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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墨繁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纤阳子
墨挽歌眯着眼睛想了想,“殿下你便写你欠我一个条件就好了,日后要是想起来有什么事情需要求到殿下你这里的,用这一张找你就行。”
于是赵元休飞凤舞的写下:今本宫许以墨挽歌一诺,日后有事以此为凭,定全力完成。末了,这下赵元休三个字。
看着他放下笔了,墨挽歌立刻就拿起纸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无误了便晃了晃,等到上边的墨干了,立刻折了放到寝殿梳妆台上去。
算算时间,也快到事发的时候了。墨挽歌喝着汤,朝着赵元休盈盈笑着,她的笑容极美,嘴边两个梨涡也盛了笑意。
赵元休看她的笑容,也微微一笑。
日后想来,这是他们二人相处最为融洽的时间了。





落墨繁华 第七十二章:侧妃发痒
潘诗昀似乎是在用过晚膳后就开始浑身发痒的,痒得忍不住去抓。抓了便痛,实在无法,就吩咐了人准备热水沐浴。承恩殿闹得人仰马翻,备热水的备热水,拿药的拿药,潘诗昀沐浴之后,侍女便忙给她上药。清凉的药膏抹了全身,清凉只是暂时掩住浑身的痒意。一阵清凉过后,又开始痒了。
宫女请来太医,当值的太医赶来,连忙上前诊脉,偏生结果脉象正常。潘诗昀奇痒难耐,听得太医无能,难受得抓了手可触及之物就丢。
“怎么可能无事?娘娘都难受得这个样子了,太医你也看得到,说不定是中了毒的!你再诊一次,看娘娘究竟是怎么了!”宁国公夫人心也不满,不悦地冲太医骂道,又上前去按住潘诗昀,“侧妃且忍一忍,让太医看看是怎么回事。”
潘诗昀的身上浮现了好些红点,抓痕下边的红点成了红疙瘩,看上去很是可怕。更难忍的还是痒,痒得让人受不了。
太医硬着头皮又把了一次脉,但是还是和上次一样,没有什么问题。因为宁国公夫人说有可能是中毒,他还特地检查了一番,战战兢兢地说道:“恕臣无能,这的确是没有中毒啊。臣也诊不出哪里有问题。不如……去请太医院院正来?”
这无能的庸医!潘诗昀暗骂了句,抬手就扔了茶盏,把太医也吓了一跳,她痒得顾不得礼仪,冲着宫女喊道:“还不快去请!是要看我在这里一直痒下去吗?”
宫女一哆嗦,连忙转身跑出去了。
宁国公夫人看着女儿身上的红点心疼,脑子里飞快思索今天女儿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然后……想到了墨挽歌派人送来的杏仁饼!越想越肯定,宁国公夫人抱着女儿,对初珍道:“今日太子妃不是派人送来一碟杏仁饼吗!你去把它拿来,让太医看一看有没有毒。”
初珍听到这话眼睛一亮,那一碟杏仁饼还没有扔掉,早就让她给撤下去了,不过现在还放在桌子上。宁国公夫人这么一提醒,她就急忙跑去将那一碟杏仁饼给端过来了。
“劳烦太医看一下这一碟杏仁饼,侧妃娘娘吃的东西都是小厨房做的,唯独这一碟杏仁饼。”宁国公夫人看了杏仁饼一眼,认真地对太医道。
太医还没说话,潘诗昀就悲痛地看着自己母亲,有心责怪宁国公夫人劝自己吃杏仁饼的行为:“娘亲,我就说不吃的吧!她是要害我啊!”
太医还在检查,掰开杏仁饼看里边的颜色。
宁国公夫人也是后悔,看女儿这么难受自责不已,如果不是自己让女儿吃的话,她就不用受这种罪了。也是从心里记恨起墨挽歌来了,“太子妃心肠可真是歹毒!竟然拿了这种肮脏东西来害你。不行,这件事一定要告诉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来给你做主!”
太医听得她们母女二人这么说,心里打鼓,检查了一番,不甚自在地说:“回娘娘,这杏仁饼无毒!”
潘诗昀非常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恼怒地抓了小几,骂道:“怎么可能会没有毒呢?如果不是这东西,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这庸医。我浑身长这些东西你都不知道是什么,这杏仁饼有没有毒你都查不出来!太医院怎么养了你这种废物!”
