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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手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高广坤
我退出聊天界面,不敢再多看他的头像。
康诚的微信头像是一片简笔花瓣,是他自己画的,因为他听说波兰人很喜欢叫自己的恋人“kwiatuszku”,是小花瓣的意思。
他觉得很浪漫,因此为我备注“kwiatuszku”。
我不是不在意的——有关于花朵,他只送过我这么一片。
他至今没有送过我玫瑰,却为别的女人献上百合。
我自然是不会深夜造访老师家,而是去台北二姐家投宿。二姐揽着我的肩上楼,她什么也没问,细致地为我打理一切。
我在二姐家待了两天,第叁天老师打电话来说康诚寄了慕尼黑爱乐乐团的演奏会门票到家里,说是邀请我在周六晚出席聆听。
“你想去吗?”二姐撺掇我,“听说一票难求,你不想去见识见识熏陶他成长的乐团吗?”
老师又把票寄回了康诚家,我回去时已是周六,他家没有人,客厅餐桌上插着郦女士不甘不愿收下的康乃馨。
我一转身,便看到钢琴上摆了一束渐进枯萎的百合。
有些琴谱散落在琴凳上,恍惚间我甚至能想象到那位金发碧眼、端庄美丽的德国女郎,十指轻快滑过黑白琴键,弹奏出美妙乐曲的模样。
挂钟轻响,我没时间悲春伤秋了,上楼换了康诚买给我的那条小黑裙,高跟鞋口试那天才穿过,磨破皮的后跟伤口还没痊愈,便又要遭罪。
康诚给的票位置不错,在前五排,以至于最后他母亲走出来宣布退休时,她面上挂了晶莹剔透的泪珠我都清晰可见。
她谢幕鞠躬的同时,钢琴声奏响。
是康诚和他传说中的未婚妻magdalena。
他二人四手联弹时,我满脑子想的画面,都是他赖床在楼上睡大觉的清晨,我坐在一楼高雅古典的钢琴前,单手弹着蹩脚零落的儿歌。
也不是无法同他四手联弹就能让我自卑、低落了,只是你看那个叫褚康诚的男人,一袭燕尾服气宇轩昂,弹出的曲子流畅悦耳、气韵生动,还能时不时温柔款款地望向他右手边那位,同样技艺高超的青梅竹马。
讲珠联璧合、绝代双骄,也不过此般。
是谁说要永远屈服于温柔的?
你瞧褚康诚这样的人,生了副英俊讨巧的皮囊,看似多温柔多情深,可他给的都是什么呢?
是糖衣炮弹。
是叫我梦醒来心碎时也留恋万分的美梦。
好可惜,这次就连在他右手边同他合奏的美梦,都不是我做。
我踩着高跟鞋,漫无目的地走在人潮退去后,音乐厅前的喷泉广场。康诚约我在这里碰面,可他迟迟没有现身。
十一点五十八分了,我不想再穿着磨脚的高跟鞋等他了。
一抬头,有一个穿着黑色休闲西装的男人,手抄在口袋里,不知隔着水帘看了我多久。
“康诚!”我叫他。
那道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浮现,他迈开长腿阔步走向我,一步、两步……我摸着自己的脉搏,一下、两下、叁下……
我数到第二十五下时,康诚在我眼前站定。
他举起一根手指,神秘地对我说:“还剩一分钟!”
“就要十二点了!”我不满地抱怨,夜风吹起我的发丝,深黑的裙摆也跟着摇曳。
“是啊,”他突然倾身抱住我,为我挡去凉风的侵袭,“差一点你就要走了。”
我微微颔首,“对呀,如果你再晚点来的话!”
“那真是万幸!”康诚语气中满是窃喜,“我比南瓜马车先接到了你!”
噗叽。
心里那个酸得倒牙的泡泡,被他举起的那根手指头,一戳就破。
来自广坤的留言:
祝大家佳节愉快!!!祝福跟珠珠都收到了!鞠躬比心!
惨广坤没有假期,眼巴巴看大家嗨哈哈





治愈手记 我还举着那枝花16***
2.16-浴缸play-
“美丽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撅嘴盯着自己破皮的脚后跟,康诚蹲在我身前为我查看伤口,他指尖不小心蹭到了伤处,“嘶!”
