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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十六洲
说着起身,南月起身相送,道:“我会想个名目遮掩,不让外人知道我去了岩城。至少在白容眼里,我与燕当家从不相识,也未曾见面。”
果然是思虑周到。
燕云歌点头,让他不用再送。南月最后还是坚持将两人送上马车。
等马车起步,赵灵回头看着燕云歌道:“这次去岩城,无尘师傅会与我们一起去吗?”
“当然。”
“那你弟弟那……要不要派人去说一声?”
燕云歌这才回过味来,上下打量了赵灵一眼,“你似乎很关心我的男人?”
赵灵见四周没人,才痛心疾首道:“我哪是关心他们,我是关心你啊,老大你一只脚踩这么多船,我不为你掩护一下,你早晚会翻g0u里。”
“你c哪门子心。”燕云歌脸se一冷,赵灵忙道:“不是不是,这亏我吃过。老大你别以为男人傻,其实都是人jing。我总觉得你与那个魏尧没完,这次在岩城不定又能遇上。我这不是未雨绸缪嘛。”
“乌鸦嘴。”燕云歌放缓了神se,闭着眼睛道。
见她没有动怒,赵灵放心说道:“我师傅曾经说过,男人心眼多不多,全凭ai不ai你,如果ai你,那就是连头发丝都要计较。所以老大你这么多男人,是瞒不住多久的。”
“我何时说要瞒了?”燕云歌不由笑了,想起刚才的蛊虫,她语带双关说道:“由着他们去斗,谁赢了,谁就能留下称王。我从来不会考虑这些。”
她就知道……
赵灵内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老大绝对绝对,是个渣nv啊。
天下竟然还有b师傅更离经叛道的人,赵灵觉得有机会要为两人引荐一下,绝对让她们相见恨晚。又一想,这两人还是不要见面了,不然天下非大乱不可。
燕云歌回到一品楼,恰好无尘刚做完了早课,她想了想,道:“我想三日后出发去岩城。”
听到岩城二字,一向不问俗事的和尚开口了,“你要做什么?”





女相 第27章心如止水的和尚
燕云歌笑一笑,慢慢道:“我毕竟是宝丰行名义上的当家,总不好出来太久。”
无尘眼有忧se,却没说什么。
燕云歌一夜没睡,正头痛得厉害,自然也没功夫去猜他的心思,见他没话说就回房补觉了。
说是补觉,也不过是换了个方式沙盘演练。
她将眼下情势摊开来分析,发现宝丰行这块招牌还大有用处。堂堂相府嫡nv自然不差银子,却唯独差了个名正言顺四处行走的身份。
她如今出来用的还是燕一一的户籍文书,可是这个名字早晚是要消失的。她没有燕云歌的户籍,以后出来行走,有心人一查便知,宝丰行当家的身份却是很好的掩护。
自古官商不分家,当官的离不开商人的孝敬,经商的离不开官员的庇护。她若能将两者结合,以后只会走得更远。
而且宝丰行经营各地行货,八面消息纷至沓来,是个猎取情报最好的途径之一。
不过,她这次出走,给了有心人机会。
她在时那些人就敢小动作频频,她不在,非生吞活吃了季幽不可。如今她的书信已经在去的路上,那些人要知道她还回去,怕是——
只要她si在外面,季幽也si了,又或者她出了什么大错,二房的人稍加运作,让商会那边许可,就可以顺理成章接手宝丰行了。
可惜……
燕云歌笑了笑。
他们是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行李很快就收拾好了,燕云歌一行人提前一天出的城,她们让人给南月送了口信,兵分两路,最后在岩城汇合。
南月自然没有异议,他这次出行带了三个得力的管事和五个勤快的伙计,都是可靠的帮手。他在出发前,叮嘱他们,“宝丰行成立不过三十余载,却能做成商会,必然有过人的地方。你们这次去,除了把销货的事情办好,更多的是看看他们是如何运作,我与燕当家说好,以后南云锦和宝丰行互通往来,两边管事相互派遣,可能会提拔一个总管事出来……”他点到为止。
几个管事尤其激动,如何不知这是东家有心要栽培他们,伙计们都是斗志满满,觉得出人头地在望。
大总管对他说道:“小东家,您就放心吧。我们几个管事都是老人,为人处世再是谨慎不过了。几个伙计也是机灵人,这次我们去燕当家的地盘,肯定是少说话少打听,多做事多留心,万不会失礼于人前,砸了我们南云锦的招牌的。”
南月点点头,他话里正有此意。没说的是,以后他会为燕云歌做事,南云锦的日常运作可能都要靠他们了。
念及白容,温和的脸庞到底意难平。
……
燕云歌上次只顾赶路没顾上看两边,如今时间大把,更因身边多了一个人,觉得那些随处可见的景致也都鲜活起来。
可是再好的景se,几个时辰看下来也就那么回事。更叫她气闷的是和尚只顾念经,自上了马车一句话都未与她说过。
燕云歌不耐烦道:“和尚,你还有完没完?”
