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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墨繁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纤阳子
前日问:以前有人溺死在这里吗?
昨日问:池里是否养过鱼。
今日,墨挽歌从袖子里拿出一支没有标记的银簪子,递到身后去,“你去吧,我今日没有想要问的。”
小太监接过簪子,又看着墨挽歌的身影杵了一会,“奴才得赶着去吃饭,那奴才就先退下了。”
墨挽歌没有说话,又放眼看着水面。
身边太过寂寥,完全不比除夕夜的热闹,墨挽歌想起热闹的除夕夜时,就想起自己玩关扑还赢了一把,还赢了一个丫鬟呢。自己给丫鬟取名元容,后来还赠了五两银子放她离去,也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是否已经回到家乡去了。
墨挽歌睫毛轻颤,忽然想起元容留下的那把匕首——那把刻着竹叶的匕首,作为嫁妆,如今也被放在西厢房里。
虽然念青伺候得周到,也的确贴心,可到底是赵元休的人,墨挽歌不敢什么事情都让她知晓,不少事情都宁愿亲力亲为。比如,她去了西厢房,把那把匕首取出来了,藏在自己的床榻上,又吩咐了念青不必给自己整理床铺。
念青知道她对自己不如何放心,没有多疑惑。再者,自从浅夏、青柠死去后,自己被派过来伺候,日日与墨挽歌相处,十分清楚墨挽歌的话变得越来越少,墨挽歌开口吩咐自己,念青觉得高兴之余,哪里会多想。
潘诗昀怀有身孕,孕吐厉害,每日吃了就吐,没十日整个人就消瘦许多。于是,赵元休就准许宁国公夫人进宫照顾,同居在承恩殿中。
宁国公夫人与女儿住在一起,赵元休就不好宿在那里了,这时,他才仿佛想起东宫还有一位太子妃。宁国公夫人进宫的这一日,赵元休在书房待到酉时中,就去了承恩殿看潘诗昀。
这一日,墨挽歌从申时中就御花园坐着,直到太阳落山。墨挽歌今日放在袖口里的是一个银手镯,是外面的店铺能买到的东西。
小太监接过她的银手镯,站着没动。
墨挽歌看着十二三岁模样的小太监微笑,低声道:“今日,我想知道,我的两个丫鬟是谁杀死的。”
小太监猛的跪在地上,吞吞吐吐道:“太子妃,奴才……”
墨挽歌抚了鬓角,如实道:“两个丫头死时我追到御花园来,我就见到你从御花园深处走来。你是打理御花园的人吧。”
小太监点头,“正是。”
墨挽歌扯了扯嘴角似乎笑了一下,“你还有个妹妹吧?她也在宫里头当差吗?”
小太监下意识地点头,又忙不迭地摇头,“奴才的确有个妹妹,不过她没在宫里头。”
墨挽歌看着他微笑,“你接受了我不少首饰,是不是也该回答我的问题?”
小太监噘嘴想了想。
春末,夜里竟然还有些冷。
侧妃有孕,打理东宫的事情就力不从心了,崇教殿每月的例份都得自己去取,拿例份的活计还得念青亲自出马才拿的到。崇教殿伺候的人也少了,实在是有一些念青自己都管不了的,念青就直接轰出去了。
自己在正殿外边烧水的念青见到赵元休进来,惊喜地行了礼,“娘娘在里头看书呢。”
“你怎么亲自做这种活?”赵元休皱起眉头,念青虽是宫女,可也一等宫女,在自己身边侍奉的时候,她可从没有做活烧水的事情。
念青笑了笑,“殿下说笑了!奴婢不过是烧个水而已,也不是什么粗活。”
赵元休眉头皱得更深,“崇教殿没人伺候了吗?”
