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翻车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图南
成允言拨了拨炭火,微笑道:“我自然清楚,但你也该明白,为何西燕皇帝目前按兵不动。正因为孝平帝下落不明,还没有死,他才不想贸然行动让人坐渔翁之利。”
他盯着火光,仿佛有如山的心事:“至于救慕青,医者仁心,命无贵贱,我不会眼睁睁看一个人死在面前。”
雅朵望向亮起来的火光,思忖片刻道:“少主心里真是这样想的吗?”
成允言手一顿,微微错愕:“你想说什么?”
公主翻车日常 居心不良
雅朵道:“奴婢见少主对赵姑娘的态度和普通病人不一样,就算最初是当成病人救治,那如今呢?”
成允言垂下眼睑:“权宜之策。若真找到孝平帝,见我与八公主有些交情,总是有用的。再说燕国皇帝看重她,日后对计划也有利。”
雅朵道:“奴婢只担心少主将来越陷越深,多年来少主不问俗尘,此次涉世,也是由于安成侯,还望少主以自身和安成侯的安危为重,千万不要再做无益之举。”
“你这是在责怪我吗?”
“奴婢不敢,奴婢是为少主着想,希望少主万事先保全自己,切莫因小失大。”
说起来,成允言虽然贵为世子,因为常年漂泊在外,身边却没有几个忠心的属下。便是世子这个封号还未被正式下旨褫夺,也几乎名存实亡。
事到如今,西羌上下,哪有多少人真正关心他的死活?
“雅朵,你自小跟我一起长大,到现在也有十三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有我的处事原则,也不想让任何人干涉。至于救兄长,我定当竭力,绝不会改变想法。”
“少主,奴婢并非干涉您的处事原则,只是赵姑娘那样的身份,终究有别,这一点奴婢和大王的看法一致。”
成允言静止不动,视线慢慢冷却。
“够了。事有轻重缓急,我自知分寸。你既然忠于我,便要听我的话,不准再议论其他!”
雅朵没想到这些话会把向来没脾气的成允言刺激成这样,甚至动了怒端起世子的架子,一时震住。
“退下。”
他的做法虽然不是明智的,却又说的是事实,雅朵无法辩驳,只好应了声“是”。
但不管怎样,如果赵慕青将来造成威胁,她还是会毫不留情地除掉。
“少主准备在燕国待多久?”
“短则一两月,长则大半年。”
“少主既然有打算,那奴婢先下去了。”
她自是知道成允言此行目的虽然大多是为安成侯,但也不止于此,只是自己已经不可能阻止,于是叹了口气,默默走出毡房。
唯愿今后的某一天,少主回想起来,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
赵慕青这一夜睡得不大踏实,第二天睁开眼,整个人腰酸背疼。
她抻了下腿坐起来,就看到对面褚渊手撑太阳穴坐在那儿瞧着自己,一副悠闲的姿态。
他伸手道:“过来。”
赵慕青光着脚丫子走过去,低头见他身前小几上放着的一叠纸,纸上写着半首诗。
“字如何,是不是好看?”褚渊起身,站在身后,几乎是把她拥在小几前。
赵慕青因为他突然的靠近惊了惊,一偏头和他四目相对,她勉强笑着问:“你不是只为了让我看你写的诗吧?”
褚渊默然看着她,笑道:“昨夜去哪里闲逛?”
她挑眉,似是而非地说:“陛下什么时候管起一个奴婢的行踪了?难不成连如厕,出去透个风,赏个月这样的小事都要禀报?”
他怔了一下,手捏住她的下巴抬高,貌似无奈般的道:“跟我绕弯子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赵慕青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昨夜出去,是在他先出门后才离开的,本来打算跟着。
褚决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次得拿出点有用的东西,不管真真假假哄着让他别去找范府的麻烦。
只是情报不是那么好得手,何况还有个封白。
所以她又临时改变主意,去代古城附近的小村庄,怕人发现,没待太久。
她来乌桓不容易,一旦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出来,自然想去与爹娘生活过的地方看看。
褚渊这么问,显然清楚她不在这里。
他居然让人盯着她?
