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皇帝行不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君随缘
若是遇着真正的高手,恐怕一掌拍来,她就得逃之夭夭。
她在脑中模拟了无数办法,总是又被自己新的主意否定了,此刻饱餐无事,料来回去也睡不着,当然要来试试自己所想的新办法。
如今正是幽州最寒冷的季节,当真是滴水成冰,她从不畏冷,所学的武功也是把抵御寒冷当成修习内功的便捷法门,此刻寻一支半折的老竹,将手中的灯挂于其上,默默开始了自己的修行。
竹林间隙狭窄,她以竹代剑,预设敌人在林间与自己拆招,等她与想象中的敌人翻翻滚滚拆过几百个回合,才突然发现竹林边缘,正有一个小小的身影盘膝而坐,幽亮的眼睛正望着她的侧影。
她以为是什么草木成了,吓了一跳,“什么人?过来!”
“沈队正……我是龙琤。”暗影里的那个身影轻声道。
龙琤是什么人,沈小寒要想一想才回忆起来,这是那个被她雪地里救出的少年,她见那单薄的身影缓缓行近,忍不住替对方打个哆嗦,“你怎么穿这么少?大半夜的不睡在这里做什么?”
龙琤行到她身前一丈便不再向前,抱拳道:“队正,我随赵副帅到北境作战,这次是慕容将军怜我年幼,所以将我带回来了。”
沈小寒微一沉吟,笑道:“慕容将军可不是什么心肠软的善人,你是立了功吧?”
龙琤想不到她竟然如此敏锐,微一沉吟,脑中还没有转过来,不知怎地居然开口答道:“多谢队正夸奖,微末功劳,不足挂齿。”
沈小寒更好奇了,“来,说说你怎么回事吧,立的什么功?慕容将军如此赏识你,还带你回他府上来?不对不对……那你也不能半夜在这里盘桓啊。”
龙琤无声轻笑,心道我原以为隔墙思念你,已经是距离你最近的位置了,没想到还能见你一面,可见苍天待我不薄。
他突然又有了接近沈小寒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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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羲与沈大寒的婚姻生活,当然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甜蜜和伟大,主要是借慕容羲的“打碎规矩重新塑个天地”来给小寒的未来定个调,还是有点主题先行,感情没到的问题,头疼。
赶在新年到来之际更一篇,主要是想借新章祝福各位小可爱新年快乐!万事胜意!2020年想要的一切都能得到!一年更比一年好!
不嫁皇帝行不行 内功
龙琤的年纪在幽州军中算是小的,可并非绝无仅有,多有贫苦人家无力抚养儿女,见慕容羲治军严谨,幽州军纪严格,吃得饱,穿得暖,所以多方求告,非把儿女送到军中历练的。
十二岁的孤儿在军中待遇可想而知,他姐姐龙瑾在战争开始前就随女营到幽州城内负责守城,龙琤则随大军开拨向北迎击契丹。
后来契丹兵分两路,狼主遥辇怀德亲自带兵与幽州军副帅赵睿在北境野战纠缠,慕容羲赶到的时候,战争已经接近尾声。
因为龙琤。
北地苦寒,契丹与大唐的军队都面临粮草的问题,赵睿要派人去截断契丹的粮草,他坐下的悍将百辟领命,龙琤突然钻出来说,他有办法以最小代价解决契丹军队的粮草问题。
火攻。
说起来容易,可是怎么能把契丹大营里重重看守的粮草快速烧起来是个大难题,仅仅靠桐油这些东西都是不够的。
龙琤的办法是他略懂契丹话,可以乔装潜入契丹大营,趁夜放火。
赵睿虽然对他的主意不怎么看好,但是这个瘦小的少年似乎有一种令人相信的力量,况且他提出的,是损失最小的方案。
最差的损失也不过是龙琤自己的性命。
龙琤曾经活过的岁月里,与契丹作战十数年,刻苦学过契丹话,岂止是“略懂”而已?他又瘦又小,毫不起眼,假扮马僮混入契丹大营里,一路畅行无阻。
夜半,他假作起夜色小解,在大营的粮草囤积处点了火,这也是一种特别的纵火技巧,他是在草垛顶上烧的闷焰,以草木虚掩着,等西风一吹,立即就燃起来。
一连烧了六七处之后,契丹大营里炸开了锅,龙琤契丹话流利,谁也不来疑他一个瘦小的孩子,他玩的兴起,连遥辇怀德的马厩也烧了。
这一场大胜,龙琤居功甚伟,也就是他这么个瘦小的孩子潜入敌营,又有一口流利的契丹话,才能令契丹人丝毫没有提防之心。
慕容羲爱才,对他赞不绝口,知道他还有个姐姐在幽州,这次回来时便带上了他,意思是奖励他和姐姐能早些团圆。
归来后慕容羲不仅安排人留他在府上,也命人把他姐姐接过来,虽然是安排他和慕容羲的侍卫们住在一处,众人也知道这个孩子得到将军青目,待他都格外不同。
这些前情讲起来复杂,龙琤也不愿意多说,只是敷衍了几句。
沈小寒见他不愿意多说,也就罢了,心道这小孩怕是到陌生地方好奇,半夜混撞到花园里出不去,又不敢作声,笑道:“幸亏你遇见了我,等我送你出去吧。”
龙琤可不想被她两句话就打发走了,闷声道:“队正,你夜半出来练武,可是有什么烦难的事吗?”
