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皇帝行不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君随缘
废柴君回来啦,最近一直在反思本文的问题,总觉得没有写出来自己想要的效果,节奏太诡异,这两天会集中修改一下前文,然后就能恢复正常每天更新的节奏啦,感谢大家的宽容。
不嫁皇帝行不行 拒绝
狭窄空间里单打独斗,沈小寒从来没惧过任何人。
她生的娇小,以力与人相搏当然吃亏,所以自幼修习的武功秘诀便是一个字,快!
往往一招还未使老,中途便已经变了方向,她手中的短剑又是难得的利器,撩上非死即伤。
敌人显然是过于轻敌,他换了一路阴险刁钻的剑法,是欺负一般的女侍没有临敌对战经验,不手忙脚乱。然而眼前这位女侍如流光一般,倐忽往来,瞬间既似在左路攻击,又似在背后偷袭,目不暇给,稍有疏忽便中招。
偏她又经验丰富,一招既中,从不恋战,跟着就是下一波攻击,整场战斗被带进她的节奏,根本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然而这等以快打快的功夫,便如狂风不终朝,暴雨不终夕,始终保持高机动的状态极难。所幸沈小寒前几日在幽州围城时突袭契丹大营,那次也是高机动的快速突袭,她战至力竭才昏倒。
经历这么一次极限,她自觉战力又有突破,今天为救李溯,当然竭尽全力放手一搏。
赵王府上的侍卫冲进来的时候,沈小寒已是强弩之末,敌人也被她消耗的差不多,两人身上多是皮肉伤,沈小寒多挨敌人一掌,敌人的左足跟腱被她划断,算是不输不赢之局。
有人接手将敌人制服,沈小寒才觉放心,回眸见李溯脸色素白如纸,刚想问一句是不是吓到你了,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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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寒卧病在床不能过来探望,沈宣亲自过来给昏迷的沈小寒诊脉、施针、用药,到第三天头上,沈小寒终于能挣扎着坐起来,她原本要沈宣把自己移回去,谁知道李溯在旁冷冰冰地一记眼刀,沈宣立即找个借口溜之大吉,有琴忙称要送沈大夫,也带着屋里所有的小婢们走了个干净。
沈小寒这几天一直在李溯内室的暖阁里,有琴带着人将她照料的十分妥贴。她观察此地陈设,估计自己是鸠占鹊巢,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伤重不便挪动,一直不敢多问。
可是现在虽然伤重难捱,总不至于吹吹风就没了,此刻连沈宣也不帮她,心里难不痛快,深深一声叹息。
李溯守在她旁边,轻声道:“好好养伤,不许胡思乱想。”
“殿下真是过份,管头管脚还管人想什么。”沈小寒嗔道,“我现已经好多了,想回去我的小院里作威作福,殿下就准了吧。”
李溯伸手覆在她额上,轻叹道:“别逞强了,你还作着烧呢,我这儿是有老虎能吃了你么?”
沈小寒默默地闭上了嘴,形势比人强,不能逃之夭夭或者直接和敌人对战的时候,她一般都挺乖的。
李溯沉默片刻,突然轻咳了一声,道:“看到你进来的时候,敌人就在你身后,我当时都快吓死了。”
沈小寒心道殿下你自己小命悬于人手,还来忧心别人死活,可真是闲的。她虽如此想,到底不敢说。
李溯的手掌覆在她额上,到此刻还不拿开,也不知道是想做什么,她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
“我突然有点后悔,不想带你去长安了。”李溯轻声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倘若一个疏忽没看住你……好啦,我也知道你不是纸糊的。”
沈小寒合着眼都不想去理他,叹道:“殿下知道就好。”
“我怕不能护你周全,反倒累你一条小命。”李溯的声音里充满了疲倦之意,“过年之后,我回长安,如果一切顺利,说不定迟几年成了亲还能再回幽州来。”
沈小寒听他将“成亲”二字说的有万钧重,不由得想笑,深觉眼前这少年是想多了,然而她并不想有什么误解,硬生生把要揭他痛脚的那句话咽回去了。
“兄长说,人总得长大,知道什么能要而又有什么不能要。”李溯突然笑问,“小寒,你想要什么?”
沈小寒不便装睡,只得应付道:“海晏河清,天下太平,世间再无战火,百姓安居乐业,我呢,就可以逍遥自在游历天下了。”
“你要的可真多。”李溯轻声抱怨,他终于将手掌从她额上移开,“一个人逍遥游吗?”
