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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墨繁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纤阳子
而在跟在赵元休身边的人看来,他极少发脾气,容易伺候,是个好主子。
赵元休很少发脾气,也使得这会子赵元休发起脾气来,令人瞠目结舌。





落墨繁华 第六十七章:不胜荣幸
墨挽歌咧嘴笑了,那一双亮晶晶的黑眸看着赵元休。她撑起手肘,尝试站起来,但是浑身太痛了,她脸上笑意更甚,啐了他一口。
血水沾在赵元休碧色的衣裳上,他何时被人这般对待!再加上墨挽歌这般态度,赵元休暗道自己竟被她骗了,还因此而心慌。两样下来,赵元休恼羞成怒,出乎众人意料的抬起手复而落了个巴掌。
眼见着太子失控,在众人面前殴打太子妃,也无人敢拦,那些人站在那里干着急,就是没人上前去。
念青赶来时,墨挽歌抬手护着脑袋,已经摔在地上了,被人拳打脚踢。这个小奴婢跑了上去,抱住墨挽歌将她护在自己怀里,“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赵元休冷哼一声,扯开念青。看着已经躺在地上的墨挽歌,微眯眼睛,让人把念青拉下去。自己则是蹲在墨挽歌身边,抬手挑起她凌乱的发丝,“你总是能轻易挑起本宫的怒火,墨挽歌,这是你的本事了。”
墨挽歌扬起头,凄美地笑了笑,声音仿佛被割伤般尖锐,只听她说:“不胜荣幸。”
念青被人拉下去了,其他人也被赵元休斥下去了。御花园中只剩下墨挽歌和赵元休二人了……
天色已晚,春风拂面,水面微动。树叶沙沙作响,红烛燃尽……
二更天的时候,赵元休亲自将人送回崇教殿。那个时候墨挽歌已经晕过去了,且还发着热,可惜赵元休怒气未消,下令不准唤太医医治。
墨挽歌不断呓语,一会说冷一会说热,可怜念青一夜未睡地守着她。
墨挽歌身上好几处地方都擦伤出血了,昨日的伤痕还没有缓去,今日又添了许多。念青上药的时候,明明已经睡去的人不停地嚷着疼,上药还了不少功夫。
虽然赵元休下令不准让人议论这件事情,但是身为东宫的掌事,潘诗昀还是知道了。承恩殿中,潘诗昀如今睡得早,知道消息的时候还是翌日清晨。
“没想到墨挽歌做这个太子妃竟然做到这么惨的地步,母亲,你说,女儿这个时候是不是得去看一下她啊?”潘诗昀听着宫女传的消息,一边用膳一边对宁国公夫人说。
宁国公夫人听罢便摇摇头,“去不得!你如今怀有身孕,千万不要去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墨挽歌是自己把自己作没了的,你不必理会她。以前,殿下对她好的时候你就得对她好,如今是殿下自己不满她的,还下令不准太医为她医治,就是不要她了。你再去看她,就是跟殿下唱反调了。”
“可若是不去,殿下不会怪我不贤吗?殿下让女儿管家,女儿不就得好好掌事吗?万一她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还不是女儿的责任?”潘诗昀犹豫道。
宁国公夫人看了她一眼,“傻丫头,难不成你去看她,她就能好了?太医都不准去了,你去了更没什么用。再说了,你如今怀着身孕,身份尊贵着呢,殿下定然是不愿意让你去那个地方的,万一沾了晦气怎么办?”
“女儿也不想去的。可是母亲,你不知道,皇后娘娘之前让女儿多照顾墨挽歌的,还说女儿比她大,要像姐姐照顾妹妹一样照顾她。”潘诗昀想起刚进宫时的那套门面,不由得恼怒。好在赵元休对自己足够好,有什么好东西也都是紧着自己这边。
宁国公夫人想了想,喝了几口粥,试探道:“那定然是在你还没有传出喜讯的时候说的吧?”
那才刚进门不久,自然没有。潘诗昀点头。
“那便是了!”宁国公夫人挑了眉头说道,“你没有孩子的时候,皇后娘娘就得为大局着想,总归你是做侧妃的,得敬着她。可是如今不同了,你怀了孩子,皇后娘娘还不得把你当成宝贝似的捧起来呐?太子妃又不得太子的心,哪里还能跟你相比!你且放宽了心,好生养胎。”
潘诗昀给母亲盛了半碗小米粥,“殿下也是十分看重这个孩子的,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紧着女儿这里。殿下对女儿好,女儿也想为殿下分忧……”
“怎么分忧?你好好安胎就是!”宁国公夫人接过碗,瞪了她一眼。
潘诗昀嘟了嘟嘴,“女儿这般又不能服侍殿下,而看殿下这个样子,也是厌了墨挽歌了,女儿想,不如给殿下纳一两个小妾。母亲您看,如何?”