沈小寒回身去取别在竹枝上的灯,听他提到“烦难”二字,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想到他隐匿于暗夜时的情形,以为他是对武学有兴趣,问道:“你是想习武吗?”
龙琤摇摇头,轻声道:“队正是不是觉得自己的速度,再也无法突破?”
他这一句话可把沈小寒吓了一跳,她一直以来累索的是如何长时间保持高机动的能力,龙琤问的却是速度再也无法突破。
二者都是武学的问题,其实是她这等以速度取胜的武者两个不同的发展方向,一是耐力久,长时间保持较高速度,有利于战阵上厮杀,对阵武功远高于自己的对手,也有一战的机会;其二则是速度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不管敌人是什么样的绝世高手,只要出剑的速度够快,敌人还没有来得及出手,便已经命丧黄泉。
沈小寒现在还没有到追求绝对快速的时候,她还要再磨练上十年,武功臻于大成,才会继续在速度上寻求突破。
但是任何一个以速度取胜的武者,都不会认为自己的速度够快,只不过人力有时穷尽,最终还是有个极限。
这个瘦小的孩子,竟然问到这个问题,这份眼力见识,可真是令人赞叹,沈小寒随即掩了震惊之意,提着灯含笑向他行近,道:“你小小年纪,竟然有这等见识,真了不起。”
龙琤早就想过合理的解释,此刻毫不犹豫道:“实不相瞒,我阿爷曾是数十年前一位武林名宿的家仆,他因触怒主人,武功被废,手足筋脉尽断,调养多年只能勉强走路。但是他记了不少高深武功的口诀、心法,自幼便逼我牢牢记住,也常与我说些江湖旧事并武学掌故。方才见队正以竹为剑,演习拆招,所以忍不住多嘴,还请队正恕罪。”
沈小寒示意他随自己一起走,好奇道:“那你阿爷告诉你怎么提升速度了吗?”
龙琤轻声道:“阿爷的办法不怎么样,说是修炼高明的内功心法可解。”
沈小寒修习的只是家传的内功心法,最独到之处是可以“内视”之法探察别人的内伤情况,胜在应用于轻功时身法轻灵迅捷,实在谈不上什么高明。
龙琤这个主意确实也不怎么样,高明的内功心法也不是没有过,大寒就曾经给过她一份据说是昆仑仙法的书册,她知道是来自于慕容羲,连封面上写的字是什么都没有看,就直接还给姐姐了。
——虽然她也挺后悔的。
若无意外,她将来必然是要去战阵上杀敌的,多学些高明的武功,能保命,能救人,就算来源不中她意又怎样——偏偏她就是别扭着,拒绝了姐姐的好意。
沈大寒又是个特别尊重她意见的姐姐,从来没有强迫她做什么,从此再也不提,倒令她心里一直埋着郁火。
此刻她听到龙琤提到高明的武功,忍不住冷笑两声,有意呛他一句,“怎么我的内功不高明吗?”
龙琤不紧不慢地道:“阿爷说沈家秘传的心法,救人疗伤,强身健体当然是是绝好的,但是杀敌制胜,颇有不如意之处。”
沈小寒觉得这个小孩太讨厌了,加快脚步,“别废话了,我心烦。”
对她脾气熟悉至极的龙琤在她身后默默微笑,轻声道:“队正,也许……我可以帮到你。”
沈小寒猛地驻足回首,龙琤似乎知道她会这么毛躁,早停在了两三步外,没有一头撞上她,正仰首望着她,笑道:“我阿爷教我的东西,我都还记得,但是……你不能告诉别人。”
沈小寒心道你这个小子弄些来路不明的内功心法,又不许我告诉别人,你真以为我敢修习吗?
