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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皇帝行不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君随缘
沈宽无奈叹息了一声,小寒的医术不高,太子又不能直接得罪,他虽然悲伤欲绝,此刻也不能置之不理,只得向太子拱了拱手,道:“草民沈宽,随侍先师多年,太子殿下可容许草民一试?”
太子如同捞着了救命稻草,一叠声地请请请,甚至还退开了两步,方便沈宽为玲珑检查。
沈宽只掠了一眼就知道太医已经处理过她身上的毒性,延缓发作,否则此女早已身亡,他向随侍的太医问了几句病情,又命旁边的侍女代为动手,查看眼睑、牙龈等处,取银针在她周处诸处重穴探测毒性侵袭情况。
太子退到庭院中,不想李溯也踱过来,轻声问道:“二哥今日来的好巧 。”
他不称太子,而称二哥,李溶不由得心中一惊,问道:“六弟来的也好早啊。”
李溯轻声道:“我心悬陛下安危,打听万应先师的消息,所以立即赶来见他。”
“还顺手杀了他?”太子没有见过情况,为了打压李溯气焰,随口讽刺道。
李溯凝视着他,摇了摇头,“太子殿下信口开河,胡乱指责,是因为……心虚吗?”
太子与李溯较口舌之利,从来没有占过上风,此刻倒也不想恋战,“我只是疑问,六弟可以对大理寺解释。”
李溯深深叹息,“万应先师入城之事极为机密,门外那些贵胄怎能都赶来?玲珑中毒,为何不早不迟,不轻不重,逼得二哥非得于此时闯进来?我猜,凶手是想要借你的手杀了我,或者……借我的手杀了你?”
他这话可真的胆大包天,太子李溶一直不屑于看自己幼弟,也可能是因为心底深处的恐惧,此刻终于正视李溯,颤声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溯凝视着他,送上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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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似乎陷入了超出他思考能力的困境,一时沉默不语。
小寒想及皇帝赐宴那天,她遭了暗算,太子撞进来险些要欺凌她,若非第五景和太子妃及时营救,只怕她已经受辱。
她对太子极度厌恶,那也不用多说,只是当时的情况她觉得丢人,又立即赶上吐蕃大军入侵,她一直没敢与李溯细说,此刻听到李溯提醒想起了前尘旧事。
李溯虽与太子对峙,仍有三分注意力是在她身上,见她神色有异,立即向太子道一句失陪,立即示意小寒随他到一旁静室内说话。
当时情况,李溯只查到负责宫禁的内侍总管并值宿的宫门监问题,对于小寒可能会遭遇的事情一无所知也不想知道。后来吐蕃入侵,萧关道失守,专注外敌就将这件事搁下来了。
小寒将那天的经历一五一十都向李溯说了,末了又补充道:“我就是觉得丢脸,当时没有敢和你说……”
李溯将她拥入怀中柔声安慰,叹道:“傻子,你那天答应了我从今后要一生相守,还要宠我,疼我,不能再有贰心。怎么自己受委屈还不和我说?到底是心里生分,还是你怕自己将来会辜负我?”
“胡说,我就是……”小寒欲语还休,曾祖亡故,前路茫茫,每时每刻似乎都有新的问题发生,她总觉得有些话不说,也许永远没机会说了,犹豫半晌,终于叹道:“我不想你有别的女人。”
她说的又轻又快,李溯差一点没听清楚,微怔一刹才将小寒狠狠抱紧了,良久方道:“我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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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的闹剧只是个开场,长安县、京兆尹、金吾卫、千牛卫,闻听此处有命案,纷纷赶来报道。
这些部门职责所在,积极踊跃,却又没几个人能有查案的水准,只是将命案一事闹得沸沸扬扬。
太子殿下的宠姬玲珑听说也不太好,太子震怒,将在场的李溯以该案嫌犯之名投入了大理寺的牢狱。
朝野上下,一时为之沸腾。
连一直称病不出的大公主李泠都递了折子,为李溯求情,其余重臣更不待说,群情汹涌求情的奏折雪片一般递到紫宸殿,至于谁是真心求情,谁是虚情假意,一时难以分辨。
王皇后也及时出来主持公道,令御史台、刑部、大理寺三司会审此案,定要还李溯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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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应先师一生乐善好施,受他恩惠的人极多,往来吊唁的宾客盈门,沈氏宗族、门人子弟在京城附近的闻讯纷纷赶来,倒也勉强应付。
顾夫人闻讯,也带人过来帮手,负责迎接前来吊唁的内眷,处理各种琐事。
小寒随众举哀,心中想的一直是如何破局,这时已是万应先师遇害的第三日深夜,她心中烦躁,悄然离众,在院中石阶上坐了半晌。
“小寒?”突然有个女子的声音隔墙唤她,夜静更深,院中虽然灯火辉煌,这冷不丁的一声,透出些难以言说的寒意。
墙头上突然冒出来个十六七岁的美人来,生的品貌不俗,又极面熟,似乎在何处见过。她身上是绯色薄罗大袖衫,此刻正伸胳膊搭在墙上,似乎爬的极为吃力,姿态必然也极为不雅,可是不远就是敞开的院门,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走门而爬墙。
小寒心中疑惑,仍然纹丝不动,抬眸问道:“你哪位啊?”