“怎么,在想如何骗过我吗?那你可得想好再回答,最好编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褚渊低头。
余光瞥见她那双光溜溜的脚,他皱了皱眉。
赵慕青微微踮脚,手勾上他的脖颈顾左右而言他:“陛下这么在意奴婢的行踪,是真对奴婢上心了吗?”
这一招太极拳丢回来,褚渊忍不住笑起来。
赵慕青被他笑得心里有些没底,但演戏演全套,总不能拆了自己的台,仍赖在他身上。
褚渊觉得,比起从前,他的小青儿现在更有趣了。这样的变化,让他感到既失落,又欣喜。
失落那四年他不在身边,未曾见证她的蜕变,相差的岁月如何才能追回来?
欣喜则是因为他最终还是找到了她,她就在这里,哪怕是居心不良。
“是。”手扣住她的腰拉近,与她额头相抵,他轻轻开口,像已经忘记询问的初衷。
赵慕青被他这个字搞得没头没脑。
是?
她不晓得他到底是看穿她或是褚决明在将计就计,还是存心恶心她。
被握住的腰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她很想往狗皇帝那张漂亮的脸蛋上给一拳,或是拿刀子朝他胸口捅几个窟窿。
“陛下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了?身为君主,代表的是整个燕国的脸面。这是乌桓,奴婢丢得起这个脸,就不知道陛下丢不丢得起。”
她一只手往他胸口戳了戳,坏心眼儿地在他唇畔呵气如兰。
褚渊失笑。
瞅着那双雪白玉足,调皮得跟猫儿似的,有意搅扰视线,他眸色暗了暗。
即便做作,她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诱惑。
如果不是刻意压抑,她早被自己强要了。
仿佛仍旧是那个几分顽劣的八公主,但她看他的眼里没有丝毫倾慕或欣悦的色,不经意的时候还流露些许厌恶。
她不会再和从前一样,他清楚。
从大周城门被攻破的那刻起,就注定。
可她的咬牙切齿,她故作的轻松,却令他慰藉。
还有什么是比她还活着,站在他眼前更重要的呢?
没有。
分明是以退为进想从他身边逃走,还编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褚渊也分明知道,还是依言抽身退开。
“走吧,把鞋子穿好,带你去城里走走。”
公主翻车日常 酒
赵慕青认为他是真的变脸比翻书快,昨天还对她爱答不理,今天又有兴致带她去玩了。
惹火他自己讨不到便宜,过分亲近则太着于痕迹,她见好就,脸上笑眯眯答应:“好啊。”
关外建筑风格和中原多少有差别,皆透着异域风情。
爹娘在世的时候,她来过代古城几回,可惜总被拘着玩得不够尽兴。
褚渊在身边不紧不慢跟着,恍惚时光倒流回到昔日。他也不催促她,一直耐性很好的样子,比年少时更甚。
但赵慕青不觉得他会好心带自己满大街瞎溜达,他不说什么,她当然不可能追问。
如果褚渊对她已经生疑,查出她身份只是早晚,届时撕破脸难堪的一定是她。
“听说这是城里上好的酒家之一,进去瞧瞧。”褚渊忽然放缓脚步,扇柄指向街边的酒肆。
赵慕青随他所指望去,嘴角轻不可见地抽了下。
他这是找茬?她忘不了以往与他喝酒那次留下的心理阴影。
她是喜欢喝酒,相对有些酒量,尝遍宫里的酒,后来也溜去民间寻美酒。
金陵有个叫四方坊的,酒家定了个不成文的规矩,说酒只找有缘人,万金不卖,猜对谜题者拱手相送一坛。
她接受挑战,得到酒的当晚邀请褚渊出来一起品尝,当时是他们相识的第二年。
夜风吹散白昼的燥热,万家灯火,照亮深坊小巷。
赵慕青带他登上的是座五层高的小亭楼,四面可俯瞰近处,眺望远方。
“怎么样,这是我昨天发现的宝地。”
这个小亭楼褚渊知道,但没有上来过,看着她问:“夜晚寒气重,公主千金之躯,不怕吃不消?”
