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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墨繁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纤阳子
朱夫人则是让女儿起身,又让她坐下,“可是用过饭了?”
朱云月这才意识到已经过了午时了,扯了扯唇,摇头道:“回母亲的话,女儿还未曾用膳。太子妃身子不适,陪女儿说了好一会的话后,便有些撑不住,是以太子妃身边的大宫女提醒,女儿不敢打扰太子妃歇息,便离开了。”
拿到盒子,朱御史掂了掂重量,抬眼一看,把房里侍候的人都遣出去了。
朱夫人满意地看着小女儿,颔首道:“太子妃前段日子才转危为安,本就该好好歇着的,你做得不错。”
朱云月垂头不语。
朱御史也没打开巴掌大点的盒子,而是手里举着,看向女儿,“这个可是太子妃让你送来给为父的?”
朱云月回过神来,摇头道:“里边是太子妃赏赐给女儿的门面,不过太子妃特意指了一下……”说着,她便起身走过来,把盒子打开,指着她放回原位的夹板,“太子妃当时便指了指这个地方。”
朱御史的目光,就紧紧随着她的手指而动。
朱云月小心地把夹板上的步摇和手镯拿开,随手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小心地取出夹板,“方才女儿身边的琼画拿着这个盒子,在前院摔了一下,女儿才发现这个夹层有点古怪。”
夹层的薄木板用红布包着,而红布并非是贴上去,而是绣上去的。她指着隐约有突出的一面,继续道:“里边应该是有一张纸,得用剪子剪开。”
朱御史略显严肃地看向自己的夫人,后者会意,起身去隔间取剪子了。
朱御史把手上的盒子放到一边,问道:“太子妃跟你说什么了?你可有问太子妃墨家人为何离京?去哪里了?墨大人又如何了?”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朱云月抿了抿嘴,退后一步,才认真地回答:“太子妃说的,墨家人去了南方,说南方的水土养人,是为了让墨大人能好好养病。至于具体去了哪里,太子妃并不愿意说。”
停顿了一下,朱云月面露犹豫之色,终于还是决定了:“太子妃的意思是,她怕墨家的人还在京中的话,会让宁国公再有可乘之机。”
“再有?宁国公?”朱御史惊讶道。
朱云月颔首,“正是。”
朱御史抬头看向别的地方,目光渐露深沉。“让宁国公再有可乘之机。”这话已经十分直白了,意思便是背后纵火的人便是宁国公。
父女二人都理解了这个意思,不过朱御史知道的多,想的自然要比朱云月更深。当时宁国公官司缠身的时候,朱御史并不在京中。而他回京之后,朝堂上宁国公被弹劾“治家不严”,当时,太子出面为宁国公说情,最后宁国公只被皇帝轻飘飘地说了两句。
当时的“治家不严”,指的是宁国公府的下人当街闹事。至于闹的什么事,并没有详细的内容。当时,自己因为不清楚其中内情,并没有多想。
如今想来,或许太子是知道这事的。不然,凭借太子妃的地位和能力,要为母家做主并不难。
“对了,父亲!太子妃还说,那个证人的事。”朱云月忽然想起来,微微睁大了眼睛。
朱御史刷的一下回过神来,急急追问:“证人?可是那个张明?”
“正是。听太子妃的意思是,证人并没有出事,就这两日,就会送到我们府上来。”朱云月点头,补充道:“太子妃让父亲您歇两日,装成查无证据的模样,最好是忍不住向别人诉苦。”
朱御史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她继续说:“太子妃还说:若是此事已无转机,东风渐平,而西风起,那人们自然会更加注意西风,那么东风就能酝酿起来。”
朱御史沉默下来,认真把这些话听进去,思索着太子妃的这些话可行的程度。
朱夫人取了剪子回来,朱云月接过剪子,小心翼翼地沿着木板上的红布缝线剪开。
朱御史在旁边看得也是小心,忍不住猜测里边写的会是什么东西。
只是没想到,夹层里边的纸条有两张。
一张写的是一个绣坊的名,这张纸的后面写了“华容”二字。
另外一张则是写着“西风”的内容:“三年前霸占京郊南山,采石建别庄,山体崩塌,失几十性命。”
朱御史紧攥着第二张纸,尤不敢信。南山那边都是树林,山高野物多,猎户居多。三年前的山体崩塌,山上的整个村户都没了,所有人都以为是天灾……
太子妃这是要栽赃陷害不成?
