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翻车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图南
放眼望去,斗拱飞檐,明媚灯火,全都融在墨海似的夜色下。她在人群里张望,看着比白天还热闹的场景惊讶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公……你不知道?”旁边刑部侍郎家的公子脱口而出。
另一个武安侯家的少爷也感到惊讶,她不知道这是什么节日,竟还叫他们一块儿出去玩。
她啃了口摊边买来的糖油果子,无所谓道:“管它什么节呢,好玩就行了呗!”
褚渊在后面看着三人,神情不大耐烦,一直没说话。
刑部侍郎家的公子笑道:“哈哈哈,也是也是。”
武安侯家的少爷解释:“今天是仙女节。”
赵慕青眼睛一亮,喜道:“我知道了!”
她在宫里没有过仙女节,却在茶肆里听说书人讲过,似乎是民间独有的节日。
每年杜鹃盛放的季节,有些地方会举办仙女节,持续三日。
百姓在早晨盛装出行,带着准备好的祭品和野餐,手捧鲜花前往村寨附近的溶洞去祭祀。
祭祀结束后,各家各户设宴饮酒,围坐在山坡上,吃喝玩乐,载歌载舞。
青年男女则到空旷的地方进行射箭比赛,到晚上,大家燃起篝火,对唱情歌、欢快地跳舞,通宵达旦。
怪不得月上梢头,居然还喧如白昼。
舅舅请来夫子专门给她上课,整天学这学那,没能到处逛不说,还不能经常出宫了,憋得她难受。
今夜好不容易溜出来,便往人群里钻去。
见此,除褚渊外,两个少年均是追着喊了声:“你不要到处乱跑!”
一开始,赵慕青只顾着独自潇洒,根本没注意褚渊有没有跟上来,忙着和人说话,从这边蹦到那边,哪里有好看好吃的往哪里凑。
谁晓得每次回头,竟都发现他沉默不言,好好地跟在身后,没想到他看人的手段倒是一流。
像她的影子似的。
赵慕青也不管他,自个儿喜滋滋地溜达,东瞅瞅,西瞧瞧,跟脱缰的野马差不多。
两人走到一处,那里燃着篝火堆,围聚的人里三层外三层。
中间穿着盛装的男女手拉手围成一圈,正绕着篝火跳舞,其他人在旁边高声歌唱,打着节拍。
有大胆的姑娘看上哪位公子,拉了人唱情歌表达心意。公子如有意,会用随身之物赠予对方,如无意,便大多笑着婉拒。
只闻欢歌笑语,阵阵香风扑上脸颊,跳舞的姑娘嬉闹着邀请围观的人加入。之前有位被拉着跳了整晚,结果脚肿得第二天没能下床。
赵慕青当时不知道,伸长脖子往里瞧,挤到一半,有人在耳边问:“小娘子你是外来的不晓得昨夜情况,才跟你家相公出来的吧?”
她愣了下,没来得及答复那句相公之说,周围忽然骚动起来。
三四个跳舞的姑娘跳着跳着就跳到了他们旁边,一边扭腰摆臀,一边对褚渊挤眉弄眼,暗送秋波。
赵慕青一把扯住褚渊的袖子往旁边挪了挪,那几个姑娘跟着挪。她再挪,对方也像牛皮糖一样黏紧不放。
她冷冷瞪着那些人,没什么效果。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走这么急做什么?”被她从人群拽出去快步走了很远,褚渊终于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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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稀疏,远离喧闹的街市,赵慕青才停下道:“不走得快,你难道真想跟她们跳舞吗?”