“抱歉!”他索性把我的高跟鞋脱了下来攥手里,转身将宽厚的背留给我,“小姝,你上来,我背你。”
四下无人,我放胆趴了上去。
“康诚。”
“嗯?”
“你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康诚穿过我膝弯的两臂往上一颠,“怎么会?”
“撒谎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小姝,”康诚有点无奈,但我知道他不是在对我不耐烦,“我妈妈确实有些独断,她只放心我跟她熟知的年轻女性交往,否则……她都会有所顾忌。”
“顾忌什么?”我捏着他的西服扣子把玩,“她认为我不是真正的爱你?”
停车场到了,康诚的车是老所长留给他的旧奔驰,他放我下来,为我打开车门。我甫一坐进去他就跟着探身,双手按住我的肩膀,侧着下巴重重地吻住我。
他吻得又凶又急,唇瓣用力吸吮我的舌头,我津液都来不及吞咽下去,他就又伸进来勾我,翻搅碾压,辗转反复。
“唔、康诚!”
他终于在我的抗议下松嘴,下唇离开时还带出一条细细的银丝,娇艳欲滴的模样让人心悸。
“小姝,除了我以外,谁也不能质疑你对我的爱!”他关上车门,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打火启动的同时补充到,“连你自己都不行!”
我偏过头,窗外霓虹闪烁,“你真霸道。”
“所以你别指望摆脱我!”
这个人,性子粘人又偏执,有时我还真是摆脱不了……
一回到房间康诚就扒了我一字领的小黑裙,裙子坠落,雪白的胸乳从层层迭迭的荷叶边里露出小半,康诚不会脱我的抹胸,拉扯了半天还是由我自己抬手将它丢掷。
他叼着我一只乳,揉捏另一边,啃噬的力道比吻我还重,恨不能生生将整个吞下。我受不了想逃,推着他的发心,拽他的耳垂不让他继续。
康诚似乎是被我拒绝的举动引出了血性,他解了皮带掏出勃发的肉棒,还没完全硬起形状便极为可观。
他扯掉我单薄的底裤,手臂直接从我两腿间穿过将我扛到肩头,我整个人倒冲式被他挂在他身上,我感觉到他在走动,地转天旋间却根本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儿。
“康诚!”我感觉到他两手掰开我的腿,一次就插进两根手指,他猴急地为我做着扩张,恨不得现在立刻就能进来。可是我却丝毫没有情动,我本来出水就慢,他这样逼我,我愈发不愿就范,“你放开我!我不想做!”
“不!小姝,”他终于把我放下来,我坐在冰凉的浴缸里方知身在何处,他利落地打开喷头,把水调温了才对着我的下体冲来,“你会想的。”
密密麻麻的水柱被注向我的小腹,康诚捞起我的一条腿让我腿心的花面朝他绽放,他用两指撑开那两瓣娇嫩的花唇,亲眼看着水柱极速灌进去,又溢出来。
我难耐地想并拢腿,却被他强硬地按到墙上,瓷砖比浴缸更冰凉彻骨,康诚趁我分神的那刻缓缓挤了进来。
“啊!”我被他突兀的行动吓到,他甚少这样仓促前戏、没等我湿了就硬塞进来。
“小姝、你好紧啊,”他绕过肩后搂住我,还有一手垫在我臀下,控着我压向他,迎上他猛烈地撞击,“唔、小姝!”
他今天格外喜欢叫我,水雾渐渐浮起来,氤氲了他做爱时肃穆的神情。
他在紧张,在害怕失去我。
就像爷爷过世的那个清晨,被他吻过眉心的我一样害怕。
“康诚,轻一点。”我主动摇摆起腰肢,这样我也会好受一些,“我是你的。”
“小姝……”他抵着我缠绵地吻,我们迎合彼此的节奏越来越合拍。
水珠滑过他精壮的腰背,我的下身吞吐着炙热硬挺的他,长发披散,发尾泡在水位越来越高的浴缸里,像海藻一样诱人。
浮力缓冲了他鲁莽的撞击,我开始忘情地吟哦,为这舒爽的欢爱、为这抱住我顶弄的男人、为这再也不能回头的爱情。
“小姝,3,2,1——hold your breath!”