她还未开口,龙琤又道:“当然慕容将军和夫人都不是别人,给他们看也无妨,就别说是我给你的就行。”
他想要给沈小寒的,就是三十年前名震江湖的战神龙毅所传的内功心法,最宜女子修习,与沈小寒的内功心法同出一脉,只不过更偏重于修炼自身力量,提升攻击速度,是沈家内功心法的外篇。
这是前世的沈小寒传给他的,隔世重生之后,又由他交给沈小寒,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他这也是试探慕容羲夫妇的意思,毕竟……他所历的前两世都没有“沈大寒”这个人,而慕容羲其实是三公主的驸马,又与大公主有着特别亲密的关系。
多出来的沈大寒,是他心里硌着的一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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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雨睡的朦胧间,被蔷薇一把揪起来,“快醒醒,夜里失了盗你都不知道。”
“什么?”红雨吓得一身冷汗,见蔷薇满面笑容,轻嗔道:“你又来哄我,怎么大清早的发疯?”
蔷薇在她耳边悄声道:“二娘子带了个小孩,在书房里忙着写字到现在,你都不知道?”
沈小寒昨夜出去时,曾吩咐红雨不用等她了,红雨以为她是有公干,便尽早就寝了,她哪儿知道沈小寒竟然彻夜未睡?
还有什么小孩?
红雨满腹狐疑,蔷薇只推她快点去请罪,并不多说。她只能匆忙洗梳了,赶到书房来伺候。
沈小寒多在幽州军大营,再不然边是轮值卫戍边境,平常一个月能有小半个月在这院里就算是好的,书房更是从布置好也没进去过几次,怎么今天连夜用功?
红雨捧了两盏茶进去时,沈小寒还在端坐在书案前看自己所写的内容,旁边站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他正在研墨,听见脚步声,便抬眸望了红雨一眼。
这少年生的也算干净秀气,身上一件幽州军配发的深青苎麻长袄,腰里系了条革带,红雨识得那是慕容羲的旧物,若不是贼,必是得的将军赏赐,这才放了心,轻声笑道:“二娘子辛苦,请用茶。”
沈小寒看起来神采奕奕,并不似半夜没睡的模样,见她过来点点头,问道:“你去打听将军走了没有?若走时来和我说。”
红雨知道她向来避嫌不见慕容羲,将茶放下,含笑去了,不多时便回来说,“将军一早就去府衙了,夫人这会儿正得空。”
沈小寒早已将所写的内容整理好,加了封面,亲自拿针缝好,正当一件杰作欣赏着,闻言笑道:“我去找姐姐,他叫龙琤,红雨你带他去吃饭……嗯,多谢你啦。”
龙琤见她这般急不可待的模样,笑道:“队正的救命之恩,在下铭感五内,这点微末之劳,算得了什么呢。”
沈小寒见他小小年纪,神情谈吐举止,皆稳重的似个大人,心中也觉得这个小孩实在有趣,便向他点点头,袖了那书册去寻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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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年纪小,真正能登上历史舞台还要再积累一段时间,他的目的就是尽快成为沈小寒可以信赖的人,所以只能选一条捷径也是险径走,毕竟多出来的沈大寒在明,他在暗处,这次是选了一个直接的方式把自己暴露了。
新年第一次更新,未来十天开启十二点前至少更新一章挑战(年底工作实在太多,废柴君争取兼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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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皇帝行不行 清净
侍女绿萼揭起锦帘,立在门口悄声报,“二娘子来了。”
小寒这可是救了沈大寒的苦难,原来慕容羲的远房族嫂祺大娘子正在说教沈大寒,她丈夫名叫慕容祺,与慕容羲论起亲戚来,往上数七代是同一个祖宗。
祺大娘子不过三十岁出头的模样,生得端正秀美,脾气也活泼有趣,她随丈夫到幽州城做生意,因此常来走动。
沈大寒正调养身体,又亲自奶孩子,所以被沈宣管着不许出门,为的是怕她万一有个伤风感冒给目前还很孱弱的婴儿过了病气,如今闷得半死时,有人来陪她说话自然是开心的。
她对夫家的亲戚向来敬重,祺大娘子未出阁前也是江南水乡的书香门第,说起江南风貌,人情典故,以为笑乐,自然是好的。
然而小寒来之前,祺大娘子正说沈大寒不爱惜身体,该想办法笼络慕容羲的心才是云云。沈大寒也知她是好意,只是后面这话头眼见又要转到给慕容羲纳妾这个要命的话题,她听得头疼,正甜笑着给立在一旁偷笑的侍女香雪打眼色,正巧小寒就过来救她了。
沈小寒也是与祺大娘子相熟,含笑见了礼,她虽心急如焚,总不能撵祺大娘子出去,不陪笑说几句闲话。
大寒不想祺大娘子再提方才那个话岔,含笑道:“周司马家的案子后来怎样了?你上回也没给我说明白。”
沈小寒不知道她们之前说些什么,姐姐既然要问,她又把自己所知一五一十讲了,这案件跌宕起伏,也算是一件奇事。
祺大娘子听了啧啧称奇,问道:“那这个贱婢翠蓠,害死了三条人命,官府就这么放过她了吗?”