无尘神情平和,过了好一会,才轻声道:“再过半个时辰才下早课。”
燕云歌:“……”
看一眼窗外的日头,嗯,早课念完,没两个时辰,又该午课了。
一日三课,雷打不动。
她忽然不生气了,随意道:“好,你念你的,我念我的。”
无尘没有听出她话里的不怀好意,他闭着眼睛,默念经文,手里捻佛珠的动作不停。
他听觉异常灵敏,才念了几句,便觉不对。
睁眼一看,无奈道:“净心……”
燕云歌手里拿着一本《品花宝鉴》,乃赵灵私藏,市面上有名的yshu。她柔声笑道:“和尚,你念你的,我念我的。难道,只许你念经?不许我念书?”
无尘眉宇紧皱,低低道:“……w言hui语。”
燕云歌话里几许埋怨:“还不是你不理我。再说了,jiaohe之事,一如人间……哪就w言hui语了。”
唯恐她会说出更出格的话来,无尘表情更加无奈:“……师妹。”
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燕云歌笑了,她将书丢开,走到他身边,双手攀上他的肩膀:“和尚,这里就你和我,你能不能别老是端出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
那样子让她特别想占有,想摧毁,想把他从高高在上的神台上拉下来,与她共赴深渊。
无尘叹气,他本x如此,如何能改。
“当和尚多辛苦,每天要念经,不如还俗如何?”
她的手从他的肩膀往下,缠上他的腰身,只一会的功夫,就感受到他的身躯变得僵y。
“还俗了……我们才能做快乐事啊……和尚也想离经叛道,试试使坏的滋味吧?”
她轻轻吻他耳后,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肌肤上,引起一阵阵的颤栗,一滴汗珠从他额角滚落。
“和尚……偶尔也想近一近nvse,试试放纵的快意吧?”
她半个娇软的身躯埋在他怀里,带笑的眼看着他,如同得逞的狐狸,十分的狡猾。
直到她身子一僵,面露难以置信,“和尚,你点我x道g什么?”
无尘将她放置在离自己最远的位置,依旧双目紧闭,声音低哑而压抑:“——贫僧为施主念段金刚经驱逐心魔吧。”
燕云歌双目简直可以喷火,“和尚,这就过分了啊!”
无尘和尚自然不怕她,一段如是我闻的经文娓娓念来。
燕云歌不ai受制于人,屏除杂念试着行气,哪知这一试,五脏一阵翻滚,她y沉下脸——内力也被封住了!
留意到她气息不对,无尘了然,声音平和道:“八月鬼门,你身上气魄太强,于己身不利。”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怕她失控杀人。
仿佛失去斗志,燕云歌也不再挣扎,认命地听完一段又一段的金刚经。
心中甚是绝望……
“……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se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念着经文的声音低沉又浑厚,悠扬且绵长,燕云歌很快便感到一阵困意袭来,点着脑袋与马车的颠簸一路起起伏伏。
无尘停了经文,犹豫片刻,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也只敢为她拂发到耳后。
仿佛能想到,少nv刚才脸上的不甘和无可奈何,以及侧过目去,那眼底的愠怒。
和尚牵起唇角,那轻轻浅浅的笑意,温柔了素来平淡的眉眼。
……




女相 第28章前世番外
夜se温柔而寂静,四周悄无声息,忽然,一阵微风吹过,灯影一闪。
她蓦然惊醒,脱口道:“谁在那里?”