“你不记得我啦?你从洛阳来长安时,还没到潼关被一群人拦下……他们托你把我带到长安来求万应先师诊治。”美人微笑道,“你贵人事忙,自然都忘记了。”
小寒震惊复愕然,她到了长安之后天天事忙,这位美人儿就在常乐坊的大宅里老实呆着,她自称名叫柳素,每天至少要睡十个时辰以上,只吃一顿饭。
众人都引为笑谈,顾夫人也当笑话给小寒讲过,然而大唐风气对待门客十分宽容,嗜睡的柳素也安稳在常乐坊呆着,从不出门。
这么一个奇人,深夜冷不防在此地出现,纵是胆大包天如小寒,也觉得有点碜人,“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先师到了长安我便知道了,可惜每天待……的昏睡时间越来越长,几乎不能清醒,昨日才搭着顾夫人的马车来的,只是我又睡着了。”柳素颇有点不好意思,她当然也不敢向小寒描述自己是挂在马车下面沉睡,怕她不会理解。
“你说话不尽不实,既然是整日沉睡,你怎么知道万应先师已经到了长安?还有……你的症状好像一个人啊。”小寒猛地想起李溯描述皇帝的症状,沉睡不醒,但是并无大碍。
柳素也觉得惊奇,“还有人和我一样吗?整天睡着不醒?”
她说话间终于翻过了墙,跳下来的动作倒也轻盈,只是衫裙上皆有血迹,左脚的绣鞋上更是半只足尖全都是血。
新鲜的血迹。
深夜突然出现的女子,身上又有这么多血迹,颇类鬼怪传说里经常出现的情况。
小寒默默握紧了自己的刀。
柳素吓得不敢过来,笑道:“这宅子里埋伏的有敌人,他们好像要把你掳走,我都清理干净了。”
小寒要到第二天才知道,柳素足上的血迹是怎么来的,她没看到旁边有门,是把敌人的尸体堆在墙边,攀上去的。
她没有修习内功,也不会轻功身法,纯靠外家功夫解决了五个黑衣人,也是奇人一个。
“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找万应先师的,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柳素的话特别奇怪,然而接下来的内容更劲爆,“我……能把他救活。”
小寒骇然,如此深夜,提出来能把死去三天的人救活,这位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的问题倒也简单直接,“你不是来找先师看病吗?为什么你还能救活他?”
柳素的答案特别理直气壮,“我不救活他,怎么让他帮我看病?”





不嫁皇帝行不行 曲折
李溯的牢狱生涯一点委屈都没受。
大理寺官署里单独整理出来的阁楼,按照赵王府里他的内书房式样陈列,楼下重兵把守,苍蝇飞进去都要打下来。
与此同时,吐蕃两处前线的军情、京城各处的情报流水也似地涌向他,女史李枝带了四个得力下属为整理节略以供决断。
在他这里集中的情报,远比太子手里要多的多。
关于万应先师被杀一案略有进展,自尽身亡的那个邢六,其父自幼被万应先师所救,一生忠心耿耿。邢六也一直在沈家效力,之前三个月因与妻子琐事拌嘴,跑出去喝酒解闷,沾了赌,赢了几万钱之后又输了个净光,倒欠了赌坊二十万钱。
按沈家的规矩,沾了赌的家奴是一概不留的,邢六被债坊要债之后,说是答应了赌坊要做一件事。
到底要做什么事,他一直没有说。
这次他自尽身亡,其妻才恍然大悟,立即将所知信息报官。
沿着赌坊这条路查上去,赌坊幕后的主人居然是永清公主的驸马元赫!