褚渊道:“她们未必是想跟我跳舞。”
“难不成她们想跟我跳?”赵慕青扬眉。
褚渊不跟她混扯。
她哼哼,抬脚往前走,一不留神绊了下,身子直直栽下去,跌得既急又快,而突然有一只手把她拉了回去。
长发被夜风吹得散开,拂过她的脸,额头轻轻碰到他的胸膛。
赵慕青抬眼一看,他也正低头瞧着她,眼底倒映着天空的星辰和火花。
她唇角挂着狡黠的弧度。
褚渊怔了怔,倏地松手退一步,拉开距离。
赵慕青有意逗他,张开手臂笑道:“不好意思了?不用不好意思,不就是搂个腰嘛,我一点都不介意的,来来来,多搂搂就习惯了。”
褚渊皱了皱眉,一声不吭往前走去。
两旁摊子摆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还有一束束开得旺盛的杜鹃,色泽美艳如血。吆喝此起彼伏,声音洪亮。
“哎,干嘛走那么快,等等我!我是说真的,你不要不相信我,我告诉你多试几次就好了,大家都是年轻人,用不着害羞……”
经过一个花摊前,褚渊忽然停下脚步。
赵慕青没防备,直接撞上他的背,正要撇嘴询问,只觉馥郁的香气袭卷鼻腔,脑袋上被轻轻扣上了什么东西。
抬手摸摸,竟是一个杜鹃编的小花环。
“送你了,”褚渊把钱递给卖花的大神,打断她的话,“玩也玩够了,回家。”
“公子好眼力,这花环不同于其他,花漂亮,形状也不易散,送给心上人正合适,既衬托这位小姑娘的容貌,又表达爱意。”卖花的大婶眉开眼笑,立刻热心推销起来自家货物。
赵慕青闻言,茅塞顿开道:“原来渊哥哥你还是挺懂情趣的嘛!”
她眨眼:“我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懂呢,没想到……”
褚渊静默片刻,艰难地出声否认了一句:“无聊。”
她笑得愉悦:“是是是,我无聊,我最无聊了,只有渊哥哥你有趣啊!”
褚渊伸手朝她头上道:“不想要就扔了。”
“谁说我不想要了?哪有送给别人东西还要回去的礼?!”她赶紧捂着脑袋一跳三尺远。
赵慕青此时想到这件事,才晓得他那时候显然不清楚送个花环会被曲解成别的意思,肯定只是想堵住她叽叽歪歪的嘴。
月亮钻出云层,在地上洒落雪似的亮光,仿佛一汪冰水在晃荡。
越往河岸越拥挤,褚渊握她的手扣紧。
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惊呼,有人大喊:“不好了不好了!游船走水啦,有人掉进河里了!”
人群骚动,开始往前涌,不知谁在身后推了一把,赵慕青没站稳一个踉跄,手和褚渊松开。
“等我。”
只听见这两个字,手里蓦地一空,汹涌的人潮已看不见他的身影。
赵慕青好几次差点摔倒,勉强退到边上,站在沿街的酒楼下。
褚渊被人挤到岸边,放眼望去一片红艳艳的火光,而水面扑腾的人影沉沉浮浮。
又听见有人在岸边喊:“雅朵!”
褚渊面无表情看着河心,片刻后脱掉外袍,跃下水里。
百姓们蜂拥而来,围得半条河岸水泄不通。须臾,他伸手抓住了胡乱扑腾的女子。
那女子大约十七八岁,穿蓝黑裙子,两条长辨垂肩。
她含糊不清地说:“救我!”
褚渊淡淡道:“救你?你这扑腾了大半天都没有沉下去,似乎也用不着谁救。”
果然,女子霎时没了先前即将溺死的惊恐,被当面揭穿也不狼狈。
攀着他的脖颈,她笑道:“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啊,但你如果不想救,也不会下来陪我了对不对?”
褚渊没有追问更多,带着她游向岸边。
人救上来,正欲放手离去,女子却像无根藤蔓软软倒进他怀里。
褚渊拉出来道:“姑娘这样,是想耍无赖?”
“雅朵!”身后有人温声唤道。
褚渊循声望去,那人快步走来,似夹岸新柳,如清泉涤荡的玉石,不染尘埃。这番气度,绝非普通人。
他回视线,问了句:“还不松手?”
“没事吧?”见女子没有大碍,对方焦急的神色缓和。
雅朵摇头,“我没事,多亏这位公子救了我。”
围观众人见事情解决,各自散了。
那人从褚渊身边扶过雅朵,徐声道:“公子舍命相救,大恩难谢。”
整理着湿漉漉的衣衫,褚渊平淡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在下姓成,不知公子尊姓?”
