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墨繁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纤阳子
说来自己这个侧妃当的比墨挽歌的正妃还快活,也不知道太子娶了墨挽歌是故意折腾她的。
想来墨挽歌已经成了京中笑柄,大婚之日才知道夫君还娶了另外一人,洞房花烛夜夫君未进她的房门。若是今日被禁足的事情传出去,怕是黄口小儿也得笑她了。
“可是,为何殿下不许她回墨府呢?”潘诗昀疑惑地喃喃自语,昨日墨挽歌说要回墨府,赵元休直接吼了一句“不许回去”。若只是要折磨墨挽歌,让她回府不是更好?眼不见心不烦,跑回娘家住的墨挽歌还得让人说闲话。
初珍把要送去崇教殿的东西都整理好,听到潘诗昀的声音,还以为是在同自己说话,便回头问道:“主子,您说什么?”
看着桌上两匹红布和果子,潘诗昀道:“把昨儿我戴着去敬茶的那套门面带上,还给太子妃。那是母后赐给太子妃的,倒是让我先用了回。”
昨日回来之后,她本打算亲自把那套门面还给墨挽歌了,可惜墨挽歌被禁足了。潘诗昀轻快地笑了笑,就算太子和墨挽歌有情,如今二人的模样就跟仇人似的,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威胁了。
“是。”初珍应下,接着就去了内室了。
墨挽歌在正殿里等了许久,没等到赵元休,也没等到崇教殿的宫人们。反倒是工匠们在外边忙里忙外,常有吆喝声、石子落地的声音。
侍卫首领去找了趟赵元休,这会子回到崇教殿,在正殿门口站定,“太子妃娘娘,主子说他有要事在身,就……不过来了。”
墨挽歌闭了眼睛叹气,从椅子上起来,走到门边去,稍稍停了下又往外边走去,“这趟还得多谢侍卫大人你了。既然太子殿下有要事在身来不了,那我只能自己去找他了。”
听到墨挽歌这话,侍卫首领倒吸一口气,只是男女有别,墨挽歌如今又是贵为太子妃,碰也碰不得,只得挡在墨挽歌面前。
因着侍卫有所顾忌,墨挽歌就有了优势。一直往外走去,直到墨挽歌走到崇教殿的大门,在门外守着的侍卫直接挡成肉墙,直接挡住她的去路。
“娘娘,您就别为难我们了。”挡在墨挽歌前面的侍卫为难道,墨挽歌碰也碰不得,真可谓是进不得、退不得。
虽说吃了药好了许多,但到底还是病身子,有些力不从心,很清楚自己无法与这些个侍卫硬碰硬,墨挽歌扫了他们一眼,趁着他们只想挡住自己的路的时候,墨挽歌抽出最靠近自己的那把侍卫长刀。锋利的长刀拿在手里,似乎立即给了她底气。
“让开!”握刀的姿势显见的生疏,但却没人敢上,原因无他,都是因为害怕伤到墨挽歌。
做活的工匠们有几个见此,站得远,默默地看着这一出闹戏。
心知这些侍卫顾忌伤到自己,墨挽歌便有了些许底气,握着长刀摆到自个儿身前为自己开路。
崇教殿到前院的路墨挽歌只走过一次,不过好歹知道方向。于是东宫就出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景象——太子妃独自拿着长刀,数位侍卫围在她周围,墨挽歌走出一步,侍卫靠在周围也随着走出一步。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翠鸟飞来,落在宫墙上,叽叽喳喳几声。看到地上的热闹,忽然了声音,只看着下边的人了。
初珍带着个小丫鬟,正拿着果子布匹要去崇教殿,在路上呢就见到墨挽歌了。
初珍怕自己看错了人,睁大了眼睛,才发现那个举刀与不少侍卫周旋的人是太子妃!
墨挽歌素面朝天,今日被拘在正殿里,穿着的是舒适的一身素蓝色长裙,手上戴着一串珊瑚手钏,身上再无其他饰物。即便不施粉黛,她也是美极。
“娘娘,您快把刀放下!”初珍听到侍卫的声音,心慌之下,她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墨挽歌这会怕是没了理智,万一突然冲自己来,那自己小命岂不是不保?
