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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墨繁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纤阳子
林氏看着她无奈摇头,这个丫头的性子还不够沉稳,希望嫁到皇家了,她能够改过来。
“嫁衣快绣好了。”墨挽歌忽然提起来,“母亲,元宵那日,我们府里还有出去外头赏花灯的吗?”
以前娘亲还在的时候,每当元宵都会出去外面玩耍的。她说这话就差点把“元宵那日想出去玩”的意思说出来了。
林氏无奈笑笑,刚想着她性子还不够沉稳,又跟个孩子似的依旧贪玩。“你啊,你别想着玩了。你嫁衣绣完,还得给太子做上几套便服的,剩下这几月,你要能做完就不错了,还正日想出去玩,怎么跟媛儿一样了。”
对于赵元休知道别的女人亲事这回事,墨挽歌还是耿耿于怀,心想着才不要给她做衣裳呢,直接让绣坊的人做两套就行了。
她此时此刻虽然是这样想,但是……她嫁衣还没绣完呢,她就与林氏一起,亲自去绣坊给赵元休选布。
嫁过去就是春日了,因为时间的确太过仓促,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所以墨挽歌只打算给赵元休做两套春季的衣裳。想想赵元休,她给选了适合他的黑色和回京第一次见面时他穿的深蓝色。
在墨挽歌绣完她的嫁衣时,已经是除夕前一天了。
这一日,绣坊送来墨府上下过年的新衣、门房购置了除夕要用的爆竹、厨房忙着准备今明两日的重要食材、管家跟好几年来上京卖货的农户买了屠苏酒、小厮们忙着给各个院子贴上对联……
也是今日,墨赵氏才没称病,林氏就让管家亲自把青竹院分到的衣裳拿去。
过年喜庆,除夕这事,林氏让给府里上下多发一个月的月银。而她院子里的人和墨挽歌院子里的人,每人还额外多给了五两银子。这已经是恩赐了,乐得众人都是合不拢嘴。
宫廷高院深墙内燃放爆竹的声音之大,都传到了宫外。而宫外大街小巷也都是爆竹声,人们竞相燃放爆竹。有单响爆竹、双响爆竹、连响爆竹,也有飞上了天空才爆响的二踢脚爆竹。
墨修休沐,听得外头的爆竹声,也难得起了玩心。让门房搬了昨日买的爆竹到院子里,在干净无雪的地上燃放爆竹。
林氏听人禀报赶过去,墨挽歌她们几姐妹就在旁边看着,捂着耳朵还乐得眼睛都不眨。两个小子也被乳母带着站在檐下,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子们不约而同地躲在两个乳母的腿后边,捂着耳朵,只露出个眼睛来看。
林氏让人叫住墨修,墨修暂时停了燃放爆竹,就听林氏说:“老爷也小孩子脾气了!这些是要在府门口放的,你到院子里放给孩子们看啊?”