“褚。”
先前不肯定,但这个姓成的人出现,褚渊心里认为落水事件很可能并非巧合,而是故意设计。
只不过眼下不清楚对方真实目的,便暂时不打草惊蛇了。
赵慕青靠在门前,抱着手臂左右张望。月色愈浓,三三两两的人携伴从旁经过,欢声笑语。
她抬头一望,漆黑的夜幕无边无际。
以前冷宫的天很窄小,没有这样大……月亮高悬着,天大地大,却已经没有她的家,她的亲人。
“你没有回去?”赵慕青听见声音,抬眼看,正是褚渊。
视线触及他身后的两人,不由吃了一惊。
成允言像往常那样看着她,面带微笑,似乎没有她这么感到意外。
褚渊走近,脸上带了一种像是欣喜的神色,伸出手凝着她笑道:“还真傻站在这里……这个就当是赔罪了吧。”
掌心间,层层花瓣舒展,粉嫩如新,中间点一盏红的小烛作灯,闪闪烁烁,煞是可爱。
河灯?
赵慕青没想到他送自己这个东西,没有接。
褚渊递到她面前,“怎么,还要我给你跪下来说我错了,求求你不成?”
“谢公子赏。”她笑着接过来,心里腹诽,干什么装这么体贴?
一个“赏”字出来,褚渊的嘴角垮下去,转身走了。
赵慕青望望他的背影,许是看花眼,又或是错觉,总觉得他很生气,相当生气。
她明明都接了河灯,还对他表示感谢,生哪门子的气?
没过一会儿,褚渊又回来,淡声道:“走了。”
赵慕青:“……”
果然神经病。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昔日翘首以盼得到礼物,如今就在她手里,却没有以往那份兴奋的心情。
也许有过一点点撼动……但大概是过去想得太多了,所以现在不敢想,也不愿想了。
她偏头看向成允言,成允言也望着自己,眼里仿佛有一丝黯然。
赵慕青捏捏眉,怎么莫名有一丝被抓奸在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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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屋外有梆子声传来。
赵慕青把河灯往旁边一放,躺到床上。
虽然疑惑成允言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又不好当着问,还是找个恰当的时机私下交流为好。
半睡半醒间,突听房门吱呀一声响。
修长的人影踱进来。
夜风自门缝间掠过,把屏风前的软纱珠帘吹得摇曳,那人将门轻轻阖上,仿佛不想惊醒她。
烛火已灭,赵慕青看不清是谁,提了个神。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倒要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小毛贼敢溜进来!
那人放轻脚步行至床前,月光映亮面容,以为的小毛贼竟是褚渊。
半夜三更,他鬼鬼祟祟来自己房里做什么?
她放在被子里的手攥紧。
自古帝王多情,如果一时兴起,也有可能突然临幸宫中女子。纵使后宫单薄,褚渊终究不是剃光头出家了的和尚,不是没有那方面的需求。
赵慕青老老实实躺着不动,仿佛一具没有感情的尸体。
褚渊在床边站了片刻,像确定她睡着,才缓缓坐下来。
良久,他只是这样坐着,没有别的动作。
直到她几乎要睡着了,他抬手将被子向上掖了掖盖住她的手臂,没有轻薄的意思。
赵慕青装作被惊动,抱着被子打了个滚。
褚渊轻笑一声,拉起她的手似乎想塞进被子,可握住后,略一停顿,却没有马上松开。
赵慕青的汗毛根根竖起来。
没有想象的那么抵触,她甚至感觉到他的触摸小心翼翼,带着某种近乎虔诚的温柔,没有过分的侵犯。
手指抚过她的眉羽,流连着,将颊边滑落的发丝捋到耳后。
褚渊俯身,低声道:“知道吗,看见你还在原地等着,我真的好高兴。”
赵慕青一僵。
什么意思?
但褚渊没有再说其余话,只握住她的手轻轻吻了下指尖,又极快松开了。
赵慕青拧眉。
应该把关注点放在他高兴她等了他,还是他后面这个莫名其妙的举动?
