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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墨繁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纤阳子
墨挽歌仗着皇帝对此事的看重,的确是有恃无恐。她是因为筹谋得当、宁国公将要垮台,心情还不错。相比之下,赵元休这些日子就焦头烂额的,所以今日听到手下的人来禀朱家递了折子进宫,就爆发了。
他也不是没暗自给朱御史使绊子,可是朱御史那老奸巨猾的东西次次都给躲过去了。思前想后,他只能从墨挽歌这边下手。
可是墨家人离京之前,他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等到知道这回事的时候,墨家人已经走出百里远了。鞭长莫及,他怕惊动皇帝,也暂时没法把墨家人抓回来,也导致眼下没有能够威胁到墨挽歌的筹码。
他的确是有心要对墨挽歌好,可她不买账,他觉得自己贵为储君,无须让自己巴巴地靠上去。
眼下墨挽歌不仅不买账,还直接下他的颜面。他忍了又忍,好容易才忍住不对她动手,可房里其他东西就没能幸了。
墨挽歌看着他发脾气,看着他把房里新采的月季花和插着月季花的白瓷凤首瓶摔在地上、把并不稳当的桌子一把掀翻,连同放在桌上没吃过红糖糍粑也打在地上……
她用笑容掩饰去她的不屑,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冷漠看客。
崇教殿虽然大,但再怎么大也就是那么一个地方。东侧在吵嘴之后,摔东西的声音噼里啪啦,而西偏殿的赵褆哭得震天响。
宫人惶惶不安,在东侧摔东西的声音传出来后,各个战战兢兢不敢说话,在东侧的人还都原地跪下了。
红霞看着乳娘怀里哭到脸红的赵褆,急得团团转。又从乳娘怀里接过赵褆,小心翼翼地轻抚着。
摔了东西出了气,赵元休冷峻的脸上闪过痛快,猛然回身,两袖因着动作在空中晃了晃。他的薄唇红艳,微微张着喘气,琥珀色的双眸深深地望着床边的女子。
“痛快吗?这儿,这儿还能摔呢。”墨挽歌面带兴奋之色,指着她床边的小几子,似乎是在鼓励他继续。委实是一副看戏不嫌事多的态度,可她好似全然忘了她如今正身处戏台。
赵元休忽然在她身上看到几年前比皇女更娇养的娇小姐的影子,一时有些恍惚,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来,心更是漏跳了一拍……
也不知道是自己把房里的东西摔了一遍了太多力气,还是因为一时的错觉,总之,赵元休觉得自己心跳的速度变得很慢,每一下跳动都震动到耳边。
直到墨挽歌冷笑了,赵元休才回过神,同样回了个冷笑。这样看来,夫妻二人倒是同样态度强硬地寸步不让,冷漠对峙着。
墨挽歌轻轻咳了两声,凤眸上下打量着发完脾气的赵元休,满是嘲讽。
赵元休背部挺直,看着她的模样抿了抿嘴,好一会儿才道:“本宫会说,之所以与你发脾气,只是因为一时口角。”
他知道墨挽歌是不愿意松口的,还是想别的法子靠谱些。他退了一步,不再让墨挽歌改口。而至于这一室的狼藉的确得有个理由……
夫妻口角那是夫妻二人的事,确实,传到皇帝耳朵里,最多也只会要他夫妻相敬如宾云云。
墨挽歌可有可无地哼了一声。
“所以,说吧。”赵元休站在狼藉中,催促道。
墨挽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追问的是“经年被扭曲的事实”,不过……她耸肩故作懊恼道:“怎么办呢,臣妾看着这地上的好东西心疼极了,更恼了。”
墨挽歌压根就没想说!赵元休哪里还看不出是被戏弄了一番?恼羞成怒地甩了袖子离开。
赵元休第一次,听到赵褆的哭声没去哄,而是挥挥袖子离开了崇教殿。
浑身煞气的太子离去了,崇教殿中战战兢兢的宫人们仿佛是重新入了水活过来的鱼儿,才找回呼吸的能力。