宁国公夫人一边喝小米粥,一边想着,小米粥喝完,她便道:“那也好,你为太子着想,太子一定会念着你的好的。再说了,是你给太子纳妾的话,也好握在自己手里,好拿捏。总比以后太子自己选了人,万一是个不安分的,还不好管教。”
“正是这个理儿。”潘诗昀笑道。
赵元休一连两日没有东宫。
第一日,他是在宫外的府邸睡下的。第二日上朝罢,正值大大统领凌奕然休沐回东上京,便一同去饮酒了。
凌奕然平日在军营里,操练兵卒紧张,已经连着两三次休沐没回京,今日一早就回大统领府去看凌夫人,没想到刚出大统领府,就在门口遇到赵元休了。
待得凌奕然进府见过了凌夫人,才陪赵元休去了趟酒楼。
酒刚上,赵元休就拿了酒杯斟了两杯,碰了杯身自己就先喝了。凌奕然见他这般,失笑道:“莫不是朝廷中繁事琐事太扰人,还是东宫没得美酒佳肴,太子殿下今日怎么这般模样?”
赵元休一连喝了三杯,摆摆手,“朝廷中的琐事再扰人,都不及内人闹事让我烦。”
内人?凌奕然端起酒杯喝了酒,脸色微沉,这个内人是说墨挽歌,还是侧妃?赵元休成婚后,他才休沐进京一回,可是那一回他就知道赵元休还娶了侧妃。那一次本想去找赵元休,只是被匆忙叫回军营,才无疾而终。
今日遇上赵元休,又是他先提起的。凌奕然给自己倒了酒,“还没来得及问殿下,挽妹妹她可还好?当日我以兄长身份送挽妹妹出门,是以求她成亲后能高兴。”
赵元休眯了眯眼睛,才反应过来凌奕然说的“挽妹妹”指的是何人。
小二送了菜进来,二人便暂时没有说话。待得小二把菜摆完,又退出去关上了门。
凌奕然自小与墨挽歌相识,又是以兄长身份送墨挽歌出嫁的。二人关系很好,赵元休也清楚……赵元休深呼吸,也听得出对方话里的意思,他动了动嘴皮子,道:“本宫娶她,不过是为了当年的诺言。她亦知如此,应当好生在东宫做她的太子妃,而非三天两头的闹事。侧妃如今有孕,她反倒日日顶撞本宫。”
听他这么说,凌奕然便知墨挽歌在东宫过得并不如意了,他皱起剑眉,摸了摸手里的酒杯,沉声说道:“殿下,恕末将多嘴。殿下和末将、和挽妹妹都是自小长大的情分,知晓各自的脾气和秉性,没必要因为这一个诺言而害了对方一生。殿下你若是不愿意娶她,又为何要娶她?其实挽妹妹她也没有非要你娶她,只是所嫁的人是你的话,她会更高兴些,如此而已。”
赵元休拧眉,“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宫是皇子,当一言九鼎。当初既然承诺,本宫就会做到。”
“您当日成婚,哪怕是末将早些知道您还要多娶一个侧妃,末将不会帮您在墨大人面前说好话。”赵元休咬牙,看着眼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昔日同窗,“您若是嫌弃她给你添麻烦,不如就休了她吧。”
自挽妹妹嫁给你,我不敢上墨府,甚至都不怎么敢出军营,就是害怕听到你对挽妹妹不好的消息。在军营里,听不到外界的言语,才会以“两妃同娶”是有苦衷而支撑着。可是从你的口中,亲耳听到你嫌弃挽妹妹的话,使我这些日子的坚持都成为笑话。
“凌奕然,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赵元休冷然道。
凌奕然双手握拳,“在跟我挽妹妹的夫君说话。”
凌奕然一向照顾墨挽歌,自小,赵元休还一直以为是兄妹之情。不过听凌奕然今日说的话,显然并非如此。
赵元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所以,你是什么个意思呢?”