康诚简直是在发疯,他直接抱我一齐深入水下,他对抗着浮力把我压在浴缸底。水光粼粼中,康诚朦胧的面孔妖冶又英气,像是把刺目逼人的银剑。他在水中也盯着我看,凶戾的下体猛烈抽插几下后,狠狠抵着我的花心射了出来。
“噗啊!”我从水中挣扎起身,呛得满身狼狈的我泼了康诚一脸水,“褚康诚!你懂不懂什么叫‘atme aus’?!”
我气到连“呼气”的英文都忘记,脱口而出的,居然是德文。
我不解气地又掬了把水泼向康诚,“hold你个大头鬼!你以为我们在拍x光片吗?!”
我被他那一下刺激到暴弃,刚刚他射进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整个人头昏眼花,要不是他抓住我前臂把我往上送了一把,我怀疑自己就要淹死在这一池子浴缸水里了。
“哈哈哈!”康诚明朗地大声笑起来,他看起来愉悦至极,餍足后的他褪去了肃冷暴戾,那浸在骨子里的少年气又涌了上来,他一口一口啄我的脸蛋哄我,“小姝,我错了,对不起嘛!”
我胡乱冲了下身子就迈出浴缸,他取了块浴巾追上来,裹住我为我擦干赤裸的肌肤,我没好气地指责他:“我出门前才洗头吹干的!现在又要再吹一次!多伤发质!”
“那我一点点用毛巾帮你煨干好不好?像古人一样!”
“褚康诚!你还真是异想天开!”我不理他了,插好吹风机正要打开,康诚抢了去非要为我服务。
只是这家伙今天兴致太高了,头发没吹全干我就被他扑倒在大床上,我除了浴巾什么都没穿,我骂他:“你趁人之危啊!”
“我只趁你之‘微’!”康诚粗喘着气挺动得一下比一下用力,像在跟我较劲儿似的。
我故意瑟缩着底下那张嘴,媚肉绞住他的粗大,细细感受上面的纹路,我倒要看看谁会先降了谁。
“小坏蛋!”康诚拍了下我的屁股,“别乱夹!”
我不甘示弱地也拍他,却被他结实的臀部肌肉弹得手疼,索性两腿缠上他后腰,趾头滑过他的尾椎骨,眼神望着他发媚,“重点啊!”
“等会儿别求饶啊!”康诚眸光一黯,更孟浪用力地攻袭而来,他又开始叫我了,“小姝、小姝!”
“啊、康诚、太深了!”我速速败下阵来,论体力我真的永远输给这个勃起都靠俯卧撑纾解的男人。
我被他顶得频频撞向床板,正要撒娇讨饶,窗外传来一阵门铃声。
这么晚了,回来的只能是他母亲郦女士,以及magdalena。
康诚听到声音显然也是一怔,他戳到的地方正好是我涡流暗闸处,我娇吟着收缩媚肉,杵在体内的那根巨物被我吸得一震,白浊喷涌而出。
“我去开门。”康诚有点羞恼地从我身上撤出,翻身下床的动作利落得不像话。
我钻进被窝里,正要够床头的睡衣换上,康诚去而复返,飞快在我唇上点了一下。
“ich liebe dich!”
这是我们分开前,他最后一次吻我,并说爱我。




治愈手记 我还举着那枝花17
2.17
楼下似乎只传来郦女士一人的声音,我思考了一下,出于礼节还是换好居家服出去,跟她打了个招呼。
郦女士显然是喝醉了,她步伐颠簸地朝我走来,醉眼迷蒙地嗫嚅,“是你啊!”
我伸手要扶她,她一个大摆手差点挥到我脸上,我警惕地后退两步,她推开康诚,扶着木质的餐桌摇摇晃晃靠近。
“是你!就是你把我的儿子迷得神魂颠倒,家都不回!是你让他分明在我这个母亲身边,却还六神无主!”郦女士精致的指甲立在桌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你知道康诚跟magdalena是有婚约的吗?!他从小事事顺心,我跟他父亲盼他成家立业,早早为他选好了合适的妻子,他们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哪怕康诚遇过再多女人,最后一定也只会和magdalena在一起!”
“那只是您的想法,那不是康诚的想法。”我十分冷静地应对,“如果康诚真的跟magdalena小姐有婚约,那么是何时在何地?为什么他没有戴订婚戒指?”
“他很小的时候我们就跟magdalena家约定了!magdalena家是真正的贵族后裔,一旦认定了就不会轻易毁约!”
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父母之命这一套未免太荒唐了。
我不认同地摇摇头,反问康诚:“康诚,你爱magdalena小姐吗?”