念青深怕他说太大声,被里头墨挽歌听到了,便想尽快结束话题,匆匆道:“一些人使唤着不好,就被奴婢赶走了。这两日,奴婢得空了就再去跟内务府要些新的奴才过来。”
赵元休的脸色才好看一些,背着手就走进正殿来,果然看到墨挽歌在正殿石榻上看书。赵元休扫了那本书一眼,看到了个“千”字。
墨挽歌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合上书,把书倒扣着放在小几下边,下了石榻套上鞋子,就朝着外边去。
与赵元休错身而过,墨挽歌被赵元休拉住了。
本来合身的衣裳,墨挽歌如今穿来竟然大了,赵元休抓住她的手臂,才发觉她有多消瘦。
墨挽歌未着粉黛的脸显青白,眼睛微突,只一双眼睛还发亮,唇也泛白。整个人看上去瘦得不好看了。





落墨繁华 第六十五章:所谓罚酒,挽歌受伤
墨挽歌未着粉黛的脸显青白,眼睛微突,只一双眼睛还发亮,唇也泛白。整个人看上去异常消瘦,神也不佳。
赵元休拉住她的手,暗道她近来瘦得厉害,不由得生出一股怜惜,想着自己最近对她实在过于疏忽了。但他却没有想着自己有哪个地方做的不对。生出的怜惜让他脸色变得柔和了些,刚想开口说话,墨挽歌就挣扎着要脱开自己的手。
从心里升起来的那点怜意,一下子就因为她的挣扎而消失得无影无踪。赵元休手上加大了力气,几乎是握在她的骨头上,双眸微眯,“又想闹?”
墨挽歌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言不语。因为太过瘦而显得异常大的双眸,满是恼意。这个人,难道到了这个时候还想对自己做些什么吗?以往同他争吵,到最后都会变成肌肤间的相亲,难道这个时候也?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惧意,赵元休讽刺地笑了,“现在怕本宫了?本宫有没有说过,那只是两个奴才,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好闹的!本宫有没有说过?”
就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跑来崇教殿,可是这件事情已经过了十多日了,现在才来说不觉得太晚了吗?墨挽歌勾唇,眉眼间流露出讽刺来。
“今日,本宫听得一流言,说侧妃心肠歹毒,杀了太子妃身边的丫鬟。侧妃心地善良,为了那几个贵女的名声,求着本宫不要查。再看看你,非要闹出这种事,本宫瞧着,这些莫须有的话也是你传出去的吧?”赵元休低声说道,声音平静得不像是在责问。
嗯。侧妃心地善良。侧妃多仁慈啊。墨挽歌别过头去,看也不看他。死的是自己的丫鬟,侧妃不让查,是因为两个丫鬟的死根本就与她有关!出乎意料的,这到了赵元休口中,就成了“侧妃心地善良”,这是颠倒黑白了吧。
在他这里,自己解释什么都会成为狡辩,所以,墨挽歌连解释都不解释了。忍着手上被他捏出的疼痛,盯着柜子上的粉瓷,念青说,粉瓷放在这里更好看。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赵元休挑眉,扯了她的手,要她看着自己。因为疼痛,她的眼里已经蓄满泪水了。赵元休喉结上下动了动,忽然就想起她在身下的妩媚模样。赵元休如今已是太子,想要的几乎都能得到,他也就不会约束了自己,于是拉了墨挽歌就往寝殿而去。
墨挽歌见他真的欲做那事,心里千个百个不愿,连忙一手扳住柜子,整个身子都靠在柜子上,就是不愿进寝殿去。
赵元休见她这副模样,又正是情动之时,一恼,手上的力气更重了,扯了一把没扯动,直接返回了一步,拽过她的另一只手,直接将她扯了起来。
身体悬空,墨挽歌不由自主的心慌,双手被束缚住,就用双脚。想也不想,墨挽歌就用尽力气,抬脚往他脚上踢过去。
“嘶……”猝不及防被踢了一下,赵元休倒吸一口气,手上力气更加没轻没重,只用一手就擒住墨挽歌的双手。
就在这时,被束缚了双手还无法挣脱,气得厉害的墨挽歌吼道:“你给我滚开!”