“求殿下,好好对挽妹妹,或者,放过她。”凌奕然垂眸看着桌上未动的菜肴,认真道。
赵元休笑了,慢慢放下酒杯,继而站起来,沉声告诫道:“凌大统领,今日你说的话,本宫就当作没听到,来日,凌大统领切记不要在本宫面前说这种话。墨挽歌是太子妃,本宫怎么对她,那也是本宫的事,与你无关。”
他忍着不悦,把桌上的酒壶推掉,别有深意地看了凌奕然几眼。走了几步就推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去。
赵元休上马的时候,凌奕然已经站在酒楼门口了。
凌奕然只带着子诀一人,主仆二人都看着赵元休。
赵元休侧头看了他一眼,策马离去。
“主子,你与太子吵起来了吗,怎么看着太子脸色很难看啊。”子诀看着远去的太子,担忧道。




落墨繁华 第六十八章:太子妃有喜了
“主子,你与太子吵起来了吗?怎么看着太子脸色很难看啊。”子诀看着远去的太子,又回头看向凌奕然,担忧道。
凌奕然回头看着他,拍拍他的肩,意兴阑珊道:“我做了一件错事,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弥补。太子因此恼我呢。”
子诀不以为意地“嗨”了一声,“大统领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优柔寡断起来了?您可不是这样的人!”
凌奕然摇头否认,“或许我就是这样的人。”如果去年在京外看到墨挽歌,回京就求了母亲去提亲的话,自己就不需懊悔这么些日子了。只是,以墨挽歌的性子,赵元休对她不好的话,她怕是很不好过了。
赵元休下令不准太医为墨挽歌医治,这不仅太医未来,连可用的药物也拿不到手。
两日前墨挽歌被送回来就开始发热,贴身伺候着的念青生怕她烧坏了,一开始就用冷水敷了布,想要以此方法来使她退烧。只是效果强差人意,墨挽歌唇不时呓语。
第二日,墨挽歌越烧越严重,浑身烫得厉害。念青实在害怕人就这样烧坏了,就跑去承恩殿,想让潘诗昀出面请来太医,只可惜不仅被拒绝了,还添了两人守在崇教殿,只看着不许太医进来。
一向在东宫为第一女管事的念青,还是第一次这般无助。换了凉布贴在墨挽歌额角,墨挽歌受凉缩了一下。念青撑着脑袋守在一边,急得快要哭出来。
这日,念青喂她吃白粥,墨挽歌却是一口都没吃进去,迷迷糊糊间睁开一回眼睛。瞧了念青一眼,又合上了。念青还来不及惊喜,就看她是合上眼睛的,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墨挽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母亲吐血身亡的模样,梦自己下江南。又梦在江南时与浅夏、青柠一同玩耍,与二人玩耍的梦很长。后来浅夏和青柠突然摔进了万丈深渊,她想呼救,喉咙却痛得发不出声音。喉咙太疼,自己回头看的时候,发现是赵元休掐着自己的脖子,他如黑暗中的魑魅魍魉般恶狠狠放言,道要杀尽自己身边的人。
若是让你喜欢我太过为难你的话,求你放过我。
梦到赵元休扬起宽大的手掌,疼痛落在自己身上。他说:你在我眼里不过是奴才,我打你又如何。
这个梦很长……很长。也很痛。
墨挽歌睁开眼睛时是流着泪的,她望着粉蓝色的帷幔发了会呆,慢慢恢复意识,分辨出梦里与现实。在清楚地意识到这是现实的那一瞬间,心头涌上悲凉。
念青抱着一壶热水进来,见到墨挽歌是睁着眼睛的,急匆匆地把水放在桌上便跑到床榻前来了,惊喜道:“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可算是醒过来了!娘娘可知道你睡了多久!一连几日,奴婢这心一直提着,您再不醒,奴婢可就先担心死了。”
外边传来翠鸟的叫声,阳光正好。似乎还有风声,风吹过树叶又打了卷儿离开。
墨挽歌转头,分辨着寝殿里的一切,还有朝自己走来的念青。一双眼皮很重,她闭上眼睛,蓄了力气又缓缓睁开,“我睡了多久了?”
不说话还不知道,一说话才知喉咙刀割般的疼痛。她疼得皱起眉头,疲倦不堪。
“娘娘已经昏睡了四日多了。您先喝点水,灶上一直温着粥,奴婢待会就去给您取。”念青返回桌前给她倒水,扶了她坐起来喝水。
墨挽歌小口小口地喝,一杯水入腹,才觉得喉咙好受了些。念青想让她再躺下休息,墨挽歌拒绝了,便堆起枕子,倚着柔软的枕子让她坐起来。
窗户开了一半,看得到外面的艳阳天。窗边不时有宫女穿过,脚步声却极轻,手脚却麻利。崇教殿的人被念青换了许多,如今的人都听念青的管教。墨挽歌知道崇教殿的人不愿侍奉自己,却无心改变这种局面。
墨挽歌刚醒来,吃得不多,只用了半碗白粥。
她也是此时才知,自己前几日发热,从御花园回来就一直昏睡着,一连睡了四日。又从念青口中得知,赵元休下令不准太医为自己医治。听得此,墨挽歌还笑了,以为是自己身子底子,竟然自己恢复了,念青仿佛知道她心里所想,就瞪了她嗔道:“娘娘您还笑?若非奴婢同太医院的人有些交情,偷偷拿了药回来,您以为您能好?”