这座赌坊不在公主的家产清单里,从表面上查与公主没有任何关联,可是既然与元赫有关,很难不让人多想。
另一条线索,则是指向太子,他大张旗鼓来求救的宠妃玲珑,其实已经治愈。但是沈宽来找提了一个疑问,玲珑的毒势已经蔓延全身,此毒配方特异,他还未找到解救之法,玲珑毒发的症状突然被遏制,看起来是沈宽的功劳,其实他自己知道是因为服用了对症的解药。
李溯敲了敲桌子,向旁边的林炽笑道:“永清公主的脾气,必然不容驸马沾手青楼、赌坊这一类产业,驸马还有多少这样的私产?公主不知道吗?”
林炽负责追查邢六这条线索,他做事仔细,早已经将元赫的私产摸了个底儿掉,当下说了几处,都是长安城中有名的青楼伎馆或是赌坊,“很奇怪的是主持这些产业的人一直都是长安城中有名的泼皮陆祟,他也从来都不说,这次终于招认了他的幕后主人是元赫,也拿了与元赫往来的证据。”
永清公主李泠特别像是会挑起太子与赵王火拼的那个人,因为这两人争斗,无论谁死谁伤,她作为长姐都可以坐渔翁之利。
李溯回忆前世,也许是他过于强势,兄姐们几世都没有太多挣扎,乖乖选做太平王侯这条路。
这一世之所以不同,因为多了很多人。
比如沈大寒,她承担了小寒的长姐职责,也让前几世风流浪荡的驸马都尉慕容羲变成坚定忠贞的幽州节度使。
比如第五景,前几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物,第五景这等眼高于顶的人物,必然会考科举,然而李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
再细数还有小寒的表姐沈宣,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人物——小寒的舅妈不能生育,几世都是养了一个儿子,并且企图亲上作亲和他抢小寒。
顾夫人虽有其人,但是从来没有接近过小寒。
而兰佩,现在那个令人头疼的兰佩,前几世都是裴家温润善良的三公子裴澜,也是他的得力臂助之一。
兰佩和许多人一样,人生轨迹因为多出来的人而彻底改变——如果没有大寒,慕容羲依然娶了痴恋他一生的永宁公主,永宁公主也不会勾搭裴澜然后又弃之如敝履,裴澜也不会被家族抛弃,世上也不会再有兰佩这个人。
不对,按照永宁公主的脾气,失去了慕容羲会怎么办?
会流连花丛,然后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吗?
不,她会夺回来。
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夺回来。
哪怕是夺回来囚于暗室,死了烧成灰也要摆在面前。
李溯回想前尘旧事,半晌才回过神来,微笑道:“以前都没有认真查过永宁公主,对么?”
林炽打了个哆嗦,他一直觉得一个流连花丛只知道更换好看面首的公主,连生几胎根本不理朝政专心赚钱,完全不需要关注。
李溯摇头,“去查,好好查,仔细查。掌管后宫的除了皇后之外,柳贤妃也有足够的人脉可以做事。我和太子无论谁死谁伤,总要有一个炮灰来顶罪。四姐的脾气和我有点像,不太会是轻易放手的人。”
林炽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严肃的神情,心中悚然,立即应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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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人在各种特别的事件上,总有非常大的宽容度和想象力。
当小寒悄声告诉沈宽,有人说能救曾祖时,他立即跳了起来,“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要怎么救?我能做什么?”
小寒微怔,沈宽差点没抓住她摇晃几下,“曾祖并非凡人,我也见过他身边发生的奇特事情,但是生死之事……既然有人说了可以,我们试一试……试一试,万一……”
他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
摒退外人,只留下近支几个亲人,祝祷之后开棺。
小寒立即知道柳素所言不虚,毕竟这个天气,就算灵堂内遍设冰盆,温度也没降多少。
但是棺内的至圣先师尸身不腐,丝毫没有尸臭,依然栩栩如生。
柳素面露尴尬,环顾四周,“这下你们能信我了?就是治疗之法是我师门秘法,你们可否出去等一会?”