这是赵元休来崇教殿之后,墨挽歌说的第一句话。赵元休方才被踢了一下,又被面对面地吼了一句,尊贵的太子殿下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只见太子殿下扬起手又往下,清脆的巴掌声响过,墨挽歌的脸上立刻浮现巴掌印,嘴角落了红。墨挽歌安静下来,赵元休反而不罢休了,发泄般地又落了两个巴掌,才抓过她的头发将她扯了站起来,一下子就将女子杠了起来。
墨挽歌被打了几下,力道之重,耳边嗡嗡作响,眼前发黑。只觉得万物转了一圈,下一刻直接被摔在硬邦邦的床榻之上,眼冒金星。
“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宫好言好语的时候你不听。呵呵,这其中滋味如何!”赵元休冷声道,用她的衣裳卷了她的手绑在床榻边。
墨挽歌张了嘴呼吸,嘴里都是血腥味,双手齐用地往外拽了拽,因为绑得太紧而分毫动不了。一番挣扎下来,只是自己的手腕疼得仿佛被火烧,白力气。
墨挽歌望着头顶的帷幔,咬牙忍着他的动作,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不满于墨挽歌的不做声,赵元休掐了她的脸颊,又覆在她耳边说道:“明日起,本宫就跟太医院要点催情的药,想必你会喜欢。”
墨挽歌打了个寒颤。
亥时末,赵元休自己穿上亵衣亵裤,又唤了念青进来,让念青服侍着穿上衣裳。
念青推了寝殿门进来,没有乱看,仔细给赵元休穿上衣裳,又送了赵元休走出正殿。看着赵元休走出去了,念青吩咐了小宫女赶紧备水,才折回寝殿去。
自己烧水本就是要让墨挽歌沐浴的,这就正好了。
念青胡乱想着,轻手轻脚地进了寝殿。
墨挽歌的手被绑在床头,脑袋侧着看向外,在烛光下反出亮光的双眸睁着,望着对面的大箱子不语。她不着寸缕,身上的痕迹触目惊心。
念青被墨挽歌的样子吓了一跳,不敢踩在被扔在地上的破布,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解开墨挽歌的手。解开之后才发现,墨挽歌被绑着的手腕已经一圈青色,还有沁出的血记。
双手被解开了,墨挽歌还是一动不动。墨挽歌脸上的巴掌印让人看得十分清楚,嘴角有血迹和其他什么东西,念青看得心疼,拿了被褥给她盖上,轻声问道:“奴婢伺候娘娘沐浴吧?”
墨挽歌转了转眼眸,这才像是活人,她推了念青一下,劲地说道:“你先出去。”
她的声音很是奇怪,继而低低咳嗽了几声。
念青疑惑,不过看墨挽歌的样子,也不像是能做什么的,于是听话地先走出去了。
念青出去了,墨挽歌才力地撑着手坐起来,从角落的被褥下面拿出藏在那里的匕首,转头看了看,把匕首藏进床榻边的踩凳下边。做了这番动作,她已经感到疲惫,叹了口气唤了念青出来。
进去沐浴之前,念青吩咐了小厨房煮个鸡蛋。等沐浴罢出来,正好用熟鸡蛋给墨挽歌的脸消消肿。
浸入热水的时候墨挽歌突然咳嗽起来,仿佛是要咳出五脏六腑似的,不想会咳出血来。
念青大惊,忙扯了帕子给她擦去,就要让人去请太医。墨挽歌拉住她的手,朝她平静地摇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不想喉咙疼得厉害,最后还是说出一句“别去”。
念青担心。墨挽歌自己却丝毫不担心,复而沉入温水中。又过了许久,换好衣裳回到寝殿,如墨挽歌所想,已经有宫女拾过了床榻。
翌日清晨,用过早膳之后,墨挽歌就把自己关在寝殿里,念青也不知道她在里边近一个时辰是在做什么。
宁国公夫人昨日下午才进宫,她进宫是要来照顾侧妃潘诗昀的日常起居,所以第二日她就来拜见太子妃了。她来得不早,应该是陪潘诗昀用过早膳后才过来的。
适逢墨挽歌在寝殿里边捣鼓什么,念青唤了两回她才出来。
早是听闻太子妃国色天香,宁国公夫人还以为是如何的美貌,见到墨挽歌的时候不由得大失所望,心道这般模样实在不配称为“国色天香”这四个字!
