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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墨繁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纤阳子
墨挽歌待嫁闺中本是不必去,但是自从圣旨赐婚后还没有进宫谢恩,便打算小年夜进宫去。
之前绣坊做的衣裳秋衣之前送来一次,冬衣也都已经送来了,虽然不必她本来的衣裳贵重,却也件件都是品。
小年夜这日,墨赵氏称身体不爽不去赴宴,于是去的人就只有墨修、林氏、墨挽歌和墨汐媛。用的是晚宴,众人都是午后陆续进宫,一是怕雪地难走耽误时辰,二是早一点进宫还可以与其他的人聊一聊。





落墨繁华 第二十三章:太子之妾
小年这日,天还没亮就落了一场雪。
赵元休在宫外有一府邸,他昨夜是在宫外歇下的。晨起,天才蒙蒙亮,他便去了一官员府里。张大人昨日就到他的话,吩咐人一早就开门。小厮等到人,当即迎了赵元休进来,这才关门。
张大人的府邸以前比较小,今年年初并了隔壁的一个小院子,打通了一个门。那个小院子里就住进了一名女子,有不少伺候的人。小院子的大门已经封闭,住在里边的人日常需要的东西都从张大人这边一同采购。
赵元休轻车熟路地通过相连的门去了小院子。院子里覆上的薄雪还没人清理,赵元休脚上用金线绣着蟾蜍的黑靴子踩在雪里,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
院子里养着好几盆常年青的植物,不过都被搬到檐下,还用布盖着。赵元休过了廊道,直接走向主屋。赵元休直接推开门,一眼就见到守夜的小丫鬟正在拾她昨夜用的被褥。
小丫鬟跪在地上行礼:“奴婢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万安。”
赵元休挥挥手,环视屋里一周,直接往内室而去。在内室的丫鬟也急忙行礼,内室正中的火炉快燃完了,突然“噼里啪啦”响了几声。赵元休看了一眼坐在梳妆台上的女子,走到火炉旁。立即有丫鬟搬来凳子放在他的身后,尊贵的太子殿下坐下后,拿起夹木炭的夹子,从旁边的木炭盆里取木炭添进火炉里。
梳妆台前的女子从铜镜里见到他的动作,轻笑一声,继续梳着自己的头发,斥退了内室里的丫鬟:“你们都出去吧。”
丫鬟们行了礼,鱼贯而出。
女子放下木梳起身,只穿着白色的亵衣亵裤,赤着脚就朝着赵元休走去,随意问道:“殿下这么久没来,可是很忙?”
赵元休把夹子丢进盆里,双手环胸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女子扬唇,笑得愈发娇媚,直接坐在赵元休身上,环住他的脖子。
稍微侧过头,赵元休就见到这张自己又爱又恨的脸——她与墨挽歌足有七成的相像。女子的脸上洁白,还比墨挽歌少了右眼眼角的一颗痣。
“忙倒是不怎么忙,只是近来心情不好。”赵元休垂眸看着她。
刘峨柳眉微蹙,脑袋靠在赵元休肩上,嗔道:“殿下又胡说了!妾可是听张大人说,殿下已要娶妃,还是两妃同娶。再过几月,殿下的日子可就要美满了。”
“张大人为何什么都同你说?”赵元休挑眉,语气微微冰冷。
刘峨却笑了,“张大人也是知道妾整日整日对着这四四方方的天空,多说几句让妾解闷罢了。殿下可莫要怪张大人。”
“他还同你说什么了?”赵元休又问。