“所以,这不是用来暖身子的吗?”她指向两坛酒,揭开盖子,“来,坐下吧,别那么束手束脚的。”
她递给他一坛。
“酒伤身,多喝无益。”褚渊提醒。
一口烈酒灌进肚子,赵慕青微皱眉,一时受不了这样刺激的味道,继而笑了声,挑衅地看向他,“想跟我比比吗?放眼整个金陵,还没有谁喝得过我。”
怕他不喝,她加了一句:“这坛酒是我请你,你不尝一尝就是看不起我。”
褚渊不语,尝试性地喝了,瞥见她斜倚着栏杆,连喝好几口,手里提着的酒坛子开始摇摇晃晃。
“四方坊的谜题虽然刁钻,还难不倒我呢……嗝!”
他连忙上前,边扶住她要倒下去的身体,边飞快接住摔落的酒坛道:“这就醉了?”
赵慕青抬手捏捏眉心。这四方坊的酒十年出窖,后劲儿倒挺大。
褚渊把酒坛放下,改用两只手握住她的肩膀,想把她搀到一边坐下。哪晓得她突然推开他,又要去拿酒坛。
他赶紧按住她的手:“公主喝了不少了。”
已经上头的她哪里听得进去,摇摇头吐一口酒气,拍开他的手道:“滚开。”
“你醉了。”
“没有。”
“公……”
“嘘,”倏地,她一手撑在他身侧,另一手食指按在他的唇上,“有人说,唯……唯良辰美景和美酒佳人……人不可辜负,我……我不能辜负了今晚的星星月亮,还有这美酒。你难道要辜负吗?”
褚渊似乎愣住,盯着她。
赵慕青打了个嗝,脸笼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笑得像勾魂的小妖,伸手把他的嘴角往两旁拉:“骗子。”
褚渊道:“臣什么时候骗公主了?”
赵慕青使劲,口齿不清地说:“明明答应陪我一起逛青楼,结果根本没去。”
褚渊被扯得嘴角疼,拍拍她的手背道:“公主先晃朽(放手)。”
赵慕青笑嘻嘻地松了手:“骗子。”
“还知道臣是谁吗?”他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赵慕青脑袋犯浑,身子一歪靠向栏杆。
褚渊揉揉嘴角,无奈道:“好了,回去吧,再不回去,今晚要被关在门外露宿街头了。”
刚要起身,赵慕青突然往他胸膛一推,他被推得一屁股坐回去,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她低头,还好死不死摁着他的肩膀,有气无力哼哼:“不准走。”
这个姿势着实一言难尽,何况温香软玉贴着自己。褚渊默了默,克制地移开视线道:“好,不走,但是公主请先从臣身上下去。”
他握上她的腰,想将她推离,没推动。
赵慕青的指尖在他胸口滑来滑去。
一来二回,他根本毫无办法。
檐角挂着的灯笼在风里摇来晃去,褚渊吸了口气,将她的身子猛地往怀里一拉,一字一句问:“公主是真不知男女有别,还是真当臣是正人君子,不敢以下犯上吗,嗯?”
酒香四溢,两人呼吸交缠。
他微扬下颌,目光灼灼,掐住她腰的手格外有力。
暧昧的热气吐在颈侧,一阵风吹来,吹得赵慕青凉飕飕,人也陡然惊醒。
某一刻,她觉得他不是简单地在威胁,那神态和平时斯文内敛的样子不同,似乎极有可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
她确实是借酒调戏,此时却自觉玩儿过头了,赶紧后撤站起来。
褚渊理了下衣襟,背转身蹲下:“上来。”
赵慕青摇头:“我自己走。”
她往前迈步,没想脚一崴,向下跌去。好在他刚好在面前,刚好够她扑到背上。
褚渊道:“别闹了,听话。”
这次,她老实抱住了他的脖子。
满地银白的月色,他背着她下了楼。她趴在他背上,提着小酒坛,在手里轻轻摇晃。
良久,褚渊突然道:“公主的一言一行关乎皇室颜面,以后还是不要随便买醉,得如今夜这般酒后失言失德。实在嘴馋,也请在有臣在场的情况下。”
赵慕青的心情有点儿复杂,第一个想法就是完蛋二字。
纵使当初年少轻狂,如今回想起来,却感到说不出的膈应。
她望着大厅里来来回回的客人,心道他现在请她喝酒,是几个意思?