因为吃得少,又整日整日的郁郁寡欢,墨挽歌消瘦得厉害,两边脸颊都陷下去,看起来比嫁入东宫之前更小了。也不怨宁国公夫人如此,实在是前后差别太大,任谁也不觉得如此模样好看。
墨挽歌看了宁国公夫人一眼,又看了扶着自己的念青一眼,就坐在石榻上。
虽然心里觉得墨挽歌名不其实,宁国公夫人表面还恭敬,跪下行礼道:“臣妇拜见太子妃,太子妃万福金安。”
墨挽歌点点头,又看了念青一眼。
念青看到她的眼色,便上前把宁国公夫人扶起来了,“国公夫人不必多礼,娘娘让您坐呢。”
宁国公夫人疑惑地看看念青,又看向墨挽歌,不悦道:“太子妃竟是看不起臣妇吗,连话也不屑说出?”
闻言,墨挽歌扯了嘴角就笑了。
念青面露难色,解释道:“不瞒国公夫人,昨日太子妃咳出血了,喉咙怕是坏了,说不出话来。国公夫人还要见谅才是。”
宁国公夫人半信半疑的,目光瞥向墨挽歌。说信,是因为墨挽歌脸色着实难看,说不信,是因为女儿说墨挽歌已经和她翻脸了,也有可能是为了给自己脸色瞧才不出声的。
墨挽歌无声而笑。
宁国公夫人坐在石榻上的时候,小宫女正好送上茶水。
墨挽歌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忍着喉咙的疼痛说:“宁国公夫人今日来,可是有事?咳咳……”话音刚落,她便忙扯了手帕掩住嘴咳嗽,粉色的手帕一下就见了红。
她的声音撕裂般的,难听不说,一下就听得出是喉咙受伤的。




落墨繁华 第六十六章:日日闹一回
“宁国公夫人今日来,可是有事?咳咳……”墨挽歌扯了手帕掩住嘴咳嗽,粉色的手帕一下就见了红。
她的声音撕裂般的,一下就听得出是喉咙受伤的。
见她这副模样,宁国公夫人还有什么不相信的?惊讶地望着墨挽歌,心想着墨挽歌莫不是身患顽疾了?不过忽然又想起念青方才说的话,她是昨天晚上才会的,那应该不是了。于是,宁国公夫人担忧道:“太子妃身子不适,还得多歇息才是。可惜侧妃娘娘怀有龙子,不便来侍疾,还得娘娘底下人多照料着。”说着,她看向了念青。
这话也没错,潘诗昀有喜,正是皇帝皇后看重的孙子辈,自然是当眼珠子看的。潘诗昀是赵元休捧在心尖的人,又怀了孩子,更加贵重,怕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自己怎么敢让她来侍疾,自己是活腻了?
