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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皇帝行不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君随缘
沈宣这两个月在幽州军大营开学堂讲授金疮、疡科常识的时候,还有不少慕名来求她的治病的无子夫妻,她忙的不可开交时,万想不到根源竟在此处。
沈小寒倒是想不到沈宣还有出一份力,皱眉道:“翠蓠姑娘既然是双身子,周司马竟然还这么狠心,就更不应该了。”
她这半晌一直纠结于周司马不管翠蓠,李枝也配合她给予翠蓠压力,谁知翠蓠立即就跪地求饶,完全不似能干大事的女人。
沈小寒知道自己所猜的方向错了,她原以为翠蓠是有了奸夫,怕事情败露,所以才伙同奸夫杀了周陆。如今她有身孕的事情阖宅皆知,周陆也绝对不是顶着绿帽就能安之若素的废人,怎么可能留着翠蓠一条小命?
事情还未弄清楚之前,李溯自然不能答应什么,李枝不等他出声,就给邹五娘使眼色令她搀起翠蓠,低喝道:“翠蓠姑娘伤心过度,胡言乱语,你们也不劝着,就陪着闹?”
邹五娘连忙与另一名健妇搀翠蓠起身,翠蓠想是知道错过今日,未必还有再见到李溯的机会,哭天抹泪地求救,正闹腾着,带人去验尸的凌月进来了。
“殿下,死者是被人以迷药迷晕之后,系在房梁上的的,是他杀。”凌月禀报道,“死者尸体所有症像一如自缢,唯有所缢处的横梁上只有绳索之下无尘,并无挣扎之痕。”
自缢至死前约有半盏茶的功夫,极为痛苦,所悬之梁上灰尘必有挣扎的痕迹,凶手百密一疏,将周陆迷晕之后挂于梁上,死状虽如自缢,梁上的灰尘印子,只有绳索搭上去的那一道,并无挣扎的痕迹。
是谁杀了周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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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皇帝行不行 凶手
李溯将凌月呈上来的验状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众人皆鸦雀无声,静候他发落。孰料他看完之后,随手将验状丢给凌月,道:“还是吾去看看罢。”
赵王殿下要亲自查勘现场,在场众人一多半是他的部属,另一半是周宅的家下人,谁敢阻拦,花厅上瞬间走了个干干净净。
翠蓠跪在地上捏着手绢掩着俏脸,觑着李溯远去的身影,从胸臆间发出一声哀叹,泣道,“奴家好苦的命啊!”
邹五娘俯身搀她,轻声道:“翠蓠姑娘还是珍重身子,为周司马保全这唯一的骨血啊。”
“唯一的骨血”五个字,似乎又给了翠蓠无限的勇气,她被两人搀扶着到角落里坐下,哭泣的声音越发凄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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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殿下毕竟身份尊贵,亲自查勘现场也与旁人大有不同。
举凡查勘命案现场,总要详察细节,翻找证物,他却只是在现场踱来踱去,或停在书案前发呆,或立在窗口思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众人在院里等着,连大气也不敢喘。终于等到李溯负手出来,谁料想他立在阶上道:“凌月,记——凶手身高八尺以上,膀大腰圆,武功不弱,与死者应是旧识。死者确实写有遗书,不过应该是被凶手搜走了,派人去城门口搜查吧。”
“还有,翠蓠姑娘的奸夫并没有来得及下手,他目睹了周陆被杀,自以为行迹藏的还算隐蔽,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位武林高手……这会多半已经没命了。”
众人皆惊诧莫名,完全摸不着头脑,虽说赵王殿下身份尊贵,但是随便说凶手形貌特征,还推测翠蓠的奸夫没有下手——这是说翠蓠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奸夫的?还有为什么会“没有下手”?