似乎哪一个都不对。
不行,以后得准备一把剪刀放在枕头底下,万一哪天他兽性大发控制不住,凭她这个弱女子铁定不是他的对手。
次日醒来,天色已大亮。身旁空荡荡,昨晚那个握着她的手,在耳边低语的男人,仿佛是个荒诞的梦。
赵慕青都不晓得自己怎么睡着的,前半宿强打神应对狗皇帝,后半宿才模模糊糊睡着。
碍于褚渊在,赵慕青不能和成允言过多接触,再次启程时,还是装作互不熟识。
雅朵时不时策马行至褚渊身边,黏着他问这问那,外人看来俨然是姑娘家心生恋慕。褚渊偶尔答一两句,却始终保持距离。
两天后,一行人终于到达乌桓边境。
天高地阔,在关外,这大片绿洲就是上天赐予的最珍贵的礼物。
时隔多年,再回到这里,赵慕青怅然若失。
好像还能看到昔日梳着包子头,手挥小鞭子骑在马上和爹一起赶羊群的样子,娘就站在家门口,笑着等他们回来。
爹娘看她还活得好好的,应该感到欣慰吧。
许久,遥见一大群人骑了马风驰电掣,迎面而来。
铁弗部首领右毕占率众人到跟前,边往前走,边朗声道:“褚公子,有失远迎!”
褚渊裣衽为礼,淡淡答:“多亏大单于接应,在下谢过。”
右毕占曲起两只粗臂,“远道而来,辛苦了!”
草原上高低错落散布着无数雪白的毡房,其中大小连成一大片的,就是代古城。
概因右毕占把赵慕青当成了褚渊的贴身侍卫,分配住所时竟把二人放到了一个毡房。
她本想解释,还没开口,褚渊先走到面前,挡住了她上去的路。
他笑得得体从容,对右毕占说:“入乡随俗,大单于不用刻意,就这样吧。”
赵慕青的脚生生定在原地。
封白和其余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褚渊回头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赵慕青的心里一时五味杂陈:“没有。”
那些毡房乍看起来普通,但进入其中,便发现所有陈设经过心布置,且十分宽敞,居然有桌椅茶盏,甚至放着梳妆台等。
料想铁弗部首领为迎接褚渊花了心思,可如果不是平时需要使用的话,怎么有这么多中土之物?
赵慕青突然记起右毕占的妻室里有位冯氏,据说是大周的皇室宗女。
想必他对冯氏应该是宠爱的,否则不会出现这些乌桓外的用品。
帐幔低垂,室内小炉燃着甘松香。
晚上的接风宴虽然热闹,但她没有多少力,跟着吃些东西喝了几口酒便先回到毡房,扑倒在床上。
褚渊掀开帐子进来时,正见她大剌剌躺在那儿。
衣服没脱,被子也没盖,只摘了束发的带子,如瀑青丝铺散着,安静得如猫儿般乖巧。
明知跟他同宿一个帐篷,却没有半点防备?是没有考虑太多,还是当他不是男人?
真放心他。
这个傻瓜,就像以前一样。
褚渊叹了口气。
这些年,他不是没有欲念。可即便美人脱光衣服,赤裸站在眼前,也很难产生冲动。
因为无论她们再美,再像她,都不是赵慕青。
有多久没有见她,就有多想再度占有她。
偶尔梦到那个混乱的晚上,她被自己狠狠压在身下娇吟,手用力挠他的背,他的胳膊。
黑暗里幽香四溢,她的声音那样动听,腰肢那样柔软,令他痴迷。
他清楚自己的欲有多阴暗,更清楚自己没有表面那么光风霁月,明明再三告诉自己不要越过那一步,不然她以后定会失望,甚至恨他。
他原想就在她身边这样不够,有时候又觉得这样就好了。
但是,她竟说有那么多人愿意与她乐一乐。
褚渊知道那句话不过是随意的挑衅,却摧毁引以为傲的理智,他不知道怎么就疯了。
脑海里有道声音讽刺“得不到不叫清高,是懦弱而已”,于是他露出残暴和恶劣的一面,只知道在她身上肆虐。
想亲她,想要她。
她根本不知道,这样近的距离,挑起压抑在深处汹涌的情潮,克制力一点点崩溃,他需要用多大的意志才能忍住不去碰她。
想想她当初毫不避讳地说喜欢他,他觉得既好笑又头疼。
连一个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就用最决绝的方式离开。
她真的懂什么是喜欢?她究竟喜欢他什么?
他的皮囊,他的本质?她想象里那个高高在上,冷淡如霜的他?