若是真的,那的确可算为“西风”,可要是假的,他是断然不会用的——他要让人去查!
而第一张纸,朱云月自告奋勇,说:“女儿可否去一趟?”
太子妃能这样写了,那就证明已经打点好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想了想,朱御史同意了,不过还提醒道::“你得多逛逛,才能进去。”





落墨繁华 第231章:证据,铁链
朱云月约了个闺中密友,第二日午后便出门去了。许是难得出门一回,两人一连看了好几家金银店和绣坊,一看到心仪的好件就买下来,没一个时辰就买了不少东西。
至于到后来,朱云月走进那家在太子妃名下可极少人知道的绣坊时,跟着的“尾巴”已经没在意了。
朱云月借着看绣坊最新成衣的由头,理所应当地让坊中的掌柜过来招待。在说着绣样如何的时候,朱云月不动声色地说出“华容”二字。
掌柜脸色有一瞬变得古怪,但下一刻就换上个笑容,接着十分自然地笑道:“果然,姑娘您一看便是眼光高的,不瞒姑娘,坊内前两日刚到了一批新衣,小的带您到楼上看看?”
朱云月朝着楼梯看去,进来到现在,上下楼的人屈指可数,她有些心慌。不过想到这是太子妃安排好的,便放下心,轻轻地点头,“那便走吧。”
年轻的掌柜恭敬地引路,带着朱云月和她的侍女上了二楼。朱云月的好友正巧看到一件合心意的衣裳,正与小二说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掌柜的把朱云月引到东侧的展柜边,这边有个屏风隔着,看不到这边是如何的情形。掌柜笑盈盈地向其介绍正中的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将其夸得世间仅有,一边用目光不时瞥向对面的侍女。
在发觉掌柜的提醒的目光后,朱云月终于想起来身旁的侍女,找了借口将其遣走。
东侧这边剩下两人,掌柜的就止住介绍衣裳的言语,朝朱云月行礼作揖,“小的受主子所托,已经备好了东西。小姐请稍等,小的这便去取,待会包起来再交给小姐。”
朱云月点点头,站在原地等候,就见掌柜的一溜烟地离开了。浅粉色的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委实好看,朱云月左右无事,便看着面前致的衣裳。
约摸过了半刻钟,一个小二忽然走上来,手里捧着一个装衣裳的箱子。跟朱云月告罪一声,就将她面前的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小心翼翼地捧起来,装入箱子里。
正此时,掌柜的就折了回来,袖子里藏着一个巴掌大的小匣子,有半个拇指高。让小二下去之后,掌柜的就将小匣子当着朱云月的面,放进那个箱子里并小心掩好。
朱云月微微错愕,心道为何太子妃就这么信任自己,难道就是因为父亲为官清明的缘故?
“不是啊,我并没有要这件衣裳啊。”朱云月复杂地看着他,这衣服放在楼上,衣料上乘、样式新颖、针法又极好,这衣服肯定是价格极其昂贵了。
“姑娘勿怪小的自作主张,这衣服得穿在人的身上,那才有它的价值。就当是小的赠与姑娘的吧。”掌柜的笑眯眯的,把箱子盖好了,抱在怀里。
朱云月从绣坊出来之后,还若无其事地跟好友到对面街上预定了包房的茶馆里喝茶。
眼看着太阳将落山了,姐妹两人才分道扬镳。
朱御史这日一整日都在府中,请了个大夫上府诊脉,而后有传言说朱御史病了。说是劳累太过,邪风侵体,卧病在床,但说穿了就是累极了,没法继续查案了。
外边人在议论朱御史这病来得不是时候至际,朱御史一连在府中休养了三日,连早朝都请了病假。
朱御史卧病不出的第二日,赵元休带着新得的阿胶到崇教殿来了。
小厨房做了阿胶红糖水,赵元休亲自看着墨挽歌喝下。
墨挽歌把碗往边上一放,举起手中的书来,低头看书不欲多看他一眼。
赵元休也不闹,静静地看着她。约摸过了一刻钟,他忽然抬手并出声:“你别看太久了,夜里看书本来就对眼睛不好。”
墨挽歌往旁边躲了一下,躲开了他的手,保住手上的书,挑唇疑惑道:“怎么今日,殿下竟然闲到这般地步了,竟还担心起臣妾的眼睛来了。”
政务比较忙,赵元休这两日虽然有到崇教殿来,但都是看了赵褆,跟赵褆待上一会,然后就回书房去了。今日是没什么事了,才有空到崇教殿来闲坐。
“朱御史这两天生了病,卧病不出。本宫听说,是因为他手上的那件案子没有证据,也许久没有进展,所以才急病的。”赵元休语气平淡,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似乎不想错过她的一边表情变化。
不料墨挽歌连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像是早有预料一样,她扬唇讥讽道:“殿下这次动手半点都不干脆利落啊,臣妾猜,莫不是殿下怕皇上察觉到什么,故而到现在才动手?”她忽然扬眉做恍然状,补充道:“朱御史会是什么下场呢?大病一场,还是别的什么?”
