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皇帝行不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君随缘
对阵名单共分了东、西两区,沈小寒唯一的安慰是劲敌杨海在东区,自己除非杀入四强,否则不必担心提前遭遇他。
但是看对阵名单,可能与她对阵的也都是武举考试中的翘楚,若是随机抽签得出的这个名单,她的运气可真糟透了。
她昨天坊门下钥时带着兰佩冲到东市,虽然镇住了王岠没让事情恶化,后果并不乐观,裴家没有及时赶来,兰佩作为裴如雪的亲友,代替裴如雪到万年县举告。
原因也甚简单,王岠失手杀人确凿,裴如雪为何孤身在这楼上也十分离奇,她又不愿意吐露实情,裴家的人迟迟未至,兰佩只得提出自己代替她到万年县举告。
本朝对待原、被告都一样,拿回去先下狱,第二天官老爷醒了再问话,所以兰佩只能乖乖呆在狱中。
小寒今日的殿试又耽误不得,据理力争也无用,只得铩羽而归。
她奔波辛苦倒在其次,只是惦记着兰佩,虽然顾夫人答应了她第二天就带人去万年县解救兰佩,她心中总是惴惴不安。
含元殿上华盖如云,皇帝之下,尚有后宫内眷、公主、亲王,朝野重臣,李溯也在其中,隔得远了看不清他的表情。
临战之际,当澄心正意,断绝杂念。
小寒默默为狱中兰佩一叹,她向对手粲然微笑,掌中的木刀挽了个刀花,敛于肘后,抱拳行礼,“幽州军沈小寒,请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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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举殿试的特点是快,往年巳正开始,午时多半已经决出三鼎甲。
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大家都是未来的同袍,殿试开始之前就已经熟知对方底细,寒门子弟让门阀贵胄获胜,同宗乡亲让强者闯关,决定胜负的关键并不是强弱。
相让是人情,异日总有报答。
不让?
吏部拖延不授官,得了功名也无用;到军中被排挤,灰溜溜地离开也是常有的事;武举殿试结下的梁子自己没发现,等到将来在边关抵御外侮,战事吃紧,需要对方来援时可就糟糕了。
凌云也把这些不成文的规矩和她讲了,不过按照幽州军如今的威势,她根本不需要刻意相让,战就是了。
小寒所遭遇的第一战就是硬茬,陇右军辅国大将军王瑞帐下的亲卫皇甫戎,此人出自少林,稳扎稳打,外家功力着实了得。
真正战场上面对这种敌人,小寒一般都喜欢偷袭、迂回,正面接战,她自己也没什么信心。
不过她已经比很多人都胜强百倍,无需考虑战斗之外的东西。
小寒挥刀冲上去的速度快绝,仿佛一道浅碧色的流光。皇甫戎全神贯注横刀一封,孰料她这一刀根本就是虚着,纤细的少女腰身一折,已经变幻了一个奇诡的角度,从他腋下穿过。
他还未变招,对手已经将木刀上沾染的颜料,抹在了他的胸肋间。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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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早年也是千军万马中冲杀出来的大将,他不喜欢沈小寒这样的对手,又不得不承认她的实力。
能够将自身力量不足,身形偏弱小的劣势,转化为高机动的速度,临敌之际重计谋,多变化,显然是下过苦功的。
她能赢过刚硬有余,机巧不足的皇甫戎,是意料之中的事。
不过下一个对手就不一样了。
皇帝瞥了一眼身边茫然出神的李溯,摇头叹道:“阿溯的眼光不错,可惜她是个没造化的。”
李溯此刻并不想惹父亲生气,闻言笑道:“父亲又说笑话,她的造化,不就在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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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并不知道皇帝怎么点评她,她的对手很快也从另外一阵中决出来,同样是来自陇右军的唐明。
这个对手身量不高,高鼻深眸,似有五成胡人血统,讲的倒是一口流利的官话,“久仰二娘子的威名,唐某才疏学浅,还请不吝赐教。”
小寒回忆凌云给她讲的同榜考生资料,微笑道:“岂敢,请。”
两人一战,立即就成了场中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此刻已经是第二场,有一人轮空休息,偌大广场上正有十四人捉对厮杀,能走到这一步,大家都是默契十足的出工不出力,刀枪棍棒舞的虎虎生威,其实都是套路对练。
