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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皇帝行不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君随缘
毕竟在这个关系大过天的社会,“幽州军主帅妻妹”这种身份,简直就是令人梦寐以求的晋身之阶。
若能拿下这个美貌的小娘子,与慕容羲成为连襟,将来青云直上,指日可待。
至于那些知道小寒还有个身份是崔家女儿的门阀氏族,做事还要讲究个风度,倒不至于在考试期间凑上来招她烦恼。
然而这些狂蜂浪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小寒当夜并没有回胜业坊,而是在最近的坊里寻了个下处,宵禁才解她已经出门到了校场,排在应试者的第一个。
这样的比试顺序意味着她能早早考完回家不需再晒着太阳等候,那些狂蜂浪蝶还在门口守着想要一睹二娘子芳容时,她已经考试完从侧门离开了。
射试的箭靶约莫一丈方圆,在两百步外,由外至内共五圈。
小寒上阵杀敌的本领不在骑射,不过应付考试还是游刃有余的,步射连珠三十箭全中,骑射十箭其六穿甲,当场被考官取在了第二等。
下午考校力气的考试她选了翘关,“关”是城门的门枢,长一丈七,径约四寸,持一端举平三次以上才算及格。
这是一门既考臂力,又考筋力的科目,小寒也算是内家劲力修习有成,这一科只能勉强通过。
她所长在技击之术,而非扛鼎之力,两试通关,第三天的步战与马战就更不在话下了。
顺利通关,小寒牵了自己的马从校场侧门离开,见碧空如洗,心中亦为之一畅。可惜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出侧门前就是一道窄巷,前面横着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将前路堵死。
马车外还有一位衣饰华贵,气宇轩昂的男子,带着六名膀大腰圆的侍卫雁翅排开,遥见小寒便已施礼,笑道:“我家贵人略备薄酒,邀二娘子过府一叙。”
小寒浅笑,拦路强抢式请客,她倒真是头一遭见到,“岂敢,在下明天还有一场考试,不敢分心,多谢贤主人盛情。”
谁知道眼前这位男子并不是打算和她商量的,仍然将他前面一句话,重复了一遍。
“如此朗朗乾坤,非要请客,只怕不是什么好人。”小寒微笑,她放脱了缰绳,推着坐骑避开一些,“千万别报贵人的名讳,打起来我也不知道用不用手下留……。”
来客正想反驳她,谁知她话未说完,自己只觉眼前一花,一道倩影从眼前掠过,眨眼间窄巷内已经芳踪全无。
他带来的侍卫也并非庸手,只是万想不到这小娘子年纪不大,脑筋转的倒快,话没说完就先三十六计走为上。
这个小娘子的轻功速度放到江湖上,只怕也能跻身一流好手之境。
在场几个才犹豫了一刹,只听外头数声马嘶,负责牵马的仆役一声惨叫,他们带来的那辆金碧辉煌的马车,已经向前冲去。
原来小寒闪身向外闯,直接贴地从车厢底部滑出,又杀了个回马枪,驾车的两匹马臀上各划了一刀。
这等富贵人家用以驾车的马匹当然是自幼训练有素,但毕竟是畜生,挨了一刀没有不跑的,管家侍卫马夫,眨眼间就去抢那辆车。
毕竟此地再转个弯就是朱雀大街,惊马伤人,御史台必然要扣一个“骄横跋扈”的罪名给他们的主人郑王李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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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并不知道好没趣凑上来的这波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她隐于一畔,见没有了危险,这才一声呼哨,她的坐骑是军马,此刻闻听主人召唤,闲闲踱出来立于道旁。
“这里有匹无主的马哎。”有个清脆的少年声音传来。
小寒心里道一个“呸”字,才闪身出来跃上马鞍,侧巷里立即掠出一人,伸臂拦在马前,叱道:“哎,你为什么偷东西!”
居然是个才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剑眉眼眸,唇红齿白,身上是耀眼的织锦戎装,腰佩短刀,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贵公子来考武举,他见小偷是自己眼熟的美貌小娘子,立即羞红了脸,“你你你是沈小寒?”