墨修一愣,没想到这一层,不过放也放了,这就停下也不好,于是墨修大手一挥,让管家再去买,而他——继续燃放。
林氏见此无奈,却也没再劝,反而是留在这儿,同孩子们一起看了。
墨修放到二踢脚的时候,引得在场的人发出惊呼,看着飞到天空的爆竹在上面爆破,都是觉得神奇。
大少爷墨景华瞧着林氏不走,就迈着小短腿跑过去,举起手要林氏抱。而二少爷墨景元扁嘴,对于没有抢到母亲的怀抱没再做过多反应了。
除夕这日的年夜饭,墨赵氏也来了。墨赵氏的神不是很好,不过挂着笑容,看着还好。
即便是林氏已经将墨赵氏恨入骨了,她还是能够表面对她一如既往,甚至还教墨汐媛跟两个小子给她拜年。
“到底是她的孙子孙女,我可以恨她,我能当众下她的面子,却不能让媛儿和两个小子没了礼数。”在屋子里,墨挽歌不解,这是林氏的原话。
墨挽歌则不然,自从她回府,墨赵氏做的事寒了她的心,她是顶想将墨赵氏当作不存在的,但是林氏也如此说了,她也没一意孤行。她如今也是林氏的孩子,她做的不好,别人也会指责林氏。
墨修给墨赵氏行了礼,林氏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地也行了礼。之后墨挽歌规矩地给墨赵氏行礼,再没说其他的。墨挽歌之后就是墨雨琴、墨竹琴……按照岁数排下去。
晚膳有一道今日特有的菜——角子。除了最小的三少爷还不会吃,其他人不论大小,都是每人一盘角子和一小碟醋,角子沾了醋一整个吃下去,外面酸而里边香,别有一番滋味。
三少爷被抱下去了,其他人则都围成一桌用膳。
墨景华尝了一口角子,被角子外边的醋酸得闭上了眼睛,急忙把嘴里的吐出来,手上的筷子快握不住了。
“这是怎么啦?”墨修忍着笑,故意道。
还不待别人说什么,墨赵氏就叫道:“赵氏,你还愣着做什么呢!还不去给大少爷倒水。”
本来是年夜饭是让姨娘们在院子里自己吃就行的,偏偏墨赵氏还让赵姨娘过来伺候。
赵姨娘应了一声,忙不迭地跑下去倒水。
在旁边伺候的乳母已经帮墨景华把那个沾了醋角子撤下去了。
林氏看了墨修一眼,不想在这个日子里闹事,于是没说什么,亲自盛了碗汤,递给身后的安夏。
安夏接了汤,了然地走过去喂墨景华,笑道:“大少爷竟然吃不了醋,可真是可爱呢。”
墨赵氏脸色微沉,冷冷看着安夏。
墨景华拱起鼻子,连忙喝了几口汤来冲去嘴里的酸味。
赵姨娘端了水回来,发现墨景华已经面色如常地在吃饭了。端着茶盏不由得尴尬,站在原地不知怎么做才好。
墨修不耐,出声道:“你把水放母亲这里,然后下去用饭吧,这儿不用你伺候了。”





落墨繁华 第二十六章:除夕之夜
赵姨娘端了温水回来,发现墨景华已经面色如常地在继续用膳了。端着茶盏的她不由得尴尬,站在原地不知怎么做才好。
墨修不耐,出声道:“你把水放母亲这里,然后下去用饭吧,这儿不用你伺候了。”
赵姨娘看了看墨赵氏,看她并无表示,于是行了礼,拿着茶盏就要退下。
“对了,你以后就不要叫赵氏了。”墨修忽然想起来这件事,“我早就想说的,就是忙得忘记了,这会子才想起来。赵是国姓,母亲,你们娘家以前的确是姓赵,不过犯了事早就被夺了姓流放了。皇上之前提过一嘴,母亲以后也不要再提起‘赵’姓这回事了。”墨修看着墨赵氏说,又看向正欲出去的赵姨娘。
“我给你一字,就‘谨’字吧,谨言慎行。你以后还得好好孝敬母亲,尊敬主母。你是本官的妾,就得先好生替本官照顾主母,虽说母亲也是你的姨母,但也得有规矩些,切莫乱了规矩。”
林氏为他生下一女两男,是他八抬大轿娶进门的。你做母亲的,反倒是宠妾灭妻,把好端端的一个家弄得没点规矩,墨修心早有不满。今儿个是除夕,明日就是新的一年了,总不能新的一年还这样吧!他也是趁着这个机会敲打母亲。
谨姨娘屈膝谢恩:“妾多谢老爷赐名,妾先退下了。”
墨修挥手,她便脚步略有匆忙地下去了。
墨挽歌轻扬眉,她倒是个识趣的。回目光,继续用膳,她拿起公筷正要夹鸡肉,偏突然一双公筷也夹在那处。顺着快要看上去,正是墨竹琴。
墨挽歌弯唇一笑,移开筷子夹了另外一块,抬手就放到墨竹琴的盘子里,“三妹喜欢吃鸡肉就多吃点,我见你脸色不是很好,吃的倒是不错,是不是自己在院里吃的时候没好好用膳呐?”
