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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皇帝行不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君随缘
只是,这土匪窝也太不讲究了吧!连沈小寒都不许他见,幽州一别又重逢,他还没来得及和沈小寒道一句感谢呢。
当然,第五景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件事!
她来长安了!
兜兜转转,他原本以为沈小寒不会来长安武举,历史已经走向了另一个岔道,万万没有想到在还能遇见了她。
他所已知的世界里,史书上记载的沈小寒会在这次武举中大放异,压倒一切对手,只因为策论不佳,被取在二甲里。
第五景决定为了抱沈小寒大腿做一些事,比如为她多准备几份策论的稿子,尽可能消灭她的一切未知风险。
他想的太投入了,对逐渐接近他的危险,毫无防范。





不嫁皇帝行不行 伺候
第五景第一千零一次对本朝治安问题发生了深深的怀疑。
第五景前些时日吃了一个大亏,在旅店歇脚时被人偷走了所有的细软,贼人连他随身带的书籍笔记都不放过,幸好路引等物他贴身藏着,其后陆续典卖衣物,一路与人写字、作画讨些食物,一人一猫辗转行到洛阳城附近时,被许京墨的手下看中了,说是山上的私塾里缺个助教,三言两语把他逛到了山寨。
山寨也不能说不好,毕竟避了一人一猫饿毙于道旁的结局,他又生的清俊,在山寨里没几天便混得左右逢源,人见人爱,可惜落草为寇非他所愿,心中颇有郁郁不得志之意。
这次意外见到沈小寒,他狂喜之余,唯一所求当然是能让他继续去往长安赶考,毕竟他目前唯一的筹码,就是进士及第,然后走向人生巅峰。
虽然没有见到沈小寒,但是求仁得仁,毕竟还是重得自由。第五景心中得意自己做为穿越者的主角地位之余,不又生遗憾,毕竟没有见到沈小寒,完全不利于他抱大腿的目标。
他正想着如何帮助沈小寒同时能刷一波未来皇帝的好感度就更好时,忽闻后面蹄声渐响,竟似有一队人马急急赶过来。
人马未到,烟尘先至,第五景呛了一声,忙举袖障面,催驴避到路旁。
随后来的一拨人约莫有十余骑,一辆青幄双辕车,车轻马快,展眼便到他跟前停了下来。
第五景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跳出了胸膛,他见那十余骑都是一样的服色,一式的大宛骏马,人既雄壮,马亦神骏,更衬得那辆普通的青幄双辕车完全不普通了。
他一个落魄书生,如此狼狈,竟然还有奇遇吗?第五景一念未了,车内突然有一个清脆的声音问道:“你是幽州官学癸未科的第五景?”
第五景心中一惊,他落魄至此,才从山寨上被人放下来,立即就有人追上来找他,难道还是旧识吗?
是吉是凶他也无法预测,只是眼下强弱悬殊,由不得他抗拒,第五景只得答了一声,“正是学生。”
“久仰,妾正要回洛阳城,请先生来车中一叙罢。”
第五景满身灰尘,并不敢唐突,推让再三,若不是有两名壮汉亲自来扶,他早已经夺路而逃。
这青幄双辕车是北方大户人家的闺阁女儿出行时惯用,车内空间也算宽敞,端坐着一位双十年华的妙龄女子,衣饰华贵,明眸善睐,浅笑嫣然,亲自扶了第五景在自己身旁安坐,柔声道:“妾久仰先生大名,想不到竟然能在此处见着,实是三生有幸。”
她也不嫌第五景身上尘埃,脸上青肿,挨近了他,叹道:“先生辛苦了……妾姓独孤,小字碧若。”
绝色美人近在咫尺,呵气如兰,第五景万万想不到还有这种艳福,先是惶恐,继而疑窦丛生,不过没过大半个时辰,当他站在独孤碧若在洛阳城的深宅大院内,已经把自己从有记忆起的所有趣事、大事都说完了。
独孤碧若自称是长安人士,怜惜他怀才不遇,正巧也要启程返回长安,便与他约了第三日启程。
她待第五景以上宾之礼,第五景也丝毫没奇怪为什么她一个妙龄女子,偌大深宅,除了婢女仆佣侍卫,再也没有别的亲人。
是夜,独孤碧若安排在自己内院的小花厅里开宴,只有她与第五景两人相对畅饮。
任第五景聊起什么话题,碧若都能陪着他说上几句,更别说她那又是崇拜,又是仰慕的目光,令第五景极为愉悦满足,好在他不算傻到了家,有关沈小寒与李溯的,一概含糊带过。
碧若似是知道他有提防,也不多问,含笑劝酒,直至第五景酩酊大醉。