唯有小寒与唐明这一组,才是动真格的。
两人并非战阵厮杀的功夫,而是江湖豪客决斗的战法,以快打快,两人竟似变成了两抹流光,倏忽之间,似左实右。两人的兵器也极少硬接,多半是一招未老即已变招,只是风格又稍有不同。
唐明走的是毒辣奇诡一道,每一招总是极富想象力,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击出。
而沈小寒则是另一个极端,快。
只有快。
任你东南西北,攻敌必救,只需比敌人快上半分,就足够逼迫敌人追着她的战斗节奏走。
然而这样的战斗消耗实在太大,当她在唐明腰、背、腿、肩数处划上代表击中的染料,被判定胜出之后,几乎已经拿不稳手中的木刀了。
武举的规则里没有休息时间,最后结束战斗的她,立即就要面对第三轮的敌人。
这也如同行军打仗一样,连日鏖战,谁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但是没有歼敌取胜,就唯有死战。
沈小寒的第三位敌人,由广陵府举荐而来,名字叫做薛稳。
稳重的稳。
身高八尺,外型与杨海同款,走的都是高大威猛的路线,只是说话特别不稳重,他因见小寒勉强调匀气息,知道她已经消耗的差不多,笑道:“二娘子是聪明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如早点投降,也得在圣人面前丢丑。”
小寒摇了摇头,余光还能看到含元殿高台上的熟悉身影,她倒也不怕丢丑,只是不战而降而更糟。
她懒得装温良恭俭让,提着刀遥指薛稳,浅笑道:“竖子无礼!来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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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皇帝行不行 输赢
“杀!”铁塔也似的壮汉薛稳一声怒喝,掌中的哨棒扫中了因为体力耗尽闪避速度明显放慢的沈小寒腹部,将她挑在棒尖又狠狠摔出。
小寒像是已经放弃了挣扎,这一记完全没有来得及反应,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唇边终于溢出一声闷哼,隔了老远也令看的人感受到极度的痛楚。
碧空如洗,阳光刺目,薛稳并未乘胜追击,而眯起眼睛,以哨棒斜指挣扎着努力站起的小寒,既是防备也是挑衅,“认输吧。”
小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尽管她掌中的木刀也在敌人腿、臂、肩数处留下了击中的染料标记,但是都不是致命伤,不能判定为她取胜。
这是规则不公平之处,如果是真实的战斗,她的刀锋早已经绞开对方的血肉,划破筋脉,敌人的力量和速度会大幅下降,她未必没有可趁之机。
但这是朝廷科举比试,御前不能见血。
她又不能与足足高他一头半、体重至少是她两倍的壮汉薛稳比拼力气。所以当她因为体力耗尽速度降低之时,几次闪避不及都结结实实挨了敌人的攻击。虽不致命,也令她的战斗能力更为糟糕。
殿试武举二十九人,小寒是唯一的女儿,这般苦战,令观战众人都心有不忍。
皇帝见李溯俊脸苍白,虽然唇角上弯,明显是笑出不来的模样,才想借机劝导儿子两句,谁知他才一转眸,场中情形大变!
小寒摇摇欲坠,面对薛稳横扫过来的哨棒直接栽了过去!
众人都以为她终于支持不住,就此认输之际,暗自为她舒了一口气,然而转瞬间这口气又哽在咽喉。
她轻盈地像一只雏鸟张开了羽翼,又仿佛一朵蔷薇绽开在春风中,从哨棒攻击的范围里选了一个奇妙的角度栽向薛稳,木刀从在哨棒这种长兵器来不及回援的位置反向上撩。
一刀从□□反撩向胸口,真的钢刀未必能开膛破肚,但是木刀上的染料将薛稳外衫划了二尺多长的一道,看起来触目惊心。
三战俱胜,小寒就算接下来两场俱输,也能排入前四名!
围观的有些举子已经准备为她欢呼,碍于高台上的皇帝并达官贵人不敢作声,都在心中暗暗赞叹。
皇帝也觉得此姝有趣,瞥见李溯低眸入定,似乎是病中疲倦,但是皇帝知道他自幼便是这个脾气,越是紧张某人某事,越是要装出从容的模样。
果然,当场中的薛稳在监考官宣布沈小寒获胜之际,突然扬声道:“我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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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年武举总有各种各样的怪事,今年行程过了大半,这才出现第一个作妖的人,高台上众人皆相视而笑,唯有李溯,干脆阖目养神。
监考官询问薛稳有何异议时,薛稳扬声道:“学生只是被划破了衣衫,并非受到致命伤,判定学生失败并不公平!”