刘峨摇头,“张大人没有再说其他了,倒是听下面的人碎嘴,殿下未来的太子妃是墨家的大小姐,而墨大小姐天人之姿,美得不可方物。”
伺候刘峨的人平日也是出不去的,只是领着比其他人高许多的月钱。终日无趣,也就与张大人那边府里的丫鬟小厮多聊一些。
赵元休冷哼一声,没说什么。
见他冷着脸,刘峨也无惧,从赵元休身上起来,赤着脚再走去梳妆台前坐下,作势要梳妆了。
“殿下,明年开春,妾想去踏春。殿下要是没空的话也无需陪着,妾也可跟张大人的几个女儿一起去。”刘峨道,她三千青丝未挽,就垂在白色的亵衣上。
开春的事这么早就说,是因为赵元休许久才来一次。这事若是不说,也许就没机会说了。
赵元休起身走过去,直接将她抱起,几步就把她放到整理完的床榻上,邪笑道:“当真想去的话,就多想想怎么讨好我。”
早时的雪来得让人讨厌,昨日才清理的屋檐上又覆上了一层雪白,北风吹来,屋檐边上的雪就打着卷儿落在地上,没入地上的厚厚的雪里。
早起的粗使丫鬟穿着府里新发的厚衣裳,拿着扫帚把雪扫走,扫出一条干净的路来。昨夜大小姐说,今日的活做完后就可以休息,到时候她们也可以结伴去外头溜达一圈。有了这样的福利,她们一早起来便是兴致勃勃,乐得合不拢嘴。
墨赵氏称身体不适,墨雨琴、墨竹琴二人只是庶女也没资格进宫,于是去的女眷就只有林氏、墨挽歌和墨汐媛。
宫宴安排的是晚宴。受邀的人都选择午后就进宫,一是怕雪地难走耽误时辰,二是早一点进宫还可以与其他的人聊一聊。
自从母亲故去后,墨挽歌还是第一次进宫。于是也是重视,早早在林氏院子用过午膳后,她就回院子更衣了。
身着臂绣双鲤翠绿锦缎外衫,逶迤红鲤戏荷淡绿长裙,在外披了一件镶狐狸毛银边浅紫披风。由浅夏绾青丝为螺簪,鬓发斜斜插着一支镶嵌珍珠碧玉步摇,红珊瑚耳坠和红宝石耳坠在铜镜前比划一下,而后戴上红珊瑚耳坠。珠饰垂下,贴在洁白的额心。双眉不描而黛,肤无上粉已十分白腻,唇纸一抿即嫣如丹果。
“小姐稍一打扮便这般美丽,天仙也就如此了吧。”青柠抱着首饰盒,看着墨挽歌看得眼睛都要钉上去了。
她这话惹得玉盏和浅夏忍俊不禁,墨挽歌瞪了她一眼,“别胡说!”却是带笑的呵斥,没什么威胁力。
墨汐媛却站在青柠这边,“姐姐说她做什么,她说的又没错!”
小丫头也已经换好衣裳了,与墨挽歌一样戴着步摇。她如今已经是瑶光院的二主子了,同季的衣裳大多已经搬到瑶光院里来了。
墨挽歌无奈摇头,取了一个镶着红宝石的项圈给墨汐媛戴上:“你可安静些吧!哪有人像你这样夸自己姐姐的!你羞不羞!到了外头可更不能说了。”
墨汐媛吐了吐舌头。
墨挽歌又吩咐了浅夏多准备一套她与小丫头的衣裳,以防在宫里出事。二人更完衣,就要去林氏的院子。恰好林氏已经准备妥当,三人便坐上马车了——墨修负责晚宴的事宜,已经去了宫里了。
后宫之主是李皇后,在成为皇后之前她便是德妃,端庄知礼、贤良淑德,皇上赐“明德”二字。皇后无子,居长春宫,她是后宫之主,身份尊贵些或者平时和皇后交好的女眷都会到长春宫来给皇后请安。
宴会安排在升平楼,请完安或是知道见不到皇后的人就到升平楼去,也有三三两两在亭子里说话的。
皇后安排得周全,几个在升平楼周围的亭子都用帘子挡着,且都放有火炉。到亭子这儿来的定都是贵妇,这样安排也不用怕冷,桌上还有新鲜的水果、糕点,在此与人聊天也不无趣。
墨挽歌以前不时进宫,与李皇后也熟,合情合理要去给皇后请安的。
在皇后宫里坐着的人不少,林氏带着墨挽歌、墨汐媛上前去,给李皇后请了安。
皇后看着她们行了礼,立即就让她们起来了,又吩咐了赐座。
坐在皇后旁边的一人见到墨挽歌,惊艳地说:“这是墨家的大小姐吧!长得可真是美丽啊!”