“蠢才,酒量倒也不错。”碧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喊人将第五景抬到内室自己的绣榻上去,随即两名侍女服侍她洗潄更衣,过来与第五景共寝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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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第五景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昨天才认识的独孤碧若,正在自己臂弯里睡的正香甜,一时茫然不知今朝何朝。
他稍微一动,碧若就醒了,嘤咛一声便往他怀里扑,声音婉转如莺啼,道:“郎君好手段,昨夜怎地吃醉了酒,却来作弄妾身。”
美人在怀,第五景丝毫不为所动,心内静如古井,如深海。
他昨天也是想过万一碧若主动投怀送抱怎么办,心内也是激烈斗争过,他脑袋里装的现代人的道德标尺和本朝道德标尺激烈地碰撞了,自己脑内伪造了正反方辩论队,一辩二辩三辩都还没有充分阐述观点,就大醉不醒。
这也太平静了吧。
第五景对自己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两世为人,也算洁身自好,自知生理功能还是正常的,如今佳人在怀,肌肤相亲,自己却毫无反应,实在对不起自己的年纪。
“郎君在想什么呢?”碧若柔声道。
第五景苦笑道:“学生自知并非君子,唐突佳人,实在该死。”
这场面话他不得不说,碧若眸光闪动,在他身上摸了一把,浅笑道:“郎君是斯文人,心思又重,妾心忐忑不安,所以昨夜的酒里,搁了些别的东西。”
第五景立即就知道了,他原以为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如今看来谁都不傻,碧若还要亲手验一验成果,他想死的心都有了,满腹全都是苦水,恨不能一头撞死在床头,叹道:“小娘子别有所图,学生已经知道了,请解学生疑惑。”
“我家主人听说了先生的事情,特别好奇,嘱咐碧若好好伺候先生。”碧若甜笑着抚上了他的脸颊,“还要服侍先生去长安,助先生进士及第,官运亨通,飞黄腾达。”
第五景并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也知自己前世没救过什么小白蛇灌溉过什么绛珠仙草,万不至于会有什么妖怪、神仙来报恩。
所以碧若的主人,到底是谁?第五景心里无数猜想,脸面上不敢露半丝情绪,伸臂将碧若搂的更紧些,笑道:“就这么伺候可不成,春宵一刻值千金,小娘子放过学生吧。”
碧若浅笑道:“从今往后,妾就是先生心尖儿上的人,等到咱们大功告成,再来一双两好也不迟嘛。”
第五景苦笑,“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不嫁皇帝行不行 敷衍
沈小寒觉得自己也是算是有脾气的,但是遇上李溯就完全没辙。不管天大的事,他只消服个软,撒个娇,说两句好听的话,自己就无法再继续生气。
反之遇到李溯生气,她就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了。
许京墨的这座山寨十分奇特,比如位于河北道通向京畿道腹地的关隘深处,比如喽罗们身上透出来的气质,肃杀而凌厉,比之一般的府兵都还要强上不少,其他如山寨内的人数、结构、平常管理的方式,甚至各哨卡轮值的频次等等细节,证实了这个山寨绝非一般的盗匪聚集之地。
当然,最特异之处就是李溯为什么会知道这儿有这个山寨,而他的保母,又怎么成为了这山寨的大当家。
十三、四岁已经就藩的亲王,绝对没道理与这种山寨有任何瓜葛——而为什么又带她一个外人来知道这种秘密,李溯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这些疑惑她都藏在心里,不敢多问——知道越少的,活的越久。
当夜,许京墨将李溯安排在暖阁里休息,沈小寒做为轮值的近卫,便歇在外间。她睡觉向来警觉,夜来不知何时,才有人接近她的床头,沈小寒立即就醒了。
“你醒的倒真快,随我来。”
竟然是穿戴整齐的李溯,背后不远处凌云提前一盏灯笼,因逆着光看不清李溯的表情,听他的声音略有些发闷。
沈小寒原本就是和衣而卧,她是边塞戍卫的旧习,除非在自己家里,外宿都随时准备应战。她见李溯拿起脚就往外走,立即跳下来穿了靴子,裹了件狐裘便跟上去。