沈小寒猛地睁开眼,李溯的呼吸近在咫尺,凑过来在她唇上亲了一记。
不似沈霂把口水涂得她满脸都是,也不像她曾经不小心撞见过的花前月下缠绵在一起的身影,仿佛只是郑重其事地道个别,不小心凑得近了点产生的误会。
嗯,一定是误会。
“殿下……”沈小寒脑中飞快地盘算着怎么帮李溯圆过眼前这个误会,要是换了别人,早被她一拳打飞。眼前这位赵王殿下,既是她的债主又是身份尊贵的亲王,她又不能装没看到。
谁知道沈小寒才开了个头,李溯的唇又覆过来了,又甜又软又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有什么迷魂药,舌尖才与她的唇一接触,便令她脑中乱糟糟地无力反抗,任他长驱直入,肆意索取。
这会像是花前月下缠绵在一起的身影了,沈小寒觉得自己从旁观者变成了当事人,完全没有余裕思考,连李溯什么时候结束了这个青涩又炽烈的吻都不知道。
“带上我啊。”李溯挨着她的唇悄声笑道。
沈小寒特别想把他丢出窗外去,考虑自己还睡的是他的寝居,不敢放肆,唯有无奈又茫然地问,“嗯?”
她的疑问并没有得到回答,李溯已经又将唇按过来了,他顾虑沈小寒的伤势,不敢过于唐突,尽情撷取了她樱唇里的甘美之后,才又继续那个话题,“我是说,你去逍遥游的时候,要带上我啊。”
话题是怎么从你回长安成亲到我要去游历天下还要带上你?
沈小寒大惑不解,望着李溯问道:“你成亲自然有王妃陪你遨游天下,与我何干……话说,你亲我干嘛?”
她重伤无力,只能脑中幻想把李溯拖过来毒打一顿的美妙情形。
李溯见她表情古怪,问的问题又如此生疏,心里默默给自己垂两行泪,叹道:“想亲就亲了,怎么不许吗?”
“殿下就算想勤奋练习这等技艺,也不必找我啊。”沈小寒回味方才的情形,试探道,“想亲是什么狗屁理由?最近没挨揍皮痒是吧?”
李溯才到幽州的时候,沈小寒还是个行迹古怪的小娘子,头发因被火烧了所以剃了个秃头,招摇过市也不畏人言。
李溯当时觉得她十分有趣,也曾小小得罪过她,还被她蒙面逮到角落里亲手揍过。
——当然不疼。
打坏了皇室贵胄是好玩的事吗?沈小寒又没疯,不过是打几下令他丢脸罢了。当然李溯也不会吃亏,三言两语便戳中了她的心窝子——沈小寒就算是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头上也有个如来佛祖沈大寒管教着。
两人相识头一年打打闹闹,便如至亲手足一般亲热,可是后来不知怎地,沈小寒突然就开始对李溯客气疏远,堪称望风而逃,要不是李溯后来逮着机会讹她,只怕再没机会和她说话。
“要揍我总也该讲个道理,不能是因为我说回长安成亲,你心里吃醋了吧。”李溯知道对她暗示不管用,直接问不绕圈子,便是对自己慈悲了。
他这个问题问的真是妙,沈小寒用力想了想,叹道:“不是,是因为遇着你我就犯懒不想动脑子的习惯总可以改了,大家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多好。”
李溯就算未来能成长为一代明主,威服四海,名垂千古,此刻也不过是个被情痴所累的少年,望着沈小寒唯有无语,“所以……在你心中我就只是手足玩伴,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吗?”