墨挽歌将染血的帕子捏在手里。
念青笑着应道:“国公夫人所言甚是,太子妃身子不爽,奴婢等自然更加尽心伺候。侧妃怀有身孕,就劳夫人您心了。”
想到女儿的福气,国公夫人欣慰地笑了笑,“可不是嘛。能这么快怀上孩子,也是诗昀的福气。”顿了顿,自觉话里有失,忙道:“哎呀,娘娘也是有福之人!只是听闻娘娘病了好些日子,最近才好起来,不想今日却又病了……依臣妇看,娘娘的身子到底虚弱了些,在宫中居住,不妨让太医为您调理一下。”
墨挽歌轻咳了几下,轻轻点头,又端起茶盏来。
宁国公夫人正看着她,惊讶地发现她手腕上有伤痕。压下心里的震惊,也端起茶盏喝茶。
说了这会子话,宁国公夫人还是回答墨挽歌的话。念青看墨挽歌不欲多说的模样,便问道:“夫人进宫来,今日应该只是来拜见太子妃的吧?”
宁国公夫人点点头,放下茶盏,笑道:“臣妇今日是来拜见娘娘的。娘娘既然身体不适,臣妇也就不打扰了,娘娘好生歇息,臣妇告退。”
墨挽歌淡淡地看着她,不语。
宁国公夫人见她这个反应,便起身行礼,退出去了。念青送她到门口,才返回来。
墨挽歌用茶盖仔细地略去茶沫,然后喝了两口茶。
念青走到她身边,看着放在小几上的手帕,担忧地问:“您身体这般不适?奴婢还是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给您看一看吧?您这不看太医怎么好得了!”
墨挽歌放下茶盏,轻轻摇头。日子已经足够苦涩了,没有必要再喝苦药,平添苦涩。
她走进寝殿,坐到梳妆台前,对着八角云纹螭龙镜望着镜中的自己,里边的人双颊还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唇上浮着一小块血痂,难看得很。
念青走进来时,墨挽歌正取出一支金步摇,把步摇别在发簪上。看着她拿起眉黛,仔细描眉。念青想着她难得想上妆,便笑着问道:“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听得这话,墨挽歌一顿,画眉的动作停了,她抬眸看着镜中的自己,慢慢把眉黛放下了。
念青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嘴,心道自己好端端地说什么呢。忙走上前,补救道:“娘娘恕奴婢不会说话,奴婢只是奇怪,您好些日子不出去了,平日梳妆打扮也懒怠,是奴婢多嘴了。”
墨挽歌看着镜中的自己。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不梳妆打扮是因为没有必要,只是女子多爱美,见到自己这副模样想改变。墨挽歌摇摇头,撑着梳妆台台面站起来。
用过午膳,墨挽歌自己又去了湖边。日头大,念青担心她中暑,就让人熬了凉茶送去亭子。念青没有跟着,她自己去了内务府,要些奴才到崇教殿来。
墨挽歌坐了许久,看着日头西斜,又看着日落西山。有风吹来,湖面波光粼粼,又看着水面变暗,再看着湖面因为灯光而映出烛火的光亮。
在御花园的奴才了剪子要回去吃饭,看到亭子里的墨挽歌,不约而同地摇头。
“太子妃不会是失心疯了吧,这整日整日的在这里坐着,不会哪天就跳下去了吧。”
“不过是两个奴才死了,太子妃也太念情了,这么久了还没忘,那两个奴才也是好命了。”
“可是,每日都在湖边坐着,迟早得坐傻了。我午后就来,她已经在这里坐着了,每日都这样,想来再过几日就得傻了。”
两个奴才相伴而走,路过亭子时,看着亭子里的墨挽歌闲话了几句,摇摇头就直接走了。
离得近,墨挽歌听得清楚。她看着被风吹出波澜的湖面,心想哪日自己跳下去了,或许就解脱了。动了动眼眸,墨挽歌回头想要回去,看到亭子中石桌上的凉茶,倒了一杯又坐回石椅,一口一口喝着。
月亮出来了,墨挽歌望向天空,深色的天空中悬挂一轮满月,在明月旁边的是不停闪烁着的星星。这回,她是用惆怅的目光看过去的,这般看着星空,总觉得今日的星星都透着一股悲意,如此看来,今夜的星空是那么悲凉。
赵元休去了崇教殿,进了正殿没有看到墨挽歌,刚好看到念青进来,于是唤了念青询问墨挽歌去了哪里。念青忙了一下午刚刚进崇教殿,进来就被赵元休问了一句,心里纳闷,道:“娘娘没在正殿里吗?”