沈小寒侧首想了想,笑道:“按律不能斩孕妇,和赵郑氏那个案子一样,监待产,产后再伏法吧。”
祺大娘子感叹一会世风不古,沈小寒一向是个异想天开的,道:“我猜多半是因为近二十年来,女性官吏数量减少,大多数的官府不判和离,却允许男子休妻,贫家女儿就算被夫家打死也不敢下堂求去,所以既生贰心,便只能铤而走险。”
祺大娘子细想也是这个道理,不有些兔死狐悲之叹,说起自己当年在闺阁时也是锦绣文章,一州魁首,既嫁之后便只能操持家中俗务,生儿育女,只有一肚子算盘帐目。
沈小寒笑道:“三十年前,男女都是一般可嫁可娶,庙堂上女子高官也多,没听说谁因为成亲生育就不能做官的,怎么现今成了亲就似关进了笼子,都不出来做事了?”
祺大娘子笑道:“二娘子又来笑我们,你且看你姐姐……算了,她是神仙人物不能算的,扛着九个月的肚子,还照样领军杀敌,产后没几天,又披挂上阵,本朝女儿自是以她为楷模。”
沈小寒陪着祺大娘子哈哈大笑,见姐姐抿着唇笑而不语,立即换了话题,又说起赵郑氏的案子,两宗案子走向脉络都差不太多,祺大娘子感慨一阵,也就全忘记要劝沈大寒给慕容羲纳妾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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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祺大娘子,沈小寒抓着姐姐说悄悄话,“是不是她又想劝你给他纳妾了?你也没把她打出去。”
沈大寒含笑不语,慕容羲不能纳妾当然是有原因,但是她也不能大肆宣传,她转眸命香雪绿萼带着小婢退下,这才悄声和沈小寒说,“劝人给夫君纳妾,那是蠢人所为,知道她蠢就好了为什么要打?她又不是你生的。”
姐姐这言论也是离奇,沈小寒翻了个白眼,想起来自己的正事,便从袖中摸出来那本自己呕心沥血半夜的杰作。
龙琤推说不会写太多字,只能背诵,这等高明武功的传授当然也没有假手他人的道理,她只好拿起半年没动过的笔墨纸砚。
这本写了半夜,墨迹新鲜的高明武学著作,沈大寒一日十行看完了,表情古怪地望着她,问道:“你这个……是怎么来的?”
小寒眼睛巴嗒巴嗒地望着她,只是不说话。
沈大寒知道她不想说,从颈中取了一把小小的钥匙,起身去将暖阁的一个暗格打开,取了一本书册回来。
小寒见她那钥匙金光闪闪,以为姐姐是要把私房钱拿出来奖励她,谁知道沈大寒取了一本书册来,摔在她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道:“老实招了吧,从哪儿来的?”
眼前新摔过来的书册有点眼熟,书页崭新,笔迹是沈大寒端端正正的小楷,小寒翻了两页,发现与自己听写了半夜的内容完全一样,不由得大为奇怪,问道:“不对啊,姐你这个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她问完便觉得后悔,沈大寒摔过来的这书册似乎就是曾经给过她又被她拒绝了的那一本!
“你还敢问?”沈大寒生起气来,并不高声责骂,然而就只是浅浅的冷笑也令人胆寒,“给你你不要,从何处得来跟宝贝似的来献?沈小寒你皮痒了是不是?”
沈小寒心知不妙,立即要躲,可惜她姐姐的武功本来比她就高,近两年又进境神速,有心要抓她的时候,还真躲不掉,姐妹俩拆了几招,沈小寒就被姐姐扭着胳膊按到了桌上。
面对姐姐,小寒并没有什么骨气,连忙求饶,“姐我再也不敢了别打求你放过我……”
求饶的沈小寒又乖又萌,大寒还真舍不得下手,只得轻轻拧了她的脸,放开了她,叹道:“本来想着你叛逆几天就罢,谁想到还变本加厉了。”
“原来你就是要给我这个,唉。”沈小寒忍不住要抱住姐姐缠一会儿,“那你怎么不早说?”