她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朱御史这些日子病了,是赵元休的手笔。
这让什么都没做却无端被恶意怀疑的赵元休顿时不满,拧眉道:“你胡说什么?本宫何曾动手了!朱御史是自己劳累过度才病的!本宫要是想动手,他哪里还能查到现在?不过是看在这是父皇要求的份上,本宫才不插手罢了。”
见墨挽歌不屑的笑容,他忽然放轻声音,邪笑道:“你若是想,本宫倒是可以让他再也查不下去。”
墨挽歌眉心一跳,风轻云淡道:“臣妾竟有这么大的颜面?就算殿下差个处置朱御史的借口,也别扯上臣妾。万一扯上君臣矛盾之类的,臣妾这么一条命可是不够赔罪的。”
赵元休嗤笑一声,平淡地述说道:“你就是想扯上,本宫也不会同意的。再说了,你如今已是本宫的人,死也要死在本宫手上。”
听到这话,墨挽歌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捂嘴轻咳起来。
赵元休看她咳嗽得厉害,靠近想给她抚背顺气。墨挽歌却下意识地往后躲,愣是躲开他的手。
赵元休垂下眼帘,看着扑空的手,慢腾腾手,慢慢抬头看向墨挽歌。
后者好容易缓过来,咳到一双黑眸氤氲两汪水雾,抬眼看人时的眸光也因此软化了去,大有楚楚可怜之态。
赵元休心确实软了下来,可手掌空荡荡的感觉还在,便不愿改变原本的想法,耸肩退开了几步。
他转身走去床尾,走到那一坨铁链堆边上,蹲下去仔细拨弄开。他一心放在这坨东西上边,没有发现后边墨挽歌的异常。
墨挽歌咬红了唇,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的身影,仿佛要在他的背上灼出两个洞似的。手上攥紧了腿上的衣料,泛凉的手不由自主地沁出冷汗。
冰凉的铁物拿在手里,六月的天摸着铁物确实舒服。不过,想到她如今碰不得凉的东西,赵元休就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衣摆。
随着两声布帛撕裂的声音,赵元休将布条裹在脚铐的两个铁圈上,神情认真得仿佛在摆弄价值连城的宝物。
墨挽歌觉得自己浑身发凉,连要走出去的力气都没有。
她一方面知道自己要躲开,可另一方面,她又太过清楚如今她躲不开。铁链的重量和冰冷她太清楚了,当时如附骨之疽的感觉如今还在脑中挥之不去。
赵元休把两个铁圈包好了,仔细检查了一遍,挑唇笑了笑,把两个铁圈拿在手里掂了掂,回过身看着墨挽歌。
墨挽歌瞪着眼睛看他,手上的力气加大了,自然,她手下的衣裙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了。
赵元休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脸上的笑意扩大了,把两个铁圈都拿在左手上,朝着墨挽歌走过去。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在地上拖着,发出低沉又刺耳的摩擦声。
墨挽歌浑身僵硬,只转动双眼看着他靠向自己。
看到他在摆弄铁圈,已经走到跟前了,墨挽歌还是出声了:“我的身体如今已经成这副模样了,你还还想用这个栓着我,是担心我跑了不成?”
赵元休扬起唇角,“你成什么样子又如何?本宫的确是认为你想跑。否则,你何必把墨家人送出上京呢?还做得那么隐蔽,不就是怕本宫查到他们在哪里吗?”