能够在宫里太医院当太医的人,都是医术了得之人,平日里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太医被骂得不满,咬咬牙,把掰开的杏仁饼就送进嘴里,狠狠嚼了几下,“娘娘可得恕罪,这杏仁饼的确无毒,且这味道还不错。”
他直接拿了杏仁饼吃起来,让宁国公夫人和潘诗昀不由得对视,都是不得不相信这杏仁饼无毒。
潘诗昀痒得一直要去抓,被宁国公夫人死死地按住双手。
太医院的院正来了,他今夜不当值,来到东宫废了些时间。结果太医院院正只敢确定是中了毒,却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至于杏仁饼,的确是无毒的。
却说崇教殿,赵元休和墨挽歌今夜难得和睦地一同用了晚膳。随后,墨挽歌就拿了书要看,赵元休就让太监去书房拿折子过来。
听吩咐的小太监去拿了重要的折子来,路过承恩殿的时候发现里边热闹着,就多嘴问了一句。把折子送到赵元休手上,他便说了承恩殿的事儿。
墨挽歌也听到了,扫了赵元休一眼,继续看着自己的书。
赵元休没说什么,接过折子就看窝在石榻上,睨了小太监一眼,“叫你做的事情你做好就是了,管得忒多了!你下去吧。念青,给本宫沏茶来。”
他没有要去承恩殿的意思。
赵元休和墨挽歌,一人看折子一人看书。烛光摇曳,突然蹦出一声欢快的声音开。赵元休的目光从折子上移开,盯着墨挽歌看。
墨挽歌被他看得不自在,不悦地扫了他一眼。
看到墨挽歌看的是《全唐诗》,赵元休忽然就想起那日来,问道:“你平时都看什么书?本宫仿佛看到之前的书有个‘千’字。那是什么书?”
墨挽歌扁扁嘴,低声回了一句:“什么书都看。”
就在这时,方才被叫出去的小太监进来了,躬身道:“殿下,侧妃娘娘派了人来,说是娘娘浑身起了红疙瘩,奇痒难耐,想请殿下您过去瞧瞧。”
赵元休横了他一眼,不悦道:“你个没眼力见的,本宫在太子妃这里,你提起侧妃做什么!她要是哪里不舒服就去请太医,本宫既不会医术,也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去了也没用!”
小太监苦着张脸,叫苦不迭,硬着头皮继续道:“说是太医看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怕是吃错了东西。侧妃娘娘担心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想请您过去看看。”
说着,小太监看着墨挽歌,用目光求她帮着说几句好话。
墨挽歌不愿意搅和进这事,移开目光,理都不想理。手上的书翻过页,珍珠般的眸子又看向书上了。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以前一直觉得柳宗元此诗过于诗孤寂落寞,如今品味,觉得在东宫之中,自己仿佛便是独钓之人。不过也有不同,与其在东宫虚与委蛇,独自置身寒江雪更好一些。
赵元休不想去,可是提起潘诗昀肚子里的孩子,他也得在意着,问道:“太医怎么说的?”
“太医说或许是中了毒,可是不知道是什么毒。只说今儿晚上用过晚膳才会,怕是晚膳时吃错了东西。”小太监如实回答道。
“吃错了东西。”赵元休重复了他说的话,思索了下,对墨挽歌道:“既然侧妃身体不适,那本宫就过去看看。你早些歇息,不要看书看得太晚了。”
他说这些话时颇为自然,不知道的还要以为他日日都看着自己呢。墨挽歌挑唇一笑,黑珍珠般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他,语气轻快道:“殿下随意便是。”
赵元休微微叹气,放下折子,手随即按在一叠折子上边,看向小太监,正要说话呢。就听得墨挽歌说:“殿下让人把折子都拿回去吧,万一殿下待会少了什么东西,我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其实赵元休就是想让小太监把东西拿回去的,听得墨挽歌的话,难有些不自在。扯了扯嘴皮子,还是让小太监把东西都拿回去了。
赵元休一走,墨挽歌就放下书,进了内室洗漱,早早就睡下了。
潘诗昀还一直痒着,太医束手无策,连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抹了药膏止痒,效果却差强人意。为了不让潘诗昀去抓,把看上去不是很严重的红点挠成红疙瘩,宁国公夫人死死按着女儿的手。
止痒的药膏没什么效果,浑身痒痒让潘诗昀抓狂,咬牙也难以坚持。
赵元休看她这样子也辛苦,就让太子给她开了安睡的药方,让她喝了药早些睡下。
赵元休在面前,潘诗昀自制的能力好了许多,扯着手绢死死忍着。幸好喝了药就有了睡意,便去了寝殿。
赵元休就和宁国公夫人坐在正殿里边,说着潘诗昀这一日做了什么、吃了什么。也是在这里,赵元休才知道今日墨挽歌请了人进宫听戏。
“你是说,请的人都是上回侧妃请来赏花的人?”赵元休疑问道。
担忧到疲惫的宁国公夫人回想了女儿与自己说的话,“听侧妃说,还有一个与太子妃交好的,是刑部尚书的女儿,姓江。”
赵元休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想了想,起身道:“还要看到岳母好生照料,本宫忽然想起一些事来,就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侧妃。”
宁国公夫人担忧得心里发闷,将心里的担忧说出来了:“太子殿下,侧妃这个样子,明日要是醒来还是痒,该如何是好?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难不成得让侧妃一直痒下去?”