赵元休皱了眉头。
念青疑惑,“那应该还在御花园没回来。”她也疑惑,墨挽歌平日这个时候已经回来了,今日怎么还没回来?
赵元休已经张开腿走出去了,跟着他来的太监和侍卫也连忙跟了上去。
念青想了想,让人准备晚膳,便跑着追了上去。
一行人进了御花园,御花园众灯都点着,照亮了御花园。赵元休沿着石子路走进去,就看到坐在亭子边上扶手的墨挽歌。
为了方便放东西,亭子边上的扶手因为做得较宽,女子就坐在那处。那个地方虽便于看风景,但稍有不慎也容易掉下池里。女子动了,她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应该是想把手上的东西放在身后的扶手上的,可惜放歪了,那东西“噗通”一声就落进湖里。女子垂头看了一眼水面,又抬头望着天空了。
走在旁边的小太监一甩拂尘,正要唱声,就被赵元休推了一把。小太监连忙了声,好容易站稳了些,再看赵元休,已经走上去了。
看她坐在那里,赵元休莫名心一紧,似乎是担心她要寻短见。但看她又抬头看着天空,他又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墨挽歌看星星时总会出神,以至于她没注意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下一刻,只觉得天旋地转,接着肩膀撞到了什么东西,纤细的腰肢贴在石桌上。突如其来的变故和疼痛让她痛呼,苍白的脸皱了起来。
“墨挽歌,本宫真是佩服你每日都能闹出不同的花样来,今日是要寻死了?”赵元休攥着她的衣襟,目光登时变得凶狠,声音几乎要将人震聋。
墨挽歌缓过气来,挣扎着要推开他的手。背后的石桌冰冷,贴着桌面的腰感受到寒冷,让她不由自主地要起来。可是,她越挣扎,赵元休压得越紧。
面对气头上的赵元休,墨挽歌忽然不挣扎了,看着亭子顶上的朱色,闭上眼睛。
赵元休,你这样每日外出公办,回东宫本可以两眼不见图清净的,为何非要来我这里闹上一番,这样相看两相厌的闹一回,你就高兴了吗?
“你究竟想做什么?”赵元休放低了声音,“本宫日日忙于朝政,你身为太子妃非但不替本宫分担一些,还日日闹脾气,闹得本宫心烦!”
墨挽歌依旧闭着眼睛,睫毛轻颤。
“看你可怜,本宫才撤了崇教殿的禁令,允许你宫殿。你把你的陪嫁送回娘家,本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把念青派去伺候你,这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还想怎么样!”赵元休手上的力气重了重,拉紧了她的衣襟。
衣口被攥紧,墨挽歌像是被掐住喉咙一样难以呼吸,脸色渐渐涨红,忍不住咳嗽起来。她的喉咙未好,一咳便痛,又尝到了血腥味。越咳越猛,最后又咳出血了。
赵元休离得近,还扯着她的衣襟。
知道要咳出血来,墨挽歌还偏过头了,可是衣口被拉得紧,转头困难,还是弄脏了赵元休的衣袖。
碧色的衣裳上,被染上了一点两点的血红。赵元休突如其来一阵心慌,忙松开自己的手,看向墨挽歌。
墨挽歌咧嘴笑了,那一双黑眸看着他,亮晶晶的。她撑起手肘,尝试站起来,但是太痛了,看着赵元休,脸上笑意更甚,啐了他一口。
太子这人,朝臣看来,他是个爱惜贤才的伯乐,也是有谋有略的人;女子看来,他是个有权有势的好夫君人选。太子地位崇高,嫁给他的话,后半辈子就不用愁吃愁喝了,权势地位的也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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