沈小寒不由自主地望向了身边的李枝,这位受人尊敬的女官现今已届不惑之年,两鬓虽有微霜,腰杆却挺的笔直,她见沈小寒望过来,悄声道:“信殿下,保平安。”
这六字真言当然是开玩笑,只不过在命案现场不能玩笑,李枝是非常严肃地说出来的,令沈小寒翻了个白眼。
好奇心令她百爪挠心,想问又不敢问,默默跟在李溯的大队侍卫身后出了周宅。李溯的车驾自然候着,赵王殿下登车时一回眸,见沈小寒一脸疑问望着自己,遂向她招了招手。
沈小寒宁肯冲锋陷阵,再与契丹厮杀个几百个回合,也不愿意好奇死自己,没骨气地登上了李溯的车驾。
赵王殿下的车驾,陈设不用说自然是好的,李溯出门向来不喜带侍婢,车内唯有他自己,想是在周宅冻着了,裹着貂裘抱着手炉,瑟缩在主位上,特别乖巧。
沈小寒这才想起来,方才那个气派很大的赵王殿下,其实也是个别扭的少年,她努力不去想早些时日发生在二人之间的尴尬事,默默在下首坐了,轻声道:“殿下辛苦。”
“你不就是想问我怎么知道凶手多高为什么又知道翠蓠有奸夫么?”李溯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沈小寒当然是想问这些,可是李溯看起来心情不好,又不似想要说的样子,只能点了点头。
她是小心翼翼不想触李溯霉头的意思,怎能料到这位赵王殿下又别扭起来,半晌才道:“那你倒是问啊。”
沈小寒心中叫苦,只能顺着他的话头问道:“请问殿下……”
李溯抬起他那金尊玉贵的手,指向她,“你再这么客气,老子踹你下去。”
他并不想见沈小寒当着人规规矩矩向他见礼,尊敬而疏远地称呼他为“殿下”,他现今脑子里只在推演慕容羲的政敌会如何利用这一事件,不想和沈小寒再假客气,所以有这么一句话。
沈小寒立即从善如流,“为什么你说凶手‘身高八尺以上,膀大腰圆’?”
李溯斜睨了她一眼,“我记得你是比我更早去查勘现场的吧?室内几张桌子几把椅子,杌子凳子多少还有印象吗?”
沈小寒摇头,她之前跟沈大寒查勘过命案现场,被长姐耳提面命保护现场的重要性,但是她今天在现场勘察没发现什么重要的痕迹啊?
“地上倒着的凳子是配东厢那张棠梨木镶玉桌的,其上有半截足印你总看到了吧?”李溯又没好气地问她。
那么清楚的足印,沈小寒自然看到了,她又没瞎,点点头,好奇道:“那个足印就是周陆的丝履所留,我当时还在想高度不够来着。”
李溯深深叹息,他将手炉搁在她手里,顺便在她额上敲了一记,“哎呀我的小寒姐姐,死者足上是室内的丝履,凶手是踩着他的鞋,将之挂到梁上后,重新又把丝履穿到死者的脚上,所以死者足上丝履内的绢袜并没有折好,周陆那么严谨的人,家常衣饰鞋袜,绝不会敷衍的。”
沈小寒再仔细也不留意死者的鞋袜,更想不到李溯观察的如此仔细,心里突然觉得不舒服,嗔道:“万一他心情激荡,就是想敷衍呢?”
李溯斜倚着软枕,望着她似要感叹朽木不可雕也,“凶手其实根本不在意会不会留下破绽,他只要周陆写下遗书然后死就可以了,所以做事漫不经心,全是破绽……哦,可能以为幽州城中能主持大局的只有你吧。”
沈小寒完全没有注意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手炉,细想现场情况,皱眉道:“推断身高,膀大腰圆,当然是因为站在那个凳子上就能把周陆挂上去。推断旧识,是因为书桌旁放的茶杯待客之物,深夜来访的旧识,当然没什么警惕心。至于遗书……”
“砚台上研了浓浓一砚的墨,但是研的并不好,甚至还有点渣,旁边放的墨锭是烟城老人的遗作。周陆宦囊羞涩,这样珍藏之物拿出来用,自然是抱了必死的决心。研墨者是一位用力过猛的武林高手,尽管很急躁,研墨的手却很稳。”
李溯阖眸想了想当时的情景,又叹道:“遗书是周陆自杀的证据,但是现场并没有,被人监视下写的遗书也不可能有什么花招——除非凶手临时改了主意,打算拿周陆的遗书做点别的事。”
什么事能够让凶手临时改变主意?
沈小寒想了想,突然觉得头好疼,“殿下……哎,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想搞慕容……节度使?”
“周陆位在正五品上,幽州政务仅在一人之下,这种职衔的官员突然暴毙在任上,朝廷必有物议。不过慕容……节度使向来是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我敢打赌,那遗书里定然有暗示慕容节度使骄横跋扈的内容,所以才令凶手改了主意,带走了遗书。”
沈小寒见他也学自己管慕容羲叫慕容节度使,抿着唇笑道:“那你又怎么看出奸夫来?”
要是换了旁人,李溯早就一叠声的滚命人出去了,摊上眼前这位,他只能嗔道:“多年无子丧偶不再娶的男人,侍妾也不能生,多半是他自己有问题。翠蓠是官奴,周陆能买出来说明不是什么重罪,再顺着近年的大案一想便知是周陆的座师,韩献科举舞弊一案,翠蓠多半姓韩。”
这个情报沈小寒并不知道,但是李溯也只是说了周陆有问题,并没有说翠蓠为什么有奸夫,“所以奸夫是怎么回事?”