墨挽歌微愣,淡淡地笑了笑。
门口前两日开始就守着两个承恩殿的太监,不过两个太监只是受命不准太医进来,其他东西没资格查。再者,念青熬药也是偷偷的,也的确没有太医来医治,不算违命。
墨挽歌刚醒来疲倦,听着念青说了会话就又睡下了。
禁令已经撤了许久,身子稍好些墨挽歌就在崇教殿里走走,又过了几日就带着念青出去外边走了。如今她越发不愿意说话,一日下来,念青都难以听得她说上一两句话。
赵元休似乎是忘了她这个人了,许多日没有碰到面。念青没在墨挽歌面前提起赵元休,就仿佛没有这个人似的。墨挽歌也从不提起赵元休,这般反而乐得自在。
五月初,墨挽歌的身体已经很恢复得很好了。每回出去走,她都许久才回来。而念青每每询问,她都是摇头说随意走走罢了。
念青担心她不说话会把自己闷坏,乐见于墨挽歌每日出去走。只是她担心的还有一事,就是虽然平时墨挽歌吃的东西也少,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一日三餐一回都变成只吃了小半碗。
赵元休只是说不准太医为墨挽歌医治,但是墨挽歌的病已经好了,请太医来请平安脉不算是医治。于是眼看着太阳落山墨挽歌回来了,念青去请了个太医来。
念青请来的太医是赵元休的心腹,请得他来,也证明赵元休已经知道墨挽歌康复。或许,就是赵元休让他来的。其实不止太医是赵元休的人,贴身侍奉的念青是赵元休的人。
如今已经变得瘦骨嶙峋的墨挽歌没有拒绝他的请脉,大大方方地把手放在诊脉垫上。她的手腕洁白无瑕,之前受伤的痕迹都已经消了。念青连忙拿了手帕,放在上边。
太医搭在手帕上请过脉,登时喜上眉梢,跪地贺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有喜啦!从脉象上看,娘娘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啊。”
墨挽歌神色淡淡的,拿开手帕回手,看了念青一眼就往寝殿走去。
来请脉的太医不明所以,抬头望向念青,用目光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娘娘怎么好像不高兴啊。”
念青是奇怪墨挽歌看上去像是早就知道这个消息……顾不得多想,念青扶了太医起来,笑着从袖口里摸出赏银,“多谢太医了,太子妃有喜的事儿,你若是得空,就告知殿下,想来殿下还会有赏。”
太医笑眯眯地着下了赏银,道:“这是自然。”
结果太子妃有孕的消息第二日就传遍了整个皇宫。李皇后更是喜出望外,送来补品等物不说,更是亲自来看了。
皇后看着骨瘦如柴的墨挽歌,心疼得厉害,指着念青便责问:“你是怎么照顾太子妃的?每日给太子妃的吃食都是敷衍着的不成!堂堂太子妃竟然瘦成这副模样……”
念青惶恐,忙跪在地上。虽然底下人多少有克扣,但是墨挽歌的吃食绝对是好的、也是够量的,只是墨挽歌一直吃不下,这才越来越瘦。
墨挽歌看着李皇后,摇头道:“母后,是我一直吃不下东西,不怪念青。”
李皇后皱了眉头,“那也是她侍奉不周!哪家主子怀有身孕,下人们不得变着法儿的哄主子多吃点的?”