他问的直接,沈小寒总不好再跟他打哈哈,唯有正色道:“殿下,你我身份云泥之别,绝无可能。况且你也知道我的脾气的,我不爱和别人抢……别说是男人,就是我家的红杏敢出墙,也是要一刀砍了的。”
她表情严肃,最末又说个半真半假的笑话,李溯一时不知是恼是怨,暗示她装不懂,明示立即推个干净,其实就是划一道楚河汉界,她的未来可从没算上他。
少年人的热情总是消退的特别快,李溯终于还是面对了现实。
他先伪称不带她去长安,再趁虚而入,又暗示又明示,原本以为沈小寒总该有所觉悟,万想不到她一颗七巧玲珑心,早算清楚了输赢。
两情相悦,谁也论不到成败,唯有不爱,才会斤斤计较。
她从来没有问过他的想法,没想过他会为情所累,也曾筹谋过两个人的未来,就只是习惯性地把他远远推开。
李溯生起气来也特别可怕,少年的脸色苍白如纸,望着她深深叹息,“沈小寒,你一定会后悔的。”
沈小寒目送他离开,若说心里半点波澜也没有那是假的,但是她深知自己若是稍微糊涂一点,拒绝的不够彻底,只怕给李溯留下无穷遗患。
毕竟赵王殿下将要去的地方,是虎踞龙盘的帝都,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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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皇帝行不行 枯骨
被沈小寒拿下的那名凶手一个字也没有招供,任凭拷打连姓名都不肯说,第三天夜里,他趁狱卒不注意,将手上的镣铐挂在栅栏上,勒死了自己。
他勒杀了周陆,也用了同样的死法了结自己。
但是即使他一字不说,还是供出了很多线索,所用的剑锋阔而略长,虽无钤记,锻造的手法和钢铁淬火的花纹却很特别,是洗夫人的弟子冷霜的杰作。他刻意没有使用家传的武学,被沈小寒的快刀逼至绝境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还了一掌,沈宣从沈小寒的所受的内伤中判断,这是清河崔氏秘不外传的绝学,“碎魂掌”。
本朝开国初年,名门望族便是以 “崔卢王谢、裴王柳宋”排序,崔氏在汉朝末年已是望族,数百年来长盛不衰。
最近几十年,崔氏虽然不似当初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也沦落不到凶手这般好手为人做死士的地步。
而现今的太子妃崔遐便是清河崔氏族长崔绍的嫡幼女。
把凶手和背景做一个简单的连线,很容易便将矛头指向了太子李溶。
另一方面,李溯安排凌云、凌月的调查的结果,也有了新的线索,周陆的夫人和两名侍婢的骸骨都有不同程度的乌黑,并非病逝,而是中毒身亡。
周陆也不知道是因为一往情深,还是害怕事情败露,将夫人和两名侍婢都临时葬在自己在城外买的庄子上,派心腹仆役看守,说是等到回剑南时,一同迁回剑南祖坟。
客居他乡,万里迢迢,他的做法是很常见,四时祭扫也十分用心,他自己还经常轻骑简从,到他夫人的坟前祭奠。
谁知如此情深的背后,其实埋着三条无辜的生命。
此刻回顾周陆夫人的死,最大的得利者便是翠蓠,所以凌月便将目标锁定在了她。
然而翠蓠并不是一般的无知妇孺,面对三具乌漆漆的白骨,她坦然自若,坚称不知情。凌月便按李溯所授的主意,寻一个与疑似她情郎李棘身量差不多的侍卫,乔装打扮了夜半去救翠蓠。
翠蓠这才露了破绽,原来她是周陆座师韩献的女儿,因父亲罪案的原因被卖为官奴,周陆救了她。
翠蓠自称是为了独得周陆的疼爱,就毒死了周陆的夫人并两个婢女,然而周陆并不能人道,她寂寞难遣,便与擅妇儿诸症的万安堂大夫李棘勾搭上了,不慎有了身孕之后,事情无法遮掩,她便谋划着与情郎一起双宿双飞。
周陆先是她的救命恩人,又是幻想了很久的温柔郎君,最后变成面目可憎的糟老头子,前后也不过这几年的时光。
她的情郎李棘并不是杀害周顾的凶手,但是既然他早已经命丧黄泉,翠蓠自称再无生念,愿意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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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带着翠蓠的口供回来向李溯复命,他满以为这案子算是有个了结,岂知李溯最近心情不好,不殃及他这只池鱼。
“糊涂,周陆的夫人出身名门,治家必严,纵然不是深宅大院,也绝不会纵着翠蓠出去招摇。她过世时虽称病逝,可是被毒死还没有任何破绽,这么妙的毒药哪儿来的?我觉得翠蓠没那么简单。”李溯拿手指敲了敲桌子,“继续查……周陆的遗书还没有找到吗?”