“我不是。”小寒无奈道,她并不想浪时间,万一方才那拨人去而复返,她可不想孤身打遭遇战,怎么也得找几个帮手才行。
“你骗人!我姓杨,单名一个‘沛’字,先交代你为什么偷马,如果你不是坏人,或者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少年的笑容极是灿烂,甚至令小寒联想到了李溯。
说话间,另有一人两骑从窄巷中踱出来,人高大英俊,马亦雄健,带着一点点压迫感逼近,“阿沛别闹了,我们走罢。”
“兄长她是小寒啊,就是方才我们在校场上看到,你说‘很不错’的小娘子。”杨沛见小寒拨马要从他身边绕开,又急忙抢了两步拦在前路,“你别想偷了东西就走!”
小寒没奈何从坐骑的鞍袋里掏出一卷纸,抖开给他看,其上写的是兹有我军庚辰团左旅第十七队沈小寒女十七岁至长安应试武举……竟然幽州军给她开的路条。
杨沛捉贼捉到失物主人头上,丝毫没觉得尴尬,他惊喜笑道:“你十七岁!大我三岁哎!”
小寒无可奈何,只得侧首向那被杨沛称为“兄长”的男子微笑道:“小儿胡闹,家里大人就不能管管吗?”
“哎我可不是黄口小儿,我也是正经来参加武举的!”杨沛可受不了小寒的轻视,“来来来与小爷走几招,试你清浊。”
小寒最不怕与人动手,能打架的时候就不啰嗦,她笑的最甜之际,突然从马上栽下来!原来是个两军对垒中最常用的骑术身法,蹬里藏身!
她借马匹藏匿身形,必然是要攻击,杨沛只觉凉风袭人,此情此景颇为适合决战,尤其对手又是个好看的小姐姐,他敛身退了两步,凝神以待,谁知道背后有人拿刀鞘拍了拍他的肩膀,“少侠,能放过我了吗?”
杨沛自己的短刀,原本悬于他的腰间,此刻却在小寒手中。
“鬼啊!”杨沛不敢夺刀,嗖地躲到了自己兄长那边,“你你你怎么到我身后去的?”
小寒向左侧倒下时便已经贴着马腹从另一侧掠向他,杨沛专注防备她倒下的方向,却不知道只是眨眼一瞬,她已经站在他身后,顺便还抄走了他的刀。
她这是呼吸间杀人的刺客,不是靠着慕容羲的关系才受荐来长安参加武举的美娇娘。
“舍弟愚顽,多有得罪,还请沈二娘子海涵……在下杨海,也想领教二娘子的手段。”男子跃下马,他足有七尺高,小寒踮起脚尖也才及他肩膀。





不嫁皇帝行不行 逃避
小寒仔细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甜笑道:“大侠今年也十四岁吗?”
杨海万想不到她竟然如此刁钻,一时被她甜美的笑容扰乱了心神,“怎么?不敢么?”
小寒可不会中他的激将法,她扬手将短刀掷给了杨沛,跃上马,斩钉截铁地答道:“对,不敢。”
满以为会看到兄长与小寒一场战斗的杨沛看傻了眼,“喂喂,你就这么灰溜溜地跑了?”
小寒垂眸,以看傻子的眼神看他,笑道:“明日三试过关之后,三天内省试放榜,十天后还有殿试呢,我为什么非要与他打架浪力气?”
杨沛自然而然地问,“跟我动手就不浪力气了吗?”
小寒看起来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不过她在策马离开之前,还是留了一个“嗯”字的。
“兄长,和我动手不浪力气?”杨沛难以置信地问身边的兄长,杨海是他的长兄,中间还有一个姐姐,他是老三。
杨海也如小寒一般省力,只答了一个字:“是。”
“兄长!我要与你决战!”杨沛的哀嚎声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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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回到临时下榻的寓所时,李溯已经在内院花厅里摆了酒,自斟自饮等着她。此地虽然不在赵王府的产业中,却在他的保母许京墨名下,一直都是他躲清静的好去处之一。此地距离皇城又近,皇帝倘若着急找他,也能立即回宫。
小寒这次参加举试,他便安排凌云带小寒到此地暂居,比客栈清静,距离考试的地方也近。
小寒梳洗更衣之后,才过来与他同坐,因见他一杯一杯喝的甚急,就从他手中取过了自斟壶。
李溯的侍女舒窈笑吟吟地过来接过,“这‘玉楼春’凉了些,于脾胃有碍,奴婢去温酒,请殿下与二娘子稍坐片刻。”
温酒这种小事,自然不需要舒窈这种皇帝御赐,跟随李溯多年的侍女亲自去做,更别说外头茶房炉子上其实温着不止这一种酒,她不过寻个由头,将室内服侍的几名宦官婢女都带了出去。
此宅对于赵王殿下来说是寻常小宅,但是建筑规制并不低,高轩朗阔,室内器物美,厅前种有一株古老的桃树,径粗有一人合抱,此刻已然绿叶成荫,两人对坐无语,小寒无奈地分神观察四周,半晌才道:“殿下可是有什么事?”