玉盏当先进了房间,目光从一地的狼藉上掠过,心情复杂,还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墨挽歌的咳嗽声。
赵元休走了,墨挽歌也没有再强忍着不适的力,这一下,咳嗽声就停不下来了。咳嗽拉动了五脏六腑,生出一股破败的风声,墨挽歌用袖口遮着嘴,咳到浑身发抖。
玉盏大觉不妥,匆忙走了过去,“姑娘,您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喝水,奴婢去给你倒水。”
墨挽歌咳到没法回话,额头沁出了冷汗,眼尾憋出泪珠,一声声沉重的咳嗽声接连不断。
玉盏紧张起来,忙转身出去,是要去倒水。
墨挽歌好容易缓下来,右手稍稍拿开了,她还在轻轻咳嗽。忽然意识到右手手腕的地方有些温热,抬腕一看,绯色的袖口一大片的暗红,那滩暗红还在慢慢地往上蔓延。
玉盏端着水进来,墨挽歌还在侧着头在看手腕。
“姑娘,快喝口水压压。”玉盏把水递了过来。递过去的时候,玉盏的眼睛才瞥到墨挽歌衣服上的红色!她惊得不行,手上不稳,杯子晃了晃,一些水溅了出来。
墨挽歌掩耳盗铃般地把右手往身后一藏,轻咳着拿过玉盏手里的水,一饮而尽,屏住呼吸试图止住咳嗽。
只是啊,咳嗽是没法忍的,她试图止住咳嗽的结果就是呕出一口鲜血。
玉盏的视线从地上的血迹移开,六神无主地望着墨挽歌,这才发现她的状态很不好——她的脸上已经满是冷汗了,玉盏遮住了光线,没有被暖黄色的烛光照着,她的脸色看起来白得吓人,唇色更是几乎要与脸色一样。
墨挽歌看着地上的血,把杯子往她手里一放,用另一边的袖子擦去嘴边的血,强打着神吩咐:“给我更衣。”
“哦。”玉盏虚应了一声,还没回过神,呆呆地走出去取衣服。
墨挽歌的衣裳大多都放在寝殿中,产房地方小,没地方放也是、想着出了月子就不再待下去了也是。
玉盏走了个来回,也没回过神。
帮着墨挽歌换上衣裳的时候,墨挽歌提醒道:“姑姑,让人进来拾,去太医院找个太医来。听赵褆哭得厉害,让他过来,哄睡了就带走。”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神逐渐涣散,怕下一刻就会昏睡过去,趁着还有意识的时候做吩咐。
任由玉盏给她整理衣服,墨挽歌的脑袋一靠,倚在床角上,闭上眼睛。
念青早早吃了晚饭就去太医院了,她的腰伤不严重了,想着一个宫女总不能一直召医女来,所以她就自己过去找医女了。医女给她敷完药,道了谢之后,又拿了两贴药就要离开。
念青出了太医院的时候,正好见到个没规没矩从宫道上跑着过来的小太监,不疾不徐的念青多看了一眼,竟然意外的发现那个小太监很眼熟。
念青想起那人是崇教殿的小太监,就看到他跑进正屋去了。念青就站定,转身等着。
没想到那个小太监很快就出来了,再接着是个穿着太医院服侍的太医,后头还跟着个提着药箱的小童。
念青差点傻掉。
在小太监过来的时候,一把扯住了他:“崇教殿怎么了?”
那小太监才意识到是念青,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缩起脖子,苦着脸如实答:“只知太子妃不大舒服,奴才是被玉盏姑姑遣来的。”





落墨繁华 第226章:把柄
念青赶回崇教殿已经是两刻钟后的事情了。
念青进了房,才发现墨挽歌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皇长孙赵褆竟然躺在墨挽歌的身边,两只小腿胡乱蹬着,小嘴儿咿咿呀呀的不知在表达什么。
更是念青不知如何理解的,是几名宫女还在房里拾残局,玉盏却是靠坐在床位,一脸呆滞。
念青站在床边,见得墨挽歌还有呼吸,虽然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但到底松了口气。回过神来,她便拽了在照看小孩的红霞一把,追问道:“怎么回事?”