墨挽歌薄唇轻颤,几次张嘴都没再说出什么话。
赵元休等了一会,再不听她的口中吐出什么话来,笑了笑,一边把铁圈打开,一边说:“不过啊,你送墨家人离开,是想保他们平安,还是为了别的什么,本宫都无所谓了。”
两人的距离记得很近了,赵元休微微低头,两张脸几乎就要贴在一起了。
“什么意思……”墨挽歌不自然地侧了侧头。
赵元休轻笑了几声,在她的耳边开口:“父皇的身子每况愈下,本宫的权利只会越来越大,墨家人跑到哪里都一样,只要本宫权势足够,还怕他们跑到天涯海角不成?”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可说出的话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回探出的身子,对她笑了笑。然后蹲下去,动作轻柔缓慢地,把铁圈打开,然后套住她的脚腕,最后,锁上……




落墨繁华 第232章:心病,查明
原先只有一个铁圈的,之前只是锁住墨挽歌的右脚,后来墨挽歌不在寝殿住的时候,赵元休就让人多做了一个,同样加在铁链上。
握住女子的脚踝,赵元休才发现她在颤抖。他扯了唇笑了下,不疾不徐地用一把钥匙,上了两个铁圈的锁。
隔着一层布帛,铁圈并不算冰冷,可是异物缠上来的时候,墨挽歌忍不住把脚往后缩回。铁锁有如附骨之疽,随着一身入锁的清脆声,锁上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自己被禁锢在寝殿,铁锁就像此时一样锁住了自己,烧红的烙铁冒着热气,贴在左肩时的疼痛简直让人生不如死。已经好全了只剩下一大块伤疤的左肩,这会子忽然隐隐刺痛。即便她心知这种烙刑的疼痛不会再来一次了,可是当时的疼痛太过了,挥之不去。
赵元休上了两个锁,站起来把钥匙放在怀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墨挽歌。对于她脸上的失神感到十分诧异,她这是害怕?
墨挽歌许久没缓过来。
赵元休不觉得奇怪,右手抚上她的脸颊她也没躲开,反而是呆呆地抬头看向自己。她的双眸慢慢聚神,氤氲春雨般,满是无助的模样,就像是迷途的小羊羔……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瞬变了样。
烛火乍明乍现,气氛一时间变得诡异起来。
墨挽歌长长舒出一口气,微微侧头躲开那只手。她起身,深深地看了赵元休一眼,勉强扯了唇角,似乎是笑了一下,转身往床走去,拖着两条铁链走得不快。
铁链在地上拖动,声音说不出的刺耳。
赵元休也随着她走过去,“你这是要睡了?”
对于左肩的疼痛且遗留下来的心病,墨挽歌脑子还乱糟糟的,没有力应付他,便一声不吭地力爬上床。铁链卡在床沿,她也不回头看看,更加用力往里边钻,即便是脚腕被扯到一阵疼痛。
赵元休灭了几盏烛火,见此便摇摇头,抬手把卡在床沿的铁链拿起来,以供她躺下、卷被的动作。方才她还在跟自己顶嘴,这会就息鼓偃旗,他想了想,觉得她这是恼羞成怒了。
恼羞成怒最受不得激,赵元休这会看着她安安静静的缩在被子里的模样,觉得她虽然冷着一张脸,可的确是挺惹人怜惜的。
他眼睛一转,便自己褪去外衣,坐在床边脱了鞋子。大手一探,在最里边叠着的一堆被褥中拿出一件来出来,就躺在旁边。
墨挽歌看了他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见他已经褪去外衣,这种架势分明就是在睡在这里了。于是冷着脸别过身去,不愿理会他。
赵元休认为她这是在使小性子,意外的十分受用,将她的冷然通通受下了,便躺着闭眼休息。
他累了一日,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而墨挽歌白日睡多了,其实这会也睡不下,睁着眼睛望着眼前的灰暗,浑身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意。
第二日要上早朝,赵元休早早就醒了,让宫女服侍着起身穿衣,没吵醒睡着的女子,径直离开了。
墨挽歌再次被困在寝殿中,换上了玉盏以前做的裙装。
过了两日,京中突然出现一个消息:三年前宁国公霸占京郊南山,采石建别庄。以至于后来一场暴雨,使得南山山体崩塌,住在南山上以及南山山脚下的几十人家都丧命了。
如今宁国公的别庄正是宁国公的嫡长子的住处,别庄可称一句富丽堂皇,就在南山的北侧。只不过因为嫡长子去年被派出去当差了,别庄如今并没有主子。
当初的南山山体崩塌,所有人都以为是天灾,没想到是人祸在前。这个传言一出,登时惹得不少人往南山去,就是为了查查这“传言”是真是假。而不少文人墨客,以及不少闲来无事的人都去了,结果在南山半山腰发现了四五个巨坑,山脚一片泥泞痕迹,稍微一查就发现山脚往上一点的地方都被挖空了。
这可不像是天灾!