李溯并不理她的话头,乜斜凤眼望着她,忽然轻笑道:“考试都还顺利?”
小寒点点头,想到今日遇到的那两拨人,略一犹豫,还是将情况都细与他说了。
李溯听她描述头一拨要强请她去做客的那位管家的形貌,叹道:“是郑王家奴……李沐这杀才也敢派人欺负你,可知是我教训他太轻……舒窈,取酒来!”
舒窈不敢违逆他意,立即进来将一壶桃花春递在小寒手里,这酒却比之前的玉楼春淡薄了许多。
“殿下今日好兴致,不必理会这些俗事。”小寒为李溯斟酒,正想将今日考试的趣事与他聊几句,不料李溯突然道:“杨家那两个怎么样?”
小寒微愕,她不知李溯所问为何,只得含糊道:“世族子弟,当然不错。”
李溯观察她的表情,悠然道:“杨家兄妹三人,杨海杨沛之外,还有一女,行二,闺名温娘,据说是才貌双全,冠绝当世。”
他这话说的如此慎重,表情又这般特别,小寒立即就会意了,忙笑道:“莫非是殿下的好事将近了?恭喜恭喜。”
她毫无懊恼遗憾之意,李溯唯觉心脏似乎被一只无形的素手捏住了,轻叹道:“没良心的沈小寒,装个痛心不舍的模样又能如何?”
李溯的婚姻自然是由皇帝做主,依着他对幼子的宠爱,必然是千挑万选的名门闺秀,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她,这是小寒早就知道的事情。
情郎温柔缱绻,就算待她好到了骨子里,也终于到了该面对现实的一刻。
她可不会逃避。
小寒浅笑道:“殿下净说笑话,卑职眼下还是你的王府内院侍卫长呢,王妃终于有了着落,卑职也可以交卸职责了。”
李溯见她笑容明媚,毫无忧伤之意,喃喃道:“我大概知道为什么……对你又爱又恨。”
他想起曾经缠绕他多年的噩梦,梦里那椎心刺骨的痛楚如今都应验了,她还丝毫没有愧色,立时觉得索然无味,他霍然起身,逼近了小寒问道:“你,真的一点都不难过?”
没有用的事情,小寒从来不想浪时间。
“殿下成亲之后,还有更多大事要做,浪时间问这个做什么?”小寒微笑,她见李溯摇摇欲坠,整个人都快砸到自己脸上,身子微蜷,立即就从他腋下穿过,将之扛在了自己肩上。
这可不是个什么美妙的姿势,李溯头冲下挂在小寒肩上,发出一声奇怪的低吼,好在她的目标也只是花厅一侧的短榻,只有三五步的距离。
李溯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将他安置在短榻上,“殿下你醉了,睡醒再说。”
“好没良心的小娘子,才提了一句别人,你连抱都不给抱了。”李溯说是醉了,扯着她衣袖的速度可不慢,凤眸中哀伤难掩,“你要不喜欢杨氏,我就再换个人。”
小寒可不想因为自己的态度阻了别家小娘子的幸福生活,忙道:“没有没有,我很喜欢未来的王妃。你未来的大舅哥武功很高,小舅子傻呼呼的挺好欺负,多半不会给你惹事,放心啦。”
李溯摇了摇头,知道她是有意让自己宽心,但是也没挤出笑容来,“让我再抱一会,就一会。”
他这个一会很快就变成一宿,小寒被他当惯抱枕,也不以为忤,心道这个差事终于圆满结束,就再忍最后一次吧。
谁知她这天错过了困头,次晨一睁眼,发现窗棂上阳光刺目,竟然已经日上三竿!
身畔李溯鼻息深沉,尤在梦中,她惶急无措,正想推他醒来又突然缩回了手,此刻只怕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她了!
迟到!第三天考试!步战与马战!
沈小寒只觉天崩地裂,地动山摇,比李溯已经定了王妃还要让她痛苦万倍!
李溯正于此刻突然睁眼,问道:“你心里那个人是谁?”