墨竹琴瞪了她一眼,“怎么可能!我……”
“妹妹不用解释,其实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我想,谨姨娘应该也是会督促你与三弟好好用膳的,否则她这个做姨娘的也太不尽职了。”墨挽歌笑得淡漠,偏偏话里倒是亲近,直把墨竹琴气得不轻。
这不是拐着弯的说自己姨娘克扣自己吃食吗!姨娘才不可能会克扣自己吃食呢!
没想,墨挽歌又夹了一块鸡肉,还故意问:“三妹妹还要吗?”
墨竹琴瞪了她眼,别过眼去,“你自个儿吃吧,不劳你心了。”
墨挽歌莞尔一笑,没再说什么。
墨修如何不知道墨赵氏让赵姨娘倒水是要抬举赵姨娘,于是他给赵氏换了个字,是敲打墨赵氏。但是他当着众人说,墨赵氏就认为他是故意下自己的面子。于是她只吃了几口,就说已经吃饱了,就要回院子去了。
“祖母,屠苏酒还没喝呢,你再坐一会吧。”墨挽歌出声道,又叫了玉盏去取屠苏酒。
屠苏酒是除夕夜要喝的酒,屠苏是一种草名,这种草酿造的酒称为屠苏酒。除夕夜喝屠苏酒,寓义来年无病无灾。平时饮酒,总是从年长者饮起,屠苏酒却是正好相反,是要从年纪最小的饮起。
喝了屠苏酒来年才能无病无灾,墨赵氏这才再坐下。
丫鬟摆上了酒杯。又有人去唤三少爷的乳母,要她带三少爷上来。
最小的小子才一岁多,还吃不了东西,酒自然也不能喝,只是象征性的用筷子沾了些,送到他嘴里罢了。
然后就是墨景元、墨景华。双生的小子也才两岁多,是酒就带着烈性,不过两个小子对新奇的东西总是感兴趣,一杯酒不多,分了好几口,最后也喝光了。
接着是四丫头墨汐媛了,墨汐媛也喝了两回了,这回捏了鼻子,一饮而尽。这酒入了喉咙也是火辣辣的,辛辣传到了胃里,小丫头屏住呼吸,赶忙喝了半碗汤,这才好受些。
再接着就是墨竹琴了,她分了三口把一杯屠苏酒喝完。墨雨琴是喝了两口,每喝一口都要吃上一口菜来缓解。墨挽歌会喝点酒,一杯屠苏酒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分了两口,最后才吃了一口菜。
接下去就是林氏了,林氏会喝酒。一杯屠苏酒一饮而尽,没吃菜,直接就回味屠苏酒的味道来了。墨修也是一饮而尽,末了还让人添酒。
最后是墨赵氏,墨赵氏举起酒杯,分两口喝完,末了吃了口菜。口中的食物还没咽下去,就起身往外走了。
墨修看着墨赵氏带着丫鬟离开紫什苑,皱眉沉默了一会。林氏也是翻了个白眼,墨赵氏也是活了这么久的人了,居然还在除夕年夜饭上摆脸色,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过,墨赵氏的离场并没有影响到年夜饭的氛围。她一走,两个小子完全没了拘谨,吃到蟹直接用手拿着吃。
因为要守岁,怕小孩子们熬不了夜,墨修就让孩子们一起去林氏的院子,同孩子们一边吃零嘴一边玩。至于三少爷太小,也就去了守岁这事了。墨雨琴也一并来了,墨竹琴称要回自己院子去守岁,也没人拦着她。
林氏和墨挽歌都坐在石榻上——下棋。两人下棋都是半斤八两,思索的时间短,没多久就下完一盘了。下了一盘,林氏摆手,“不下了不下了,我不适合下棋,想得脑壳疼。”
于是棋盘撤下去了,林氏又想着剪纸。看着丫鬟们剪纸颇为轻松,没一下就剪出一张来,到了林氏的手里,剪半天展开一看,丑得林氏把纸揉成一团。