监考官望向小寒,正想让她解释一两句,谁知道倩影一闪,她居然又提刀攻向了薛稳。这一次是偷袭,攻其不备,薛稳掌中的哨棒是长兵器,左支右绌,才挡到第三下,小寒已经以刀为剑,穿过哨棒招架的空当,刀尖点在薛稳左胸第二、三肋间。
这一招是奇兵,眨眼之间已经攻到薛稳眼前,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近身半尺之内,正是小寒掌中木刀的天下。
薛稳万想不到她说动手就动手,杀到跟前才想起抵挡,被战斗经验丰富的沈小寒抓住破绽,一击得手。
“我……你!为什么偷袭!” 薛稳几乎已经忘记了御前规矩,大声道。
小寒轻笑,刀退后几步,“兵者,诡道也。最低损耗,最大益,为什么不能偷袭?”
薛稳磕磕绊绊想要说什么,情急之下一声怒喝,突然挥舞着哨棒似乎要将小寒立即击毙!
众人一片哗然,高台上也已经有了女眷的惊呼声,然而棍影重重,小寒似乎招架不及,掌中刀脱手飞出,在空中划了个半弧,堕下的方向却是薛稳的头顶!
与此同时,哨棒击中小寒!
薛稳这是少林七十二绝艺中的“小夜叉棍”,讲究三分棍、七分枪,以挑点戳为主要攻击手段,直直戳中小寒的右肩,随即被她以小擒拿手里空手夺白刃的招数扣死,“退!”
木刀悄无声息落下,薛稳拖着小寒横向闪避,然而这小娘子夺他兵刃只是虚招,倩影贴着他的哨棒袭来,接刀在手,向他颈间划了一刀。
如果是真的钢刀,薛稳此刻已经身首异处。
此刻场中只有他们两人这一场没有结事,其他观战的举子并高台上的贵人们,惊呼声、欢笑声、释然叹息声有若雷动,都以为这是小寒的必败之局。
孰料看似体力耗尽,无力再战的小寒居然留有余力,利用敌人情急出手的破绽,一个照面就把轻稳的薛稳秒杀,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她的下一战对手是杨海,他望着场中,对自己的同伴萧钧笑道:“好狡猾的二娘子,她明明还有余力,此役开始装出无力再战的模样,一会我若对上她,必然要轻敌吃亏。”
萧钧亦笑道:“正是,我也在想要是遇上她该怎么打。”
他这话可是纯嘲讽了,下一战杨海对沈小寒,萧钧对另一名举子宋九韶,他自己当然志在必得,而杨海输了他才有可能对上沈小寒。
杨海畅笑,抬脚想踢死他,“滚蛋,倒也不至于输给她。”
萧钧光速躲开,又悄然凑近了问他,“她?她是谁?叫的这么亲热缠绵你们很熟悉吗?”
正说笑间,监考官已经宣布下一战对阵的名单,两人分别走向了不同的战场。
四人分两阵厮杀,而看起来摇摇晃晃,仿佛风大一点都能刮跑的沈小寒,居然又站到了杨海对面。
皇帝都有些不忍心看,瞥见李溯不知几时重又振奋神,专注场中,唇边甚至提前绽开了一朵微笑。
照着阿溯的脾气,没有使个坏令考试中断,给他喜欢的小娘子一点休息的时间就很奇怪。所以他这笑容着实令人生疑,皇帝已经在想要不要派人手看看附近宫室,也许有人纵火。
毕竟今日阳光灿烂,微风轻拂,纵火又是中断考试最好的意外。
然而场中看似无力的沈小寒突然举起手,向监考官笑道:“敌强我弱,这一战是在下输了。”
不光是她对面的杨海怀疑自己的耳朵,在场众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殿试还敢主动弃战?随便打几下装作失手也用不了多久吧!