“怎么可能?我只当她是我的妹妹。”康诚扶起他母亲,“妈妈,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再撮合我跟magdalena了,她只是我的朋友。”
“可是她爱你啊!她才是真正爱你的好女人!”郦女士的目光如刃,锋利地向我刺来,“你呢?你是真的爱我儿子吗?”
“当然,不然我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我不想再跟康诚的母亲做无谓的争辩,她喝醉了,我可不想激怒她。
我同她告辞,转身正要上楼休息,衣领突然被人从后面拽住,是郦女士。
她满眼阴鸷地盯着我脖颈间的吻痕,她的指甲甚至快要划破我的皮肤。康诚连忙上前抓住他母亲的手让她松开我,争执间我被郦女士推倒在阶梯上,脚后跟的伤口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你这个不只廉耻的第叁者!”郦女士厉声斥责我,“小小年纪就爬上男人的床!不知羞!”
闻言我的眼泪立马就砸了下来,我听到康诚用我从来没听过的音量吼他的妈妈:“妈!你如果还想让我继续这么喊你的话,请你立刻跟小姝道歉!我爱小姝!她不是第叁者!小姝家世清白,是洁身自好的好女孩,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这么污蔑她!您是我母亲也绝不可以!”
“褚康诚!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剑拔弩张的时刻,我看到郦女士扬起手掌就要打向康诚,康诚双目如炬,不避不让地挡在我身前。郦女士似乎也是被他的目光震慑到,手顿在半空。
真正让郦女士偃旗息鼓的是康诚说:“妈妈,你有没有想过?小姝也是她妈妈的宝贝!你这么爱我,如果换成是我被小姝的妈妈像你刚刚那样侮辱,你心里该有多难受?!”
挂钟仿佛都因为康诚那几句话停摆了几秒,不久后郦女士泠然开口:“对不起,今晚是我喝多了。”
她推开康诚,踉踉跄跄走进客房。
康诚扶我起来,我们还没上楼便听到悲恸的哭泣声从客房内传来,康诚嗓音已喑哑,他没看我,“走吧。”
这个时候,我没有劝服他去安慰他母亲的那种善解人意,因为我知道,他安慰不了他的母亲,真正能给予她慰藉的,是我的离开。
当夜我就跟康诚分房睡了,我告诉他我需要时间独自冷静,他显然也需要。
第二天一早康诚就送他母亲离开,我也开始收拾起回家的行李,我不打算回家办完签证再跟康诚一道转机去德国了,我决定隐瞒我将去慕尼黑读博的事实。
学校里除了英九跟卢士杰,大家也只是知道我要去德国念书,问起来我就用德语随便说一个地名忽悠过去。原本六月初的毕业典礼我也不打算参加了,但是老师跟师母都很想看我戴硕士帽、由校长亲手拨穗,光荣毕业的样子,于是我留下来多待些时日。
我跟康诚自从他母亲离开后就一直分居,他对于那夜他母亲的失态深感抱歉,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便笑着掩饰尴尬叫他别再提起。
他变得越来越忙,除了病人都像是赶着末班车似的排满了他的工作时间,下班时间他也频频被同事、亲朋好友叫去吃饭喝酒,有时甚至是一两点我才听到大门声响。
那段日子对我而言变得苍白黯然,再没了往日的鲜衣怒马、五光十色。
我知道他每晚都会偷偷潜进次卧看我,像是要确定我没有不辞而别才能放心离开。
好几次他想要低头吻我,气息堪堪悬在上空将落未落,最后不是我假装翻身不给他机会,就是他退却地转身离开。
我们不再是一对恩爱如初的恋人,康诚和我都很清楚。
他母亲醉酒那一遭,对我的伤害太大了,遑论我们的爱情。
就这样一眨眼来到了五月底,康诚因为病人量剧增所以周六上午也在看诊,我们已经很久没有约会了。如果这个周六再没有的话,那么最后一次约会就只剩下周六,我的毕业典礼。
“小姝,我要去医院了。”他照例来敲我房门,“你要一起出门吗?”
我摇头,“你下午会回来吗?”
“抱歉,季钟他们叫我去打棒球,我可能要晚饭后才回来,你如果不想出门的话我给你带饭?”
“不用了康诚,我打算回台中却老师家住几天,下周六老师跟师母会开车载我回竹大参加毕业典礼,你要来吗?”