沈宽点点头,众人自然以他为首,小寒也不例外。柳素突然咳嗽了一声,“小寒你留下,我还需要你搭把手。”
是什么师门秘法不让外人在场,却要留着小寒?沈宽等人百思不得其解,然而此刻就算是亿万万分之一的机会,也想让她试一试。
柳素也不关门闭户,其实众人都在外面能看到,只见柳素向小寒交代了一句,“倘若我一会昏倒在地,千万接我一把,别让我脑袋再磕个包。”
小寒微愕,然而柳素也就只交代了她这么一句话,便挽起袖子,一掌向棺中的万应先师拍去!
她手法好快,拍、点、戳,转瞬间便将万应先师的奇经八脉全数理过一遍,最后捏开万应先师的牙关,抖手将一枚药丸似的东西塞了进去。
“好啦,看起来是不是很像名医治病?”柳素悄声向小寒笑道,“其实只需要把能量源塞进去就行。”
小寒没听懂什么叫能量源,正茫然想要发问,柳素突然身形一软,竟然如她所说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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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素昏倒之后,沈宽也进来为她检查,依然是查不出什么来,脉象平稳,呼吸均匀,体温正常,就如平常人入睡一般。
其余众人都围着万应先师的棺木,等了半晌也没见什么反应,都略微有点灰心——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万应先师被人一刀正中心脏,呼吸心脉停止已经第三天了。
然而挑战众人常识的事情就发生在下一秒,万应先师突然睁开眼,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你们真把我埋了啊!”
众人瞠目结舌之余,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巨响,又笑又哭又欢呼,大家辈份不同,有人叫大伯,有人叫大爷,有人叫曾祖,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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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应先师修仙有成,命不该绝,在地府与阎罗王聊了会天,又被王母娘娘派一个仙女儿送回魂魄来的故事,立即在长安城传开。
本坊立即成了长安城祭拜真仙的圣地,能挤进来的在沈宅外面磕头,也挤不进来的,连坊外都有百姓供奉鲜花香果。
对于小寒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万应先师复活当时,就将检查了柳素的身体情况,他只说心里有数,却不似往常一般向沈宽等子弟解释医理,摒退众人,只喊了小寒来问话。
小寒如实将认识柳素的情况禀告,她见万应先师死而复生,心中惊喜交加,说话也不再拘谨,倒似寻常人家孙女儿向祖父撒娇,“曾祖,到底是谁害了你?告诉我嘛。”
万应先师噗哧一笑,他拈着胡须回忆当时的情况,“李溯走后,你进来撒娇,说我对李溯太好了……”
小寒骇极,李溯出了门就拖着她要走,怎么她还能返回来?
万应先师摇头笑道:“我知道不是你,但是没提防又冲出来一个和前头一模一样的女孩儿,震惊之余就着了道。”
小寒连忙摇头,“不对,怎么会有两个人?”
“当然是两个人。”万应先师笑道,“脸形眉眼与你相似,此刻细看其实还是有不同。”
小寒遍身冷汗,立即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你这小模样似你爹,他们那一族里的女孩也多,不稀奇。”万应先师注视着小寒,叹道,“你娘该不会还没告诉你爹是谁吧?”
关于这件事,小寒是要在心底翻个白眼的,“我娘没说,东宫长史崔翊主动招认说我是他的……”
“崔翊会认你?”万应先师仿佛活见了鬼。
小寒只得又将崔翊夫妇待她的情况又说了一遍,“我原想着很快就要回幽州去,不想理会他们。”
万应先师古怪的表情实在没住,他轻咳一声,“崔翊这个狗东西真不要脸,他居然说你是他女儿?”
小寒点点头,突然觉得有点不妙,“此中还有曲折吗?”