许京墨早就带了人在室外等候,春寒料峭,她的手下七八人连声咳嗽也无,如木雕泥塑,当真是纪律严整。
沈小寒心中赞叹,对这山寨更添了十分疑惑,只是她万想不到李溯半夜喊醒她,竟然是带她去看一具尸体。
夜里也瞧不清周遭情况,许京墨带着他们在山寨中七拐八绕,最后进了一个小院,院中停着一口空棺,室内灯火通明,隐约有女眷的哭声,想来是还未入殓。
“死者高泗,我安排他在洛阳府尹杜蓝手下做一个小吏,他昨天告假回山,原本是要和我说洛阳城里吐蕃人近来渐多的情况,想不到居然被人暗算,倒在山寨门口,守卫夜半换防时才发现。”许京墨介绍情况,带着李溯等人进了停灵的室内。
守灵的是高泗的妻子,以及十四岁的女儿高小怜,见大当家与贵客亲自过来,哭的更是凄惨。
李溯亲自拈香祭奠,家属答礼,温言劝解了几句,这才示意许京墨安排人将家属劝到别室休息。
许京墨知道他是要查明死因,早已带了曾在长安县当过仵作的好手李二牛,微一示意,李二牛已经上前揭开了高泗脸上蒙着的白纸。
七窍流血。
因是横死,仵作未验看之前,未敢清洗入殓,死者眼耳口鼻俱有乌黑色的血迹,已经干涸,表情扭曲之态,似乎是在生前遭受了剧烈的疼痛。
全身上下并无其他伤痕,中毒身亡确凿无疑。
高泗今年四十余岁,屡试不第,最后托人在洛阳府谋了一份差事,近两年洛阳城内物价奇高,今年不得已将妻女父母送到乡间生活,他则在每次休沐日往返探望。
他的妻子张氏偶尔回娘家,便是回山寨来传送消息——所有内容皆是口授,是为安全之故。
如此安排,自然是为了他频繁进出城制造合理的借口,上次他和妻子提过洛阳城里的吐蕃人莫名其妙渐多,这周会亲自来山寨面见许京墨,于是张氏提前两天便带着女儿回了“娘家”。
沈小寒听了情况觉得不对头,欲言又止,谁知根本就没看见她的李溯突然向她道:“你想到了什么?”
“山寨需要了解洛阳城的信息,只安排了这一个人吗?那确实很容易被盯上。”沈小寒观察许京墨的表情,皱眉问道:“洛阳府是什么龙潭虎穴吗?”
许京墨见李溯微微点头,才向她解释道:“洛阳府尹杜蓝是永清公主的心腹,这两年陛下不来洛阳,永清公主派人将洛阳府内所有人手彻底换了一遍,高泗这条线多年不动,也是才启用的……至今不过六个月。”
原来赵王李溯原本埋在京畿道的人手本就单薄,他到幽州就藩这两年,更是被太子和永清公主两大势力清洗了一遍,洛阳府向来是永清公主的母家河东裴氏的势力范围,
沈小寒心道李溯在幽州这几年,虽然在京畿道渐落下风,可也一直没有忘记经营人脉,集情报,也不知道是谁在为他谋划这些。
她想了想又问道:“所以最大的可能是被裴氏发现,所以遭了毒手是吗?”
高泗突然横死,没有留下任何讯息,许京墨也只能往裴氏身上猜测,“关于吐蕃人,也许是高泗发现了什么情况,所以才遭毒手。”
可是遭到吐蕃人的毒手,又为何能让他走到山寨门口才倒下?
洛阳城附近的山里有这么大规模的山寨,又在关隘要冲附近,洛阳府尹说完全不知道也不可能,只能说是各有忌惮,不想火拼罢了。
高泗之前没有被洛阳府尹盯上,也不过是因为他的职位太小,所接触的信息有限,完全没有必要重点防范,他又能发现什么关键的情况?
太多疑团了,沈小寒见李溯深深望了自己一眼,立即懂了他的意思,“或者,可以去洛阳城找一找线索。”
此刻去洛阳可不是一个太好的办法,高泗之死,未必不是裴氏给李溯的警告,赵王殿下返京的大队人马都还在后头,估计还要四、五天才能到洛阳。
许京墨想的是另一回事,她向李溯道:“不如……尽快返回长安?”
她这是为赵王殿下安危考虑,李溯笑道:“不必,就去洛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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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时辰之后,沈小寒已经与李溯肩并肩坐在一辆普通的马车内,在洛阳城外排队等着检查入城。
她的新身份是旁边这位李六郎的娇妻萧迟迟,陪着右手受伤的夫君进城账,顺便逛逛。这种乔装探查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是李溯这等身份可做的,偏他觉得有趣,非要拉着小寒陪他一起作戏。
李溯见她依旧坐的僵硬,笑道:“你这般生疏,恐怕一下子就被人看出来破绽了。”
沈小寒满脑子想着案情,想着如果别人对李溯不利该怎么办,可没反应过来怎么不生疏,回想姐姐平常见着慕容羲亲昵的情景,没奈何只能凑近一些,将胳膊伸过去搂住他的腰,“这样可还行?”
