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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翻车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图南
焦灼之际,一阵马蹄声忽然传来,接着封白和另外两个侍卫出现,冲散黑衣人的围剿阵型到了身边。
三人迅速跃下马。
褚渊道:“留一个活口,让他不死就行了。”
封白抬头望到两人抱在一起的姿势,脸上表情说不出的古怪,好似不忍直视般背过身,和其他侍卫投入战斗中去。
赵慕青起初惊讶这号人何时潜伏在此,几乎下意识望向褚渊。他却平静如常,毫不意外。
这么多年,她到底摸清些许他的性子,瞬间醍醐灌顶。
从开始他就在做戏,还把她拉出来一起做,即使没有发生这件事,他也安排好了。
这几个倒霉的黑衣人,恰好栽在他手里而已。
这个骗子,简直修炼成了!
赵慕青抬眼,挤出一个虚伪的笑容:“衷心感谢陛下的救命之恩,陛下可以放开奴婢了。”
“朕救你,你却恩将仇报掐了朕,肩膀到现在还疼着呢……唉,好疼。”
“奴婢有罪,请陛下责罚。”
她刚松开手,却被他揽腰往身前贴紧,问:“这么着急去哪?责罚就了,既然感谢,不是嘴上说说,不该有点实质性的表示吗?”
挣脱不开,赵慕青咬牙切齿笑两声:“不知陛下想要什么表示?”
“朕想要你——”褚渊垂头,唇几乎沾着她耳朵,幽幽道,“做朕的贴身婢女。”
赵慕青匪夷所思间,他双手往她腋下一抄,直接举起来抱到了马上,随后翻身上马,坐在她身后。
她不大适应这个姿势,往马下滑:“陛下和奴婢共乘一骑有损身份。”
“朕都没有慌,你慌什么,况且尊卑之分,你早就不止僭越多少次,”褚渊制住她乱动的手脚,“你要是觉得损了朕的身份,日后再身体力行多报答报答朕。”
鼻息间,全是发丝淡淡的香味。
闻着她的味道,通身舒畅。
他低头,脸埋在她颈后,声音有点轻和黏:“所以,现在别动好不好?”
赵慕青:“……”
呼吸落在皮肤上,像有把梳子缓慢刮过头皮。
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这样看似请求的语气,让准备挥出去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讲道理讲不通,她痛心疾首地想,人在屋檐下,君子报仇三十年不晚。
最终,一路驰骋如风,在浑身骨头颠得快散架的时候,终于回到宿营的地方。
进毡房没多久,帐子又被人掀开,成允言快步走过来。
“我听说你路上遇到土匪了?”
土匪?怕是褚渊不肯惊动人,故意这么放出消息的,他既不说,赵慕青也装傻充愣:“是。”
“有没有哪里受伤?”成允言眼里透着担忧,说着就要上前察看。
“没事没事,我好着呢,没有受伤,”她连忙笑眯眯解释,“几个小毛贼,封侍卫他们轻松解决!”
成允言上下打量,看不出任何外伤,这才松了口气道:“慕青。”
“嗯?”
“那位褚公子,是西燕皇帝吧?”
赵慕青一怔,不防他这般直白地讲出来。
这么多天,他与褚渊不乏接触,他是个聪明人,从众人以及乌桓的态度,不难猜测褚渊身份的尊贵。
褚渊没有明说,也没有隐瞒,成允言更未曾追问过,这时候怎么突然拆穿?
见她不答,他微微一笑:“是我的推测。看你这样,倒应证了。你故作与我不熟,是顾忌他吧。”
赵慕青道:“我没有想骗你,但这件事很复杂,我不得已而为之。”
“我明白,”成允言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告诉我,我可以跟你共同分担。”
赵慕青点头,心里却寻思狗皇帝会拿那个留了活口的怎么办。
按照他阴毒的手段,顶多折磨一番,套不套出话都活不到明天太阳升起。
而她心里的狗皇帝褚渊此刻打了个喷嚏,正坐在远离宿营地的屋子里,望向躺在地上浑身伤痕的黑衣人。
一旁的封白问:“陛下是不是受风寒了?”