的确不能这样,万一潘诗昀因为痒而伤到自己就不好了。




落墨繁华 第七十三章:王、陈之死
宁国公夫人担忧到胸口发闷,对赵元休说道:“太子殿下,侧妃这个样子,明日要是醒来还是痒,该如何是好?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难不成得让侧妃一直痒下去?”
赵元休凝眸,的确不能这般,万一潘诗昀因为痒而伤到自己、伤到腹中的孩子就不好了。眼下还是要早点弄清楚为什么会忽然发痒,对症下药才好。
顿了顿,赵元休吩咐在场的两位太医道:“你们二人先回太医院去吧,为侧妃写张止痒的方子。侧妃怀有身孕,药性务必要温和。连院正都不知道是什么毒,说明太医院无能。”他睨着两位太医,眸光微冷。
养在太医院的一帮人,竟然连侧妃为何会发痒都不知道,这不是无能的是什么?
两个太医都不敢说话,恨不得把头垂进地里,不用面对赵元休才好。不过这也是不可能的,赵元休就在面前,话还得回!院正直起身子,恭敬万分地应下了。
赵元休回了崇教殿,本来想问墨挽歌今日请人进宫听戏是为了什么,但是先从念青口中得知这是李皇后首肯的,甚至戏班子也是李皇后派来的。
“太子妃之前被禁足,又发生了上回那个事儿,太子妃心情不好……让人进宫陪她说说话什么的也好——皇后娘娘也是这么说的。”念青站在赵元休面前,言语间已经下意识地偏向墨挽歌。
夜色正浓,墨挽歌已经熟睡了。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赵元休烦躁的咬牙,最后用这话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他没有留宿在崇教殿,回了书房去了。
翌日。
墨挽歌睡到自然醒,唤了念青进来。念青脸色不是很好,服侍墨挽歌洗漱一直没说话。墨挽歌知道她有话要说,却没有开口问。
等得用过了早膳,念青坐在正殿里头分绣线,而墨挽歌捧着书坐在石榻上边。二人坐得近,念青理着丝线,开始说了。
昨夜潘诗昀发痒,连太医院的院正都查不出是怎么了。今儿一大早,两个大臣家中来宫中请太医,原来昨日应墨挽歌的进宫,回去后那两位官家小姐就浑身发痒,身上长满了红疙瘩。
女子皆爱美,又是还未出阁的闺阁女子,更加重视自己的容貌。身上长满红疙瘩,不仅是那两位官家小姐担心,其家中父母也是心慌。将女儿养到这么大,耗多少力和钱财,若是还没出阁便因为长了红疙瘩留疤,还有谁愿意娶?