万应先师所讲的故事其实也简单,当年崔翊老母重病求医,万应先师派小寒的母亲沈意去诊病,期间崔翊隐瞒已婚身份接近沈意,也获得了彼时才与前夫和离的沈意全心全意的信任。
后来崔翊的母亲病愈,崔翊想带已有三个月身孕的沈意回长安做妾,沈意这才知道爱错,绝决而去。
这个故事真是令人难以置评,小寒摇了摇头,“反正我自有父母,不想去做什么崔家女儿。”
万应先师点点头,笑道:“不论你父是谁,你都是沈家女儿——但是,与你相似的那两个凶手,需得从崔家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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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师死而复生其实就是唐代志怪小说的另一种科学的写法,总在各种奇怪的地方找逻辑自洽的作者真是够了,一整天几乎都在沉睡的柳素、昏睡不醒的皇帝、中了一刀还能救活的先师其实都有共通之处哈哈哈。




不嫁皇帝行不行 娘子
万应先师复活的消息能光速传遍全城,也有李溯推波助澜的功劳。
他到大理寺“坐牢”之前,本就安排有他的人在沈家协理诸事,万应先师被柳素救活,他是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平素端方稳重的他喜形于色,起身在室内走来走去,突然向身边的李枝女史笑道:“快点,把万应先师复生的消息传播出去,看看凶手会不会狗急跳墙。”
凶手杀害万应先师,当然是为了让皇帝永远昏睡下去,看李溯与太子火拼。
太子与李溯达成的默契就是,两人要做出形同水火的局面,李溯配合下狱,引幕后主使者出现。
意外的是幕后主使者还没有露出马脚,万应先师竟然先死而复生。
李溯匆匆带人赶到沈宅,万应先师带着沈宽、小寒二人正要出门,见他及时赶至,沈宽先笑道:“曾祖果然料事如神,有劳殿下,我们得先入宫去。”
万应先师虽有内廷行走的金牌,总不如李溯陪同进宫方便。
李溯将自己的马车让出来,恭请万应先师和沈宽登车,却扯了扯小寒衣襟,笑道:“你和我骑马去。”
小寒本以为他是要急赶着进宫,需要她护卫,欣然应允。
谁知来叩拜神仙的老百姓也多,挤得水泄不通,李溯笑吟吟地与小寒并辔而行,他一身素青道袍,头顶白玉莲花冠,飘然有出尘之意。
小寒连日守灵辛苦,万应先师复生,顾夫人说要去去晦气,催着她换了一身大红并蒂莲花纹样的缭绫圆领袍,腰间一条掌宽的白玉带,束得得纤腰不盈一扭,虽然也是时兴的男子装扮,却更衬得她灵动明媚。
长安百姓毕竟与众不同,不少人都是见过大驾玉辂,悄悄窥视过皇帝龙颜的,李溯又与皇帝极相似,瞬间就猜出他是谁。
若不是金吾卫街典宋从安带兵追过来护送,老百姓定会将李溯围住,喊冤告状乞求平安托他给皇帝带好等等哭笑不得的事情都搞出来了。
饶是如此,车驾也行走极慢,李溯见周围聚集的人多,朗声笑道:“万应先师平安无恙,陛下定能早日康复!”
周围百姓轰然响应,齐声呐喊,“万应先师平安无恙,陛下定能早日康复!”
声音越传越远,长安百姓感念皇帝恩德,这一句话走到何处都有人念叨。
小寒也是带兵打仗的人,倒也不惧众人注视,只是与赵王殿下并辔行走终归不妥,她勒着缰绳想要错后一步,谁知道人群里有识得她的,也有好奇赵王殿下为什么与她并辔而行的,纷纷在交头接耳,更有人故意大声谈论。
“那个红衣小娘子,是未来的赵王妃么?”
“胡说,赵王殿下不是出家了么?”
“三公主殿下也出过家呢,不是照样还俗娶夫么?殿下只是修行,想来是他的孝心感动了上苍,这才搭救了万应先师,好给皇帝治病……”
“别胡说,这不是新科武举探花娘么,姓沈,前不久不是和赵王殿下一起带兵打仗去了吗?听说还立了大功呢。”
“赵王殿下这么喜爱她,去哪儿都带着,想来定然是未来的王妃无疑了!”
“殿下怎么可能娶个打打杀杀的女人,依我说,将来能给她个孺人的位置也就不错了,娶妻娶贤,还是要名门淑女才是。”
小寒木无表情,她在军中时间长,村夫愚妇不管是当面议论还是背地议论,都见得多了,根本不想理会。
谁知道李溯回眸一笑,探身抓住了她的马辔头,笑道:“娘子,你快点啊。”
“娘子”这俩字,仿佛掉进滚油锅里的水珠儿,虽小,引起的连锁反应却特别惊人。
他声音不高,只有左近一些百姓听得清楚,可是群众的八卦能力何等惊人?瞬间就传了出去,群情激动,没多久已经发散到赵王殿下和沈探花准备生几个孩子是男是女,将来谁继承爵位等等等等。
小寒完全没想到李溯会这么喊,“娘子“二字多来称呼青年女性,限定在男女之间亲密的称呼,特指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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