墨挽歌还没动手呢,剪纸又被撤下去了。
去年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呢?墨挽歌靠在枕子上,回想去年这会她还与南方的姐妹们偷溜出去外面玩呢,然后才回府里陪外祖他们守岁。今年在上京,这么多钱眼睛看着,府里的人多,就没有机会偷溜出去了。
虽然墨修在同孩子们玩,但在屋子里玩的到底没什么诱惑力,还没到亥时,两个小子就哈欠连天了。
“平日里睡得早,让他们守到三更可不容易。”林氏看着两个小子,也是有些无奈。
墨汐媛倒还好,吃着零嘴,神还不错。
听到外头的爆竹声,墨挽歌笑道:“不如,我们再去外头放爆竹吧。左右许多人都在放,怕是要放到三更去的。到外头吹吹风,就不困了。”
下午墨修在院子里放爆竹,后来又让门房再去买,还剩下好些爆竹没放。
听到放爆竹,墨景华便跳起来叫好,墨景元也是揉着眼睛露出笑容来。不过,最欢喜的还当是墨汐媛,两个小子被她带着,欢欢喜喜地跑到屋檐下等看爆竹了。
外头比屋子里冷了许多,走出屋子就叫人一哆嗦。
“入了夜外头更冷,这下可得搬个火炉出去了。”林氏无奈,但看孩子们欢喜,就吩咐人搬了凳子火炉出去,放到外头走廊里。
好在无风,地上的雪早就被扫干净了。院子里露出一大块空旷的地方,正好墨修放爆竹了。
几个丫鬟一起动手,没一会就在外头放了好几张凳子,还帮了一张小桌子,桌上放了几样零嘴。还放了两个小火炉,添了炭火烧得正旺。
外头的爆竹声此起彼伏,显然许多人也是在守岁的时候放爆竹来消遣了。墨修还是自己亲自放,叫人把剩下的爆竹搬到中间,他活动了手脚就开始放了。
墨景华吵着要看二踢脚爆竹,毕竟踢到空中去才会爆的,如此比在地上响的爆竹更让小子激动。
二踢脚爆竹让林氏跃跃欲试,提着新衣裳跑下去,跟墨修说了一句。接着就见墨修笑得欢快,继而递给林氏一个火折子,又教林氏如何放。
是先要把二踢脚爆竹点了放到地上,再把它踢上去,到了空中它才会爆。林氏用火折子点了爆竹动作轻缓地放在地上,却犹豫了两下没能把爆竹踢上去。还是墨修眼疾手快地要将它踢到空中,才踢上去它就爆了。
林氏被吓了一跳,还了火折子,直说这玩意危险。
墨挽歌也提裙子跑下去,试了一次,她本就贪玩,点了火放到地上,一次踢不准,第二次才踢到空中,爆竹在空中爆开。试了一个就这般成功,又玩了两个才回去。
墨修在一边看得惊奇,挽歌丫头可不像是第一次玩爆竹!
坐在椅子上,墨挽歌因为方才玩了一下,脸上浮上两抹红晕,倒是更显娇嫩了。
“挽歌丫头胆子倒是不小啊!你母亲都没敢踢,你出脚倒是利落。”墨修在院中看着她们这边,笑着说道。
林氏不肯承认是自己没敢踢,伸脖子反驳道:“我哪里是不敢踢了?我是看不准,没踢中罢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分明就是欲盖弥彰。
墨修一乐,低低笑了几声,“你们瞧瞧你们母亲,真是……”
几个小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看着墨挽歌和墨雨琴捂嘴偷笑。
林氏嗔怪地瞪了墨修一眼,“我怎么了,我胆子小,只你胆子最大!”