去的太医也没诊断出个所以然来,只留了能止痒的药方就走了。再加上宫中的潘诗昀,众人都认为是昨日太子妃宴客时给人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更甚者直言是太子妃要害她们。
而今日一早,御花园的一个小太监被发现死在自己房里,也是浑身长满了红疙瘩,连面孔都难以辨认。
念青很是忧心地对墨挽歌说:“太子妃,您说要是太医们找不出究竟这其中的病因,这个锅岂不是要太子妃你来背!早知道,昨日就不能宴请那两个小姐来了,说不定是她们吃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这却甩在你头上,奴婢可为娘娘你鸣不平。”
这本来就是我做的,哪里算得上是无辜背锅?墨挽歌轻笑一声,没有回话。
念青习惯了墨挽歌不怎么愿意说话,所以也不觉得奇怪,絮絮念叨道:“太子妃要不要去看看侧妃?奴婢听说她身上的红疙瘩又多又瘆人。奴婢担心,若是她身上长疙瘩的话,小皇孙会被影响到。”
墨挽歌抿嘴一笑,还是没有说话。潘诗昀身上的红点过两天就能消下去,自然不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至于另外两人……墨挽歌手上拿着的是昨日就在看的《全唐诗》,她抬手翻了几页,正好翻到《凉州词》。
薄唇轻启,她的声音便溢出来:“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她的声音低,带着几分冰冷。
浅夏、青柠,我给你们报仇了。想来,母亲也给你们好生安葬了,只要我有机会出宫,我便去祭拜你们。潘诗昀她如今怀有身孕,等她生下孩子了,我再取她性命。
这些事情若是拆开来看,大可说一句偶然,可是都凑在一起发生。知晓墨挽歌宴请官家小姐听戏的事了,赵元休便怀疑上了墨挽歌了。
他让人去查,查墨挽歌那日做了什么事情,怀疑墨挽歌给她们下毒。
潘诗昀身上的红疙瘩渐渐消下去了,只是红疙瘩消下去了,皮肤上还留有暗色的、如同淤青的点点痕迹。女子爱美,她是嫁给太子的,潘诗昀更加不能够忍受身上有瑕疵,生怕太子会因此而厌恶自己。
潘诗昀在催促太医院的太医给她制消去痕迹的药膏时,对太医院的院正说道:“若是不能消去本宫身上的这些丑陋的痕迹,本宫还不如不要活着!本宫要是未生下孩子就去,你们定然也活不了!”
这般无异于刀架在脖子上,太医哪里敢拒绝分毫。只因为寻常的消疤痕的药膏无法消除潘诗昀身上的痕迹,他们只能对症下药,为潘诗昀制备膏药。
潘诗昀的红疙瘩能消下去,宫外那两个官家小姐却迟迟没有消退,反而愈发严重。一面是奇痒难耐,一面是无法医治的惶恐,两位官家小姐很快就消瘦了。两位官家小姐一人名为王依依,另一人是陈娜。
陈娜实在惶恐,身边的侍女听到府里的婆子念叨可能是遇到了什么脏东西,于是陈娜便往这个方向去想了。想起算是被自己害死的两个人,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两人从水里被捞起来时的模样,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两人的尸体睁开眼睛要来索命。
陈娜越来越惶恐,愈发认为自己是遇到了脏东西。也不再隐瞒了,跟自家母亲说起那日在东宫里,自己与好友为了验证太子的心系谁,而弄死了太子妃两个丫鬟的事儿。虽然后来知道了太子更看重潘诗昀潘姐姐,可如果能重来的话,她肯定不会再这样做了!
同自家母亲说的时候,陈娜越想越怕,几乎要哭出来,“娘亲,女儿不会被那些脏东西魇上了吧!女儿怎么办啊,女儿不会要死了吧……女儿不想死啊娘亲!”
陈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戳着她的头,“你说你是不是失心疯了,你怎么能去害太子妃的丫鬟!那怎么说也是太子妃的人啊!你就不怕太子妃发怒牵扯到我们家?你这是该啊……”
这才短短三四日,陈娜就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神也去十之七八,小小年纪便有如朽木。加之身上长满了红疙瘩,脸上这里一个那里一个,颇为瘆人。看她把脸皱在一起,不像是要哭泣,反而是像恶鬼。
再怎么说,那件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了,太子妃没有追究,很大可能是因为侧妃在而没法追究,这也就算了。陈娜到底是自己女儿,陈夫人虽然说恨不得把她打上一顿,也没法看着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生生面临死亡。
于是陈府找了相国寺的师父,花了不少钱为女儿陈娜做了场法事,以求消灾。听闻这场法事做了两个时辰,到了最后,陈娜竟然当场晕倒了。在场的人皆以为她真的被恶鬼附身,而恶鬼因为法事被驱逐,故而陈娜才晕倒。这个说法说得有头有眼的,传出去后不少人都相信。