沈大寒忍不住摸摸妹妹的脑门,笑道:“姐姐从不会强迫你做事,真要不喜欢练武就算了,天塌下来姐姐也能护你周全。”
小寒扮个鬼脸,心道龙琤那个小孩怎么会知道这本书的内容?必是慕容羲嫌她武功太低,怕她拖累姐姐,所以与那小孩做个局哄她学。
她心里疙瘩,只是为了避嫌,并不是讨厌慕容羲,此刻自己给一切找了合理的借口,也就不再细想不合理之处,心中感激慕容羲,笑道:“知道啦,我会好好学的,你不要告诉姐夫。”
沈大寒倒是很久没听见她喊姐夫了,万不得已提到,都是“他”字代指,当下也觉得好笑,“你这本除了甚多别字之外,其他都是正确的,我来帮你改一改……修炼武功是保命的根基,不可松懈,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来问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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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寒得了高深的内功心法,闭关谢客,勤练不辍,转眼便到了大年三十。
幽州城劫后余生,爆发了狂欢的气氛,家家户户张灯结,洒扫庭院,更换桃符,祭祀先祖,燃烧爆竹,满城尽是喜气洋洋。
旧俗是家人一起守岁,李溯若是没有回到幽州,此刻应该是在紫宸殿上,随皇帝大宴百官群臣,如今在幽州他是孤家寡人,慕容羲便早早邀了他过府守岁吃年酒。
慕容羲的族人在幽州城里也有不少,皆请了在外面吃酒,赵王殿下尊贵,总不能与那些人混在一处,只在慕容羲的正厅上摆了一桌酒,请了沈小寒、沈宣、赵睿等几个兄弟姊妹来共饮。
一别十余天没见,又是大过年的,李溯若无其事,沈小寒也不好板着张脸,只管悄声和旁边的沈宣说闲话。
座中几人都不是活泼好动的,赵睿向来不爱说话,这次与契丹一场恶战,越发历练的沉稳内敛,李溯心里也憋着气,表情上虽没有带出来,不话也少。
姊妹里沈小寒算是聒噪的,今天也安份,只有慕容羲与沈大寒夫妇操心张罗着劝酒、行令,又命耍百戏的,讲书的,轮流过来表演助兴。
席间沈霂被奶娘抱出来给各位年轻的长辈拜年,又拿了沈宣给她的面具学人傩舞,才算把几个人逗乐了。
沈小寒趁空找了个借口出去,她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酒,不生了逃席之意,遂摸到内院的小厨房,原拟寻些点心,出去找个清净地方躲一躲。
今日慕容羲宴客,用的是外面的大厨房,内院小厨房没活计,三四个婆子关了门在厢房里吃酒赌钱呢。
沈小寒到灶上一翻,重油大荤之类的东西她也不喜,只有蒸的枣子、山药、栗子、落花生,她寻个碗来装了满满一大碗,正准备再找坛酒,却发现转角猫着个眼熟的单薄少年,正冲着她笑,表情无辜又单纯。
要不是昏暗的灯火,沈小寒早就将手里的碗扣过去了。
“怎么是你?吓了我一跳。”沈小寒扬一扬手里的碗,笑道:“你也是来寻东西吃的吗?”
这人却是龙琤。
之前沈小寒只说去找姐姐问那秘诀的真伪,龙琤便回去安稳地等,这也是欲擒故纵之法,谁知道沈小寒潜心练武,他去附近逛了十多天也没遇着。
这次偶遇,也是龙琤计划好的,他推说身体不快,没参加慕容府上侍卫们的拼酒活动,远远瞧着沈小寒从酒席上出来,他便抢在头里藏进了这里。
依着他对沈小寒的了解,最爱独饮,人多了她反倒不开心,此刻连要说的话也是深思熟虑很久的,“姐姐,我害怕。”
不嫁皇帝行不行 阿溯
“姐姐”二字,触动了沈小寒心底最柔软的一块,她不由自主放缓了语气,道:“怎么不叫我队正啦?”
龙琤细算自己前两世加起来也要四五十岁,此刻扮演小孩毫不脸红,轻声道:“你和我姐姐一样关心我,所以就想叫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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