“我可没这么说。”墨修憋笑应了一句,恼得林氏不说话了。




落墨繁华 第二十七章:元旦出府
管家搬来的爆竹放完了才到亥时末,于是众人才回了主屋。放了爆竹再回来主屋,瞌睡虫仿佛被爆炸吓走了,个个都是神抖擞。快到三更天的时候,墨雨琴就回去了。墨景华和墨景元也被乳母带下去洗漱去了。
三更天后,墨挽歌才带着墨汐媛回瑶光院。
外头的爆竹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空气弥漫着一股酸味,爆竹燃烧后的烟升到半空,朦朦胧胧的。这会子再看晴朗的夜空,别说星星了,就是月亮也看不到。
洗漱罢,墨汐媛爬上床榻,没一会就睡着了。墨挽歌洗漱了一番,很快也上了床榻歇息了。
翌日元旦,五更天还没到末呢,不知道哪家就开始放鞭炮了,闹醒了还未起的人。墨挽歌起来,又叫醒了旁边的小丫头。
晚睡早起,墨汐媛吃不消,更衣的时候还在打盹。两人换上了新衣裳,梳洗打扮之后已经是卯时了。
昨夜墨修要放爆竹,管家怕他放完了今日无爆竹可用,所以机灵地留了一些起来。今日,卯时过了一会,管家就命人开门,在门口放爆竹。开门爆竹,已作辞旧迎新。
墨挽歌是顶想出去街上看舞狮的,墨修又觉得她在南方几年,小时候元旦这日见的也早就忘了。于是墨修与林氏商量了一番,订下了元旦常庆楼的一个包厢,好在是元旦一早去的,不至于完全没了包厢可订。
一拜天地,二拜祖宗,三拜高堂。
林氏和墨修二人今日五更天就起来了,开了祠堂祭拜祖先。上至墨挽歌,下至墨景华墨景元兄弟二人,都到祠堂来祭拜先祖。
而后,就是晚辈给长辈拜年了。
墨赵氏一早就穿戴整齐,坐在青竹院里等着人来给她拜年。她作为祖母,便是府里最大的人。
墨赵氏是想,昨日她再怎么不满墨修,墨修也是她唯一的儿子。她也了说服自己的理由,再有她昨日生气也是去年的事了,今日已经是元旦了,是新的一年了。
墨修和林氏给墨赵氏行了礼之后,就轮到墨挽歌他们这些孙辈了。
“孙女给祖母拜年,愿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她们四个女孩挨个给墨赵氏请安,第一个就是墨挽歌。
在这个时候,不论墨赵氏心里有多么讨厌她,表面上都得笑呵呵的给她压岁钱。
墨赵氏给了一个用红纸包的“随年钱”。其他人也是一样。都给了一个用红纸包的红纸包。墨挽歌年岁最大,红纸里便是沉甸甸的十四两银子,而到了墨景华、墨景元这儿来,就是二两银子了。
按说以墨修的身份,也是要与许多人往来的。然,若是墨修把亲戚朋友家都走一遍,可能是到了元宵还走不完的。
前几日,墨修就领着墨宗和几个小厮做名刺,今儿个也是派上用场了。这日午后,他就让墨宗和管家出去外面跑,二人便拿着名刺到墨修指定的人家去,算是墨修来给他们拜年了。
也是这样,墨府门房也到了不少名刺。虽说如此,也有一些是必须要亲自上门拜访的,墨修午后都没在府里,原来是带着小厮去拜年去了。
夜幕降临,天公作美,天气晴朗。
出行用了三辆标有墨府的标志的马车,墨赵氏同墨竹琴一辆,林氏、墨修和两个小子一辆,墨挽歌、墨雨琴和墨汐媛一辆。
马车走在街上,外头人来人往的喧嚣声将马车包围起来。外头商贩的叫卖声、小儿的欢笑声、渲染节日气氛的锣鼓声、男子们互相的说话声、看热闹的人拍手叫好声此起彼伏。元旦都是热闹一整天的,每年都是一大早就热闹起来,直到今夜的三更街上的人才会渐渐少去。
到了常庆楼,墨挽歌、墨雨琴和墨竹琴三人都是蒙了面纱才从马车里出来,不失礼仪。