而墨挽歌贵为太子妃,杀了自己的话,谁也无法给自己讨个公道的。
万幸的是,墨挽歌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她拿着刀自顾自地往外走。
墨挽歌拿了侍卫的刀硬闯出来的事儿,就如同风吹落叶般地传到赵元休的耳里,赵元休没想到她会如此,但一向严苛的太子并没有如众人所想的暴怒,而只是皱了眉头往外走。他还吩咐了侍卫,待会再把崇教殿的宫人都送回去。
来传话的是被派去守崇教殿的侍卫,原是怕他们得承担太多责任,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付太子妃,“殿下,太子妃她抢了侍卫的刀,手持利器,兄弟们怕伤了太子妃,都没敢上去阻拦。”
他们侍卫也是人,并非上阵杀敌,自然不会在太子妃拿刀的时候还一动不动让太子妃伤到,侍卫也是人,也会躲避危险。
赵元休快步往外走去。
前院到后院,经过内门的时候有一棵树,树下土壤上有石子,赵元休弯腰捡了一颗。
见到赵元休的时候,墨挽歌已经走到承恩殿门口的了。
墨挽歌以前总是想过与赵元休的美好相遇,却未曾想过自己嫁给他之后,会举刀同他相见。虽然手持长刀,她觉得狼狈万分的是自己。
“墨挽歌,你到底要做什么?”赵元休背着手站在她面前。
终于见到赵元休,墨挽歌没放松,反而紧张起来,捏紧了手里的刀柄,仿佛如此就能够有底气似的,“敢问太子殿下,为何要禁我的足?为何要带走崇教殿的宫人?”还有,为何要这样对我?
“禁你的足还需要什么理由吗?”赵元休歪了歪脑袋。
意外听他如此说,墨挽歌心里泛酸,喊道:“如今我也是太子妃了,殿下要禁足,不应该给个理由吗?本宫到底是犯了什么错,以至于得在成婚第三日被殿下你如此狼狈地关在崇教殿里!”
“若是本宫说你没错,只是本宫想把你关起来呢?”赵元休站在原地不动。
这个意思就是说,这般处置自己只是随他的心情而已,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或者是说,你在长春宫驳了本宫的话。”赵元休淡淡地补了一句,敛眉看着她。
墨挽歌垂眸掩去悲伤,风吹来,她的裙摆微动。
因为李皇后赐的门面,赵元休说是墨挽歌赠给侧妃的,而事实并非他说的那样。墨挽歌只是照实话说而已!但到了赵元休的口里就是“驳了”他的话,成了关她的理由。
“殿下,你既然没有半点喜欢我,你为何要娶我?你那么疼爱侧妃,你又为何要让她当侧妃呢?我的正妻之位给了她才好吧?”墨挽歌盯着他说道。
侍卫紧紧盯着墨挽歌,在等候一个好机会,等能一举夺去长刀而不伤到墨挽歌的机会。
赵元休转头看向承恩殿,侧妃潘诗昀不知何时就站在承恩殿的门口,她在看着自己。
墨挽歌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潘诗昀,便微微一笑。
赵元休回过头来,看着墨挽歌单薄的身影,薄唇轻启:“因为本宫是皇储,皇家人一言九鼎,说下的话是定要实现的。”
落墨繁华 第四十八章:一言九鼎
墨挽歌顺着赵元休的目光看到了穿戴整齐的潘诗昀,于是微微一笑,只是她的笑却显得悲凉。
赵元休回头看着墨挽歌单薄的身影,薄唇轻启,道:“因为本宫是皇储,皇家人一言九鼎,说下的话是定要实现的。几年前说下娶你为妻,本宫已经做到了,如今就没再欠你什么了。”
墨挽歌的手又紧了紧,不死心地求证道:“你只是为了完成你说过的话,对我没有一点点喜欢。如今到了东宫又嫌我碍眼,才要把我囚禁在崇教殿里的,赵元休,你说是与不是!”
潘诗昀装作不在意地看向赵元休,她心里有个答案:墨挽歌说的话并非事实。不过是与不是,还是得看赵元休怎么回答的了。
赵元休混不在意地点头,“是。”
既然不爱她,又有什么必要昧着自己的良心娶她?墨挽歌苦笑,心口逐渐发疼,恍惚道:“赵元休,我墨挽歌可没有求你娶我!诺言是你情我愿之事,你若不愿娶,谁也逼不了你!”