李皇后又看向墨挽歌,看着她脸颊都没了肉,忧心道:“你也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再吃不下也得多吃些!我听太医说,你身子一直不好,以后更得小心些不能磕着碰着了。想要这个孩子健健康康地生下来,得十二分小心着,最重要的是得放宽心态。连你身边的宫女都说你整日郁郁寡欢的。”
墨挽歌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小心些不能磕着碰着……赵元休火气一上来,哪里会管是否能够磕着碰着?他的力气又大,自己已经体验过两回了。在御花园时,有种他是要把自己打死的感觉。
李皇后又看向念青,吩咐道:“你以后更得好好照顾太子妃,要是哪里不舒服了就得立刻请了太医来!平日更得小心饮食,要少吃寒性的食物,多以温补的吃食为主。”
立刻请了太医来……自己被赵元休打了,又在御花园折腾了一番,以至于发热,也是他下令不准太医为自己医治,任凭自己自生自灭的。
这些话与其嘱咐念青,不如直接去跟赵元休说。墨挽歌暗讽,面上又笑了,“母后,实在东宫太过寂静。儿臣想,若是能够像侧妃那日请了好友进宫,三五好友聚在一起说话玩乐,想必儿臣这心情想必就会变好。”




落墨繁华 第六十九章:崇教殿之喜
墨挽歌面上笑着,“母后,实在东宫太过寂静。儿臣想,若是能够像侧妃那日请了好友进宫,三五好友聚在一起说话玩乐,想必儿臣这心情想必就会变好。”
李皇后深觉有理,拉过她的手,轻声道:“也是有理,你平素待在东宫的确无趣了,侧妃怀孕辛苦还有母亲来陪伴,你这小小要求又算什么!再说侧妃请得,你又如何请不得?你大可不必问过我,只请了好友进宫陪伴便是。”
墨挽歌轻摇头,解释道:“儿臣在京中没什么好友,更没有什么好友如今还一直来往。儿臣的意思,是想请侧妃再度请好友进来,儿臣也好热闹热闹。”
墨挽歌离京多年,以前的好友也没什么联系,这般说来的确没什么有来往的好友。潘诗昀则不然。
李皇后不知那回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墨挽歌、潘诗昀二人如今已经不复和睦,只道墨挽歌不过想和侧妃及其好友相聚,热闹罢了。于是李皇后点头就应下来了,想了想,她又道:“只是侧妃也怀了孩子,再要她办什么宴会怕是有心无力。不如这样,本宫来办这个宴会?”
“怕是太过劳烦母后。儿臣不必掌事理东宫内外,不如让儿臣安排吧?安排一个宴会的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儿臣之前身子不好,承蒙侧妃照顾,却是不好再拿这些事情劳烦她了。”墨挽歌说道。
“既然如此的话,你这孩子又同我说什么呢?你既只是想请人来陪你,你直接下帖子就是了,何必还来问我呢?”李皇后疑惑道。
墨挽歌垂眸,“母后不知,殿下心爱侧妃,对我已经厌烦。侧妃做得的事情,我若是学着做就是错。若是今日不能求得母后您首肯了,只怕是我一提起来就会被殿下责骂不安分了。”
“怎么会?”李皇后惊讶。
墨挽歌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说什么,“如此便好了,母后您同意了,想来殿下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不过请些人到宫里来陪你,太子不会多说什么的。你尽管放心吧。”李皇后打消了心里的疑惑,笑着说。
李皇后又陪着墨挽歌说了会话才有。离开崇教殿之后,李皇后还去了趟承恩殿。潘诗昀虽然是侧妃,可是如今也是怀了太子的孩子的。
得到李皇后的首肯,计划的事就开始了。
墨挽歌开始写帖子了。潘诗昀上回请了六人,墨挽歌不知道谁是谁。好在念青识得人,就按着念青说的写了六张帖子。墨挽歌思索了好久,最后还写了一张给刑部尚书之女江曦惠的。宴会没什么名目,只是说进宫小聚。帖子一写完,就让人给送了出去,前后还不过半个时辰。
潘诗昀是李皇后来东宫的那日,从李皇后口中得知这件事情,第一反应便是猜测墨挽歌要做些什么,心想着墨挽歌好端端的把那日的人都叫进来,不会是要再询问一番吧。
也不怪潘诗昀因为这件事情而烦恼,实在是那日墨挽歌死了两个丫鬟之后闹了一通,她和墨挽歌二人还因为此事而翻脸。但是再怎么说,这事情都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墨挽歌也因此受了不少苦了,没必要再旧事重提,再难得互相不愉快。
等李皇后回长春宫去了,墨挽歌的帖子都已经送出去了。至于宴会要有什么食物,有什么娱乐的节目,墨挽歌其实并不在意,全都吩咐了念青去准备。而墨挽歌自己则是如同平日一样去了外边。
赵元休回了东宫,去了一趟书房,欲转弯进内宫时正好看到墨挽歌迎面而来。
墨挽歌也是看到赵元休,他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听念青说,大大统领李继迁率兵包围灵州,如今灵州城里粮草将尽,如瓮中之鳖,胜利指日可待。李继迁大大统领是他的人,他也因举荐有功而被皇上夸赞了。
瞧见赵元休的身影,墨挽歌停也不停,只当做没有看到就要先走进内宫。
“墨挽歌!”赵元休却不想她这样忽视自己,直接就喊她的姓名叫住她,语气却是颇为温和,“你见到本宫,都不用行礼的吗,你这是什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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