常庆楼的生意平时就很不错了,今日元旦,大把人愿意在外头吃一顿好的,常庆楼的生意就更好了。一楼的位置都坐得满满当当,店小二们忙得脚不沾地,恨不得能多长出几双手来。
报上了定下的包厢,就有小二在楼下喊了一嗓子,二楼听到声音的小二回应了一声,又扬起声音道:“客官请上二楼。”
墨修便同林氏和双生子先走在前面,墨竹琴扶着墨赵氏走在中间,接着才是墨挽歌她们。侍女们自然不用说,紧跟在她们身后。
在这儿吃酒消遣的人各形各色,也有官员订下包厢,二楼都是包厢,虽然要包厢,但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愿意到二楼来。一是一楼的人太多,鱼龙混杂,二是不自在。
像在包厢里,都是自家人,要做什么都颇为方便。进了包厢,几名女子才把面纱撤下来。墨挽歌把面纱递给玉盏,就直走向窗边,穿过窗户往下看。
不远处就有戏团在舞狮,锣鼓声震天似的,两只由人扮做的舞狮一红一黑,整顿在柱子上的当作“宝珠”的绣球。舞狮它们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围起来,围了好几成,有小孩直接坐在大人的肩膀上,看得直拍手。
也有在街上铺了一张垫子,直接在垫子上玩关扑的。约定好的价格,往一个瓦罐中扔制钱,根据银钱的字面多少来断定输赢,赢得一方可以带走赌注,反之便输。墨挽歌知道,关扑赌注很广,车马牛羊、屋宅地契、歌姬丫鬟都可作为赌注。也是她刚看过去,那个摊子的摊主就把一个女婢拉到自个儿身边去。
倚着窗口的墨挽歌扁扁嘴,忍不住唏嘘。过年时候,当街赌博并不会犯事,可怜了女婢罢了。
林氏看她一直待在窗边,便笑着对墨修道:“看挽歌这个模样,她应是看下边人们的热闹就能饱腹了。早知道方才就叫少一些了,让她在那儿多看一会就是了。”
墨挽歌闻言回头,扁嘴嗔道:“母亲,你莫要笑话我了。若是能够到下边同男子一般肆意玩上一番,今晚不吃我也是愿意的。”
“亏你还是个女子,竟然说出这种话。没得叫人觉得我们墨家没规矩了。”先是墨赵氏讽了一句。
墨挽歌抿嘴,反驳道:“也是孙女知道不可能,这会子才待在这上头看着下边的热闹。若是有这个可能、若是孙女不把墨家的规矩放在眼里,这会已经在下边同人玩关扑了。”
她想着,若是能够到下边玩关扑,她一定能够赢了那个摊主,然后把那个女婢赢过来的,再把女婢给放了。
过年过节,墨赵氏还三番两次摆脸色,林氏性子本就差,强忍着没开口。因为她自己知道,自己若是开口就得吵起来了。
墨修心里对墨挽歌愧疚,肯定是站在女儿这边的,见状便道:“挽歌她才回京,又是常在府里闷着,上京的事什么都好奇,好容易今日能出来看看,就不必拘着她了。今儿元旦,你若是想,待会父亲带你下去玩一把?”
墨挽歌不可置信地露出笑容,求证道:“当真?”
“自然当真。”墨修点头。
墨挽歌咧嘴笑,拱起鼻子,乐着回头继续看热闹了。这回,墨汐媛到墨挽歌旁边,扯了扯她的衣裙,“姐姐,姐姐,我也要看。”
墨挽歌让人搬了椅子过来给她,又把墨汐媛搬上来。姐妹二人就倚着窗户看着下边热闹。
墨雨琴和墨竹琴本也是想看,但墨雨琴心知不能与两个嫡女争,就没说话,而墨竹琴是碍于墨修在场,硬是没说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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