公主翻车日常 宽衣
褚渊摆手,对着半死不活的黑衣人开口:“不想说话没关系,你为你主子守口如瓶的勇气,朕十分欣赏。可惜朕脾气不大好,且非常护短。你要杀朕,可以,想杀朕的不止你一个,但你却不该伤了不该伤的人,哪怕是一根头发丝,朕也要讨回来。”
黑衣人血肉模糊,因为疼痛已经差不多缩成了个球,听他这么一说,连带着整个人都瑟瑟抖起来,像只被按在恶犬爪子下摩擦的小鸡仔。
褚渊笑一声,走至他身边蹲下道:“朕是个公平的人,给你两个选择,一,挑手筋,二,断十个脚趾,你选哪一个?”
黑衣人抖得更凶,片刻才哆嗦出声:“你……狗皇帝有……有本事一刀杀了我……我熊老二顶天立地,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熊老二?”褚渊摸着下巴睨他,“朕看你也就只剩一张嘴可以叫唤几声了,选吧,选完好接着办事,朕有的是耐心等。”
熊老二啐一口:“变态!”
听多了各式各样的骂名,这个新鲜的绰号对褚渊毫无影响:“选,还是不选?”
“不选!”熊老二梗着脖子强撑一口气,血在喉咙里翻滚,咕咕咕直响,“你杀老子全家,今日老子便是身死,也是死得其所!”
褚渊围着他踱几步,疑惑道:“朕杀你全家?”
这个疑问倒是招得熊老二吹胡子瞪眼,断定他是杀人如麻才记不得每一个人,于是喊起来:“九年前在云中,有一个大夫救了被追杀受伤的你,你伤愈离开后却派人灭了他一家四口。”
九年前?褚渊记得那时候是他刚领旨,接任云中太守。他在半路遭到孝平帝派来的暗卫截杀,逃进一户药堂。
“我出门办事侥幸躲过,妻儿老小却惨死在你这个畜生手里,天道轮回,就算我今天杀不了你,你日后也一定会遭报应!”熊老二挣扎。
封白急忙上去按住他。
他的家人自然不是褚渊杀的,想来是孝平帝的暗卫们追查他的下落,逼问不成又不想暴露才杀人灭口。
熊老二叽叽歪歪继续骂。
褚渊根本不在意对方的辱骂,缓缓道:“是谁告诉你消息,知道朕在乌桓的?”
“你休想知道,我死都不会说出来!”
“哦?那我们就慢慢来,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朕的方法多,”
熊老二痉挛一阵,口腔里全是血,勉强没有叫出声。
褚渊笑:“何必?你对主子尽忠职守,却不知道他需不需要,你即使肝脑涂地,他也不一定领你这份情。朕放你,你出了这道门,还是没有活路。横竖是死,说出来,朕给你一个痛快。”
他字字句句,针针见血,一寸寸瓦解熊老二的心防。
“朕相信,你不止妻儿老小,还有别的亲人或是朋友。你的主子是不是告诉你,他能帮你报仇雪恨,还可以手刃朕?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帮你?”
熊老二匍匐在地面,眼睛愣是瞪得如铜铃大,几乎要把对面的褚渊烧个灰飞烟灭。
“算了。”褚渊好似忽然没了兴致,迈步向门口。
熊老二吐出口血,大声道:“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别去找他们的麻烦!”
褚渊回头,淡笑:“朕保他们一生平安。”
熊老二努力把头抬高,突然露出个不知是笑还是嘲讽的表情,说:“狗皇帝,你护着的那个人看样子也跟你不是一条心的,你迟早要栽,我下了阴曹地府,定在路上等你作伴!”
褚渊眉头轻蹙一下,折返回来微微弯腰,将冰凉的扇尾骨摁在伤口上,直至血腥气四溢,笑道:“朕可没打算跟个男人黄泉团聚,家事更不劳烦一个死人操心。”
*
赵慕青没再遇到奇怪的事,白天跟成允言在附近走走,感受大草原风情,睡到半夜,被一阵声音吵醒。
她迷迷糊糊睁眼,见昏暗的光影里,褚渊走到床边坐下来,不言不语盯着她,不晓得是个什么表情。
赵慕青没法在这种情况下装死,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爬起来。
呵欠没打完,肩膀猛地被揽过去,整个人撞进他怀里。
这个动作足够把滔天的瞌睡撞散。
赵慕青眼皮子直跳,抬起手拍拍他的背道:“你……”
褚渊不声不响抱了她一会儿,头慢慢下滑,埋在她的颈窝处:“昨天的事,是我疏忽了,我不对。”
“……”他这是良心有愧,终于觉得不该连累她?