原本推测周陆的遗书被那凶手带走,可是凌月搜遍了他全身上下也没有,后来找到他在客栈的器具马匹,也一无所获。
遗书找不到,始终是李溯心中的一根刺。
凌月怀疑翠蓠与她的奸夫之间别有隐情,调查万安堂时才发现,李棘也是长安人,七年多前才来到幽州的,自称是寻亲不遇,所以想在万安堂坐堂行医。
此人医术可称湛,所以万安堂的老板不疑有他,于是用就了此人。李棘善察颜观色,着意奉承幽州府的人,没多久他便是周陆府上经常传唤的医家之一了。
李棘不会武功,孤身来到幽州,恐怕就是冲着翠蓠来的,至于翠蓠害死周陆夫人的毒药,多半也是他给的。
翠蓠身负三条人命,按律当诛,因身怀有孕,也只能暂且监,等产后再宣判。
再查李棘来幽州时的路引,万安堂的老板却没有留,这条线索终于还是断了。
凌月没奈何只能禀明李溯,鸣金兵。当然暗地里又安排人着重观察万安堂并李棘相关人等的行迹,就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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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溯那天赌气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来找过沈小寒,连正屋也不进,自去内书房歇着。沈小寒乐得清净,只是李溯不点头,谁也不敢把病到不能动弹的她移回慕容府去。
煎熬了快十天,沈小寒终于能挣扎着下地走一走,她是个闲不住的,趁空就偷溜回了慕容府。
沈大寒之前是产后失于调养,此刻才歇了中觉起来,满地奶妈侍女不用,亲自抱着昏昏欲睡的小女儿在地上走动,见她掀帘子进来,笑道:“怎么气色如此不好?沈宣还说你好多了,净来哄我。”
她这话可真冤枉了沈宣,沈小寒讪笑着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水蓝色缠枝纹织锦的襁褓,“让我来抱抱咱家的小美人儿。”
襁褓里裹着的婴儿已经不是才生时皱巴巴的模样,肌肤皎莹,眸如点漆,十足的美人胚子,见着沈小寒也不哭,居然还笑了一下。
姊妹俩逗弄着婴儿,说几句悄悄话,原本以为就这么平淡又幸福地度过又一个午后,谁知道沈大寒跟前的侍女香雪笑吟吟地进来报,“城门上赶过来报,将军回来了呢。”
慕容羲既然回来,北境必然已经安定,受战祸波及的城池也都得到了妥善安置,否则他不会回来。
沈大寒乍闻慕容羲的消息,心中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到了腹中,她才绽开一个笑容,已经瞧见妹妹的满脸写着不耐烦,笑道:“你又来……”
沈小寒早已经一溜烟地逃掉了,丢下一句话,“突然想起来还有紧急公务,姐姐我改天再来看你。”
沈大寒知道她是因为曾有不怕死的闲杂人等议论慕容羲连个侍妾都没有,与其将来慕容羲变心便宜了外人,倒不如让她把妹妹也给了慕容羲。
这等混账理论,她还没来得及发脾气,小寒已经冲过去把提议的人暴揍了一顿,从此再也没人敢提这事,不过小寒也就养成了听见慕容羲的名头就躲的习惯。
沈大寒当然不怕慕容羲有贰心,不过小寒也到了适婚的年龄,隔三岔五总有人上门来打听,这些人或是幽州当地的望族,或是本城耆老士绅的女眷,她总不能个个都直接打出去。
发愁沈小寒的婚姻大事,只是不过是转念的事,毕竟她这妹妹向来有主意,九牛二虎也拉不回来的。大寒心知愁也无用,随即也就被慕容羲这三个字带来的欢喜,给淹没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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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小寒为什么见慕容羲就逃的原因,也是写时代局限性,先进的思想在陈旧的环境里格格不入,但不要紧,强大的人总是能改变环境的。
沈小寒对男人的底线要求其实就是慕容羲这样专情而唯一,所以李溯其实是最不具备条件的那一个。
总觉得是把故事写出来了,但是没有感情。实在写不出来了,容我去睡,明天再想想该怎么改。
不嫁皇帝行不行 重逢
慕容羲向来只要对妻儿有益,便严守规矩,就如今日他征战归来,想见妻儿的心焦虑到了极致,还是老老实实先去泡个药浴,从头到脚拾好,这才往后面来。
沈霂原本睡的迷糊,听着慕容羲声音在门口响起,一骨碌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跑过去,一行脆生生地喊,“爹爹!”
慕容羲心花怒放,一把将儿子抱起来,搂着亲了又亲,沈霂抓着他的衣领不松手,直问道:“爹爹你回来就不出去了吧?阿霂和妹妹都好想你!”
夫妻俩哈哈大笑,妹妹出生还不到一个月,他也能算在“好想”里面,当真是嘴甜的有些过份,慕容羲含笑望着沈大寒,故意问道:“那娘亲想不想爹呢?”
沈霂大声道:“当然想!比阿霂和妹妹加起来都想!”
沈大寒摸了摸他脑门,笑道:“阿霂怎么又知道了?”