公主翻车日常 野史
二人坐下,便有小二端来两碟小食和两坛酒。
褚渊把盖子揭了,倒了一碗推到她面前道:“尝尝吧。”
赵慕青半天没有动。
“放心,没下毒。”他给自己也倒满,端起来呷了一口轻轻笑道。
她没有担心光天化日之下他会毒死自己,只是觉得莫名其妙。
褚渊不是不能喝酒,但从前他甚少喝,而且经常告诫她让她少碰,为什么现在却主动请她喝酒?
余光瞥他一眼,她捧起来喝了口。味道还可以,但比起四方坊的差了些。
周围客人拍手鼓掌道:“好,好!”
原来是说书的讲完一段故事,引得大家喝,起哄叫他再来一个。
说书人口干舌燥,拿起桌上的水咕咚咕咚灌了三大口,将杯子一搁说:“你们总得让我歇歇吧!”
底下有人笑起来:“你再不讲,我们就走喽!”
其余人纷纷附和。
“好好好,别走,我讲我讲,”说书人赶紧道,“诸位觉得我讲得好,日后来这儿多多捧场,鄙人在此谢过!”
他咽了下口水,故作神秘道:“接下来,我要给大家讲的,是更的故事。这个故事啊,还是我从我老爹那儿听来的。想当年,我老爹是金陵城的守门人,见识过多少腥风血雨,就连皇宫里的艳史秘闻也知道得不少……”
赵慕青一听就没了兴趣,这些说书的不敢拿朝堂政事做文章,净瞎编排些宫廷风流账博人眼球,而听客岂不知很多都是捏造,图个新鲜猎奇而已。
她歪头望向窗外,然而下一刻,听到的却是自己的名字。
“话说,那位八公主对云中太守一见钟情,自此情根深种,疯魔不可自拔,日日夜夜都想着如何得到他的青睐,甚至夜里主动爬上了他的床想生米煮成熟饭,但太守恪守男女礼教拒绝了。八公主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消瘦了好大一圈。”
赵慕青被喉咙里没来得及咽下的酒水一呛,拍着胸口咳起来。
虽然她晓得这些说书的胡扯是家常便饭,但这编得能更离谱点吗?
她什么时候茶不思饭不想,还消瘦了好大一圈了?她吃得好睡得好,神抖擞!
那头褚渊眉梢一抬,嘴角向上微弯,似乎乐见她这副模样。
赵慕青觉得他就是故意让她听的,冷着脸道:“你不觉得这些东西很无聊吗?”
褚渊淡笑:“不觉得,不仅不无聊,忽然听到还挺有趣。既然是出来玩的,不妨听些野史趣闻,也当是消遣。”
赵慕青:“……”
“更的在后头。大家都知道八公主爱而不得,因为这惹怒孝平帝,被幽禁冷宫,一年后大周被灭,她也没能见着登基的新帝最终选择自尽。可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就此香消玉殒。”说书人叹息一声,语气惋惜。
真是应了那句俗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赵慕青捡几颗花生米喂进嘴里,眼看众人津津有味。反正她也见识了这说书的嘴能把牛皮吹上天,倒要听听他还能编出什么花来。
“八公主殁,不久新帝下令全国缉拿八公主,贴悬赏布告,当然这事儿不了了之。怪就怪在这里,一个前朝余孽死便死了,皇帝为什么多此一举?之前八公主火烧宫殿,他第一个赶到场,连衣服都没穿好就跑去,其实是要救她,只不过碍于他叔叔在场,且火势过大,所以……”
听到这里,赵慕青咀嚼的动作滞了下。
褚渊想救她???
这个版本跟她经历的也太八竿子打不着了?
她私心里有必要纠正一下那位的说法,褚渊若真的救她,就早该放她出冷宫,或者去永安殿找他,就不会只顾着跟孙兰若卿卿我我。
说书人继续道:“这不算完,新帝不仅将八公主风光厚葬,还把她的芳菲宫保留下来,哪怕被烧得面目全非,也没有准许谁动土修葺。经年累月,宫里传出闹鬼的事,说是每月初八,夜深人静之时便能见鬼影久久徘徊,直至黎明以前才没了踪迹。大家都认为这是八公主的亡魂,舍不得离开故土。”
她人好好坐在这,哪来的鬼?