李溯轻咳一声,突然伸左臂将她搂进怀里,低眸望着她叹道:“敷衍。”
不敷衍应该是怎么样?沈小寒才想从他怀里挣出来问个明白,李溯的唇已经覆上了她的。
这是个清浅的吻,像是猫儿遇着喜欢的物事,两唇相就,他温润的舌尖在她唇上掠过,品尝了其中的甘美之后,立即分开,仿佛是怕她暴起打人。
沈小寒又不蠢,可是面对眼前这借机占便宜的赵王殿下,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生气,只是两颊上火烧连营,连耳根都羞透了,“不能正经点嘛?”
李溯并不理会她小小的抗议,突然重又不正经地采撷了她唇舌间的甜蜜,这个吻深长而细腻,令沈小寒完全忘记了呼吸,连车轿的帘子不知几时被人掀起来都不理会。
车外哈哈大笑,凌云扮成的管家在外连连解释,负责检查的守城士兵得了好处,打了几句哈哈也就罢了,连车内男女长的什么模样都没有看到。
车轮辚辚,驶入洛阳城,李溯见沈小寒快憋死的模样,终于放开她的唇,轻笑道:“傻子,不会换气么?”
沈小寒觉得快要窒息了,对付李溯这种只有一条胳膊能用的孱弱少年,她自信可以用一根手指解决问题,可那也得她下得去手才行。
“嗯……六郎,下次能不能别这么突然……”沈小寒觉得自己说的这句话是废话,并且也太容易引起岐义了。
“迟迟,我想亲你了。”李溯立即笑道。
他是坐言起行之人,才预告完就立即将唇印在了她的耳垂上,又轻声道:“我与陛下的模样极相似,早年间每年都来洛阳过年,所以洛阳城这些守军都是经常见大驾玉辂的,就尽量别惹人疑心。”
少年气息温热而带有令人迷醉的香气,沈小寒对他话中的破绽无力点评,车内空间狭小,她也避无可避,只得提醒他道:“六郎,你再这般胡闹,我可要生气了。”
她当然也不只是说说,还抬手扶上了李溯的脊背,手指在他督脉大穴上划过,似乎在选哪个更能禁锢对方且略有小惩。
李溯见她当真动手,立即听话罢休,渐渐似乎还有点生气,接下来的全程都缄口不言,甚至到洛阳城最大的百福客栈时,还对凌云说,“要两间上房。”
一旁招呼的店家见李溯脸色不好,沈小寒还行若无事,笑道:“怎么?小郎君还许你家娘子独宿?可别让街坊笑话了,听小老儿一句劝,就一间上房,关起门来管教你家娘子也就是了。”
沈小寒抢在李溯前头开口,嗔道:“你这店家好不晓事,这才出了年,又没多少客人,你多卖一间上房不好吗?”
她说完这话,立即觉察有些不对头,这百福客栈说是洛阳城最大的客栈不假,临街的大堂总摆得下三、四十张桌子,此刻还没到夕食的时间,寥落坐了六、七桌近二十余人,其中倒有一多半是高鼻深目,面色黧黑的异域行商模样,听见店家与她对答,都齐齐转过头来望向她。
“不好,小老儿见着二位贵客金童玉女一般的品貌,可不忍心让你们小两口闹别扭。”店家笑道,他不待分说,放亮了嗓门吆喝,“二楼天字甲房,贵客二位里面请!”
李溯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他当先上了楼,转过楼梯拐角处时,尤见那些吐蕃人遮遮掩掩地望过来,他不着痕迹地向凌云使了个眼色。




不嫁皇帝行不行 遇袭
天色才暗下来,凌云服侍李溯洗漱完,又找沈小寒交代了如何为李溯治伤,飞速找了个借口出门,室内只余李溯与沈小寒。
从幽州过来,李溯的日常起居、疗伤复健都是凌云照料,不离须臾。今天是特别情况,非但凌云出云,许京墨也另外带了人入城,此刻已经在洛阳城里悄悄洒出一张大网,至于捞回来些什么,要看冥冥之中的天意了。
沈小寒见李溯一言不发,倚在床头看着一本小册子,只得拿了药去他身边,“殿……六郎,我来帮你用药。”
李溯深深望了她一眼,这才向床边挪了挪,低声道:“多谢。”
他这一路鞍马劳顿,万幸右手的伤势渐趋向好,只是右手还不能使力,为怕骨骼长不结实的缘故,仍然按沈宣先前的嘱咐打着夹板吊着胳膊。
凌云给小寒的也是沈宣给的药酒,沈家世代名医辈出,沈宣又是他们年轻一辈里的翘楚,出自她手的东西,自然不消说是好的。
沈小寒帮他解开夹板,拿干净的棉布沾了药酒为他冷敷伤处,又帮他揉按肩臂,小声道:“六郎……为什么不开心?”