沈小寒含笑解释,“方才那一战受了些伤,在下必须得找时间休息治疗。必输之战,不打也罢。”
杨海与薛稳身形差不多,她方才一战取胜已经极为艰难,杨海战胜对手较早,以逸待劳歇了半晌,她纵能一战也讨不得好,只是认输的这么快,连场面都不给,也是真节省时间。
杨海突然有点懊恼,他很能领悟薛稳的心情,这么个俏丽的小娘子根本就不在意对面的敌人,着实是令人抓狂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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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皇帝行不行 成败
沈小寒的伤势其实并不太重,但她需要休息,连续三场战斗如果还要再与杨海勉强一战,胜算太低,反而会影响最后一场的战斗。
原本故意装出体力不支的模样迷惑下一阵的对手,或者可以凭借突然的爆发力和敌人的轻敌之心争胜。薛稳的赖皮执着打乱了她计划好的节奏,提前暴露实力令她重新评估,结论是,大概没有染指魁首的机会。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她偶尔也会幻想自己成为大唐第一个女武状元,力量不够速度补,实力不够智力补,可惜还是功败垂成。
她盘膝于地,潜运内息,瞬间入定。
修习内功,讲究静思勿扰,许多武林高手走火入魔都是因为修习入定时遭受惊吓。她倒是好胆色,众目睽睽之下修习入定,几乎可称自寻死路。
有些看她不顺眼的人已经蠢蠢欲动,甚至场中正在对决的宋九韶的木剑被萧钧绞飞之际,围观的举子中还有人冒着御前失仪的危险,失声惊呼了一声!
可惜并没有干扰到沈小寒,她似乎是将自己装进了一个看不见的箱子,周围一切于她皆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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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头,殿试也终于迎来了最终环节,监考官宣布决战的对垒:杨海对阵萧钧,沈小寒对阵宋九韶!
沈小寒与宋九韶之间的胜者,将成为一甲第三名,与杨海、萧钧分列状元、榜眼、探花,进士及第。
败者只能成为二甲第一名,赐进士出身,胜败待遇差距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宋九韶约莫只有二十余岁,与杨海、萧钧那种久历沙场的战将不同,他更似一位饱读诗书的学子,清瘦如竹,俊逸出尘,一望便知是走内家功夫一路的。
这才是小寒一路杀上来遇到的最强对手,专门克制她的武功路数。
宋九韶并不啰嗦,浅笑施礼,“请。”
小寒心情沮丧,特别不想多说话,提刀冲上,速度虽然不及之前迅捷,木刀所挟的风声凌厉不止一倍。
宋九韶眉毛微微一挑,知道这小娘子才显露真正的功夫,他迎上去横剑一封,竟然将小寒的木刀招架在空中。
“打个商量,你能投降么?”小寒之前绝对不会与人对拼力量,这一招本来也是故意为之,就是为了降低宋九韶的节奏,说点闲话。
“不能。”宋九韶微笑,他显然也是知道自己极受女性欢迎的那种人,小寒凑近了和他说话,他得意轻笑,“剑南宋氏,不弱于人。”
小寒折身闪避,反手撩开了他刺向自己后腰的一剑,就像是背后有眼睛一般。这一招众人都看出妙,高台上甚至还有人喝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故意输了方才那一阵?”小寒纤腰款摆,自宋九韶急如骤雨的剑光中从容闪避,顺手还了一刀,正劈中宋九韶的肩膀。
“就想和你打架,怎么了?”宋九韶先输一着,毫无愧色,跟着还了三剑,其中一剑中腰,一剑中肩,最后一剑被沈小寒格开,这一剑她用足了内家真气,震的宋九韶虎口发麻,长剑险些脱手。
小寒眼睛一亮,像是暗夜里最美的星辰,“我知道了!”她又恢复了之前的打法,身形快到仿佛一抹剪影,一道流光。
宋九韶手忙脚乱了一阵,渐渐跟上她的节奏,两人的刀剑交击,发出一阵爆竹也似的闷声,竟是数十击串连在一起,一个攻得急,一个守得快,竟然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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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战到紧要关头,皇帝心中也赞叹小寒的顽强,瞥见李溯悄然起身,他轻咳一声,道:“阿溯?”
李溯没奈何只能回来,在他跟前轻声道:“陛下恕罪,儿子还在病中,实在难以支撑……”
皇帝正想再逗他两句,谁知场中奇变陡生!