“你不要怪我。”
“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哪能责怪你?不要折煞我了。”
褚渊抬眼,讳莫如深地瞧着她,像考究她这番话是出自真心还是阿谀奉承。
赵慕青回视,脸上挂着甜笑。
褚渊大概也瞧不出什么名堂,松了手道:“宽衣。”
她:“???”
“你是我的贴身婢女,宽衣这种小事难道还用我教吗?”他张开手臂,理直气壮地说。
赵慕青心里那丁点的波动登时化成渣滓无影无踪,瞅着他那副正经到无赖的样子道:“你前几天不是也自己宽衣的吗,我粗鲁,怕伤了龙体。”
褚渊言之凿凿:“反正这事你迟早要做,早一天是一天,晚一天也是一天,何不从现在开始学?我亲自教你,你是怕伤了我,还是怕垂涎我的美貌,把持不住做别的事?”
脏话到了嘴边被忍回去,明知道是激将法,为证明自己清清白白,赵慕青还是回应道:“既然你如此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目不斜视,只低头看着他的衣服,手上也不分轻重,迅速剥开他的外衣,三两下就剥了个透,跟剥鸡蛋壳似的。
连他都怔怔的,没有反应过来。
“这阵势,知道的认为你在脱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杀了我。”褚渊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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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慕青挑眉:“这可是你要求的。”
褚渊沉思须臾,居然一副心情不错的模样,一语中的道:“你没给男人脱过衣服吧。”
她佯装淡定,口气却不怎么愉快:“我有没有给男人脱过衣服跟你也没有关系,你宽衣完,是不是该睡觉了?你不困,我困得很。”
不等他回答,她拉起被子就躺回去,哪晓得被褚渊扯住被子,她下意识一拽,没拽动,两只手并用,这回直接把他给拽了过来。
四目相对,温热的呼吸喷了她一脸。
赵慕青:“……”
他能跟七个刺客打架,她根本没用多大力,这厮居然风一吹就倒似的隔着被子压到了她身上?
她本来只穿着亵衣,他刚才也脱了外袍,当下这一幕立即生出说不清的旖旎。
赵慕青道:“别装了,我又不是练家子。”
“唉,昨天受了内伤,还没完全好……被你一动,又加重了。你是不是看准了时机欲擒故纵,仗着自己有姿色趁我虚弱便意图偷袭我,让我没有还手之力?幸好我意志力坚强,才没被你的美人计迷得神魂颠倒。”
他怕是有被害妄想,赵慕青伸手指了指:“需要看病吗?隔壁就有大夫。”
褚渊没事人一样垂眸看着她,用指尖拂开她嘴边青丝,轻笑道:“朕听说,你初进范家的那半月,经常同下人发生争执,还动手打架了?瞧你这样生猛,应当不至于被欺负罢?”
赵慕青哪有心思跟他胡扯,想推开他,手刚举起来,被他按在肩膀边。
她想也没想就用脚踢,结果没踢第二下就被他用腿弯压住,于是她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躺在他身下动弹不得。
脸颊烧起来,她怒视他道:“你这是做什么,放开我!”
“嘘,”褚渊示意她小声说话,语重心长道,“你这么大声,是想要让乌桓的人都知道你与我半夜不睡觉,只顾行闺房之乐吗?”
滚。
他好意思说这种话?!赵慕青控制不住想把他的头拧下来。
褚渊把她裹在被子里,气定神闲地聊起天:“我看出来了,你这样无法无天的姑娘,没个脾气好的人谁吃得住,不护着敬着宠成个祖宗,日后谁娶了不得天天当受气包?而我,我就不同了,像我这般好脾气的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了。”
赵慕青因为这话愣了下。
平心而论,他俩完全是对立面。除了那一夜醉酒荒唐,其实没有任何实质性更深的羁绊。
那一夜付出的代价令她意识到,没有谁对谁错,她之于他,就是不合适,不喜欢而已。
漫长的年月后,有关的记忆慢慢模糊,以为难言的伤痛,余下的也是云淡风轻。
仔细想想,她挺粗枝大叶。
她相信自己喜欢过他,但这样的喜欢,究竟是因为那张脸让人少女怀春,才使她未能俗?还是因为得不到,所以迷恋追逐?