赵慕青嗤笑,突然想起宫女悄悄议论褚渊每月初八晚上去芳菲宫的事,这鬼说的是他才对。
但也是奇了怪了,他那么讨厌她,何必留着一座烧毁的宫殿给自己添堵?
说书人卖了个关子道:“你们知道八公主为什么选择用火烧死自己这样决绝的方式,而不是跳城墙,或者上吊之类的?”
还有人知道她选哪种死法的原因?赵慕青挑眉,她倒想听听看为什么。
“走吧。”褚渊突然起身道。
赵慕青仰起脸,一副不解的眼神,这就走了?她好不容易来点儿兴趣,想接着听下文呢。
他俯身,低低道:“人多眼杂,玩也玩够了,该做正事了。”
她想问什么才是正事,不经意瞟到隔几个桌的两个人。
那两人腰佩弯刀,明明叫了酒菜,碗筷却放着,时不时望向他们这边。
她察觉异样,边随他走,边小声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褚渊道:“进门开始。”
赵慕青注意到两个男人见他们朝外面走,也马上起身。
日落西山,二人经过树林往回走。
风吹得枝叶窸窸窣窣。
五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手拿弯刀,寒光迸射,身后跟着的两个男人也同时逼上来。
这是要前后夹击瓮中捉鳖了,赵慕青抱拳:“敢问大侠们是哪一路的,我和你们有什么仇什么怨?”
冤有头,债有主,要杀要剐找原主,不要伤及无辜。
“我们和你没有仇怨,可惜你跟错了人,”为首黑衣人抬手一挥,“上!”
看这阵势不出人命不大可能,以二敌多,胜算不大,何况她除了能射死动物,还没跟人拼过命。
赵慕青瞥向连琮,她是被连累的,现在来得及跑吗?
褚渊似是明白她心里所想,扬唇微笑:“我劝你乖乖待着比较好,不然我出了事,你也活不成,到时只好黄泉路上相见,做对亡命鸳鸯了。”
滚犊子罢。
我为什么遭此飞来横祸,你心里没点逼数吗?赵慕青心里骂道,人却不敢动。
公主翻车日常 腰如青青柳
黑衣人朝他们猛扑过来,利器直指心窝。
赵慕青还在心里盘算着胜算有几成,腰突然被一只手搂过去,整个人跟片白菜叶子似的贴上褚渊的胸膛。
她条件反射地抬手,揪住他的衣襟。
褚渊低头,非常不合时宜地评价了一句:“腰如青青柳,又瘦又小,硌人,还是有点肉好。”
赵慕青像看着一个神经病:“???”
他还有心思说荤话,是不是嫌命太长?
她见这群人出招凶狠,根本不报名头,显然是暗地里置褚渊于死地。
褚渊这个乌龟王八死了倒是没什么,但拉着她当垫背,她就太憋屈了。所以她只能祈祷他有空耍帅,不是花拳绣腿。
事实证明,他确实有两把刷子,至少比她想象里,以为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好得多。
黑衣人先发制人,弯刀在半空划出道道白光,逼向面门。
褚渊一手搂着她,一手握着折扇与对方周旋,扇面翻转,“哗”地一声展开,几个回合不分上下。
他气息微喘,边和人打着,边镇定解释:“软软的捏起来才舒服。没关系,日子还长,养养就好了。”
手按在后腰,不轻不重地捏两下,意味深长。
她真的想拿刀捅他。
“再说,腰这么细,以后怎么生孩子?”
闭嘴吧你!
赵慕青没好气,恨恨地掐了一把他肩膀,惹得褚渊低低嘶了口气。
“但是你的话,怎样都好。”他继续补充。
干脆让这群人杀了他算了!
为民除害,皆大欢喜。
黑衣人紧追不舍,招式越变越奇,利刃滑过,竟削落她耳边半寸青丝。
褚渊在岭南的时候,从小跟着人习武,但也是为强身健体和遇险自保,并非有多厉害。
他这样遮拦招架,要面对七个人,时间一久自然力不从心。先前还能与他们不分高下,逐渐就落了下风。
“小心!”赵慕青踹了脚斜侧来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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