“如你所说,本宫不做的事儿,谁也逼不了。”赵元休一边说着,两指捏石头,看准了墨挽歌身子轻晃的时候,扔出了石头。
石头直往墨挽歌握刀的手飞去,十指连心,手指一疼,下意识地松开手。长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墨挽歌晃了身子,看向地上的刀。
“拿下她。”赵元休冷喝道。
有了赵元休的吩咐,立刻有两个侍卫上来抓住墨挽歌,把她的手背到身后去。
墨挽歌没反抗,任由他们抓着自己,双眸还是看着赵元休,“左右你的诺言都已经实现,那便把我的丫鬟都还给我,还有,你既然嫌我碍眼、留在东宫占地方,那我便回墨府去。”
封宫、禁足、把崇教殿的人都叫去,目的就是为了让墨挽歌回不了墨府去,赵元休怎么可能答应她这话。
赵元休沉默着没说话,只是慢慢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墨挽歌。
潘诗昀忍着心惊也走上来,不知为何,她清楚了赵元休的意思:不让墨挽歌离开!捏了帕子,潘诗昀停在赵元休身边,“太子妃,你可别说这些气话了!你如今贵为太子妃,怎么能轻易回娘家去呢?殿下封宫只不过是为了您能更好地养病,您这样不顾形象地跑出来,殿下心情自然不好,方才说的话才冲了些,太子妃也别往心里去!”
石头到底尖锐,飞到她手上一下子就割破了她的手,伤口正往外渗血。墨挽歌垂着眼睛,并未答话。
“送太子妃回去。”赵元休背着手,抬头不再看面前单薄的身影。
墨挽歌一动不动,仍旧看着地上的砖条,固执己见地低声说:“赵元休,我不要你的诺言了。你我一别两宽各自生欢,可好?”
真正从赵元休口中听到他只是迫于帝王家既诺必行才娶的自己,心便痛得厉害。可也这样才解释得通,难怪他瞒着众人同娶侧妃——若让父亲先知道了,是定不会让自己出嫁的;难怪他先前就提起宁国公嫡女——宁国公嫡女、如今的侧妃才是他的心上人;难怪他把自己打发到偏僻的崇教殿,甚至禁足——不过是他嫌自己碍眼,不想见到她罢了!
“不好。”赵元休沉声道。
你我此生,定有恨无终。
墨挽歌咬紧牙关,才憋住了眼泪。挣开侍卫压着自己的手,她直起身子,深深地看着赵元休,像是要把他此时的嘴脸刻进心里似的。
翠鸟看得奇怪,又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了。蔚蓝的天空,白云遮了一半的太阳,洒下明媚的阳光。
墨挽歌退后一步,再一次看着面前的璧人。心口的难受一瞬间如风卷残云般蔓袭全身,眼前突然暗下去,她握着手等待片刻的黑暗过去。
她并没有发觉她自己摇摇欲坠。
面对着墨挽歌,潘诗昀露出一脸担忧,赵元休似乎皱了下眉头。
墨挽歌患有心疾,忌大喜大悲。
墨挽歌抬起右手抚上心口,不料手还在半空就失去力气般垂下去了。赵元休心一紧,下意识地上前扶住她。
太子妃病了,整个太医院的当值的太医都被太子叫了过去。这个事儿很快就传到长春宫去了,也惊动了李皇后。
因为太子先斩后奏两妃同娶,皇帝罚他闭门思过。也是因为闭门思过,赵元休昨日才有时间陪着两妃去给李皇后敬茶,且一直待在东宫。
听说太医院的人都去了东宫,李皇后恨不得把赵元休抓来问上一番。直接让人备了凤鸾,亲自去东宫。
是潘诗昀来迎接李皇后的,知道李皇后对自己有意见,潘诗昀侍奉在侧更是小心翼翼。李皇后要直接去见墨挽歌,于是潘诗昀就跟在凤鸾旁,引着凤鸾进内院。
要去墨挽歌的崇教殿就必须要经过承恩殿,李皇后对承恩殿有点印象,路过承恩殿时望进里边去,不过她没说什么,转过头又看向前边了。
被墨挽歌闯出来一次,赵元休虽然还没责骂,但侍卫们都是心慌慌的。赵元休抱着太子妃进崇教殿,这会子还没出来,摸不清赵元休是什么态度,一群人都打不起神地守在崇教殿门口。
见到凤鸾过来,一干侍卫都连忙行礼。
李皇后被扶下轿子,疑惑地看着一群侍卫,问道:“你们这么多人在这儿作甚?”
侍卫长抬头,“回禀皇后娘娘,属下等是奉殿下的命令,守在崇教殿的。”
李皇后皱皱眉,转头看向旁边的潘诗昀,“守在崇教殿?”