陈娜晕倒,陈府的确以为是恶鬼离身而晕倒,都以为陈娜很快就会醒过来,连府医都没请。
王依依的府中听到陈府的消息,觉得可用,便也请了相国寺的师父到府上做法事。前一日是陈府在做法师,第二日就到了王府。王府这边正在做法事的时候,不知道陈府千金陈娜死在自己的床榻上。
陈娜死了。做完法事以后,她在夜里醒来一次,觉得恢复了不少力气,于是吃了一碗白粥和一份燕窝。睡下去的时候还幻想着再次醒来自己就能恢复到原来的容貌,她想着就睡着了。不想,却再也醒不来了。
王府做法师的那一日,陈娜的丫鬟以为她睡得沉,叫了两回没醒就没再叫,等到用午膳的时候,定要叫她起来用膳的时候,才知道自个儿小姐陈娜已经死去多时了。
陈府慌乱了好一会儿,府里挂白的时候,王府正开始做法事。
陈府把白挂到府门口的时候,神仅有十之一二的王依依正坐在搭起来的法场中间。
陈府的人都换上白衣的时候,王依依在法场中间晕倒了。
在场的人,还以为王依依身上的恶鬼被驱出来了。于是高兴得欢呼,拍手叫好。丫鬟们上前,把王依依扶起来。
王府的看门小厮急匆匆跑进来,跑到王夫人的身边,喘着气地说道:“夫人,陈府的小姐殁……殁了。”
“你说什么!”王夫人瞪大眼睛。
小厮硬着头皮又说了一遍。
仿佛沉雷闷炸,王夫人觉得脑袋登时乱成浆糊了,跌跌撞撞地跑到法场中间,伸着两指探了探女儿的呼吸。
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突然就看王夫人跌坐在地上,痛声唱道:“我的女儿啊……”




落墨繁华 第七十四章:妾室敬茶
陈府和王府的小姐一日之内都逝世了。与二人得了同样的病的太子侧妃潘诗昀,非但没有生命危险,连身上的红疙瘩都消去,虽然还留下疤痕,但是相较于死好了百倍。
消息传到崇教殿的时候,墨挽歌看书的目光微凝,缓缓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
赵元休一连多日都是宿在崇教殿。墨挽歌的话很少,赵元休也不怎么说,很多时候是两人各忙各的,然后一起用膳,如是而已。
一连多日,潘诗昀身上的痕迹还是没有消去,她责骂太医院的时候,赵元休已经多日没有踏足承恩殿了。潘诗昀认为,是因为自己身上留下众多难看的疤痕,才导致赵元休不来承恩殿,腹中有胎儿,她的地位不会不保,但是赵元休的宠爱,也不能只去墨挽歌那边!
潘诗昀已经同母亲物色好了几名女子,身份不高不低,为太子之妾室正合适。潘诗昀把人传进宫里,到底东宫是她在掌事,她便利用行事的便宜,在进宫的数名女子中,留下两名女子。
两人皆是貌美,自持美貌过人,换上潘诗昀给她们准备的衣物,乖乖等在承恩殿的正殿里。潘诗昀又派人去请在书房的赵元休,自己则是跟着母亲宁国公夫人去外边走走。
潘诗昀说有急事请来赵元休,结果赵元休没看到她,倒是两个美人儿在殿里等着他。
两个女子都被留下了。
两人皆貌美,短短三日,便先后都被封了名如其实的正六品的美人,两人一同住在左春坊。是潘诗昀安排的,她自然是最先知道的。而正妃墨挽歌虽然也有耳闻,早在封了美人、赐居左春坊就从念青口中得知。
这日赵元休回了东宫就来崇教殿,与墨挽歌用晚膳的时候,才提起了他封了两个美人的事儿。墨挽歌为正室,没向她敬过茶就不算是真正的妾室。不被主母认可,实则就不得身份。
“我让她们明日来给你敬茶。你明日早些起来,她们已经侍寝过了,不好多耽搁。你放心,她们是侧妃选的人,我相信侧妃的眼光,定是会敬着你的。”赵元休边说边吃,实际没把这事看得多重要。
墨挽歌静静听着,吃了口龙须菜,不知是不是因为有点膻味,登时反胃便吐了。突然又想起那个夜晚,赵元休的行为,恨不得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两眼汪汪,扶着桌子喘气。
还没有见过墨挽歌孕吐的时候,没想到第一回,便仿佛要咳出五脏六腑般剧烈。赵元休看得心慌,喊了宫女送上水来伺候漱口。
墨挽歌筋疲力尽地漱过口,已经吃不下东西了,便坐到石榻上去。赵元休让人把桌子撤下去,也走到石榻这边来。
墨挽歌低头看着平坦的腹部,眼里闪过一丝绝决。赵元休有了侧妃潘诗昀还不足,又一口气纳了两个妾,以后还有更多。这么多女人愿意给他生孩子,又怎么需要自己……既然如此,自己也无需搭上一条命去给他生孩子了。
赵元休从宫女手中接过茶盏,亲自递到墨挽歌手上,“身子不适也是有的,若是真的不适,那本宫就让她们两人晚几日再来给你敬茶。”
墨挽歌挑唇,似乎是笑了下,“早晚又有什么区别?也不能了她们敬茶,那么明日就来吧。”
再过几日就到六月了,天气越来越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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