红霞摇摇头,指了指外头,示意到外面去说。
念青再次看了睡过去的墨挽歌一眼,又看了侯在一边的乳娘,示意乳娘照看好小孩,才转身走出去。
房里的人有些太多了,令人呼吸不过来。走到院里,念青便不由自主地深深呼吸。
红霞跟了上来,面露难色,无奈地说:“太子殿下回来看过了小殿下之后,就到房里去找太子妃了。听说是太子殿下召了饭菜,送进去之后,就赶了人出来。也不知道是太子与太子妃说了什么,没一会就吵起来了。”
“太子一人发了脾气,吼得很大声不说,还摔东西。那声音,小殿下都被吓哭了。”红霞知道太子与太子妃两人不合,可都是身居高位的人,实在没道理三天两头大闹一场。
念青暗暗骂了一句,又疑惑道:“那玉盏怎么那副样子?若只是太子与太子妃吵起来,玉盏也不会是那个模样。”
太医和小童才堪堪赶过来,有宫女见到,便引了人进去。
红霞看着太医进房间的身影,没敢隐瞒:“娘娘咳了好多血,我带着啼哭不止的小殿下进去的时候,地上的毯子一大滩血,而娘娘缓下来的衣裳上,袖子的地方也都是血。委实渗人,玉盏姑姑被娘娘吓得不轻,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念青第一次感到自己这般无力,低低呢喃道:“太子妃要静养,最忌心情起伏太大。殿下分明知道,怎么还这样……”
红霞不敢接话,垂着眼睛看向地面。
念青猜着,应该是朱御史查墨家的事了。定是为了朱御史,太子妃坚持要查得水落石出,而太子又想不受影响保持清白之名……念青眼睛泛红,无力地叹了口气。
太医诊脉之后说是心脉受损,吐血是因为旧疾。不过他自己知道隐隐有哪里不对,暗自好一番推敲,也没能得出别的结论。只得开出温补的药方,再次重复了一直以来太医说的切忌心情大起大落,嘱咐了一些忌讳。
房里被摔光了,左看右看都是空旷不已。念青便张罗着去库房拿新的,左右是天色还不是很晚,还得去如意殿找侧妃要库房钥匙,麻烦不已,就先列出个单子,准备明儿一早再去拿。
念青本是想着摔东西的是太子,补的东西自然也是太子出。她却没想到,自己会好心办了坏事……
墨挽歌睡到了第二日一大早。
因为她曾经说过,不准赵褆留宿在她身边,所以昨儿晚上,赵褆一睡着,就被抱到西偏殿去了。
墨挽歌醒来一睁眼,见到的就是守在床边,眼睛泛红眼底青黑的玉盏。墨挽歌挑嘴,露出个浅淡的笑容:“姑姑何必如此?本宫无碍。”
嘴上说着无碍,其实自己的身体墨挽歌自己清楚,五脏六腑跟烧起来一样火辣辣的,昨日咳嗽太过,喉咙就跟裂开一样。
玉盏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一夜不眠的她看着憔悴极了,她后怕道:“你昨日已不是第一次呕血,奴婢险些吓得背过气,就怕有个好歹。姑娘,求您了,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吧。您要是身子不好,离开便是痴人说梦了。”
墨挽歌扯了嘴角,敷衍的应了一声。她自己的身体自然看重,可是像昨日那样的事情,可不是她想就能控制的。
用过午膳后,念青在旁边看着墨挽歌把药水喝下去,又沉默地递上了蜜饯。
看着念青如丧考妣的模样,墨挽歌实在没法忽然,知道她为何这个模样,想了想还是开口反过来安抚她:“放心吧,本宫不会有事的。”
“太医说,太子妃你要是再有一次,可能就醒不过来了。”为了显示出自己的话很严重,念青沉着脸:“奴婢可不是吓唬太子妃,要真再来一次,别说江南了,就是出东宫都劲。”
“你小声点。”墨挽歌瞪着她。
念青龇牙咧嘴地回瞪着,“放心好了,为了太子妃好好午睡,人都被奴婢放回去歇着了。”
墨挽歌垂下眼帘,“这也不是本宫想要的。话赶话就成了这副局面了……可是,要不是我故意激怒他,还得揪着要本宫改口、把墨家置于死地的事儿说不停。”
念青瞪大眼睛,“什么叫做把墨家置于死地?”
“好容易皇上‘偶然’得知了这事,墨家才有翻案的机会,要是白白浪了这个机会,墨家的案子就再也没有证实的可能了。”墨挽歌答。
“是不是死地,奴婢不知。可是激怒了太子,这结果可是显而易见的惨。”念青一脸的不赞同,“就连奴婢要去东宫库房取新的用物来,郭氏都推三阻四的敷衍着呢。”
墨挽歌霍然看向她,示意她说清楚。
念青一想到就生气,沉重的脸色终于有了两分鲜活的怒火:“奴婢早上亲自去跟郭氏拿库房钥匙,谁知那郭氏居然说,是在崇教殿坏的,那就让我们自己想法子补上。‘自己补上’?奴婢当真是越想越后悔,当初奴婢怎么不好好磋磨她呢!白白浪了那么好的机会!”