他醒的突然,问的突兀,小寒无暇细想,匆忙整装着靴,口中敷衍道:“是你是你是你。”
对于李溯的疑问,她根本就不想理会,自然也没有看到他漠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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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6号两天有事,可能更新不了,容我回来后补上,社畜的人生就是不断挑战自我极限的人生啊,抱拳。




不嫁皇帝行不行 舒窈
小寒赶到考试的校场外时,已经是巳初刻。
军中误了点卯要杖五十,考试误了时辰,不许参加这一场考试已是最直接的惩罚。
旁人迟到,多半已经放弃挣扎,弃考这一场,直接谋划从头再来。小寒并不觉得自己还有可能明年再来,她冲到校场外的目的,也许只是她自己并不明白的委屈心情。
首责当然是她自己睡过了头,譬如战场上瞬息万变,误了时辰便是万劫不复,她就算是一夜不睡,也不能耽误正事。
平素她入眠也极浅,稍有天光便醒,根本不会迟到。这次没有李溯这小混蛋也许她根本就不会睡过头!
李溯专坑她的习性大约一百年也不会变,小寒心中把他暴揍了一顿,也给自己定了个十天内必须要完成的罚则。
然而校场外乱糟糟地尽是些看起来面熟的考生在交头接耳,并不像是已经考完的模样!
她惊喜莫名,又觉得万分心虚,很快就挑了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度混迹于人群之中。
不过小寒是最引人瞩目的考生之一,她的出现,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滚油锅。
有些人阴阳怪气地讥讽道:“这美貌的小娘子运气倒真是不错,自己迟到还能赶上考试也迟。”
“总不能是她昨夜偷了龙大将军的宝弓,所以今天起迟了吧?”
“也说不定是和什么野男人大战三百会合呢……”
最后一个人被小寒在人群中准锁定了位置,话没说完,是因为小寒从人群中飞速掠过,掌中匹练也似的刀光已经袭到了他面前。
稳稳停在他的面前!
素手掌快刀,手稳如山岳,刀锋凉似寒冰。
这比趁乱出手更难,突然袭击尚可说是攻敌不备,发由心可是真本事,这是不是冲锋陷阵的本事,是江湖豪侠的杀人手段!
说脏话的男子满脸骄横之气,年龄约莫二十余岁,正是好勇斗狠的年龄,衣饰华贵,口音倒是京畿附近人士,也不知是谁家子弟。
刀气已经伤气他的印堂,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没有裂成两半纯粹是因为裹了幞头的缘故,声音低若蚊呐,“杀杀杀……人了!”
小寒若无其事地回了刀,嫣然一笑,轻声笑道:“小郎君别着急嘛,我记得……打架斗殴都要取消考试资格的。”
“小寒姐姐!我和兄长来的早,原本见你在门口等着,本想讨教一二,谁知眼错不见你就躲起来了!”杨沛突然扬声喊道。
他这话中的解释之意,是个人都听的明白。
沈小寒昨天清早确实排到了第一,考试结束之后也有人打听到了她就住在附近的街坊,她是怎么突破宵禁封锁提前排队的疑案也就水落石出。
杨沛无人相识,他身边高大魁梧、睥睨群侪的杨海可是人人都认识,杨氏一门将才,杨海也是青年一辈的翘楚,来考武举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有许多人存了结交之心——毕竟武举不中,也可以投身到军营、或者名将麾下,谋求晋身之阶。
既有杨氏子弟为她出头,就没有人敢再啰嗦,毕竟面对小寒这么美貌的小娘子,大家人人都有点跃跃欲试的心情——当然是想着别人出头为难她,自己则做个救济苦难的侠士。
岂知小寒出手犀利,并非娇滴滴的美娇娘来混功名的,又有杨氏子弟为她背书,人人皆知不能得罪,立即就转身与周围人换了话题再聊,装作没有看见。
小寒倒是没想到杨沛会帮着自己圆谎,既然受人恩惠,便不能视若无睹。她越过人群去向杨沛道谢,谁知才见过礼,杨沛已经笑吟吟地引她来站自己的位置,“姐姐这边来,省得晒太阳。”
今日碧空如洗,阳光炽烈,晒得人肌肤生疼,小寒才站到他的位置上,便瞧见对面杨海无奈地微笑。
原来杨沛是把高大的杨海当成了遮阳伞,她过来说话,便让出了自己的宝地。