李溯低眸望着自己的手指,叹道:“周陆自己不行,翠蓠无子,外面自然有些风言风语,少不得拿翠蓠做个障眼法,既然有孕,当然有奸夫,这有什么难猜的?”
“从周陆书房的窗户向外望,斜对面屋脊上有一处瓦松新被压倒的痕迹。武林高手足下有准头,不会去踩这种植物,只有不会武功的普通人爬在屋上才会有这样状况。深夜爬屋脊,当然是对周陆图谋不轨——我猜他们原本的主意是伪造周陆自杀的现场,然后奸夫出现,以周氏子侄之名扶灵还乡,然后与翠蓠双宿双飞。”
沈小寒根本没注意到对面屋脊上的瓦松,但是就算能看到被压倒,如何就能直接和奸夫联系在一起?也许是别的歹徒。
她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李溯懒洋洋地解释道:“小寒姐姐你方才不是也怀疑她有奸夫吗?周陆虽然需要一个障眼法,翠蓠可不一定愿意和他过一辈子,肚子里又装着奸夫的孩子,将来周陆要翻脸或者要掩饰什么,随时要她小命都无人相救的。”
“所以周陆必须死,为了翠蓠的孩子,也为了不知名的阴谋勾当。”李溯伸臂扯了扯她衣袖,便如早先才认识时央告道:“小寒姐姐,你不能把我的脑子当你的用啊。将来你要是自己上战场行军打仗,也没我这样的军师出主意,可怎么办呢?”
他提到军师,沈小寒也觉得自己有点蠢,立即认错,又道:“如何能修得殿下这般神机妙算,还请殿下不吝赐教。”
李溯含笑说了他的秘诀,“就是不管对错,一定要脑有成竹,斩钉截铁,就算是错了,也不过丢个脸,怕什么。”
“原来你也是蒙的啊。”沈小寒默默地刷新了对李溯的认识,比如:眼前这少年特别的狡猾和不要脸。
凌月速度极快,李溯才回到府上没多久,沈小寒还没找到借口开溜,便已传回消息来,确实有个李溯所描述的壮汉,今天早上从显西门出了城。
时局未稳,契丹还有北境小规模战役,所以幽州城只开了显西门,准许一部分商旅凭路条离开幽州。据守城的士兵回忆,这个壮汉所持的是一张周陆签批用印的便函,称其人是易州商旅到幽州送货,路引遗失,已核查身份云云。此人身无长物,只牵了一匹瘦马,守城士兵检查无碍,自然按律放行。
而另一个消息则验证了李溯的推测,从周宅往西两个坊,其中一座废宅的枯井里,找到了一具男尸,是城内知名的药铺万安堂坐堂大夫李棘,擅妇儿诸症。
翠蓠曾在李棘手里看过小一年的病症,来往甚密,至于两人是几时搭上的线就不为外人所知了。
周陆为何没有对怀孕的翠蓠有所行动,也是一个未解之谜,只能等李棘泉下去问周陆了。
这么一场涉及幽州官吏自杀又变他杀的案件,再加上李棘被杀一案,最终定了凶手待捕,而李溯有一种预感,这个凶手或许会在长安等他。




不嫁皇帝行不行 迟迟
沈小寒从赵王府上告辞出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残阳西坠,北风一阵紧似一阵,生生要把人骨头缝里的温度都要搜刮走。
周陆被杀一案或许还会有诸多疑点,而李溯手中掌握的力量想要查个清楚,并不算太难。翠蓠已经被秘密控制,而她身边的人,如周宅的所有仆役、素常与她往来密切的人物,都在核查之列。
凌云武功高强,敏锐果决,凌月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露,这师兄弟亲自去督办,想来不日就会有新的线索。
不过沈小寒被留了这么久,并非为了案情,而是被李溯查功课。
本朝科举,文武两科俱都是三场,武举一试兵法谋略,再试骑射武力,两场总计遴选三十名武进士。最后殿试则是两两对战,依据胜负场次排序,连战皆捷者为状元。
第一场的兵法谋略策不过关者,不能试第二场,沈小寒从来没有想过考武举,纵读兵书也只是为了兴趣,而不是为了考试。
因此李溯一查功课,她便有点露怯。
本朝历代武将勋臣,多半是世荫承袭,少半是积功升迁,真正以武举出仕得享高位者并不多。但是武举有一项好处,成为进士后至少授翊麾校尉,有资格进入禁军中司职,算是普通百姓以武艺求功名的捷径了。
否则天下太平,积功升迁无望,纵有一身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得志。等到外敌入侵,也未必有一战成名的机会。
沈小寒若在幽州戍边,有慕容羲镇着,无人敢抢她的功劳,然而谁又舍得让她这样灵秀的女儿家出生入死,浴血奋战?