慕容羲望着妻子,心中那一份柔情再也忍不住,将儿子的小脑袋轻轻按在自己肩头,趁机凑过去在妻子脸颊上吻了一记。
两人成亲三年多,依旧好的蜜里调油一般,小别更胜新婚,屋子里的奶娘侍女都将视线移到一边偷着乐。
沈大寒见众人都不敢瞧,大大方方地向慕容羲颊上还了一记轻吻,顺便将儿子接过来,“你去看看妹妹啊。”
女儿出生的时候正是危急时刻,契丹大军压境,慕容羲星夜驰援,跟着便带兵杀向北境,至今方归,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儿。
已经能瞧出是个美人胚子的小婴儿在摇篮睡的正香甜,慕容羲不敢惊动,手指伸过去想要抚一抚女儿的嫩脸,又怕自己指腹的兵茧刮到了女儿的肌肤,只得帮女儿掖了掖襁褓。
沈大寒见他这般小心翼翼,也觉得好笑,“你和阿霂可真是亲爷儿俩,要摸摸妹妹的脸又不敢躲碰的样子真像。”
慕容羲回眸望着她笑,“女儿也像我。”
“女儿生的这么好看当然是因为像爹,呵呵。”沈大寒佯嗔道。
慕容羲听她那“呵呵”二字意味深长,示意奶娘把阿霂哄到西厢去玩,待屋里奶娘侍婢都走个干净,这才把沈大寒拥进怀里,狠狠亲了半晌,才道:“辛苦你啦。”
两人早前一别之后,险些天人永隔,彼此的思念早已经泛滥成灾,如今只不过是深深相拥,便恨不得时间从此停驻才是。
夫妻俩守着女儿的摇篮,互诉别来情形,说起庙堂风云,慕容羲郁结于心甚久,握着大寒的手轻声道:“大寒,你知道我们没有别的路可选,不管将来得到那个位置的人是太子还是大公主,恐怕都再难安宁。”
庙堂争斗,各为其主,说不上谁对谁错,对于慕容羲所代表的这一系势力来说,唯一正确的选择,只有李溯。
沈大寒笑道:“那是自然,年后你放心随赵王回帝都,有我在幽州呢,不用担心。”
这话她说来平淡,所面临的是铩羽而归伺机报复的强敌契丹,是野蛮凶狠虎视眈眈的奚族,其中意味当真是豪气干云。
慕容羲将她的手移到自己唇边亲了亲,又向她叹道:“快点把阿霂养大,幽州的担子交给他挑,我想和你做个闲散人,再也不要理会这些事了。”
“将军醒醒,你儿子要长大还得十多年,怎么生儿替父做苦差是慕容家的习俗吗?”沈大寒望着他笑问道。
慕容羲凑近了含笑问她,“沈副帅这到底是心疼儿子还是心疼老子,快说。”
两人笑闹一阵,渐又说起正事,沈大寒轻声提起前几天小寒为救李溯受伤,在赵王府上躺了几天的事。
“小寒那个脾气你也知道的,我只担心她误入岐途。”沈大寒侧首想了想,又道:“心之喜乐,远比一切习俗、规矩更重要,所以我是不劝她一定要做什么事的,横竖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呢。”
慕容羲对她的论点并不喜欢,立即反驳道:“你的英雄气概又作祟了,世间自有双全法,既能顾全规矩又照自己的心意行事,就算是不能事事妥,就打碎规矩重新塑个天地又如何?哪里就论得到误入岐途?”
“你想说什么?”沈大寒对他话中暗示的意思十分不解,“你我感情顺遂,可不是全天下的人都如我们一般幸运。”
慕容羲将她拥紧了,柔声道:“想说夫人辛苦,所以就别理会那些琐事,专心等着过年,一切都交给末将来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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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寒溜回自己院里,只推说身体不适,蒙头便睡,一觉醒来已是夜半三更。
她是被饿醒的,也不想惊动侍女们,自己裹了衣服,出来寻吃的。她自己院里的茶房的炉上温的有黄芪粥,炉畔煨得有梨,有四色点心,皆是她爱吃的口味。
她胡乱塞了一肚,反倒觉得不困了,提了一盏灯,翻墙去后院的竹林中练武。
武学一途,向来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她在赵王府重伤卧床那几天,脑中可没闲着。她与那凶徒一战,无非是仗着对方轻敌抢的先机,她这般以快打快的武学,弱点便是人人皆有极限,想要始终保持高机动,消耗十倍于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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