见李皇后这模样,她不会以为是因为自己,殿下才这么吩咐的吧?潘诗昀扯了扯嘴角,解释道:“殿下禁了太子妃的足,才派侍卫守在这儿。”
“为何禁足?”李皇后想要一问到底。
“臣妾不知。”潘诗昀摇摇头,她可没忘早些时候墨挽歌就是拿着刀,当面问赵元休这个问题的。赵元休的回答能拿到李皇后面前说吗?显然不能。
李皇后蹙眉,抬腿走进崇教殿。没想到崇教殿里还堆放了石子、木材等物,竟然是个没有修好的宫殿。不知道赵元休是怎么想的,居然让堂堂太子妃住在这种地方。李皇后愠怒,径直走向正殿。
在正殿门口,李皇后忽然停下脚步来,对跟在身后的潘诗昀道:“本宫进去看看,你就在外边侯着吧。”
潘诗昀一愣,勉强扯出笑容来,忙回道:“是,儿臣遵旨。”
崇教殿的装修、摆设等,说好听点是简单大方,往难听了说就是寒酸。李皇后环视着殿里的环境,无奈摇头。
几个太医在外边桌上议论着用药,见到李皇后纷纷行礼。李皇后吩咐他们说“要用最好的药”之后,才由宫人引着进了寝殿。
赵元休就坐在离床榻不远的凳子上。
玉盏和浅夏守在床榻前。已经喂墨挽歌吃下药丸,也灌了汤婆子让墨挽歌抱在手里,二人没有其他办法,只有寸步不离才能让她们稍微心安。
赵元休发觉有人进来,转过头一看才发现是皇后,起身行礼,“母后怎么来了?”
李皇后坐在宫人搬来的椅子上,没立刻回答,而是遣退了寝殿里的宫人,包括她自己带来的人。玉盏和浅夏犹豫了好一会,才在李皇后的注视下退出去。
“本宫听说,太子妃又病了。皇家新媳,才嫁进来就晕了两回,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你娶了个病秧子为妃呢。”李皇后说的时候看着床榻上的墨挽歌。
赵元休没说话,只是回身坐在凳子上。
李皇后看向赵元休,“太子,你如实同本宫说,你是否喜欢太子妃?”
赵元休还是没有说话。
“不论你是否喜欢,挽歌如今是太子妃,是你的正妻,你都该好好对她。至少也得给她还有的尊重!你以为如今外边百姓只是笑话挽歌识人不清、遇人不淑吗?还笑话我们皇家没规矩!”李皇后苦口婆心道,“皇上给你赐婚,挽歌就是你明媒正娶的妻。你可以抬举侧妃,但你不可以落了正妻的颜面!”
赵元休咬牙,半晌道:“母后,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娘害我母妃!若非当初的诺言,我也不会娶她……”
李皇后没多少惊讶,或者说,她知道赵元休会纠结着这个问题。
“但是你也知道,李妃如今还好好地活着,可挽歌的母亲已经死了。”李皇后平静道,“若是赎罪,谢氏的死也足够赎罪了。”
“那是她该死!”赵元休吼道。
李皇后叹气,“元休,她嫁给你三日,病了三日。以后的日子那么长,你还想如何折磨她?你若是放不下那段仇恨,你就不该招惹她,她到底也是无辜的。”
赵元休冷笑,“她哪里无辜?她分明心肠歹毒,却装出一副可怜模样蒙蔽众人。母后,你也是被她蒙蔽了。”
“既然如此,依本宫看,就如墨大人所言,放挽歌回墨府去。”李皇后心知与他说不通,只能说道:“若非说皇家不和离,那就说太子妃病故,就成全了你的一言九鼎。”
落墨繁华 第四十九章:反常
“她分明心肠歹毒,却装出一副可怜模样蒙蔽众人。母后,你也是被她蒙蔽了。”赵元休冷然说道。
就如同隐藏在美好表面之下的是破败的肮脏,墨挽歌其人,也是空有绝美皮囊而内里歹毒。
李皇后心知与他说不通,也来了气:“既然如此,依本宫看,就如墨大人所言,放挽歌回墨府去。若非说皇家不和离,那就说太子妃病故,就成全了你的一言九鼎!”
“母后!我不会放过她的。她欠我的,需她用一世来偿还。”赵元休固执己见道,认定这是墨挽歌欠他的。
“你觉得这样像话吗!挽歌她不欠你什么。让她用一世来偿还?这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莫不是还想折磨她一辈子不成?”李皇后生出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来。
把她囚在自己身边,折磨她一辈子,这的确是自己原本打算的。不过这话,赵元休没说。
看他沉默,李皇后以为他这些天的行为是他对墨挽歌的矛盾情愫在作祟。加上一直认定太子对墨挽歌有情,李皇后又放缓了语气,说道:“你若是对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非她不可的话,就趁现在好好对她。女人都是非常重视感情的,你对她好,她才能对你好。”
这话赵元休没听进去,见李皇后在给自己出主意,他正好有一个想请教的问题,于是趁此机会问道:“母后,那如何让人留下来呢?”