李皇后也是向墨挽歌招招手,又打量着墨挽歌,“瞧瞧你这孩子,过了几年都长成大姑娘了,这出落得也真是好看呐。你外祖父外祖母身体怎么样啊?”
墨挽歌乖顺地走到皇后身边,任凭她打量自己,听到问话才回道:“劳皇后娘娘挂心,外祖父外祖母一切都好。”
林氏落座后就与旁边的命妇说话,墨汐媛就坐在林氏旁边。
李皇后拍拍墨挽歌的手,“那就好!你如今回京来了,可有什么不习惯的吗。”
摇摇头,墨挽歌微笑道:“到底是在东京土生土长的,也没什么不习惯的。”
李皇后点头,忽然又笑了:“再过几月,你就要嫁给太子了。我听太子说,你们的亲事定在三月六日,我还说太匆忙了,今日见了你,我才知道他这么着急是为了什么了。”
她指的是墨挽歌的美貌。
墨挽歌抿嘴,很是不好意思。
“墨夫人已经许久没有进宫了。”皇后看向林氏,“夫人长的真与几年前一模一样呢。以后啊,多来宫里走动。”
林氏忍着笑意摆手,“娘娘可真会说笑。年后皇后娘娘若是无趣,就传臣妇进宫来吧。”
“那可真是太好了,那年后你带两个小子进宫吧!本宫还没见过那两个小子呢!”李皇后褪下了手腕上的血玉手镯,又把它戴在墨挽歌的手上。
墨挽歌推辞不要,李皇后只是笑着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下,“许久不见,给你的见面礼罢了,戴着吧。”
李皇后又叫来墨汐媛,这还是她们初次见面,李皇后给了一对银手镯。
长春宫里的命妇们都是常来长春宫的,与皇后关系不错,她们也就同皇后、林氏说起林氏的双生儿来。
又说了会话,宫人就来报丞相夫人来了。
长春宫就这么点地方,一直有人来,也得有人离开。林氏同两个丫头又待了一会,才告辞离开。




落墨繁华 第二十四章:歌舞升平
夜幕降临,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皎月点缀着深沉的墨色,数不胜数的闪烁的星星洒在其中。与落雪披落的洁白无瑕的大地形成对比,一边墨黑一边洁白,使得置于天与地之间的人们感受到天地的多姿多。
升平楼里歌舞升平,这一年勤勤恳恳的皇上与官员们在殿里畅饮畅谈,烛火下的舞姬们尽所能表现美丽的舞蹈。
男子们坐在右方,女眷后妃们则是坐在左侧,皆是按照身份等级来排座的。
女眷们一年来能够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的机会不多,又是小年夜,心情舒畅地与其他女眷攀谈。官家小姐们也是如此,未出嫁的女子出门的机会亦少,今日也是三三两两地聊天说话,好不热闹。
宫中的琼浆玉液是顶好的,瑶池酒尤其得到后妃女眷的喜爱。此酒只皇宫里有,到了外头是买也买不到的。小年夜欢喜,这酒也是供到够了为止,于是女眷也不必拘着,多喝了几杯。
墨挽歌也是如此,多喝了几杯瑶池酒,便觉得脸像烧起来一般,看着中间舞姬们摆花样转圈看得头晕,于是同林氏说了一声就退出去,欲到外面走走醒醒酒。
墨挽歌出了升平楼,在门口的走廊走过几步,避开了正门,等拿着她的披风的玉盏出来。
今日宴请的官员不是很多,但是再加上官员的女眷们,就很多了。于是皇后吩咐,女眷们都只能带一个婢女进宫。墨挽歌今日是带着玉盏进宫的。