随身伺候的侍从急忙道:“大人,只是夜晚风大。”
她四处看看,房内的确没有旁人,便命侍从走过去关上窗。
她疲惫道:“你歇着去罢,我今日就歇在书房。”
侍从开口:“大人——”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下去。”
侍从只得告退。
门关上了。
她又翻过一页纸,目不斜视,“还不出来?”
雕花木窗外面突然伸出一双手,来人扒着窗户,一个借力从外面跳了进来。
男子的声音带着几许埋怨:“你们国相府的墙也太难爬了……我差点又让人逮着了。”
她放下书卷,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那是她心烦时的小动作。
她语气含着无奈的笑:“过几日就要成亲的人,还跑来我这做什么。”
男子坐在窗台上,眉目俊朗,只是此刻眉梢尽是不屑:“谁告诉你的?”
她淡声道:“无需谁告诉我,这城里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男子挑眉:“那你怎么不知道我心悦你?”
她面不改se,平静答道:“心悦我的人多了,我总不能都去回应。”
眼前忽而掠过他修长的影子。
他从窗台上纵身跃过来,正好不偏不倚落在书案前,低头看了眼她压在手下的书,微微一怔,继而无语起来:“策论?都做到国相了,还这么勤快?”
她柔声道:“是这届考生写的,有几篇很不错,我特意摘录出来,改日进g0ng讲给几位皇子听。”
男子没有说话,盯着这张ai慕了许多年的容颜,看了许久,突然开口:“云歌,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停顿,他嗤笑一声:“必然是没有了,当初来招惹我……不过是因为我有几分像他。”
她听了,神se不动,声音越发柔和,“今天闹什么脾气?”
男子神情不甘:“我能有什么脾气……不过是想来亲口听你说,是不是真的不在意我。”
她扬扬眉道:“我若不在意你,你连这门都进不来,真当国相府的墙是好爬的?”
男子冷哼:“那些年,他还不是夜夜爬你家的墙。”
她叹了一声,又问:“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他似在试探,语气不满问:“怎么,说到他,你就心疼了?”
她笑了笑,却很是敷衍,“要疼也是疼你。”
男子当了真,声音无限地落寞:“我后悔了,云歌,我不该为了气你,冒然答应这门亲事。我明明知道你不会在意的——”
她似是一点都不惊讶,只是平静道:“都要成亲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云歌。”
这两个字,语气明显和先前不同,正经了许多。
她却突然冷了脸,抬起手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亲事是你自己答应的,即使现在你要毁婚……”她的手指用力地往桌上一敲,声音冷情道:“也不要说是为了我……我不背这个罪名……”
男子一怔,惨然笑了笑:“白墨说的对,你这个人没有心,你对感情从来不承诺,不负责,不拒绝,ai上你的男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云歌毫不在意,仿佛这样的话听的多了,她微笑道:“你现在来说我没有心,当初你情我愿的时候,你怎么不用力拒绝我?推开我?”
男子深呼x1了一口,走到她前面,牵起她的手半跪下来,他将脸埋在她的手里摩擦,看不到她的表情,他能多几分勇气说出下面的话,“云歌,如今回头不迟。你跟我走吧。我已经说服父亲,把世子之位留给族里其他优秀的孩子,亲事也好退,就说我突然暴毙了。我们去个没人的地方,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大秦这场战,不要打了,我们一定会输的,你不要去送si好不好。”
等了片刻,没有得到丝毫回应。他眼里苦涩地掉下泪来,苦中作笑道:“我也跟了你这么多年,你给我一个名分总不过分吧。”
云歌叹了口气,拇指轻轻拂去他眼角的泪:“我只听过nv人要求名分的。”
男子唇角向上扬起,“我倒是想给你名分,可你稀罕世子夫人的名分吗?”说着语气又苦涩起来,“我就这么不好吗……还是他就有这么好?如今你挂帅出征,多半也是为了他吧。”
云歌没什么表情,只问他:“知道他为什么si的吗?”