李皇后还以为他想通了,心里暗喜,想了想,道:“女子最重要的事便是相夫教子,若是有了孩子,应该就会留下来。你啊,太子妃要是能早日生下孩子就好了。”
“孩子……”赵元休听罢,若有所思。
李皇后上去看墨挽歌,心绞痛让墨挽歌看上去面无血色。忽然想起林氏,李皇后开口道:“昨日午后,墨夫人,也就是太子妃如今的母亲递了折子进来,你做的事情已经传到宫外去,做母亲的势必担忧女儿,所以就想进来看看太子妃。不过,我没有回。”
“明日你派人送礼去墨府,太子妃病成这个样子也回不去,送礼聊表心意也好。再加上你已被皇上禁足,侧妃那边你也不用去了,让人准备些礼物,让侧妃明日回门带去就好。”李皇后安排道。
“是,儿臣明白。”赵元休点点头,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这会饶有兴趣地看着睡着的墨挽歌。
赵元休唤崇教殿的人去前院,是要吩咐日后封了崇教殿,他们应当怎么做。还没说几句,侍卫就来说墨挽歌拿了刀闯出来,就没机会说什么了。
李皇后进来的时候,崇教殿的宫人已经都回来了,宫人回来,那些工匠反而都消失不见了。
“你能明白就好。你父皇身子骨每况愈下,如今龙脉之中只有你可为你父皇分忧解难。本宫知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可身在帝王家,你千万不可懈怠。不仅要管好整个朝廷,也要好好管着你的内宫。不要让你父皇对你失望!”李皇后走到赵元休身边,轻轻拍拍他的肩头。
赵元休颔首。
“要照顾好太子妃,让她养好身子。本宫这回过来,主要还是劝你,你能明白,本宫也就心安了。时候不早了,本宫就先回去了。”李皇后说着就要走出去。
赵元休欲起身相送,李皇后却道:“你不必起来了,我与侧妃说几句话再走。”赵元休这才作罢。
潘诗昀就站在正殿外边的廊下侯着,脸上一直挂着得体的笑意,见到李皇后出来,她就迎了上去。
李皇后停下脚步,看着她许久,才开口道:“潘丫头,本宫好像记得你头上还有几个姐姐。”
潘诗昀点头,“回母后,臣妾上面有七个姐姐,臣妾家中姐妹排行是老八。”
“姐妹多才好啊。”李皇后夸道,忽然转了个弯:“你在家中有姐姐疼爱,不比如今你嫁给太子。你的岁数比太子妃大,你便是姐姐,本宫希望你能多照顾太子妃。”
“你一向知书达礼,是个明白人。太子的脾性连本宫也摸不清楚,同在东宫,也只有你能照顾些太子妃了。”李皇后继续说,“不仅本宫,皇上也会记着你的好。”
潘诗昀抿嘴,其实她此时完全是可以借口自己能力不足而拒绝的,但她最后还是点头了。
李皇后对此颇为满意,又多说了一句:“你多休息自己的身子,争取早日为太子诞下孩儿。”
太子洞房花烛夜是同侧妃潘诗昀一起过的,她的元帕已经被内宫嬷嬷起来。
潘诗昀难为情地垂下眼眸。
正是夜深人静时,月亮洒下银色月光,虫鸣声为春夜平添了几分活力。
殿里安静得虫鸣声也撞出了回响,这种静谧,让躺在床榻上的女子感到刺骨蚀心的痛,却也感到愈发的清醒。
玉盏和青柠守在墨挽歌身边,玉盏手里端着未喝的药,药已经热了两回了,墨挽歌还是不喝。主子醒来之后一言不发只看着头顶,她们也没有言语。
浅夏拿了蜜饯快步走进来,走到榻便急忙说:“小姐,太子来了。”
墨挽歌眨了下眼睛。
赵元休身着以金线绣着蟒的黑袍,腰上系着红绸腰带,戴一枚白玉佩,脚踩黑色长靴。一头黑发打成簪,别着白玉簪,又用红绳绑着。
心向墨挽歌,几个丫鬟都对赵元休不满。但如今身在东宫,三人还是理智地行礼,然而行礼后还挡在床榻前。
“你们下去。”赵元休看着三人的小动作,扯了扯嘴角,吩咐道。
青柠转转眸子,屈膝道:“回禀殿下,小姐她刚醒,这会子还思绪还模糊着,殿下若是有什么话,不如明日再来?”
赵元休挑眉盯着她,威严的龙气一放,直叫人喘不过气,低声道:“别让本宫说第二遍。”
“你们出去吧。”墨挽歌闭上眼睛,说罢转了身面朝里边,不愿与赵元休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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