夜色沉沉,手肘支在膝盖上,褚渊托着半张脸静静坐着,目光落在她身上。
盛宴的狂欢后,草原恢复宁静,偶尔风吹起帐子,送来丝丝凉意。
赵慕青砸吧了下嘴,被风吹得打了个哆嗦,忽然醒过来,睁眼就看到对面只有帷幔相隔的他。
大半夜的,他这么盯着她,实在毛骨悚然。
她翻身坐起来。
褚渊瞧着她,仍旧是平时谈笑自若的样子,道:“睡得好好的,怎么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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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慕青道:“还不是因为公子一声不吭坐在那里,让奴婢以为……”
“以为什么?”
“没什么,”赵慕青转移话题,“累了一整天,不困吗?”
褚渊一条腿搭上床榻,将手里折扇啪嗒打开道:“还好,若是心情畅快,不会感到累。”
赵慕青:“看来今日公子的兴致不错。”
褚渊:“反正睡不着,我看你也是无聊,长夜漫漫,不如找点乐子。”
哪只眼睛看到无聊了?她分明是想安心睡个觉!赵慕青心里翻白眼,嘴上却问:“什么乐子?”
他把该灭的灯火灭干净,唯独留床畔一盏,朦胧的一小团黄色,斜倚着榻道:“过来,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相隔的帷幔本就单薄,夜间草原温度低,风又大,吹起来快飞到了天上。
“?”
“不过来?那我过去也行。”
赵慕青匪夷所思地望着他,沉默了一下道,“我来,我来。”
她坐下,褚渊稍作停顿,眼睛映着烛光微微亮了些,勾唇笑道:“磨磨蹭蹭,你刚刚犹豫什么,是不是想什么不该想的了。”
赵慕青从容道:“公子说笑,奴婢只是不晓得公子还会讲故事。”
“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慢慢了解。”
“……”她并不想了解,“公子要讲什么故事?”
“你猜。”
“奴婢要是猜得着,也不用讲了。”
“你怎么一点儿不激动?”褚渊低笑,慢条斯理地问,“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面对眼前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尤物,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脸是个好东西,多珍惜它。
赵慕青:“该有什么想法?”
她印象里以前那个端着脸,满口礼义廉耻,涵养有度的少年是假的?
好好一棵苗子,可惜长成了歪脖子树。
褚渊手捏着系带一扯,居然正大光明地在她面前宽衣解带起来,且动作刻意放慢了一倍速度,颇是骚包。
赵慕青嘴角抽了下,凉凉地瞧着他。
他一边脱完外袍,一边观察着她,见她面不改色心不跳,惆怅地叹了口气,只穿了亵衣慢悠悠道:“天热,散散酒气。”
“奴婢去把帐子敞开。”赵慕青觉得自己真是个鬼才,说着就要起来,被他一把拉住手腕。
褚渊诚恳地解释:“不用了,现在这样刚刚好。”
赵慕青重新坐好:“男女有别,这样仪容不整的样子不觉得惹人闲话吗?”
褚渊:“我相信你的为人。”
赵慕青:“我都不相信我自己的为人。”
“没关系,我不介意你觊觎美貌,占一占便宜。”
“那还是请相信奴婢的为人吧。”
褚渊笑:“私底下,在我跟前就别一口一个奴婢的了,也不必称我公子,省得我高人一等,让你有压力。”
“真是谢谢你了。”她也没有客气,顺着接话。
“过来点,坐太远我有距离感。”
“……”事儿怎么那么多?赵慕青道,“把手松开吧,我有脚自己能动。”
她从床尾移到床中间,插科打诨半天都快忘了正事,此时想起来问:“可以讲故事了吗?”
她倒要听听看,他能显摆多少文学文化,又能编出什么花来。
缄默片刻,眼底似有波澜微泛,褚渊挽唇道:“这个故事说来话长,要从十一年前讲起。”
那是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岭南附近的一条官道,野花开得繁茂。
路边的茶摊摆着六张桌子,稀稀拉拉坐了八九个人。
大家聊天的聊天,喝茶的喝茶,只见一名头戴斗笠,身穿素衣箭袖,手握折扇的少年朝这方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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