“当然!”
康诚一步叁回头地离开后,我把空行李箱先搬去一楼,再一点一点从楼上把个人物品抱下来,他不在没人帮我扛行李箱,我只能这样做。
夕阳开始将天边染成橘色,枯坐在琴凳上半个下午的我,最后环视一圈我生活了近一年的地方,长舒一气,落锁带上门。
毕业典礼那天清晨,师母把想在我订婚时送的旗袍取出来,我穿着那袭充满着祝福和爱的旗袍,亲手从校长手里接过学位证书跟奖状。
先前我怕哭花了妆一直忍着泪跟同学还有英九道别,从英九那里知道胡妮被延毕的消息倒打断了我的感伤。
“她还真是可笑,抄了澹台姝本科专题用的论文标题去做,笑死个人了,”隔壁实验室的博班学姐跟大家吐槽,“现在好,英九手里都毕不了业。”
英九是个老好人没错,但他这点明辨是非的能力还是有的。
胡妮抄的那篇根本不是我的毕业论文,而是千帆的,千帆早在一年前就发表成果毕业了。而胡妮连我们实验室搞的深度学习跟影像重建的没弄明白,怎么可能真正抄到我的论文?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康诚已经在亲友席落座,他捧了束鲜花送我,是白玫瑰。
我暗自松了口气,幸好不是黄玫瑰。
否则感觉他又是在道歉,那种磨人的愧疚感让我慌张又无奈,就像在逼着我既往不咎。
“小姝,你穿旗袍太美了。”他指了指我怀中的花束,“幸好这花的颜色正好配你。”
“谢谢你,康诚。”我淡淡笑开,“等等要不要跟老师师母一起吃饭?”
他欣然应允。
来自广坤的留言:
看到大家每天都来给我留言送珠珠,就有一种“真好!你们都在”的满足感!
谢谢大家!!!广坤爱大家!!!




治愈手记 我还举着那枝花18
2.18
午饭后老师跟师母去校园里重温旧梦,我和康诚回了他家,他有话要对我说,我也是。
“小姝,你为什么把行李都搬空了?”他去厨房倒了杯蔓越莓汁给我,放到我面前时还不忘了为我擦去水珠。
“因为我要回家了。”
“那我们怎么办?” 康诚到这天都还没过问我的申请结果,我不知道他是真的忘了还是刻意等我主动,现在他或许憋不住了,也或许是才想起,“你博士申请到了哪一所学校?”
我避而不谈,转移话题,“康诚,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吗?”
康诚愣怔片刻,“怎么可能忘怀?”
“那你一定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因为被人误会‘顺手牵羊’,所以我再也没有去过那座博物馆。”煎熬了两个月,我终于敞开心扉要跟他摊牌了,“康诚,你知道我是怎样一个人吧?”
“小姝,你想说什么?”康诚打断我。
“在你母亲眼里,我是第叁者。”我直视康诚,带着被揉碎骄傲与自尊后的痛楚,直面那个让我们胆颤心惊的夜晚,“你不必再跟我道歉、再强调你母亲醉后失态这件事了,我不会揪着这点不放的。”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认为我们相爱有错,更不认为我不配拥有你的爱,但是,在你母亲没有认可我跟你的爱情之前,我是不会继续跟你在一起的。”
我的坚定决绝触怒了康诚,他两手在空中无措地虚握,“所以你这是要跟我分开的意思吗?”
“康诚,我们都该好好冷静地想一想,到底该不该继续这段感情。”我垂眸,握着玻璃杯的手冰凉,“我们现在分开,是及时止损。”
他冷笑,“小姝,你曾跟我说过你好读书而不求甚解。所以在你看来,爱也是一件可以浅尝辄止的事,是嘛?”
你看这个男人的话多伤人,说除了他再没人能质疑我对他的爱的人是他,现在断定我不够爱的人,还是他。
他根本不懂我对他的爱,也不明白,我根本不想和他分开。
我偏头,夕阳又无情地打在了那架钢琴上,落下一道橘黄的清辉。
桔子辉煌,玻璃晴朗。
北岛的这句诗多应景,曾经我断章取义地以为这是多么明朗又温暖的诗篇,直到前几天我才看到有人这样解读:“你以为你看到的一切就是真实的吗?一切的事实都埋没在解读里,不过是一场盛大荒诞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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