的时候,褚玉正斜倚在榻上,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惬意地抚着怀里的猫儿。
见一群人簇拥着他进来,她也视若无睹。
成允言问:“你把慕青带到哪里了?”
他将整座府邸找遍,没有找到赵慕青。他不信她会一声不吭,不辞而别。
褚玉笑了声:“慕青是谁?我又没见过,便是见着了,我也不允许你留下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
他一怔,道:“你……”
达提亚瞧这情形不对劲,劝道:“公主别说气话,你们已经结为夫妻了,有什么坐下来好好谈,犯不着这样吹胡子瞪眼的……”
成允言却只是低声道:“请公主告诉我她的下落。”
这句话让褚玉脾气都爆发了,冷冷道:“成允言,你凭什么质问我?我还没有找你算账。”
他道:“公主,你怎样说我都可以,但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褚玉嚯的一下站起来:“你明知道她是谁,她是我皇兄的女人,你……”
成允言却盯着她道:“公主千金之躯,还请谨言慎行。”
褚玉被他看着,只感觉那目光犹如山巅的雪,几乎使她如坠冰窖。
她豁出去似的道:“好,我告诉你,我把她送走了,你再也别想见到她了!”
剑拔弩张之际,一个侍卫快速从外面跑来,在成允言耳边道:“世子,有人看见慕青姑娘上了过海的船。”
公主翻车日常 变故
褚玉对赵慕青确实起过杀心,最后关头还是心软了,纵使恨她与成允言纠缠不清,却不想皇兄因此伤心。
她的皇兄已经很寂寞了。
所以,她忍着被看笑话的气把赵慕青偷偷送走。
而赵慕青原本也有离开的意思,便将计就计,只不过遗憾的是,没能和成允言当面告别。
但她以为,来日山高水长,或许还能再见到,不在乎这一次。
回燕国的途中,她使出浑身解数想溜走,奈何褚玉让护送的这批人着实盯得紧,除了上茅房,时时刻刻把她带在眼皮子底下。
铁了心把她送到皇宫大门口才走。
而看到来迎接的人是封白后,赵慕青就知道逃不掉了。
可她没有见到褚渊。
据说,这些日子里外都处在动荡中。
西羌气势汹汹陈兵汾河畔,大有卷土重来之势。与此同时,偏安一隅的乌桓也厉兵秣马,蠢蠢欲动。
边城陷入岌岌可危的混战时期,褚渊心有疑虑,在她离开几日后,再叁忖度决定御驾亲征。
赵慕青坐卧不安,没到岭南打听到舅舅战死的消息是真是假不说,还又回到宫里。
这一趟简直算是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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