“姐姐是去打听龙大将军的宝弓失盗的内情了吗?”杨沛有意朗声笑道。
旁边立即有人树起了耳朵,想听小寒到底打听到的什么内容。谁知杨沛便如同春节时的爆竹,连串闷响,根本不容小寒有说话的机会,“我方才听说是龙大将军原本准备将步战改成膂力测试,取了她最爱的一张碎云弓来,这柄宝弓相传是圣祖则天皇帝所用,完全张开要六石的力气,似我等凡夫俗子只怕能拉开一两成,已经不是靠力气,而是靠运气了。”
他口齿伶俐,语速又快,向小寒眨了眨眼又道:“临时换考题原本是圣意,谁知半夜有人盗走了这把宝弓,贼人十分狡狯,竟然没留下什么线索,听说皇帝极为震怒,龙大将军带着京兆府侦骑四出,连半点线索都没有,就是连累我们还要等着。”
小寒连忙摇头,趁杨沛换气的空当,回复了他五个字,“我也没消息。”
“姐姐若是有消息,可千万告诉我啊,听说报讯有一千钱赏金可拿。”杨沛信口胡诌,说的煞有介事,杨海实在听不过去,摇头苦笑,抬脚向他小腿踢了一记。
杨沛自然不想当着小寒被兄长教育,闪身一躲,兄弟两人立即拆起招来。
若是认真对阵,杨海很容易便能解决杨沛,他心存教导之意,动手不有些容让。饶是如此,杨沛也撑不了多久,他原本想喊小寒来援手,谁知她的注意力则被另一侧吸引过去。
人群聚集之外,有一名身段窈窕的绿衣少女,因戴了幕离遮蔽全身,再加上隔得远了,瞧不清面容,她向着小寒挥了挥手,转身带着几名仆役登车而去。
杨海见杨沛又去关注小寒,气不打一处来,一掌拍中他胸口,兄弟过招,这一着连半成力都没有用到,杨沛借势后退,“哎呀救命啊小寒姐姐……那个是舒窈姐姐吗?”
小寒想不到他对赵王的侍女也这么熟悉,微微一凛,杨沛望着自家兄长小声道:“舒窈姐姐和我兄长青梅竹马,曾有婚姻之约,后来她父亲坏了事,父母双双投缳自尽,她和妹妹舒忧就进了宫。”
舒窈、舒忧这对姊妹花是皇帝赐给李溯的侍女,都是世间难寻的绝色,知书达理,性情温柔,皇帝赐给李溯的意思其实再也明白不过,小寒在幽州时都听过不少人羡慕赵王艳福不浅。
小寒见杨沛提到舒窈二字,杨海似乎被什么邪祟抽尽了全身力气,怔怔地望着佳人登车之后飘然远去的方向,根本没注意到自家兄弟在撒播自己的旧情。
她不由得好奇心起,“你兄长还在等舒窈吗?”
杨沛连忙摇头,兄长早已经另娶了宋氏的千金,长嫂宋氏虽然没有舒窈那般绝色,但也温柔善良,全族老小皆称赞不绝。
舒窈二字,只是兄长不能提的禁忌,一生的痛楚,杨沛特意说出来引兄长不快,不过是因为挨了一掌的还击。
小寒还想再问,突然见前面大门轰隆隆打开,有小吏出来唱道:“举子有序进场!禁喧哗打闹!禁争抢先后!”
武举第三天的考试,经历了诸多波折,终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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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皇帝行不行 扛鼎
暮春时节的阳光不算特别毒辣,太阳底下站久了也能感受到日渐强烈的灼热。
武举考试的小校场是这两年太子与东宫贵人打马球的所在,地面以碌碡碾过无数次,坚硬如石,寸草不生。
校场中央摆着一只三尺来高的铜鼎,圆腹三足,其上铜绿斑驳,也看不清花纹,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寻来的。
铜鼎之畔,立着两名侍卫,左男右女,皆是三十岁上下的年龄,军容严整,目光凌厉,瞧服色是千牛卫的中级军官,至少得是千牛备身——将来大家中举之后,年少貌美的多半要被分到千牛卫,监考的这两人指不定就是未来的顶头上司。
很多人都有了不详的预感,杨沛轻声向小寒叹道:“碎云弓被盗,怕是换了个法子测量力气啊,你……”
他颇有不忍再说之意,小寒也望着那只铜鼎,表情镇定,心中泪流满面,她长于速度,力量一途在内力加持之下也勉强能看,只不过为什么非要考试力气?
武举应试男多女少,寥寥几位女兵也都是高大英武的格调,唯有她是娇小玲珑型的,看起来似乎背地里有一只无形的黑手,正谋划着对她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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