男子说道:“知道,为你守这个国家si的。”
云歌平淡道:“所以,你也可以选择为我去si。说不准,我也能记你这么多年,你说是不是?”
男子愣了,再也说不出话。
云歌只将自己的手ch0u回来,声音冷如寒冰:“我便是再荒唐,也断然不会因为你像他几分,便同你欢好……我本来是有几分喜欢你,如今——”
男子抹去眼泪,轻哼了声:“说有几分喜欢我,还不是对我要成亲的消息无动于衷。”
云歌皱眉:“这是两码事。成亲是你的决定,无需经过我同意。何况,你我之间,早在你答应婚事的那刻起,便已经结束,我无意让一个无辜的nv人难受,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男子从她手中抬起脸,目不转睛看着她,失笑道:“对着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你都能顾及这么多,对着我,你怎么就不会心疼心疼我?”
云歌不顾他还跪着,烦躁地从桌前起身,在房里来回走了几步,转身:“这许多年,你我一直纠缠——”
男子淡淡接口:“你想说你现在腻了,累了,想结束了,我知道。”
云歌一脸意外的看他。
男子从容地站起身,对着她轻笑:“可是你信不信,我们不只今生不si不休,就是过上几百年,我依旧会找到你,依旧一眼就能认出你,ai上你,然后和你纠缠到si。”
云歌无语,好一会才感叹道:“真有来世,那我也认了。”
然而,他听见这句话,脸上并无喜se……反而露出了浓浓的悲哀。
过了一会,云歌敛去笑意,看向他:“你当初说他的si有奇怪的地方,是什么?”
男子明显不愿意谈起他,只淡漠道:“人都si了这么久了,现在才来纠结有什么用。”
云歌无奈一叹:“那你告诉我这话,是成心让我添堵的不成。”
男子哼了一声,上前吻过她唇角,埋怨着道:“你这人忘x这么大,我不给自己找点存在感,你就连我是谁都忘的一g二净。不然你告诉我,我是谁,我是你的谁?”
云歌愣了愣,抬起头想回答,迷迷糊糊间看见的却是赵灵的脸。
她猛然地回了神,忙看了眼四周,自己还在马车上。
赵灵见她醒了,打了个哈欠说道:“老大,你可算醒了!你这宿睡得够久的了,天都黑了已经——”




女相 第29章我骗骗他们罢了
原来是梦。
前尘往事,她虽然偶尔想起,却从未像今天这般梦到过。
梦中那人的质问,言犹在耳。
他是谁?
于一瞬间,她竟然真的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燕云歌按按自己的脑门,问了赵灵现下到哪了。
赵灵道:“刚过了一个驿站,距离下面那个镇大概还有半个时辰的路。”
估算了下路程,他们起码还要十来天才能到达岩城。
燕云歌刚睡醒,jing神正好,便出去换了无尘进来休息,由她来赶马。
三人运气很好,在彻底天黑前,抵达这个不知名的小镇。
小镇虽小,供人歇脚的客栈却不少。
三人找了一家g净舒适的客栈安置,刚收拾完行李,雷雨便落了下来。
雨势越来越大,很多结了账的客人也走不成。客栈里人多口杂,不知道是谁顺嘴说了一句:“这雨可千万别下个没完,老子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客栈小二正帮着客人抬东西,就回了一句:“客官您放心,这雷阵雨啊都是来的快,去的快,一会就会停的。”
有名老者从一旁路过,沉着脸接道:“正是暴雨频发的季节,怕是要成涝了。”说完冒着雨走了。
不知道哪里出现的老头,燕云歌啧了一声,也是奇了。
很快,她便明白什么叫一语成箴。
这场暴雨一连下了三四天都没有收住的趋势,众人叫苦不迭,可是城内到处发大水,他们现在连客栈都出不去。
岩城三面靠江,如今天气这般不好,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
燕云歌站在客栈二楼,临窗往下望见城内惨状,不禁忧心忡忡。
教她不能接受的是,农田被淹,房屋进水,有人趁乱涨价,有人趁火打劫,官府却至今毫无作为。
旁边也有人义愤填膺,说官府此时应该开仓放粮,压制物价,百姓应该赶紧囤粮囤物,免得要靠树皮果腹。
那指点江山的劲头,好像全城就他一个明白人。
她不是多事的人,本不想理会,直到听见那人念道:“唉,众生皆苦,这些人尤其苦。”她才不由接了话。
“既然说众生皆苦,为何又说万相本无。既然万相本无,又何来众生,何来苦?”