这么一来,不少人都怒了。京中呼声巨大,都是要官家给百姓个公道。甚至有文人学子自认为死去的几十百姓讨说法,联名向京兆尹、大理寺递了折子。短短两日,京中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
宁国公还没回京,宁国公府的嫡长子也想赶回来主持大局,可惜离得远,一时间也没能赶回来。至于其他远离上京的子弟更是不用说的,嫁出去的女儿离得远,也是有心无力。于是乎,宁国公府是宁国公夫人出来主持大局,可是一些事情,并不在她能够控制的范围里。
又过了两日,称病在家的朱御史“康复”了。
随着事情闹起来,皇帝也被惊动了。就叫刚刚康复的秦御史,以及大理寺卿去查这件事。
太子赵元休了解了事情来龙去脉,一时间对背后推手感到惊讶,另一方面又暗骂宁国公做事狠辣又敷衍,居然还留了把柄被人发现了。他又清楚这事由文人学子在内、又惊动了皇帝,实在是插手不得,得由着秦御史和大理寺去查,至于结果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
在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宁国公霸占山头,私自采石,导致南山百姓丧命这事的时候,悄无声息复工的朱御史,开始查“墨家纵火”的事了。趁着没人注意,便大刀阔斧地做事。
张明已经悄咪咪地在两天前就被送进了朱府,说到这个,朱御史就恨不得把送张明进来的人拉着暴打一顿。那人看着身板挺小,扛着一个大男人,竟然把人丢到三女儿的院子里。又是昏天黑地的,要不是没有外人,这个消息传出去了,女儿的闺誉可就没了!
不过,气归气,朱御史到底没耽误正事,有了张明这个人证,有些事情就容易做了。再加上太子妃拿出来的证据,要把事情查清楚简直不要太容易。
而如今京中盛传的南山的事,也是朱御史放出去的。自从从太子妃那里,得知南山那件事之后,朱御史担心是太子妃故意捏造去污蔑宁国公,还特意去查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虽然不敢相信,可既然是真的,那么传出去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当一件事情是真的,那也无惧怕千万人去求证。南山的事情就血淋淋地摊开在众人面前,宁国公府成为众目睽睽的。
与宁国公交好的不少,可这并非站队之类的事情,涉及几十性命,没人敢傻愣愣地上去为宁国公说话。即便是宁国公夫人放下面子,几次登门求人帮忙说情,对她倒是依旧客气尊敬,但没有人敢应下来。
事情发酵了七八日,秦御史与大理寺卿查了一遍,证实了确有此事之后,上报皇帝。因为宁国公未在京中,皇帝留中不发。
而同时,宁国公等一行运送粮草到北境的人,也快到上京了。
在宁国公派人先回京禀报回京消息的那一日,一行人已经到了京郊了,也就是第二日就能进京。而同一日,朱御史把查出来的消息、证据都呈到御书房了。
这是张明第一次进宫,走在宫道上时,他都没敢抬起头多看皇宫里长什么样子。当初去京兆尹府作证的时候,他只是冲着那笔赏银,却是没有想到,后来会导致有人来暗杀自己,更没想到有能进宫的一日——这可真是福祸相依啊。
而同张明一同进宫的,还有京兆尹下的书办金奈和都尉司的队长罗毅明。
金奈长得斯斯文文,年纪不大,但为人聪慧,知世故而不世故。当朱御史找上他的时候,一开口说起墨家的事情,金奈自己就提出可以帮忙作证。
而罗毅明,他对于当初墨家的事情还耿耿于怀,墨府的废墟摆在那里,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纵火,可官府后来说墨家大火是天灾,他到现在都不能释怀。当在都尉司中,知道朱御史在找墨家大火那日去救火的人,罗毅明就毛遂自荐。
于是有了今日这一幕。
朱御史递了消息给皇帝,然后就带着三个平日虽在天子脚下,但离皇宫十分遥远的三人,进宫了。在宫门口,三人被严厉搜了身之后,一路直奔御书房而去。
朱御史其实前段时间并没有病,而是在家苦巴巴地带了两天。接下去南山的事情一爆出来,他就着手重新开始调查了。
到现在过去十天了,事情已经被他理清了,证据也都整理完了。有三个证人,再加上金奈突然拿出来的证据——纵火的耿狄安画押的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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