“小姐不该贪嘴多喝那么多杯酒的。”玉盏见墨挽歌双颊通红便多说了一句,不过今日喜庆,她也是如此说了一句,并无责怪之意。
“无事的。”墨挽歌双手捂着脸,用冰凉的手捂在热热的脸颊上,如此才能让她神一些。玉盏帮她把披风给披上,然后绕到前面给她绑上。
墨挽歌趁着这个时候往远处看,宫里的景色是真的美,即便是白雪皑皑,面面琳宫合抱,迢迢复道萦行,玉栏绕砌,琼楼玉宇仍叫人心生向往。她正看到宫女在换下烛柱里的烛火,几步一烛柱,白雪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暖暖的烛火融去似的。
再抬头一看,布满整个天空的星星不停闪烁,仿佛是被人们的喜悦所感染,星星也不停的在跳动。笼罩在大地上的星星温柔得无声无息,浩瀚的星空轻闪,仿佛在对人们作出邀请。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玉盏忽然跪下请安,她的声音才拉回墨挽歌看去远处的目光。
墨挽歌转头,便看到赵元休停在她两步外的右边,她看了他几眼,才屈膝行礼:“臣女给太子殿下请安,殿下万安。”
赵元休睨了她一眼,往前走了一步,双手搭在白石扶手上,微微抬头,放眼看向星空。
“你今日为何要入宫?”赵元休轻飘飘说了一句。
他的声音低沉,叫墨挽歌险些以为是她听错了,她诧异地转头看他,而他只是转了下眼眸看她一眼,墨挽歌咬咬唇,“莫不是臣女不能进宫?”
赵元休面露嘲讽,因侧着脸,他的表情墨挽歌看得并不真切,冷笑道:“待嫁闺中,也不必进宫来吧。宁国公的嫡女也是待嫁闺中,人家再喜欢热闹,今日也没来。”
墨挽歌蹙眉,总感觉他是话里有话,以前的他可从不会用这样语气同自己说话,她侧过头看着他,“元……殿下是什么意思?宁国公的嫡女如何又与我何干?自圣旨下,我……臣女还未进宫谢恩,今日来也是想向皇上谢恩的。”
许是因为他的语气不妥,墨挽歌生出一丝不安,说话也有些口不择言,险些直呼赵元休的名字。
赵元休也转头正视她,忽然露出一抹淡笑:“圣旨下了这么多日你也没进宫谢恩,我还以为是墨尚书叫你不必来谢恩的呢。”
“好端端提我父亲做什么!”墨挽歌皱眉,“还请殿下慎言!皇上赐婚,合情合理得进宫来谢恩,我父亲又怎么会是那样不懂礼数的人?”
“既然懂礼数,那你为何之前不来,还等到今日才来谢恩?”赵元休一挑眉头,大有不说清楚不罢休之态。
墨挽歌气恼,瞪着他在心里组织语言,好容易想到一个理由便脱口而出:“那定是因为我父亲已经同皇上谢了恩了,我已是皇上赐给你的妻了,婚前再见皇上有所不妥。”
见她跟小猫儿炸毛一般,赵元休反倒笑了:“所以你今日为何进宫谢恩?不是说再见父皇有所不妥吗?”
“赵元休!”墨挽歌反应过来他是故意刁难,气得低吼了一声,“今日是小年夜,皇上宴请百官,我若向皇上谢恩也是可以的!再说了你今日也会在宫里,你也可以陪我去同皇上谢恩的!又有何不可!”
墨挽歌已经是口不择言,这礼数上的称呼错误把玉盏吓得冷汗直流,只求赵元休没有在意这点。
偏偏是怕什么来什么,赵元休已皱眉头,看着墨挽歌,悠哉悠哉地把身体靠在扶手上,“你方才叫本宫什么?”