所以按照本朝正常人的逻辑,该劝沈小寒遵守国家律法与习俗,选一条更安稳的路:嫁人。
普通人家的女儿,按律十六岁就应该嫁人成家,若适龄未嫁,其父母将会被官府监罚铜,官媒作主将女儿家直接配给适龄男子的。
世宦显贵之家尚有举荐女儿出仕为官的机会,寻常人家的女儿若非天生灵慧,十六前能通过州、县两级考试,取得入京考取功名的资格,否则唯一合法不婚的途径只能是投军。
所以沈小寒是庚辰营左旅的队正,沈宣是随军的大夫,再往前数还有沈大寒,其他在军中司职的女儿家多不胜数,皆是因此。
沈小寒前脚才踏出赵王府,想到李溯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心中憋屈,足下不知怎地一转,又拐回去了。
负责守卫的几名侍卫与她熟识,都知道她是赵王心尖儿上的人,慕容节度使都不敢得罪的小姨子,对她素来宽容,出入并没有严格盘查过。
因瞧着她去而复返,几名侍卫都憋着笑想拦,其中一位年长老成的板着脸,问道:“二娘子,你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他这是给沈小寒递个台阶,沈小寒也没有因为心中郁卒就失了理智,立即点点头道:“殿下命我去找李枝女史借书,我都忘记了。”
旁边有那嘴快的侍卫笑道:“二娘子这模样,怕不是丢了魂,哪里是忘记借书?”
沈小寒积了满腹的郁火,倒不好找旁人发作,闻言只是瞟了那人一眼,对方立即如劲风中的枯草,没了声息。
这个外表看起来又甜又俏的二娘子,偶尔冷个脸,也是挺吓人的。
幽州军大营也有这种开玩笑没轻重的,沈小寒向来是直接单挑的,打个半死再说。赵王府的侍卫总不好得罪,只能瞪一眼了事。
赵王府她也熟悉,李枝女史在府西侧的偏院中,谁知她到院里才知李枝与凌月外出公干未归,守院子的小婢笑嘻嘻地道:“二娘子可愿多等一等?婢子们才烧了梨,不嫌弃的话请尝一个?”
沈小寒微一沉吟,笑道:“多谢,代我问好,我改日再来吧。”
她原本顺着曲廊直接可以从西院出门,谁知顶头遇见李溯跟前的侍女有琴,浩浩荡荡带了有十来个婢女,瞧模样是才从库房里取了东西。有琴那是个机灵的,隔了老远见着就忙迎上来问安,笑道:“刚才我们都不在跟前,还以为二娘子着恼家去了呢……快快救命,殿下推说心里烦,饭也不吃自己闷在书房里呢。”
沈小寒心道李溯这小坏蛋方才考问我兵书时那般得意,这生气又是什么由来?
她正想拒绝,谁知有琴是个不见外的,说着就抱住她的胳膊往正房拽,一行还柔声央告道:“多承无上天尊救苦救难,派二娘子前来搭救奴婢们。近来事也多,殿下心中不快,请二娘子帮忙多宽慰劝解,就当是疼奴婢们了。”
沈小寒能一记眼刀制止多嘴的侍卫,可对甜笑着死缠她的小姐姐没什么办法,没奈何只能随着有琴前去,心中缓缓升起想要怎么反嘲笑李溯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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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到了李溯的内书房,原本门口守着的四名小婢都躲到两丈之外,见有琴带着沈小寒过来,急忙迎上来给沈小寒见礼,又悄声道:“殿下在书房里砸东西,瑟瑟姐姐在里面还哭了一声儿。”
李溯身份尊贵,从小到大都没有砸过东西,有琴闻言都急了,压低了声音骂道:“混账东西,殿下着恼,你们该进去跪求,怎么都躲得这么远。”
“奴婢该死……是殿下……是殿下让我们滚的。”
四个人尽管都是压低了声音,但一起说话还是挺吵的,沈小寒知道赵王府上规矩大,皱眉问道:“怎么就你们这些人吗?”