对方明显没想到会有人接话,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道,“若他们不苦,怎么你我就好好的站在这?”
燕云歌却道:“缘起平等,本x平等,心平则万事平。说什么这些人尤其苦,分明是你觉得他们本该苦,众生皆可成佛,焉不知他们受苦可能是渡劫?而你我活在这个浑浊世间,反是受苦。你一知半解也就罢了,还非要说出来卖弄,明明是幸灾乐祸,嘴上却要故作高深。佛渡众人,人不自渡,公子你与佛法无缘,以后还是少在人前论佛,免得贻笑大方。”
“你、你这简直是强词夺理!”
“我强词夺理?”燕云歌第一次见到这么颠倒黑白的人,她简直被气笑,厉se说道:“下雨发涝是天灾,官府不救是,你扯什么众生皆苦!你以为芸芸众生就你一个明白人?既然明白,你怎么想不到,眼下官府要做的是配合百姓自救,开仓放粮反是次要的事情。百姓命都保不住,还囤什么粮?囤着上坟用么!”
那人气白了脸,却也知道对方是个y茬,于佛理更是有自己的歪理。
“好好,我说不过你,我说不过你!”他不甘不愿地认了输,拂袖离去。
燕云歌却没有说赢了的快感,眼下这雨再不停,不说自己行程受阻,就是这城内惨状她也看不下去。
庸政懒政b起贪腐,危害一点也不逊于。也不知这的知县是谁,好大的胆子。
好在雨势到第七天开始转小,燕云歌思前想后,决定不再等。三人拉着马车,淌水而过,深一脚浅一脚费了半天时间才出了城门。
接下来的行程很顺利,虽然路上有些灾后的荒凉之感,但也没有想的那样乱,百姓虽痛失家园,却x命无虞,也没到衣不蔽t食不果腹的地步。
燕云歌掀着帘子跟无尘说道:“若非贪官w吏贪墨了修缮河道的银子,也不至于才几天大雨,城内就落到汪洋的地步。”
无尘叹道:“兴,朝廷兴,苦,百姓苦。”
燕云歌却笑道:“事在人为,总会越来越好的。不信你等过几年再来看,这里又是一片好山好水好风光。”
“好山好水,是自然馈赠。人若不珍惜,早晚会自取灭亡。”
她点头:“大师总有独到见解。”
无尘失笑:“哪b得上你当日那番话独到。”
往日她最不耐烦这些,没想到打起嘴仗来也是头头是道,看来他的经文没有白念。
“佛修来世,我修今生。我自己都不信佛,骗骗他们罢了。”她不以为意说道。
无尘心中失望,没有说话。
“和尚。”她指了指天se:“你念经的时辰到了,今天不阿弥陀佛吗?”
“施主不是不ai听?。”
燕云歌淡淡道:“发现用来助眠挺好使的。”
无尘心道罢了,不能与她计较。
他声音放轻:“……今日想听什么。”
“无量寿经吧。”
……
……
“大小姐,您可回来了,出事了!”管事急急上前禀报。
一听这话,季幽不敢耽搁,飞步往议事厅而去。南月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等管事告知详情,才知是一群水匪把宝丰行的货船劫了,提出赎金五万两,不然就杀人放火连带烧船,姿态极其嚣张。
“这群水匪简直无法无天!”有管事怒不可遏地拍桌。
“问题是,我们宝丰行一向懂规矩,打点从没有少过他们啊。”有人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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