墨挽歌一愣,顿时有些心虚,嘴上仍道:“殿下。”
这个答案显然没让赵元休满意,他又重复问了一遍:“叫本宫什么?”
墨挽歌心虚得鼓嘴,半晌也没应话。只是赵元休不放弃的继续看着她,像是硬要等到答案似的。墨挽歌闭上眼睛,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赵元休”。
赵元休哼了一声,不知为何,听她这样说出来之后就没了刁难她的心思了,于是转头看向远处。
墨挽歌觉得脸更烧了,匆匆说了一句“臣女告退”就回到席位上。
墨挽歌回到自己的位置,旁边的林氏递了水果过来,担忧道:“可好些了?”
墨挽歌忙接过水果,点点头,“好多了,不用担心,”说着不经意地抬头,正好看到对面的赵元休也回了位置,且他也抬头看向自己,墨挽歌连忙垂下头。
坐在墨挽歌旁边的,是刑部尚书的夫人和嫡女。江夫人是个好说话的,嫡女江曦惠是个活跃性子,竟与墨汐媛这小丫头说得火热。
墨汐媛跑到江曦惠旁边,站着的她与坐着的江曦惠一般高,两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竟然都一起笑起来。墨汐媛捂着嘴头偷笑,两只眼睛发亮,令见者也不由得露出笑容。
江夫人看着两个丫头摇摇头,看向林氏,“夫人好福气,墨小姐才这么小,你还有了两个小子,儿女双全,当是人生赢家了。”
江夫人只有一个女儿,这么多年了,肚子也再没动静。在她看来,林氏的儿女福分是顶好的。
林氏一副此言差矣的模样,“江夫人不知,这一个个的都跟泼猴似的,每日照看他们几个都得吃不消。”
于是二人就儿女的话题聊起来了。
墨挽歌没再喝酒,就吃着水果看向舞姬们,欣赏她们的舞蹈。
奕然哥哥今日应该也来了吧。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墨挽歌看向男席那边,按等级算,凌奕然的位置应该是靠前的。果不其然,一下子就看到了凌奕然。
凌奕然好像方才就在看她了,她看过去的时候,凌奕然还点点头。墨挽歌忙不迭地点头回应,不过他已经看向别处了。
年关将至,军营稍稍歇息,凌奕然也因此得了几日的假期。
歌舞升平也有个结束的时候,皇上身子骨并不硬朗,没多久他就说乏了,于是他便先离去了。
若是谢恩,皇帝言乏离去已经没了机会。再者,墨挽歌想起方才赵元休的话,谢恩的心思已经歇了。
墨汐媛还小,今日在宫里玩得累了,宴会还没结束她就发困了,挨在墨挽歌身上打盹。舞姬们跳完一曲下去了,乐声暂时停了,周围说话的声音也小了。
“潘姐姐今日没来,我还有想当面邀她元宵去放花灯呢。她没来,我还得写帖子去了。”颇为惋惜的声音自墨挽歌前面的席位传来,话是一个身着紫粉色衣裳的女子说的。
她旁边的豆蔻女子闻言便笑了:“潘姐姐如今与咱们可不一样了,她已经定亲了,再过三个多月也就成亲了,如今定是要在府里绣嫁衣的。哪里还有空来参加宴会什么的,别说,或许只有元宵那日,宁国公才会让她出来玩一玩呢。”
“要我说,潘姐姐就是太注重礼数了,墨大人的嫡女要嫁给太子殿下了,今日不也来了。潘姐姐那么喜欢热闹,今儿没来真是可惜了。”紫粉色衣裳的女子说道。
“人家是从南方刚回来的,大抵想跟我们这些人认识认识,才巴巴的进宫的。你也别说人家了,人家以后可是太子妃呢。”另一女子压低声音回道。
“左右也无交集,我们也求不到她那里去,怕什么!”女子无所谓的说道,又想起一点,又开口:“我真想知道,潘姐姐是要嫁给何人,同我说了成亲的时间,偏说不肯说是要嫁给何人!真是奇怪。”