墨挽歌无奈地扯扯嘴角,安抚道:“你对她有意见,她还对你有意见呢,她肯定是要摆着架子的。”
念青哼唧着,“分明是太子摔的东西,本就该是去库房拿来补的,听她这么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奴婢故意闹事呢。”
房里的确空荡荡的,只剩下自己身下的这张床,旁边的小几,以及一个被磕到碰到的柜子。
念青拾了碗勺就出去了。
墨挽歌就看着空荡荡的四周,心里感到一片荒凉,忽然就笑了。
五六年前,准确的说是在那件事情之前,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过得这么凄凄惨惨啊。
对于屋里的用具,念青虽然打心里不想用崇教殿库房里的来补,但今时不同往日,她手上没有什么权力,被迫打消了这个念头。没有用具实在不方便,晚膳前就召了几个小太监去搬用具。
没想到……
昨日才发了脾气、甩手走人的赵元休又来了。赵元休进了崇教殿,一言不发地朝着产房而去。
应该是得了赵元休的指使,小福子径直往前走去,挡在搬着桌子的宫人面前。
宫人们面面相觑,又齐齐看向小福子。
小福子往赵元休那儿瞧了一眼,赵元休已经跨进产房了,于是回过头来冷声吩咐:“不必搬进去了,哪儿搬来的就搬回哪里去。”
念青从后头走了过来,正好听到小福子的这话,柳眉倒竖,心火上头,开口便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这些可都是太子妃的东西,往哪儿搬还要你决定不成?”
小福子听到念青声音的时候,登时就觉得不好,忙不迭地朝着念青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着产房的方向,压低声音说着:“殿下在里头呢!你可是误会我了,我就是借来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呀!”
不是小福子胆敢自作主张,那就是太子的意思了。
念青狠狠吸了口气,咬牙切齿地问:“殿下不是昨儿才发了脾气走了,怎么今日无端就过来了?”
这话可算是不敬了。小福子无奈地轻喊了声“姑奶奶”,“你小声些!昨夜太子是留在如意殿的。今日回来早,这会是从如意殿过来的,刚跟侧妃说了一会的话,殿下发了脾气,才过来了。”
原来是因为郭氏!念青气得瞪大眼睛,“郭氏说什么了?”
小福子呼吸一滞,看了念青跟野猫炸毛一般的模样,权衡一下,发觉没有瞒着的理由,于是如实道:“侧妃是与殿下抱怨,言道太子妃要大开库房,选好的东西搬来崇教殿用。又说,其言语中指责殿下没能控制自己,摔了一屋子的东西,委实不似君子。”
仿佛是听到了天方夜谭的笑话,念青好一会没缓过来,不敢相信地确认:“你确定?太子妃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小福子无奈地看着她,“听说你早上去如意殿了……”
念青后知后觉,想明白了,登时怒火中烧,气恼道:“我是去问她要库房的钥匙,去库房拿新的东西来补是我的意思,与太子妃何干?她分明就是在无中生有,在给太子妃泼脏水!太子妃何曾说过这些话?”
小福子扯着她的袖子,“那谁叫你跑去如意殿的?巴巴地给人送把柄过去。”




落墨繁华 第227章:回寝殿,安排
小福子扯着念青的袖子,皱眉怪道:“那谁叫你跑去如意殿的?巴巴地给人送把柄过去。这会子倒是发脾气了,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念青往产房那边看去,犹不死心,目露悔意地咬唇道:“难道殿下就信了?连对质一下也没有,这样就信了郭氏的话了?”
“平时你挺机灵的啊,这会怎么蠢着了?”小福子觉得她是自己绕进死胡同里了,咂嘴道:“不论殿下信不信,正好他昨日在太子妃这儿受了气,正好今日有了现成的理由送到手上,所以!”他最后加重了声音,可没有给出结论。
念青苦笑了一声,像是从心头排出的无奈。
几个宫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了,站在原地,垂着脑袋等着吩咐。
小福子同样无奈的叹气,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与此同时,房里——
墨挽歌的目光从书上移开,表情微冷,毫不掩饰自己嘲讽地看向赵元休,轻笑道:“原来殿下也只会这种招数……就因为臣妾与殿下的想法背道而驰?所以就想着再把臣妾锁起来,以做惩罚?”
不待赵元休说话,她稍一停顿,又继续说:“可要是朱家三小姐明日进宫了,见臣妾犹如朝廷重犯一样被锁住,会不会,朱御史有更多话可以说了?”