如果换成旁人,不是褚渊,而是另一个“落花人独立”的少年,她是不是也能赴汤蹈火?
一个个问题接二连三浮现在脑海里,她自问,却无果。
而如今越和褚渊接触,越看不懂他。
似乎印象里那个他,和现在的他截然不同。
赵慕青直勾勾望着他,仿佛听了个冷笑话道:“你的意思是,你想娶我?”
褚渊勾起一缕发丝在手指尖绕个圈儿,正要开口,突听外面一道声音插进来:“陛下,封大哥说一切处理妥当,明早就能启程回宫。”
赵慕青僵住。
“好,明日辰时初刻出发。”褚渊回了一句。
“需要微臣帮陛下拾东西吗?”侍卫说着,似乎有直接进来的架势。
褚渊看着身下的她表情有点不自然起来,忍着笑不咸不淡阻止:“不必,朕的东西自有人帮忙拾,你下去吧。”
直到侍卫离去没了动静,他这才问:“接着说,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
赵慕青:“没什么,明天要早起,还是早些歇息吧。”
“你别扭来扭去。”她这样乱动,他忍不住。
毡房里很安静,静到外面的风声,以及呼吸声都听见。
大概是云层遮住了月亮,光线有些晦暗。这样近的距离,她都看不大清他眼里浓稠的情绪。
赵慕青表面笑眯眯,心里不安且惊慌。
虽然她清楚自己不是褚渊喜欢的类型,褚渊应该也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但这个姿势实在不舒服,弄得她喘不匀气。
她貌似娇羞,语带嫌弃道:“你好重哦……”
还没说完,褚渊似乎往后退了下。
她正欣慰这厮总算有点人情味,可下一秒,他又很快低头压近。
脸呈数倍放大眼前,披散的头发从颊边滑下去,与她的纠结在一起。
等赵慕青反应过来的时候,唇已经被堵住。
她顿时僵硬。
这是他第一次吻她,而且是唇舌交缠。就算那夜赤裸相贴,他用最深最狠的力量一遍遍贯穿她的身体,也没有热情地吻过她。
她觉得该咬烂他的舌头,可是激怒他怎么办呢?
禽兽就是禽兽,即便面对不喜欢的女人,发情的时候还是下半身做主。
太残忍了,他戴绿帽子,有没有考虑过孙兰若的感受?这是霸道帝王必须栽的坑,才能悔恨醒悟对不起女主角?
赵慕青不是自怨自艾的人,更不会伤春悲秋,既然有过肌肤之亲,这样的吻已经不算什么。
但她不乐意接受。
她挣扎,试图拉开距离,反被他扣紧手掐住下巴,攻势更烈。
夜色沉沉,温度在升高,如火星滚进油锅。
她呜咽出声,闻到的,全是他身上的白檀香。
燥热夹杂喘息。
赵慕青的脑子糊了,身体某个地方开始隐隐作痛。
断断续续的片段闪过,月光照不见的地方,似乎有只野兽伏在她身上,强行分开她的双腿,把她摆成各种屈辱的姿势。
他用烧红的利刃插进最深处,来回搅动,把她活生生撕成两半。
尖利的牙咬着皮肉,再亢奋的舔舐,吮吸,溢出腥膻的气味。
满室昏暗,在长久发疯似的高频率冲撞间,她才勉强冒出点点湿润的水液,为自己缓解干涩火辣。
可是不快乐,一点不快乐。
凌迟之刑是不是这样的?
“痛……”她皱起眉,浑身颤抖。
褚渊蓦地停住。
痛?
他承认,起初和她独处,他信心十足有把握自己能控制,没想真的动她,可惜时间越长,理智越薄弱。
他终究失控了,但也放轻动作,尽量把这个吻变得不含情欲,纯粹一点。
怕吓到她。
然而她却嚷着痛,脸色难看到极点。
他以为下手还是重了,观察她的脸和嘴唇问:“哪里痛?”
赵慕青没回答,膝盖用力一顶,直接飞起脚踹向他。
幸好褚渊躲得快,不然命根子就完蛋了。
“别闹!”