小寒原本的速度,已经是今天全场最快,方才刀剑相击那一串声音就是证明。此刻宋九韶稍有疏忽,她瞬间便迂回到了宋九韶的身侧,刀光贴着宋九韶的手臂斜向下去,挑飞了宋九韶的掌中剑!
原来她还能更快!
这些动作细细描述出来虽慢,全过程也只是一息之间的事。
小寒的木刀,也就停在了宋九韶的颈侧。
“我今日输了。”宋九韶满面不甘,此刻也只能做出大度的模样认输,“总有一天我会讨回来的。”
小寒想还击他一句,突然想到此人说不定就是未来的赵王大舅子,她立即闭嘴,然后痛快地向后一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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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见场中胜负已分,沈小寒久战脱力,胜出之后神松驰,竟然晕倒,料定李溯也不会再有心情看下去,笑道:“我儿辛苦,大半夜的都不得安宁,快去吧。”
李溯被父亲小小地讽刺了这么一下,也不想解释,应付地笑了一声,抽身便走。
他在监考官里安排有人,倒也不用担心小寒会吃明亏,只是实在看不下去了。
面对她的辛苦,她的痛楚,他真的无法佯装不在乎——而现在才是开始,以后还有更多的时日,她不会再亲近他,而他也只能远远地望着她。
想象出来的场景太过可怕,令李溯难以自制,他不能当着皇帝和朝中重臣的面,过去将沈小寒从她的战场上拖下来护在怀中疼惜。
眼不见为净的赵王殿下带着从人离开,却被更衣归来的郑王挡住了去路,李沐的一双胖手挥舞着,向李溯笑道:“好兄弟,你那个武功高强又美貌的小娘子有了功名,以后是准备嫁人还是出仕?若是嫁人,能不能帮兄长我向陛下讨个圣旨啊?”
李溯环顾左右,跟随他的只有宦官和侍女,都没带兵器,若是有人带刀他敢保证一定亲自捅进李沐那肥大的肚腹中,尽管他自己一向认为动手不是真君子。
“她不嫁,她是立志要娶个听话的小白脸回家宠着的。”李溯咬着牙道。
李沐显然是读懂了他的愤怒但是根本没有半点惊惶,“兄弟,你都有九畹了,就别三心二意了,兄长我是会对小寒很好很好的。”
李溯发誓一定要把李沐的脑袋摘下来的当球踢,只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滚!”
他拂袖而去,看不到李沐奇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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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皇帝行不行 失踪
顾夫人一早起来就觉得心惊肉跳,她知道殿试人人争胜,难保没有意外,早早就带人等在大明宫望仙门外。
谁知枯等到午后,才陆续见举子们出来,听说是幽州来的沈二娘子得了一甲第三名。
蔷薇、红雨等侍女听到这个消息,齐声欢呼,唯有顾夫人更是焦虑,死死盯着宫门。
最后门前举子并家人都散尽了,仍然不见小寒身影。
兰佩打听了一圈回来,隔着窗户向顾夫人道:“二娘子最后一役获胜后昏迷,听说是被是被殿下带走了。”
顾夫人冷眼旁观李溯与小寒之间的恩爱情缠,也风闻李溯与宋九畹的大事近日已定,听说被赵王殿下带走,不由得深深一声叹息。
兰佩前天在万年县衙大狱里吃了些小小的苦头,裴家接走裴如雪,却并未严惩王岠,听说似乎还有破罐破摔将她许给王岠之意,如今小寒又被赵王殿下带走,他更是有点小小的怀疑,自己选中的二娘子,会不会沉溺在赵王殿下的温柔乡里?
按理说是会的。
赵王殿下龙章凤质,就算是到他府上做个小妾,似乎也比重回幽州苦寒之地更幸福。
兰佩心中惆怅,还待要说什么,瞥见望仙门里似有两名宦官出来,径直过来问道:“遮么是幽州沈二娘子的家人?”
兰佩连忙笑道:“正是。”
“殿下命咱家来知会一声,二娘子伤重不宜长途搬挪,暂命移回承庆殿休养,不必忧虑。”宦官笑的十分殷勤,想来也是把小寒当贵主待之。
兰佩含笑敷衍了几句,向旁边的杜缙使了个眼色,笑道:“小人略备薄礼,两位内官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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