赵元休方才进来便说,要她挪进寝殿去。在这里坐月子,跟去寝殿坐月子,在墨挽歌看来两个地方就只有一个差别,那便是寝殿里有一对足够禁锢了她的行动的脚铐。
赵元休觉得在她脸上能看到闪过的惊慌的也委实有趣,像是两人的对峙中他赢了一局。保持着这种好心情,赵元休好一会儿才更正道:“既然你提到禁锢的事儿了,可见你心里清楚。不过,给你几分体面,本宫也没想让你在朱家那个小姐面前丢人。相反,是为了给你体面,才让你搬回去。”
墨挽歌冷笑不已,强调道:“臣妾住在这里,丢的也是臣妾的面子;住在寝殿,全的也不是殿下的面子,所以,其实在哪里都与殿下没什么关系。”
赵元休无所谓地耸耸肩,“在东宫,本宫的话才是正道。听不听随你,但做是定要做的。”
墨挽歌强迫着自己不能生气,也怕自己再次吐血,真的就离开不了了。
她还在为了说服自己努力接受的时候,赵元休正不疾不徐地靠近她。
黑影覆上来的时候,墨挽歌就下意识地往后躲,匆忙抬眼就见到赵元休毫无表情的脸靠近,她防备又厌恶地继续往后躲,“你做什么?”
在她下意识躲开的时候,赵元休的动作几不可查地停滞了一瞬,又继续靠近了,“做什么?你这副模样难道能自己飞去寝殿?”
墨挽歌已经知道搬回寝殿势在必行,可实在没想到要这么快,快到话音才落就得走?她皱眉躲开,“殿下不必操心了,难不成还不能走过去?”
赵元休扯了后面的被褥,就要把她罩在里边,“本宫这是给你脸呢,别不识好歹了。”
墨挽歌知道自己的力气没法跟他比,没想反抗,可也没想容易成全了他。自己被逼得这般不舒服了,没道理就让他舒坦不是?
被一床被褥罩在里头,墨挽歌松开手里的书,抓着两边被褥,故意专门挑着他的痛处说:“臣妾忽然觉得,殿下的记忆不大好了。昨日不是还在要臣妾改口,忘了家仇成全你的名声吗?不是摔了一屋子的东西吗?怎么今日就对臣妾假以辞色了……”
赵元休果然脸色就是一变,不过并没有墨挽歌预想中的那么严重,反而是很快就缓过来了,低头看着墨挽歌,警告道:“不要试图惹怒本宫,本宫对你的耐性一向不好。”说罢,扯了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墨挽歌被他算得上强硬的动作裹在被褥里,她恍然,说:“原来是我愚钝了,原来是太子殿下想到了自证清白的法子了呀。短短一日,殿下就已经想到了法子,实在厉害。”
赵元休故意把被褥往上一提,足以挡住她的嘴,手掌捂在她面前的被褥,堵住她的嘴,命令道:“你给本宫安静些。”
墨挽歌无声冷笑着,果真不说话了。
看着手下的女子被裹成一团,赵元休放轻了呼吸,随即便把她抱了起来——轻而易举地把她抱了起来……他记得她以前没有这么轻的,她以前已经够瘦了,可是现在更轻了。
“你又轻了……”话说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墨挽歌本来已经闭着眼睛当自己睡着了,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勾起嘴角冷冷笑了,正想冷嘲热讽几句,可是想了想到底没开口——记着自己是要住进寝殿的,记着那对沉甸甸的脚铐,心里抗拒,便故意提起道:“殿下忘了,臣妾如今能活着是老天爷赏命,只是轻了,不是情理之中吗?”
赵元休抿嘴不语,稳稳地抱着她,在宫人惊诧的目光中,走进寝殿去,把一团被褥包着的女子放在寝殿的床榻上。
墨挽歌第一次觉得寝殿里原来是这么沉闷,一时间呼吸不过来,有些发晕。
小福子和念青都以为,两人今日又得大战一回,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么个结果。
其实小福子说的也有些是对的:赵元休昨日气得甩手走人,可恰好,已经想了好几日的幕僚终于想出来证明清白的法子,他对墨挽歌不肯配合的气就消了大半了。崇教殿又有自己儿子,可昨日他甩手离开、今日又若无其事地过来总是奇怪,不过今日郭氏说那些话,他正好有了“追责”的理由来崇教殿。
赵元休退后了两步,看着她拨开被褥露出身子出来。
墨挽歌看着熟悉的四周,寝殿令她莫名感到不适,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问:“殿下不会在这里留宿了吧?臣妾坐月子呢,殿下不适合在侧。”
赵元休眼睛一瞪,“本宫往日就是宿在这里的。”意思便是,这地方本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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