若是有方才乐声遮掩,她们说话的声音墨挽歌是听不到的。只是现下乐声停了,因为小丫头打盹,江夫人与林氏的说话声也停了,墨挽歌就听得一清二楚了。




落墨繁华 第二十五章:年关爆竹
墨挽歌听着面前两人的言语,抿嘴没说话。林氏也是听到了,沉着脸分辨说话的人是哪家的小姐。墨挽歌握住她的手,笑道:“母亲气什么呢,人家是在说我,你生什么气。况且是不相干的人,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的。”
乐声未起,墨挽歌故意套用方才女子的话,未刻意压低的声音也传到了前面去。说话的两名女子回过头来,看到墨挽歌就坐在后面都有一瞬间的慌神。
林氏翻了个白眼,把酒杯放到桌上,哼了一声,意有所指道:“那倒是,你心里有数就好。丫头,母亲同你说,当面说人最使不得,要说人,再如何还是得留到人后再说。”
两个女子羞得脸红,强装镇定地用膳,却是再没有回头,也没再说什么了。当着未来太子妃的面说人家不好,这即便是以后没有什么事得去求她,也会让人下意识的担忧——要是她成了太子妃之后给你下绊子,都能让人求告无门。
升平楼的宴会逐渐接近尾声,皇后离开之后,参加宴会的后妃也三三两两的离开了。于是就剩下太子在主持宴会了,到亥时中,太子才道时辰已晚,结束宴会。不过在太子说结束宴会之前,就有许多官员及其女眷离开了。
因为墨汐媛年小熬不了,墨修、林氏和墨挽歌也提前离开了。走了一段路,才到停马车的地方。
墨挽歌搂着睡着了的小丫头,身体随着马车的晃动而摆动,却是回想宫里的事和话。
“潘姐姐”和赵元休说的宁国公嫡女是同一个人。墨挽歌心中难吃味,因为赵元休把一个女子惦记在心里了,连她要成亲了都知道——身为太子应当是日理万机的,他居然也会记住一个女子的成亲之日。
林氏以为她是在为宴席上两个女子说的话而烦恼,于是低着声音安慰:“在宴席上还知道让我莫要生气,你这会却还恼着。若是为了他人的看法、态度烦恼,当真在意那些琐碎话,岂不是还得为此浪不少时间?若有这些空闲时间,你还不如多绣几针,你的嫁衣可到现在还没绣好!”
“我不是因为她们说的话而烦恼,母亲,你想多了。”墨挽歌一笑,犹豫了一下是否要跟林氏说自己心里恼的,思索了一番,还是道:“我同你说,你别笑话我。我是在想,宁国公嫡女也是要成亲了,早些时候我去升平楼外醒酒,赵元休走过来与我说话。他同我说宁国公嫡女将要成亲的事,还是他与我说我才知道这事的呢。母亲,他记着另一个女子的成亲之日做什么!想想便烦。”
林氏闻言也是皱眉,“殿下是与宁国公有打交道,才因此知晓了吧。宁国公保家卫国才挣得如今的地位,殿下是储君,与宁国公走得近也是正常的。”
墨挽歌扁扁嘴,其实并不认同这话——赵元休自己没问,宁国公何苦和他说府中嫡女的事?偏她还以为赵元休不是个多情的,小时许了娶自己为妻的承诺,如今也是要实现,这么多年了,他还记着自己,这难道不是有情吗?不……这是多情吧。
“挽歌,你方才提起太子殿下,脱口而出就是殿下的姓名,这可不行,不能逾规。这要是让别人听到了,又是一个把柄。”林氏仿佛没看到她的表情,随即转了话题。
墨挽歌点点头,心虚地看向睡着的小丫头。她还当着赵元休的面,连名带姓的叫他了,当然,这话她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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