她是娇客,一句话唬得四名小婢都不敢作声。
有琴忙道:“原先要回长安,留奴婢和瑟瑟看家,殿下当时是放心不下幽州局势,临时决定随节度使返回幽州,舒窈、舒忧几个人并赵王车驾,仍然继续往长安去了。”
她说的舒窈、舒忧等六名侍女当初来幽州就藩时,皇帝亲自赐给李溯的,皆是一等一的美人儿,李溯这次返回帝都途中得报紧急军情,慕容羲原拟自己返回幽州,让侍卫保护李溯回长安。
李溯当然不同意,不过也不与忧心如焚的慕容羲当面争执,他只多等了半天,从附近州县调集了府兵,护送自己的车驾并侍女保母等先往长安赶,自己则带着所有好手赶回幽州。
沈小寒点点头,有琴立即道:“二娘子稍等,容奴婢去通禀。”
她到书访外,轻咳了一声,按照素常的规矩,在书房里轮值的瑟瑟应该出来问她何事才对,然而里面纹丝没动,半晌李溯才问了一句,“谁在外面?”
有琴心中一跳,忙道:“回殿下的话,二娘子求见。”
屋里的李溯毫不犹豫地道:“让她滚。”
沈小寒站的并不远,此刻已经警觉,她向有琴在自己颈中比了一个割喉的手势,示意令她退开。
有琴知道她的意思,笑道:“殿下,二娘子那脾气您也知道,她带了节度使府上龙麟龙雀昆吾鸣鸿等七八名好手,婢子怕她带人杀进来。”
龙麟、龙雀、昆吾、鸣鸿都是慕容羲手下出了名的高手,无论是庙堂还是江湖皆闻名,可惜除了鸣鸿之外,都随慕容羲在北境征战,而鸣鸿负责守卫沈大寒安危,也不可能随小寒来寻麻烦,她有意提强援在侧,便是要诈一诈虚实。
果然书房里沉默了半晌,李溯才道:“你去敷衍她一会,就说我在更衣……你们也都散了吧,吵得头疼。”
沈小寒听他这么说,已完全明白李溯此刻只怕是被人挟持,凶徒不识府上情况,连她的声音也没听出来。
她熟悉李溯内书房的格局,转身便掠向厢房北侧!
李溯的内书房里全是各式各样的书格屏风,曲曲折折,北侧是婢女值宿之处,另有小门通向内院。
她的武功本来就是以快见长,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已经从那小门里闪进去。
室内只有两个呼吸声,一个是李溯,那频率和素常一般平缓,另外一个则极轻极浅,似乎是一位武林高手。
沈小寒将角落的床铺扯乱,揉揉眼睛,装作才睡起的模样,放重了脚步,声音慵懒,口齿缠绵,作出轮值的婢女才睡醒的模样,伸着懒腰向室内行去,扬声问道:“瑟瑟姐姐,殿下用过晚饭是不是就不来了这边了?”
她所在的位置距离李溯平常读书写字还隔了十几道书格屏风,一时还看不到李溯,此刻暮色苍茫,室内昏暗未明,她刻意走慢了些。
李溯轻咳了一声,轻声道:“迟迟,你还是改个名字吧,总是晏起可还行?我想沐浴更衣,你从速去催水。”
沈小寒听懂了他的暗号,但是要就是此答应了退缩出去,她觉得自己确实可以改名叫迟迟或者逃逃得了,亲友有难,迟到就算了还敢临阵脱逃?
她有意将笑声换作甜软娇嗔,道:“殿下又来戏弄奴婢,还没轮到我的班,催水该瑟瑟去……”
说话间,她已经绕过几十个书格组成的迷魂阵,撩开帐幔时,也不知道是习武之人的警觉还是女人的天性,她早就准备好的一声尖叫卡在咽喉间,袖中剑出鞘,反手相格,“当”地一声两剑相交,龙吟不绝。
沈小寒向来是以快打快的路数,她知道背后这人是要自己性命,同时左手发力将帐幔扯下来,纵身向前一扑,随即跃起来,听声辨位,向飒然滑落的帐幔刺了过去。
电光火石间,她非但反手出剑拦住了刺向自己的致命一剑,还伺机进攻,速度当真快绝。然而敌人也非庸手,虽然比不上她的速度,剑意森然,反击之力凶狠刚猛。
帐幔从被沈小寒扯落,最后堆到地上也不过是刹那间的事,两人已经换过三招——敌人是个身高八尺有余的壮汉,膀大腰圆,高鼻深目,满脸络腮胡子,颇有七分异域特色,开口是正宗的长安官话,“小娘子好身手,可惜……”
他没说可惜什么,只是剑锋一转,毒蛇般地缠上了沈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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