她踹开他,立即后退,身体缩成团。
“到底怎么了?”他好不容易平复那点腾起的冲动。
她用手臂紧紧抱住膝盖,还在抖。她不知道,但就是体内某个地方很痛。
褚渊冷静下来,耐心道:“是我太用力了?”
赵慕青摇头,只想着避开他的触碰。
哪里痛,为什么这么痛……像有把刀子捅进来,不断割着肉。
褚渊抓住她的手腕拉过来抱进怀里,抚着她的背道:“是我的错。”
她听不清。
所有记忆全部停留在那天晚上,以及早晨清醒后,他的一句“赵慕青,你出去”。
她突然咬住他的手,然后泪汪汪地瞪着他。
“小青儿……”
他一怔,话音未落,赵慕青又抹干眼角,拳打脚踢挣开他的怀抱。
“呸,无耻小人!”她义正言辞啐一口。
褚渊没辙,随后起身走向自己的床榻,有些无奈道:“我不碰你,好好睡觉吧。”




公主翻车日常 旧事
右毕占和几名官员亲自送了二里路,众人客套几句,上马辞行。
那位冯氏望向赵慕青,仿佛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开口。
她知道,那些妄图刺杀褚渊的黑衣人都见了阎王爷,就是不知道他到底审出了背后主使者没有。
从乌桓回去没有别的变化,唯独多出个人,那就是成允言。
褚渊似乎觉得他的医术比起太医们不遑多让,所以破例让他进了医署。至于雅朵,没再同行。
在医署里多个认识的人是好事,如果对于成允言的突然出现,赵慕青之前只是感到意外,从他没有拒绝进宫起,她便觉得没那么简单了。
然而她自己也泥菩萨过河,自然没有闲心管别人的事。没过两天,她就到褚决明遣人捎来的口信。
赵慕青实在不愿跟他见面,可这一次,褚决明好像不想打哑谜。
“你装得很好,连我都差点被骗了。”
若非范远之那个蠢货急于邀功,主动来攀关系向他说明前因后果,他的疑虑还没有这么快得到证实。
“奴婢不明白大将军在说什么。”
“你到底是谁,我有很多种方式去验证,有的话说得太清楚就没意思了,大家脸上不好看,”褚决明嘲讽地扬起嘴角,“你放心,我暂时不会揭穿你的身份。”
许多猜测皆在转念间,赵慕青心里一阵快跳,面上依旧笑道:“大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范家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肖毅送她去的那天,只说她是远方亲戚。
成允言这段时间跟她在乌桓,不可能和他有来往。唯一的可能是,他在追着蛛丝马迹试探。
“你不用考虑别的,你只需知道,我是能帮你的人。”
“奴婢怎么相信大将军的话?大将军和皇上有血缘亲情。若以后败露,奴婢恐怕就成了众矢之的。”
赵慕青确定他和褚渊有隔阂,但空口无凭,她怎么能肯定联手灭国,屠杀高氏和周宫奴仆的人会帮自己?
她是有些聪明,却不到随便耍手段的程度,也没有那个耐心。
吃一堑长一智,曾经因为褚渊差点嗝屁,她不至于好了伤疤忘了疼,再栽进同一个陷阱。
褚决明道:“我用不着这样的周折,骗不骗你对我来说没有区别。况且现在你除了相信,没有别的办法。”
赵慕青沉默下来。
“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诉我,一个字都不要作假。”
“好,奴婢会将在乌桓所见所闻呈给大将军。”赵慕青微笑。
她写的是事实,却绝不是全部。
天下乌鸦一般黑,他要她写这些东西,无非是日后一旦不对劲,以此为证据把她供出去背锅。
这个锅她当然不背。现在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听从安排暂时稳住对方。
赵慕青走后,玉娆进门瞧他面前摊着一摞纸,洋洋洒洒满大篇,连皇帝什么时候出恭,什么时候打喷嚏宽衣睡觉都写得清清楚楚。
“看起来倒不像假的,但你觉得用孝平帝就能让她乖乖听话了吗?”
“听不听话不要紧,如果她真是八公主,这个消息便举足轻重,至少目前她不会和我唱反调。”
玉娆拿起那几张纸,越看越想笑,“不管是不是八公主,这个姑娘挺有趣的。比起她,我觉得你更应该担心的是皇帝,他可不是甘于当傀儡的人。熊老二那群蠢货死了,难保不说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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