她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李溯不由得勾起唇角想笑,轻咳一声道:“在你心里,当我是什么?”
当他是什么?
尊贵的赵王殿下、总是特别多古怪想法的临时现任上司、总拿她练习亲昵行为的鲁莽少年、不省心的弟弟……
沈小寒心里的答案非常多,不知道该给他哪一个才能令他消气,索性避而不答,又道:“六郎,你可不是随意令自己烦恼的俗人,倘若似我这样的蠢才不小心惹你生气,就不能直说么?”
能直说出口的心思,还能令人烦恼吗?
李溯轻咳一声,他并不想和她解释自己复杂的心情,咬牙道:“不能。”
要不是李溯生的好看,是她债主,又关系她未来升迁发财,沈小寒才不会有这么好的耐心,见他还在闹别扭,心里只当他是自己那个倔强爱顶嘴的三弟立秋,自然要拿出身为姐姐的宽容大度,笑道:“既然这样,六郎就请慢慢儿生着气罢。”
室内一时沉寂下来,唯有两人的呼吸声。
沈小寒专注为他处理伤势,见时间差不多,准备重又帮他把夹板缚好,谁知李溯缩了一下肩,右手反倒按在她手背上,轻声道:“你看,我这手指动起来其实已经不太疼了呢。”
沈小寒并不太理会他的柔情,叹道:“别说傻话,你这……”
她原想说你这手臂估计还要五六十天才能恢复如常,不疼可不是痊愈的标准,谁知她话还没说完,便听见有人敲门,竟是个苍老的妇人声音,“李郎君已经安歇了吗?婆婆来给你们送些东西。”
百福客栈的上房,也不过是一通间的格局,不分明暗,没有正房厢房的区别,一眼就能看到门口。
李溯溜进被窝里,拿被子蒙上了脑袋,沈小寒知道他不想啰嗦,将药酒、夹板等物拾了放在一旁,这才去开门。
谁知外面不仅有一位负责叫门的老妪,还有三个彪形大汉,肤色瞳仁服饰皆是异域风情,邪笑着便往房里撞。
沈小寒自然要做出吓得花容失色的模样,一直退退退到床榻边,正巧就撞进李溯的怀里。
自从幽州一役受伤之后,李溯至少是明暗两班四名以上近卫,还不算沈小寒的战力。若非今日特殊,这几名彪形大汉根本就进不了二楼。
李溯见她认真作戏,少不得也要扮演温柔多情文弱小郎君的模样,一叠声地让小寒莫怕,又问道:“尔等何人?如此狂妄,百福客栈的生意以后还想做吗?”
门口那老妪颤巍巍地笑道:“百福客栈又不是婆婆我的生意,小郎君可威胁不到我。”
她抬手带上了门,似乎还在外面咔嚓一声,加了锁。
沈小寒装作害怕的模样躲在李溯怀里,眼睁睁看着这三名彪形大汉将她与李溯的包袱都翻了个底朝天。
此行之前,许京墨是按照本朝富家子弟出行习惯准备的包袱,沈小寒倒也不怕他们翻出什么来。
她伪作恐惧之意,主要是没得到李溯的明确指示,不想花力气在与人打架上,谁知道那三名异族大汉这般折腾,也不见平常阴于暗处的李溯近卫出来阻止,她察觉不对,这才抬眸望着李溯。
李溯泰然自若,搂着她的左臂紧了紧,笑道:“异邦外族在洛阳地界上撒野,这是摆明了欺负洛阳府无能。”
三人中为首的那个身量更高更壮实些,肤色最是黧黑,闻言哈哈大笑道:“无知小儿,爷爷教你个乖,你们汉人是明面上的官府,我们吐蕃人才是洛阳城夜里的王……你家这小娘子好俊,舍了她让爷们儿快活快活,便赐你一个平安如何?”
他说话间已经行近,五指箕张,毛手毛脚地过来抓沈小寒,他那两个同伴亦哈哈大笑,似乎对他的行为极是赞赏,就差没上来帮一把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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